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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冰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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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推了她一把:“她不信就算了,到时候是她被妖怪吃又不是我们,走就走!”
“可是……”
“走吧走吧,真是没意思,我们还是看芷才哥哥捉妖去,可比这个有意思多了。”孩子们陆续扔下棍棒,相互推搡着离去。
茶小葱目送他们走远,突然开口:“你要到哪里去?嗯?”语气所指,正是那条小白狗。
她庞大的阴影将正欲悄悄遁去的小白狗笼得严严实实,小白狗貌似被吓了一跳,一双耳朵立得笔直。
“吱——”它想了想,改口,“汪——”
“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你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张开大臂,朝那条小白狗奋身扑去。
“汪!呜……”黄昏中,只留下一抹低沉的惨叫声。
茶小葱在“朝尼居”的院子里生火,她一边抹汗一边指着火堆威胁:“快说人话,你要是不说人话,我就把你煮来吃了。”
“吱!呜!汪!喵!”小白狗被她绑得严严实实,在地上滚来滚去。
茶小葱露出一圈金刚牙箍,阴森森地笑:“你不说是吧,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捋起袖子朝小白狗走去。
小白狗继续滚动:“吱吱吱!!呜呜呜!!汪汪汪!!喵喵喵!!唏律律!!”
“我靠!连马叫声你也会?”茶小葱目瞪口呆。
慕容芷才同邵老爷子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茶小葱对着一条小白狗扮演木头人的场景。
说实话,她在酒肆里已经吃撑了,这当口对狗肉也没什么大兴趣,再说了,一条吉娃娃能有几两肉,吃了这顿没下顿,更远一点说,这狗妖下肚会不会吃出人命还是个问题……
慕容芷才一时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你,他……你居然这样对他?”
茶小葱眉毛倒立:“你不好好捉妖,怎么回来了?”
慕容芷才盯着那条小白狗,冷冷地道:“对方点名要婪夜公子出来相见。”
小白狗肚皮一翻,一动不动,装死。
☆、第8章 公子婪夜
要见谁都不关她的事,茶小葱挥着袖子专心扇着火。慕容芷才看看她,又看看躺在地上浑身僵直的小白狗,一张玉脸冷得像朔九寒冬。
邵老爷子抢在他前头说话了:“这条……呃,狗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茶小葱抬手抹净额上的汗水,走过去看看,伸手在它鼻下探探,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小白狗居然真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慕容芷才皱起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是这镇上的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言罢,也不等茶小葱作何回应,就好似头顶上栽着一株火苗,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茶小葱在他身后吼:“怎么什么都关我的事啊?”
一回头却换了个语气嘟嘟囔囔:“不知道这死狗吃进肚里会不会生病……”
她蹲在地上,盯着小白狗,伸指戳戳。那小白狗似乎变成了忠犬八公的遗像,冷硬出奇。
她一脸悻悻地把小白狗身上缠着的绳索解下来,这才想起要问邵老爷子:“婪夜是什么人?”
邵老爷子搔搔脑袋:“不知道,没听过。”
茶小葱瞪他:“你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愿意说?”
邵老爷子吃扁,摸摸鼻子,面上有点尴尬:“只知道他是仙狐族的传人,真身我也没见过。咦,你这是干什么?要去哪里?门在那边!”他见茶小葱扛着死狗就往屋里去,觉得有些意外。游戏主人公善良勇敢正义凛然的优点在她身上一点也没有体现,她这不叫淡漠,简直已称得上凉薄。
茶小葱嘿嘿冷笑:“我的新手任务里没有一项是说要陪你们疯的,除妖降魔不是你们慕容公子的事么?”
说完,“砰!”地,门关上了。
邵老爷子的表情一变再变,瞎子都看得出,茶小葱对清水镇的成见之深。
此时慕容芷才御剑而至,去而复返,这往来不过盏茶的时间。他快步走进来,连佩剑还没来得及收起,一把蓝光靛靛的长剑醒目地跟在身后。他抢进屋子,从茶小葱怀里一把夺过那条小白狗,掏出一支小瓷瓶,取出三颗乌金小丸,掰开小白狗的牙关硬塞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无半点迟疑。
茶小葱一脸惊讶:“它还有救?你要救它?它不是妖怪么?你不是还想拿它卖钱吧?”
