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法师[全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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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梨看向他，“其实我不太喜欢‘仆人’这个词。”
　　威廉不以为忤，他摊了摊手，“或者你更喜欢当我的情人？”


第86章　
　　“情人”这个词一出现，伊梨就明白了，威廉肯定听说过了黑金暗地里那些传言。不过这也正常，而且从一开始威廉跟着她回来，经理和测评部门的员工就表现出了这方面的猜想。
　　在伊梨和威廉之间，从实力来看就知道二者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伊梨不解释是因为没人会信她的话，至于威廉的想法，她估计对方要么是懒得说，要么是觉得有意思，躲在一边看戏。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种风流韵事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特别险恶的流言，无论是在人类社会还是在魔界，大家其实对于这种事都很看得开。
　　至少伊梨是觉得这种流言不痛不痒，只要没有当着她面说，她可以装作不知道没听见。
　　她并不认为威廉是真的对她有另一方面的兴趣，他刚刚说过对混血深恶痛绝，怎么可能马上就打自己脸？
　　何况威廉从来没有表露出在某方面的渴望和需求。
　　对于威廉这样的魔物来说，性对他的吸引力远远没有战斗来得强烈。
　　而且在伊梨看来，不管是“仆人”还是“情人”，两个词都带着从属者的含义，而她从未想过要成为谁的下属。
　　不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威廉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察觉了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向伊梨，“绝大多数女魔物在听到我提出的这个要求后，她们想都不想就会同意下来，而不是像你这样思考这么久。”
　　伊梨道，“所以我现在坐在你房间的沙发上，而她们只能被你丢出去。”
　　威廉又笑了起来，他道，“和你说话真是件轻松的事，我真是舍不得杀你了。”
　　伊梨抬眼，“威廉，我们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正如你所说，如果你想杀了我，我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你不需要对我多么提防，毕竟你手中握着我的最大把柄，不是么？”
　　“我承认，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下位者，但是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彼此的身份，我们是天然的同盟。”
　　威廉明白了伊梨的意思，他挑眉，“所以，你是想要成为我的盟友？”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伊梨不知道那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然而她的神色不变，依然保持着平静，“如果你不喜欢盟友这个词，我也可以充当你的朋友。这不过是表面上的一种称谓和关系，本质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威廉对伊梨的话嗤之以鼻，“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懒散，“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在这段关系中居于主导地位，所以表面如何并不会对这种结果产生影响。基于我对你还算满意，我可以继续维护你可笑的坚持。”
　　伊梨并非听不出威廉话中的轻视，然而现在她实力不够，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她在心中舒了口气，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她起身离开威廉的房间，往自己的单人宿舍走的时候，被几个女魔物缠了上来。
　　她们都是黑金角斗场的服务人员，在听说了威廉的出现后也曾动过心思，不过在看到那个被威廉扔出房间的女魔物后，她们就只能把这种想法深深地压在心底，不敢付诸实践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成功爬上威廉床”的伊梨产生羡慕和嫉妒的心理。
　　伊梨并不想理她们，在黑金工作的魔物没有什么友情可言，或者应该说，魔界本来就不是个讲情感的地方。
　　虽然她看上去是在和威廉打感情牌，但其实她和威廉都清楚，因为他们的实力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无论说什么，他们的关系本质是不会变的。
　　伊梨应该庆幸的是威廉的性格并没有特别恶劣，他是个随性的人，因此他不会在意伊梨提出来的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也正因为威廉的实力强大，伊梨在躲不开的情况下才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一旦面对的人换成了面前这些女魔物，不好意思，我们认识么？
　　她本就是冷漠的性子，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更不会掩饰自己的本性，而面对她的这种态度，这些女魔物也并不觉得被冒犯了。
　　毕竟魔界就是这样现实的地方，即使撇去威廉不说，伊梨既然能够成为角斗选手，就说明她的实力得到了承认。
　　而这些女魔物却没有与她叫板的底气。
　　即使她们内心有多么不忿，她们依然不敢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还是其中一个女魔物小声说：“今晚是威廉的第一次角斗，你要去现场看看吗？”
　　伊梨点头，“当然。还有其他事么？”
　　她的态度太过生疏冷漠，让这些女魔物不敢上前，生怕被她收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掉，有人在后面不服气地小声说，“神气什么呀？还不是靠……”
