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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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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趟没白来。
花叶玖目光转头,反复看了几次,却没有见着慕容芷才,心中隐有几分失望。本想找个人问问,却不想殿上越吵越厉害,澄光殿众位弟子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花叶玖对茶小葱腹诽尤多,但身处端极派也不好胡乱插话惹事,思前想后,也只能眼巴巴得看着几个长掌吵得热火朝天。
端极派三位掌门一向以返香马首是瞻,但却在茶小葱的问题上发生了巨大的分歧。吵了半天,元知义才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陶然村是经过返香之手直接由茶小葱接管,也就是说,羽族的行动是自由的,陶然村则是只听茶小葱一人的。他根本无权插手!
想到这一层,他首先住了口,返香本来就没怎么搭里他,如此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余在雪劝架劝得嗓子都哑了,正想趁着大家冷静下来商量对策,元知义又猛地跳起来,一把将案头拍去了一角,怒容满面:“平时把‘仙门七派,同气连枝’这句话挂在嘴上,到头来同道有难,都死哪儿去了?”很明显,这句话就是冲着仙盟之首去的。
元知义本是出了名的软柿子,性情温和,又没主见,不说其他门派,就连玄真殿座下的弟子也极少见大师尊怒成这样,各人或惊或奇,只相互递着眼神,闹不清大掌门这是哪根筋不对。
有弟子在门外犹豫片刻,一脚踏进门将战况作进一步通传:“婪夜师叔带领了灵狐开路,方才那位彩衣的公子,把曲师叔抓走了!另外……娉婷姑娘得了婪夜师叔的意思,带着陶然村下山了……”
乱了。
“元掌门……”
玉瑶仙座越听越糊涂,什么彩衣公子什么曲师叔什么娉婷姑娘,什么陶然村……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像返香那般健忘,她怎么不记得端极派有这么些号的人物?
那弟子语速很快,胸口起伏,身上还带着伤,料想是来得很急,也不知是跟哪路人马动了手。
风沉看着,突然心中一动,转向了林蜡竹:“师父!茶师叔应该无碍,既然婪夜师弟未尝阻拦,便证明他是知情的,弟子猜想,师叔这一着应是声东击西,她要打的应该是魁麟的老窝。”
众人陡听此言,均是眼前一亮,却听花叶玖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妖皇那么狡猾,他的老窝岂是说句话便能找到?”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同门师姐听,实际上却是当着全派的面,给茶小葱扇了一巴掌。
元知义当时便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也不知你师父是怎么教的,没大没小!”
玉瑶仙座最爱这个小徒弟,哪容得被旁人这般羞辱,看着花叶玖身子一抖,眼圈一红,当时也变了颜色,正要反唇相讥,突然闻得九宵天外,响起了一阵琴音。
风沉怀中的古琴,突然不受控制地摆动,竟挣脱而去,悬在了半空中。
殿外琴音悠雅,意境沉韵,潺潺如清溪流动,悦鸣如风舞九天,古朴之中犹添了几分敬意,但转眼却又似千军万马挥戈扬尘而来……
返香一直不喜口舌之争,之前也由得他们吵闹,但闻此琴音,突然变了脸:“召集各殿弟子在挽镜坪听令,在雪,今日要借你的诛邪阵一用,就由我做阵眼,我要亲自会会那个孽障!”