慕容芷才怒发冲冠:“闭嘴!你不也是妖怪!”
茶小葱知趣,不问了。她转头看见那把飘飘摇摇的佩剑,满心羡慕。慕容芷才对她厌恶已极,一挥手,把剑收了回来,“刷”地还剑入鞘,继续对她不理不睬。
“啧,慕容公子你真该加入小动物保护协会,这么有爱心,我辈望尘莫及。”茶小葱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见他把剑收走了,也没有立即对小白狗运功施术,显得十分无趣,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慢慢地踱至门边。
屋外传来一阵惨叫,茶小葱还没来得及抬手,房间的木门竟然自动打开。狂风卷了进来,扫落一地棠花。她张大嘴,但想说的话全被妖风堵在了喉咙里。院子里的灌木被吹倒了一大片,邵老爷子已然不知去向,只不过转眼的时间,门外的景物就与之前大不相同,茶小葱几乎认不出自己的“朝尼居”。而镇上的数居民全数像见了鬼似地,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奔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团黑沉沉的云,在空中翻滚着,妖娆地变幻着身姿。
“慕容公子,救命——”
人们声音被狂风吹得调子悠长。
慕容芷才神色大变,起身一手拔出佩剑,一手提着茶小葱的后领,也不理会她的抗议,迳将茶小葱丢进了屋子:“你给我看住他,不容有失!”
茶小葱追上前去,门却“啪啦”一声,闭合了。她贴在门上又拍又打,却只能眼睁睁地从门缝中看慕容芷才以两指夹起一道黄符回身施术,只见他口中默念,金光一闪,小屋的门窗同时被符文封住,刹那间小屋外光华大盛,映得每个人的眸子灼灼生辉。
她跑去窗口,隔着那串流动的符文大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婪夜布下的封印,破了。”慕容芷才的声音不大,但随风送进了耳朵,她听得很清楚。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低低地,淡淡地,似带着无边的嘲讽。
“哈,竟然还是被他们破了么?”
她一扭头,原本僵死的小白狗竟已自己站了起来,声音便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紫菜,狗子它……”茶小葱站在窗口跺脚,一时语蔫不祥,慕容芷才没理会她,整个人就这样跑近那团黑气,看不见了。
“可得谢谢你救了我啊。”语气中的怒意一闻即知。
茶小葱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小白狗是真的感谢她。她干干地笑起来,不知为什么,喉间有点儿发紧。
小白狗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茶小葱做了一个警备的动作,却见满目银光一晃,那家伙的身体蓬地变大了,九条银白巨尾成形,像是一把毛茸茸的扇面填充了整个小屋,茶小葱一退再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
那双火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说我是狗,还把我绑起来,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你本来……”你本来就是一条狗啊……茶小葱原是想说这个,却突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是……真的是婪夜……”不自觉,就把尾音放轻了一点,用的却不是疑问句。
九尾的妖怪轮廓波动一阵,似液体流动,缓缓地凝成了人形,一张熟悉的人脸从光影中渐渐浮现:是婪夜没错!
他好像比以前更脏更落魄,白色的外衣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颜色,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茶小葱低头看看自己,自觉比他的情况好太多了。
屋外传来一阵怪笑,似上百只老鼠挠过心脏,茶小葱一阵眩晕,想吐。
“哼,小狐狸!你没地方逃了么?居然还要个臭道士护着,我们妖族可没你这样的窝囊废!”
那声音像一个霹雳自半空砸下,直震得人两耳隆隆作响,眼目发花。
茶小葱跟婪夜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过数寸,相互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婪夜勾起的唇角,露出一点闲散的笑意,只是习惯性地,而已。茶小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婪夜堪堪转身,她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门缝里传来狂风的哀鸣,慕容芷才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趁风而来:“你话说完了没有……有本事……继续再打过……”
婪夜灰白着俊脸,把茶小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拂袖一挥:“女人,只会连累人,你们活着都是累赘,倒不如死了!”
