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直播界泥石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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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盘色泽诱人的玉米烙就端上桌了。
　　评论里也不说不健康了，在看到两朵花诞生的全过程之后，全都傻掉了。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萝卜？花？”
　　“播主可以去参加手工艺大赛了，就凭着这手雕工，轻易就能拿下冠军。”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相信这是雕出来的假花。”
　　那边还在评论区吵架的两人，不过是分了个神，就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我家超有钱又丢了一百颗臭鸡蛋，想要杜夏再雕一朵花给他看看，如果满意他可以补一百朵鲜花。
　　然而糖醋排骨已经收汁，杜夏忙着处理菜，没有看到他说了什么。
　　气得直跺脚的我家超有钱，也就是弗恩，忿忿地将拟真眼镜摘了下来，一把摔在了墙上，正砸在投射到整面墙壁的天网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自小衣食无忧，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臭毛病，觉得吃营养剂的就比吃饭的高了一等。但他又偏偏喜欢去美食区挑刺，专门嘲讽那些博主。
　　不过这几日他到了舅舅家，原本一直装乖巧，刚刚被这个新人主播气的一时没忍住，竟然直接摔了眼镜。
　　“发生了什么事？”轮椅转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身穿丝质长衫，一头及肩长发雌雄莫辨的男人出现在门外。他坐着轮椅，看起来并不如何健康，脸色苍白，唇上没有多少血色。却也因为这一丝柔弱气质，让他看起来更是美的惊人。
　　弗恩一看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立即跳了起来，坐正身子，脊背挺直，结结巴巴地道：“舅，舅舅，没事，意外，我在看直播，眼镜掉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掉在墙边的拟真眼镜，语调微微上扬：“是么？”
　　他看了眼墙上仍在进行的直播。
　　“……现在我们要做的最后一道菜，这是一道汤，鱼头豆腐汤。做这道菜最好的选择是鲢鱼，花鲢。”
　　只见屏幕上的人说着话，直接抓出了一条手臂长，还在活蹦乱跳摇头摆尾的鱼，鱼嘴直直地冲了镜头过来，吓了弗恩一跳。接着他的脸就有些黑。
　　谁家直播做菜是直接拿活鱼上来的？有毒吧！
　　“大家在家杀鱼的时候，怕鱼会跳起来，可以先把鱼拍晕。”
　　只听啪一声，刀拍在鱼头上发出很大一声响。
　　弗恩又被吓了一跳，他额上渗出几滴冷汗，忍不住想继续给主播丢臭鸡蛋。这都什么垃圾玩意儿，哗众取宠。
　　但是一个字还没打出来，就想起来，他的小舅舅似乎还在身后没有离开。
　　装作不经意地用余光扫过，就发现小舅舅的目光还盯在墙上，似乎也在看直播。
　　吓得手一滑，将一百个臭鸡蛋点错，点成了鲜花。弗恩的脸色整个都扭曲了。
　　主播还在继续说话：“如果大家不喜欢杀鱼这个步骤，可以直接购买死鱼或是鱼头，但要注意看鱼是否新鲜，可以通过观察鱼眼睛是否光亮透彻来判断。现在沿着鱼背切开，取出腹中的内脏洗净，鱼腹中的黑膜一定要去除，这个会比较腥。然后沿着鱼鳍横切，留下鱼头。将牙齿也取出。在做汤之前，要先将鱼腌制十分钟去腥……”
　　这道菜不像前几道菜那么方便，是直接购买了原材料，直接做就好。杜夏不急不徐地讲解步骤。
　　油热后鱼下锅煎，杜夏握着锅柄，胳膊微微用力，鱼头直接飞起翻了个面。
　　弗恩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一下还算有点意思。
　　材料一样样下锅，随着杜夏的声音滑过，汤汁慢慢变白，白色的雾气让画面略微有些朦胧，明明闻不到味道，却仿佛有股香味透过遥远的屏幕传出来。
　　“……那么，这道鱼头豆腐汤就做好了。这道汤有健脾补气，暖胃养颜，清热润燥的功效，如果是胃不舒服或是不想吃饭，不妨试一试这道汤。”
　　没有露脸的主播，声音清脆，似乎带了些笑意。
　　弗恩觉得食物也不全是那么油腻不健康的。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我要吃那个。”
　　“啊？”弗恩茫然回头，就见他一向挑食难伺候的小舅舅指着那晚乳白色的鱼头豆腐汤说道。
