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狂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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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是挺棒的！”纪柳竖起大拇指赞叹，但内心却还是不以为然的，她的目的是奉城基地，连同城只有几千米距离的滨城基地都看不上眼，一个只有围栏加固甚至连电网都没有的小区自然不在她的眼内，她甚至都不好意思问：“你们有巡逻队应付突变状况吗？”
　　看之前他俩两次被群嘲、这个小区每幢公寓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尿性，不打群架都算是最佳同盟了吧？
　　更加的不好意思问：“你们有俩异能者咋还打不服其他公寓？”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异能者和异能者之间也一样，人数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这个小团体的另外四个人是两男两女，楚秋看起来也是文绉绉的，但是一脸高冷，没有参与对纪柳的寒暄话题，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那鼻孔扬起微微蔑视的态度很有可能连到一楼来迎接新朋友都是被别人硬拉来的。
　　钱雨燕皮肤很白所以显得脸上的雀斑明显，但更明显的是她的夸张圆框大眼镜，有点像阿拉蕾。末日前纪柳有一些同学也特意买这种的玻璃平镜片装饰用，甚至有人只戴个眼镜框，但钱雨燕这幅至少是有镜片的，而且她居然梳了两条扎细皮筋儿的麻花辫，且不说身上的深棕色毛衣和到脚踝的毛呢厚长裙了，就是那双黑色平头娃娃鞋……整个人都让纪柳觉得她是从九十年代初期穿越过来的。她手中始终抱着一本硬壳书，看起来有点拘谨，但态度还算热络，只是也不太会聊天，碰上纪柳这种随时能把话聊死的终结者，俩人在一起纯是尬聊了。
　　李豪和李虹虽然都姓李，却不是一家人。李豪皮肤颜色比较深，可能是个运动男孩，不知道是天生还是故意，总是歪着嘴，看起来有点坏，风格像是永久退出娱乐圈的非着名摄影师陈先生。不过聊了几句纪柳就不想和他说话了，素质低下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掩饰的，张口闭口对陌生异性说话的时候带生殖器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李虹存在感比较低，纪柳特意看了她几眼。她开始下来尴尬地站在角落和楚秋差不多，不过大家聊起来的时候她就凑到了钱雨燕的身后，还一边畏畏缩缩地缩在她后面，但是一面又想要听她们的谈话。本来纪柳是想开口主动和她搭话的，但是又没想到话题，后来发现她似乎也只是想凑过来表示一下欢迎而已，就也没主动和她说话。
　　这种时候就发现徐志远的好处了。在外面他和纪柳说话的态度热络得可疑，而且说的话又有些不尽不实，看起来战斗力也不咋样，但是在同公寓的其他人反衬下，他的隐藏负面属性似乎都不见了。仿佛之前被吉普车上的人群嘲的并不是他，见纪柳和其他几个小伙伴聊得不好，生怕她反悔马上离开，于是赶紧找话题挽回。
　　“别看他们不太擅长和人交际，但是我们人少，互相之间关系也好，协作特别厉害。等一会雪姐回来我们带你参观一下楼上的大棚，我们种的地比其他别的楼都要好很多，雪姐的木系异能可以催生植物，我们的新鲜蔬菜和水果都有很多。”
　　徐志远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大门就响起了开锁声，然后，正被徐志远夸得天花乱坠的人就走了进来。

　　☆、第九章　异能者

　　纪柳第一个见到的异能者刘昊杰实在是找不出太恰当的描述，他长得就是普通人的样子，身材也一样，甚至连气质都说不上哪里特殊，既没有穿得西装革履，也没有穿得特别土气，就和其他街道上见到的普通市民没差别，连个专门的形容词都找不到。
　　但这个刚刚进门的米雪就不一样。
　　第一眼看见的是她雪白的皮肤和涂成好像吃了人一样的血盆大口，大浓妆虽然不好看但是在她这里并不显得违和，因为她的五官都很偏向欧式的特别立体，所以这样的浓妆只让人觉得她长得很艳丽。有些发棕色的长卷波浪头发和红艳艳的配套小西装、a字裙、胸口蕾丝菲边白衬衫让她看起来既精神又凌厉，有种“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个超厉害的女老师”的感觉。
