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晨曦3册全-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些日子，我一直没办法好好和你说话，我们都太激动，听不进去彼此的话。我总是想要找机会沟通，但我自己恐怕也没想清楚，最后才让我们的关系变成那样。”

“梦到吉儿茉，让我瞭解了一些事情，若我怀孕到中期，被孩子的生存率数据所迷惑，一心只想保下孩子，恐怕也只会和吉儿茉一样，失去与你在一起的未来，与拥抱孩子的机会。”

“……哼……”

旦瑟斯的反应，让汉娜笑了起来：“可是这不代表我不能尝试拥有这个孩子，很多资料显示，若是父母一同安抚引导，孩子在母体中的情绪会稳定很多，虽然我不能足月将他产出，但至少能让他发育到较稳定的状态，再做进一步决定。”

旦瑟斯这次没有回应，汉娜则悠悠说道：“我不想离开你，目前也不打算放弃这个孩子，若你不愿意陪伴我照顾他，我也没有别条路可以走。”

“这次离开，我就不会留下线索让你追踪了。你应该很清楚，若没有你，我在孕期中与孩子一起活下来的机率就更低，就像是刚才的爆炸一样，如果你不过来，我几乎是死路一条。”

旦瑟斯猛然睁开了双眼，即便那他现在还看不到，那双熔岩的深渊之瞳却无比骇人，不过汉娜并没有被他凌厉的气息震慑，反倒故意伸手摸了摸他尾巴，本来深渊似的瞳孔立刻变得又大又圆彷彿遭受惊吓。汉娜笑了起来，亲了亲他冰冷的唇，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索洪多时的游戏吗？许一个愿望……而后实现，我多么希望你能为我实现这个愿望……陪伴着我共度这艰难的时光。”

“……”

“睡吧……你要好些天才能复原，在此之前，我会陪着你的。”

旦瑟斯偏了偏头，有些不甘心的瞪大眼睛似乎想反抗，可是在汉娜重新唱起歌时，疲惫的身心却逐渐放松下来，在熟悉的歌声陪伴下，他终于缓缓闭上双眼。

此时，赫蒂正在房间外头鬼鬼祟祟趴着门板，想要知道里头的谈话究竟顺不顺利，但是她当然什么都听不到，直到巴伦走了过来，她才起身说道：“我真不懂你们为什么会用这么偏激迂迴的方式，被这样重创，他真的会接受本来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吗？”

“莫里斯超智能力天赋极高，所以他非常依赖超智能力，失去一直仰赖的力量，即便只是暂时的，他的心境应该也会有所变化。”

“那也只是推测。”

“确实。”

巴伦微笑，赫蒂差点要翻白眼：“你不会就是想炸他一轮，藉机报复吧？”

“也不至于。”巴伦口气诚恳的拿出了一份电子报价单：“你看，安排这次的事情花了这么多钱和心力，如果说是为了报复，太不划算了。”

赫蒂接过那张报价单，发出了肉痛的嘶声：“哗，赤字！”

“所以在莫里斯恢复前，我们得让他签下这个帐单才行。”

巴伦一边说着一边又在上头加了几个项目与金额，赫蒂一看，发现上头竟然是谘询与计画费用，足足又把原来已经很吓人的金额加了两倍。

“你不只是报复，还想坑他一轮？”

“以前手头上有钱就花，身无恆产，现在娶了妻子，才发现自己应该要努力挣点钱才是。”

“喔……我感觉到自己嫁了个好老公。”

“那是不是该慰问一下你寂寞很久的老公？”

“……老娘迟早要榨干你！”

“拭目以待。”

※※※

面对巴伦，旦瑟斯其实是很愤怒的，即便对方得年龄比他大上很多、在战斗经验与战略布局的能力上也比他高明，不过接连栽到同一个人手上，任何一个稍有自尊的人都会感到屈辱，更何况他的自尊心还特别高。

不过巴伦把报价单拿给他时，旦瑟斯稍微扫了一眼，就俐落盖上自己的精神签印，这下子换巴伦有些诧异，他打量着报价单上的签印，语气认真的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痛快。”

“拿了钱快滚。”

此时旦瑟斯虽能出声，但起身还是很吃力，现在他是以蜥态趴在地上和巴伦应对的，即便如此，面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巴伦，旦瑟斯的态度依旧高高在上，彷彿被整趴在地上的不是他。

