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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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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轻声道:“是他的孩子。”
夜莺掩不住喜色,赞道:“想不到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茶小葱还在纳闷,不是听说羽族只有四个护法,那面前这位……夜莺又是怎么回事?
“晚辈暮云卿,见过师祖。”暮云卿不方便行叩拜礼,只站着作了一揖。
原来他竟是暮云卿父亲的师父,也就是说,是上一届的护法……
“像,真像。哈哈,没想到我活这么大岁数还能见着他的孩子,总算是不枉。”夜莺的声音柔亮可人,但配上这老气横秋的语气,以及这矮小的身形,十万分的违和,简直像是身后站了个配音演员在说话。众人皆是莞尔。
水路是顺流,只是从低处往高处流的水,茶小葱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众人星驰电掣往头顶的星光赶去,不知为何,离得越近,越觉得那光线暗淡柔和,越近,便越觉得遥不可及。
语翠被关在结界里,虽然成日里无所事事,却仍旧吃不下睡不着,她心中忐忑,怕孔雀去妖皇那儿告状,亦怕妖皇责备其办事不利,十余天下来,居然清减不少。上一次,她对暮云卿说了那些狠话,料想他是心里有了根刺,竟再也没来过。这十几天来看她的就只有麻雀一人而已。
语翠将茶小葱在心里杀死了几万遍。
“看来你还没想通,你是后悔引她来此了么?”屋外结界震动,一个清婉柔丽的声音飘了进来。
语翠霍地站起来,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没错,我是后悔了,我没想到孔雀哥哥会喜欢她,也没想到以前抓她的那个道士会救她……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跟我一起长大的人都会偏向她!我后悔!后悔听了你的话!”
“呵,真是愚钝至极……”窗外七彩光影流转,缓缓映出一道纤丽的影子,“她来,于你有何损失?你是妖皇的九十九公主,谁敢欺你?是你把自己看得太轻……”
“你说引得她来,婪夜就能现身,我就能带着婪夜去父皇那里邀功,现在呢?现在我是徒劳无功。”
“但你不是一根羽毛都没少么?可见孔雀并不想伤你。”那是个极其漂亮的侧影,朱唇微启,又该是何种风情?“你怕孔雀爱上别人,很简单,让他爱上你不就好了……”
“爱上我?”
“你是羽族唯一的女子,他不爱你爱谁?”
“可是……”
“哪来的可是?呵呵……”
☆、第33章 摄魂之阵(周日加更)
“令他成为跟你一样的人,不就行了?你爱上的人,怎容别人来染指?”
只要有决心,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事。
语翠的手指触上了结界,“滋”地一声,冷电流窜入七经八脉,她全身一震,又缩了回来。
七彩结界,果然像他的七彩霞衣一样鲜艳夺目,敢问这仙凡间,有几人能对美的追求达到这种极致的境地?只是他却变了,一向只喜欢美好事物的王,一向高高在上俯瞰众人的王,喜欢上了那个连蝼蚁尚且不如的丑女人。
噬心之刑,其实痛感并不多,更多的是痒、麻、酸、胀……那是一种快意的虐感,令人越陷越深。
感知结界波动,麻雀赶了过来。
“语翠,是有什么事么?他们不理你,但我不会,你想说的话,都要告诉我。”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单纯却也浅薄的光,清澈地一眼就可以见到底。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语翠抬起明丽的脸,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笑里牵扯出更多更复杂的东西,她向麻雀招了招手,轻启朱唇:“麻雀,我想出去。”
树顶法阵大亮,茶小葱眼里见到的微弱星芒转瞬散发出一阵强极的光束,白得刺眼,就在她下意识闭眼的刹那,孔雀携着她踩上了坚实的台阶,百阶长梯由白玉妆成,每走一步,脚下淡淡余辉缓缓晕开,如同踏上一层细浪。
乌鸦这时已退到了孔雀身后,几人的排位改变了一下,方显出身份的尊卑,只是没想到鹦鹉居然走在了乌鸦的前面,最后一位,变成了暮云卿。
茶小葱转脸看看来路的法阵,却被乌鸦挥袖收起,目及之处,平坦而空茫,半空无月无星,只是玉阶两侧的明珠发出温柔的幻光,七色变动,犹似霓虹。
鹦鹉见茶小葱一直回头,不觉自唇角挑起一丝笑意:“夜莺只负责摆渡,他不会跟来。”他没有在夜莺的称呼后加上更多的修饰,既不是护法,也不是前辈。可见他的修为并不比夜莺相差多少。
孔雀抬头,见祭坛周围无数云鹤飞绕,见到他来,陆续停落在玉阶上,幻化成人形。这时候孔雀也不再坚持抱着茶小葱,随手将她放下来,以指尖勾起了她的手指。
乌鸦上前念出一道法咒,玉阶周围红光如流霞,渐渐现出了血红的蛛网,正是茶小葱之前见识过的,天网杀阵。
“王!”众仙鹤列道恭迎,目送众人上去,转眸看见暮云卿,均各一愣。
暮云卿昂首阔步,白衣飘飞,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们惊讶的视线。
背后传来了仙鹤们的议论声:“怎么会是他?”