　　住这里一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小舅舅说想吃什么，他难伺候可是出了名的。
　　弗恩一蹦从沙发上站起身，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管家。”
　　“要一样做法的。”坐在轮椅上的人重复了一句，但已经跑远的弗恩并没有听到。
　　此时，木林镇即将要拆除的破房子中。
　　结束了第一次直播，杜夏看了看时间，发现过去了近两个小时，第一道做出来的菜早就要凉了。
　　但是用手摸一下，竟然还是热的，她惊诧地发现，这些盘子竟然还兼有保温效果。
　　霍奇在她对面坐下，有些兴奋地打开账户查看。
　　今晚上第一次直播，留到最后的只有不到六百，除去分成，林林总总给他们带来了总共七百三十二星币的进账。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到半个月，他就能攒够飞船票了。
　　比之霍奇的激动，杜夏淡定地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与过去同样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却好吃了一倍不止，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扬起一个笑容，杜夏的心里突然涌起了豪情万丈。
　　穿到算什么，她照样能靠这手厨艺征服这些未来人。


第6章　
　　这大概是霍奇吃过的最满意的一顿饭了，他又吃撑了。
　　吃完饭之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两人在院子里消食。
　　天上是巨大的如圆盘一样的两个月亮拥在一起，杜夏抬头看着那月亮，才确切地感受到这里确实不是地球了。
　　但杜夏并不是个喜欢感伤的人，她很快就将对家乡和亲人的担忧与思念压到了心底。转而看向霍奇。
　　“直播的时候，看到有很多人似乎对厨师很不屑，这是为什么？”
　　从看到评论的时候她就一直很奇怪了。
　　霍奇看了她一眼，这是个常识凡是在云泽星系出生长大的人都知道。
　　“四百年前，这个世界上只有厨师没有膳食师。营养剂发明出来之后，数据证明它比食物更加适合身体，极大降低了患病的几率，就连平均寿命也从八十变成了一百二。所以当时有很多人都不再吃食物，转而只吃营养剂。但是最初，营养剂的价格昂贵，有相当一部分贫困人家吃不起，仍旧以烹饪食物为主。可随着时间推移，营养剂价格降低，吃食物的人在减少，会做饭的人也在减少，到后来，已经极少有人会做饭，厨师这个职业也开始稀有起来。不过营养剂的弊端在漫长的时间里也开始显露出来，尽管它能降低生病的几率延长寿命，可是人类的器官生长出来就是为了使用的，营养剂吸收的很快，胃变成一个摆设，长时间不使用，器官慢慢地萎缩。长期喝营养剂的人，肠胃都会出现各种小毛病，严重的就只能切除。”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霍奇突然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使用率最低的建筑是什么？”
　　杜夏茫然地摇头。
　　霍奇翘了翘唇角讽刺地笑了一下，不过那满脸的胡须掩盖住了他的表情，杜夏并没有看出来。
　　他说道：“是厕所。”
　　杜夏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厕所？”
　　“对，营养剂能完全被人体吸收，自然不会再需要上厕所，除非是喝了水。很多人一周可能也不会去厕所一次。他们觉得自己很干净，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以吃饭食为生的人，因为他们很脏。”
　　杜夏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民以食为天，但现在却是以营养剂为天。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只靠营养剂生存，就像过敏一样，一些人类的身体出现奇怪的变化，必须要进食，营养剂才会被吸收，但是他们又不愿意吃厨师做的食物，还是觉得他们脏。”
　　曾经霍奇也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业叫膳食师，他们做出的食物很干净也很健康，可以根据每个人的身体需求来调整每日需要摄入的营养成分，跟所需要的食物，那些食物很寡淡，样子好看。其实，什么膳食师，不过就是名头好听点的厨师而已，安个名头让人接受。偏偏人就吃这一套，还对膳食师非常追捧。他们成立了一个膳食师协会，要经过一系列严苛的考核之后，颁发一个膳食师证。有这个证的人，无论在哪都很吃香。”
　　说到这，霍奇顿了一会，又摇头苦笑。从前他也找了个自己专属的膳食师，但是每次是他们做出来的东西都觉得难以下咽。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杜夏听完沉吟了半响，然后突然一拍掌道：“那这不就是营养师么。”