巴伦好脾气的笑笑，蹲下身来在对他说道：“看在你这么痛快付钱的份上，我可以把赫蒂给汉娜找来的一些特殊产孕注意事项复制一份给你。”

“……不需要。”

“如果赫蒂怀了我的孩子，明知有危险还是想生下来，我一定会尽量支持她，因为我在她身边，可以帮她降低风险，在面临关卡时，她也会更为信赖我的决断，而不至于一意孤行。”

旦瑟斯沉默不语，巴伦则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何赫蒂知道汉娜生产得面临高风险，没有力劝她放弃，反倒努力为她想办法的原因。赫蒂告诉我，要让一个母亲放弃自己的孩子并不容易，更何况明明还有很多方向可以努力，在怀孕中期左右都可以转圜，汉娜现在不捨是很正常的反应。

汉娜没有亲人，一开始就失去了爱人的支持，要是连朋友都不帮她，万一她想不开，孤注一掷把所有机会放在孩子身上，到最后就算明知必死无疑，也只能飞蛾扑火。

但若一直有人陪伴，汉娜总是能把事情想清楚，真的遇到艰难抉择的时刻，两个人讨论总比一个人往死胡同钻好。而汉娜因为仔细思考过、也为此努力过，最后结果就算不好，也不至于悔恨终生。朋友就是要在这种时刻发挥作用……如何，我老婆比你可靠吧？”

巴伦说到这，语气有些得意，旦瑟斯更不想理他了。

“当初把汉娜带走，赫蒂最初是打算为她制造死亡身份，让她彻底离开你的。可是汉娜还是希望能与你好好谈谈，她不顾自身与腹中胎儿的危险，只愿争取最后一次与你对谈的机会，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雌性都很任性。”旦瑟斯终于冷澹的开了口，惹得巴伦有些哭笑不得。

“……这句话确实挺难反驳的。”

知道旦瑟斯不想多说，巴伦起身走到门前正要离去，突然又说了一句：“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她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固执，一个人孤独地死去，这是我此生最懊悔的事情。人如果得失去才能变得成熟，这真的很可悲。”

旦瑟斯当场并没有理会他这句肺腑知言，不过房内又恢复一片宁静后，他开始焦虑的甩着尾巴。如果他退让，汉娜很可能会死去，可是她若不退让，汉娜必死无疑。就算他现在有能力挣脱巴伦的牵制，带着汉娜回去那普勒，强迫她拿掉孩子，可是汉娜那天毫不犹豫的自爆其实也是展示了她的决心，无论他多么努力的为她选择生机，她还是可以往死路走去。

说实话，那一幕真的是吓到他，汉娜并不是行事偏激的人，也不会那种会拿孩子性命开玩笑的母亲，她是真的孤注一掷的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相信他会保护她，毕竟只要他稍有迟疑，没有用尽全力护住汉娜，她就很有可能会与孩子死于非命。

『你还记得我们在索洪多时的游戏吗？许愿望……而后实现，我多么希望你能为我实现这个愿望……陪伴着我共度这艰难的时光。』

汉娜那天的话，在他脑中响起，索洪多发生过的事情是这么遥远，但却是他们最单纯快乐的初始。即便在那个时候，他便觉得天天许下的愿望未免太过简单幼稚、不够长远，可是简单幼稚的愿望，在每日的实现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而且赫蒂与巴伦的想法……某方面或许是有道理的……

没多久之后，旦瑟斯就告诉汉娜，只要她和他回去那普勒，他便不会强迫她放弃孩子，不过这退让是有条件的，她必须要听从他的安排，不能任意外出、不能随意行事、每日都要配合做检查才行。

汉娜当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了旦瑟斯的条件，可是赫蒂却对旦瑟斯抱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只要回那普勒，汉娜根本就只能任由旦瑟斯摆布，因此她坚持要陪同。旦瑟斯本来根本不想理会赫蒂，不过汉娜对于只身去那普勒也有些忐忑，开口请求旦瑟斯答应，旦瑟斯为了安抚汉娜，只好把他视为烫手山芋的赫蒂夫妻，带去他为汉娜特别准备、用来待产的小行星上。

为了避免汉娜发生意外，他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准备了最新最好的医疗仪器，差不多要把小行星打造成专业的孕产医院。赫蒂看到旦瑟斯照顾汉娜的规格时，本来是很满意的，不过当她发现汉娜竟然连自由下床的资格都没有，忍不住又开始感到旦瑟斯很不顺眼。