原来暮云卿与茶小葱一样,都是第一次上来。但是暮云卿为了维护自己甚至于父亲的形象,竭力表现出稳重与果敢,但这一番努力并不讨好,最多的议论钻进了众人的耳朵。
“怪不得他愿意在殿上做近侍,原来是为了走这条捷径,就知道他有些手段……”旁人了花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能获得的资格,居然被这个白衣蹁跹的卑微少年轻易得到,这怎会教人不去猜忌,不生嫉妒?孔雀同意他进入祭坛,便是认可了他的能力,亦赐予了他自由出入禁地的殊荣。
暮云卿一路行来,虽是背脊僵直,却也忍不住面色铁青。
仙界魔界,何处不人间?茶小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嫉人有,笑人无,这是所有人的通病,每个人都在追求与享受着将他人踩在足底的快意,而每个人又都引颈向上,渴望成为那个更受人仰视的人。
今日昨日,并无不同。
暮云卿仍旧是那个背负着流言与笑柄的少年。
玉阶的尽头,是一条旋转的紫色光带,色彩明丽的咒文沿着光带静静发光,虽未流动,却耀得人两眼发花。乌鸦上前,又念了一道法咒,光带上一阵巨响,如山石崩塌,紧接着强风袭来,吹得茶小葱差点站立不稳。
光带的始端现出一道黑影,双翅扑扇,卷得狂风肆虐,一片羽毛自茶小葱前面落下,乌鸦看她一眼,退后数步,又回到了鹦鹉身后。
“人……类?”
粗重的声息,像是从地底传出,黑影完全现身,露出一只阴骘的眼睛。
“鲲鹏王,她是我族王后。”孔雀将茶小葱拉上前,身姿绮丽地往那怪物面前一站。
“本座从未听说人类可以做羽族的王后,我王是不是烧坏了脑子?”这个声音粗鲁,乍听起来威风凛凛,没想到吐槽也这么不拘一格,茶小葱不期然听到这样一句直来直去的评价,钦佩得五体投地。
难为孔雀还笑得出来:“鲲鹏王向来率直,孔雀无话可说。”
鲲鹏屹立于众人面前,宛若一座巨大的山峦,竟不知比孔雀大了几十倍,他轻轻扇动垂天巨翼,颔首道:“本座受命于凤王,本不该多管闲事,请!”
“请”刚落音,咒光大作,原是蜷缩扭曲的光带被瞬间拉直,变成了一条平静的大道。
“如此多谢!”孔雀托起茶小葱的手,直直地走向这个庞然大物。乌鸦让道于暮云卿,不再前行。
茶小葱本以为这样直直地走过去,是要从鲲鹏胯下钻过,却不料面上暖风微熏,一眨眼,鲲鹏就到了身后。
鲲鹏振翼拍打,劲风落地,一股强大的推力顶住了茶小葱的后腰,她尖叫一声,却听鲲鹏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人类的女娃娃,记得保护我王。”
茶小葱借风势滑出数十丈,一转头,身后那怪物已经不见了。
孔雀在身后拉住她,傲然道:“说本王脑子烧坏了,他自己才是老糊涂,堂堂羽族之王,何需一介凡人庇护?”