茶小葱被他甩得倒退几步,等她重新追上去的时候,婪夜已经把门打开了,护符的法文在空中悠悠旋转,他对直走将过去,视若无睹,茶小葱扯着嗓子高叫了一声,却见他高大的身形只在符文上留下一道波纹,等到符文恢复如常,他已经穿到了另一边。她跟着一头冲出去,结结实实地扎在护壁上,立即被弹了回来。
她不甘心,再冲,再反弹,这一回她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婪夜的周围裹着一层白光,把漫天的黑气阻挡开来,地面上,他每走出一步都是血印。掌心翻覆,那腕间紫气四射,他手里转瞬多了一柄紫焰枪。
慕容芷才挡在前方拄剑而立,腰位塌下,似已不支。那团黑气在空中肆意凌虐,吐放出各色毒虫,清水镇上的居民被熏得东倒西歪,哀号一片。
“小靓!”
一个半大的孩子像着了魔似的冲进了那团黑气里,身后跟着的少妇跌跌撞撞,追赶已然不及。
就这一声呼唤,恰恰拨动了茶小葱某一根神经,她使劲拍打着符墙,嘶吼着:“放我出去,喂,婪夜,慕容紫菜!放我出去!”
那团黑气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更似一团魔魅张开了血盆大嘴。王小靓弱小的身影摇摇摆摆,在黑气中若隐若现。王花氏哭喊着扑过去,却被慕容芷才奋力拉回来,魔魅幻化成一张扭曲的人脸,他丑陋地尖声怪笑,无限膨胀得像一幅巨大的夜枭遮住了人们头顶的天空。
婪夜起手结了一个法阵,长发飞扬,迸射出一道强烈的白芒,耀得人一时睁不开眼,他越过了慕容芷才;与此同时,茶小葱手腕上突然泛出一道红光……手腕撞击在符壁上,“锵”地一声,耳畔微震,传出像琉璃被击碎时的脆响,屋外流动的符文瞬间消失了。
茶小葱跑了出来。
“王小靓!”她低头冲进了那团黑气里。
“死女人!”婪夜怒咒了一声。
任谁也没想到,她居然能够穿过慕容芷才的结印,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她不但跑过了仙家的结印还安然无恙地跑进了妖族的结界里。
邵老爷子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纸,他颤抖着在慕容芷才面前展开来,隐约可见上面画的是一位杏黄裙衫的少女,长发飞扬,飘然若仙,却看不清容颜。
“是她!”他颤抖地伸出手,指着茶小葱消失的方位,“元掌门说的没错,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慕容芷才似乎现在才回想起茶小葱的衣着装扮已经较初来时有些不同,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用脑子想一想吧!谁知道她那身衣服是不是偷来的!
茶小葱无比圆润地来到了爬满是蛇虫鼠蚁的毒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手臂粗的蜈蚣,她喉中“咯”地一下,一时觉得连口水都变苦了。她手脚并用,攀住了身边人的大腿,呵呵,她跟婪夜的大腿可真是有缘。婪夜倒是想甩掉她,可惜眼下灵力耗尽,使不出那么大力气。
“王小靓,王小靓,你在哪儿啊?”
她像一只大猢狲,挂在婪夜身上东张西望。
婪夜看她就火大,光想着怎么样才能一巴掌拍死她。
这时什么都看不见,一点火光都没有,唯一的发光物就是婪夜。
“喂,你发光的方向能不能小小地调整一下?只要微调一下就可以了……”关键时刻,她提出了一个颇具“建设性”的意见。
“……”婪夜死死地盯着她看。
“就是……你不觉得这些光由下至上会显得脸部阴影很重,你原本是极品帅的,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好歹弄个正面光……不奢望你会苹果光那么高级……”她孜孜不倦地解释着,完全无视了公狐狸像要吃人的目光。
婪夜完全没听懂,他现在只想让她闭嘴,而让一个人永远不再说话的最好方法就是……他陡然出手,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没想到这么武大三粗的姑娘脖子也那么纤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却听茶小葱杀猪似地叫起来:“鬼,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上一紧,茶小葱“啊”的音就被挤压成了元音“呃”,侥是被掐得痛不欲生,她却没想过要松开抱着婪夜的手。
结界里边的可视度不高,注意力从茶小葱身上移开,婪夜转向了那片漆黑的毒沼,远处,慢慢现出一双绿色的眼睛,乍一看,倒似两片呈八字对开的柳叶。一个嘶哑的声音缓缓扬起,带着千虫万蚁蚕食着干枯躯壳的沙沙声,而在茶小葱听来就像是上亿只蟑螂君堆在一起爬行示威。
“公子好有雅兴。”
“是你啊?”婪夜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意外,接着他轻启唇齿,清晰干脆地吐出两个字,“杂碎!”
