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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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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秀玉等人进来,秋莹领着丫鬟们忙给她见礼。
“屋中忙乱,少奶奶莫见怪。”
金秀玉摆摆手。
李婉婷自从经了王府嬷嬷的调教,在公众场合外人面前都是规规矩矩,很有小姐仪范的。不过她在秋莹面前,是早就出过丑的,她跟杨麒君吵嘴时,衡园众人也早就见识过她混世魔王的一面。
因此她也用不着矜持,直接就问道:“秋莹,杨麒君呢?”
话音刚落,小世子杨麒君从内室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滚了一圈貂毛,腰带又是宽宽的一条鹿皮腰带,虽然身量未足,却已经有了修长挺拔的轮廓。
人家是正宗皇亲国戚出身,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天生的皇家风范,高贵却不张扬。
金秀玉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赞叹,到底老子的基因好,儿子也是人中龙凤。
李婉婷一见杨麒君,便小跑过去,笑道:“知道你要走,瞧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她回头让银碗打开锦盒,将两个翡翠棋钵端到杨麒君面前,然后便张大了两只眼睛,小鹿一般眨巴着,充满期待。
杨麒君看了看棋钵,瞟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声:“很漂亮。”
李婉婷立时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她一面叫银碗收起棋钵,一面仰着脸对杨麒君道:“杨麒君,你不是要回京了么,我有个朋友也在京城,回头你找他玩呀!”
杨麒君微微挑了一下眉头,道:“什么人?”
金秀玉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对于找什么人玩并无兴趣,不过是因为李婉婷提议,不想扫她性,才问了一句。暗叹,这个小家伙,跟她相公李承之一般,都是腹黑,连挑眉的动作都这么像。
李婉婷笑道:“他叫金沐生。”
“谁?”
“金沐生呀,我嫂嫂的弟弟,更是我的好朋友。他最会放风筝了,又会抓鸟,又会爬树摘枇杷,比你这个只会闷头下棋的,可好玩多了。”
她这边厢说的兴高采烈。
杨麒君却拉下一张脸,冷冷道:“是么?他还有什么本事?”
金秀玉挑了挑眉,回头对真儿和春云都使了个眼色,大家都看出小世子不高兴了。
李婉婷这个傻子还不晓得,自顾自地欢欢喜喜说道:“他还会武功呢。他师父是尔辰东呀,呐,还在你们王府住过的,你一定认识。他跟着阿东师父学武功,跳得高跑得快,一个人能打几个人。嘻嘻,他去京城,还是翻墙偷跑的呢。金奶奶还说原来他学武就为了这个。你瞧,好不好玩?”
杨麒君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淡淡道:“嗯,金沐生,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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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秋日胜春朝,佳期至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别
金沐生,很好玩。
这会儿想起这句话来,配上杨麒君当时那个眼神,金秀玉便忍不住想为正在京城的弟弟沐生祈祷。
过了午,长宁王府便派了车马过来接人。
杨麒君先到长寿园,同老太太道别。
他在李府住了小半月,老太太不拿他当贵人看,他倒是把老太太当成长辈看待。要说长宁王府的家教是不错,长宁往也平易近人,小世子杨麒君虽然性子冷清了些,倒也是温文知礼的。
李承之晓得杨麒君要走,午饭便回来了,也跟家里人一起送了他。
金秀玉也曾私下问丈夫,是不是京城形势定了,长宁王瞧着没什么祸事,才来接小世子回去。
李承之只是笑了笑,道:“天潢贵胄的事情,咱们想它做什么。老实做个平头老百姓,过个安乐茶饭的日子,便也罢了。”
他说了这话,金秀玉比他还放心呢。她可不希望李家掺和到什么争权夺利的大事儿上去,输了固然一塌糊涂,赢了也是伤筋动骨,还是按丈夫说的,老老实实过咱们的老百姓日子罢了。
杨麒君走了,府里便没人同李婉婷整日红眉毛绿眼睛的斗法,着实清净了几天。