玄冰殿座下弟子齐齐领命,面上的表情却极尽复杂。
“风沉,《莫习天音》你还记不记得?”林蜡竹上前将古琴托起,送回了风沉手里。
风沉目光微动,点了点头。
《莫习天音》是端极派教习弟子用的特有音律,其曲不算超凡,而胜在意境深远,相当于端极派的派曲——大概是跟校歌神马的一个意思。但入派弟子多不通音律,听着耳熟,但要弹奏起来却不容易。所以能奏此曲者,多半是玄文殿林蜡竹的门下。
随着起音扬起,云端的琴声一转,降了半个调子,杀伐之气渐敛。
返香出殿,抬头望了望天上白云,任垂杨柳飘荡的影子掩去了他眼中一丝难得的落寞。
☆、第212章 哥哥
窗边坐着一团天青色的人影,自馨莲进门起,他转过一次头,抬过一次眸,便似再也没动过。案上的茶水已经凉了,馨莲为他换过两次,始终没见喝一口,后来也就只能做罢。
明明不大的房间,因为静谧,给人不真实的空荡感觉。仿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死物。
弦未断,琴染血。暗红的血渍,似漆冷后的微稠。
他以琴声示威,他以琴声劝降。一曲《莫习天音》,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哪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那个视诛魔为己任的仙门新秀。直到他看清魔族的人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莫习,指的是不应有的陋习。端极派虽然不要求弟子熟记门规,但教条犹在,正邪分明。
他知道,自决定追随焚音的那天起,便已无法回头。可是看着昔日恩师满头银霜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心痛了。师父变成了今天这等光景,却还记得他,可是他却……
“慕容瑾珏,你这是什么意思?”
魁麟一头闯了进来,被甩开的门板撞在墙上砰砰作响。
馨莲福了福,退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青衣男子轻轻抚着面前的琴,似乎苦笑了一下:“在下试过了,返香真人法力高深,非我辈能敌,妖皇大人据实禀告主上即可。”返香真人何止法力高深,他本是持澜仙子的关门弟子,是六界瞩目的美子,更是有机会得到金仙之位的仙门翘楚,却因为一念之差。痛失一切。
“说出来谁信?堂堂魔界右使,居然只有如此能耐,也不怕贻笑大方?”魁麟一把扫掉了几上的茶盏,尚不解气,扬手聚气一抬,又隔空举起了青衣男子手底下的那把琴。
后者一脸忧伤地站起身来。反手将瑶琴推送出去。毫无血色的俊颜上透出一点无奈。
“咣!”琴身着地,飞花溅玉般碎裂开去,魁麟妖媚的眼瞳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慕容瑾珏的眸子随着那琴身的破碎微微一暗,他定了定身形。叹息:“这样吧,你给我三百妖兵,我帮你将那只狐狸弄死。”商量的语气。
“说到便要做到。不要又像今天一样!”
魁麟对这桩合作已经非常不满,他此次带了三千妖兵,焚音呢?就派来个这样不阴不阳的家伙?整天只知道对着把没有灵气的破琴唉声叹气。
“那……再附赠一个玉瑶仙座。如何?”话题离了端极派,慕容瑾珏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点,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弹指一挥,地上杯盏瑶琴的残骸又迅速拼合在一起,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说的。”魁麟迟疑片刻。没忘记瞪他一眼,才自悻悻离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慕容瑾珏倚在窗边,细细地抚着案头的琴,喃喃地道:“十年了,灵宵居然还认得我。”他带走的琴是没有琴灵的,可是留下陪伴恩师的那把却是他昔日的战友与伙伴。
什么都过去了。
……
仙门首战告捷,气氛却略显沉郁,举派上下,并没有半丝击退妖军的喜悦。
风沉安抚着颤抖的仙琴,目光却随着自家的师父转来转去。从刚才回来,林蜡竹就转得跟个陀螺似的,眉间的焦虑只增不少,口中还喃喃地道:“真的是他,难道真的是他……”
几经折腾,她转脸碰到了风沉那双探究的眸子,恍惚间,心虚得紧。
风沉有时候觉得师父与那个没头脑的小师叔很像,焦躁起来都像烧着了屁股的猴子,上蹿下跳地往复扑腾几乎是必然的。
“师父口中所说的‘他’,是否就是芷才师弟的兄长?”