暮云卿转头,亦是一脸不解。
鹦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出几分风流倜傥来:“别看了,再看他就把你拖回去一起守门了。”
暮云卿道:“乌鸦大哥他……”
鹦鹉向后瞥了一眼,道:“他资历不够,身份位次也不够,鲲鹏王次次都叫他守门,他也就习惯了。至于你能进来,完全是看在你爹的份上。”
暮云卿此时想起父亲,脸上浮起几分黯然之色。
众人又再前行,眼见大路已到尽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些彩色的泡泡,一个个绕人飞舞。越是往前,这些泡泡便越发密集。它们相互碰撞,却没见融合或者破碎,只是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似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孔雀长裾曳地,自紫色大道上缓缓而行,那些彩色的泡泡皆似有灵识,作臣服之态,零零落落降在脚边。等到孔雀一过,方又再次飘升,在空中胡乱飞舞。
有泡泡绕过暮云卿的脸颊,发出一阵纤巧的笑声,如女子的低柔婉媚……暮云卿神色一紧,却见那擦鬓而过的小泡泡“啪”地一声,爆了。隐约有一声尖叫自脑中穿行而过,霎时间消散于无形。
“这便是我们羽族的阴灵。”鹦鹉好像什么都懂,他特地回头为暮云卿解释。
暮云卿看到鹦鹉脸上难得有了些谨慎,便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茶小葱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半晌才喃喃地道:“怪不得她们认识你,高贵尊敬的王……”这一句敬称没有了以往的玩笑心态,字字认真严整,“只是她们为什么会出来?”既然是羽族最重要的东西,就该有法阵结界好好保护,而不是这般恣意乱飞。
孔雀突然松开了手指,将薄唇抿成了一道笔直的线:“暮云卿,前方似有异象,你且护着王后,暂留原处,不得轻举妄动。”转脸又向鹦鹉道,“你随我一道去。”
茶小葱此时纵有千万疑惑也问不出口,暮云卿挥退了那些围在身边的阴灵,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目送孔雀与鹦鹉二人离去,神色里亦略有不安。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孔雀与鹦鹉双双现出羽翼,展翅飞翔。
暮云卿在下面看着,慢慢地垂下了眼睫,却没能掩饰中眸中的情绪。
“放心吧,我王英威震地,必然不会有事的。”茶小葱在一旁出声安慰。
暮云卿却想到了另一件事,略略心烦意乱:“曾听我爹说起,鲲鹏王因与羽族凤王打赌输了,甘受千年孤苦,为我羽族守护禁地,但那是有前提的……有一种人,他不会阻拦,便是五界之一的仙!天网杀阵的缺口明显是金仙佛咒所为,必是有仙家与我王作对。”
茶小葱心念一动,想起了鲲鹏之前别有用意的提示,她回身拉住了暮云卿的衣袖:“你怕不怕?”
“怕什么?”
“怕我王罚你?”
“若是对的,我王又怎会罚我?”
空中的阴灵泡泡再次被驱散,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极其纤细,几乎微不可闻,却不知为何,茶小葱觉得那笑意带着三分嘲讽,含义分明。一串泡泡爆裂在跟前,细腻的惨叫声穿过她的大脑,她怔了怔,突然全身一僵。她突然揪起暮云卿雪白的衣袖,匆匆向前跑去。
“是隐身咒,刚才有人跟进来了。”
虽然那人没有像她那样忘记收起影子,但是她却闻到了一股味道,极淡的,如同桅子花开的味道。如果她的判断没错,进来的,应该是个女人……是语翠么?
孔雀与鹦鹉飞至第三道门,大门应手而开,陡见眼前金光大作,无数阴灵相互拥挤着尖叫着倾巢而出,仿佛那里边不是容纳她们收留他们的法器,而是鬼魅。金色光束如斩妖之剑,触灵而发,道道准狠,那些侥幸逃脱的阴灵们发出叽叽咕咕的杂响,飞舞的姿态,亦带着惊惧与颤抖。
白玉巨鼎之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个金手印,无数阴灵被那些横扫而来的金色光束逼缩在鼎内,只有少数从指缝逃出。佛祖的金手印!
