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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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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意思是等到她安全了之后,再把赛琳娜救过去,既然现在的赛琳娜很清醒,那么她希望这一句话能止住她的所有动作。
  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赛琳娜终于把攥着她的手放开,脱力一般地爬到了地上。
  沈略看着她脸上那有些脆弱的神情,轻声回了句谢谢,也不用再去同第四个扣子做斗争,直接想要同年轻船员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里头,船只在海浪的摧折下高低起伏。
  就在他们走到了安全区域的时候,那根锁链彻底地断开了。桥梁在一瞬间倾斜了下去,赛琳娜就像是被货车装载的沙丁鱼,此时终于到了卸货的时候。
  刚才的时间里,赛琳娜伏在地上,往前挣扎了一段距离,那似乎是求生欲。
  沈略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想要抓住她,因为她此刻是安全的,即便赛琳娜挣扎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却不曾想到赛琳娜突然抬高了身子,几乎是恶狠狠地抓住了沈略伸向她的手。她的动作有力,不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反而是蓄谋已久。
  刚才的脱力,不过是她在蓄力。
  赛琳娜忽然尖叫了起来,她因为脖子的原因声音也有些扭曲,那嗓门在这暴风雨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却把沈略震得头皮发麻。
  她大声地说道:“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神禁止我看的东西,你会害死所有人,我看见了!”
  沈略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农夫与蛇的酸爽感,她保证不想体验第二次,沈略真的被赛琳娜那种舍得一身剐的精神给震惊了。
  船上的人已经赶到,却对着眼前的景象犯了怵。
  年轻船员见过大风大浪,却没见过眼前这种“大风大浪”,冲着船里急急忙忙敢来的人大声说:“卧槽我拉不住了,还不过来帮忙?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与神对话!我与神对话!”
  赛琳娜尖叫着。
  沈略已经没有脾气了,终于是出言嘲讽道:“说得你好像真的见过神似的。”
  赛琳娜那死寂的,可怕的瞳孔中忽然放出她从未见过的光芒:“我当然见过,我是神的传信者,我与他很接近。”
  行了知道你神经病了……
  沈略忽然有些理解了传销和□□的精髓,洗脑洗到自己都相信了。
  “你的过往糟糕透顶,你所爱非人,你会给两艘船上的人带来厄运,你会……害死诺亚。”
  沈略是被那句所爱非人给吓了一跳,毕竟大多数占卜都是如此,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句子,你觉得他在说你,实际上每个任何人都觉得这话是在说自己……但不会有什么吉普赛骗子会说你爱的东西不是个人吧。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她几乎算是冷静地出言嘲讽道:“你的神又有什么神通,他能阻止这场暴风雨吗?他能救我们吗?”
  “你们都是鼠妇,不见光的虫子,他能轻松碾死你们!”赛琳娜用力争辩,她的脖子似乎只有一层皮肉连着,马上就要断开。
  沈略笑了笑:“而你也是其中一员。”
  她话音未落,方才一直没有解开的第四个扣子忽然崩断。脱了一半的雨衣被赛琳娜直接扯了下去,而赛琳娜本人和那件雨衣一起,直接滑出了桥。
  沈略终于被船上的人拽了进去,她一身雨水地站在了原地,任凭雨水往这地上滴落,狼狈不堪地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诺亚终于及时赶到,他的下颚一片青色,似乎一夜未眠,胡子也没有来得及剃掉。
  他自然已经知道了方才的骚动从何而来看见了狼狈至极的沈略,此时目光四下逡巡可一会儿,终于开口道:“赛琳娜呢?”
