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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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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才自他身后踱来,淡淡地道:“大哥,我并不是今日才知道你的剑法在仙门当中算是多么差。你一向用的是琴,可是这十几年来,你却没再碰过琴。怎么?是怕再听到师父的琴音?就你这样一个没有用的人,留在魔界能做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你究竟做过什么?是记忆骗了我,原来我的哥哥,从来不是想象中那么好。”
慕容瑾珏无言,他没有看见慕容芷才嘴角流下的血丝。
“乾坤铢金阵,你不肯回头,我便扭你回头!”慕容芷才挺剑而上,可提剑的手却在发抖。
“乾坤……”慕容瑾珏大惊失色,“此乃三清宫的禁术,你又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是师父他……不会的,师父他不会如此!”他妄图移动步子,无奈双腿冰凉,只是转眼的功夫,就没有了知觉,他低头,迅速撩起长袍,却发现足上已呈赤金之色。他的眼中露出了难得的恐慌,特别是在他看见了慕容芷才苍白的脸时。
“大哥,你可知晓,从我决定让你回来的那天起,我无时不刻不在存钱,我卖过灵兽,甚至将妖物掺在灵兽之中一起卖给普通的修者或是散仙,我明明知道妖物通灵,其实跟我们是一样的,可是我却主宰着它们的生与死,妖物也好,灵宠也好,如果进了好人家,不过是看家护院,当只看门狗,若是进了不好的人家……”他又笑了一下,算是自嘲,“仙门,比我想象中要糟糕,有的修者为求速成,会不惜一切,那些不好的人家就是指的仙门同道。妖物,不论公或者母,在修为上都比普通人有用,这样可以用以阴阳采补的妖物,卖出付去的价格比普通灵兽高百倍。可是我。作为玄冰殿的首座弟子,却没有师门该有的立场,我将山中修行的小妖抓去卖,为的,就是能攒足乾坤铢金阵的钱。一阵抵万金,我慕容家落魄如此,只能这样……”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仙门之中,有不少邪淫轻狂之徒,为求修为速成而滥用采补之术,行此房中秘术,光只是用普通人是不行的,所以他们将魔掌都伸向了妖物,妖者虽恶,却罪不及死。至少,他们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其实这天下,谁是正谁是邪,他已经不清楚,也不想弄得明白。他不会像茶小葱那样对妖物宽容,就是因为自私。他比茶小葱那个傻乎乎的姑娘要自私太多。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立场与婪夜去争。
如果婪夜只是利用茶小葱,倒还好说了,最可怕是婪夜拼了命地保护茶小葱,就算对生命再轻视的人,也做不到这样细腻。他用自己的生命去为茶小葱守住了那个秘密,而他执意地打开了那幅画,也就失去了喜欢茶小葱的权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卑鄙。
从他打开玄冰殿的那个抽屉开始,就预示着婪夜的命运已经被卷进了黑暗的漩涡。
他总算明白了婪夜用内丹救茶小葱时的心情,能扛起身上罪责的人并不多。但是轻易赴死的人。却可以很多。
因为愧疚,所以自暴自弃。
他不敢去看茶小葱那张因为失去而落寞的脸,更不敢说,婪夜的离开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个阵法是继承佛宗而来的秘法。之所以变成禁术,只不过是因为它的霸道,它能借金玉俗世之力重塑肉身,却要牺牲施术者的一切灵息,大哥,如若有幸,我会成为一个狗延残喘的废人,如若不幸,我会成为这襄阳城外万骨枯白当中的一位……”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是对茶小葱无法交代,无法开口的秘密。
茶小葱的身世,是婪夜用性命守护的过去,可是他却轻易打破了这一切。婪夜的承诺因为他不能再兑现,也因为他不能再正视茶小葱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只能伪装出各种假象,释放出各种迷雾,他只有拼命用力地离开,才不会因为回头的心软而刺伤茶小葱的心。仙狐族果然伟大,可越是伟大,就衬得他越渺小。
迦洛与暮云卿激斗之余,无暇顾及其它,等他发现慕窝右使被金华吞没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芷才!”收拢的光华中,只余下一声嘶哑的低吼,寒风呼哮中,并未听见衣袂拖地的那声轻响,在周围人的眼中,慕容芷才就像是放慢了的镜头,在兵刃交鸣间无声倒地。天上的金粉渐渐收拢,强行进入到慕容瑾珏的体内。苍范幽夜中,只余下一尊精致的雕像,唯有那一袭缓带轻衫,随着冷风疯狂拍响。
“慕容右使!”迦洛扑向那阵心,却被身后的长剑一剑刺穿。魔兵的队伍很快就乱了,但端极派的弟子也尽到了全力,四周围乱糟糟地一片,迦洛看着胸口冒出的黑烟,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也是……魔,你为仙门卖命,又有什么好?”
