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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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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气了?”
  金秀玉不回头,只冷冷道:“我为何要生气?”
  身后微微的胸腔震动,明显是对方在低笑。
  金秀玉猛地拧身回头,见对方一双眸子,在朦胧中竟比白天更显明亮,熠熠生辉,灿如星辰。
  “你还敢笑!?”
  她低头咬着下唇,抬眼盯着他,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李承之心中一热,忍不住想更靠近一点。
  “我倒问你,我弟弟沐生的事,县衙是怎么一个说法?”
  李承之一愣,想不到她这时候突然问起这件事。
  金秀玉却也是忙中生智,若不找些别的话题来说,只怕两人真个要暧mei起来。
  见对方不答,她伸手轻轻推了一下。
  李承之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她,半晌,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那刘阿三原是赌钱欠了债,被赌坊的打手寻隙,斗殴致死,也是无巧不成书,死因正是因为后脑受袭。而在此之前,你与沐生二人都曾与之发生打斗,先后击打过他的后脑,这才让知县起了疑心。你与刘阿三争斗之后,他虽一时晕阙,醒来后仍能在春水巷等待沐生与佟福禄,同他们争执,可见当时你对他的袭击并未造成严重伤害;而沐生二人与之打斗时,也失手击中他的后脑,恰巧与你击打的是同一部位,不久刘阿三便猝死,在未见真凶的情形下,刘知县自然将沐生认定为首要嫌犯。”
  “那后来怎的又查明了真相?”
  “这也是沐生和佟福禄自个儿救了自个儿,审讯过程中提及,他们打晕刘阿三之后,又出现过三名大汉,疑似赌坊打手,正是冲刘阿三而去。知县既得了这一讯息,自然要查访那三人身份。加之仵作又重新检验了一遍尸体,得出刘阿三后脑乃是连受三次袭击,方才致命。刘知县得了更确切的死亡原因,又提审了三名赌坊打手,真相自然查了一清二楚,沐生也就无罪释放了。”
  金秀玉如听评书,只觉离奇,不由叹息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县老爷到底还是个清官呢。”
  李承之摇头苦笑,刘知县若是清官,又怎会将主意打到李家头上。
  金秀玉疑惑道:“你摇头做什么?”
  李承之本不想提及自己的功劳,只是想到一桩妙处,倒是非让这女子知道自己从中出力了不可,便说道:“你当真以为这一切全是县衙的功劳么,若不是我李家上下打点,县衙又怎肯如此费心费力,几番审讯,几番验尸,如此快速地破了案子,还你弟弟清白!”
  金秀玉直觉便想反驳,忽而想起当天那位刘师爷屡屡对她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知对方所言不假。衙门口朝南开,到底还是要看人钱财办事的。
  “我如此劳心劳力,可算得上沐生的救命恩人?”
  金秀玉看了他一眼,道:“今儿不是已经谢过救命大恩了么?”
  李承之往前一步,几乎贴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戏文里常说,救命之恩,当结草衔环相报。结草衔环于我李家无用,倒是有一桩事情,若你肯帮忙,便算还了我的恩情了。”
  金秀玉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头道:“什么事情?”
  李承之又往前一步,依旧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便是我李家缺了一位少奶奶,你可愿顶这空缺?”
  金秀玉待要往后退去,早被对方两手握住腰肢。
  像是贴了两块烙铁,金秀玉只觉周身都滚烫起来,忙抬起双手抵住了对方压迫过来的胸膛。
  “放手!”她低斥。
  李承之干脆伸手抱住了她。
  “不放。”
  金秀玉抬起头来,见他脸带笑容,如顽童一般耍起了赖皮。
  “李承之,你不讲道理!”
  李承之不禁失笑,用手捏住她脸颊上的嫩肉,说道:“你不妨在淮安城里打听打听,我李家行事,什么时候讲道理过?”
  金秀玉一愣。是啊,从阿平阿喜的性情,便可见李家的门风、李老夫人的家教,这李承之身为李家家主,李婉婷李越之兄妹的榜样,做些不讲道理的事,又有什么稀奇的。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的,自己面对的可是从来不按理出牌的李家人。
  李承之见她不语,趁机将她往怀里一按,手臂又紧了一分。
  金秀玉的脸贴着他的脖子,热热的,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她动了一动,起不来,反而被抱的更紧。
  就算你不讲理,我也不能由着你欺负吧!
