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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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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是呼唤了他的名字,沈略听到这个名字从第三人的口中说出,终于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违和。
  沈略轻声道:“他离开了。”
  章敦的脸上有些困惑,也确实应该困惑,照理来说,既然波赛顿已经找来了,就不可能让沈略继续留在这里。
  他直觉觉得沈略与他之间出现了什么罅隙,然而他并不能说明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而沈略则是一副疲惫过分的模样,她微微垂着眉眼,很显然,并不打算回答章敦的什么问题。
  你感受过失去一切的痛苦吗?
  你感受过旁观的有心无力吗?
  他走啦,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峄乩绰穑可蚵跃谷灰桓挪恢,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并不出言辩解地离开了。甚至连一句道别也没有,沈略终于体会到了一切复杂感情的交织,她心里有怨恨和恐惧,却照旧留恋不舍,这种情绪终于在波赛顿远远地看着她,用着最平淡的口气对她说话时达到了顶峰。
  那言辞间几乎有了些疏远:“我要走了。”
  这算是一句道别吗?
  这是沈略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从来孤独,但她的孤独并不春纯粹,她总是知道她的身后会站着波塞顿。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广阔的海洋可以去,而那方寸的玻璃缸就是他的海洋。
  沈略承认她杀死了她的父亲。
  对于这一项罪她无所怨言被审判,然而就像她的存在永远都被众人沈略一样,她父亲死后,竟然也没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她浑浑噩噩地生活了下去,在漫长的海岸线边上徘徊,始终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学校,骄阳把她的嘴唇照射得皲裂,皮肤发红,但她只是无知无觉地站着。
  她知道这边海水与洋流的动向,等待着父亲的尸体被海水冲上岸来,然而她没能等到,她只看着那艘帆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胆寒。
  唯独没有愧疚。
  她终于记起了她有一个家,一个阴森森、没什么温度的家,一个阴森森没什么温度的地下室。
  想起了地下室里的波塞顿,终于有了生命一般地迅速从沙地上站起,金色的沙粒从她的衣角滑落,夕阳终于照射到了她的脸上,染红了她的发旋和瞳仁。
  她终于起死回生,想着的终于不是什么飘渺于天地,游离于生死的东西,感受到了口舌唇齿之间的干渴,饥肠辘辘的无力——心情轻松地只是想去吃一顿晚饭。
  还有波塞顿,还有波塞顿。
  她迈着酸痛的腿,一步一步攀上了岩石,往她家的那个方向跑去,时间晚了,公交车已经走光了,她浑身上下更是一块钱也没有,于是只是拖着她疲惫的身躯往前走着。因为正好同夕阳的方向相对,像是背光逃离。
  她回到家里,却没有地下室的钥匙,只能跑去撬开她父亲房间的门。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素白的帘子就像是招魂的帷帆,又或者是什么苍白沉重的幽魂,被晚风吹得鼓胀。
  这个地方少有生气,但是处处透露出她父亲生活过的痕迹,椅背上甚至挂着一件他不久之前穿过的外衣。
  她活了过来,
  她有些急切地从柜子里翻出了钥匙,剩下的空间里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几本日记本。沈略的眼神轻快地飘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急切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惶恐,还是因为地下室不知死活的波塞顿。
  或者两项都有,但是沈略抗拒着前一点事实,她飞快地冲出了房间,甚至还记得把门锁死。
  她将钥匙正好地插进锁孔,准确无比,手上再没有半点战栗,已经全然没有了她在她父亲房间里的失措,好像一从那个房间走出来,沈略便脱胎换骨。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没有什么普通人会在杀掉自己的亲人之后心安理得的。
  但她此时终于像是被安慰了一般,她注视着那扇门的时候,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来自黑暗的目光,那目光柔软,似乎能够抚平一切创伤。
  然而疤总是在。
  她伸出细瘦的手臂,难以看出那双手中的力量能够掀开那块过于沉重的铁板。
  她孩童时候也曾这样艰难地掀开这扇门,打开另一个童话一般瑰丽的世界。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波塞顿时的样子,他似乎是睡着,等着什么人把他吻醒。
  沈略靠近那潭死水,和死水中的那条有着红色尾巴的人鱼。他的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于是沈略就有些放肆地打量他,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好奇。
  他睁开了眼,她看见了
  他看见了什么?