手指抚过琴尾上阴刻的小字,心中一动。灵宵。
林蜡竹眼皮跳了跳,停下来扶额道:“差点忘了你是做什么的。既然你都知道了,为师倒也不需再多作解释,只是你返香师叔出门后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有何变故,婪夜那边击退了妖兵也没了音杳,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风沉行至窗边,伸手摘了两片竹叶,轻轻抛了出去,微风一卷,两点绿色落在阶前,滚了几滚才打住。一贯温和的眸子渐渐有了些冷意。
“卦上怎么说?”林蜡竹看不见被他身影挡住的卦象,站在身后随口问问。
风沉微微一笑:“师父请放心,是吉。”
吉有大有小,凶也有大有小,只要能平安渡过,都是吉,如若无法渡厄,他也要说出个吉来,他可以令天下所有人失望,却不能让恩师有所顾虑。
“凤凰画坊的事,真辛苦你了。”林蜡竹吁了口气,对风沉的答案不疑有他。
这些日子,大徒弟一直忙里忙外,人都瘦了一大圈,连笑容也渐渐少了许多,她是个粗脑筋,除了说点不着边际的废话,一时也做不了别的。只是一别数月,转头才发现,昔日笑意盈盈的眼里竟已有了几丝愁绪。
她一直都在忙自己的,好久没有像今天这般与他聊天谈心了。徒儿在做牛做马,做师父的却天天在六界逍遥游荡,说不愧疚是假的。
风沉摇了摇头,搬了张椅子让师父坐下,自己则放下古琴坐在了下首,有一些话憋在胸臆,欲言又止。师徒缘那么久,林蜡竹第一次从爱徒脸上看到这样郑重其事的神情,她有些惊讶。
“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风沉语气诚恳,目光凝重,仿佛决定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事,直说便了。”林蜡竹被徒儿的情绪带动,也跟着认真起来。
“弟子想……师父能不能找个理由将弟子逐出师门?”风沉思索再三,终是说了。他看见林蜡竹眼中的好奇变成了僵直,整个表情都像被人从中劈开了。
“你说什么?”她身子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是为师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在端极派呆得不开心?若是不喜欢,为师可以改,若是师弟们不听话,你直管教训,为何要放出如今这样的狠话?”
风沉上前。一本正经地跪在林蜡竹面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起身将气急败坏的师父压回了座位:“师父养育之恩,风沉铭感五内,终身不敢相忘。也因师父恩德,弟子一直想为师父做点什么,所以……还请师父成全!”
“你不必跪我。起来说话。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居然值得你不惜被逐来成全?今日你不说个明白。休想为师能饶得了你!”林蜡竹板起脸孔,错愕之余,更多了些许不祥预感。风沉一向温和持重,他的决定,必然事出有因,但她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风沉没有依言站起,反而迎向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只有将弟子逐出师门,弟子才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茶师叔。才能像个男人一般照顾她,爱护她,关心她……”
“你居然……”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叔?林蜡竹一惊非同小可,这次真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不是。是师叔喜欢上了婪夜,所以弟子思前想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风沉恭恭敬敬地扶起林蜡竹,目光里灼灼如火。
林蜡竹总算是听明白了,顿时,潜藏的羞恼与悔恨齐齐涌上心头,随着满腔怒火喷薄而出:“不行,我不许你这么做!你是我林蜡竹的徒弟,就算犯了错,就算万劫不复,你都是我一手带大的那个小风沉!你是我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的,就是死,也休想踏出端极派一步!”
“师父,眼下妖魔横行,是最好的时机,还请师父三思!弟子思前想后,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师叔情劫,弟子不想师父重蹈复辙,更不愿师父一直自责下去!”
婪夜心里已有了别人,茶小葱迟早会知道情劫的真相,结果会如何,他们不得而知。茶小葱不像绿萝仙子还顾着面子上的功夫与人周旋,她处事有多直接,众人皆是有目共睹。
现下她手握重兵,虽然不大会调用,却也是个不小的威胁。让她移情别恋,才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只是情劫的恶果,为师来受便是!情劫情错,也好过那生死劫,此事与你无关!”林蜡竹霍然起身,无意再留商量的余地。
风沉突然森然道:“那弟子说,是真心爱慕师叔,师父又当如何?”
林蜡竹猛然回头,恶狠狠地道:“你管不住你的心,为师便打断你的腿!此事想都别想!”