  金秀玉在他耳边恶狠狠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胸膛上传来微微震动,又是对方在笑,只听耳边一阵热气,李承之这厮可恶的声音说道:“你不妨叫一声试试,你父亲已是酩酊大醉,你母亲可是一心盼着我做她女婿呢!”
  金秀玉一窒,他说的可不就是实情。
  怪不得是生意人,样样都已经算计好了。
  她又急又怒,不由用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一声闷哼。
  “小娘子不乖,该打!”
  李承之明显是调笑,一只手滑下去,在她臀部打了一下。
  力道不大,金秀玉却只觉一股热气窜上头顶,说不出的羞臊恼怒。
  她身体动不了,干脆一口咬在他肩上。
  “啊!”
  李承之惨叫着丢开胳膊,抬手捂住了肩窝,待要说话,张开了嘴,却愣住了。
  只见烛光摇曳中,金秀玉双颊通红,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泪珠儿将坠未坠。
  心脏一阵收缩。
  原本是借着那未退的酒意,调侃这小人儿,借此促进二人情意。如今被这泪光一照,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个透,只觉自己犯下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金秀玉拿泪眼盯了他半晌,扭身欲走。
  若是笨男人,只怕就让她走了,心一冷,今后便要多花几倍力气解释求好;若是聪明男人,此时便该当机立断,服软认错,不过是一时置气,软语温存自能轻易揭过。
  好在李承之是后者,手一伸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莫哭,莫哭!你若有气,只管打我!”
  他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秀玉只是垂着头,不理会他,眼里的泪水倒是又逼回去了,只剩恼意还在心头。
  想到自从李家放了话出来,要求身带福寿命中带旺的女子为妇,她便遭了李家的难,日日不得安宁,如今又被这男人欺负,心中所想,便是放句狠话,叫他知道厉害,好一举出了连日来的恶气。
  然而想来想去,无甚狠话好放,最后抬头,冷冷地说了一句:“李承之,你莫要以为我金秀玉非嫁你不可!我只管叫我爹请媒说亲,不消几日便可说下良婿,你信是不信?”
  她自觉此话狠毒,等了半日,竟不见对方回应。
  抬眼看去,只见眼前的男人面沉如水,目光如刀子一般。
  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黑,竟是李承之俯下脸来,在她嘴上重重一咬。
  金秀玉只觉唇上一疼,惊愣住了。
  “《大允律》:女子与男子肌肤相亲,非其夫者,视同失贞,戴枷游街之罪。”
  话语幽幽,传入耳中,她回过神来。
  李承之捧住了她的脸,嘴角含笑,狭长的眸子灿如星辰。
  “金秀玉,如今你,只能嫁我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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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毛脚女婿初学记(一)
更新时间2010…8…12 21:36:12  字数:3290

 若不是金沐生大脚一踹,破门而入,金秀玉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李承之。
  正是他进门的这一脚,让她趁机挣脱了李承之的双手,仓皇逃回自个儿房中。
  将门紧紧关住,背抵着门板,金秀玉粗重地喘着气。
  然而金家这小院拢共才有多少分地,院子小,门板薄,外面的对话仍能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李承之道:“沐生,可记得当初你拿什么做了拜师的束脩?”
  中间的沉默大约是金沐生犹豫了一会,最终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把我姐姐给你做媳妇,让你做我姐夫。”
  即使听不到声音,金秀玉都能想象出李承之得意一笑的模样。
  “金沐生!!!!”
  金家的整个小院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东厢房门猛地打开,金林氏站到门口喝道:“鬼叫什么?几更天了还不歇息!”
  骂了对门的西厢,她对还站在井沿上的李承之,和声细气地说道:“大少爷,这天儿也晚了,不如早些歇息罢。”
  李承之点头微笑道:“这便睡了,大娘也早些歇息。”
  金林氏唯唯点头,目送他进入房中,关了房门,不久吹灭了灯烛。
  “沐生,愣着做甚,今儿你与爹娘同睡,快些锁了院门,进屋来。”
  金沐生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磨磨蹭蹭地往院门走去。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回过道:“我不与你们俩挤被窝,今儿我找佟福禄睡去!”