“他只是但心我突然受到孩子的脑波影响，昏倒或窒息，万一他不在我身边，那些状况会很危险。”

汉娜为旦瑟斯缓颊，赫蒂则忿忿说道：“明明就有全天候的医疗机器人，又时时刻刻在侦测数据确认没有异常，还有整个医疗团队在顾，你只是在花园里走走，他在不在身边很重要吗？”

汉娜牵起赫蒂的手，笑笑的没有说话，赫蒂啧了一声也没再说下去，走进房里的巴伦则说道：“我感觉我的妻子似乎放太多关注在别的男人身上。”

“所以呢？”赫蒂挑衅的开口，巴伦则温温的回道：“所以，我有这份荣幸与爱妻一同逛花园吗？”

“还爱妻咧。”赫蒂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开心地起身走到巴伦身边，与汉娜摆摆手告别，看到赫蒂与巴伦相偕而去的背影，汉娜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幸福。

有心爱的恋人在身边，好友关心与陪伴，还怀着可爱的孩子，她偷偷认为自己是全宇宙最富有的人。没过多久之后，帮助她过的蜜雅也来到小行星上陪了她几天，让她感到日子过得特别美好。

“米拉星的自然受孕率很低，怀上高超智能力孩子而危害母体的状况虽少，但还是有，所以当初弗德烈也给了我一些他整理出来的研究分析，以便我评估并引导胎儿精神与情绪的稳定度。”

当蜜雅离开之后，旦瑟斯才告诉汉娜这件事情，汉娜忍不住说道：“这一路上要感谢很多人帮助。”

旦瑟斯觑着汉娜没有说话，汉娜则伸手抱着他，不断亲着他蜥态的脸颊，亲暱的说道：“好啦，最辛苦的是我们的爸爸，每天都要花这么多时间陪着我，还要费力去安抚孩子的情绪。”

旦瑟斯哼了一声，微微抬高头似乎有点得意的样子，让汉娜又好气又好笑。一开始最强烈反对生下孩子的人是他，不过现在最费心在孩子身上的也是他。哈布斯家新任的家主是原来的大长老康斯珥，旦瑟斯本来被委以重任，可是为了汉娜与孩子，他放弃了这一轮巩固权力的机会。

旦瑟斯与汉娜的孩子，虽拥有着高超智能力的天赋，但也极度让人费心，孩子在发育的过程中，本身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很需要频繁的安抚。过去这份安抚的责任，往往都被加诸在母亲身上，可是母体是最容易受到直接情绪冲击的对象，容易在孩子的精神攻击中崩溃，所以最理想的状况中，必须另一个人承担起脑波引导的安抚才行。

情绪的疏导与安抚，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特别是面对高超智能力天赋的孩子，就算是专业人士也有可能被捲入意识的暗涌，受到永久性的精神伤害。而许多研究更是指出，主要安抚者最好和孩子拥有相近的血脉、并与母体能展开和谐意识的共鸣。简言之，这个人最好是孩子的父亲。

可是孩子的父亲，往往会因为很多原因不愿意参与安抚的责任。像是旦瑟斯的父亲，因为将吉儿茉视为孕器，加上旦瑟斯本来被评估的健康出生率很低，他根本不愿意牺牲自己眼下的权力，花费时间在吉儿茉与旦瑟斯身上，使得吉儿茉的悲剧无法避免。

而现在，旦瑟斯既然选择了让汉娜留下孩子，当然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明明之前离开那普勒好一段时间，有很多事情需要到各地亲自去处理，他却几乎都在小行星上守着汉娜，只差寸步不离。每天除了固定要处理的事务之外，其他的时间若不是陪在汉娜身边，安抚着小东西，就是思考着该如何设计食谱，让汉娜愉快地吃下更多东西，毕竟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

“啊……孩子在动呢，你快摸摸他。”

“每天都这么浮躁，动个不停，有什么好摸的。”

旦瑟斯虽然这么说，还是伸出爪子来抚着汉娜已圆滚突起的腹部，如此小心翼翼，彷彿在碰触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珍宝。

“艾瑟尔……艾瑟尔……喜欢爸爸吗？”

汉娜将手叠在旦瑟斯覆盖鳞片的手背上，温柔摩挲着，话才刚说完，她就感觉到孩子更明显的滚动，汉娜忍不住笑道：“你看，他喜欢你的。”