羽族之王的莅临,让那些逃脱的阴灵有了庇护,纷纷躲开金光的搜索,躲在了孔雀的羽翼之后。
“阁下既位列仙班,定是慈悲之人,为何在我族之境大开杀戒,须知阴灵有命,由不得你我作主。”孔雀振翅将身后的阴灵送走,一收羽翼,带着鹦鹉一同走进了那片金光里。
“羽族之王也知道生来死往不能由人作主,为何滥杀无辜,吞人生魂,使得他们不能去阴间报到?”金光一侧,银发飘舞,一道颀长的人影负手而立,似已等待了许久。玉柄拂尘一挥,顷刻一方白玉石阶化为一堆白骨,前面的高台,竟是无数白骨堆积而成,而摄魂之鼎就放置在白骨堆的顶端。
人影转过,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清冷的,不沾带丝毫感情,他目光无澜,静得如一泓镜湖之水。
“本王还道是谁……原来竟是返香道长!”孔雀起手结印,三道彩光直奔金印,却听空气中一声脆响,有如玉碎,摄魂之鼎居然裂了一道口子。鼎底用来炼骨的浓血流淌出来,沾染鼎下白骨,只闻瑟瑟有声,骨架发出剧烈的抖动,它们竟是在害怕。
返香银发垂泻,如仙如幻,站在原处没有动。
“居然毁我摄魂之鼎!”孔雀怒火宣天,扬手掀起一片火海,不料对面却是极寒之地,隔着火光居然下起雪来,雪花碰及火焰,发出哧哧声响,却不见火界能够推进半分。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世事轮回,确实由不得你我做去,撤!”
返香拂尘轻挥,漫天雪雨自空中砸下,将孔雀的火势压住。
茶小葱冲进门,顿时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白骨嶙峋之上,立着两人,一者艳如夏花,一者淡如冬雪。正是极炎与极寒的对决,白骨山上粘稠的血液滴滴往下,扯出细细的红丝,不似天网杀阵般诡丽奇绝,却较之更为悚人。
她身后两步,狠狠撞了暮云卿一下。
孔雀双目赤张,杀意渐浓。
☆、第34章 枯骨羽魔
“孔雀,羽族叛离仙道,已是荒谬之举,还不速速住手!”
返香手中拂尘轻挥,看似软绵无力,却带过一阵凛冽寒风。
孔雀闻言,只猖狂笑道:“荒谬?我看众仙才是荒谬,我羽族阴灵尽散,阴阳失调,又有几位仙人过问此事?尔等高高在上,享受四方香火,只怕早已忘记了我族的存在,不入妖道,便入魔道,本王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
枯骨顶上,白芒刺目。鹦鹉袍袖被劲风带动,变成两个大袋,原本也是极其华美的青碧锦袍,却被孔雀的绚丽夺去了所有的艳光,他与孔雀同站在高台之上,默默地放出了两束极细的红丝。暮云卿看得脸色一变再变,终是抿紧了唇。
原来最厉害的天网杀阵,竟是由鹦鹉一人放出的。任谁也没想到一直疯疯癫癫,好吃懒做的鹦鹉居然有这种本事。
茶小葱正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手足并用,往白骨上爬去。冥冥之中似有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这么做。
暮云卿提气,施展腾翔之术,拉着她一起掠上了高台。
自上往下来,满目枯骨残骸更令人惊痛扼腕。
茶小葱落地的瞬间,挣脱了暮云卿的手,冲进了法阵。
“返香,如今你人在这儿,告诉我,你把婪夜怎么样了?”
返香冷然未动,孔雀却因她出声转过头来。
婪夜怎么样了?这才是她时时刻刻惦记的事情?她上来,并不是为了羽族也不是为了他?
心间仿佛有东西突然挣脱了束缚,在体内暴涨起来,似要撑破胸臆,他暴吼道:“茶小葱,本王不是让你在外边呆着,缘何不听?”
她非但不听,反而当着所有的人面,问出了多么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几乎所有人都误会了,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茶小葱跟婪夜的关系,茶小葱从来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这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在错误的时间以及在错误的人面前,问出了错误的问题,虽然茶小葱一再地强调跟婪夜是朋友,是普通的战斗伙伴,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甲乙丙丁,但是并没有人真正能够证实这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往往是薄弱的,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摧毁,而人与妖之间,亦非不同。孔雀是妖也好,是仙也罢,他毕竟不是人,他并不懂得人类那样虐恋至深,缠绵到死的奇情怪遇,对于七情六欲的修行,他比普通的羽族子民只怕还要差得多,他只相信眼睛。
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如此而已。
茶小葱迫于孔雀的威怒,从没正面拒绝过他,至少在旁人来看,她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时候在法阵中出现是为了说服孔雀,谁知道她却当着骄傲的孔雀问出这样一句话,伤了孔雀的自尊。
她语声刚落,顿时全场凝滞,就连返香的法力也微显迟缓。
她在等答案,却一股强力将她摄了过去。茶小葱感到背心一热,被孔雀一迳卷进了火堆里。
炽炎羽裳保护着她没让烈火灼伤,但是发肤上的烧痛却有如针刺,阵阵钻心。她的腿软了下去。周身火焰随着孔雀的怒意拔高了数丈,她被像抓小鸡似的揪着,在火海之中彷徨不已。
“放开她!她是我们仙门灵女,伤了她对你没有好处!”
