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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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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美梦初醒,对这群将他们从短暂的睡眠中吵醒的小少年们很不满意,却在一抬头的时候,窥见了神迹。
  当然了,在他们的眼中,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神迹了,那像是魔鬼的窥伺,漆黑的海水中露出一双眼睛,诸神用他们的眼睛窥探着人间的景象,并且用指尖乱点,随意决定生杀。
  他们在等待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
  沈略站在原处同他们对视,那双眼睛便眨了眨。
  沈略知道那不是波赛顿。
  他们在看。
  小岛中心的那棵树开始开花结果,它生长的速度过快,显然在这个没有四季交替的世界中失去了那种四季生长的姿态。
  孩子们聚在树下,采了一些野果,各自分食,一边用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他们身边一言不发的女人。她的身上长满了枝叶,和他们身边的那棵树很像。她靠在树的边上,等待着阳光细雨,与和风。
  就像是个怪人。
  傍晚的时候,小岛上的灯火微弱了下来,禾睦缓缓睁开眼睛,但身上还是难受得要命,浑身酸痛,甚至连抬起眼皮这个动作都有些难捱。
  心脏传来的隐隐阵痛让她有恐惧,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实事,但是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是在恐惧着 死亡。
  她想站起身,可是已经寸步难移。
  她的脚底已经生长了根系,将她与地面连在了一起,她坐成了一棵树。
  “我们快要离开了。”她听见沈略这么对她说,她忽然有些难过。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那我也许不能走了。”
  按她的性格,她应该是要生气的,气急败坏地觉得不公平,可她只是平平静静地说自己不能走了。
  沈略坐在她的身边,想了想才说:“总有办法的。”
  她异变的速度太过缓慢,很有可能能够回到水面上的时候她还没有像其他异能者们一样“死亡”。也许一切都还有扭转的局面。
  她是这么想着的,但是禾睦只是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没有觉得你们一定能逃出去。”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话一样,她正在说这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海水中有一双眼睛正无声地看着,这几天下来,他们似乎已经被这样无声的眼神给包围了,他们什么也不做,但是只是看着,但足以令人心神不宁了。
  那仿佛是无声的威慑。
  “其中有和你一起的那条人鱼吗?”她这么问道。
  沈略摇了摇头,她没能在那神色的海水中看见什么金色的光影,她没能在身侧感受到什么熟悉的气息,她在此刻是孤独的。
  此刻的波赛顿已经放开了双手,他没有打算插手这混乱局面的想法,也许在极远的地方看着听着。
  她在博弈。


第74章 搏杀二
  “你感觉怎么样?”沈略看着她。
  禾睦的感觉很不好; 她甚至无法回答沈略; 在剧烈地咳嗽中; 她咳出一朵小花。
  她呆呆地望着手心的那朵浅色小花;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瓣上。
  沈略看着那朵花; 显然也愣住了,她沉默了一秒; 反应迅速地站起身道:“我去找人来; 等等我。”
  禾睦只是看着那朵花,用着一种尽量平静的口气说话:“我快要死了。”
  如果往后沈略有幸向别人提及眼前所见的情景的话; 大概没有更多的内容,只能是告诉别人:“她变成了一棵树。”
  沈略说是把人叫来; 可是回来的路上,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不过是去参加一场短暂的葬礼。
  爱德华托起她的手掌; 那里已经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沉默了一秒钟缓缓道:“你还能合起手掌吗?”
  禾睦当然不能; 她的指尖僵硬无比; 像是被绳子绑了很久之后的缺氧失血,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也抬起头; 用她生长着枝叶的脸孔望向来看她的所有人,环顾了一圈,才缓缓说话。
  “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请求。”禾睦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她那样的口气,几乎是在示弱,是在祈求。
  时至此刻,不论她说出什么话,都不可能有人会拒绝。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少女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泪光,她的脸已经被枝叶盖住了许多,几乎难以看清她曾经娇艳如花的年轻脸庞。
  她有些羞赧地询问道:“章先生,你能抱抱我吗?”
