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爸跪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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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个黑框，十几组不同的代码组合。
　　秋墨敲下回车，黑框一个接着一个关闭，最后只留下一个。此时此刻，这个黑框里的代码正在快速滚动，布下一个又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哈！”秋墨睁大双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还在不断增加的代码，瞅准时机，快速舞动手指，打出一串符号彻底终结了对方的垂死挣扎。
　　坐在医院病床上的夏玄，用余光瞄了眼四周疯狂弹出的黑框，额上渐渐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不行，对方太聪明了，用十几段一模一样的代码进行重组，将真正的系统代码藏入其中。同样是拖延时间的战术，用的方法比他简单粗暴得多，却也有效得多。
　　这样一来，他要想反过来入侵对方的光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厉害了。”夏玄不得不放弃反攻战术，专心修复并强化起自己的防御系统。
　　这场攻防战，从早上6点多，一直持续到中午13点。
　　终于，夏玄的体力率先败下阵来，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卧槽……是不是人！”
　　几乎同时，快要哭出来的秋墨：“擦……没见过这么顽强的猎物！”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屏幕上先后出现了一句有别于代码的联邦语。
　　秋墨屏幕上出现的是——你赢了。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尽力如实回答。
　　夏玄屏幕上出现的是——我饿了。吃好饭再来战，半小时后不见不散！
　　两人瞪着屏幕上那行突兀的联邦语看了一会儿，双双松了口气，然后秋墨放松后仰，夏玄直接躺倒在了病床上。
　　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不可抑制。除此之外——心脏，跳得好快。
　　*
　　那顿午餐，大概是秋墨迄今为止，吃得最艰难的一顿——举筷子的手不停颤抖，怎么也夹不起想夹的菜。
　　或许那个冒牌独黑也一样吧。所以那天下午，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没再企图入侵对方的光脑，而是心平气和地聊起了天。
　　“你说我想问什么都可以？你都会如实回答？”
　　看到这行突然出现在黑色屏幕上的字，夏玄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回了个“嗯”——他的身体刚做完手术，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上午倒回床上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猝死了。
　　秋墨：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埃维娜星东八区？
　　夏玄：嗯。
　　秋墨：你是军人？
　　夏玄：嗯。
　　秋墨：黑客这行干多久了？
　　夏玄：五年吧。
　　秋墨：呵，不错啊。
　　秋墨牵了牵唇角。五年能达到这个水平，确实不错了。她也差不多干了这么久——算上大学四年的话。
　　正在思考接下来该问些什么，忽然，漆黑的屏幕上又多了行字。
　　“你是‘独黑的爸爸’？”
　　秋墨蓦地愣住——暴露了？不。不可能。对方没能成功入侵她的光脑，应该没办法获取和她有关的任何信息。那么，是猜的？
　　秋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承认。
　　“是啊，儿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到这行回复，夏玄嗤笑一声，然后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下。
　　夏玄：原来你就是独黑。
　　秋墨：不，儿子，你才是独黑，我是你爸爸！
　　夏玄：上游戏打一架？
　　秋墨：求之不得！
　　夏玄：既然都知道彼此是谁了，以后就在游戏里聊吧。同为联邦人，不要这样互相伤害。
　　秋墨：切，谁让你霸占我ID。那就游戏里见吧，儿子。
　　秋墨打完这段话后，不等对方回应，便退出对方的光脑，专心修复起了自己的光脑。
