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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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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未变,气势却少了一大半,这时一拳击出,并不见如何强劲。但茶小葱若是抽走折心柳,情部就不一定了。
  “三!”茶小葱看了横颜一眼,手中一敛,绿芒倏然消失,邪鬼王身子前倾,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扣向焚音胸前。一声巨响,激发着无层层黑煞向四面八方散去,缚地禁咒闪了一闪,突地不见了。狐狸们来不及多想。一个个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忘川河。他们走得太急。自然没能看见两条黑影分别往相反的方向驰去,邪鬼王如破絮般散开,曾经独霸一方的恶灵,渐渐洗透了地府的空气。
  丁公藤没有跟来。他看准了方向,追逐那被炸飞的影子,越奔越远。
  “砰!”焚音被邪鬼王那突出其来的一拳冲击至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黑雾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咳了一阵子,将目光死死地锁定了他。那人身量十分单薄,可是脸却很胖,两只眼睛浮肿得几乎看不见眼珠的上半截,无神得很,也熟悉得很。
  他咳完,一步一步地走向焚音,看着他失去光彩的俊脸,突然笑了:“焚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焚音萎顿在地,完全提不起力气,他抬头看了看天,地府里永远看不出是月儿的圆缺,但他仅凭身体的状况就能断定,现在是朔夜。这副身体越来越糟糕,是时候要换了。他暗暗地叹了口气,垂散的冰凉发丝下,永远是一张自信而倨傲的脸。
  “杂碎!”他似乎勾了勾唇,但眼底却是浓浓地嘲讽。他被茶小葱利用了,却是心甘情愿。魔之恶,在于无慈无悲,茶小葱越狠,他就越能认定将来。再一次渡魂,还是不要了。如今的魔界需要的是新鲜的血脉,而不是以恶念而苟存的过去。他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淡淡地道:“你不配同本尊说话。”魔与神才是真正的宿敌,而作为六界当中最骄傲的族类,魔族从来不需要盟友。他要的是工具,可以利用的一切,都是工具。
  茶小葱被震得昏过去,身上脸上,点点青斑,全是被劲风扑下的残痕,丁公藤奔向她,却没得接住她,她的身体被弹远,掉在地上,又似各种扭曲的姿势向前摔出几尺,他抱起她时,她的身子已经软下去,折心柳脱离了她的掌控,暗淡无光地落在一旁。她利用了折心柳,更利用了魔尊焚音的至上力量,但她想到这一切的时候,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自己失手的情部,例如折心柳真的断裂,例如焚音不曾出手。
  “王……王后殿下!”横颜等人返身过来,只看见对面单薄的人影,似蔫掉的菜花落在丁公藤怀里,而焚音站在邪鬼王的对面,一动也不动。没有谁在意他是不想动还是真的动不了,即使是丁公藤带着茶小葱路过,也未曾多看他一眼。
  “时、时间,不够了。”就在与焚音擦肩而过的刹那,茶小葱自牙关里崩出了几个字。
  焚音一愣,丁公藤的背影已经远了。视野里,只有茶小葱垂下的长发,以及那软绵绵的双腿,她躺在丁公藤的双臂间,就一根被煮透的面条。一如他第一次在玄真殿看到的模样。她受了御华仙尊一掌,却仍有一息尚存,就拼着这一点,即便没有那体内种下的魔元,他也还是会选她的。
  “你还想动手?”他终于动了,三途的尽头奔来了许多鬼差,形形色色地站了一地,却因为被魔煞之气镇住。只敢远远观望。时日太久,他们几乎想不起邪鬼王原来的样子,他们的表情里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邪鬼王居然是个这样短小精悍的中年模样。邪鬼王的脸一变再变,青白,青灰,灰黑,各种灰度转换着。十分明显。
  终于,有位穿着官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向他们。他望着焚音的脸,有些迟疑,又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出手相助的恩人。可是这个人却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魔魇,他的修养容不得逃避,但是正邪定律又没教他如何应对,新任的阎王,倒底是阅历太浅,不懂得左右逢源。
