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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号隔离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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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像,梁二想。
她们的鼻梁高挑,都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只要微微一眯,就像是手握权杖的女皇,掌控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但她们的眼都是专注的,笑起来的时候弯成月牙,像“玉的珠贝,青铜的海藻”,沾露的青草。而不同的是,老太太的脸更圆更胖,当她微笑时,只会觉得浑身轻松,熟悉而温暖。
她们是亲人,是有一些相似但又完全独立的个体,她们又很深的联系。梁二从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和慈悲,她看着他,如同看待每一个幼小可怜的孩子。
梁箫在屋里睡了一觉,起来时这两人还在聊,不过主要是老太太说梁二听,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声,提醒她几句,她就能一个人说完全本的“梁家将”——从梁箫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开始,一直到梁箫考上大学、找到工作为止。
直到厨房传来碗筷的声音,梁二才惊觉他们已经聊得太久了。
“我来吧。”他冲进厨房,见到梁箫已经吃上了。
“外婆吃什么?”他问,“我不知道她要来……”
“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啊!”梁箫叹气,老太太主意真是大,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她商量一下。
“这个别给她吃了,她吃素。咱们还得再给她买点菜……算了,今天先去杨柳月家,明天再说吧。”
梁二点点头,觉得“咱们”两个字让他心情格外舒畅。
第20章 新年
补了一天的觉,梁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没洗完澡,杨柳月就打来了电话。
“你去跟她说,”梁外婆指着洗澡间,“你就站在门口说呀,去呀!”
梁二呆呆地点了点头,轻轻敲了两下门。
“大点声呀!”梁外婆指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洗澡呢……”他脸红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本能,明明没见到她,他却比跟她面对面还要紧张,紧张中又多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渴望。
“哎呀,”梁外婆推开他,“咣咣”砸了两下门,“箫箫,洗完了没,你同事来电话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传来梁箫的声音:“什么?”
梁外婆冲梁二挤眉弄眼,然后喊道:“你过来说,我听不清。”
里面响起了湿哒哒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梁外婆赶紧把梁二推到门边,小声催促道:“你说,你说。”
梁二愣愣道:“杨柳月来电话,说、说……”
“说呀!”梁外婆着急道,指着门里道,“她现在可没穿衣服,你想想,多带劲啊!”
梁二心想,没穿衣服跟这有什么关系……但脸却更红了。
两人半天没说话,门就在这时突然打开了。梁箫头发还滴着水,身上裹了一条毛巾,湿漉漉地站在门口。
“什么事?”她看了一眼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
“我记不住,让他说!”梁外婆推了一把梁二,转身就跑。
梁二紧紧扶着门,才没贴到梁箫身上,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完整地看到梁箫裸露在外的胳膊、双腿、肩膀和胸口。再往下……
再往下……
“啊!”他红着脸叫了一声,狼狈地跑开,“嘭”地一声关上阳台的门,把自己锁在了外面。
“怎么了?”梁箫站在吹风机下面,不过片刻,头发就干了。
“哎呀!”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气死我了!”
晚上六点,三人准时从家里出发,去跟刚下班的江京汇合,一起去杨柳月家。
一路上梁二都没说话,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梁箫。梁箫跟他说话,他也是“嗯”、“啊”地回答。梁箫心道,老太太这架势跟齐阿姨有得一拼,改天应该介绍她们认识。
接上江京之后,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梁外婆广撒网多捞鱼的策略在江京这里碰了壁,两人一个梁吹,一个老板控,很快话题就被带跑了,从梁箫的终身大事变成了“老板真是了不起”、“箫箫从小就很优秀”上。梁箫心里觉得好笑,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梁二,他虽然默不作声,但耳朵却竖得比谁都高。
至于吗,梁箫想,不就看了一眼嘛。
停车的时候,梁外婆拉着江京蹭蹭地往屋里走,梁箫捏了一下梁二的手:“不高兴?”