这样的话,相信不少人也对慕容瑾珏说过,你是仙门弟子,为那魔族奔波,又有什么好?
“我不是魔!”暮云卿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众弟子与魔族火拼,他的目光随着那冰凉的一剑,刺向了天幕,平静的眼里微微起了起波澜。他是羽族,是仙鹤一族的族民,再不济,也是端极派玄奇殿门下的弟子,他不能以魔自居。茶小葱因为魔征缠身,受过那么多的苦,他也一样……他能理解魔族,却不能真正成为其中的一员。
城中突然响起了呼哨声,五颜六色的人影带着灵光从城中蹿出,为首的,便是那位自称为妖皇的魁麟。
妖皇身边的的女子发鬓湿乱,一身白衣在逃亡中蹭出了不少的血迹。
绯灵艳红的身形一动,如一道亮丽的明红,灼亮了天空。一把绿藤缠在了魁麟身上,缠得紧了,勒得重了,一个劲儿地吱嘎作响。
“疯子,我不记得你什么妹妹!疯子!”魁麟紧紧地抓着爱妻的手,已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第347章 天从人愿
如果有可能的话,如果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又哪来的争斗?
当年妖族的少年,也曾有过清高的梦想,也曾凭一己之力修炼成仙,但是从来没人记得,当年他也是扎扎实实通过仙门新晋弟子甄试大会一点点过来的。他有幸投入了御华仙尊术铮的门下,却不料一心求道的自己,到头来却变成了师父生命中的污点。
师徒之情,真的没有,从他明白自己的立场之后,他放弃了那些可笑的温暖。
他是妖,他来入仙门修炼只是为了变强,为了不再备受欺凌,当然,那时候他还不是妖皇,未必会有今天一呼万应的气势。
术铮身为金仙执位,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徒儿的来历,他便是再实心眼,也不会容许一个妖物在御华山上来去自如,但是要逐他出门墙,又没有借口。那时候他还是沈听弦,还是临安首富的大公子,他天资聪颖,举止稳妥,为人处事又懂得左右逢源,在许多高阶弟子心目中,他是何其完美的存在。
一个从来不懂得爱的妖族少年,在一次又一次地下山途中邂逅了初恋的女子。女子的修为比他高出许多,所以,直到梅瓣凋零,佳人不再的那一天,他才知道天天相伴左右的,对自己种下禁制的女子已得仙体,而他,与她本是云泥之别。
他不是真的不记得,而是不敢再记起。他选择了遗忘。
她是他曾用全副真心记住的女子,却因承受不住采补之术的蹂蹒而香魂陨逝。他花了很多时间去忘记她,自然,也丢掉了仅剩不多的善恶之心。他终于离开了御华派,如术铮所愿。
风无语说:“此乃玄门秘术。修习者可一日千里,且难以自拔……”掌门让他学,他便学了,学了之后,他便弄丢了自己。他不恨风无语,却恨御华仙尊,恨他心胸狭窄,枉为师者。恨他不早些将他逐出师门,害他变成了风无语手中的棋。术铮永远不会知道,当他御临爱徒的时候,当他覆在凌瑛身上忘情纠缠的时候,他的另一位爱徒就在不远处望着。他神情淡漠,眼角凝冰,像一尊雕塑。
风无语造出了一代妖皇,成功地牵制住了仙门其他派的视线。他手里牢牢地掌握着他那宝贝师弟的把柄,必要的时候,师徒**这个帽子可以借来用用。他借着凌瑛之事为由,控制住了整个大局,他逼御华仙尊隐瞒了魁麟的身份,又用采补之术缚住了魁麟的自尊。
妖皇的崛起。也就是近几十年才发生的,没有人知道妖皇魁麟便是当日背师离开的沈大公子沈听弦。
离开,是魁麟唯一的选择,如风无语所愿,妖皇迅速崛起为足与仙盟抗衡的势力,而妖族,也恰到好处地推却了各派争强好胜之心。风无语那个位子可以坐很久,如果焚音没有重现六界,如果这世上不出现一个叫灵女的人。风无语是坐在高位上不想下来的人。而他呢?他何尝又不是一样?