  金色的瞳仁似乎是跨越了百年的尘芒,掀开了尘封的故事。是的,他的眼中大约是有故事的,否则少年的沈略为什么会挪不开眼睛呢?
  好像一眼就能够看穿沈略心中所有的事情。
  沈略沉默着同他对视,他的目光这样的冷,而沈略只是走上前一步,抬起头看着那仿佛是一件艺术品的人鱼,轻声询问:“你有名字吗?”
  人鱼沉默着看她,这样的气氛就像是童话中的小主角遇到了什么精怪,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一个粗暴而又吵嚷的声音打破了地下室片隅宁静。
  “你在那里干什么,滚出来。”
  人鱼的目光还未彻底适应那地下室入口被打开时过亮的光线,那是同地下室中会点亮的白亮的灯光不同,那应该是一种名为阳光的东西。那是一种深藏在他记忆中的温暖,是热带海洋被烘烤得发烫的时候包裹住他皮肤的感觉。
  而沈略刚才在他眼中看见的所有故事,都不过是他刚刚醒来的迷茫——那里并没有什么全世界,只是一片空白,一片未曾开拓的野地,当然野地也有它自己的美丽,你抬头看那无垠的天时,不会有更多的东西遮挡住你看星光。
  他听到了喧闹的声音,终于彻底将他从梦乡中惊醒。
  少女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闪烁,有些惶惑地开向自己的身后,高大的男人的影子落在了冗长的台阶上,那是一块永远散不开的黑暗,那像一片浓重的雾,沉沉地压在了沈略的后背上。
  他从来没有打过沈略 ,冲她怒吼也只是偶尔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里只是用他那双同沈略有些相似的眼睛,过黑的瞳孔中透出一丝丝冷峻来。
  他严苛而又冷漠,沉默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沈略也沉默着站起了身,她动作轻快地窜过她父亲的身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第56章 我爱我本质的幽暗时分(2)
  “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死他?”忽然有一个声音如是问道; 沈略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 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她在脑中短暂的断片之后忽终于想起了谁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白人鱼那张狰狞的笑脸像是随着这个声音一快,浮现在了沈略的眼前。
  沈略冷下脸来:“放我出去。”
  此时的她清醒异常; 知晓自己已经又一次中招; 被困到了白人鱼的梦中。
  可这又与之前不同; 不同于之前那种混乱不堪; 每幅画都透着森然的记忆回廊; 这个梦是清晰无比; 哪地下室的阴冷,父亲眼中的冷淡,以及波塞顿看到她的第一眼; 都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世界上最卓绝的工匠也只能模仿,而不能创造出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为什么要赶走我?我想此时的你大概心中有很多的困惑——我也曾被成为陆地上最博学的生灵; 你的任何疑问都能在我这里得到解答。”
  这样的白人鱼同过去的那个白人鱼一点也不一样。沈略所见过的白人鱼是暴烈无比的,她永远地尖叫着怒吼着; 似乎希望世界上的人都死光。而现在; 假若是在打电话; 那么沈略仅仅是听着这个声音与说话的语调,便觉得对面那个人冷静自持。
  沈略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你刚才说; 你能解答我的任何问题。”
  白人鱼回答:“当然。”
  沈略说:“可是你甚至无法理解我为什么杀死我的父亲。”
  白人鱼那边似乎在微笑,这是很奇怪的的一件事情了; 沈略能从她的言辞中听出她的不急不缓和微笑来:“确实是的,这一点我无法辩驳。我精通天文地理,文学或者科学; 我都能告诉你一个准确的答案,然而总有一件事情是我所困惑的——人性?是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吗?”
  沈略没有什么兴趣听她谈论起什么哲学,更不想同她聊。
  “是它叫你们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些我始终不明白的事情。”
  沈略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地询问道:“比如?”
  白人鱼笑了笑:“比如?比如那孩子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名字呢?”