果然是有杂有碎,那人走近了一点,浑身逸散的各类甲虫相互碰撞着向四面八方扩散,整个人松散得就像要马上垮塌。茶小葱发出高频的海豚音一个劲地往婪夜怀里钻,婪夜越是想揪她下来,她就粘着越紧。等到那人走到跟前,她已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贴在了婪夜身后,两人看起来就像连体婴一模样。
“啊,你的品位好像变了。”那人看清茶小葱的脸之后,显得有点吃惊。
“代我像魁麟问好……还有,一同问候妖后夫人……”茶小葱趴在婪夜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像用劲了全身的力气。以前见到的婪夜虽然略显刻薄,可从不会如此冷漠,冷得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茶小葱会忍不住去脑补,猜测其中的渊源,仙狐婪夜,魁麟,妖后夫人……三角关系?
“我会。”简短的两个字,带着细集的小虫一起从那张暂时被称为“嘴”的黑洞里蜂涌而出,茶小葱立时汗毛倒立。
婪夜烦躁地抖了抖肩膀,回头冲她吼:“你好好呆着成不?扭什么扭?”
茶小葱掐住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目赤张:“喵的,没想到这货说话也会吐虫子,害我吃了几个进去,死啦死啦,会不会有毒啊,还有还有,从他嘴里到我嘴里……咦,哇哇哇哇!间接接吻啊,晚洁不保啊!魂淡!”
那人兀自吐着虫子,张嘴愣着:“居然是人类?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第9章 满身是虫的怪物
对于茶小葱是怎么进来这一点,婪夜也感到很奇怪,可是大敌在前,容不得他去多想。
茶小葱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里透着好奇和恐惧。纠集着各种复杂情愫的她,此时活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她故意不看那人,一个劲地东张西望,口中问着:“王小靓呢?你把那孩子怎么样了?”
这是第一次,婪夜第一次看到茶小葱的举止中流露一点为人类所称道的,善良与温情。
“下来!”他亦无视了那团满身是虫的家伙,继续朝茶小葱吼,“害怕就不要跟进来!”
茶小葱在阴森森的环境里是有那么一点胆寒,但还不至于害怕到尿裤子,这个混蛋怪物也不过就像欧美大片里的鬼怪一样恶心大于悚人,败败胃口而已。她壮着胆子大声顶了回去:“谁说我怕了,他有什么可怕的?”说完,想必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还特意从他背上跳下来,伸脚,“咯嚓”一声,将脚边的蜈蚣踩碎一条,绿色的浆汁迸了出来,弄脏了她的新鞋,也溅上了婪夜的白衣。
婪夜的脸煞白,也不知是不是被身上的咒光照着的缘故,乍看之下,他更像鬼怪一些。
“妖后夫人特地吩咐,务必要请回婪夜公子。”那人咯咯地怪笑起来,活似一只生蛋前的母鸡,“如果公子闲来无事,不妨随我走上一趟。”
婪夜清傲地睨了那满身是虫的怪物一眼,细目如丝。他时常给人一身凉凉的感觉,浸泡在那目光里,总令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
“她想见,我就得去?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今日我进来,无非是想问问清楚,魁麟百年不动凌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所行动……他,究竟想干什么?”
“公子回去……不就知道了?”那人慢吞吞地,每说一句,身边的虫子绕着他飞一圈,整个一团就像被搅乱的黑丝线球。茶小葱光是站在旁边傻看着,突然一个机灵,冒出一身冷汗——她终于知道那些在天上翻滚着的摇曳多姿的黑云是什么东西了,就特么是这些虫啊!