  “这位姑娘她……”茶小葱身上没有这个世界的魂魄特征,在冥界昏迷过去,便与死无异,只是还有体温。
  “别挡道。”丁公藤没看他。迳自带着狐狸们一个个离开了那扇由牛头马面看守的大门。门洞中热风阵阵,烧灼了两位守门人的脸,茶小葱没有醒来,若是她有机会看见。一定会问,为什么牛头马面会倒地不起。
  孔雀等了很久,其实在时间上,不过是从下午到傍晚的区别,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是沧海桑田的变换。迦洛的脸色也不好,他不住地看天,看着这一晚只有星没有月的夜空发呆。而那位黑衣女子倒是一直发呆,口观鼻,鼻观心。
  “怎么还没回来?”孔雀忍不住探了个头进去,夜莺刚要出声,他已经一张淡漠的脸顶了回来。丁公藤眼无波澜地望着他,两个人差点就对口做了个“吕”字,还是孔雀先反应过来,捂着脸往后蹿了一步,也是因为离得稍远,才发现丁公藤手里的人儿。“小葱?”他看着那蓬乱的头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跟着,祭坛下走出了更多的人,确切的说,是更多的美男子……最后一位,是一脸阴森森的焚音。
  “小鸟儿,关门。”焚音疲惫地抬了抬手,慢吞吞地靠在身侧的白骨堆上,他衣上的暗纹还在发光,但是素净的脸上却没有光。
  “尊上。”迦洛看了看茶小葱,又看了看丁公藤,与阿妍一起跪在了焚音面前。月未出,云已开,焚音魔鬼难得露出了一丝软弱。
  “莫左使,把她给我。”依旧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却唤不回那个清淡的人影。丁公藤的身影一顿,孔雀已飞快地挡在了他背后。
  “你想干什么?你害得我们羽族还不够?”孔雀的俊脸上满满的都是怒意,只是他生得太美,连生气都带着几许娇媚冷艳。
  “害你们?值得么?”焚音不耐烦地眯起了眼睛,却向着丁公藤伸出了手。横颜等人一见情势不对,齐刷刷地围了上来,在丁公藤身边围了几大圈。刚才茶小葱救的举动他们都看得清楚,虽不敢苟同,却都别无它法,沉淀下来最多的,便是钦佩。她只是个女子,看起来那么纤弱单薄,却拥有这般至上的决心与力量。以横颜对婪夜的了解,他相信了,这才是婪夜选女人的标准,他要的是一个可以与自己并肩的女人,婪珂做不到这一点,从来就做不到。
  “她受伤了,得治。”丁公藤淡淡地扫了焚音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将茶小葱抱出了祭坛。
  焚音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孔雀伸手拦住:“说清楚再走!”大批的羽族子民涌了进来,填满了祭坛的空地。“魔族,欠我羽族一个交代,今日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孔雀的四年,不仅仅是错失真爱的过去,更是一生迷惘的终结,事到如今,羽族的阴灵已经寥寥无几,他身为王者,同样欠了子民们一个交代。
  焚音的身子似乎晃了晃,迦洛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沉不阴沉也看不出,他被包裹在黑暗里,连眼睛的光彩都看不到。
  “迦洛,我们回渺夜之城,这里……呆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那名女子静静地走过来,很自然地挽起了焚音的胳膊,后者半推半就在靠在了她肩上,看起来极为暧昧,夜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子看,恨不得在那女子脸上剜两个血窟窿出来,他看不到她的心中所想,却看到了一丝往事。
  “阿妍!果然是你!”女子的脸越看越熟悉,虽然装扮变了,气质变了,甚至五官也在记忆中糊模得黑白难辨,但直觉却从未变过。从羽族走出去的女子很少,能走进羽族的女子就更少了,他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该忘记。
  女子阿妍,是羽族剑圣躲不开的劫。
  阿妍……茶小葱的五感渐渐复苏,却在朦胧中听到了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名字,她轻轻地咂了咂嘴,迷迷糊糊地问道:“婪夜,阿妍是啥?”