风沉的脸白了好一阵,才抿紧了唇,一时再无言语。
……
远在天边的茶小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抹泪。
今夜又是个不眠夜,她与慕容芷才商议好了,决定在乌永镇——就是那个死气沉沉的小镇里捉孟秋水。既然这家伙知道孤红与魁麟抽象脸的内情,也就表明他在妖皇心目中还有些地位,凭着这地位,要找到魁麟的老窝不在话下。
但不知为什么,茶小葱左等右等,心里就是不踏实。
镇上没有人,但还有剩余的物资,有的妖怪们看不上眼,把人掳走了,东西都还留在原地。茶小葱就坐在风口上磕瓜子儿,迎着大风潇潇洒洒地吐了孤红一脸的皮。她在这儿蹲了几天,每天从南北炒货店捣腾出许多吃的,直吃得肝火旺盛,脸上长了好几颗痘痘。
她其实很想大摇大摆地冲进去砍杀,但孤红说会有陷阱,慕容芷才说会打草惊蛇,所以茶某人就只能像个呆瓜似在门口守着。可守了那么久,妖怪们天天在屋子里做宅人,死活不出来。
妖物特有的腥味让她兴奋,但现在只能靠吃东西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却也因为这无聊的等待,慕容芷才有机会与茶小葱促膝长谈。所以,顶着满头的冷风,慕容芷才也都毫无怨尤地受了。
“紫菜,你说你是哪一天去的清水镇的?”
茶小葱以为自己听错了。
慕容芷才又说了一遍。
茶小葱的脸情卡顿了一下,有点恍不过神来:“……也就是说,在与御华派冲突之前,你回过家?那我之前见到的是谁?见鬼了?”她将先前在清水镇见到的背影描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自己与婪夜的狗血纠缠。转头看着慕容芷才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似乎比刚才要白,连眼神也好像有些不自然,虽然依旧是没有什么温度,却给人不安的感觉。
“这……也许是一场硬仗。”慕容芷才忽然转脸看向那森冷的门脸,心中打了个寒颤。
“什么?”茶小葱化身丈二金刚,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妖族已有准备,我们这一趟怕是要空手而回。”慕容芷才凉凉地道:
“何出此言?”
“因为你遇着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哥哥。魔界右使,慕容瑾珏……”
茶小葱呆住,手里的瓜子无端端撒了一地。
☆、第213章 标题就是写不出来了魂淡
每个帮派都有不能提及的人或者事,人们将其自动归类为“丑闻”,不自觉在言语中讳莫若深,久而久之,这些“丑闻”便成了“传说”,成了门派中辛秘的“隐疾”。
然而,慕容瑾珏却并非份属此列,端极派弟子不提及,仅是不愿令返香思及故人,徒增伤心。
慕容瑾珏的背叛,返香的重伤失忆,连番变故,令世人多了许多猜测。但是茶小葱却偏执地认为返香对慕容瑾珏只有憾,没有恨。这种感觉很奇怪。
慕容瑾珏门下六名弟子一直没有交付给慕容芷才管束,就连修习督练之类的琐事,也都是由返香亲自打理,后来婪夜入门,他也只是将这六名弟子寄放在他名下,以前该做的该管的,还是他,一样也不少……
虽然没有了师父的庇护,却有师尊处处为己着想,甚至视同亲传,可见这六名弟子的地位在派中只高不低。而鉴于返香真人的威信,无人敢有微词。这一切的一切,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通透,返香竭力将一切保持原状,只不过是想等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回来。
可是,他现在成了魔界的右使,成为了魔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可还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大哥将我送入师门,便独自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慕容芷才拜入仙门的时候只有六岁,面对着一脸冰冷的师父,除了好奇,心储着中更多的是敬畏。他可以忘记兄长的不辞而别,却不能忘记师父那空洞的眼神。
慕容瑾珏是返香认真教出来的唯一的弟子,其实不难想象爱徒的背叛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而最令慕容芷才最伤心的是。师父经常将他与大哥弄混,带了他整整三年都没见半点好脸色,在返香心目中,慕容瑾珏是最优秀的弟子,而慕容芷才却是经常连挽个剑花也做不好的废物。
人会变成废物,往往不是因为蠢笨。而是因为沮丧。
冥冥之中。他好像成为了一个傀儡,成为了兄长的替身。
明知道师父每一个表情,都是针着与自己拥有同样容貌与血统的兄长,可他仍旧会忍不住伤心落泪。六岁到二十六岁。时光将他磨砺成了与师父一般冷峻而不苟言笑的男子。
孩童的天真是怎样的,他怕是早已经忘记。