　　身在埃维娜星东八区的军人——这个范围已经缩得足够小了，她不想再深究下去。反正，就算她知道了他是谁，她也离不开监狱，无法和他在现实中见上一面。所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花费了一点时间彻底修复自己的光脑后，秋墨打开《错位空间》的官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研究起了这个游戏——在黑客技术上没能扳倒对方，她决定在游戏里要他好看！
　　独黑这个ID，总有一天，她会凭自己的实力从他手里夺回来！
　　《错位空间》是一款基于星际大背景创作的网游——这一点，从游戏画面上就可以看出来。
　　那满天的星辰，那明明远在天边，却宛若触手可及的邻近星球，以及那一台台巨大的机甲——光是看着，就让秋墨一阵热血沸腾。
　　她没有猜错——《错位空间》，其实是一款模拟机战游戏。
　　机甲是这款游戏里唯一的装备和武器，每个玩家的机甲都需要玩家自己去组装和优化，而购买零件需要用到的钱，全靠击杀其他玩家来获取。
　　无论被杀玩家身上有多少钱，击杀成功的玩家都能得到一笔奖金，奖金的数额由被杀玩家的等级决定。
　　难怪冒牌独黑要杀她——两人都刚玩这个游戏不久，无法和机甲对抗，只能互杀。
　　互杀，在这个游戏里是可行的，尤其前期。到了后期，奖金的数额远远不如从被杀玩家身上掉落的金额，互杀就失去了意义。
　　终于搞懂这个游戏要怎么玩之后，秋墨登录游戏界面，同时调出聊天界面，从好友列表里找到“独黑”，想找他互杀个几万回，然而，此时此刻，冒牌独黑的头像，竟是暗着的。
　　秋墨挑了下眉，第一反应是——说好的游戏里见呢？怎么？手还没恢复？真是弱爆了。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夏玄昏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修复光脑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无意中强行压制住的疲惫瞬间反馈全身，以至于刚做完手术的虚弱体质无法承受，由此陷入昏迷。
　　医生听到紧急呼救的铃声后，立刻把夏玄推进手术室进行了抢救。
　　夏玄再次醒来，已是五个小时后。
　　“你上午干了什么？”
　　他刚醒来，就听到医生不满的质问。
　　夏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心自己说出实情后，医生会阻止他再碰光脑，甚至没收他的光脑，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前线需要我，所以，为了保持强健的身体，我不能停止锻炼。”
　　医生一个白眼翻给他：“省省吧，阿尔杰上将，监控录像出卖了你——录像显示，今天早上6点到中午13点，整整7个小时，你都在以一个非人的速度敲击你的虚拟键盘，请解释下这是为什么？”
　　“非人的速度？”夏玄挑了下眉，悠闲地回应：“哦，那一定是监控录像抽了，我亲爱的医生。”

　　　　
第4章　健身
　　联邦和平总队第一支队专属医院的医生，都是军医，才不会信夏玄的鬼话。
　　虽然因为监控角度问题，医生无法从录像里窥见夏玄的电子屏幕，但还是能从他严肃的神色里猜到他当时在做什么。
　　“行吧，你不说，我来替你说——是不是有人入侵你的光脑？”
　　既然被猜到了，夏玄也懒得继续隐瞒，悠闲地“嗯”了声。
　　医生白他一眼：“军人都有两个光脑，这是你的私人光脑，怎么也有人入侵？该不会是你在网上匿名聊天发言不当，被人盯上了吧？”
　　“很有可能。”夏玄一本正经。
　　医生叹了口气，拿他这副完全没当回事的样子毫无办法：“总之，现在的你需要静养，还是少碰光脑为好。”顿了顿，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和你纠缠足足7个小时……”
　　夏玄哭笑不得地打断他：“纠缠？你可够，别把黑客之间的较量说得跟做｜爱似的，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还没……”话说到一半，他的神色忽然一凝，停顿片刻后，换上认真的神情，“医生，埃维娜星东八区，除了刚被送来的我之外，还有哪个比较有名的黑客？”
　　医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难道入侵他光脑的那个黑客，就在埃维娜星东八区？
　　还是说，阿尔杰上将遇到了连自己都无法搞定黑客，想要借助当地黑客的力量？
　　医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便问：“你想找军队里的，还是军队外的？”
　　夏玄回忆了一下，对方入侵光脑的手法十分娴熟，只攻破了一层防御就能判断出他是个军人，自己是军人的可能性很大。
　　“军队里的吧。”最终，他做出判断。
　　“好。”医生回应着，点开自己的光脑，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发送，“我对黑客不是很了解，总之先替你向第一支队发送了提供优质黑客的请求，要是有了回复，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