  他飞快地说完,屁股一撅,随手带上院门,一溜烟跑了。
  金林氏急的跳脚,却是无可奈何,好在佟家是熟识,往日里自家儿子跟佟福禄也互相在对方家里宿夜过,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好自己穿过院子,锁了院门,回屋歇息。
  一夜安稳不提。
  东方展露鱼肚白,淮安城的东市向来比西市醒得早。
  李承之醒来的时候,耳边是隐隐约约的声音,木轮欸乃、小贩吆喝、铜勺铁罐碰撞、各种嗓音的交谈,汇成一曲杂响。
  迷糊未完全清醒之际,只觉不如往日一般的宁静,眼睛未睁却已感受到了鲜活的生气。
  院子里绳子呼啦啦下去,木桶掉在井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撞击,水声咕噜,绳子绷直了,摇动木柄,滚轴转动,咿呀咿呀响着,满满一桶水被拎了上来。
  “彭”,木桶落在地面上。
  “哗啦啦”,水倒进了木盆里。
  然后是毛巾掉进盆中,在水中绞着毛巾,水撞击着木盆的内壁。
  李承之微微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窗外的这一系列声音,然后慢慢闻到了玉米饼的清香。
  窗子底下有脚步声经过,门扉开启,吱呀一声,那些原本隐约的脚步声、车轮滚过地板的欸乃声、小贩的吆喝声、人们问早安的招呼声、还有叮当的铜铁碰撞声,都扑了进来,如同原本静止的水墨画,突然充满了色彩,鲜活起来了。
  这就是东市的早上,这就是金家的早晨。
  李承之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还有旺盛的生命力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豆儿,去看看大少爷起了没!”
  金林氏的嗓门经过了一夜的休养,在这凉爽的清晨,显得特别圆润响亮。
  “娘,你小点声,李家是富贵人家,不如咱们小老百姓起的早,此时恐怕睡的正香呢!”
  金秀玉的埋怨虽然比金林氏要轻一些,他却仍然听的一清二楚。
  唇边露出一抹苦笑,谁说有钱人家就起得晚,他每月里总有八九回,天一擦亮便须起床。只是每次他早起,满院子的下人都战战兢兢,满府上下都不敢高声,深怕惹了他这个煞星。
  每每要到他吃完早饭,出了府门,众人才算松一口气。
  今儿倒也奇怪,明明比平日醒得早,心情却并无郁闷,尤觉神清气爽。
  他起身穿了衣服,推开房门。
  早晨清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不由人精神一振。
  金秀玉笑道:“你醒啦!我已备了清水、牙粉同毛刷,快来洗漱吧。”
  她嗓音清亮,扬着小脸,透过云层漏下来的几丝光线正好照在她脸上,洒了浅浅一层金光。
  李承之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既亲切又动人。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目光却始终粘在她脸上。
  金秀玉不等他走到,便转过身去,脚下小碎步,进了厨房。
  李承之洗漱完,正好金老六也起了。
  “家中床板硬,不知大少爷睡的可好?”
  李承之微笑道:“甚好,一夜安眠。”
  金老六一笑,自去洗漱。
  端了早饭的金林氏和金秀玉从厨房中出来,原来堂屋门口已放了一张桌子,椅凳俱全,在这里吃早饭,既透亮又清爽。
  母女俩一面摆饭一面说着话。
  “可要为沐生留饭?”
  “他昨晚既是在佟家睡,想必早饭也在那吃,怕是直接从佟家去了学馆。往日不都这般,娘怎的忘了。”
  “确实如此。”
  母女两个碎碎交谈着一些闲话,一面盛好了四碗粥,摆好了小菜、玉米饼,并筷子勺子等物。
  金秀玉将长长的辫子甩到背后,冲着院子里的两个男人,俏皮地道:“两位大老爷,早饭备妥了,若是洗漱完毕,便请过来用膳罢。”
  金老六拿手指点了的点,笑骂了一句“这丫头”。
  李承之嘴角微微挑着,仿佛觉得自己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这样的画面仿佛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个日子,熟悉融洽,浑然天成。
  他坐下来,学着金家三口的样子,将小菜夹到粥里,喝了一口,然后拿了一块玉米饼子,咬一口在嘴里嚼着。
  金林氏道:“今日要做多少蜡烛?”