“……十年前,大哥回来了一次。告诉师父说他做了魔界的右使,从那天起,师父才突然清醒。才分辨出我与大哥的不同。”慕容芷才说起自己的过往,反而挂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淡漠。
茶小葱口中发干,她不懂得劝慰,却能感同身受,她后悔之前偷那么多瓜子出来吃,弄得好像上下嘴唇皮子都粘在一起了,越发显得口拙。
她不是没问过。当初进云域的时候,全派的弟子她都见过了。包括了玄冰殿那六名没有师承的弟子,她不是没想过要问,但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早已缺了那份八卦的心。如今她更能肯定,那队伍前空着的位置,正是留给那位转身不顾的首徒的。
面对往事,谁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也好,孤红也好,都只能将话头紧紧地压在心底。
说到这个哥哥,慕容芷才心中是矛盾的,幼年时光,他与哥哥见面的次数不多。自从父母过世,慕容府里的大小事务便一直由这位兄长主持,虽说入得仙门断了亲缘,可哥哥仍旧会像许多同龄人的兄长一样,时不时给他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偶尔还会给他讲讲修仙的故事。要说依赖,自小**的慕容芷才是没有这份软弱情感的,但说到敬佩,长兄如父,大概如此。
初时,他并不懂得仙与魔之间的区别,心头的阴影,只是源自于兄长的离去,直到长大到能够亲自动手弑魔的那天,他才恍然惊觉,为什么其他师兄弟看自己的眼神会那么怪,有戒备,也有悲悯。
他也曾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爱戴的兄长,一直照顾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的哥哥,真的是助纣为虐的叛徒?
终于有了恨,却只能将这种恨意发泄在斩妖除魔上,更有了个正义的借口,叫做除魔卫道。
天知道他的恨,是不是只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尊从他身边抢走了一直陪伴他的哥哥。
“慕容瑾珏他……似乎未入魔道,会不会是被人控制?”
茶小葱虽然没与焚音有过正面交锋,但却清楚地知道他对人心的制掣能力。她看过半入魔道的孔雀,与她见到的慕容瑾珏相差太多,她怎么也不能将那淡蓝色的身影与阴暗的魔族联系起来……
等等,淡蓝色?
那不是端极派的服色?
慕容瑾珏既已离开了师门,断不可能再行这副打扮,难道,她之前还看漏了什么?
茶小葱的思维很快转到了细节上,也是由于这点细节,让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她在清水镇时并未着蓝衣,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急于逃遁?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有这种反应!
难道……他这是想冒充慕容芷才对御华派不利?
不对!慕容芷才是他最疼的幼弟,就算要嫁祸,也不会选择他!除非他已泯灭人性,无法回头,才得如此丧心病狂!
那还有什么事是只有用慕容芷才的身份才能够顺利办到的?
答案未知。
茶小葱心思百转,慕容芷才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孤红没什么立场说话,只是庆幸茶小葱终于没再对着他磕瓜子乱吐皮了。
就在茶小葱疑神疑鬼的当儿,孙府的大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一人身长玉行,款步走出,负手看了看阴恹恹的天色。
“是孟秋水。”孤红身子一缩。利落地躲在了茶小葱身后。
茶小葱皱起了眉头,这货的胆子太小了,居然躲在女人身后。
“原来他就是孟秋水。”她没遮没拦地坐在一块石碑上,碑上摆明刻着“先父陈阿狗之墓”几个大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
慕容芷才本想给她递个眼色,一转头却看见了这块东西,眼角禁不住有些抽搐。
那孟秋水出门看见三个人堵在对面。也是一惊。这乌永镇的人大多进了兄弟们的肚子。方圆十里内哪还有活口,所以大白天有活人出现,已经是个稀奇事了,再看向慕容芷才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他的表情就更为玄妙了。
慕容多看了那墓碑两眼,回过头时孟秋水已经站在了三步开外,他第一个念头便要是要出手拔剑。却突然被茶小葱按住了手腕,趁势反握住了手指。一转头,才发现茶小葱莫明其妙地笑得跟朵花似的。孤红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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