“你们到底打不打?”她只惦记着孩子的下落。
婪夜横枪在手,捏了一个起势,表面完美,无懈可击。他的嘴唇没动,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茶小葱的耳膜:“我一动手,你就往右边跑,这里是一个迷宫,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我没空同你解释。如若看见像心脏的东西,不管觉得多恶心,都毁了再说。去吧!”言罢,也不管她答应不答起,单手提起,轻轻一抛,不等茶小葱落地,人已如一只银白的巨蝶飞了出去,宛似一道犀利的白虹,贯穿了对面那人的身体……刺进了虚无。
虫蚁瞬间散开,如同爆烈的太阳菊,请原谅作者词穷……
茶小葱身上忽冷忽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听婪夜的话,一边挥开那些迎面扑来的小虫,一边沿着那条与动物肠子一般跟着某种节律蠕动着的小路疯跑。
前路越来越黑,隐隐约约只看见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匍匐在地。
她跑到一半,才又想起一个问题:这些人追了婪夜那么久,把他整得浑身都是伤,到了这时候,他还能支持得住?
是她大意了,还是她自私了?她光是看着婪夜的花架子功夫,居然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安排。她都忘记了,狐狸是最会骗人的。
想着想着,放慢了脚步,回头,她听见前面传来那妖物的尖笑,骄傲且笃定。
“你还不现原形?公子啊……硬撑可是对身体不好……”
“哼,我婪夜既已叛离妖界,就没道理再回去,你省省口舌……蔑人,你自己不去看看,你如今的模样有多恶心!”是婪夜的声音。他尚能开口,却无法掩饰粗重的喘息。
“啧啧啧啧……”妖物发出一迭声怪声,不知是鄙夷还是慨叹,紧接着,传来婪夜的闷哼,“……你不回去,你族的那些老鬼不听话啊,你就不怕妖王暴怒,灭了那群老狐狸?”
婪夜笑起来,却不搭话。
茶小葱怔了一会,没留意自己应手捏死了一只小虫。小虫碎裂的尸骸散发出恶臭,原本平铺在地的虫蚁像突然找到了饲主,它们堆叠成一团团一簇簇向她落脚的地方纷涌而来,转瞬之间汇集成一道黑色的暗流,她借着婪夜身上的咒光好不容易将脚下看分明。“妈呀”一声惊叫,她竟顾不得那许多,抽身就往回跑。甫一抬头,令她吃惊更甚,婪夜身上居然也爬满了虫子!此时他弯着腰,已然不支,身上的白芒比来时微弱不少。
“婪夜,你莫要再死撑了,你死了,我不好交代。”两人在空中换了一招,婪夜退后数尽,蔑人说话的语气越来淡越淡,却夹杂着一种快意。
“垃圾,呵呵,还轮不到你在本公子面前说话。给我滚!”
他一摆长枪,再次迎头冲上,茶小葱听闻锵然有声,陡地,婪夜兵器上的紫气灭了,他的身影摇晃起来,轮廓也开始模糊,收缩……蔑人狂妄的笑掩盖了蛇虫鼠蚁爬行碰撞的悉索,他摇身化成一团黑气,向婪夜围裹上去……
婪夜吐了一口鲜血,没来得及探手擦拭,又变回了长得像吉娃娃的小狐狸。
茶小葱跑得两腿发软,抢在那些虫豸吞噬白狐的暧间,扑将上去,眼疾手快地将婪夜抢了回来。简直就是一个足球门将示范完美到极点的扑球动作。
“女人,你回来干嘛!”
婪夜被茶小葱抢在怀里,已然力竭,但说话仍旧十分大声,身上的白芒熄灭,瞬间漆黑一片,两人对望,却是谁也望不见谁。
“放心吧,我在学校的时候拿过百米冠军,还是铁人三项的超级达人。”茶小葱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抱起他继续疯跑,一路上无头苍蝇似地乱撞,“喵的,特么黑!”
身后传来那个叫蔑人的妖物的怪叫声,茶小葱只能听辨出声音的方位,却看不到任何形状。不过这样也好,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她这一路踏伐,也不知道踏裂多少小虫,脚下的虫尸都被碾成了泥,臭气逼得她五脏六腑都似被翻转过来,前几天吃的东西夹着一股怪味一个劲地往外窜。
“你似乎很想吐?”婪夜突然促狭地笑,闷闷的声音在这样在环境里听起来居然十分悦耳。
此时的茶小葱却是万分震怒,她一边发足狂奔,一边高举着狐狸使劲摇晃,尽管抓瞎似的什么都看不见:“你还说你还说!都是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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