他像是被火烫了似的,赶紧把手背到身后,使劲摇头。梁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等停好车上楼,他悄悄地在背后拽了她一下:“你别生气。”
梁箫故意没理他,他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隔了一会儿,又来拽她的手:“你今天特别好看。”
她还是没理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那么想你,却那么害怕靠近你,我的身体也变得不太正常了,他心想。
“我知道。”梁箫终于回答道。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终于确定她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怪他,于是一下子高兴起来。
杨柳月站在门口,冲他们招手:“快点吧!人家这么大年纪都比你们走得快!”
屋里的气氛很热闹,梁二把礼物交给杨柳月,果不其然听到她“哇”的叫声。她才不会说什么“来就来呗拿什么东西”,而是准备好了对梁箫买的东西评头品足。
“你真是有钱任性,我告诉你,下次不要买这种白色花纹的橙子,又贵又难吃,不就是贴了个航空站的标签,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这个肉真的买的不错哎,比我买的好,值得表扬!”
梁外婆站出来:“肉是我买的,不是她买的。”
“哇,那您挺厉害呀,我爸妈都不会用这个购物系统呢。”
“哎呀,这个简单!”
几个人说这话,在屋里各自坐下来。饭菜已经准备了一半,杨柳月拎着肉进了厨房。梁二小说问道:“我要去帮忙吗?”
梁箫还没回答,杨柳月已经喊道:“快来个人给我帮忙!”
“去吧。”梁箫点头批准。
“你会做饭吗?”杨柳月看着梁二笨拙的动作,表示非常怀疑。
“会一点。”
“那行,你试试吧。”她把刀递给梁二,看他熟练地将胡萝卜削皮切丝。
“不错啊!”杨柳月感叹,“但是你的手不能这么放,得这样。”说着给梁二示范了一下。梁二点点头,马上就掌握了要领,一招一式都跟杨柳月如出一辙。
杨柳月被他的学习能力惊呆了,在他和贾岛的天平上再次加了一个砝码。
“我说,你跟老板在家的时候,都是你做饭吗?”
“嗯。”
“每天都是?”
“……嗯。”
“你也太贤惠了吧!比我老公强多了,我觉得老板那样的人就得需要你这种老公,这些事情她自己完全干不好。”
老公……梁二心想,这是他从来不敢触碰的新奇而陌生的字眼。人类社会通过婚姻的纽带,将两个同性或不同性别的人联结在一起,给予他们一切光明正大的权利和认可。是自由的、永恒的、神圣的。
“是吗?”梁箫突然从两人背后突然冒出来。
“呀!”杨柳月叫了一声,“吓我一跳!被八卦者怎么没有回避的自觉?”
梁箫倚着门:“你们这么快就把我的未来决定好了?”
杨柳月朝梁二努努嘴:“怎么了,你没想过啊?”
梁二手里的刀停下了,背对着她们,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腔。
“嗯……”梁箫诚实地答道,“想过一点。”
“哎?”杨柳月兴奋起来,“什么想法,快跟我说说!”
“对啊,什么想法跟我说说!”梁外婆闻风而动。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江京跟着冒了出来。
一群人挤在厨房里,瞬间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杨柳月挥挥手:“都出去都出去,外面说。”说着把厨房门关上,只留下梁二一个人在里面。
梁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他早就干完了杨柳月安排的活,然后静静地站在厨房,没有出去。
过了半晌,杨柳月终于急火火地回来,指挥着众人把饭菜端上桌。这顿朴实简陋的年宴终于开始了。
杨柳月敲着杯子,举起了满满一杯酒:“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过年,还有一个大惊喜,”她跟梁外婆碰了个杯,“老板的外婆也来了!虽然咱们是留守儿童,但是绝对不能过得比别人差!我先干为敬啊,祝大家新年快乐!”说罢一口气干了杯中的红酒。
梁外婆拍拍她的手:“急什么呀,瓶里还有呢!”杨柳月笑了笑,没说话。
江京也站起来,像模像样地背了一段祝酒词,同时表达了对老板的敬仰和喜爱,希望新一年老板能继续带带他,争取让他早日走向人生巅峰。梁二不会喝酒,说了两句就不肯开口了。梁箫更简单,一句“新年快乐”就将大家打发了。
老太太背靠着椅子,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被梁箫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快吃饭吧。”
“实在对不住,我之前不知道您吃素,也没准备多少素菜,您先凑合凑合吧!”杨柳月说着给梁外婆夹了一筷子菜。
梁外婆笑呵呵道:“我不挑食,除了肉全都吃。”
江京好奇道:“您为什么吃素啊?信佛吗?”
