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狂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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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让她将丧尸脑袋彻底铲掉拍扁离开身体，是为了确认对方确实死绝了，但如果让她用铁铲将脑袋铲成肉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别的东西……想想都觉得好恶心。
　　大院有两个出口，一个正对着纪柳租用的车库大概七八十米远，那个出口旁边也有一个正在晃荡的丧尸，距离他十来米远的出口通道就是大楼楼体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她想要骑自行车出去，首先要解决这两个丧尸，因为大楼下面的出口只有几米宽，万一被扑上来咬一口怎么办？
　　她侧目看了看自行车棚里的一排排车子，又抬头看了看丧尸，于是将背包放在靠门口的自行车上，提着铁锹往出口走。
　　丧尸本来似乎都是在游荡的，眼神也都是没有什么焦点，看起来只是发呆，但是纪柳靠近的时候，那个出口外的丧尸突然转过头来，本来微微低垂的脑袋也变得平视，像是察觉到她，然后看过来一样。
　　纪柳被看得一抖，这什么丧尸？她脚步都放最轻了，居然都能听见？而且长得挺白，不会是有异能的那种吧？
　　因为天气雾蒙蒙的，远看并不清楚，如今距离大概有二三十米远，大概能看到丧尸的肤色了，纪柳心中打突，再次后悔自己没有事先找一个结伴的人，并且自我安慰地发誓，如果下次遇到活人，一定结伴一起走。
　　那个丧尸扭过头之后，也是顿了一顿，然后转身向着她慢慢拖着脚走了过来。
　　之前有了两次战斗经验，没有别人可依靠，纪柳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快步迎上了这个丧尸，却因为手滑或者什么原因没有能第一时间铲中对方的头，而是被他偏过去了。纪柳顿时急得一头汗，而且这个丧尸偏身的瞬间，能清楚他后头那个十来米远的丧尸也正直勾勾地看向他俩，并且执着地拖着鞋刮着地皮蹭过来。
　　“去死！去死！去死~！丧尸都给我去死！”又急又怕的纪柳已经没有什么章法，挥舞着铁锹在丧尸头上打来打去。可能是丧尸的身体特殊，比如身体僵硬的时期防御能力比较高，打上去伤害小，不过到底还是怪力女，有几下砸中了丧尸的太阳穴，终于将他平砍歪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出口那头的丧尸已经很近了，纪柳往旁边闪了闪，一铁锹朝着对方的面门就用铁锹背糊了过去。铁锹最大的好处是长兵器，她能打到对方的距离对方伸长手臂却还是碰不到她，这一下正好糊在对方的面门，丧尸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却明显不疼不痒，还不屈不挠地抬起了手，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自己也可以用道具手攻击的。
　　太阳穴被铲到的丧尸并没有彻底死掉，但显然是脑部受到了一定损伤，他艰难地用怪异的姿势支着地面，试图爬起来，但是僵硬的膝盖和手肘让他很难完成这个行为。当然也有可能是脑部损伤让他的身体无法配合大脑行动。
　　在和后来的丧尸缠斗的期间，纪柳抽空又补了地上那个丧尸一铁铲，这才让他彻底停止奋斗。
　　后来的丧尸战斗力似乎是比之前的三个都要强，即使是打了几分钟，挨了许多铁锹，但对他来说都不是致命伤，而且，在打斗中纪柳居然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从最初的滞涩变得有些顺畅了……
　　卧槽，不会是在战斗中进化了吧？或者，是尸僵时间结束了？纪柳都快哭了，一面尖叫着一面加大了手中挥舞铁锹的力道，终于，这个皮糙肉厚的丧尸几乎是被乱锹“锤”死了，她整个人就顿时虚脱了，连站都站不住，最后退到看车人的小破沙发椅上狂喘气。
　　骤然放松下来让她的两个腿肚子都在不断地抽搐，两手上臂也有些发酸，但最惨的还是手腕，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一直都在眼圈里的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
　　她在这里尖叫打斗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个活人出来，哪怕出一声呢。不知道他们都是死绝了，还是在玻璃窗的后面往下偷看。
　　这个城市……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吗？