　　纪柳微微挑眉，比起米雪来，没有人介绍刘昊杰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冰系异能者吧？或者他有个异能就是让人无法察觉的超低存在感？
　　“诶？”米雪似乎对这种大家都围在一楼大厅的状况有些惊讶，然后看向了刘昊杰。
　　刘昊杰的眼角瞥了一下徐志远，然后对着纪柳扬了扬下巴，米雪就笑了。脱下火红的高跟鞋直接换上和大家一样的白胶鞋时，她扶了一把徐志远。
　　纪柳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只看到徐志远的脸突然红了——这人一路上脸充血好几次了，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形容他的属性了，各种违和感。
　　“是新来的啊？301空着呢。”米雪说。
　　纪柳立刻打断：“呃，我只是暂住，看起来天色不太好，我本来打算去奉城的，徐志远邀请我过来，不过大家放心，我不会浪费你们的资源，我身上有带吃的喝的。”
　　之前几个人寒暄都只是问一些“你从哪里来啊？一路上经过什么啊！”并没有深入探讨过她要住在什么地方、住多久这么深刻的问题，所以纪柳这么一说，除了早就知道的徐志远之外，其他六个人全部都是一怔。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徐志远突然笑了，拍了拍纪柳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还要走，是我不对，我忘记先说了。”他不好意思地对大家鞠躬赔笑，说完，又看向了刘昊杰。
　　刘昊杰的表情仍然平平淡淡，但是一直用鼻孔藐视纪柳的楚秋脸色更差了，甚至索性转身上了楼梯不理会大家了。
　　“别理他，他就那样。”见纪柳的眼神瞟向了楚秋，徐志远急忙说，“对了，你先把东西放到301吧，然后休息一下，我们这里有水，你可以洗个澡，然后等一会一起吃午饭。”
　　纪柳和众人又打了个招呼就被徐志远让进了301，见到是空置的房间也没太客气，不过还是声明自己吃背包里的食物就行了，徐志远也没有强硬要求。
　　纪柳在空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烦躁不安，她没有洗澡。浴缸里早就装满了接好的水，她也不知道这小区的水箱到底有多少容量，更不想浪费别人的用水配额。之前听到徐志远说米雪能催生植物，他们的楼顶有种的小块大棚地，那就是说，他们的植物蔬菜是不缺乏的，所以，她其实是有点动了吃他们的食物的心思，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啥都不拿就去蹭人家的饭。
　　于是，她打开背包在里面翻出来两个罐头，一个午餐肉、一个红烧猪肉，还加了两瓶能量饮料。她背包里都是在纪家找到的肉罐头、压缩饼干、干肠和饮料这种体积小的重物，对普通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但对她来说不是。与其带占地方的轻飘飘的面包她更喜欢在背包塞满齁嗓子黏牙的高热量士力架和巧克力糖，背包容量是有限的，除了必要装备之外剩下给食物的空间不多，她要带更划算的东西。
　　昨天在百货公司喝了那里的瓶装水和酸奶又吃了一些自带的压缩饼干，加上现在掏出来的空位她的存货就更少了，看看如果情况好的话走前和他们用罐头再换点蔬菜、黄瓜什么的很划算，而且对方只能种蔬菜，肯定有对肉类的需求。
　　“出来吃饭吧！”过来通知的人正是徐志远，他刚敲门就被一直在等着的纪柳开门吓了一跳，“你动作还真快！”
　　纪柳笑了笑，“走啊，一起去啊！”说完，捧着怀里的东西就带上了房门，“楼上住着谁啊？刚才听到上面好像有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徐志远本来要跟着他下楼的，才要伸手接她的东西帮忙拿，却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楼上？”
　　纪柳点点头：“好像是很重的东西掉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前。”