“为了她呀。”老太太摆手,指了指梁箫。
梁箫忽然顿住。她一直以为外婆已经老了,糊涂了,也乐得让老人傻呵呵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老人其实不知道她的工作是什么,只一知半解地认为这孩子是研究科学的,会做很多实验。
六年前,梁箫开始工作,她第一次知道了所谓的科学和实验是怎样进行的。她不太懂什么基因、也没有思考过伦理的命题。但那时起,她突然开始吃素,开始初一十五地拜佛,还会时不时地给寺庙捐香火。
你造的杀孽太重了。她对梁箫说。先是杀生,后是杀“人”,这个社会赋予梁箫的使命让她害怕,害怕梁箫落得跟女儿女婿一样的结局。所以她开始求助于神鬼,求助于宗教的力量。
她的想法很单纯:如果她不得不杀“人”,那么由我来帮她偿还好了。
梁箫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
“我们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利益。”
“我们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把它们清理掉。”
“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人类创造出的生物。”
食物链的弱肉强食,造物者的至高无上,说到底不过是高等生物自私的伪善罢了。在他们理所当然地进行着自以为高尚的工作时,这位老人却用她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默默地做出了抗争。
新年就这样悄然来临了。
老太太扛不过他们,九点钟就睡了。剩下的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扔掉手头的一切东西,就着春晚的背景音,开始了一项非常传统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这是杨柳月强烈要求的。作为除了梁外婆外最大的助攻,她尤其喜欢把梁箫和梁二两个人凑在一起。这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恋爱岁月,甜腻腻、黏糊糊、暧昧、心动,这些美好都在结婚之后统统消失了。她突然变得特别羡慕梁箫。
“什么呀!”她突然打断江京,“你这个叫大冒险嘛!要我说,直接让他们亲一个算了。”
梁箫的通讯仪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觉得江京的主意挺好。”梁箫起身接电话,冲杨柳月甩下这么一句话。
“切。”杨柳月瘪嘴,嘀咕道,“真是没情趣!”
梁箫一走,梁二就变得沉默起来。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浑身像过电似的颤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
冲进卫生间,锁上门,梁二缓缓地蹲在地上,浑身的肌肉扭动着、抽搐着,半晌,吐出了一滩黑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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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吻
梁二觉得自己要死了。
连着吐了三天的黑水,他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在隐隐作痛,从身体里钻出的酸涩就像是抽空了骨髓,换成千万只白蚁啃咬,那痛感像是水面的波痕,一层层,一浪浪顺着血液逆流而上。
夜里发作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叫出来,但他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住被子,等待阵痛过去。
一切都是如此突如其来。一切又都在意料之中。
他的皮肤变得更黄了,他知道外面的环境有问题,知道如果要隐瞒,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他从深渊中走出来,用生命跟女巫交换了一双脚,来到梁箫面前,只为了见她一面。
而现在,到他化为泡沫的时候了。
但他不知足,他远不知足。被玻璃罩隔开的时候,他想出来,想见她;远远看着她的时候,他想靠近她,想留在她身边;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又想让她注视他,关心他,甚至喜欢他。他想被她占有。
疼痛来得越来越频繁,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像是触到了某个开关,自第一次发作起,一切症状都在短短几天内爆发出来,刚开始只是短短几十秒,不到一分钟,只有晚上才会疼一次;现在痛苦甚至持续长达十几分钟,间隔短至两三个小时。
他没法上班,没法工作,没法做饭,没法做他平时做的任何事。只能在角落中拼命咬牙忍住,不让别人看出异样。
至于医院——比起疼痛,他更害怕被梁箫发现身份时的绝望和无助。
就算要死,也要心满意足地死,他想道。
————
放假的最后一天,梁箫把外婆送回K市,一来一回就用了大半天,回到家是下午,发现梁二没去上班。
这真是怪了,她心想。
“生病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
AI提醒道:“没发烧。可能只是想你了。”
梁箫没理它,把梁二从床上挖起来:“怎么了?”