  章敦本来只是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旁,突然被禾睦叫起,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空白。他愣愣地看了禾睦一眼,禾睦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意……是我唐突了。”
  章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伤了一颗少女的心,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他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地抱住了已经几乎要变成一颗树的禾睦。
  禾睦终于大哭了出来。
  “我一点也不甘心。”她抽噎着,然而哭声渐渐凝滞,终于变成了晨风晚风里的一段细不可闻的叹息。
  章敦在那声音彻底消失的一瞬间,还怔怔地拥抱着她,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神色冷静地后退了一步,一朵浅色的小花从已经生长得繁茂的杈桠上落下,落在了他的脸颊一侧。
  章敦微微抬手,一下子便捉住了那朵花,他的心情晦暗不明,甚至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听过谁哭得如此绝望。
  那颗花树上每一朵盛开的花,都是她对生的渴望。二十多岁的她,依旧对爱情、理想与未来有所向往,一生太短,一百年也太短。
  章敦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爱德华上前一步询问他的状况,章敦只是摇了摇头:“我还好,我很好。”
  自我催眠似的。
  岛心的那棵树已经生长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也许是通往他们得以受到救赎的地方,也许是通往怪物的口中。
  谁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会有那么一条前路。
  沈略默默站起身,用着不容置疑的口气缓缓说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忌礁只玻璃外那一双双窥探似的双眼,她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般,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沈略看了一眼他们瑟缩的眼神,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有能力阻止我们的离开,那么不论他们听不听得到我们的交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她看上去冷酷无情,转过身之后,再也没有看那一座生机勃勃的坟墓一眼,只是一往无前似的离开了。
  她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终于是跟上了她没有一丝迟疑的步子。
  那台巨型的机器还在不断运行着,水流的冲击足以供应大量的电力,但是时间过久的话,用以发电的涡轮将很快损坏,那么人类的最后的伊甸园都将不负存在。
  “每个人都会有各自分配的任务,逃离已经刻不容缓,”沈略站在众人的中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我们面对的是坚不可摧的怪物或是神明,我们能做的,只有比他们更加坚不可摧。”
  这是一个简短并且简陋无比的会议,因为现场没有多余的凳子,所有人都是平视彼此地站立着的。
  他们站在那台巨型机器之前,对着渺茫的前路困惑不已,走进了一个困顿不堪的局面。
  那个说话的小姑娘的发言没有多么热血,多么鼓舞人心,她只是陈述事实似的说着,想要打倒无坚不摧,唯有你与他一样无坚不摧。
  当时的任何一个与会者都不会知道,这次会议将在人类重建时期被载入史册,他们的与深渊、与怪物的搏斗,会被传为一段传奇,而他们将是开创新时代的英雄。
  人生就是这么这么难以预料,是一场难以明说与预测的荒诞剧。
  最后一个活着的异能者是约翰·冯,沈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沙滩的一块礁石上,对着没有天空的远处发呆。
  沈略将他列入的逃离的人员名单里,实际上小岛上所有的活人都在这个名单里面,究竟有几个人能活着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但很显然,冯不认为自己能够出去。
  但此时的他却神情轻松。
  沈略往前走了一步,正好站在了他的身侧,同他一起往外望去,眼前出了浓黑的海水,什么也没有,于是她有些迟疑地发问:“你在看什么?”
  冯很有那个回答的心情:“我的未婚妻。”
  沈略愣了一下:“卢娜?”
  实际上水中空空如也,怪物们盘踞的位置视野更好,这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冯却很确定:“她确实再那里,她似乎是来看你的。”
  沈略怔怔地看着那海水,那看似沉寂的水流中忽然涌起一个水涡。
  冯见她反应过来了,终于笑了笑:“她从小就不喜欢我,不过还好我挺喜欢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松松,丝毫没有什么低落,亦没有普希金那种骑士献身式的哀怨与激荡。他的笑容就像是这沉默的海水一样平静。
  “我们会送你们离开,乘风破浪,祝你们一路顺风。”
  一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得当,牺牲者自愿牺牲,而求生者会用尽全力地冲出重围。
  她却没有来由地想哭,她在冯的身边坐下,看着那一片深色的海水发呆,隔了好久她才缓缓说:“那再见了。”
  “我想我已经同你告过别了。”冯说话的时候口气颇为洒脱,像
  了中国的故事话本中的英雄好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他洒脱的根本原因不过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抬起了头,望着那些同样在观察自己的眼睛,轻声问道:“波赛顿呢,他在哪里?”
  那些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嘈杂而轻快的回答,似乎所有的海怪们都知道准确的答案:“他不会来的。”
  沈略微微皱眉:“为什么?”
  这一次声音弱下去了许多,只有那个最混沌的声音回答了她:“因为他是个胆小鬼,他害怕。”
  沈略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什么意思,他在怕什么?”
  那个声音似乎在笑,声音并不好听,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击在了一起,沈略只能从中听出对方的好心情来:“当然不是怕我们了,他是海神,他本应当无所畏惧的。”
  沈略的拳头微微收拢,那沉沉的声音缓缓地落入他的耳中:“波赛顿是否给了你这样的一个承诺——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沈略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个声音缓缓道:“这个‘人’是你们通俗的用法,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东西,包括我们。”
  沈略知道这个,但她不知道海怪为什么会在此时提起这个。
  那个声音似乎察觉出了她的疑惑,他故意放慢了语调,恶作剧似的笑着:“但是这个别人中是不包括他自己的。”
  故意卖关子,故意留白,故意制造戏剧性,沈略不得不说,对方在各种意义上的同人类相近。
  “我想你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大半了吧,”海怪或是神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经久回荡,不愿散去,“你同我们做搏杀,而他同自己做搏杀。”
  “他人鱼的那部分血统带着来自深海的杀戮热情与血腥气,而他人类的那部分血统让他克制着自己的。”
  沈略在沉默中忽然开口:“我知道,他想要把我扯到海底,想把我吃个干净。”
  那个声音噗噗地笑:“原来你知道吗?那你不害怕吗?”