  沈略沉着声音回答:“她去见你可敬的主了。”
  诺亚只要一秒就理解了她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她……”
  沈略微微阖上眼睛,抬手试图拧干一头乱发里积蓄的雨水。她几乎有些精疲力竭地阻断了他的下半句话:“她试图杀了我,但是失败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诺亚仿佛被钉在了原处,沈略没能拧干头发,只得上前一步:“我拼了命过来不是为了死在海里,也不是为了看你悲恸,我只是为了来看看朱诺到底怎么了……少摆出那副神情了。”
  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诺亚深吸一口气,低声回答:“跟我来。”
  每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赛琳娜,这种天气里掉到海中,没人能救得了她。
  冯先生也在。
  沈略顿时有些局促了,毕竟冯先生以前在学校也检查纪律问题,她现在的仪容仪表差得不行。
  冯先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在意这些,轻声道:“过来了,来看看吧。”
  这回他再没有讥讽与怀疑,边上的一群人都噤若寒蝉,安静如鸡,一声也不敢吭地看着沈略走近。
  诺亚跟在沈略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冯先生却冷不丁地开了口:“你是对的,或者说……是我错了。”
  他承认了。
  那群实习生大眼瞪小眼,通通是吓了一跳的模样,看向沈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沈略自然也感受到了变化,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冯老师,你不用说这些……我知道,换成我是你,我也会怀疑的。”
  沈略是实话实说
  。
  但她也并不客气地在冯先生身边坐下,一边操纵着电脑一边开始一目十行地扫过数据:“我事先声明,我不保证我有办法。你们先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身后有人把一条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她头也没回地说了声谢谢。
  “接下来的五天,都是暴风雨。”身后的诺亚回答道。
  沈略几乎笑了起来:“你他妈开玩笑吧。”
  这种海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来个三天已经够给面子了。
  五天?你当是花洒啊。
  屏幕上显示出来了坐标,时间是9月18日,五天之后,他们仍然处在暴风雨的中心。
  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
  沈略愣在了原处,打了个喷嚏。
  冯先生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去换一身衣服,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
  沈略揉了揉鼻子回答:“我可以的。”
  冯先生并不是斥责,只是平平淡淡地回答:“如果你病了,这边的工程怎么办?”
  沈略终于是缴械投降:“好的,我很快。”
  诺亚看了一眼四下,终于找出一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熟人,他冲着一旁的禾睦道:“你带她去盥洗室吧。”
  禾睦答应得有些艰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一边起身一边向着沈略道:“跟我来。”
  沈略只好是跟她去了。
  船上男多女少,女浴这边的淋浴装置大多是不出水的,只有最里面那个是好的。禾睦说自己在外面等着,就抛下她走了。
  沈略也知道她就是这么个能推则推的脾气,也懒得生气,直接脱了衣服开始洗澡。热水冲在她身上,她终于有了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余光却从热水的雾气中看见了磨砂玻璃外,立着一个浅浅的人形。
  沈略皱着眉头,叫了声禾睦。
  没人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设定是因为,这几天我军训(。
  写完感觉有点冷飕飕的……看小剧场吧
  沈略:是谁偷偷溜进了女生澡堂?
  波塞顿:……不是我
  沈略:别啊,这不成恐怖片了
  波塞顿:好吧,我承认就是我,给老公留点面子好不好_(:з」∠)_


第30章 海神之吻(五)
  方才被热水冲去的冷意卷土重来,沈略的大脑皮层倏忽炸开一朵细弱的烟花,炸得她头皮发麻。她和那不知是否是人类的东西对峙,几乎要在下一秒败下阵来的时候,那团影子终于消失了。
  沈略沉默着,小心翼翼地往上看去——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她此时竟然还有这个胆子。幸而隔间的上方空空如也,方才她见到的不过是她劳碌过度眼前出现的重影。
  那战栗的感觉却不是假的,但说给旁人听,旁人大概是不会信的。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摔下高台的赛琳娜,对她的死沈略并未有多大的愧疚,甚至她还能冷着心肠,嘲讽一句作死。
  现在她却有些不安了起来,但她的动作却不敢慢下来。禾睦给她找来的是一套工作服,面料有些粗粝,且不合身。
  沈略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她动作尽量迅速地套上外衣,湿漉漉的头发洒落肩头,染深了那一块的布料。