  “在下不知。”丁公藤低头看她一眼,将诸般纷乱都扔在了身后。 


☆、第334章 人有情而非草木

  阿妍……木妍……茶小葱脑中牵牵绊绊,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她觉得很困,很困,眼皮变得似乎有千钧重,迷糊中,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手吃力地穿过丁公藤的肋下,后者被她这样牢牢的箍住,早已僵直了身体。
  茶小葱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守着她的娉婷笼着秀眉,一脸不豫。虽然明白茶小葱是将丁公藤将成了婪夜,但她仍免不了生气。
  “她伤得不重,隔天就能醒了。”丁公藤净了手,亲手为茶小葱绞干了帕子,突然道,“你不是说去襄阳?怎的来了这里?”蟠龙镇与襄阳相距甚远,并非一句“顺道”就可以遮掩过去。
  “我等行至半路,发现了魔尊的踪迹,所以一路跟来。”娉婷不敢看他,目光扑闪着将眼珠撇向了一边。她撒谎了,她是发现了魔尊的行踪没错,但她事先并不知道魔尊焚音会来到朱雀殿,她只是得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腻在丁公藤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自信起来,在旁人看来平淡如水的茶小葱,在沉默中发挥着作用,看出了暮云卿的沉沦,也看懂了婪夜的执着,她担心丁公藤也会动那不该用的心思。而她亲眼看到孔雀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愈加肯定了这一点。
  丁公藤无声地侧目,视线只是略略一停,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这时孔雀一把推开了房门冲了进来,迳直就奔到了床边:“小葱她怎么样?她……会不会死?”即便见识过茶小葱的野蛮与强悍,他仍忍不住将她当成弱者来看,在他眼中,茶小葱是剥开也没有二两肉的排骨妹妹。被邪鬼王这么来一下,只怕会魂散。他又哪里知道,茶小葱连魔尊最强大的“地煞”也熬住了,不但熬住了,更以洗髓之术完成了自我的提升。
  丁公藤的答案还没说出,孔雀已迫不及待地握住了茶小葱的手,触及那温煦的体温,才微微回神。茶小葱的身子还热乎。脸色虽白,却很平静,连呼吸都未曾紊乱,根本不像个伤员该有的模样。
  “她只是虚耗过度,昏过去了,很快就能醒。”丁公藤看向孔雀的脸色并不好看,“焚音呢?他在哪儿?”朱雀殿里魔气喷涌,整棵树都像被魔气罩住。但生为羽族之王的孔雀却不似有入魔的先兆,只有一种可能,孔雀趁着朔月之时,将魔尊给困住了。
  “还在祭坛里关着。”孔雀见茶小葱没有大碍,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顿觉踏实了不少。他又露出了羽族天然的矜贵与高傲,“本王因为他差点堕入魔道,此等仇怨,不可不报,便是为着鲲鹏王,本王也会尽力一搏……”
  “放了他。”丁公藤没有等他说完,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莫云笑,你不为因为惦着旧事之情,想就这样放过他吧?”孔雀看看一身瘀青的茶小葱。将一双睁圆的眼睛对准了丁公藤。却不想后者变脸比翻书还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丁公藤的玉颜上就像覆了层霜。
  “此话只说一遍,这世间没有什么莫云笑。只有药家的丁公藤。还有,我让你放了他,也是为你好,不错,你今天是能关住他,但明天如何,后天如何?连凤王都不得不听命于他,你能奈何?”不需要向人解释太多,对于孔雀这样性喜主观臆断的人,只要给他个怀疑的由头,便可以达成目的,至于他会怎么想,他丁公藤管不着。
  果然,孔雀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迟疑地瞟向身侧的娉婷,蓦地了然道:“难不成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留在朱雀地脉?”魔尊可贯通六界,畅行无阻,哪用得着他来打开阴阳路?他猛地站起来,额上隐隐地沁着汗意,却来不及擦拭。
  “村长她能够就此脱险,也算得是欠了魔尊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娉婷话还没说完,孔雀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丁公藤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出了门。
  “王后她真的只是虚耗过度?”邪鬼王那一下不知将多少恶鬼闲差炸得飞灰湮灭,其威力之惊人,可想而知,丁公藤未尝看得仔细,如何能这么快地下结论?她三步两步跟上了去,却听到丁公藤的一声叹息。茶小葱的身体,从一开始就由不得自己,体内的一正一邪两道真气,一直不住地纠缠,从针锋相对到和平共处,茶小葱的修为努力地控制着它们的运行轨迹,它们也在暗中支配着茶小葱的身体,正因为如此,茶小葱受伤痊愈的速度要比寻常仙门弟子快上几倍。
  “丁先生,王后她怎么样?”横颜等人一直在门外守着,见到二人出来便迎上去……
  朱雀殿外,夜莺的长袍随风轻摆,鹦鹉与乌鸦一同持着横颜一干人表情凝重,也不知过了多久,鹦鹉还是开口:“陛下的决定必然有其道理,夜莺前辈,你我又何苦那么执着,庸人自扰呢?”