　　☆、第五章　油城新区百货大厦一日自助游

　　纪柳不会开车，更不会偷车，二次元作品里动辄摩擦摩擦电线就能发动汽车的神技她一概是没有的。就算是钥匙在上面没来得及拔走的摩托车她也不敢开，哪怕路上一般都没啥对面行驶的阻碍物，但她怕自己技术不行自己就给自己摔死了。唯一有把握的还是自行车了，安全、环保、还不用汽油。而且，她很小的时候就会骑自行车了，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小伙伴——全金属大铁铲就戳在车前框的钢框里，随时都能轮起来拍丧尸。
　　她回家了一趟。就算是在和丧尸争分夺秒的关头，就算是那么强烈地期盼末日到来就为了摆脱那个讨厌的“姐妹”，但终归还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和家人，不回去看一看，恐怕她能后悔一辈子。
　　纪家虽然有个小企业，但也只在暴发户级别，别墅买不起好地段开发区的位置，只居住在江北的新开发区。新开发区的别墅也很贵，小区入户更不算多，主要是越是有钱的人拥有的房子越多，反而不会经常在一个地方居住，不像纪柳租住的贫民区，一家只有一套房子，所以人口密集。
　　江北开发区早先是农村，后来开始基建，市政府也搬迁到此不久，其他地区还在开发中，主干公路两旁仍然有种植粮食的田地，算是地广人稀的区域，别墅区安保好，人更少。纪柳骑车出了小区十几分钟就到江畔，一路上都很少碰到丧尸，过了江往开发区去的路上虽然有不少到处出事故和乱停放的机动车，但连零星的丧尸都罕有，可能是都被路过的其他车辆或者幸存者的声音吸引走了。
　　小区阻拦车辆的闸门已经被失控的车撞得变形，保安室的玻璃窗上也和街边到处可见的一样有血迹和不知道什么部分的碎肉。纪柳刷卡推车进了旁边的人行小门，整个小区寂静无声。
　　纪家整个独立别墅大门都是敞开的，除了客厅和花园里惨不忍睹的血迹和残肢之外什么都没剩下，纪柳对着楼梯旁躺倒的木凳和终于摔碎的盆景默默无言。
　　这个时候才下午四点多而已，可是因为特殊的天气状况，外面已经黑过同时期的东北夜晚七点，这样是没办法继续赶路的，夜里危险太多，路况太差，能见度又超低，还有神出鬼没的可能无视视力只凭借听觉就能发起攻击的丧尸。
　　她将自己关在二楼的房间休息了一夜，又趁着有水有电洗了一个冷水澡，别墅区就是好，有好几套备用发电设备。在厨房里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些吃的，还将背包里一些杂牌子饮食换成家里的高档货重新打包，在差不多都将近上午10点了，这才重新走了出来。此刻的天色还没有达到昨天最亮的时候，但相信她骑行一段天色就会更亮，然后在天黑前找到下一个暂居点。
　　这整个别墅区和她一路过来的所有地方一样，安静得让人心生凄凉。
　　她扭回头望了望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又抬头眺望度过无数学习生涯的江南区，然后，将自行车的车头对准了西南方向——她地图上标示的去往奉城的路线要经过油城。
　　不管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她想要活下去。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很贪婪，又食言，明明之前想着世界末日大家一起死，她就不用纠结不敢了结自己。可是现在，她深深地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自己活下去的坚定决心，这和勇气无关，是人类从出生就拥有的本能。
　　…………………………………油城分割线………………………………
　　纪柳从江北别墅区出来拐上主干国道就直接通往油城，一路顺畅无比。也幸亏是她擅长骑自行车，路上无数失控机动车横七竖八的开大车根本无法通过，不过即使是这样，本来在傍晚就应该骑到地方的还是因为爆胎耽搁到完全天黑。
　　她选择居住的地方是油城靠外围的新开发区，因为这里也是新开发的，走的也是省会城市滨城的开发路线，地广人稀不说，也不顾开发区实际情况硬生生建立了一个商业区。实际上油城本身的人数就比滨城少了太多，新开发区物价贵，房价更贵，据说开发区的购物大厦里售货员比顾客还多。
　　她其实是抱着“商业大厦里肯定有超市，就算是已经被洗劫过了多少也可以捡到漏的吧？”的心态去的，背包里的饮食和生活用品都是非常时期应急用的，如果能够找到替代品，她就尽量不拆包。
　　商业大厦里的丧尸比商业区路上的少多了，也可能是初期都跑出大厦了，铁锹越用越顺手的纪柳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有一个什么“铲头大魔王”之类的荣誉称号，简直一铲一个准，果然熟能生巧是至理名言。