  她开了门,走了出去,外头一片死寂,她浴室外头的那块瓷砖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曾在此处站立,并且留下了痕迹。
  沈略这下子不能再哄骗自己,她没有出声,借着一盏微弱的光芒,在地上寻找什么线索,然而她的行动徒劳无功,除去水渍,她什么也没有找到,而这片水渍也没能再延伸出去。
  她带着不安的心情打算放弃,将刚才所见当做一个睡糊涂了的诡异的梦,却在黑暗处瞥见了一道流光。
  那光芒一闪即过,如电如沫,一下子就没影了。
  似乎是刚才的角度正好,才有东西将那盏灯的光芒,投入沈略的一双眼中。
  沈略抬眼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过来,便自行延长了呆在此处的时间。
  她后退一步,终于在那黑暗中寻找到了一小团燃烧的火焰。
  她步子没有犹豫地冲上前去,那里有什么人遗落下什么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沈略觉得那是故意为她留下的。
  她走到了黑暗中,微微俯身,伸出右手去用掌心捕捉那团火焰,触手是坚硬冰凉那团火焰就被她困锁在了掌心。
  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块鳞片。
  准确的说,这是波塞顿的一块鳞片。
  沈略几乎在抓住那玩意儿的一瞬间辨认出来,因为她太熟悉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惊讶什么,波塞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他为什么故意留下了这块鳞片。
  沈略的心在狂跳,却被身后的声音逼得生生停下:“你在那里做什么?”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禾睦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她极力调整好表情,口气轻松地挑开了话题:“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她尽量抹去被撞破的慌乱,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是如何使脸上带上笑意的。
  禾睦却在此时偏执到了极点一般不依不饶,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沈略的手腕,冷着眉眼,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略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一层热气,被禾睦冰冷的手一抓,几乎是一个激灵地退了一步。
  她表现出的明显的抗拒使禾睦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你真的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沈略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赛琳娜的信徒,她相信赛琳娜的话,并且对自己充满敌意。
  藤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一如沈略心底的仓皇无措。藤蔓像是顺着她生长一般,扯住她的手腕,蜿蜒过她的胸口与腰肢,最后将她锁死在了墙面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平日里永远是吊儿郎当的一个小姑娘会冲着她突然发难。
  有一瞬间沈略觉得自己要死了,她的肋骨咔咔作响,胸肺的空气被挤了出去。
  禾睦的气力更是大得惊人,她轻而易举地掰开了沈略攥紧的右手。鳞片尖锐,她刚才又抓得太紧,生生扯开一道,在和禾睦拉扯的途中皮肉外翻,说不上有多疼,但此时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禾睦质问她:“这是什么?”她从未讲过这样的光华,那既不是琉璃,也不是翡翠,坚硬不易碎,像是什么生物保护自己的躯壳上的鳞片。
  沈略从窒息感中缓过劲来,几乎有些虚弱地回答:“那是我的。”
  那不是什么东西,那只是我的东西。
  禾睦似乎有了怒气,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几乎要扭断沈略的脖子,沈略忽然回忆起了赛琳娜死亡的惨象,心下一寒。
  禾睦没有在意她微弱的挣扎,只是大声冲她说道:“我看到了,是你害死了她。这是什么东西,你说不出来。”
  沈略实在问不出口她怎么看见的,只能极力捕捉着一点点稀薄下去的空气,谋杀的过程缓慢而不着痕迹。
  她终于瞳孔微缩,压着嗓子发出声音:“不要……”
  并非对着禾睦开口求饶,而是对着禾睦身后的昏暗发声,期冀给这个女人留下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内心深处是想搞触手play的


第31章 海神之吻(六)
  下一秒禾睦手掌中的鳞片便落到了地上,无声地跳动了两下,坠回了黑暗深处。而她本人也颓然倒地,
  波塞顿仍然立在原处,禾睦的身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微微垂下眼睑,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他此刻的眼神像是海岸上一盏孤独船灯,而他光裸的脊背是那不倒的桅杆。
  那艳丽的眉眼被染上了一层难以明说的傲慢。
