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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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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抵着的是冰冷的床面,苏怀音睁开眼; 浑身的酸痛急卷而来; 咬牙将手抬起,两臂膀包着厚厚的几层纱布。
手腕还好没受伤,她活动了几下; 继而将掌心抵着床面; 发力撑着自己坐起身。
这时; 房门大开。
双马尾的少女将叼在嘴里的棒棒糖取出; 眉眼间掩不住的喜色:“你醒了啊!太好了。我赶紧去告诉彦成哥。”
垂腰的双马尾随着跑动而四下飘动。
“能,我。”房门外哪还有人,苏怀音叹了口气,只能自己使劲坐起身。
苏怀音颔首盯着床面,咬牙直起身体,自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门,直到有手扶着她的后背,借力将她扶起身。
“谢谢; 姜医生。”苏怀音侧头; 微仰着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姜时,“这里是?”
“季彦成的飞舰。”
“其他人呢?怎么样了?”苏怀音垂眼; 脸颊的伤口已经结疤,然而肌肉一扯动,还是有股子拉扯的痛感。
“除了常越伤势过重,其他人都是轻伤。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姜时说这话时; 唇瓣微颤,心有余悸地凝眸看着苏怀音,“你还记得多少?”
苏怀音稍稍抬手,将手搁在大腿处,伤口的阵痛,让她的头有些发昏发疼。习惯性的抬手想按压几下头,然而手才抬了几厘米,臂膀处的一阵痛意,疼得让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抖擞了。
“你刚刚,问我什么?”
“哦。”姜时双手插在兜里,站得挺直,而她那双眼眸平静地看着她,“外伤很严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顿了顿,从兜里抽出手,继而又随手抽了一张纸,帮苏怀音擦去额间的细汗。
“你不记得当时在机场的事了?”
“怀音姐。”
苏怀音抬头的瞬间看到姜时抽了抽嘴角,将纸巾在手心揉成一团,扔至纸篓里,这档口却被少女强行用身体挤过了半个身位。
“姜时姐,你怎么也来了?”乔乔神色倨傲,双手抱胸站在苏怀音身旁,带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声调,“怀音姐,你感觉怎么样?我现在把彦成哥喊来了,我跟你说。”
季彦成站在身后咳了几声,乔乔转头,缩着脑袋看了眼季彦成,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装腔咬了两口,愉悦地看着苏怀音:“怀音姐,我下次再跟你说那些个小秘密。不过,你以后就是继彦成哥之后,第二个让我敬佩的人了。”
季彦成伸手拎着乔乔的后衣领,往后拖了几步:“你怀音姐需要静养,赶紧自己出去玩。”
根本不管乔乔的哼唧声。
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三人,干瞪眼。
姜时一开始问她,记不记得?
苏怀音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只是记得如何?不记得又会如何?她跟姜家的人,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而姜时对她做的事情,她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休息了。”
“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那我先走了。”姜时双手又插进了衣兜,转身,缓步走至房门时,回头看了眼季彦成。
季彦成听到姜时离开的脚步声。
微微扬了扬眉:“难道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苏怀音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不由得仰头,对上他闪过笑意的眼睛:“谢谢。”
他将头往她脸前凑了凑,语气微上扬:“你说什么?”
“谢谢你!”
她看着季彦成越来越近的脸,若不是双手行动不便,她肯定立马伸手推开他,然而,现在她算是手残了。看着季彦成根本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反倒是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如一股子热风扑在她的脸颊处,苏怀音的脸莫名的有些发烫。
“你没受伤吧?”她撇过头,看了眼窗户,“刚刚姜医生来问我是否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她抬眼看了眼季彦成,神色严肃:“我当然记得。也记得你这份恩情,当然也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苏怀音说完这句话时,看到季彦成黑了脸。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冷了下来。
“除了这些,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季彦成率先打破了僵局,此时,也不知从哪里掏了一把凳子,索性在床边坐下,见苏怀音的视线并不看他,胳膊肘抵着床面,手背撑着下颚,“你应该记起了不少事了,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研究院的郝教授是谁杀的?”苏怀音想到华楠拢着一件纱布披风,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对着身边的人勾了勾小指,那群人就二话不说地超他们攻来,“华楠吗?”