“仙门的灵女?嘿嘿,哈哈哈……”孔雀的情绪急转直下,而愤怒却是水涨船高,他狂笑起来,“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之前将她留在原地,只担心她会无辜受伤,而此刻,他突然想通了,她的生死,与孔雀一脉毫不相干,他只是与人类在一起久了,有了那种假惺惺的情意,而利益面前,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他现在求的与之前求的并无不同,他只想要个孩子。
“孔雀!”返香收住了法力,被火海逼退数步,等到回过头来,孔雀灼烫的薄唇已吻上了茶小葱的脸,他的神色一再变幻,终于归于平静……
茶小葱挣扎着,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挣扎。孔雀的手紧贴着她的皮肤游移上去,往后,用力按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孔雀的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传来,她听得出里边的震怒,亦感受得到他的失望。
那一刻,茶小葱差点相信,孔雀爱上了自己。
谁说不是呢?他为了她,囚禁了由自己一手带大的翠鸟,他为了她放弃了为王的尊严,哪怕是小小的一点让步,也足以令人铭记。他本是不懂得何为温柔的人,只因为她,他收敛了霸道的锋芒,她迷迷糊糊地光想着寻找婪夜的事,完全忽略了孔雀是作为羽族王者的存在。
她没有落得同品令一样的下场,她以为只是因为他忙,没有时间,但只是她以为。
孔雀对鹦鹉说他不懂人类。他是真的不懂!
那个亲吻凶悍而缠绵,但是唇齿之间,是火焰灼崩了山岩之后的坚硬与干涸。
茶小葱叫道:“不是,孔雀,你听我解释!孔雀……”
吻堵上了她的唇,有血腥味涌进了她的喉咙。“孔雀”两个字像结了板的泥土,卡了在气管里。她被憋得几乎晕过去。
“王!”暮云卿想冲进火阵,却被鹦鹉挡退。
他的声音在火里有些嘶哑:“出去,叫乌鸦他们上来!”
那是三昧真火释放的汪洋,以暮云卿的道行根本进不去。但是比暮云卿远远不如的茶小葱,却好好地存活于火阵当中。
鹦鹉凝神看着那件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炽炎羽裳,突然抬手甩给自己一个巴掌。
暮云卿反身的时候,恰好见到这不明所以的一幕。
天网杀阵忽然凝出一道明亮的红芒向返香头顶罩去,返香的白色道袍上晕出一层淡淡的蓝光,缓缓游转成形,结成一道厚实的罡气屏障,交缠在一起的红线只能绕着罡气飞速滑行,纵横交错成一张密织的网。返香飞散的银发终于垂落,连同那慑人的罡气被红色的法咒锁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闪闪发光。
鹦鹉回身跪在了孔雀脚下。
孔雀的手似乎要将茶小葱捏成肉泥,七彩的羽翼将她拢住,挡住了所有的火光,以及鹦鹉的视线。他一把撕开了她身上的羽裳……
“不要!”茶小葱尖叫着,却见孔雀凤目一张,伸手将她狠狠地摁在了身前。茶小葱恐惧地睁大了双眼,却发现孔雀的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鹦鹉说对人类女人要温柔,要慢慢来,本王照做了,可是你,你给了我怎么样一份答案,嗯?”骄傲的孔雀无法抑制住胸口流窜的戾气,他凶暴地扭住茶小葱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在发抖,眼睛里有惧意,但似乎,还含有一丝悲悯。孔雀看不懂,也不需要看懂。
“欺骗?”俊脸铁青,可是眼睛却比兔子还红,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胸口的**燃烧,鼓动着他心底的执念,他几乎想要将她撕碎。
返香的声音从罡气护壁之中淡淡传来:“孔雀,收手!你已入魔障,再不回头,只怕要形神俱灭!”
声音充斥耳膜,似在膨胀,转瞬之间,一道金色的气息自孔雀脚底流窜而上,缠绕着他,那是一丝祥瑞之气,平和,带着丝丝冰凉的安抚。
返香似乎也看到了那丝金线,心底掠过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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