“才不，这家伙翻身过去背对我。”

无需任何仪器，就可以隔着汉娜的肚皮掌握宝宝姿态的旦瑟斯，并未拿开手，反倒更加仔细的抚着汉娜肚子，有些赌气的说道：“敢背对我，我就摸你的小尾巴。”

旦瑟斯稚气的反应惹的汉娜笑出声来：“他是转过身把尾巴交给你，向你示好的。”

旦瑟斯甩了甩尾巴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积极摸着汉娜与孩子，宝宝的动作逐渐缓和，彷彿正安稳入眠，而在旦瑟斯温柔的抚触之中，汉娜也闭上了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望着她安详的睡容，旦瑟斯心中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他没有告诉汉娜，为了迎接这个孩子，他重新思考了很多事情。过去他曾经和康斯珥争取过一些家族里的位置，康斯珥说他还没把事情想清楚，所以拒绝了他。那时他曾不平过，可是现在，他似乎多少了解了康斯珥的意思。

他确实还太年轻，缺乏很多人生历练，又仗着自己能力卓越，以为凭藉自己，便足够应付任何事情、做最正确的决定，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身为一个家族的长老，之前的他却从未想过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或说他甚至怯于成为父亲，因为他的生父让他失望透顶，潜意识中，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有次汉娜和他提起两人初次为了孩子争吵后的那个梦境，旦瑟斯才恍然大悟，发现他侵入汉娜想试图改变她的想法时，抗拒他的并不是汉娜，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害怕那个像他的孩子，害怕孩子夺走汉娜的性命，就像当年他自己夺去母亲的性命，害怕那个孩子像他一样有个破碎的童年，甚至害怕自己成为糟糕的父亲。可是再害怕，他依然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他们的宝宝。

若当初汉娜真的听从他的决定，放弃了这个孩子，他就失去面对恐惧并克服的机会、失去理解组成家庭的意义、无法深刻体会所谓的伴侣应该是双方面的扶持，真正的守护也并非是单方面的“为对方好”而已。

没有这些反思，回到那普勒后，他可能也只会想把握时机巩固家族地位，以为这样可以给汉娜更好的生活而疏于陪伴，一昧把她困在他的保护圈里，在这种自以为是的心态中，时间一久，两人的关系迟早还是会发生问题。

可是因为汉娜的坚持，使他有机会成为一个父亲，并且重新思考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得到爱、被所爱肯定、并与相爱的人一起遥望远方，走向本来令他忐忑而不愿面对的未来。

曾经，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害死母亲、不被人需要的孩子，他把那份伤口藏在隐匿的角落，任由伤口腐烂流脓，不愿去正视，而汉娜怀孕的事揭露出这份伤疤，使他拼命拒绝试图掩饰那份罪恶感。

现在，接受孩子这件事，使他发现自己一直被深爱着，而且他也有爱孩子的能力，他可以不只拥有汉娜，还能拥有更多的情感，那些他以为的伤疤与软弱，其实并不可耻，爱他的人会去理解，会去包容。

大长老说得没错，无论他的汉娜看起来多弱小，她都能引导他正确的方向，让他变得完整，因为她是他的萨瓦靼，他不灭的晨曦。

※※※

虽然旦瑟斯花了很大的心力在汉娜与孩子身上，不过到了孕期中后期，汉娜的状况变得很不稳定，精神紊乱与休克的状况出现了好几次，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找不出一个降低死亡率的机制，让旦瑟斯又再度陷入焦虑。

高超智能力的孩子，在母体中孕育到自然产出是最好的，若提早产出，存活率会远比其他孩子来得低很多。不过在经历这么多事情、看过许多资料之后，汉娜并未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足月产下孩子，所以她很快就与旦瑟斯讨论决定，在能保证孩子六成存活率的期间，将孩子取出照料。

只是当一切准备就绪、汉娜被推入产房时，不知道是巧合，抑或是能感受到自己得被迫离开母体，艾瑟尔的情绪突然产生激烈的起伏。

发现孩子的精神数值有异，旦瑟斯立刻展开安抚，汉娜也努力压下身体的不适感，随着旦瑟斯的引导放松情绪，以便孩子能稳定下来，可是这一次艾瑟尔却怎么哄也不听，甚至还发出了强烈的精神波。