眼瞧着元宵节到了,一家人吃了团圆饭,又吃了元宵,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元宵节一过去,正月便算是过完了,大家伙儿该干嘛干嘛。
李承之领着李越之开始往商行里头跑,老太太总是埋怨,阿平一个小人儿,也跟他哥哥一般,整日价早出晚归的。她倒是忘了,当初大孙子李承之也是这么过来的。
亏得还有一个阿喜陪她老人家聊天解闷。只是李婉婷也是闲不住的性子,还是一日一日地算计,天气什么时候可以暖起来,她等着跟老太太一起再去跑马呢。
跑马这话,金秀玉从嫁进门的时候便开始听她念叨,一直没什么时间或机会去。老太太这回倒是发了话,只等天气一暖,便带了一家子出城去跑马。
“孙媳妇儿不能上马,我老婆子年纪又大了,那便只管让阿喜去跑,咱们祖孙两个在野外走走,也是松快一场,整日价闷在宅子里,人都要发霉了。”
金秀玉嘻嘻笑着应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承之也在场,没的说,也只有答应当日要推了生意去相陪。也是实话,家里头三个女人,一老一少一孕妇,让她们自个儿出城?玩笑,带上一百个家丁,他也不够放心,还是自个儿跟着罢。
可惜这话到底还是没有实现。
因为到了一月底,海运的章程终于定下来,他要动身出海去了。
李府上上下下,老太太、李越之、李婉婷自然都舍不得,但最不舍的,当然还是金秀玉。
自从她来到这个时空,从未面临过别离。即使金沐生那次,也因为是他偷跑的,还没来得及说句分别的话儿,人就不见了,连个叫人思念的情绪都来不及酝酿,只剩下恼恨。如今李承之要出海,少则几月,多的一年也是有的,谁又说得准呢。
因此,金秀玉便格外地不快起来。
眼见着真儿和春云,正帮着他收拾行李,冬天的厚衣裳,棉的大毛的,都少不得,乍暖还寒时候,最是要谨慎;夏天的葛布夏衫又是要提前准备,如今赶不及做新衣,也都是年前的旧衣服,那也够两个丫头收拾的,从衣裳到鞋袜,又得耐穿,又得耐脏,挑挑拣拣,摆了一床,又摊了一桌。
李承之进门来,先说了句:“这是打仗了!”
继而才见到自个儿的小妻子,捧着个微微突起的肚子,闷闷不乐地坐着,整张脸都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摆了摆手,真儿和春云两个轻巧地一福,退出去了。
李承之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金秀玉,见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软软地靠在自个儿身上,小脸说不上是蜡黄还是苍白,总之是干巴巴的,用手轻轻摸了一下,下巴尖尖的,差点硌了他的手。
“怎的瘦成这样?回头得叫大厨房多炖些滋补的汤水。”
金秀玉懒懒地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道:“没那胃口,浪费材料和功夫。”
李承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不过是几月功夫,最多半年我也就回来了。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走的安心?”
金秀玉红了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就怕,宝宝出了世,却见不着他爹爹。”
李承之将大掌附在她肚皮上,柔声道:“叫他莫心急,等着爹爹回来。”
吧嗒一个大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烫得他心里一紧。
金秀玉别过脸去,泪珠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李承之抱紧了她,捧过她的脸蛋,用嘴唇一颗一颗地吮去,轻轻地啄着她柔嫩的唇,呢喃道:“好豆儿,等着我。”
金秀玉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了丈夫温暖的肩窝里。
二月初一的早晨,日头正高,阳光普照,晒着人身上,却并不见得多暖和,街上行人依旧是穿得厚厚的,行色匆匆。
金秀玉醒来的时候,只觉除了被窝之外,屋子里冷冷清清,明明烧着火盆,点着香炉,却无一丝的暖气。
伸手往旁边一探,枕席见一片冰凉。
她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叫了声:“真儿!春云!”
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间行至里间,真儿和春云撩开了帐子,挂到了金钩上。
“少奶奶可是要起了?”
金秀玉微微点头,真儿扶起她靠在枕上。
“大少爷几时走的?”
真儿和春云对视一眼,轻声应了句:“卯时起身,辰时便启程了。”
金秀玉咬了咬嘴唇:“怎不叫醒我?”