　　在四楼的超市里，她的饮食战利品只有两瓶品牌矿泉水和一瓶进口酸奶，这三样还都是在货架最底下的旮旯夹缝里找到的，可能是哄抢的时候滚落在下面没人注意到，如果不是她天生力气大，非要把货物架子掀起来看看到底剩没剩啥也是不会发现的。
　　剩下一些散落的食物大多数都是包装破了，被人也不知道是捏碎还是踩破，总之感觉吃了会不保险，这个时候她就勉强自己把酸奶给喝了。她其实是从小就不喜欢喝酸奶的，但是这种时候也是没办法了。
　　然后出人意料的是六楼居然有很多餐厅，虽然有一些写着“出租出兑”的字样，但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助餐厅的地方超级棒。里面剩下的成品、半成品食物都不能吃了，可是厨房里有很多生的和冷冻食材。她在里面给自己做了一顿大餐之后简直都不想走了。
　　因为有备用电源，并且希望能有幸存者看到来找自己作伴，她昨天一整夜都开着大厦的所有灯，结果根本没什么效果。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纪柳起来继续探查大楼，在出售女士服装的楼层她简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丧尸出现之后大家都哄抢一些民生物品，就算衣裤之类也都选择结实耐用的那种，可是更多人会将注意力和劳动力放在哄抢食物上，衣裤幸免于难的太多了。而且这种大商场品牌齐全，她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户外用品品牌专卖商店居然都有三个！那种一双鞋就能花掉几千块的牌子啊！她现在要从油城去奉城，这些装备简直如虎添翼。
　　她走到鞋子跟前看看，又走到裤子跟前摸摸，连背包都比自己的结实耐用……如果照镜子大概能看见她眼睛里闪动着的亮光。
　　手中的鞋子放置的架子下面写着的价格标签上打着2980块一双，虽然这个品牌还有更贵的鞋子，也许还有更加好看的，但是纪柳就是一眼看中了这双，上面有交叉的三条荧光黄的醒目条纹装饰，看起来拉风又活泼，手指按了按鞋底，啧啧，真是贵得很有道理！
　　但是货架上摆着的都只是样品，不知道被人试了多少次，而且只有一只右脚，她将三家都逛了个遍，选好了里里外外的所有装备，然后抱着它们、拎着那一只鞋回到品牌后面职员休息室旁边的小门通往的小库房，然后一边认真地找鞋，一边将之前找到的装备都换上。
　　鞋子确实很舒适，如果不是太占地方真想再拿一双备用，不过想想这样的大品牌其他城市应该也有专卖店，于是刻意记下了品牌和型号准备以后再去别的店“顺”。
　　从小库房出来的时候，纪柳觉得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这鞋子穿上好像都比平时高了一厘米，鞋底纹路深就是棒棒哒！
　　但是，正当她经过卖场出去再去别的楼层搜刮一下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这是非常清晰的脚步声，并不是之前那种鞋子用力刮着地皮往前小步小步蹭的声音。纪柳停下动作屏住呼吸认真地听了听，每一步的落地声间隔都很短，说明走路的频率很快，但是脚步并不轻，这样的走路姿势一定很累，而且这种频率她在哪里听到过。
　　好像以前别墅区有一个中风后遗症的老大爷整天拄着拐杖就是这样小步小步颠颠地快走，因为每一步都要借助全身的力量，所以两腿之间的间隔不能太长，确切地说，每次挪动都是一步先迈出来，然后硬生生地拽过另外一条不太听指挥的腿来。
　　这种时候遇到中风后遗症患者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本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是我昨晚开的灯很亮远处的幸存者看见了，天亮就来投奔我？”的想法立刻就改变了。
　　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可能都难逃被咬的命运！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侧目看了一眼周围，但什么都没发现，于是急忙将身体缩到卖场中央一大排长款连帽风雪衣的后面。
　　快步走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纪柳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虽然她将百货公司的大楼所有楼层电灯总开关都开了，也开了经过的楼层能看到的外置开关，可是，并没有开电梯和滚梯。
　　如果是个走路姿势奇怪的幸存者还好，可如果是个能爬楼梯的丧尸……
