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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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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也算是怀着几分道行。竟在茶小葱近身之际抓了一名弟子挡在面前。茶小葱手背一带,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绿色光华,那名小道士就着师父的手缓缓地滑倒在地。
老道转身就跑。却是向着室外。
其他弟子回过神来,顾不得害怕师父的无情,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奔,只恨爹妈给他们少生了几条腿,只恨督造道观的工匠多用了几百斤巨石。
茶小葱如影随形,不管他们跑得多拼命,那双紫眸仍旧不离不弃地跟在身后。
老道放出一道法咒。却是再普通不过的飞岩术。
三道巨石滚滚而下,挡住了茶小葱的视线。
“呵……”茶小葱轻笑出声。在巨石落下的瞬间“穿”透过来,站在了跟前。
老道的脸色霎时由惨白变成了青灰。他看得出,这并不是茶小葱真的能穿墙透壁,而是速度……因为这惊人的速度,她轻易抢在了落石之前追上来。
“你,你想怎么样?”老道抱着怀里的盒子,看着茶小葱缓缓伸出手掌。
“给我。”茶小葱没理会其他散逸的弟子,只将目光牢牢地锁在那装着丹药的小盒子上。
“贵派位处仙门七派,得天下同道景仰,缘何欺凌弱小?茶掌门又何苦与我一个散修之人过不去?”老道退后两步,被茶小葱再度堵去了去路。
茶小葱要杀人,只需弹指一挥,她完全可以主宰其生或死。但她说过,她有的是时间……她答应过返香的,就不能再让风无语再作绊脚石。
高高在上的仙盟,居然会使用这样下九流的术法。
“欺凌弱小?对啊,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只不过……不会有人知道!”茶小葱眸间射出两道精光,猛地欺身而上,探手抓向那个小巧的锦盒。
那老道滴溜溜地打了个转,躲开了茶小葱的突袭,却陡觉得胯下一凉,半片前襟竟被划破。
茶小葱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裤洞里露出的东西,阴恻恻地道:“我小时候见过农村里阉猪,是先要将公猪的四条腿给绑起来。想来,给禽兽处理这害人的道理,都是一样的道理。”阉刀在她指间转动,泛着冰凉的绿光。
风声破空,老道惨叫一声,只觉得裆下湿热,仅顾得老泪横流,不期然手里的盒子已被茶小葱捞去了。
漂亮的紫眸中流露出厌恶,茶小葱一手挽着盒子,一手掩住了鼻子。
老道两腿战战,尿撒了一地。
“茶掌门,茶仙子,茶……祖宗饶命!”老道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亲眼见看那把小小的阉刀是怎么割破了小道士的喉咙,亦亲眼看见茶小葱是怎么样削去了那片前襟,连带刮破了他的裤裆。
这女人看到男人的话儿不会脸红,也不会避让,她十几岁懵懂的表情根本就是个噩梦。
她看人的眼光,就像看着被踩死的一只蛆虫,没有怜悯,只有厌恶。
“好啊,我就饶你一命,说吧,这些丹药有什么作用?说得好呢,我也许会放饶你一条贱命。”茶小葱扳开盒盖,亮出了里边的东西。
“那是……是盟主交给小人作修炼之用的金丹,辰时用一颗,便可日御数女,坚而不泄,可……可尽采阴元……”老道捂着裤裆的湿痕。差点又憋不住尿意,他看见茶小葱又露出了笑容。
婪夜常说茶小葱笑起来很傻,但是在外人看来,特别是这老道看来却不尽然。
“日御数女,异世伟哥?”茶小葱将其中一颗执在指间,细细把玩着。
泥丸似的东西。还掺着股奇怪的腥臭。像是掺混了动物的粪便,这样的壮阳之物,也真够特别的。她笑嘻嘻地走过去,突然擒住了老道的下巴。两指用力一扣,那老道还没反应过来,一颗金丹便顺着食道滚了下去。
“日御数女。你御给我看!”