　　“什么？”
　　“营养师，综合了厨师医师保健师心理师于一体的一种职业。”她摸摸下巴，“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直播平台美食区大部分都是膳食师在直播，极少有厨师。很多人会无故去漫骂他们，心里素质不好的厨师都离开了。不过现在流行复古风潮，年轻人的接受程度高。如果他们能尝到你做的菜，应该会改观。”
　　“但是直播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尝到？又不是面对面。”杜夏对如今各种直播器材都不了解，评论让她换直播器，她也看的一知半解。
　　“如今的直播器是针对各种职业开发的，专门为膳食师开发的直播器，不仅可以闻到味道，也能品尝到。但是，很贵，能复刻百分之九十味道的直播器，需要三十万星币。”
　　杜夏沉默了几秒。
　　“不过，还有一种办法，不需要买直播器也可以让人尝到。”
　　“什么？”
　　“拟真舱，到天网的厨房去做。”也就是虚拟的厨房中，味道会还原到百分之百，而不是九十。
　　所以大家都是选择在天网的虚拟厨房里做饭，这样观众也能立即尝到味道，进而圈粉。像杜夏这样的，在现实中做，甚至还抱个活鱼上来的，几乎没有。
　　杜夏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拟真舱多少钱？”
　　“看档次，普通的两三万，订制的十万左右。”
　　“定制什么？”杜夏的理解里，拟真舱就跟棺材一样，躺进去就好了。
　　“按照个人身形定制，还有拟真舱中的营养液，高级营养液能维持三五天不需要下线。”
　　“原来如此。”杜夏点点头。
　　见霍奇的眉头还揪在一起，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不要愁眉苦脸，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赚到买拟真舱的钱，很快。”
　　霍奇是相信杜夏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被她的自信和魄力吸引。
　　况且他也相信，杜夏的厨艺，是任何膳食师都无法比拟的，只要能尝到一次，就能让人为之疯狂。
　　未来的夜很漂亮，星河璀璨，小镇上的路灯漂浮在空中，一直延伸到远方，比星河还要亮。
　　霍奇已经消了食，准备回去躺着刷刷天网。
　　杜夏摆摆手，表示自己要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
　　“清扫机器人四个小时替换一次，昼夜都在，晚上镇子里也不能去。”霍奇看了看在明亮的镇子下映衬得更加幽暗可怖的深林，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夜晚森林更危险，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杜夏却是摇摇头，外围的野兽对她没什么威胁，若是真的来了，还能能让他们加餐了。
　　此时的天气并不冷，似乎正是盛夏。她那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袖长裤，都被她剪成了短裤和无袖。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是运动鞋，这会出去锻炼正合适。
　　哪怕是在异世界，也不能耽搁每天的练习。
　　杜夏从五岁开始习武，扎马步走桩空击跑步，每天都没断过。家中是武学世家，还开了个武馆，她自小就摸爬滚打着长大，力气又天生的大，谁见了都说是习武的好苗子。但偏偏，杜夏却并不喜欢练武，反而很喜欢做菜。
　　十岁开始偷摸跟家里的厨子学做菜，那厨子原本是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退休了回到家乡闲不住，给武馆当厨子。见她小以为她闹着玩，就让她先切菜，这一切就是三年。
　　这是杜夏的第一个师傅，第一个师傅教了她八年，但是突发脑梗去世后，就将她托给自己的老友，也就是杜夏的第二个师傅。
　　这个师傅带着杜夏走遍了大江南北，几乎每个菜系都品尝了解了一遍后，才开始教导，这一学又是八年。在穿来这个世界的那天，她期待了很久，终于要出师了，师傅肯让她独自准备宴席，就是肯定了她的厨艺。
　　可偏偏就是这一天穿越了。
　　仰头又看了眼天空，不知道那亿万星空中，是否有一颗是地球。
　　收起惆怅，她步伐稳重地向着深林跑去。
　　而此时，在距离青木星很远的云泽星上的某个宅子里。
　　弗恩在听到小舅舅说要吃东西之后，几乎是飞地找来了管家。
　　小舅舅一直身体不好，似乎天生就无法接受营养剂，必须要吃食物补充营养，所以家里就给他找了顶级膳食师，但是这些年，他越来越少吃东西了，膳食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到后来，几乎没有膳食师愿意来这里工作。