  沈略脖子上的藤蔓的力道散去大半,却仍然箍得她的脖子生疼,她试图挣扎了一下,但是效果甚微,好似蚍蜉撼树一般。
  波塞顿无声地移动到了她的面前,动作有些笨拙——当然了,他本来就是海洋中的生物,无人希望他能在陆地上直立行走,跑过博尔特。
  他的呼吸是冷的,带着九月份海风的冰凉,手指尖锐,覆上沈略的脉搏时,沈略忽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在逼近,可她偏偏那么自信,波塞顿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藤蔓被波塞顿用以猎食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切断,连着腰腹上的一起落下,氧气像是她沉到水底时的波浪一样涌了上来。
  沈略的皮肤是常年埋在实验室中不见光的白,她的皮肤偏薄,勒痕已经一片红红紫紫,像是在脖子上套了个chocker,沈略看不见,但她已经通过痛感和她手腕上的惨状想象出来了。
  工作服并不合身,袖子偏短,手腕上已经被粗糙带着钝刺的藤蔓磨破了,算不上血肉模糊,却叶也不是多么能见人。
  她几乎是脱力地落到了波塞顿的怀里,又或者说她是故意的,她还没有那么虚弱,最多是有些腿软。
  波塞顿的环抱并非一个好去处,湿漉漉的,透过工作服给她带来一层冷意,但安心的感觉却不能作伪。
  沈略低声道:“你怎么……跑出来的?”
  问完她就有些后悔地咋舌,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宽泛了,她同波塞顿的两次交流里,对方的回应都只是一些简短的,容易表达的单句。
  她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难为一条人鱼了。
  波塞顿果然没有回答,沈略不知道是他的脑电波没有同自己同频率还是怎样,没有报什么期望,转身想去检查禾睦是死透了还是昏迷了,却被波塞顿并未松开的手给拽了回去。
  沈略抬起眼睛看他,波塞顿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像是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活的。”
  沈略不知道怎么描述这样的声音,像是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忽然起了淡淡涟漪。
  这话用他唇形漂亮,却有利齿的嘴巴说出来,说得艰难,但胜在口型标准。
  沈略用余光看了一眼死鱼一般的禾睦,忽然有些庆幸,并非为了刚才还扒拉着自己脖子要毙了自己的禾睦,而是为了波塞顿。
  她不太希望他杀人——沈略困扰而担忧,不太敢想象如果波塞顿被他们再次捉住的样子,任何错误都可能成为杀死他的一条罪证,即使他不犯错误。
  思及至此,沈略终于是叹了口气,此时的禾睦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这会儿是让波塞顿逃跑的最佳时机。
  她尚在想事情,便感受到了手腕间隐隐作痛的伤处传来一丝冰凉。触感滑腻酥氧,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要缩回手,波塞顿却只是抬了眼睛打量她,嫣红的舌尖舔舐过失去保护翻出的血肉,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漂亮的流光,像是极地天幕中极光——沈略没见过,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这个名词,那美美是足够惊心动魄的,只是那眼神似乎想要把她吃吞入腹。
  沈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波塞顿既然能从实验室跑出来,难道还需要她帮他逃走吗?
  出现在诺亚方舟号上的波塞顿,反而更像是来寻找自己的。
  沈略的手腕确实不痛了,她困惑地眨眼,开始仔细思考波塞顿的唾液中是否含有能麻痹猎物神经与痛感的分泌物。
  波塞顿松开了她的手,舌尖与雪白的手腕牵扯出一道略显……社情的银丝。如果她注意到了,她可能会觉得耳根发烫,不过她没有注意到。
  波塞顿似乎不太满意她走神,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肩头。她的肩背很薄,是以他的力量轻易可以碾碎的,但波塞顿并不想碾碎它们,它们应该被他捧在掌心。
  他微微俯下身,凉丝丝的唇心吻在了她的脖子上。在沈略看来那不像是一个吻,倒像是波塞顿进食晚餐的第一步。
  波塞顿刚才的动作有点大,将她抵死在了墙上,她正好跨坐在他的鱼尾上,颇有些动弹不得的窘迫。以至于现在的姿势,着实有些尴尬,甚至可以说,有些暧昧了。虽然她不觉得波塞顿能感知她的想法,但她还是试图推拒了一下,舌尖舔过脖颈的感觉倏忽点燃了她大脑皮层的一朵烟花,使得她的脑子里忽然升腾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波塞顿好像在耍流氓。”
  波塞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阻力,微微抬起了眼睛,从下往上地看她,打量她,欣赏她,用眼神剥离开她的灵与肉,像是把牡蛎从它们的壳里拖拽出来。
  沈略还未从尴尬中缓解过来,但还是努力地表达出她觉得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波塞顿,趁着现在赶紧离开,去海里,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波塞顿目光不动地听完了这段话,最终没有什么表示地再一次把头埋到了沈略的肩头。沈略透过他的目光,觉得他听懂了,但他似乎满不在乎。
  诺亚的声音却在此时像一个惊雷砸在了沈略耳边:“沈略?你还在吗?”