我要死了呀,他心想,我总归还是要死,总有这么一天的。
梁二坐起来,刚过去的一轮剧痛让他浑身是汗,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额头上,但晒了一天的太阳,他一点也不困,反倒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骨髓里的酸涩,从骨缝中蔓延开来,袭满全身。即便阵痛已经过去了,遗留的余韵仍然让他浑身无力。
他靠在梁箫的肩上,突然觉得,就这样死了吧,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死了两次,能让她永远记住我吧。
“去医院吗?”梁箫问他。
他摇摇头,脸上的汗浸湿了梁箫的毛衣。
“疼。”他说。
“哪儿疼?”
“心里疼。”
“心绞痛?”
“不是。”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梁箫,她的眼神尤其专注,里面还有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她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他想。
“你喜欢我吗?”他问,哪怕一点点也行。
“去医院吧。”梁箫避而不答。
她总是不回答,总是不回答。不拒绝,不承认,不回答。
梁二突然愤怒起来,一把抱住梁箫,把她扑倒在床上,脸紧紧地跟她贴在一起:“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你现在不难受了?”她仍然语气平淡。
他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在她耳边叫道:“求你了,求你了……告诉我吧!”
“你到底怎么了?”她不耐烦。
“梁箫,梁箫……”他死死地埋在她的脖子里,哭了出来。
“哭什么。”她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眼泪滴在床单上,印出一朵深蓝色的小花。
“心还疼吗?”她问。
他摇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点点头:“那好。”说完,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热的。甜的。
就像从山风中走来,从云端下坠,在葡萄藤上缠绕,在树根中纠缠,像雾起,像星垂,像蜕了皮的蝴蝶追逐在花丛间。
就像美人鱼浮出海面,王子在海岸上冲她招手。
王子吻上了美人鱼。真好,他闭上眼。
————
对于死活要撑着不去医院的梁二,梁箫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她也做不来强迫别人的事情,只是她很好奇,他的症状好像总是一阵一阵的,好的时候完全正常,发作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关起来,她也看不到。但他坚持不去医院,像是对医院有很深的阴影。
孩子大了,真愁人,她心想。
自那以后,梁二好像被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突然变得特别爱缠着她。早上梁箫一睁眼,就会发现他趴在她的床边,眼巴巴地等她醒,晚上车子还没开进小区,他就早早地在楼下等着了。
他总是隔三差五地问梁箫“喜欢我吗?喜欢我吗?”,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就等着她被问不耐烦了然后亲他。有时候梁箫故意不理他,或者假装没听见,他就着急得直接上嘴啃。他学什么都很快,这方面也不例外。
原来他死活不愿意带通讯仪出门,现在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梁箫不要的戴在手上,成天跟她打电话,有的时候一天甚至能连打十几个。被梁箫严重批评了之后,他开始老老实实地等她休息的时候再骚扰她。
中午只要一到下班的点,梁箫的通讯仪就会准时响起来,梁二的脸从屏幕上蹦出来,絮絮叨叨地霸占她一整个中午。其实他没什么话要说,吃饭了吗、今天干什么了之类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个问题。他们俩都不是话很多的人,一问一答的间隙,都是暧昧甜腻的沉默。例如:
——今天忙吗?