　　全都是被他气走的。
　　弗恩想到小舅舅那一套接一套的嘲讽，对自己的骂人水平深感歉意，太弱了，比不上小舅舅万分之一。
　　管家一脸激动地跟在弗恩身后来到了偏厅里。
　　墙壁上的直播投影已经关闭了，偏厅里静悄悄的，坐在轮椅上的长发青年背对着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
　　弗恩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那个博主是个新人，不仅开的设置是最低的平面直播，连回放功能也没有开，结束了就看不到了。
　　不过他还记得最后那道菜的名字，叫鱼头豆腐汤。
　　“言管家，舅舅想吃鱼头豆腐汤。”
　　言管家站在轮椅后小心翼翼地道：“那我这就去联系一个会做鱼头豆腐汤的膳食师来。”
　　空气静了几秒，就听轮椅上的青年用略带嘲讽却懒散的声音道：“让那些做的猪都不吃的膳食师来？”
　　这一句话可是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弗恩的嘴角抽了抽，倒是言管家，依旧习以为常镇定自若地道：“我这就去请皮埃尔来。”
　　青年没出声，似乎是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大宅的厨房中，皮埃尔一脸愁苦地看着摆在面前砧板上的一条大花鲢，这鱼还是活的，尾巴甩起的水溅了他一脸一身。但是他却不敢抱怨，雇主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
　　“郁先生，这鱼……”
　　“你竟然对一条鱼束手无策？我很吃惊。你的膳食师证难道是别人替考来的吗？听说你最擅长做鱼才请了你来，我不希望我的钱是丢到了水里。”
　　皮埃尔的脸色有些发黑，难道是他想来的么，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离这位越远越好。
　　“不，没有这种事。”
　　“不用担心，我教你，我说你做。先用刀背把鱼拍晕，我相信您知道怎么做。然后沿着鱼背切开，掏出内脏……”
　　郁空一句一句地说着，竟是将杜夏做菜时说过的一字不落全都说了出来。
　　一个说一个做，气氛却并不和谐。
　　“……皮埃尔先生，您连锅都颠不动么。抱歉，以为您胳膊上的肌肉是摆设，我没看错它，果真是摆设……”
　　皮埃尔嘴里发苦，听着他一句指令一句嘲讽，差点就想摔刀走人。
　　又半个小时之后，一锅奶白色，散发着香味的鱼汤被端上了桌。看起来与直播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郁空微微嗅了嗅，淡淡的鱼腥味。
　　他执起勺子尝了一口。
　　皮埃尔和弗恩都紧张地看着他。
　　然后，郁空将那一口汤给吐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管家，以后唤人吧，送客。”
　　皮埃尔懵了，不死心地冲上前执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香浓丰富，鱼肉跟豆腐的味道完美的混合在一起。但很快，淡淡的油腥味涌上来，并不重，可以说很淡。
　　但郁空的味觉太过敏锐。他转了转轮椅，朝卧室走去。
　　言管家担忧地道：“先生，晚饭。”
　　“不吃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向弗恩。“那个直播间叫什么名字？”
　　“啊？我查查，叫食为天。”
　　“食为天，民以食为天，好名字。”


第7章　
　　夜晚的普里斯深林带着种别样的美感，杜夏在外围锻炼了两个小时，并没有深入。
　　锻炼结束之后差不多已经是十点，她正要转身，就见原本幽暗的森林中，突然亮起了点点光芒。像萤火虫一样能发出黄色光芒的小虫子在林中飞舞，带起一道长长的弧线，开始只是三两只，慢慢地，不知打哪飞来的大片的虫子组成一片星海，照亮了整片的深林，竟是比星空还要美丽。
　　杜夏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奇景，她瞪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但没多久，她就听到后方的道路上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耀夜虫出来了，快点快点走。”
　　“哇，真好看，像梦一样。”
　　“直播器带了没，快拍下来。”
　　“可惜这边只出现一个小时，如果不是你迟了，我们就去双河市了，那边的耀夜虫一直到天亮都还在。”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明早就去双河市。”
　　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往森林边赶过来，杜夏迅速转身往回走。