  沈略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有些过于仓促地问道:“卡文迪许现在在哪里?”
  白人鱼恍然大悟似的答道,那言辞中藏了一些少女式的惊喜:“卡文迪许?这是他的名字吗?”
  “他和我在一起,他很安全。”她如是信誓旦旦地保证。然而漫无边际的海洋里,能够碾碎大多数陆地生物的海水中,又有什么生还的可能呢?
  沈略却仍旧抱着那伤人伤己一般的心态缓缓问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这句话问出口,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回答。但她已经抱着侥幸的心理等待一个回答——也许她也有一个她的灯塔?
  白人鱼沉默了几秒,终于讥讽一般地开口笑道:“你们都活着或死去,又有什么不同呢?”波塞顿也说过这样的话。
  沈略只是继续问:“他呢?”
  白人鱼状若无辜地回答了沈略发话:“我回答过你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并且他将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话音落下之后是短暂的静谧,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跳出来给她这么一下,也许是一个怪物,也许仅仅是白人鱼的一句话。
  沈略转动了已经有些发酸的肩膀,也一并感受到了背后的冷汗,冷汗浸湿了薄衬衫,让她忽然感觉到了冷:“你杀了他……你吃了他。”
  肯定句,不用再做什么疑问。
  白人鱼像是在笑着回答:“是啊是啊。”
  “他就在这里,我感受到了……”
  白人鱼继续说道,她的口气轻松愉悦,却教沈略遍体生寒。就像是一颗开得最茁壮灿烂的樱花树,你最后才晓树下埋了尸体。
  利齿与利爪撕扯开皮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沈略并不打算去体验,她只希望那个时候卡文迪许尚在好梦中无知无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啃食,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人鱼的声音穿来,像是无线电波遭受了干扰,以至于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我很想知晓你为什么杀死你的父亲。”
  “我知道你所想的,你在想波塞顿会不会把你拖进深海,吞吃入腹?”
  “我很乐意告诉你,虽然他极尽全力地想要成为一个人类,至少是看上去像个人类,但是藏在本性里的东西,到底难以消除。”
  那声音像是一片羽毛,在沈略的肩背上划过引起一阵战栗,她努力打消所有多余的念头,一些过于血腥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转了又转,不肯离去。她抬眼,看着眼前的黑暗发问:“波塞顿,他为什么离开?”
  白人鱼像是听了世界上最有意思的笑话一样,吃吃的笑了,这笑声终于让沈略回忆起了那条鬼魅似的白人鱼。
  白人鱼说:“因为他失去了你的信任,失去了你的爱意——所以他失去了他的神力,试问,一个失去了神力的神,还有什么理由在人间滞留?”
  沈略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她从未有仔细思考过神——这些人鱼的神力究竟来源于哪里,如今却豁然开朗了一般。
  白人鱼似乎不打算让沈略好受,用她如今冷静的平淡地语调发言,这样的口气比她疯狂地尖叫时所说出的话更叫人信任,也更具有说服力。
  “你创造了他,你也毁灭了他,多么有趣的造神游戏。”她用着吟娥似的强调缓缓说道,像是在念一首古时候诗人河马写就的一首长诗,充满了戏剧性。


第57章 我爱我本质的幽暗时分(3)
  那听起来就像是随手建造或者摧毁了一个世界那么随意轻松。
  蒙住她双眼的雾气终于散去; 她渐渐看清了航船向前行驶的路径; 没有什么灯塔,也没有什么光辉。
  白人鱼的声音传来:“我要走了; 那么你是否要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呢?如果这是你介意的事情; 那么我不追问。”
  沈略沉默着看着远处的阳光一点点地照亮这个没有了神迹的世界; 阳光照在了她忽然微笑的面孔上。
  她几乎是微笑着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回答。”
  “也许有些事情; 不应该再腐朽在阴沟里; 尽管它们确实是肮脏卑劣。可是即使再肮脏卑劣,我也希望它们可以晒晒阳光。”
  在栏杆的下面,沈略看见了白人鱼; 她的脸孔少去了往日的空洞无神,脸上甚至带着些睿智的笑容; 惨白的瞳仁像是在看沈略,又像只是在欣赏旭日初升时的景象。
  “我以为作为你父亲的角色; 那应该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 那是你族系中最亲近的人了——还是你是为了波赛顿而杀死了他?”