　　她的心跳又迅速加快了，嘴唇咬得更用力，更是气自己心理素质太差控制不住身体，用力捶了一下大腿，拼命用疼痛让自己保持理智。她真怕像之前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些血迹和残痕时头脑一片空白，假如那样的时候出现敌人，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在距离这一排衣服几米远的地方，脚步声骤然停止了。因为担心铁锹落地发出声音，纪柳是将铁锹铲面抵在自己新鞋面上的，此刻想要移动那只脚很困难。而因为声音突然停止的缘故，整个商场寂静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纪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对方的……呼吸呢？！

　　☆、第六章　白色的

　　三分钟。
　　油城的8月中旬天气在28摄氏度甚至以下，早晚都是比较凉快的。但是此刻纪柳的两鬓已经开始往下滚落汗珠，原本只是细密渗出毛孔的一点点汗意随着体温升高再也无法控制。
　　纪柳憋气憋得脸红，无可奈何下尽量放轻了动作，极小幅度地呼气、吸气，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呼吸动作对她来说都艰难。因为大部分的二次元作品中的丧尸都是有听觉的，只是，不能确定他们的听觉到底有多敏锐而已，万一，他们这个世界的就特别灵敏呢？
　　虽然只有三分钟，可是像过了好几年那么长，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在发烧了，新换上的户外运动套装格外保温，不是说好了吸汗透气的吗？肩背上的汗水一道道从脊梁滑到腰上又被紧实腰带卡住的感觉让她有些发痒。
　　三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忍无可忍地放轻了动作，低头撩开一件风雪衣，想从缝隙偷偷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有不到一根手指那么细的缝。
　　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一个面色雪白、皮肤像是捡到的那个次品浴缸一样几乎是闪着平滑亮光的男人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男人弓着腰，抻长了脖子，脸正对着这排风雪衣，纪柳的手再向前10公分大概都能摸到他的鼻子！
　　纪柳吓傻了，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下，她连还手、逃跑或者尖叫的反应都没有，手里的铁锹立刻失去支撑、砸在夹层用激光镌刻着金色品牌ogo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巨响。
　　她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这个人可能在三分钟前停住脚步的时候就在这里探着头等着看这排衣服的后面藏着什么了！他知道这后面有人！他听到了！
　　铁锹落地的声音似乎对对面的男人造成了困扰，他怔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体，摇摇头，甚至还用手捂了捂耳朵。
　　就是这么怔忪的一瞬间，纪柳终于回神了，条件反射地“啊——”尖叫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是人？！这样的肤色，是她在直播上看到的第一批离开直播房间的有异能的丧尸！
　　她嘴里尖叫着，但是下意识地再度抓起了铁锹，等到白皮肤的丧尸回过神来伸出手想要抓她的时候，她一铲就朝对方的胳膊铲了过去。
　　过度的惊吓让纪柳失控了。一铲过去，白皮肤的丧尸没来得及躲避，胳膊“咔吧”一声似乎是骨折了，垂下来的位置有点奇怪，但是丧尸应该是没痛感的，白皮丧尸一点都不介意地继续伸出双手来想抓她。那只完好的手臂还好，而那只断掉的手臂，手掌仍然下垂朝着地面，但那只还剩下大半个没断的臂膀仍然对着她伸过来。
　　面对可怕的白皮丧尸，纪柳失去了理智。她不停地尖叫着一边躲避一边用铁铲还击，她很清楚对方很可能是有异能的丧尸，而她，很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她还是想拼命挣扎一下。她想活！
　　白皮丧尸并没有对她发出类似于异能之类的攻击，但是出于性别本身或者丧尸的体能角度考虑，奔跑的时间越长，对纪柳越不利，而且白皮丧尸本身就应该有一米八差不多的身高，腿长跑得快，她怎么都逃不掉。
　　“嘭！”终于，有一铁锹正正好好地砸在了白皮丧尸的脑袋上，血液很快穿过他的短发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和雪白的皮肤看起来更是惊悚了。
　　“死！”始终面无表情好像冷冷地看着鱼唇渺小的人类苦苦挣扎的白皮丧尸突然开口了，他用力呲牙做出一个狰狞的、带有威慑意义的表情，然后下一瞬间立刻恢复了原状。