　　“噢~”徐志远一扬头，做出一副八卦表情，小声对她道：“唉，你忍忍吧，在三楼住是这样的，你楼上住着楚秋，他人有点怪，不过心地还是好的，熟了就好相处了。”还没等纪柳做出什么反应，他就又说，“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如果他误了吃饭时间可能又要生气，我还是也去叫他一下吧。你先下楼，现在一楼空着，大家也在一楼吃饭，就在方才那儿的旁边屋。”说完就上了楼。
　　纪柳还稍微松了一口气，一共就两个罐头俩饮料还分俩人拿，下楼去也不好看啊，现在她一个人拿下去正合心意。
　　餐厅里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做饭的厨师是钱雨燕和李虹，正在给每个人分配的餐具盛饭菜，李豪本来是侧身倚在一个椅子上的扶手和靠背边，一条腿踩在旁边椅子下面的横撑上，看见纪柳进来似乎有点紧张，立刻放下了胳膊，收回了腿，坐正。
　　刘昊杰抬头看见纪柳将罐头和饮料放在餐桌上，眼睛一亮，急忙客气道：“来吃饭就行，怎么还拿东西？我们自己能种蔬菜土豆大米玉米，不差那口吃的。”
　　这位冰系异能者的演技也是不行，眼睛都要从罐头上扎出洞来了，纪柳只是笑笑，感觉自己用罐头换蔬菜的几率更大了，而且没料到他们还能种主食，就是玉米和土豆也很不错啊！比她预想得还要好。
　　米雪侧目看了看门口，奇怪纪柳是一个人进来，于是问：“徐志远呢？不是让他去叫你了吗？”
　　“哦，他去四楼叫楚秋了。”
　　米雪皱皱眉，看了刘昊杰一眼，李豪一个人低着头，盯着面前的饭碗菜盘子出神，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我去一下洗手间。”纪柳感觉到气氛诡异，于是想想自己想要造一顿饱的就得先倒空肠胃，于是去厕所放放水。
　　出了饭厅往厕所走，纪柳看见鼻孔朝天的楚秋下了楼，因为他根本没用正眼看她，她也不会上赶着去碰壁，于是拐进了厕所。
　　等到再度回到饭厅的时候，发现徐志远还是没下来，她才有点纳闷。徐志远去叫的楚秋都下来了，他去什么地方了？
　　人没到齐不方便开饭，纪柳对着香喷喷的饭菜有点流口水，虽然昨天才在百货大楼餐厅吃了一顿饱的，但是末世这样吃饱饭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她更要加倍珍惜。
　　除了掺了玉米粒的大米饭之外，蔬菜都是炖煮的和炒的，此外还有一个汤。看起来有点像北方常见的苏伯汤，但是颜色又更深，像是加了番茄酱的那种西餐厅号称俄式红菜汤的东西。里面能看到的菜品有包心菜、土豆和西红柿，可能因为土豆很面，炖化在汤里的缘故，看起来很浓稠，视觉效果看起来像是很不错，但她吸了吸鼻子，觉得闻到的汤的味道有点怪。
　　徐志远终于走了进来，纪柳忙着低头看那道味道说不出来为什么怪的汤时，忽略了十七幢的7位原住户之间涌动的暗流。
　　“有价值吗？”突然有人说话，餐具互相碰撞的情况下还是挺让人注意的，听到声音的纪柳茫然地抬头。说话的声音她没听过，奶声奶气的，像是几岁的小孩子在说话一样。
　　“背包很重，我都背不动，我觉得她可能有力量强化或者异能。”另外一个同样很嫩的声音说。
　　纪柳刚把一筷子火爆大头菜塞进嘴里嚼，听到这句直接咬到了舌头。徐志远刚刚收回身子，看起来之前身体是离刘昊杰很近的，他们俩的面色都平常，并不像是方才谁说了话的样子。
　　她惊恐地四处看着，大家都在吃饭，甚至连抬头的时候都很少，谁在说话？
　　“今天这个女的有做同伴的价值吗？”
　　“她要去奉城，等天气好了就走，如果今天没下雨，应该留不到明天。”
　　纪柳张着嘴，看着在场的七个正在吃饭的人，难不成有人在说腹语？！而且，说的话题是自己？还有，背自己的背包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瞪向了徐志远，方才这个人一直没下楼是因为趁她下楼的时候去301搜查她的东西了？这里的居民肯定有这里的钥匙！
　　正在这时，徐志远也恰巧抬头，看见了她：“你怎么了？菜不合口味吗？”这声音和方才那些小孩子一样的声音有很明显的区别，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声音没错，甚至声线也不是有特别容易被辨识的特殊点。
　　纪柳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里的炒菜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只得顺口答道：“味道有点和我平时吃的不一样。”