　　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捂住了嘴巴。
　　等到伊梨从拐角处消失，才放开了她。其中一个女魔物道：“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你以为角斗选手都是好惹的？不用威廉，她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女魔物的事情伊梨并不放在心上，虽说她在她们的面前答应下来，但其实她心中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看威廉的比赛。
　　一来她能大概猜出威廉的实力如何，所以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判定他的具体力量，二来他们之间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她并不想去现场，继续为此增加谈资。
　　但是她转念一想，反正不管她去不去，别人都能脑补出一大段故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的确没见过像威廉这般强大的魔物。
　　前世的世界她不曾见过空间裂缝，大陆上仅有的魔物等级一般都只是高级而已，对她来说更像是送上门的能量，毫不费力就能抓到。
　　正是因为有多次遇见并抓获魔物的经验，才让伊梨确定威廉的实力绝对超过高级魔物许多。
　　她其实对此非常好奇，不知道黑金角斗场会用何种方式组织这场比赛。
　　等她到了现场，观众席上早已人山人海。
　　她暗自咂舌，这里的观众数量保守估计是她的比赛的十倍。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据她所知，黑金角斗场目前的白金级选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此一场白金比赛可是很难见到的。
　　她找了个不惹人注目的小角落，看着下方的角斗场。
　　此时主持人已经出来热场了，上面的观众在看到他出来的时候，便开始发出了欢呼声。
　　而在他用热情激动的声音说出威廉的时候，整个场地的上方全都在同事喊着这位白金选手的名字。
　　声势浩大，几能震天。
　　震耳欲聋的喊声让伊梨终于明白了在魔界，白金角斗选手的地位有多么高。
　　而当伊梨发现威廉的对手并非魔物，而是一只八阶魔兽的时候，她非但没觉得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角斗场上生死不论，选手们只有50％的存活率，作为稀少的白金选手，自然不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既能表现出白金选手的实力，又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最好的方式就是和魔兽对战了。
　　这一场威廉的对手是一条通天巨蟒。
　　腰身足有几米粗，身长二十多米，当它抬起头，对着威廉吐信子时，任谁都能看出二者的体型差距有多么大。
　　何况这条巨蟒的头部已经生成了一个瘤状的肉冠，伊梨知道，这是它即将进阶的征兆。
　　处于这个状态的通天巨蟒会极为狂暴，而它的实力也比平时要高出一大截。
　　观众们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也都兴奋起来了，他们不断欢呼着，让威廉上前打死这条丑陋的东西，或是叫嚣着让巨蟒将威廉吞食。
　　每个人都是这般狂热。
　　伊梨抬头看向二楼的贵宾室，那里面的人只怕狂热程度不会比这些人差多少。从这场比赛的总筹码就能看出来，此时已经积累到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威廉并不被现场的气氛所影响，他依然穿着一身落拓贵族的衣服，边角处被磨开了线。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他带上了伊梨送给他的面具。
　　黑色打底带着金色花纹的面具和他的气质很搭，伊梨就听见了旁边好几个女魔物在说他帅。
　　他整个人依然散漫着，好像并不把眼前的魔兽放在眼里。
　　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激怒了巨蟒，它对着威廉发出了一声咆哮，声音尖锐。
　　威廉皱了皱眉，他整了整袖子，揉了一下手腕。
　　下一秒，他对着通天巨蟒直冲而去，弹跳起来，一拳砸在了它的头上。
　　整个空间仿佛被定格，时间变得缓慢了。
　　在大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通天巨蟒长长的身子被摔了出去。它的身躯无法再盘起来，直直地仿佛倒地的树干。
　　它的身体只颤动了几下，便失去了生机。
　　主持人上前看了一眼，以威廉那一拳为中心，通天巨蟒的整个脑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威廉直接一拳震碎了通天巨蟒的脑袋，让它瞬间死亡。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主持人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从未见过一位魔物强大到能一招打死一只即将突破的八阶魔兽。
　　他强压住自己澎湃的内心，大声宣布，“这一场，威廉获胜！我们的白金选手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威廉！威廉！威廉！”


第87章　
　　伊梨手扶在栏杆上，难掩激动之情。
　　那一瞬间，脑中灵光一现，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先前她之所以来到黑金角斗场，是因为听说了比赛的传言。阴差阳错下成为了角斗选手，她索性将冠军作为自己的目标。
　　她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见到魔王或者是找到约书亚，希望借此能有重新回到格兰大陆的可能。
　　然而如今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的实力或许并不比约书亚差，他们两人之间至少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有更大的几率能对她提供帮助。
　　这个人，现在就在眼前。
　　她看着威廉退后两步，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拳头上的血液，随手卷起来塞回兜里。