  沈略终于也笑了:“我当然害怕,人之常情,可我也爱他。”
  “恐惧又深爱,这与你们人类在古时候对神明的态度相似。”海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沈略却摇了摇头:“不,我不曾仰视,他也永远在我的身边,恐惧与爱当然能够并存。”
  而刚才的话,让沈略更多的理解了波赛顿现在的行为:“他人鱼的血统不允许他有任何的谎言,而他人类的血统让他学会用沉默掩饰自己。”
  “说得很对。”那个声音表示赞同,“他和你们很像,纠结而又感性的生物。造物中他们最类人。”
  沈略对他的这些话做出什么回应,她只是问:“请问你有名字吗?”
  那个声音显出意思困惑来,他似乎思索了好久,才从他错综复杂的记忆阁楼里翻出了什么东西。
  “我是有那么一件东西,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那很不巧,那是一种你们无法听懂的语言。”
  沈略点了点头:“那么再见。”
  “还有……替我向波赛顿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众神的造物中我最易朽,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海子
  大概还有更新_(:з」∠)_


第75章 结局
  “冯先生。”沈略找到冯先生的时候; 他还在悠哉无比地喝一杯茶; 丝毫没有一点点慌张; 他的目光穿过漫长的距离落在钢化玻璃外的那些生命上; 生命似乎连同这段时光一道流逝得愈发缓慢。
  “冯先生; 我们该走了。”沈略缓缓说道。
  冯先生看了她一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道:“我想我不会离开的。”
  沈略显然没有准备好听到这种回答; 是以愣了一下; 然后有些茫然地看向冯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吧?”
  冯先生微笑着摇摇头,用最浅显易懂的词句解释道:“我也老了。”
  沈略一下子就听懂了; 冯先生这个年纪,当然不算是老得掉牙了; 还是能走能跳的,然而他孤身一人,没有妻儿; 这便显得有些萧瑟孤独了。他也老了的意思; 不过是他不用走了; 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在意的也从来不是什么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他在意的不过是钢化玻璃外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神”。
  冯先生解释道:“我一直很想看看,那些‘不应当存在的’,究竟是些什么。”
  沈略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值得!”
  冯先生笑了笑:“这当然值得; 朝闻道夕可死,不然你以为那古往今来的人们,何以飞蛾扑火?”
  沈略还有一千句一百句话可以反驳他的所有观点,告诉他所有的朝闻道夕可死都是笑话;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冯先生的一句话“朝闻道夕可死”,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略长久地沉默了,冯先生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慢慢消化这个过于突兀的消息。
  沈略坐在那里,眼神不知望向了何处,思考着什么。她突然问:“你是为了老师?”
  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让冯先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冯先生脸上的神色空白了一秒,终于恢复了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不仅仅是他,我也想看看,刘青所说的永生之物,究竟是什么。”
  他是想知道那些神怪的背后究竟藏匿着什么,可又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想知道的。
  他欲求一步埋进死亡,只为了窥测一眼神迹,窥测一眼永生的奥义。人们苟活时他愿意慷慨赴死,他的自私承载着旁人的一份,于是愈发的理直气壮了。
  沈略抹了一把脸,她最近总是做梦,梦里没有什么蓝天白云,广袤的土地,有的不过是海平面对面的晨昏交割与可望不可即的灯塔。
  她有些艰难地问道:“如果老师在的话,恐怕还能劝劝你。”
  冯先生终于露出了一个这么多天来最真诚的笑容来,他看着沈略,正正经经地回答:“若他还在,恐怕还要比我积极。”
  他说的是实话,然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这种可能性了。冯先生是个从来不爱和旁人探讨不可能假设的人,因为这显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但如今提及刘青,却也因此露出了笑容。
  窃火者刘青,你未弄懂前因,我将替你去寻后果。人生在世总有遗憾,但是我能减少许多。
  几艘船上的人们都被聚集到了乘风破浪号上,此时船上多余的东西都被卸载下来,再加上这些天小岛上骤减的人数,一艘船竟然能够正好装满。
  最后承载着人类生命的,竟然不是什么诺亚方舟号,而是一艘平平无奇的航船。这个时候的乘风破浪号已经加固了许多,它变得更加难以攻破,像是古时候的城墙一样坚牢。
  它停泊在海滩边上,无声地等待着来人,用它身上凝固的时间来蔑视生老病死,即便所有人都死去了,它也可以凭借钢铁之躯,沉在海底等待新的探寻者的探访。