即便还未出生，拥有极高超智能力的宝宝，精神波依旧能具现成为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攻击。很快的，产房内所有的精密仪器一个个开始当机，并进入无法自我修复的严重状态。

本来在产房中的医疗人员，虽早有防备，却挡不住艾瑟尔排山倒海似的力量，一开始虽然能维持镇定，但是当他们发现精神攻击竟接二连三、源源不绝时，一个一个也慌了手脚。

这些人本来都是负责照顾汉娜与艾瑟尔的，也不是没见识过艾瑟尔发飙，有时候他抗拒检验，或是察觉被太多人围绕，都会发出有攻击性的力量。但这次艾瑟尔发飙的程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即便是一个超智能力不俗的成人发狂地攻击，恐怕没有他这种骇人的破坏性。

难以明言的恐惧的情绪在四周蔓延着，众人虽尚未倒下，望向汉娜的模样却已不太对劲，当旦瑟斯在艾瑟尔最凌厉的冲击波中，好不容易保住汉娜时，抬头看到众人的模样，忍不住冷声叱道：“出去！”

旦瑟斯冷斥的模样，某方面来说和艾瑟尔的攻击差不多恐怖，众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产房。汉娜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便发现四周只剩旦瑟斯一人。

旦瑟斯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惨白，汉娜弄清楚状况后，勉强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轻声说道：“宝宝……好像不愿意出来呢。”

“汉娜，你听我说，他这次非得出来不可，之前监测到的能力不是他的全部……他根本……”

汉娜轻轻回握他的手，安抚似的说道：“好了……旦瑟斯，你别紧张，我们说好这次要催产，我就不会因为宝宝哭闹而反悔。”

听到汉娜的保证，旦瑟斯稍稍安下心来，看着空无一人的产房与全数当机的仪器，突然间又觉得有些慌乱，他想叫医疗团队的人再进来，汉娜却又说道：“艾瑟尔……好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可是辅助仪器也……”

“旦瑟斯，你陪着我就好……只需你我……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吧……哪需要那么多人……这么多仪器……”

状况最糟的应该是汉娜，但她却也是最镇定的人，因为她的话语，旦瑟斯很快便冷静下来，与她十指交扣，认真地说道：“我会陪着你的，别担心……我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嗯。”

本来他们是想要剖腹取出艾瑟尔，但现在的状况，只能催产并自然生产，两个人都知道，这整个过程可能会拖很久，因此旦瑟斯变回了蜥态，以便保持最好的状态，并取了一些食物喂她。

或许是因为刚才发过飙，现在四周又没有其他人，艾瑟尔的状况稳定了一些，汉娜的精神稍稍好转，津津有味地喝起旦瑟斯为她炖的汤品。

“啊……我想全宇宙，目前应该只有我能吃到那普勒人炖的地球汤品吧……”

足足喝完一碗汤后，汉娜心满意足的对着旦瑟斯露出愉快的笑容，彷彿接续生产的难关根本不足为虑，旦瑟斯心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常常做给你吃。”

汉娜偏着头看向旦瑟斯，伸出手来摸着他蜥态坚毅的轮廓，有些调戏似的说道：“当年我在索洪多发现你时，可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喝你炖的汤……甚至还帮你生孩子呢。”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的伴侣。”旦瑟斯突然侧过脸，在她耳畔吐着冰冷的气息，有些邪恶的开口道：“可是送你回地球时……其实我就已经想吃掉你了。”

汉娜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蛋，微微泛起红晕：“那时……我们才多大啊，你这个色胚……”

“可你不也心甘情愿地被我吃干抹净了吗？”

旦瑟斯才刚语气轻松的说完这句，却见到汉娜的额头上又冒出了冷汗，他立刻神色大变，搂着她再度展开安抚，好一会儿汉娜缓了过来，讪讪地说道：“宝宝……不喜欢我们打情骂俏呢。”

“小醋精……”旦瑟斯将手按在汉娜的腹部上，澹澹说道：“我告诉你，你母亲是我的，别想抢走她。”

“哪有你这种爸爸的……啊……”

可能是催产出现了效果，奇异的痛在汉娜身体内展开，使她忍不住轻声一呼，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怀这个孩子不容易，要生下来更难。

“让你受苦了……”

旦瑟斯温柔的试去汉娜脸上的汗水，汉娜则摇摇头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旦瑟斯……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你别太担心，我会活下来的……毕竟，我活下来，才能照顾他……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