季彦成摇了摇头。
“她啊,现在还不足为惧。”
“这样啊。”苏怀音看了眼季彦成的眼,侧头看向窗口。
飞舰似乎穿过了云层,此时的阳光从窗户口照射进来,洒在床边的空地,听到季彦成的话时,她确实是松了口气。
“据我说知,你跟华楠的关系不怎么样?”
“同事啊,也算是。”苏怀音低头瞅着自己两手的指腹,想到华楠对她做的那些事,吐了两个字,“朋友。”
她听到季彦成的笑声,侧头,那双桃花眼弯着,眸间的一汪春水,苏怀音一下子没了脾气,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也是看脸行事的人了。
然而,见他并没有要停止笑。
“好笑吗?笑够了吗?”
没想到她一出声,他立马收了笑。
“姜时说了,你需要休息,我就先走了。”季彦成站起身,弯腰,单手将凳子挪回原位,“苏怀音。”
原本低头的苏怀音经由他这么一喊,抬头,对上季彦成的目光,蹙了蹙眉头:“嗯?”
季彦成笑了笑。
苏怀音看着季彦成的手已经搭在把手处:“季彦成,我们这次去哪里?我……算了。”
等她痊愈了,也可以询问,甚至于自己去查。
房门闭合,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尾椎处已经开始作痛,苏怀音忍着痛,抬头左手,伸手去解那厚厚的纱布。
哪知道房门被人打开。
季彦成正巧堵住了打开着的门缝,一手的掌心随意地撑着门边:“我劝你不要解那纱布,除非你想要这里的人都知道。”
他的手指指了指她的肩膀处。
“我需要多久?”
季彦成笑着摇了下头:“问问姜医生吧。”
苏怀音见季彦成作势要再合上门:“等等。”
季彦成听到她急促的话,在原地顿了几秒,推开门,往前踏进了一步,平静地看着她,坐等她的下文。
苏怀音这会儿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确实是想躺下,头疼跟肌肉的疼痛,让她浑身无力,如果没有经历过东区的那次事件,她知道自己的治愈能力,但是她对内伤,却毫无办法,该疼得还是疼啊。
她低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季彦成嘴角的笑意,等她下一秒抬眼,他神色一派平静。
季彦成上前,单手握拳,环住她的后背,看了她一眼,眉头耸了耸,示意让她屁股往前挪一挪。
她当然意识到他的意思,只是,她这尾椎怎么这么疼,根本没办法挪动,她使劲让自己往前挪,腰刚动了一下,这尾椎就一阵刺痛,两人磨蹭了许久。
“是。”是不是我的尾椎也受了伤。
然而,后半句,直接卡在喉间,她想跟季彦成说话,缓解下气氛,哪知道,抬头,正巧季彦成低头,弯腰要将她公主抱。
季彦成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就快要戳到她的脸,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唇上一片柔软,苏怀音这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往外挪了几分。哪知季彦成还在发愣,身体被苏怀音一带,直接扑在苏怀音的腿上。
“艹!”苏怀音脱口而出。
因季彦成往她身上一压,此时她被这股子力道往外挪出了几分,更要命的是,尾椎的痛感让她咬牙切齿。
“赶紧给我起来!”
“啊!你干嘛!我让你赶紧起来!”
……
乔乔被季彦成喝令离开,就跑去跟哈尔报信。
此时两人站在房门大开的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捧着肚子,憋着笑。
苏怀音让季彦成站起身,哪知道他从她的身上直起腰,她的头发却缠住了他衬衣的纽扣。
“怎么突然这么狗血!”苏怀音打算找剪刀,剪了这该死的头发,自然也没看到季彦成抿着唇,得逞的笑意。
“迟早要剃光这糟心的头发。”
季彦成原本要催的话吞回了肚子,想到她一本正经的抱怨,不由得笑出了声。
“别笑。”
季彦成止住了笑意。
哪知苏怀音是听到门边的笑声,侧头看向门外,对着哈尔跟乔乔无奈地说道,“你们谁来帮个忙?头发缠住了。”
乔乔直接摆手:“我的专长是,越帮越忙。你确定让我帮忙?”见苏怀音看向哈尔,伸手直接在哈尔的背上一拧,“哈尔,你呢?”