　　快走到院子前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住了。
　　一个踩着悬浮器的人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或许是不熟练的缘故，飞到这附近的时候，她竟然嘭地从飞行器上摔了下来，发出一声惊叫。
　　杜夏听出来，这声音很苍老，似乎是位老人。她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脸上没有太多皱纹，穿着一身很洋气的小礼服，头上还带了个帽子，似乎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一般。
　　“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没受伤，这迷你悬浮仪太难掌握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杜夏摇头。“要去看耀夜虫么？”
　　“对啊，只有这几天才能看到。我得赶紧过去，被发现我偷溜出来就惨了，先走了，再见。”
　　老人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捂着头上的帽子，踩在悬浮仪上又歪歪扭扭地朝深林边缘飞去。
　　杜夏不由得好笑地摇摇头回了院子。
　　霍奇还没睡，仍然沉迷在天网中不可自拔。
　　这幢破旧的房屋有两层，但二层的楼梯已经坏掉无法上去，只有一楼的大厅和卧室还能用。
　　霍奇之前是睡在大厅中，此时也是在大厅的角落里铺了个垫子躺在上面。
　　杜夏朝卧室看了眼，卧室还有张光秃秃的床，上面落了不少灰尘，她找来水和毛巾擦了擦，又打开窗子，然后简单洗漱之后就躺下了。
　　床板很硬，夜风有些凉，灰尘的味道萦绕鼻端。未来世界的第一晚，杜夏就这样陷入了梦乡。
　　隔天，天刚亮，杜夏就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估算了下时间，按照平日的生物钟，现在应该是五点多。
　　从前学做菜的时候还在上学，她不仅要学习还要花很多时间切菜，又要保证一天有四个小时练功，于是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后来习惯了，形成了生物钟，无论多晚睡，只要到时间就会醒来。
　　霍奇还在睡，她洗把脸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按照往日的习惯开始热身扎马步打拳，练完后又出院子绕着森林外围跑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估摸着应该有七点，她简单擦洗一下之后，就很快钻进厨房，顺手打开了直播器。
　　第一次连接到霍奇的设备之后，第二次就能快捷打开，直接跳出房间，直播的画面也会被直播器上面投射出来。
　　刚打开直播不到一分钟，观看人数就变成了一。
　　“空进入直播间。”
　　观众进入直播间的提示很小，在角落里，昨天杜夏都没有留意到。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应该没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多了个观众。杜夏晃了晃手掌跟这个空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吃早饭了么？现在要做早餐了，早上吃清淡一些，所以今天做小米南瓜粥跟鸡蛋饼。”杜夏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很干净，像雨后撒出来的第一抹阳光一样明亮又清晰。
　　空没有回应，沉默的像个僵尸粉。
　　杜夏没在意，将南瓜拿出来，去皮切小块，与淘好的的小米一起倒进锅中，又顺手加了几颗红枣。
　　“小米南瓜粥能补气养胃，最适合早上吃，做起来也方便。粥要焖煮半个小时，喜欢口感软糯的话可以多煮一会。”
　　杜夏还是不太习惯做菜的时候讲话，不过既然有一个观众，也得对这个观众负责。
　　“搭配小米粥的是胡萝卜丝鸡蛋饼，准备面粉鸡蛋胡萝卜小葱，如果家里有芝麻的也可以准备一些芝麻。”
　　杜夏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配料，小葱切碎，胡萝卜切丝，与鸡蛋面粉混合，搅拌均匀。
　　“鸡蛋饼有很多种搭配，不一定要放胡萝卜，如果不喜欢吃胡萝卜的可以放火腿，土豆丝，或是只放葱花。”
　　平底锅上开出一朵白色的花，花很快变成金黄色，鸡蛋饼的香味慢慢弥散开来。
　　杜夏将做好的饼装在盘子里，就看到屏幕上多了一条提示。
　　“空打赏鲜花一百朵。”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