  人们用尽量热情而又勇敢的态度登上乘风破浪号,章敦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岛上的最后两个活人。
  冯先生冷峻地站在那里,站成了一座古板的雕塑,他神色肃穆地同章敦挥了挥手,像是告别战友一般。
  约翰·科汀站在他的身旁,面带微笑,丝毫没有等待死亡的恐惧,反而带着些释然。
  “我渴望死亡,那对我而言,必然是上天的馈赠。”约翰·科汀如是对身旁的年长科学家说道。
  冯先生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困惑不解:“有些人企望永生,而你渴望速死,人与人终究不同。”
  约翰·科汀笑了笑:“因为我犯了一个错,我的永生不过是这个过失所带来的惩罚。”
  冯先生没有说话。
  约翰科汀只是把掌心的东西更贴近了心口,那是一小块鱼鳞,来自恩诺斯尾巴的尖端。他不否认自己的爱,亦不否认自己的错。
  “再见了。”他们像是在同一群登上漫长旅途的友人告别,唯一的不同是他们将一去不回。
  沈略的心思一往无前,她知道只要冲破海面,他们就能看见许久未见的阳光,那必然将灿烂地照亮每个人的脸孔。
  小岛上的钢化玻璃瞬间破碎,深色的海水瞬间淹没了那些临时建立的棚屋,土壤与植物都杳然无存。
  钢化玻璃分崩离析如同一些朝阳下的泡沫,然而下一秒,那些破碎的泡沫顿时变得坚牢无比,它们沿着那棵巨大的树,盘旋而上,如果细听风吟,你也许会听到少女的啜泣声,波涛裹挟着整艘船只前进——不是前进,是上升。
  他们从深海出发,向着光亮前进。
  那些深海的生命们从未见过这样航行的船只,他们从来是把船只扯进水中,却没有见过什么船只从
  中向上浮。
  最年长的海怪向着钢化玻璃伸出他的一只触手,很不幸,他软体动物的触手一下子被钢化玻璃截断了,幸而他的触手再生能力很强。
  他有些遗憾地缩回了手,吟咏似的说道:“多么奇怪的造物呵!”
  他们像是注视着曾经的钢化玻璃内的小岛似的注视着他们,注视着漫长通道中的他们。
  沈略已经勒令过他们不要再往窗外乱看,怕的就是引起这种恐慌。
  只有她一个人站船头,冷静地同深渊,同怪物对视。
  只要船只升到了海面上,那么困扰便减少了大半,已经全线完善的朱诺至少可以在小范围内开辟一个供人生存的场所,一切都能好好的。
  可是下一秒,她一切的镇定与冷静都消失无踪了,她在那深色的海水中看到了一抹红色,一下子烧到了她的心口。
  那足以截断上古怪物肢节的钢化玻璃,对于任何怪物都有足够的威慑,偏偏对于他没有什么警示。
  波赛顿越过那道屏障,奋力地挣扎着,挤进了水流之中。
  细小的伤口不断地出现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又不断地被海水冲刷去血迹。而他超常的自愈能力让所有的伤口都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地彻底消失。
  沈略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那些伤口一遍遍地出现在他□□的身体各处。
  他抓住了沈略的手指,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沈略那一瞬间突然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她只是想,如果波赛顿想要把我拖回海里,那就把我带回去,反正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完了,我同他的赌约,结果也已经明晰了。
  她的身体被他拉着往外倾斜了一些,再往外一点,就能摔出这艘船了。
  沈略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波赛顿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中,轻轻地吻住了沈略的嘴唇。
  此时的他算不上多美丽,因为受伤而修复的自我机制使他的脸侧生长出了许多鳞片,这使他看上去有了几分非人的恐怖。
  但是他的吻依旧温柔得如同一位绅士的爱人。
  在沈略要被彻底扯出去之前,波赛顿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指尖,他借着一股力道将她推回了船上,而自己则顺着那种力道退出了钢化玻璃。
  沈略茫然无措地坐在甲板上,她的掌心空空如也,像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波赛顿!”沈略大声地叫出这个名字。
  可是没有回答。
  与海洋相比渺小的船只,经历了漫长的遨游,终于冲出了水面。
  期间深海的怪物们想通过各异的方法阻止这艘船只的前进,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无一不感叹:“多么有趣啊。”
  人们为逃出生天而欢欣鼓舞的时候,只有沈略的反应有些迟钝,她看上去就像是丢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然而既然事到如今,一切都还要继续,望着茫茫的海面,他们所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们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等待什么神明的救赎,也不是等待着什么上天的恩赐,我们将自己在这片海域上开疆拓土,生与死都将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这是幸存者们的宣言,也镌刻在了日后重建的社会的一座里程碑上。
  重建社会花了他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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