  灯尚且亮着,这一问像是明知故问了。
  沈略低声警告道:“波塞顿,放开我,该走了。”
  想到地上还有个昏厥的禾睦,她又有些头大。外头的脚步声也逐渐近了,沈略的警告似乎没有起半点作用,沈略听着诺亚的脚步,感觉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想要往里走——他在平日里是个绝对的绅士,现在颇没有礼数地打算闯进女浴室的原因,无非是他起疑了。
  波塞顿的声音随着门锁砰一声拧开的声音响起,他的闷闷地回答:“一起。”
  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要新一卷了,短介绍换首歌
  开个……脖子以上的假车
  沈略:我觉得,你唾液里可能有麻痹神经的成分。
  波塞顿:是我长得不够帅还是舔得不够社情?让你的小脑瓜还有空间想这个?


第32章 苦海慈航(一)
  字有千钧地敲击着她熬夜过度的孱弱心脏,一字一下,敲得她晕晕乎乎,那声音似乎同她的胸腔共鸣了,使她头脑发热,忽然横生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她本以为她早已经失去了那种名为激情的东西,却在此时像干草垛一般被火焰忽然点燃,那荒野上蓝色的烈火足以燎原。
  逃走,逃到哪里去,她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方向,波塞顿的话里没有极力的鼓说的成分在,但她真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
  原来那跳动的火焰从来不是从旁人的口舌中渡过的,那几乎燃烧殆尽的柴火一直存于她的心口,终于在某个不可预料的晨昏自行燃烧。
  沈略犹豫的时间就像是流星擦过天际那样不可捉摸,她几乎是在下一秒回答:“好,一起走。”
  前路等着她的是什么?她当然知道了,是冰冷的海水,泼天的巨浪,波塞顿的故乡并非温柔乡,它已经张开了巨口,等着沈略自投罗网,将她吞噬殆尽。
  沈略认了。
  我到底凭什么要在这里受气?
  她心里一直有这个声音,但她从来压在心底,如今这个声音滋生出来,各自长了一千张嘴,在她的耳边癫狂地叫着笑着。
  沈略没有皱眉,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难受在,她只是用手揽着波塞顿,听着外头愈发响亮的敲门声。门被禾睦反锁,刚才的她确确实实想要进行一场谋杀,或许最后直接打算让她尸沉大海,连渣滓都找不回来。
  他们从来看不起你,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他们有着目的地靠近你,有所图地剥夺你。
  以唇舌绑架,以道德做绳索。
  十字架多沉?
  沈略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想背。
  那十多年间的不公平她没有在意过,此刻却不平一般地涌上心头,将她的最后一丝理智摧垮,她咬着牙扭过头,冲着振动的门板看了一眼,外面究竟站着些什么人?沈略大概知道,但她只是颤抖着发出声音:“我也是人啊。”
  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喜怒,我也有哀乐,我受不了被你压在尘土里嘲讽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我也受不了永远的指责与控诉。
  我也是人啊,我生存的场所本该在陆地,但是你们为何要把我逼向深海。
  撞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波塞顿沉默着抬起头来,他冷淡的目光望向声音的来处,似乎为这嘈杂而不快。
  外头诺亚的声音似乎很着急不安,沈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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