他来不及反抗,茶小葱已合上了铁镣,将他铐在了床头。
老硬的骨头要做出那样高难度的对折还真为难了他。
她看着老道那屈辱的姿势。满意地拍了拍手。
“看过那本《朝尼奇遇记》没?有没有试过被御的滋味?别急,你那些可爱的小徒儿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他们心目中,你可是位了不起的好师父,拿他们来当刀赴死的,好师父。”茶小葱故意将话分成了几截儿,一边说一边退。
待退到门边时。一只硕大的鼠头探了进来。
戚如花与安阳气喘吁吁地跑上前,看一眼屋内的情形。纷纷红了脸。
到是延问的低吼惊醒了两位看客,茶小葱好奇地回头,却见延问突然张嘴呕出一堆东西。
茶小葱没断到它竟会有此一举,一抬腿,被一块滑腻腻的东西卡住了脚踝。那东西会动,还会说话,看着那滑腻腻的黑发,依稀能看出点人形。茶小葱胃里一阵翻涌。
安阳大声道:“茶师尊,这些人想逃,却被延问拦下了,我们制不住他们,只好由得延问先吞下肚里,到时候再吐出来。”
茶小葱面脸黑沉,抖了半天小腿,才将一盒子金丹塞进他怀里:“给他们一人吃一颗,剩下的交给你风沉师伯,我出去一下。”
安阳接过盒子,问道:“师尊这要去哪?”
茶小葱怒道:“去吐!出去吐!你们没见着这儿有多恶心!”
戚如花急道:“那我妹妹她……她在哪儿?”
茶小葱远远地摆了摆手,朝内室指了一个,掉头离开。
戚如花进去不久,屋里便传来了呼天抢地的哭声,未脱稚音的少女低哑的嚎叫,揪得人心一阵阵发酸,茶小葱倚着柱子,悄悄合上了眼。一直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她不怕自己怒极而开杀戒,却是不忍心。对于女孩子家而言,这样的情形是一生噩梦,谁也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看到。同情,是最没用的。
尚记得那天夜里,返香平静地半躺在榻上,看向她的眼神静谧而又复杂,他这样说:“我将一生宏愿托付于你,从小处想,只盼你能我为报那魔尊的一箭之仇,从大处看,却希望你能取代于我,统领仙门。即使觉得再无聊,也要答应。风无语不堪大用,迟早为我等取而代之。”
现在想想,又岂止是不堪大用?他根本就枉称仙者,更有负门人!
如果不是返香的失忆与术铮的屈就,他会有今天,如果不是持澜仙子逝去,端极门式微,他御华派会有今天?
她自澄光殿与风无语初遇,便遵从返香之言处处与之远离,为的,就是今日的对峙。
然而,御华门下弟子却是无辜的。为了揭穿这所谓仙盟盟主的假面具,她必须有所作为。
原以为世间兴衰,仙门荣辱,都只在乎一个承诺,原以为只要守诺便可,却不想今日之所睹,竟令她肝胆俱焚。敢情她之前打了那么久的酱油,就是为了将那人拉下盟主的宝座。
可是,要坐上那个位子,她真的行么?
听说游戏主角都有玛丽苏汤姆苏光环,她也一样有么?
“茶师尊。”不知何时,戚如花站在了她身后,不容她起身,一声沉闷的叩响如山岳般崩塌,竟是她重重地跪了下来,“弟子谢师尊援手,弟子将尽一生所能,为师尊效力,或生或死,或起或灭!”
茶小葱转过头去:“我的本意并非如此。施恩莫望报,你不必记挂于心。”
戚如花以头点地,含泪不起。
“她们……怎么样了?”茶小葱凝眸良久,投向了那座安静的小石屋。
外表的平静,藏匿着炼狱似的血腥,安阳棒着盒子,脚步沉重地走过来。他手心捏着一把汗。便是再强壮的心灵,也受不得那血腥刺激的一幕。
原来男人与男人也可以……当那老道的哀鸣响起,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握着药盒的手,还在颤抖,有些惧怕,又有些亢奋。
“弟子想让家妹留在山中修行,等到修仙大乘之时,或许能助她忘记今日苦难。”戚如花说的是对妹妹的安排,同样也是对其他女子的安排,遭了这样的罪,只怕是不能再入尘世嫁人,倒不如卸下亲缘,投入仙门。
茶小葱心念一动,突然看向安阳:“回去让你风师伯帮我查件事。我要近百年来,御华派失踪及仙逝的弟子名单,越详细越好。”
☆、第256章 非友非敌
戚如花与安阳二人打扫好庭院,又将道观里里外外都整饬了一遍。
神像去了尘埃,勉强露出几分庄严。
茶小葱待戚如花将石室内的女子都救出来,方才上前施法布下结界,封死了洞口。
那悲戚的哀号终于在绿光回荡中弥散,再也听不见。
“如花,你不必跟着我去,你家妹妹还有这些姑娘们都需要人照顾,暂且留下来。”这两个低阶弟子跟在身边也帮不了什么忙,倒不如让他们一边呆着。
“师尊……”戚如花低着头,似乎仍有些委决不下。
延问刨着爪子低鸣数声,转眼又变回了金毛小鼠,熟络地钻进了茶小葱的袖口藏起来。
茶小葱轻轻地摸了摸延问的脑袋,轻声道:“有多少人?”