——不忙。
——吃了什么?
——饭。
——我还没吃。
——你笑什么。
——今天上夜班吗?
——嗯。
——喜欢我吗?
——先挂了。
见证了整个过程的江京和杨柳月纷纷被酸倒了牙,杨柳月感叹:“这小子还真是开窍了啊!”
“我觉得可能贾岛那样的成熟男人更适合老板吧。”江京弱弱地反驳道。
“你懂个屁!”杨柳月不屑,“人家是两情相悦,贾岛就是个炮灰,充其量能算上个反派男二吧。”
“好吧……”江京的确不太懂,老板明明态度很冷淡的啊。
“哎,我想起来了!”杨柳月突然一拍脑袋,“咱们的园艺师傅是不是辞职了?”
“啊?不知道啊……”
“好像身体不太好,回家休养去了。”
“这你都知道!”
“我那天碰到他了呀,他自己跟我说的。”杨柳月眼睛一转,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说,咱们可以让梁二来这儿啊!”
“啊?”江京一脸懵逼,不知道她哪儿冒出来的想法。
杨柳月越想越觉得可行:“你想啊,他们天天这么打电话,肯定希望24小时黏在一起,而且园艺工作很简单,不怎么用人操作,只要机器就可以了,比轨道养护轻松多了,梁二肯定愿意过来吧?再说了,马上老板就要复职了,到时候用谁不用谁还不是她说了算?”
江京无语:“你这么走后门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园艺工工资这么低,根本没人愿意干呀,咱们的师傅都换了多少个了,超过一年的都没有。”
“可是……”江京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工资这么低,梁二能愿意吗?而且……”神坛上的女神竟然和收入不及她十分之一的园艺工在一起,这点怎么说都让人接受不了。
“俗!你这人特别的俗!”杨柳月乜了他一眼,“不仅自己俗,还把你老板想得特别俗!”
江京无奈,他对老板的了解确实没有杨柳月深。
“放心吧,他们肯定能同意。”杨柳月捧着心口,两眼放光,“真是好期待梁老板的办公室恋情啊!”
第22章 偷来的
年后不到一个月;梁箫就复职了。
天气开始渐渐回暖;隔离区的花草树木开始疯长;梁二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说实话;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出来,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去。
可现在他还是回来了。反正都要死了,怕什么。
园艺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将不同的机器设定好参数;它们自然会把植物的水分阳光土壤都调整好。梁二只需要随时调整好机器的参数就可以了。
除了室外的各类花草;十八区的大楼内还有一个开放的花园;就在梁箫的办公室到内区的路上;那里面的植物比室外更复杂,品种更新奇;每一株都需要仔细照顾。梁二每天一调好参数;就跑到大楼的花园里;在这里待上半大天;一天下来;他能看见梁箫好几次;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能多跟她待一个小时。梁箫的办公室于是从此多了一个常客。
梁二对杨柳月充满了感激。一是为了她能为他着想,让他终于有机会粘着梁箫;而是为了她无意之间的救命之恩。
自从回了十八区;他觉得自己的疼痛慢慢好了起来;最起码频率稳定了许多;基本每天会发作两次;其余时间虽然浑身疼;但也没有原来那么严重。他觉得一定是跟十八区有关。这里一定有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毕竟这里的金属人从某种角度来讲都非常健康。
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许,也许他能活下去呢?
梁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除了缠着梁箫,便是躲在花园的暗处,接着照料植物的机会,偷偷观察内区实验员的一举一动。当然,内区不是他这么轻易就能看见的,但他曾经从那里逃出来一次,所以对里面的人和物都记得格外清楚。
他知道谁在什么时间经过,拿着什么东西,于是就能大概猜出这样东西的用途。
没过几天他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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