  沈略笑着问:“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他; 你是否会觉得我做得不对——按照你认知里的评判标准。”
  白人鱼却持了否定的态度,她们隔着一道水雾; 沈略却疑心自己看见了她摇头:“这不是我的评判标准,这只是你们世俗的评判标准。”
  沈略回答:“我当然不是为了他; 我只是为了自己,他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你也许永远无法体会那种绝望——房间阴冷; 炉灶永远熄灭,没有什么人管顾你的死活。”
  白人鱼问:“你的父亲?”
  沈略无奈地笑:“除了他还会有谁?我只是一枪结束了我可悲的童年罢了,如果他不死,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日子。也许在你眼中那只是关痛痒,我也好端端地活到了现在,他还给了我生命——”
  “除非你经历过。”
  “你会知道他是个可怕的罪犯,窃取了一切有色彩的东西,尽管他也曾经给我带来了色彩。”
  白人鱼似懂非懂,但似乎颇为赞同她的话:“可惜我不是你,不是你们,你们的感情复杂。”
  沈略却缓缓反驳了她的话:“你们的感情难道不复杂吗?吃掉自己爱的人?”
  白人鱼已经背过了身子,她苍白的脊背暴露在了沈略的眼前,蝴蝶骨微微颤动,白色的长发散落,就像油画中的果体女郎有着极为精致的装饰。
  沈略听见她回答:“我们始终保持着两种情感,喜欢或者厌恶——我吃了他,因为我爱他。你们的心思永远变化,永远百转千回,我只好在有一寸爱意的时候杀死他,让他永远沉默,既说不出爱我,也说不出不爱我。”
  沈略忽然觉得齿底生寒,如果刚才的她始终抱着侥幸的心情,那么她直到听到了现在白人鱼温柔至极的言语,她确信了卡文迪许确实死亡的实事。
  于是她只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无法接下白人鱼的话。
  她不想听一条人鱼向她说明他们如何爱人,因为听到的必然是并不美好的答案。
  白人鱼伸出雪白的臂,缓慢地拨开了海水,并无昔日破开红海的伟力,而沈略像是急于阻止她的离开一般叫出了她的名字:“狄奥尼索斯!”
  她回过了头,目光落向了沈略,她的声音照旧柔软:“别这样叫我,我不再有名字,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沈略有些茫然地问道:“你没了名字,会怎么样?”
  白人鱼笑着回答,给她寡淡苍白的脸上描绘出一层淡淡的艳丽:“枯萎。”
  这或许是一个用错了的词,可那个行走于世间很久了的白人鱼,绝对没有可能说错的可能。
  所以这必然是个描述了。
  一个听上去就能想象出景象的词语。
  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白人鱼说起并不是安慰的词句:“你应该担心的不是波赛顿,而是你自己——他丧失的不过是一部分的力量,他可以随意蛰伏在黑暗海洋的某个角落,也许他就在看着你等待着,随时准备掀起风浪。”
  “就像你说的——你窃取了一颗心,尽管你曾给过他——你应该惧怕他,而不是信任,你应该远离他,而不是靠近。他是我们中模仿人类模仿得最像的,以至于感情都不大纯粹。”
  沈略却摇摇头:“不,我不惧怕他,我要靠近他。我接受一切的结局,不论好坏。”
  白人鱼沉默了几秒,终于一头潜进了深邃的洋流当中。
  “我们发现了,一座小岛。”
  沈略回到特修斯号上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大喊着冲着她叫道,是她的信徒们,他们的口气里是失散许久的欢欣鼓舞,而朝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多亏了自己,这个小岛才会冒出来。
  听得沈略都有些心虚,两艘船便向着那座并不算宽阔的小岛停泊,人们的双脚接触了陆地的一瞬间,都有一种灵魂升天的错觉,这群本应该活在陆地上的人们,终于能够再一次见到土地。
  他们在海上漂泊,有了船,有了桥,却终究需要一片土。
  他们中甚至有人跪倒在了船边,他们跪了下来,低下疲惫的头颅,用力轻吻脚边的尘泥,眼泪落在灰尘中,仿佛能点燃什么东西。
  沈略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也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什么云朵上,她睁大眼睛看向那漂亮的绿意,苍翠扑头盖脸地向着自己砸来,她似乎怎么样也看不够一样。
  即便这片突然出现的岛屿处处透着诡异,但是人们也愿意放下戒备往里走去。
  这个小岛没有更多人类生活的痕迹,它的苍翠带着原始的风味。沈略想起了那种海洋中孤岛一样的巨大鲸鱼,也许他们正置身于一条鲸鱼的脊背上?