　　秋墨等不到“独黑”上线，只好放弃和他互杀冲级的想法，转而杀起别人。
　　虽然刚接触《错位空间》不久，但好在它的键盘操作系统和现下流行的几款键盘网游大同小异，所以秋墨改了几个快捷键设置后，很快就适应了——机甲之外，再无敌手。
　　《错位空间》的游戏画面很赞，虚拟人物的动作也很流畅，操纵起来很爽。秋墨一口气从1级杀到了11级，虽然沉迷其中，但不知为何，总有些怅然若失。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秋墨一边操纵自己的虚拟人物见啥杀啥，一边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
　　最终，她把一切的一切，归咎于常用ID被人“盗用”这件事上。
　　啧，就因为她现在的游戏ID不是独黑，明明用的是自己的光脑，却总有种在帮别人玩的错觉，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想通原因后，秋墨皱了皱眉，再次调出好友列表，见“独黑”的头像依然暗着，终于彻底失去玩的兴致，退出游戏，关掉光脑，起身走到玻璃门前，按下门上一个红色的按钮，然后对赶来的看守人员说：“突然想跑步了，带我去健身房。”
　　虽然已在看守所待了半年，不知道还要待多久，但秋墨从未放弃过出去的希望，所以，她偶尔也会去健个身，以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
　　第一支队地下看守所的看守人员，一开始还会担心她被人欺负，因为她身材十分娇小，走到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之间格外突兀，看得人心惊胆战，恨不能为她建造一间单独的健身房。
　　可是，当她半年前第一次踏进健身房，一个人干翻里面所有的罪犯，并把不下十人揍进医院，把一人打到终身瘫痪后，看守人员转而开始担心那些和她同房健身的罪犯了。
　　秋墨换上一套黑色的运动衣，梳起高高的马尾，一边把白色的绷带缠到手上，一边踏进了宽敞的健身房。
　　厚实的防弹玻璃门在她身后关上，她扭了扭胳膊，看着房间里一道道投向自己的视线，危险地眯起双眸。
　　秋墨是纯正的蓝星华国人，所以她的发色和瞳色都偏黑，却会在灯光的照射下变浅，尤其她的双眼，此刻竟变成了璀璨的琥珀色，透着些许野性，宛若一只在搜寻猎物的猫。
　　她缠好绷带，做好必要的防护措施后，无视所有人探究的视线，走上一台跑步机，按下“开始”。
　　不得不说，第一支队地下看守所的福利还是不错的，无论这里的罪犯有多穷凶极恶，只要他们提出的要求不过分，看守所都会予以满足——健身就是其中一项。
　　只是，享有一定自由的同时，要有承担得起这份自由的觉悟——被关押在这里的罪犯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嘴上说着想健身，心里想着搞事情的不在少数，也只有自认为足够强的人才敢让自己和其他的罪犯身处同一个空间。
　　果然，秋墨跑了没多久，就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凑到她身边，对着她上下一顿打量。
　　“啧啧。”一个大汉贪婪的目光扫过秋墨性感的身材，停留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蛮腰上，“原来看守所里有女人啊？还是这么美的尤物。”
　　秋墨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谢谢夸奖。”她用高冷的嗓音回应着，落在跑步机上的脚步丝毫没乱。
　　另一个大汉已经跃跃欲试，想去摸她的臀部了，却被前一个大汉一巴掌打掉了手：“老子都还没享用，你他妈急个屁！”
　　“啧。”被打的大汉揉了揉自己的手，不敢反抗，却无法抑制自己满腔的愤怒，便道，“先享用后享用有什么区别？这女人会在这里肯定卖过，我不信她还是处！”
　　秋墨皱了皱眉，对耳边的污言秽语感到不爽，便按下跑步机上的“停止”，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有几个认识秋墨的罪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到了墙角，小声嘀咕：“有好戏看了。”
　　“那几个人会为冒犯女王付出代价的……希望不会牵连到我们。”
　　话音未落，便见秋墨轻盈地跃下跑步机，转身和那三个大汉对视，眼中放射出凌厉的光：“谁先来？”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谁先来送死？
　　然而，对她的力量一无所知的大汉们，都在心里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谁先来上我？
　　这等好事，当然需要争一争。
　　于是，第一个接近秋墨的大汉迫不及待地开口：“当然是我！妈的，和我关一起的全是男人，艹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我老早就想……”