真儿道:“大少爷不让叫,想让少奶奶多睡会儿。”
金秀玉沉默着。
春云靠近了一点,扯了个笑容道:“大少爷就是疼爱少奶奶呢,怕少奶奶离别伤感,这才没敢惊动您。”
金秀玉掘了撅嘴,人都已经走了,还能怎么样呢,日子还得照常过不是。
“伺候梳洗罢。”
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真儿和春云都松了口气,忙着拿衣裳,又叫小丫头端青盐热水来。
用过了早饭,她照例要走动走动,顺便去长寿园看看老太太和李婉婷。
这会儿,李越之已经去了商行,他如今正跟着慎哥儿呢,李勋从货栈转到酒楼,他的差事空出来,就让李越之顶上了。说的是管事,做的不过是伙计的活儿,还是学习的时候呢。不过李越之年纪虽小,说话行事却比李勋靠谱多了,让慎哥儿很是省心。
老太太屋子里暖烘烘的,金秀玉进去的时候,李婉婷正捧着一碗热杏仁茶吃着,见了她,立马放下了碗。
“嫂子!”
她冲金秀玉福了一福,过来扶着她往椅子上坐了。
老太太先问了句:“可用了早饭?”
金秀玉回说用过了。
老太太见她脸上神情落寞,知道是因为大孙子走了的缘故。小夫妻分离,自然是伤感的,这也没什么好开解,只有等慢慢习惯了。
刚准备说一些有趣的新闻,好逗个乐儿,外头就有人来禀事。
进来的是个中年妇人,穿着蓝色的袄子靛青的群,金秀玉瞧着眼熟,却记不起是哪一位管事娘子。
“老太太安。大少奶奶安。三小姐安。”
老太太摆了摆手,对金秀玉道:“这是林三娘,在咱们家庙管着香烛供奉的。”
金秀玉这才记起,当初送李婉婷去家庙庄子的时候,这位林三娘来接,是见过一面的。
“你要禀什么事儿?”
林三娘答道:“奴婢管着家庙上香烛供奉,柳姑娘到家庙上清修洒扫,也是奴婢经管的。原本倒是相安无事,她每日里也就照着家规,晨起磕头,念经洒扫,倒没有一日的懈怠。前日却来了一个管事的男子,自称姓方,是城东方记米铺老板方老爷家的管家,说是来替方老爷,来求咱们主家。”
老太太和金秀玉对视一眼,问道:“他求什么?”
林三娘道:“奴婢相问了,那方管家说是,方老爷丧妻多年,无有子嗣,想求娶柳姑娘做填房,求主家开个价,转了户籍与他。”
金秀玉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她没听明白林三娘的话,什么叫做娶柳姑娘做填房?又什么叫做开价转让?
老太太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个这孙媳妇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不晓得如何处置了,只好自己开口道:“方管家还怎么说?”
林三娘道:“方管家说是价钱高低不妨,只要主家肯转让便可。这事儿奴婢做不得主,便回说向主家禀告,让他等回话。”
老太太点点头,示意她做的没错。
“奶奶……”
金秀玉开了口,老太太示意她先别急,转而对林三娘道:“这事儿,我同大少奶奶自有主张,你且告诉那方管家,叫他等回话便是。”
“是。”林三娘应了,便退了出去。
金秀玉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太太见她果然不懂的,便细细说给了她听。
说白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妾就像是一件东西,主人家若是愿意,是可以像卖东西一样,转手卖给别人的。
对于金秀玉来说,这样的风格委实有点惊世骇俗了。只是,她既做了古人,少不得也能明白古人的观念,而令她不解的在于:这位方老爷听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脑子会被驴踢了,来求别人的侍妾做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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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秋日胜春朝,佳期至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驴踢的方老爷
卖妾。
金秀玉这几日都叫这事儿给绕晕了。
一是为了妾的处境。她虽然早早就知道妾与妻的差别,知道妾身份的低下与卑贱,却从来未曾想到,原来妾可以成为一件物品,可以待价而沽。
二是为了卖不卖的问题。若是从私心上讲,她是巴不得柳弱云离自个儿越远越好,她的美貌,她的心机,她的狠绝,都是让同样身为女人的金秀玉十分忌讳。然而卖妾这个事情,会对李家的名声有什么影响,会对李承之有什么影响,又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这才是让她拿捏不定的原因。
三是为了米铺老板方老爷。她不明白的是,方老爷是如何认识的柳弱云,又出于什么目的要求娶她做填房。正常的男人,都不喜欢用别人已经用过的东西,尤其是女人。难道真是柳弱云魅力无匹,回眸一笑百媚生,将那方老爷的一颗心紧紧俘虏了么?未必如此单纯。
这两日,也派了人去打听方老爷的情形,今日金秀玉去长寿园请安的时候,才有了回话。
“奴婢已经尽都打听了清楚,那方老爷本名方有德,在城东有三间米铺。今年四十又一,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是原配夫人所留。方夫人因病去世五年,方老爷只有一个妾,至今也无所出,大约是为了方家香火,方老爷年前便托媒人替他寻一女子做填房。”
金秀玉和老太太都点了头。
“他寻填房倒也有因,只是怎么会寻到咱们家头上?”