　　明明还是原本懒散的样子，但是伊梨却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圣光。
　　在整个观众席都在为了他而疯狂的时候，伊梨悄悄地离开了。
　　她觉得她需要回去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
　　算上前世，伊梨活的时间很久了，尽管她大多数时候都不喜欢和人交往相处，但是在这方面她的经验并不少。
　　她很清楚，在谈判的时候，越是急切越容易被对方拿捏。
　　然而事实上却是，如果她主动向威廉提出要通过空间缝隙回到格兰大陆，一来她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在双方的交流中会更加被动，二来，不管怎么说，威廉也是一个魔物，还是实力非常强大的魔物，在不能确定他对人类大陆抱有何种心思的情况下，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重新打开两界的通道。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如果她不向威廉说明，威廉就不会知道她真正的目的，也就不会对她提供帮助，而如果她说出真相，她又不能保证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两界重新点燃战火的□□。
　　她纠结到开始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除非她能抓住威廉的破绽，得到他同样需要她的帮助的讯息。否则在他们之间，就是卖方市场，她永远无法占据主导。
　　她站起来，在窄小的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着对策。
　　尽管她已经有了傀儡查查，但是这并不能抹除她内心的不安全感。她一直都谨记着自己是人类，她和魔界的生物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威廉的身份很神秘，从他本人的口中她无法得到更多的讯息，她只能自己出去搜集。
　　如果真的如她猜测那样，威廉曾是位身份很高的上位者，因为某些事被逐出魔城，那么不可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跑到管理他们这些低级选手的老魔物那里请假，在他们没有比赛的时候，黑金对他们的管理是很宽松的。
　　而且伊梨经常会往外跑，都已经在老魔物这里留下来了印象，所以看到她过来，老魔物不等她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门，顺便提醒她，“明晚你还有场比赛，记得提前回来。”
　　伊梨点头答应下来，她出了黑金角斗场的门，直接去了魔城中的酒馆。
　　酒馆是除了ji院外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令伊梨非常遗憾的是，在格兰大陆时她就没有看到高级会所的存在，而在魔界，她同样没能看到ji女这个职业。
　　要知道其实这些人手中握有的情报是最多的。
　　她进入魔城的时间不久，无法将城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此很多情报她不得不自己去收集分析。
　　而酒馆就是她必须要去的地方。
　　这一天，伊梨出入了魔城中的七个酒馆，其中包括一个营业时间已有上百年的古老酒馆。这个酒馆的地下一层甚至还有地下赌场的存在。
　　像这种地方一般不会对新客人开放，然而伊梨使用魔晶付钱的样子打动了酒馆的老板。他认定伊梨是个待宰的肥羊，于是让酒保将她引入了赌场。
　　刚一进去，伊梨就不禁皱了皱眉，这里的环境真的太差了。
　　黑暗、逼仄，每个桌子前只有一点点的微光，让大家能看到桌上的筹码和骰子。
　　来这里赌博的大部分是普通魔物，他们没什么大富大贵，身上有几个闲钱就来喝酒或是赌博，信奉及时行乐。
　　然而伊梨知道，像这种地下赌场，绝不会仅仅如此而已。
　　她随便挑了一个桌子，兑换了一堆的筹码，加入进去。
　　她表现得很像是一个刚刚接触赌博的新手，一开始只是下极少的筹码。新手的运气一般不会太差，她连着赢了好几把。
　　顿时她面前的筹码就多出了很多。
　　桌上的荷官看了她一眼，这个举动并不显眼，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然而伊梨发现了，她在旁人没看到的角度轻轻勾了勾唇角，表面上依然伪装成赢了钱的新手模样，一脸的惊讶兴奋，然后将面前赢来的筹码全部推到了“大”的那方。
　　她注意到荷官将筛盅扣在桌上，另一只手不经意地敲着桌子。
　　这次揭开后，好运没有再次眷顾伊梨，她赢来的钱全部输了进去。
　　她无所谓地笑笑，拿出筹码继续玩。
　　这次在荷官动手脚的同时，伊梨也同样将手伸到桌子背面敲了几下，筛盅揭开，伊梨成功赢得筹码。
　　她看到荷官脸色变了一下，她装作不知，笑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接下来几句，伊梨依然一路赢了下去，这下荷官总算知道面前这个女魔物不是刚接触赌博的菜鸟了。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那些手法在对方面前根本毫无用处，对方只要想赢，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他不得不将这件事通知自己的上司。
　　没过多久，赌场的监场过来了，他对着伊梨的态度十分礼貌，向她说明，由于她的筹码数额过于庞大，她被直接升到了高级场。
　　伊梨叹了口气，假惺惺地说：“我刚刚才玩出了点乐趣。”
　　监场顿了一下，道：“女士您请放心，高级场的乐趣只会比这里更多。”
　　伊梨手上的筹码很多，监场直接点了一位酒保帮她拿筹码，引着她下到了地下二层。
　　这里的气氛果然比上面好很多，至少不是那么乌烟瘴气，而且玩法也更加复杂。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伊梨的胜利。
　　成为法师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有一个足够聪明的脑子，对于伊梨来说，记牌算牌根本是毫不费力的事情，她随便一扫，就能差不多算出对手手中剩余的牌。
　　如果说一开始在上面伊梨还伪装一下，那么来到这里后，她索性直接把那层皮扒了个彻底。
　　眼见她面前的筹码越来越高，和她坐一桌的老顾客输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下一秒拍案而起。
　　监场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个女魔物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他也不用干了。