　　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呼上他的脸，把他打得侧过头去，往旁边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几步才站稳。
　　耳鸣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当大汉反应过来，抹去唇角溢出的血，回头和秋墨对视时，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打我？你他妈敢打我！”
　　这有什么不敢的？
　　秋墨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废话，疾走几步，冲过去一把拧住他的胳膊，抬膝撞上他粗壮的大腿，把他整个人顶起来就是一个过肩摔！
　　硕大的身体和地面狠狠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健身房都随着这个声音颤了颤。
　　秋墨没有给大汉爬起来的机会，一脚踩上他的背，伸手揪住另一个大汉的衣襟，抓过来就是一拳，揍在他的肋骨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啊——”大汉发出一声惨叫，想要挣脱秋墨的手，可等待他的是一阵天旋地转——又是一个过肩摔，让他的身体狠狠砸在了前一个大汉倒下的身上。
　　外面的看守人员已经喊了停，秋墨却听而不闻。她把那几个接近她的大汉全部揍趴在地上，然后才被闯进来看守人员抓住双臂，强行拖出健身房。
　　“别拦爸爸！爸爸还能打！”双臂被钳制，秋墨只能往健身房的方向蹬了蹬腿，“这些脑子里的坑全是生殖器形状的败类！不把他们通通打进医院，爸爸就不叫伊妮尔·奥瑟！”
　　伊妮尔·奥瑟——这个联邦和平总队第一支队地下看守所公认的监狱女王。
　　那几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断哀嚎的大汉，连肠子都悔青了——谁能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王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身材如此娇小呢？
　　看守人员把秋墨弄回她的监狱隔间后，忍不住叹气：“我说你……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秋墨给了他一记眼刀：“那我应该怎么做？张开双臂，欢迎来艹？”
　　“也不是……”
　　看守人员再次叹气，对这个看似身娇体弱实则暴力强悍的女人毫无办法。知道她只吃软不吃硬，只好耐心地跟她讲道理：“伊妮尔·奥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心知肚明。其实，联邦从未想过彻底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你的力量确实危险，要出去，就要接受联邦的监视。上一次放你出去，监视你的人都被你打进了医院，你这样，让联邦怎么给你自由？”
　　秋墨沉默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嗤笑：“说得好像，联邦一直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领情似的……”她说着，见看守人员脸色微变，连忙抬高声音加了一句，“啊，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联邦确实对我很好，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感受得到，毕竟我犯的是反联邦罪呢，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不错了。”
　　看守人员隔着防弹玻璃，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秋墨不喜欢他这样的视线，所以，没有和他对视多久，便转身朝自己的椅子走去，同时小声低估：“如果监视我的人，能让我自己挑选就好了……”
　　否则，她无法克制自己想揍他们的冲动——没有人喜欢被监视，尤其是全天候的监视。与其那样，还不如继续待在监狱里，享有一定的隐私权。
　　正打算去小隔间里擦一擦身上的汗，换件衣服什么的，忽然，身后再次响起看守人员的声音：“等等，伊妮尔·奥瑟。”
　　“怎么？”秋墨微微侧头，挑了下眉。
　　“刚接到命令，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来找你，是一位上将。显然，他并不知道你的特殊情况，所以我们需要对你犯下的罪行，以及被关押在这里的原因，进行伪造和统一。”
　　上将？来找她？
　　是要跟她面对面的意思？
　　秋墨愣了愣，犹豫片刻后，点了头：“好，等我一下，换了衣服马上来。”