他曾以为自己会恨茶小葱。恨她在轻易之间剥夺了一切,将他从妖皇的尊位上拉下来,可是他没有。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与风无语在本质上并无不同。他们同样害怕失去,同样想抛却过去。同样想凌驾于他人之上。他下来,就什么也不是。他在魔尊焚音面前,一直什么也不是。
“魁麟!你这是干什么?”他突然放开了婪珂的手。
那双手,是他想握住共渡一生的,他的妻,是他见过最蠢的狐狸,不懂得怀疑,不懂得勾心斗角,看着他身侧珠环玉绕,也只会干生气。是孤红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在利益面前无比高大。她什么都有,便什么也不想得到……他深深地看了婪珂一眼,没有出声。有可能的话,他想将自己的温情与感怀都给她,他一直有洁癖,并不见得喜欢碰其他的女子,但是他练习的法术却令他在身体上萌生出奇异的渴望。他想要的,不能从心爱的人身上取,否则,他又会失去。
“啪!”绯灵手中的藤鞭像长蛇般扭摆着,夹着啸乱的风声,往他身上砸。他用力,甩开了婪珂。婪珂尖叫一声,却见两支华点燃,照亮了天空,比起这个,城外刚刚陨落的金铢之阵反倒变得暗淡无光。婪珂扑了上去,却被绯灵掌间的劲风带倒。
“看在娉婷的面子上,我不杀你!滚远点!”绯灵平素最不服气的便是娉婷,但看到这位仙狐族的郡主时,她改变了想法。
“魁麟,我们走……我们回千狐洞也好,去妖界也罢……我跟你走……”婪珂哭出声来,眼见着面前的乱雪飞舞,对面的人越来越模糊。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却没有反转时局的本事。她身上揣着婪夜八百年的修为,却连自保也成问题。一直以来,她都是最受保护的那一个,在孤红面前是,在婪夜面前是,在魁麟面前又何尝不是?她见过了茶小葱,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做王者之妻,而自己这小家碧玉似的性子,完全配不上。“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我、我们走好不好?魔族、妖族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走……”她想说找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可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走的!”魁麟被绯灵手中的长藤锁住,嘴角慢慢流出了碧绿的血,他笑了笑,带着十分狠戾,“你知道,我有很多女人,她们可以给我的,远比你给的多……我娶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替我拿下了仙狐族的要隘,打通了妖界与人界的结界……皇后之位,是你应得……”
采补之法,究竟秘术邪异,他长时间没碰女人,又一直疲于奔命,早已经失了底气。而绯灵,却是日日夜夜想着要怎么为妹妹讨回公道。仙魔同息的女子,他见得少,像绯灵这样亦正亦邪的更少……还有,他还想说,她很像她。除了脾气,哪里都像,不管是红衣装扮的利落与飘逸。还是红唇微启的薄媚。
带来的妖兵被亭小佩涮得所剩无几,他知道,他逃不出去了。
“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婪珂不要命地冲向绯灵,却被一道长绒缚住,跟着,她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说的都是真的。”孤红的声音低低地,夹着深邃的惆怅。他的长发被高高地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婪珂转身,正对着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一时惊住,突然又扭转了头,胡乱挣扎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看过孤红的脸。脑子时尽是些混淆不清的影像,一时是魁麟,一时又是孤红。“珂儿,如果说,那个人长着这么一张脸,你还会喜欢?”孤红指了指满身是血的魁麟。
“我……”婪珂摇了摇头,突然又点了点头,接着便是花更多地力气在孤红手里挣扎晃动。她没有答案,因为这事儿早已经没有如果。如果孤红的爹没对她娘亲做那种事。她不会抗拒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那张与孤红“肖似”的脸,她不会那样轻易地亲近魁麟,就算往昔的真相摆在面前。也改变不了答案了。她是仙狐族的王室之女,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在选择题中间摇摆不定。