那威胁的上扬语调,让哈尔忍着痛,对着苏怀音讪讪地笑道:“没工具,这不好处理吧。头儿,我先走了,开会。”
哈尔的话音落在走廊里,带着呼痛声。
季彦成指腹捏着那颗扣子,将其直接从衬衣上摘下,从苏怀音的身下抽出身,深呼了口气。
苏怀音见他头发杂乱,耳朵却透着一抹绯红,理了理衬衣的前襟,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怀音点了点头,伸手从发间拿下那颗扣子,很普通的衬衣扣子,伸手递给季彦成时,眼前哪还有人。
“毛病,也不把扣子拿走,留在我这里做什么?”
那颗扣子此时贴在他的掌心,她盯着那颗扣子许久,季彦成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继而又是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他的唇,嗯,真软。
苏怀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抽着嘴角,五指握拳,让那颗扣子不在她的眼前,环顾并没有地方可以摆放,将它揣进兜里:“下次见到了,在还给他吧。”
痛感麻痹了?
苏怀音竟然觉得并没有那么疼了。
下脚,落地。
窗外的白云犹如无数的棉花糖连绵万里,她看着外头的场景,心情出奇的好,身后的门被人叩响。
她转身,看到胖子站在门外,神情局促地盯着苏怀音。
“进来吧。”苏怀音转身。
两人在沙发处落座。
“苏怀音,瘦子对不住你。”
苏怀音挑了挑眉:“没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对别人的选择一向看得很开,当时的场景,她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路,不过,原不原谅,或者她帮不帮他就是另外一个道理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原谅瘦子。”胖子说这话时,那双细长的眸色发着光,“季彦成跟他的下属在会议厅开会,顺道会给瘦子下达最后的惩罚令。”
苏怀音蓦然站起身,神色平静地俯视着胖子:“我想,你理会错了。路怎么走,是他选的,当然后果也是要他自己承担的。”她顿了顿,“你看我,长得怎么样?”
胖子被苏怀音平静而严正的话给怔住,此时听到苏怀音的话头,不由得抬头抬眼去打量苏怀音:“长得很好看。”
苏怀音垂头笑了笑:“不对,我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圣母的。”
“你跟他共事这么久了。很多事情,别被迷惑了。”
苏怀音看着胖子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你好好休息。瘦子跟阿巧的事,不该咱们来管。”
胖子突然站住了脚,不敢回头看苏怀音,他不敢面对她,这个女人,救过他,明明是是一副慈悲之心,却在此刻,却冷心冷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责怪她,但是,他们毕竟,毕竟,共过生死……
“你应该知道,别墅的人,为何会暴毙?”苏怀音颔首,落在地上的影子,“模仿研究院的案子,但是很不巧,当时我是案发的第一目击证人,我比大多数人都清楚现场的状况。”
她看着胖子的身子一颤。
“应该让阿巧去问问王婶最近身体的近况。”她说完这句话,胖子已经脚步不停地疾步出了她的房间。
看着胖子走出房门,苏怀音站起身,头疼欲裂,眼前的景物不断地泛白,她伸手拍了拍脑袋,直接又跌坐回沙发。
两手随意地搁在沙发处,身子往后一仰,头随意的搭在沙发背处,太阳穴的痛感不住地跳闪着,她双唇紧抿,眉头紧蹙,也不知多久,她直接昏睡过去了。
***
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身上。
苏怀音猛然睁开眼,晕黄的灯光下,一下子捕捉到了来人,手上还捏着毛毯的边角,也没想到她会睁开眼,也不过是几秒,放下毛毯的毛毯,直起了身。
“彦成哥,让我来看看你,我看你睡着了。”
姜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用担心,我还不会蠢到,现在就对你动手。这次如果不是你,也不可能擒住了浪人的头。”
苏怀音听得出姜时声音里的失落。
“你喜欢季彦成吗?”