“十,十九……”戚如花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绞紧了衣带,“有些姑娘熬不住,已经去了,这些禽兽……就让人曝在外头……”
戚如花已经哭过很多次,她妹妹如芳还算好的,只捱了七八天,那些被折磨得久的姑娘,已瘦成了皮包骨,两颊凹陷,不成形状,只睁着一双双如死灰的眼睛,看着天顶发呆。石室内里弥漫着浓郁的尸臭,她刚进去就忍不住吐了。
狭隘的石室中摆放着各种供人玩乐的亵具,那哪里还是人呆的地方?
“我这儿还有些银子,去将她们好好地葬了吧。”茶小葱从怀里取出些碎银,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却经余光瞟见一只枯瘦的手。罗裙的一角摆动,攀在门框的手终是受不得力。整个人跌了进来,扑地一声闷响。
“小女子,谢恩公救命之恩……”那女子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冲着茶小葱站立的方向拜下去,死寂的眼瞳里,微微泛起一丝柔光。看那双眼睛。应是个极美的女子。但也因为这样的美,成了众修者眼中的下等货,得少受了很多苦。
茶小葱淡淡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回头对戚如花道:“好好照顾她们。我走了。”
说着给了安阳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身后传来女子的低泣,释放着压着多日的麻木与惊惧。那声音十分低哑缓沉,听起来,竟像是乌夜的枭鸣。
茶小葱离开那道观。发足狂奔,只跑得两耳生风,汗流浃背,直到再也跑不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狠狠地踢打着路边的樟树,那些樟叶还泛着蜡光,并不似普通阔叶树落得那么早。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像远方突然燃放的炮竹响。配上远山起伏的歌调。就守灵人吟诵的镇魂曲。
夜色渐浓,阴郁得抹不开。
踏着细碎的枯叶,茶小葱在荒凉的野地里不辨方向地乱走。很快便偏离了主道,踏上一条蜿蜒漫长的羊肠小径。
黑夜里,她怔怔地看自己的手,被指甲掐出的来血迹还未干透,似乎又染上了更多的污痕。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仙门同道,如果让元知义知道,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他会训斥她,说什么仙有仙规,不该如此武断就断人性命。
可是,人已经杀了,还用了那么残忍的手段,甚至在她杀念腾起的刹那,她感到了一股嗜血的快意。她很想亲手了结那老道的性命,但她更愿意让他们互相折磨,互相啃噬至死。
她不愿意亲手去求助那些被人玷污的女子,并不是因为不愿看到他人的狼狈,而是本能地不想做好人。在被人跪拜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不适,并不是受不起,而是不想受。
她以前只以为自己是不习惯这三叩九拜的繁礼,如今才发现自己竟不意别人眼中讨一分好。
万人景仰这种事,最好不要落在她的头上……可是她却答应了返香,去抢夺那个仙盟盟主的位置。
去襄阳的路她并不认识,来时匆匆,也忘了备上一份地图,好在她脚程快,无非是多绕几个圈子。
树林不深不密,每个树都只有一人多高,看起来像是最近几年才种下的,有人垦荒种树,至少说明附近尚有人烟。
只要找到了识路的人就好办了。
可是……既然这附近有人居住,为什么还能由得那些道士乱来?