  夜莺怒道:“焚音倒还好说,那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放了,你忘了云卿这孩子的爹是怎么死的?”
  鹦鹉心头剧震,却倏然垂头,掩住了眼底那丝罕见的恨意,再抬头时,他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浪子般的笑容:“她到底是云卿的娘亲,一切缘份造化也不由你我说了定,还是让云卿自己选吧。”
  木妍……
  暮云卿……
  想起来了!暮云卿,暮云卿分明是姓木,暮云卿说他在渺夜之城遇见了自己的娘亲——他的娘亲就是木妍!
  茶小葱一个机灵,醒来了,在梦中浮沉挣扎,又是一身冷汗,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令人眼花的碎小图案,用力提气。痛感袭来。五脏六腑都似要燃起来似的,她恨恨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磨磨蹭蹭地下了床。窗外喧声入耳,似乎有很多羽族飞来飞去。
  远远地,听见了兵刃交鸣的声音。
  “木妍!不能让她走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可是这样的娘亲,要来又有什么意思?茶小葱扶着桌椅挪至门边,大门应手而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怀抱,热情洋溢得似乎要将人烧着。
  “小葱,你醒来了?丁先生果然没有骗我!”孔雀花哨的衣袖拂过她茫然傻气的脸,突然架起她的双臂,将她托起来。茶小葱眼一花,竟被他抱着转了一大圈,停下来时,孔雀如水的眸子就那样湿湿地望着她。仿佛望穿了回忆。
  “停,停!打住!我刚才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你离我远一点。”她挣扎着从他手上掉下来,顺面在他的黑色长靴上盖上一个脚印。孔雀的不仅不痛,反倒笑垮了嘴。
  “对。不说我还忘了,朱雀殿的温泉好,对伤处也有着许多好处。”他二话没说,便将茶小葱打横抱起,茶小葱提气欲闪射过去,却没还是迟了一步。孔雀的周身流动着一缕似有似无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可茶小葱却偏偏经由这花香想起了许多细节。就是这股子花香,令她不能及时认出婪夜。
  “孔雀……”她的声音虚了下去。听起来没精打彩的。
  “嗯?”孔雀亲热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婪夜同羽族的约定。是什么?”他一定是答应了其它条件,才不愿意现身见她,他与羽族,决不是施与受那样简单的关系。婪夜在她面前用过三次时间术。每一次都带着十分凶险,人人都知道光阴一去不倒流,婪夜使用这样的禁术,后果究竟是怎么样的,已然不得而知。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像放假时被搬空的音乐教室,只有空洞的风琴嘶嘶作响。
  孔雀将她稍稍拉远了一点,眸光闪动未定,他的声线依旧是沙沙的,糅着点温柔的余韵:“小葱,他走了,不会回来了。”物物相易的条件听起来太残酷,他看着茶小葱如死寂的眼睛,寻思着挑了一种含蓄的说法。他自然不会说,作为打开冥界之门的附加条件,羽族对茶小葱动了心思。虽然这一切都是鹦鹉着手安排的,却也暗合了羽族之王的心意,他初通情爱,对许多事情都想当然。
  “他走了?”茶小葱挣开了孔雀的手。
  “嗯。”孔雀点头。
  “呵……”茶小葱笑了笑,突然什么也没说,返身躺回了床上。
  “茶小葱你……”孔雀并不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看不穿她,他的心头乱起来,像千万只蚂蚁在心门上爬来爬去。
  茶小葱翻了个身,任眼泪掉落在里侧:“孔雀,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与他已经夫妻之实?”把用过的女人当礼物送人,婪夜啊婪夜,你真是太大方了。茶小葱擦着发红的眼睛,却擦不干眼角的泪,鼻尖流淌着海水的咸腥,似有海浪声,轻轻地冲刷着满是槽痕的沙滩。走了一大圈,她又回到了四年前的地方,她还是她,孔雀也还是孔雀,但是很多东西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简单直接。
  “你喜欢他?”孔雀看着茶小葱的背影,不确定地问。
  “不只是喜欢,是爱。”茶小葱说完,便放声大哭起来。如果爱意情缠,从来没有如果,如果四年前,她没有来过朱雀殿,是不是一切早已不同?她说过,她的心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个人,哪怕他是只狡猾的狐狸。