突然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下子让苏怀音愣住了。
直到她听到姜时又问了一遍,也不等她回复,“我喜欢他,我从小就喜欢他,可能是一路追随下来,让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这份感情生长。你知道吗?”
“咳咳……”
突然的咳嗽声,打算了姜时的话头,也让苏怀音松了口气。
第53章 飞舰
她一侧头,看到面露青色的季彦成; 眉眼间闪过一丝无法捕捉的小情绪。
苏怀音看不懂; 但是姜时却很清楚。
“彦成哥,会议结束了?”
“我们要是再不来,你可不得把我怀音姐吓跑了。”乔乔从季彦成身后探出头; 仰着头对着季彦成一挑下巴; “我说; 是吧?季哥。”
他听到乔乔的话; 低头横了乔乔一眼,旋即抬眼便是一派柔和。
“结束了。”
“我。”姜时双手往衣兜处,轻手一拍,“那我去找我哥了。”
这种尴尬的气氛,怎么回事?苏怀音看了两人一眼,旋即看向乔乔,见她双手一摊,表示她也不知道。
“姜时。”
季彦成见姜时站定了脚步; “以后; 别跟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原来是要是在跟提醒她!姜时垂头垮了垮嘴角,果然还是比不得; 就更别提比不比得过了,可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不是没人劝过她,她知道就是她自己听不进去。
苏怀音自然没有看到姜时的一趔趄,多少能明白季彦成的话中意。只不过; 她曲解的是她还有用,别给她添乱。
反倒是,此刻乔乔已经一屁股坐在她身旁,还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挨,眉目满满戏谑,胳膊肘还往她身上戳:“怀音姐,你跟我说说,你跟季哥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处的啊……”
问题真多。可这后头,怎么听,苏怀音都觉得不太对劲。
“你不是叫他彦成哥的?”
乔乔问完后,一把夺过季彦成递过来的棒棒糖,怎么想着苏怀音回答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哪知道她还要问她,棒棒糖的甜味弥留在口腔挥散不去,从嘴里抽出,还不忘贴在唇上:“我不喜欢用姜时一样的称呼。”
眼睛一斜,这么直白的回答,反倒显得她娇俏可爱。
“你怀音姐,需要静养,赶紧出去玩。”季彦成伸手捏住乔乔立着的衣领一提,“嗯?”
乔乔脖子一缩,嘴上哼唧不停,人却已经站了起来,活像是被人驯服的小猫:“知道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打扰你们两个人的时光了。”跳到门边,回头对着苏怀音眨了眨眼睛,“怀音姐,我有空一个人过来看你,这个飞舰上,太无聊了,当时还跟我说,让我参加有趣的事情,没意思……”
转而在季彦成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门口,下一刻又从门边探出头,对着苏怀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离开。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怀音看着他双手揣回兜里,鞋尖已经转了头,这才意识到,站起身,那条原本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经过下午的休息,手臂的酸痛稍稍减轻。
“那群浪人的头,怎么处理?”
季彦成转身的姿势,顿时停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原本只想伸手表示让季彦成停下的苏怀音,鬼斧神差地伸手,一把握住了季彦成的手腕,此时,见他讶然地回头看她,又不见她松开手,一时间手臂僵直。
“姜时说的。”苏怀音松了手,听到季彦成松了口气的声音,一时间扬了扬唇,恶从胆身,踮脚,猛然抬头,对上季彦成的眼睛,若不是季彦成一惊,头部后仰,随之身体后退半步,她还真的会亲上他。
苏怀音见此,便在原地站定,低头看了眼双手,单手解开双臂处的纱布,余光看向季彦成时,见他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等她将纱布拆完,扔进垃圾桶。
却见季彦成手臂一伸,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拦腰,往他的身前一带,他的鼻息落在她的发顶,原本想反抗的情绪被突然僵住的肢体而没法迸发。
她也不是什么怀春少女,这研究院,从来没有怀春一说,那情绪也不过是一瞬,苏怀音的理智便被她拉回。
“我几天没洗头了。味道,销!魂!吗?”她特意低着头,带着一丝挑衅地将头顶往季彦成脸上凑。
“不错。”季彦成的指间从她的发间划过,继而落在发顶,那么轻轻一触,察觉到苏怀音身体的一怔,不由得扬起唇角,伸手捻着她的发丝,“异种会脱发,还是第一次见,稀奇。”
苏怀音听到季彦成的话,立马伸手摸了把头顶:“秘书长,也爱开玩笑。”
“不是想知道浪人的消息。”季彦成此时也不走,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眼皮微微敛着,“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报了?”