　　他对于赌博的手法也很熟悉，但是因为伊梨表现出来赢得太轻松，让他摸不准这个女魔物的真实水准到底如何，他一时间也不敢上去尝试，万一他也输了实在是丢人。
　　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觉得应该阻止伊梨继续搅局下去。
　　他转身去找了自己的老板。
　　伊梨在扫到他匆匆离开的身影时，挑了挑眉，这要是还能坐得住，那么这个的监场心理素质就太强大了，他早就能升职担任经理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放到桌子上，两手交叉放在身前，懒洋洋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在即将开始新一轮游戏的时候，监场终于赶了回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对伊梨道：“女士，非常抱歉，由于您的实力与这里的客人不匹配，您需要进入贵宾场。”
　　伊梨向后一倚，“这次不会再次让我换地方玩了吧？”
　　监场忙摇摇头，“绝对不会。”
　　她起身，让酒保帮她拿着那几乎堆成小山的筹码，“那就走吧。”
　　贵宾场其实就是一个单独的包间，但是里面的空间并不小，伊梨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正对着她的年长魔物。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个守礼的人类绅士而并非是魔物。
　　伊梨坐在了他的面前，“打扰了。”
　　“并没有，很久没有魔物能有资格与我打牌了，你很不错。”年长魔物的声音很沉稳，他的语气中带有年长者对小辈的看好，这种不平等的感觉让伊梨不太舒服。
　　她表情淡淡，“多谢夸奖。”
　　桌子的另外两边坐着高级荷官，伊梨看着这个阵容，心中一声冷笑，这是准备收拾她？
　　她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即使第一把就输了，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第二把，她又输了。她面不改色，扔了手中的牌。
　　第三把，她将全部的筹码都压了上去。但是在年长魔物说出“跟”的时候，她忽然道：“您难道不觉得只赢筹码是非常无聊的事么？”
　　她敲了敲桌子，“这些筹码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更想要另外的东西。”
　　年长魔物抬眼看向他，“你这是承认来到这里另有目的了？”
　　伊梨笑了笑，“可不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明明是酒馆老板先向我推荐。”她没有在这上面多纠结，而是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像您打听一件事而已，如何？只要您答应了，这些筹码我一个不要。”
　　年长魔物伸手抓了一张牌，“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第88章　
　　说实在的，不管是对于年长魔物也好，还是对于伊梨也好，桌子上堆成山的筹码并没什么吸引力。
　　伊梨看了一眼对面的魔物，即使他不是地下赌场的老板，也必定和老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灰色地带都是最容易收集情报的地方。这里人多口杂，会有许多混生活的底层民众。
　　不要小看这些人，有的时候他们才是最敏锐的，他们能从很多捕风捉影的传闻中分析出最接近真相的事实，并做出对自身最好的选择。
　　而这正是她在魔城中不断寻找各种酒馆的原因。
　　魔城中的酒馆很多，因为大部分魔物都嗜好喝酒，他们非常喜欢这种喝完之后让他们浑身舒畅的饮品。
　　在这些酒馆中，伊梨目前所在的这家酒馆是她打听到的开店时间最早的一家。
　　想要在酒馆中吸引别人的注意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在一群酒鬼中，只要比他们更能喝，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注意到你。
　　伊梨就是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在进入第一家酒馆的时候，她一个人干翻了里面的十个强壮魔物。
　　在最开始，没人会以为伊梨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魔物能够拥有这样的酒量。正因如此，才让她更加轻易地赢得了比赛。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挑战者就会找上来，他们不但要自己比，还要拉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比，还要换酒馆，寻找更烈的酒来比。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伊梨跟着去了好几个年头比较老的酒馆。
　　像这样的地方，只有这些经常混迹其中的魔物才能知道。这样的酒馆门面一般都很小，分布的地点也没什么规律，但大都在犄角旮旯的小角落，进门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伊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这里，她不但酒量好，出手还很阔绰，会随手包了全店的账单。即使是在魔界，这样的行为也会引来他人的好感，至少看上去就很豪迈。
　　当然，在魔界，这样的行为引来的恶意也更多。
　　至少伊梨就猜测，将她带来这个有着地下赌场的酒馆的魔物，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尽管他可能是带着恶意的，但是伊梨却很想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带路，她想要找到这里相比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这个赌场存在的时间比上面的酒馆还要长。
　　自从魔城有了城主后，整个城市的经营都步上了正轨，因此像是地下赌场和地下角斗场这种黑色地带都诶拿到了明面上去。
　　魔物们大可以花费门票进入正经的娱乐场所。
　　因为正规的角斗场和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