茶小葱又走了一阵,到了林边。
林边有一处小院座还亮着灯火,一位老汉背对着大门,在院子里一边抹泪,一边烧着纸钱。院前铺着一地鞭炮的碎屑,乍望去如胭脂染尘,大门两侧挂着一对白纸灯笼,灯笼皮上生硬地书着斗大的“奠”字。
她站在门口,冷风吹得满心发凉,刚刚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她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起,幽静的树林里,缓缓浮起一张雪白的脸,夜风吹过,树影缭乱,脸就变得飘忽起来,像中元节时佩戴的面具。
那张脸有一双寂冷的眸子,两子如同弈上黑色棋子,生生地嵌在其中。
茶小葱原本飘扬的发丝突然垂下,风止了。
林中之人慢慢地走出来,任庭院中的火光映暖了容颜。
“是你?”茶小葱十分意外。
不加那穿越之初的印象,她这应该是第三次见到焚音本尊。
出声之时,手里绿光流动,她机警地亮出了法诀。
焚音在离她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闲适地抱臂而立,却没看她手里的法咒,而是望向了庭院里孤寂的背影。风声被隔绝在身外,焚音早在露面的时候便布下了一道结界。
就这样,身后明明站了两个活蹦乱跳的人,老汉却察觉不到。
“返香都跟你说了?”
焚音脸上泛起一层艳光,整个人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只不过这纱,却是黑的。
“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想起之前的遭遇,茶小葱心生反感。手中的法华更亮。
焚音微微一笑,人已至跟前,他猛然抬起了左手,只一次抓握,便控制了她所的有力量。茶小葱手中的木灵之气竟被尽数染黑,法光外缘的黑气看起来十分恶心。茶小葱挣了一下。手指节发紧。一阵钻心之痛沿着经脉游走,跟着她半边身子一软,整个扑进了焚音的怀里。
焚音低下头,将尖削的下巴停在她软柔的肩窝。凉凉地笑了笑:“送你一件东西。”
茶小葱无法反驳,只感到对方的手掌翻了上来,似将一枚小小的石子置于她掌心。
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还想挣扎,却被他猛然打横,抱在了胸前。
漂亮的手指隔着衣料抚过她的臂膀。处处如针扎般疼。
“焚音,你想做什么?”茶小葱倒抽了一口气,却克制不住因疼痛而产生的酸涩。
“放心,本座对女人的要求很高,不会是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焚音似乎笑了笑,魔影瞬移,转眼便抱着茶小葱走远了。“……不过你这双眼睛还真是迷人,令本座想起了一位故人。”他说的是莫云笑还是丁公藤?茶小葱技不如人。只好乖乖地不再作声。
“不要妄用玄武之力,没有用的。”焚音不知在看哪里,却轻易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等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是哪儿?”
四下荒凉,竟是高高低低的土包,脚边一条暗河流过,连奔流的声音都如此沉闷。
茶小葱的夜视能力在这边居然完全没有用,她只能依稀分辨出土包的形状。
完全陌生的地方,连土壤的气息都透着一股死气。
焚音拍了拍身边的土坯,一撩长袍,坐了下来:“大荒冥界。”
“大荒……”茶小葱没听过。
“大荒冥界乃是收纳荒魂之地。与我们渺夜城一样,是永夜之境。你刚刚看着的那位老汉,他的女儿就困在了这里。这里每一座坟就是一座囹圄,是被人世遗弃的魂魄自怜自艾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焚音绝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目光没放过茶小葱,“在你得到四神兽之力前,你最好是别乱动念头,这里地属冥界,没了我,只怕你会永远也回不去。”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聊天?跟我聊天很贵的!”
茶小葱揉着一身酸痛的筋肉,没好气地向前空踹了一脚。
一粒石子松动,蹦跳着滚向那股暗流,陡见一截白骨四河中伸出,五指一张一合,准备无误地抓住了那块石头。隔了一会儿,细沙涓涓下漏,那石子竟被拧成了灰。
“你不愿意聊,就自己走出去试试,我不会拦你,当然,你若是想替返香报那一箭之仇,也现在可以动手……本座正好闲着。”焚香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茶小葱心中一窒,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当即哼声道:“你以为我怕了你?我答应的事迟早会做到!”