　　　　
第5章　不白
　　“所以，我是为了钱，受雇黑进联邦的军事系统，盗取机密资料，这才被联邦和平军逮捕关押，有期徒刑三年？”
　　秋墨换好衣服出来，读完看守人员发到她光脑上的“剧本”，用讽刺的语气总结了一遍。
　　看守人员疑惑地抬眸看她：“有什么问题么？”
　　秋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她想把写出这个“剧本”的人绑起来打一顿。
　　最终，她还是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冷冷回应：“呵，你们是在侮辱我身为黑客的技术，还是在侮辱那个上将的智商？只是盗取个机密资料，就能被和平军抓到的话，我还当什么黑客？”
　　看守人员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问：“那你觉得这剧本应该怎么写？”
　　秋墨真是没话说了，她当年究竟是怎么被联邦和平军这群智障逮捕的？
　　好吧，还真不是联邦和平军抓的她，是她主动来自首，并把昔日的“队友”通通“出卖”，和平军这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反联邦组织要是还有人活着，一定恨不能将她抽筋拔骨吧？
　　秋墨叹了口气，自己选择的道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何况，她从未后悔过。
　　“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她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玻璃门外的看守人员，抬起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用不耐的语气继续道，“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考虑到有自首情节，认罪态度良好，减刑到三年。”
　　看守人员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开启自己的光脑进行记录。
　　“正好医院里还躺着一堆被我打残的人，证据也有了。”秋墨说完，连人带椅转过身，背对着看守人员打了个哈欠，“所以他什么时候来？”
　　看守人员还在记录秋墨刚才的话，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那位上将现在身受重伤，正在第一支队专属医院接受治疗，一时半会儿估计来不了。在他来之前，我会把他的基本资料和需求发到你的光脑上，让你早做准备。”
　　“好。”
　　秋墨说完那个“好”字，听到看守人员转身离开的声音，便删掉那个被她一口否决掉的“剧本”，回到光脑的主屏幕。
　　她的视线扫过屏幕上一个个3D的游戏图标，最终停留在《错位空间》上。
　　这款游戏的图标是两个星球，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是大海般的湛蓝色，小的那个颜色接近紫红，比紫红要淡些。两个星球的自转和公转都没有任何规律，位置随时都在发生变化——跟这款游戏里的星际环境一样。
　　所以才叫《错位空间》吧——游戏里的每个星球，位置都在无规律地改变。一旦离开了某一星球，要回去，可就难了。谁也不知道这颗星球去了哪里，甚至可能和其他的星球相撞、爆炸，从此消失。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的虚拟人物所在的星球发生了爆炸，她的人物会怎么样呢？
　　突然有些好奇，于是，秋墨手一抖，点上了那个图标。
　　游戏界面从主屏幕里弹出，精致的画面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眼前一亮。
　　界面正中央，黑发的少女伸了个懒腰，蓦地抬头——秋墨把视角上抬，看了眼满天星辰，有一颗血红的星球十分巨大，几乎撑满整个屏幕，有种随时都会压下来的错觉。
　　“嘶——不会真的撞过来吧？”秋墨忍不住感慨——要真撞过来，这游戏就是神作了。她操纵的虚拟人物将会第一次经历由“游戏天灾”导致的死亡。
　　还在“等死”，忽然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系统提示音。秋墨本能地视线下移，看了眼左下角的聊天图标，上面多了个红点。
　　有私聊？
　　“调出聊天界面。”她淡淡地说了句，游戏界面左侧立刻弹出一个电子屏幕，上面果然多了条消息，是“独黑”发过来的。
　　独黑！他居然上线了！
　　“嚯，终于做好被爸爸蹂｜躏的准备了？”秋墨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边点开“独黑”的语音消息，一边调出好友列表，查看他此刻所在的星际坐标。
　　独黑：“我很好奇，联邦和平总队第一支队地下看守所的福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