“原本倒也与咱们家全无瓜葛,奴婢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方老爷与柳姑娘竟是表亲,只不过中间隔了两层,虽认识,却并不怎么亲近。是日前柳姑娘的丫鬟连芯,偶遇了方老爷,大约是亲戚间询问近况,方老爷晓得了柳姑娘如今的处境,这才动了心思。”
金秀玉摇头道:“若只是存着亲上加亲的心思,又何必认准柳姑娘?”
“少奶奶说的在理,奴婢也是这么想,才多打听了方家的情形。原来方老爷的米铺生意做得极好,只是缺个内管家,想着柳姑娘是商家出身,能打会算,定是此番合了方老爷的意。虽说在咱们家只是个侍妾,但她原来也是正经人家嫡女的身份,既是做填房,怕也不算低贱了。”
这么一分析,似乎方老爷求娶柳弱云一事显得顺理成章,只是金秀玉依旧有些犹豫。
“奶奶,这事情孙媳妇实在有些拿捏不定,您看呢?”
老太太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不过是个侍妾,不算什么,卖了便卖了罢。”
金秀玉应了一声,依旧若有所思。
青玉在旁边瞧得清楚,这时候开口道:“少奶奶大约是顾忌着大少爷那头罢?”
金秀玉一抬眼,笑道:“到底还是你眼明心亮!”
青玉笑了笑,说道:“要我说,少奶奶也过虑了些。柳姑娘不过是个侍妾,她在时,大少爷并不待见;她去家庙了,也不见大少爷提起。可见这人对大少爷来说,不过可有可无,并无多少分量。虽说大少爷不在,多少让人有些猜疑,不过想来就是大少爷知道了,也不会因此同大少奶奶生分。少奶奶是当家女主人,内宅一应大小事务,都由您说了算,不过发卖个小小侍妾,又何必顾忌太多。”
老太太也是后知后觉,这会儿才察觉出金秀玉的顾虑来,也接口道:“青玉说的在理。就是外头人,也不必担心她们猜嫌。主母发卖一个侍妾,实在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就是妒忌也算不上的。”
金秀玉也点了头。是啊,侍妾是连丫鬟都不如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正经妻房,卖了她就像卖一头猪一样,谁也不会在乎。
真儿方才一直不说话,不知是在筹谋什么,这会子才开口道:“我倒想了个法子,若是大少奶奶有所疑虑,不妨试她一试。”
一句话,引得金秀玉、老太太和青玉等人都瞧着她。
“怎么试?”
真儿笑道:“依我猜,少奶奶除了有些顾忌之外,怕也是对方老爷娶柳姑娘一事存了些疑惑。柳姑娘当初是因为私下搬挪府里的账务,去放印子钱,又加上贪墨河工银子,才被罚去家庙洒扫。人是罚了,银子却并没有全部追回。这回,既是方老爷要求娶,就开个高价与他,要他把柳姑娘亏空的银子都还了。他若是不肯的,那末这桩求婚,也不过是看上了柳姑娘的人材,十分单纯;他若是二话不说就还了的,那末必然有些古怪。”
金秀玉和老太太都点头道:“好法子。”
将柳姑娘亏空的账目一清算,竟有五百两之多。
淮安繁华,物价也比别处高,但五百两着实算得上一笔可观的钱,在西市都能买上一座大园子了。只是为了一个侍妾,这身价也太高了些,就是南市最红的青楼的头牌花魁,也就这个身价了。
李家将这价钱跟方家一说,果然对方便说要回禀老爷,慎重考虑。
听到这回复,金秀玉同老太太,合着几个丫鬟,都笑将起来。
“也是了,方老爷若是花上五百两,买个别人家的侍妾做填房,那只能说是脑子被驴踢了。”
却没想,这话说了没多久,方家那边就回了话,五百两,一文也不用少,没二话。
人家方老爷说了,从前年轻的时候就与表妹柳姑娘见过面,当时慕少艾,可惜缘分未到,如今竟是天赐的良缘,一个丧妻,一个遭弃,这份情意远远高于五百两银。
金秀玉听了这话,愣愣地回不过神。
这方老爷,是真的被驴踢了呀?