  无得而知。
  人们身上产生恐惧的机制似乎丧失了工作能力,他们愿意,乐意向着更加深更加未知的深林走去。
  还好冯率先开口了,他的命令似乎还带着一些他做船长时的威严:“原地站好,不要再往里面多走了。”
  有些人像是被他这一言惊醒了一样,猝然停住了步子。也有人像是讥讽地看了他一眼。
  冯有些示弱了一般地将目光求助一样地看向沈略,沈略往前一步,和他说了一样的话。所有人都停下了步子,真的没
  有再多的动作。
  他们给她的是无尽的信任。
  所以沈略无以为报,只能不负他们的期望。
  爱德华作为沈略的发言人,站在她的身边替她补全了话:“趁着天还亮着,现在这附近先找地方,晚上海岛上的天气可能并不温暖——最好的建议是回到船上去。”
  显然没有什么人想回到船上去,既然飞累的鸟已经落了地,怎么可能再往动荡的地方去?
  大部分的人选择待在这座无名小岛上,有人捡拾来柴火,用老旧打火机升起了篝火,柴火中含的水分过多,烟雾起来的时候几乎熏得人掉眼泪。
  当然沈略也不确信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落泪,而月色太美,确实能叫人感伤与思念。
  海岸线外的景色沉沉,她忽然有了一种隐秘的愿望,她希望波赛顿就像白人鱼所说的,在海域的某个角落无声地看她,她希望确实有这样的目光在。
  但她又不希望波赛顿在附近,因为他的每次到来,都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沈略喝了一碗热汤之后,才想起没有看见章敦,爱德华乖乖地捧着汤碗回答她:“章先生似乎在船上。”
  想来也知道他不可能在这样一个环境恶劣的地方来一次荒野求生式的露宿。
  沈略放下了碗站起身,朝着船的方向走去。
  它们依偎在黑暗中,像是一对衰朽的恋人。暮色中的航船已经休憩,沈略踏上甲板,思索了一下,朝着长风破浪号的最中心走去。
  沈略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章敦坐在原处,他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抬眼看到沈略的时候笑了起来,眼底含着淡淡的疲惫。
  沈略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不一起下去?”
  章敦笑了笑:“下去做什么,喝酒还是讲笑话?难道我下半辈子都要在这个小岛上过——如果不是和你说好了,我可能真的就下去喝一杯。”
  他这话满含嘲讽,但是也确实是实事。
  见沈略沉默,章敦继续说道:“坐过来吧,看看这里有什么错误,我总是弄不清楚。”
  他缓和了声音,带着些求学问是者的谦卑看向沈略。
  沈略依言坐在了他身旁的那张椅子上,微微凑过头去看屏幕上的东西,她也没有看出什么错误来。桌上摆放着的是一瓶贴着标签的红藻,沈略研究过的,卡文迪许研究过的。
  褐色的藻类在晶莹的玻璃瓶里头晃荡,像是那种小摊贩零售的生态球。
  沈略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冷不丁开口道:“虽然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但我们可以救一部分人。”
  也许这个地球是漂泊在整个宇宙中的生态球,那么如果想活命,他们可以在地球里面再建造一个生态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上了假大学,比高三还累_(:з」∠)_
  剧场:
  波赛顿:我假装生气地走掉,我老婆回来追我吗?
  沈略: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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