　　纪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叫唤过度嗓子有些哑了就终于停下了尖叫，但是此刻听见丧尸说了话，她又条件反射地失去理智尖叫了起来，甚至都无法考虑会不会将其他的丧尸引来。
　　“去死吧！你才去死呢！”从小受过良好教育，骂人只会那么几句的纪柳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丧尸不会放过自己了。
　　和他拼了！
　　除了下意识地不断攻击而根本没有任何作战计划的纪柳大脑却没有停止运转，丧尸不是没有感觉、不会痛的吗？他胳膊断了都没反应为什么头破了就要我死？丧尸不是活死人吗？人死了血液不凝固吗？为什么他血液是鲜红的？为什么还能流下来？他是刚变成丧尸的那种？
　　但是，如果是刚刚被其他丧尸感染成为新丧尸的那种，为什么看不见身上有其他的伤痕？
　　这个白皮丧尸的上衣是白色长袖t恤衫，裤子是浅灰色的，连鞋子都干干净净，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和任何人战斗过的样子。
　　苦战了七八分钟，双方根本没有分出胜负，而且，纪柳发现白皮丧尸方才被自己铲断的胳膊居然好像好起来了。
　　“居然打不死！”纪柳咬牙切齿地大叫，这样的敌人，还打个锤子？妥妥地停手等着被咬吧！现在想想，这个丧尸追自己的时候跑那么快，根本不像是腿有毛病的样子，是不是过来之前受伤了，然后又自己痊愈了？难不成是迈楼梯的时候没迈过去？
　　就在纪柳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一个尖锐的东西从白皮丧尸的额头穿透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见已经倒下了的白皮丧尸身后站着的一个人。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打不死的？！”这个人说。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年纪不会太大，可能和纪柳差不多，脸上还带着一些书卷气，可能是在读的大学生。他身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些灰，手臂的地方还被刮破了一块，脸上也有点脏，但是还好，整个人看起来元气挺足的。
　　纪柳终于合上了今天一大早起到现在几乎就没闭合过的嘴巴，她除了尖叫已经什么本能都没有了：“你……你也是人？”
　　对方上前一步，她立刻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还赶紧举起铁锹来对着他。
　　“我是人，真是人！你看，刚才这个丧尸还是我打死的呢！”
　　纪柳看向了白皮丧尸，因为他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戳死的，惯性下朝前面扑倒，这才能看出脑后被戳漏的居然是一根滑雪杆——以后没办法直视这项体育运动了。
　　既然对方说话了，又帮自己打了丧尸，应该是人吧？纪柳想着，刚才丧尸也说话了呢，不会以后丧尸都会和人一样的吧？会思考、会说话、会走路、会看东西、会听声音、会闻气味……还会……吃？！
　　她神情终于松懈了下来，铁锹也放下，整个人向旁边挪了好大一块，尽量避开了白皮丧尸的尸体。这种可怕的丧尸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折寿！
　　但是，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再度提起勇气走回去，用铁锹猛力一下就将丧尸的脑袋铲了下来，然后还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虚弱地笑笑，解释说：“唔，我是担心他复活，这种怪物丧尸居然能自我修复！”脑袋和身体没在一起还能活？我不信你还能再长一个新头！
　　如果真能再长一个，那算我倒霉！
　　男生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我懂。”说完了，在不远处拿了一双稍微薄一点的运动手套来戴上，蹲身将手伸进了脑袋里。
　　“你……你干嘛？”纪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怎么这么野蛮啊？难不成你要吃涮脑花啊？丧尸的脑花你都敢吃？
　　只是问个话的时间，小伙子已经将手重新抽了出来，叹了一口气：“以前听人说丧尸脑袋里会有晶核还是结晶什么的，但是一直都没见过，我看这个丧尸好像很不一样，还以为他或许会有！”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