老太太倒是觉得这事情透着乐呵。
“想那些劳什子做什么,人家心甘情愿,横竖也跟咱们家没关系了,你也省心。”
金秀玉却不这么乐观,漫说这事情透着古怪,就是真如方家所说那么单纯,柳弱云也不是轻易就能出府的,她那家庙洒扫的罚,可还没受完呢。
贪污河工银子,间接导致大王庄和小李庄数位庄民丧生,就算是连日大雨所致,非人力不可抗衡,柳弱云这样的行为也早就是把人命当做了草芥。
不错,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积德积福,是该从轻发落,但这轻罚,也该足够让柳弱云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是如何的罪过。
“去回了方家人,柳姑娘在李家犯了过错,领了责罚在家庙洒扫清修忏悔,什么时候她受罚完毕,什么时候方家才能来赎人。”
这话转述给了方家,方家虽是不情愿,但人主家不肯,又能有什么法子,只得等着了。
这日天气倒好,老太太说要去碧螺山求福。
一来是为了已经远渡重洋的李承之,求平安;二来是为了已经挺了大肚子的金秀玉,求顺利;三来也是为了李家,求个吉祥如意。
金秀玉如今肚子已经明显凸起,老太太总说她肚子尖,定是生儿子的,她也从来不接这话。万一生个女儿呢?
她这沉重的双身子,自然是不方便远行爬山的,就是有马车、有轿子,也怕有个不小心。因此她自个儿没说跟着,老太太也说要她在家休养。
李越之如今天天往货栈跑,自然没工夫。老太太也就只带了李婉婷一个,反正她也老早就想着往外跑了。
一老一少,带着青玉、秀秀、张妈妈等长寿园的一干子人等出行,府里顿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李家大门紧闭,二门严守。
明志院中,金秀玉半躺在一张摇椅上,身下垫着软软的棉垫子,身上盖了薄薄一层棉被子。
真儿和春云端了小板凳坐在她身边,拿一个小几摊开了许多的布料尺头,一旁又放着两个针线篮子,里头放着五彩丝线,和针、小剪子等物。
真儿近日女红大有进益,手上一只虎头帽,就是她自个儿亲手做的,还差两针就完工。她手指上带着顶针,穿针引线,做完这两针,拿牙齿咬断丝线,拿起帽子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少奶奶,瞧瞧我手艺如何?”
金秀玉接过她手上的虎头帽,仔细看了看,笑道:“比绣坊里的绣娘也是不差的,亏得你费了这许多心思。”
真儿得了夸奖,也笑眯眯的。
春儿也拿过那虎头帽看,果然也夸赞。她自己手上绣的是个小孩儿穿的肚兜,样式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布料,是拿了李越之和李婉婷的旧衣做的。
这也是老人的说法,说是百家衣保平安,拿身体健康的孩子的旧衣,给婴儿做衣裳,一是比新布料更加柔软服帖,二是沾人家的福气,保婴儿的平安康健。
只是李氏一族小孩儿不多,也就李越之和李婉婷的旧衣还用的上,金秀玉另外又问母亲金林氏要了弟弟金沐生的旧衣。金林氏听说是给未来外孙做百家衣,立马包了一大包金沐生的旧衣拿过来。
反正那小子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一定也早就拔了个子,穿不上这些旧衣了。
金秀玉如今肚子大了,行动多有不便,就是坐久了小腿也会浮肿,针线是早就不做了。她就那么半躺着,看着真儿和春云给孩子做衣裳鞋袜,日光穿过窗棂,暖洋洋落在身上,很是惬意。
正享受这份闲情,却不知一件大大的喜事降临到了李家。
金秀玉正想闭目睡去的时候,花儿便慌慌张张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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