“魁麟!我陪你!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陪你!我已是仙狐族的罪人,无法淡念,没有退路,这条路,只有我同你一起走下去,什么仙凡妖魔,什么上天入地,我都不管!”她尖叫着,在孤红的怀里跳蹿,像一只扑楞不停的兔子,孤红的手越来越冷,眼睛也越来越湿。
“你不能去陪他……”混乱间,一袭白衣映入眼帘,羽族的少年,抬起了手里的剑,“至少现在还不能……”他手中的剑光抖了一下,剑身上映出了孤红绝望的脸。
“此城已失!迦洛,撤兵!”慕容瑾珏拼尽全力喊出最后一句话,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兵刃的交鸣,渐渐变成了玄冰殿里悠扬的琴声,那时候的他,站在返香面前,真心实意地拍胸口说要成为天下斩妖除魔第一人。
“慕容……”迦洛摇摇晃晃地冲上前来,却只见金光一闪,封住了所有的温雅灵气,那个曾被千万魔族猜测与唾弃的右使,那个心地纯善,一生不愿为魔的仙门弟子,为了那个不起点的承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大护法!”剩余的魔兵都杀红了眼睛,却远远地见着迦洛摇了摇头。
“回渺夜之城!”他果断地抬起了手,没再多看慕容瑾珏一眼。他黑色的身影,裹着一层幽夜的凄凉从城外走过,他拖沓的步子,只留在了襄阳城外。暮云卿的白衣,在夜色中十分抢眼,但却模糊得紧。
不愿与仙门为伍的端极派弟子,和誓不回魔道的羽族少年……这世界有时候看着就像个笑话!
整出戏里,没有返香也没有魔尊。越来越教人看不懂的棋局,应运而生。如果茶小葱真的是一颗棋子,必是这世间最不听话的一颗,她借着另一股力量绊住了魁麟,也毁掉了风无语的如意算盘。扰攘红尘,纷乱与太平都只在一念,一念起,而万事哀。
“大哥……”慕容芷才双眼空洞地将佩剑弃下,靠着兄长的“金身”慢慢坐下。大哥回来了,他……又该何去何从?关于那个禁咒,关于那个灵女的真相,他要怎么向茶小葱说起?这样的他,心中充满了怨慎与嫉妒,固执与悔恨,就是这样的他,可还有资格立足于端极派?
弟子们负伤不轻,却总算是击退了魔兵,这一仗还是赢了,返香算是扳回了一局。幸好焚音没来,他们才能赢得那样顺利。
“帮我将大哥带回师门。”他休息了一会,才恍过神来,拄起长剑,他慢吞吞地向绯灵与魁麟激斗之处走去。他走得非常慢,因为身体的每一寸都像被长钩划开,掀翻了血淋淋的皮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是真想一剑结束了他?还是想留他下来慢慢折磨,将这些年吃过的苦头,一一回赠给他?”慕容芷才淡淡地说道,他声音不大,却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后者。”
婪珂的脸白得几乎透明,只将满是怨怼的目光对准了他,慕容芷才却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笑不嗔,未惊未怒。
☆、第348章 恃仙凌弱
春寒初晴,大地回暖。茶小葱与焚音这一路不快不慢,差不多要到御华派的山门下了。或许是点玉大会与自己并无干系,她的心情异常平静,倒是宋以升有些坐立不安。
“这是我的杯子。”焚音路过,从茶小葱手里端过他刚才喝完一半的茶盏。所有弟子都惊诧地望向这边。却见一向不与大师兄亲近的三师兄侗明居然傍着桌子,在茶小葱对面坐下了。焚音在笑,笑得神秘。
这一路走过的,看过的,都是茶小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以前她听说万俟家族以妖为食,觉得奇怪,但如今看来,却是小乌见到了大乌。而这种震惊一直持续到御华山下。
御华派的弟子不吃妖,却以妖易物,原来像慕容芷才那样捉了妖怪来卖的事,在御华派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而随着离御华派越近,她就越不舒服,想想奇苦那张娇弱懦弱的脸,再想想那些躲在炼妖炉里瑟瑟发抖的小妖们,她心里忽明忽暗,似烛火般摇曳不定。而这一切,似乎都在焚音的算计里,他不言自明。
“成形的女妖怪,差不多也要个百来年,自从妖皇魁麟统领妖界之后,闲散的妖物少了,这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啊。”邻桌坐了两名闲散修者打扮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位特意看了这边一眼。茶小葱等人统一着了御华派的服饰,在这儿并不少见,但因为其门派在仙盟中的地位,仙门同道无不敬佩。