  金老六道:“做他两百斤罢,后日便是七夕,铺子里生意好呢。”
  似是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金林氏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道:“使得。”
  金秀玉一面小口吃着,一面低声对李承之道:“知道怎么做蜡烛么?”
  李承之摇头。
  金秀玉嫣然一笑道:“今儿便让你见识见识。”
  李承之只是看她一眼,老神在在地吃着自己的早饭,气定神闲。
  金秀玉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平日都是成熟稳重,斯文有礼,只是一沾酒,内里的邪恶本质便都跑了出来。她暗暗在心中盘算,今后可得让他少喝酒,尤其不能喝醉。
  她这么想着,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将对方纳入了自己的照料范围之内。
  早饭完毕,金林氏和金秀玉母女自行收拾碗筷。
  金老六对李承之问道:“大少爷可要巡视铺面?”
  李承之摇头道:“往日繁忙得很,今儿个偷了一日闲,伯父若是不避讳,可容我见识见识那蜡烛制造的技艺?”
  金老六一笑,说道:“大少爷可知这淮安民俗,未成亲的准女婿,帮衬丈母娘家做活,那是本分。”
  李承之也笑道:“承之身为淮安人士,怎会不知。只怕伯父嫌弃这毛脚女婿。”
  金老六抿着嘴,但笑不语。
  对方虽未表态,李承之却已暗喜。
  金家三口是合作惯了的,谁干什么活计,都有定例。
  厨房收拾出来后,金老六先从厨房提了乌桕脂出来,这回有李承之帮忙,两人提了满满两大桶放在厨房。
  一开始自然还是卷芯骨,这活儿金林氏和金秀玉都是做的极好的。
  金秀玉照往常一般用棉片卷着芦苇杆,金林氏则一面做一面教给李承之。
  难为李承之一个大男人,竟能捏着薄薄的棉片和细细的芦苇杆,轻手轻脚地做活,一次两次之后,倒也似模似样。
  金林氏不由夸道:“这做生意的,头脑就是灵光,这学做活,都比别人学得快!”
  她这人也甚妙,若李承之是头天上门,打死她,也决计不敢让对方这么尊贵的豪门大少爷做这样的小活计;而她既是早就认定了对方是自个儿的女婿,又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熟悉了对方的秉性,倒比自己儿子还要亲切。
  做蜡烛这样的活计,在对方经手便是几千几万两的大富商眼中,自然不值一提。然而她既是将对方当做了金家女婿,理所当然便认为是应当传授他这门技艺的。
  说李家人特立独行,金家人也有诸般妙处,首先这身份地位,于这家人眼中,既可如那天上的浮云,也可如那地上的粪土,全然不必在意。
  金秀玉一面做活,一面看着李承之卷芯骨,他手指修长,骨节均匀,衬着那鲜黄或嫩绿的芦苇杆,倒十分的赏心悦目。
  这人好看,手也好看。
  李承之低着头,十分专注地做着手上的活计,偶然抬了抬眼,与她目光相碰,复又低下头去。
  其实李承之毕竟是头一回亲手做活,往里日拿账本的手,哪里有金秀玉、金林氏这般灵活,卷出来的芯骨只是马马虎虎有个样子,用是决计不能用的,没见金林氏都挑出来单独放在一处么。
  金林氏是直肠人,却不是傻子。
  他们三人卷着芯骨,金老六则如往常一般,用芯骨刀铡出长度一致的芦苇杆来,备她们使用。
  “刷”,一下;“刷”,又是一下。
  李承之瞧着有趣,金老六便让他试试。
  这活儿倒是轻松得很,他上手极快,第一刀下去还有参差,第二刀下去却已然整整齐齐。
  金老六赞了一声:“聪明人果然学的快。”
  李承之虽云淡风轻,嘴角却仍泄露了一丝笑意。
  金秀玉有心膈应人,便懒懒说道:“这也好,若是哪天李家生意败落,大少爷不妨跟着咱们家做蜡烛,倒也能混口饭吃。”
  李承之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金林氏则早一巴掌拍在她后脑上,啐道:“童言无忌,说的什么混账话儿!”