不等苏怀音开口:“让我猜猜。”他的食指在她的唇上一贴,“是要告诉你,十年前的战事了?”
苏怀音并不意外季彦成能猜到,双眼低垂,并不看他。
她当然记得那浪人对她说了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怎么就你没了记忆’?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她可以自信的觉得,大概是以前的生活太平静,导致就是记忆点不明确,而现在,她知道,她没有的那部分记忆显然是不正常的。
“猜的差不多吧。”
想瞒住季彦成,并且在这艘属于他的飞舰上,显然不太可能。
“扔给姜健做实验了。”原本翘着二郎腿的长腿放下,站起身,长裤一下子被捋直,他说的很随意,侧头看了眼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际,“别到处乱跑。”
“我们去哪里?”
“中番区。”
“为什么去那里?”
“总得找个容身之地吧。现如今宪兵局可不听你的,中心区又被人占地为王了,也只剩下地形复杂的中番区了。”原本应该是不满的话头被他说得自信而揶揄。
苏怀音抬头,对上季彦成眼光流转着的神采,熠熠生辉。
“因为我救了你一命,所以,连敌对的情绪都没有了。”
“你何必这么来套我的话。”苏怀音对着他苦笑了笑,“记忆这东西,真是苦啊。”
她说完,后退了半步,将落在地上的毛毯一捡,继而放置在他方才坐过的地方:“你不就是等着我恢复记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吗?不过可惜了,我这记忆没恢复到你想要的程度。”
十年前的战役,她确实记起了一点,不多,也足够消化一部分的信息。
第七区初建,她爷爷作为一方首领,丧尸王后仅存着的进化人种里,他们苏家就有两人,儿子媳妇都是进化人种,一时间苏华风光无限。
登上第七区区长的苏华,当时设立了不少行政规章。
原本提上行程的进化人种方案,在无故暴|死了一名进化人种后,搁浅了研究项目,来查明缘由,就是几年,只不过明面上被停止了的项目,私下却一直在进行。
她常年不见他们爸妈,直到那一日,她爸妈进家门时,脸色惨白,两人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突起的青色血管。
两人暴|毙的场景,她到现在都没有记起具体的场景,唯独留有印象的是她爸在临死前,单手举着针筒,一手颤颤巍巍地抓着大哭的苏怀音,那手劲不大,却足够禁锢一名小孩,苏怀音大哭大喊地看着她爸将针头刺入她手背的静脉血管,针筒内的液体全数进入血管内后,她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就看到她爷爷坐在她的床沿,面露喜色,一把年纪了,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流下来。
她爷爷说了什么?
苏怀音到现在都记不起她爷爷当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绝对不是‘怀音,你醒了’这几个字。
她缓过神时,哪还有季彦成的身影,唯独开着的房门,带着廊道外的冷气进来,浑身一颤,被她拽在手心处的毛毯有些湿,也管不了,她将毛毯披在身上,这才看清这条毛毯的图案。
很眼熟。
苏怀音蹙着眉,青色图案白底,画着的图案,瞧不出是什么。
“怀音姐,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吧。”
乔乔舔了舔嘴唇,双手扒着门框,探出一小半的脑袋,面带谄媚,“好不好?”
下一刻,已然跑到苏怀音眼前,上下打量着苏怀音,鼻子一蹙一蹙,吸着什么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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