“是啊,人人都说妖魔当道,我看那。妖魔怪妖过的那日子,可比御华山下的百姓差得远了。”焚音转向那边,顺手指了指客栈门板上钉着的镇妖符。
“可不是,风盟主可是仙盟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自从有了他,我们再也不怕妖魔欺负。”另一人得意洋洋地亮出了手里的剑。
“掌门固然是人中之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焚音附和着笑笑。那笑声在茶小葱听来十分刺耳。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茶小葱皱了皱眉头,抛开了周围的异样目光。一此细节在脑海中回炉成形,最后隐隐约约凝成了那句话“丑就丑了一点,不过身材傲人,没准弄个双修能把她修得漂亮点……”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返香说,他一直在利用她。她说她不介意。不介意。是因为她并没有被利用的感觉,相反,她拥有与其他掌门平起平坐的权力,行动思考都很**,根本没做过违背自己意愿的任何事。那时的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介意。因为她并不懂得这个世界,所有的仙侠小说当中,都是以妖魔者为反面材教,一遍又一遍地教人降妖除魔,她初见万俟常清的时候还很惊讶,惊讶到不知道面对所谓的牛妖,直到证实他是人而不是妖,才得放下心来……
焚音没有追来,宋以升与薇儿更没有兴趣追来。她就独自一人在蜀地转悠。初时。她倒也真是为了散心,可是后来却变了。
妖物,在这成都古府无异于钱货奴仆,与当初在清水镇看到的一样。可以随意买卖。而在市集上做交易的,大多是有些修为的仙门同道,而市集上叫价最高的,还真如适才在客栈里听到的,以女妖为最。大多修者为选择与自己修为相仿的女妖,出手之阔绰,也是令人乍舌。整个城西的市集里妖气冲天,同样也是仙气冲天。无数修者在妖族面前扬眉吐气,踱着方步,神情倨傲。
“这位道友,这女妖怪那么丑,想来是成形不久吧?六十两纹银,是不是太贵了些?”
西市赶早,来得晚的,只能挑人家买剩下了的。茶小葱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却看到了印象至深的一幕,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蜷在铁笼的一角,她的头发蓬乱,脸上鳞片尚未褪尽,皮肤也是深一块浅一块的绿,像是长满了青苔,她一身粗布罗裙下正拖着一截尾巴,只是那尾巴却被人生生斩断了,还在淌血。看她身上的伤,这些日子一定过得不好。
“六十两还觉得贵?这蜥蜴好说是成了人形,你就丹药将养着,过了三五年就可以采了,别看她如今这般,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卖妖的小眼睛道士笑嘻嘻地在那女子胸口摸了一把,那女子尖叫着,捂住了春光泄泻之处,道士笑意更甚,“瞧瞧,懂得害羞就离完全成化形成人不远了,老兄你可考虑好了。要不这样?还送你一只狐狸,青丘之国灭了,这些狐狸没处去,收着养几个倒也好玩得紧。”说着,他又铁笼底部翻出只奄奄一息的斑毛小狐狸,它蜷在道士的手里,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显然已经不行了。
“这也叫狐狸?这比我家养的猫儿还不如……”买妖的人喋喋不休。却不料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开去。
“卖给我,狐狸加上这女妖怪,一共一百两。”她从腰间摸出张银票甩了出去。
“哟,这不是御华派的范公子?大门大派就是不同,这出手真阔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这副皮囊的正主儿。
“这……怎么敢要您的银子……”御华派是这地儿的太上皇,那卖妖的道士再眼拙也不会不认训范铨这张脸,他迟疑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将银票推了回去,“贫道怎么敢要范公子的钱银,这些,就当是送给小六姑娘买吃食的零花钱吧,这两只妖怪……就送给公子……”虽然有些肉痛,但为了能做长久生意,忍了。
茶小葱谁也没看,只直直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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