“迟还是早?”焚香冷笑,“你连自己的徒儿都保护不了,你可知道,他在渺夜之城遇到了谁,经历了什么?说漂亮话谁都会,他们现在是尊重你,利用你,有求于你,称你一声‘王后’‘掌门’也不会少二两肉,然而若是知道真相,只怕又是另一番想法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你能如我这般,在六界穿行无阻?你以为返香不知道他这样费尽心力,洗髓换骨,为的是培养出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也许他会狡辩,会说猎妖者是最接近神格的族类,其实不然……据我所知,猎妖者一直属魔。你,这一世,只能是魔。”
最后一句,彻底将茶小葱镇住了,她愣了半晌,突然厉声道:“你带我来这里,便是同我说这些?你这些鬼话怎么不编给别人听?”
明明是他将她打伤,明明是他的魔元与琉仙琴混在了一起,明明她已脱离了入魔的噩运,现在却突然跳出个人来,指着她的鼻子曼声道:“你就是魔,你一直是魔,永远是魔!”
不,她不信,仙魔对立数千年,堂堂仙门怎容得魔者为尊?
“你生气了?生气便是信了……”焚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意中携着明显的嘲讽,“让你当面承认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来并非要逞口舌之快,不过有些话想亲口对你说,听不听……随你,我不会说第二次!”他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一……我等虽然魔类,却从未刻意杀害任何仙门弟子,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新的魔界,而不是永无天日的黑暗,求存之欲而已;二,驾驭四神兽之力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如果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本座也同样需要一位优秀的继承人,最好是你……第三,给你的东西要好好保管,将来你懂了就够了。”
“……”
“若还是不信,你不妨再想想过去种种,我魔界可曾真有派出一兵一卒,残害仙门?就包括现在,明知道你将是本座最大的威胁,本座却不忍心弄心你。”焚音笑了笑,紫亮的流苏在腰间轻摆,倒与茶小葱最近喜欢的色系十分接近。
将话说完,他轻轻挽起袍袖,一阵凉风吹过,焚音已在这荒原中失去了踪迹。
魔族的速度,便是用飞燕闪灵诀亦无法企及,茶小葱跑了两步,知趣地放弃。
四周好像越来越黑,雾霭般沉暗的煞气涌了上来,带起一层冷风沙,荒冢里传出凄婉的哀泣。
茶小葱一个机灵,惊醒了。
原来是梦。
不,不对……不是梦!
她怔了怔,小心地摊开了手心,白皙的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黑亮的棋子。
不是梦……
☆、第257章 血屠一城
没有萧瑟的寒风,也没有飞扬的冥纸,更没有旷野的恸哭与白骨碰撞的叩响……只有手里那颗墨黑的棋子微微泛着冷光。
天渐渐亮了。
指向鱼肚白的东边,是一条笔直的官道,转身处,赫然可以瞧见城楼上零落的旌旗,有人半跨在护栏上,毫无生气地垂着一条腿,也不知是死是活。
城门上书着两个大字,襄阳。
茶小葱揉了揉眼睛,犹豫地站定。腰上竹筒忽然没有预兆地轻颤起来。
“怎么……”
刚想要问问清楚,沉暗的门脸上突然探出一只头颅,以生理学上根本做不到的角度向上仰着,空洞的视线与肩膀呈垂直状态,跟着,门上又伸出了一双手。
那双手托着人脸,用力一扳,像拧镙母那样,将那颗脑袋旋转了近一百八十度。
就在脸被扳正的刹那,脚也从门内“钻”了出来。
灰白的人影轻飘飘地挤过来,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门墙。雾霭隔绕,隔阻着视线,看不清人面。
陆续地,那人身后出现了更多的人影,每个人面无表情地整理或者拼补着散落或折断的身体配件,把手臂接好,将肠肚塞回,将掉下来的眼珠放回眼眶,每个人都好似没有脚,像是站在传送带上直直地移转而来。
茶小葱突然记想了小时看过的《聊斋志异》,听说,借尸还魂的鬼行走时是不会打弯的,人们往往称其为,尸变。
四鬼显然十分害怕,在竹筒里没头没脑地乱撞。却不像是因为这些畸形的鬼魅。
等到人影渐近,那竹筒似乎抖得更厉害了,茶小葱差点压制不住。
它们究竟在怕什么?鬼差?
不,不是……
随着一列长长的队伍走过,城门突然大开,从里边走出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皮鞭。黑色如舌信的影子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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