  孔雀手无足措地站着,羽族不拘世情,凡事都是以情理判断本心,孔雀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心跳的无力,却没法改变。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看着茶小葱微微颤抖的身子,他想再去抱她,却又觉得她是那样脆弱易碎,令人束手无策。
  ……
  襄阳城外,没有月光,孤清的城楼上,斜倚着一位淡蓝衣袍的少年公子。他一半的身子躺在阴影里,另一半却露在火光下。
  城内影影绰绰的人影,散发着尸腐的恶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时不时晃晃手里的酒葫。暮云卿与绯灵、亭小佩三人远远地看见一簇剪影,萧索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硬。喝了点酒的慕容芷才,是柔软的,他潋滟的眸子,便是最好的佐证。
  “慕容师兄,你醉了。”印象中,慕容芷才从来不会这样失态,暮云卿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却是例行公事地将他的酒葫拿开。
  “茶……”慕容芷才翻了个身,差点从城楼上摔下去,暮云卿陡然听到那个字,手上松懈,还好亭小佩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
  “茶?这个地儿哪来的茶?有水给你喝就不错了!”绯灵看看这寂寥的死城,皱起了眉头,“还是那丫头想得周详,若不是遣了我们几个过来,你还不知道要熬到几时。”她没好气地瞧向暮云卿,转了语气,“还有你,扶个人都扶不住,顶什么用?”
  暮云卿默不吭声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帮手的意思,仿佛已经呆掉了。
  城楼下的“鬼”影晃晃悠悠,骨架相碰,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软绵绵的关节似乎就要断裂。
  襄阳城已是一座死城,满地走尸的怪物之城。
  “今天是朔日啊,难怪要选在今天……”绯灵忽然用意不明地叹了口气。 


☆、第335章 局中乾坤

  “这边已经没事了,回临安吧。”茶小葱的伤势不重,反正她来了这世界之后,从来是小伤大伤不断,不习惯也得习惯。在现世的时候,她习惯了捱痛,只要意识还清醒,她就能一直忍着。忍得久了,就成了瘾。
  坐在门边,听着树下的厮杀,以及复苏的大树抖动新枝的声响,自从孔雀离去之后,她就没再动过。现在的她提不起半分力气,遑论是御物下去看热闹。丁公藤研好了药,却将汤水放在了一边。
  “三月之限就要到了,你怎么打算?”丁公藤知道茶小葱与语翠之间有个约定,作为救回孔雀的代价,她当时没有别的选择,但是现在她却有了反悔的资本。语翠不过是棋盘上无关紧要的一子,就此拔除也罢。丁公藤很像君子,但他却从来不是,他充其量只是拥有一副好皮相的魔,大是大非他都是从人类那儿学来的,如果不转换立场,这些理论大概一辈子也用不着。
  魔族的世界,一向只是力量至上,就像焚音能统领魔界数代,拼的就是至强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要延续,很难。在仙门的合力围剿之下,焚音能做的,也只是一时逞强。持澜仙子,以及持澜仙子的徒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婪珂的死活我管不了,不过语翠却必须死。”茶小葱抛开了思绪,回到了这一盘大棋上,她不懂弈局,等到如梦初醒,却是大局已成,她的命运从与婪夜相遇开始,经由返香的手而彻底改变,她想离开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了。她自认为不够强大,却要保护许多与自己关系至深的人,婪夜的旧部,端极派的同门,万俟家族的族人……婪夜果然很了解她,因为了解,所以放心到残忍。她确实是那个把责任扛上身就不懂得放下的那种人。
  婪珂的命,有孤红罩着。她有意将孤红留在千狐洞,就是给他一个离开的机会。不管是魁麟也好,语翠也罢,都是他必须面对的。
  “你想将木妍留下来?”放走焚音是顺理成章的,但茶小葱却派出了仙狐族的所有部众围攻木妍,这个决定,令他和孔雀都觉得奇怪,而夜莺长老则是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好脸色。
  “云卿随我离开蟠龙镇前往端极派。就是为了寻找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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