第四十八章 毛脚女婿初学记(二)
更新时间2010…8…13 23:41:32  字数:3220

 卷好了芯骨,接下来就是炸芯骨。
  这活儿不难,就是拿一双大筷子夹着绞着,金林氏说了一遍,李承之便会了。
  他接了金林氏递过来的筷子,正在上灶,金秀玉叫了一声“等等”。
  她碗柜上方取了一条围裙,拦腰围在李承之身上,转到他背后,系上了带子。
  金林氏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李承之的长衫,点头道:“是该如此,这样上好的衣料,可不能糟蹋了。”
  李承之看了一眼金秀玉,眼神略显古怪,后者一脸无辜地回望。
  带子绑得紧了点儿。
  李承之不着痕迹地吸了一下气,腰上勒得慌。
  他面上却并无异样,神色自然地举着筷子,炸起芯骨来。
  坐在灶口的金林氏拍拍屁股站起来,让金秀玉过去接替她的活儿。
  金老六将李承之炸好捞出来的一捆捆芯骨,先用芯骨夹滤掉多余的油份,然后一一解开,摊开,晾干。
  金林氏则从一个大柜子里取出来许多方方正正的小木板,上面都整整齐齐钉着大小一致的钉子,有的钉了九个,有的钉了四个。
  李承之默默地看着,见金老六将晾干的芯骨,一根一根穿在钉子上。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流程,但猜测这木板是为了蜡烛成形用的,便问道“这木料可有讲究?”
  金老六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暗叹生意人头脑就是精明,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
  “这木板,用的是松木,若是杉木这般的软木,日子久了,钉子便易松动,因而硬木比软木合用,最佳便是杂木。”
  李承之点头赞同。
  金林氏和金老六两个人一起,已将木板一片一片都穿好了芯骨,放在一旁备用。
  原本用来炸芯骨的便是拿乌桕脂加热化开的油,如今芯骨已经全部炸完,金老六便往锅里添满了乌桕脂。
  金秀玉加大了火,不多会便将脂体都化成了油状,等油都开了,便慢慢去了柴,减小了活力。
  只见金老六拿手指在油面上探了探,点头道:“油温正好,开始罢。”
  金林氏便递了一块穿了四根芯骨的木板上去,金老六接过来,倒拿着木板,将芯骨都悬挂在下方,往油里一浸,直达芯骨根部,然后往上一提,将木板倒放在一张大大的木桌上,四根芯骨成了支撑木板的四条腿。
  李承之仔细看去,只见四根芯骨外表都沾了一层油膏,慢慢地往下流,形成上小下大的形状。
  金老六手脚极快,金林氏配合又十分默契,如法炮制,手势如同兔起鹘落,不大一会,便摆满了一桌的木板。
  接下来金老六没有继续拿新的木板过来浸油,而是将已经浸过一次,第一层油膏已经冷却凝固的木板又取过来,再浸了一次。
  如此重复,慢慢的,芯骨外表裹着的油膏越来越厚,渐渐地就形成了人们平日所熟悉的大蜡烛的粗细和形状。
  李承之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蜡烛成形,眼睛不自觉地越瞪越大。
  “是否觉着,这小小的蜡烛,也有这般复杂的工艺?”
  李承之侧过头,金秀玉正笑眯眯地同他耳语。
  “这便是你平日所作的活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金秀玉点头。
  李承之默默地看着她,狭长的桃花眼一眯,锋芒内敛。
  他低下头去,湿热的气息正喷在金秀玉耳垂上。
  “做了我李家的少奶奶,便不必如此辛劳,只管吃香喝辣,耍牌斗鸟,岂不快活?”
  他嗓音低沉,分明是在诱惑。
  金秀玉瞪了他一眼,忽然扯开了喉咙,大声道:“咱们小户人家,原是上不得台面的粗鄙手艺,哪里及得上你李家大宗的买卖,大少爷若不耐烦,只管脱了围裙,去巡视那百十来家商铺便是。”
  她既高声且不耐,金林氏和金老六都回过头来,看着李承之。
  李承之瞪了金秀玉一眼,回头忙笑道:“士农工商,无分贵贱,真个论起来,工倒排在商前头,我这生意人,才是下九流呢。”
  金林氏嗔道:“姑娘家家的,见识浅,大少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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