　　“铛！”一声，钱雨燕的勺子放下，和李虹一起看向了她。
　　纪柳急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说不好吃……”
　　“可能是菜油的问题。”钱雨燕看向她，慢条斯理地笑笑，“我们人太多，吃光了之后再找到的物资都是陈油，可能过期了，吃了会不太一样，也可能会拉肚。不过本来我们经常蒸煮拌沙拉，很少煎炒也没太注意过，如果你不喜欢，下次就不用那些油了。”
　　钱雨燕的解释合情合理，可是纪柳根本没听进去，因为，之前的声音又在说话了。
　　“养起来？”方才那个嫩嫩的声音说，另外一个和她一问一答的声音说，“不，要吃还是得趁新鲜，养起来的那些整天吃素都没有肥肉，这个还有肥膘，切片炸油梭子最好，大块红烧也不错。剩下的肥油还可以炒菜。”
　　纪柳瞠目结舌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条件反射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时候，听见了和之前两个都不同的小孩子的声音说道：“对对，油很重要，厨房的油剩得不多了，不然以后只能吃沙拉和炖煮菜了，根本都不香。”
　　钢管腿的椅子从大理石地板划过发出的刺耳声音惊动了所有人，米雪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肚子不舒服吗？”
　　纪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们吃……”可是，一个“吃”字咬在牙尖，最后一个字想要说出口却万分艰难。
　　妈的！她千辛万苦想要绕过帖子上说过的怪物大本营，但没料到自己专门撞进了人家嘴里。

　　☆、第十章　吃人

　　纪柳设计的从滨城往奉城的路线并不是直线，甚至连“尽量直线”都没达到，这条路线只是已知“可行”道路中最近的那条，但其实还是绕远路了。原本从滨城直线经过榆城到达奉城才是绝对最近的直线，从滨城到油城和从滨城到榆城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是绝对的绕远，可是预言帖子里面说了，榆城邻近的松城和周边的所有城市都不安全，那里有一大批吃人肉的怪物。
　　明明是人，却吃人肉。
　　虽然丧尸也会吃同类，却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但人不一样，起码人类从来都是自诩有思想、有道德和规律的。据说末日初期那附近的城市就有一股或者几股吃人肉的团伙了，后来他们聚集在一起，攻陷了周围好几个小型幸存者基地，这个团伙当中有不少异能者，甚至还很厉害。
　　这件事情根本不能细想，纪柳甚至担心自己脑洞开大了可能后来这伙人也占领了滨城，整个滨城基地沦陷都是因为他们。
　　现在她的脑洞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了，说不定这股油城的怪物才是滨城沦陷的根本，也或者这伙人后来和松城的怪物汇合了？还有，这幢楼是吃人的，那么其他楼呢？是不是整个小区都一样？
　　“吃什么？”刘昊杰慢条斯理地问着，汤匙里明显地有一块一寸见方的红肉。
　　纪柳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位置空前危险，这里的七个人都是一伙的，而且其中有两个异能者。
　　那几个能区分出来的小孩子声音还在继续说话：“应该超过100斤了吧，够吃好久的，棒！我还想吃麻辣肉干！”“回来的时候20幢的人还在嘲笑我。神经！他们找到的那些破烂有什么用？有什么比人还补？”
　　虽然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手里连铁锹都没有，周围也都只有一些餐具。
　　餐具！她低头看了看木制的筷子和金属汤匙。这个汤匙能用来杀人吗？她力气这么大，应该可以吧？
　　纪柳的大脑一瞬间经过一万种想法，却无法在思考的同时回答问话。
　　“真是的！”米雪不耐烦地一拍桌子，“是不是被发现了？”她说话的瞬间，纪柳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她立刻往相反的方向闪避。这个时候她甚至无暇注意方才说话的到底是在座的七个人当中的一个，还是那些诡异的小孩子娃娃音。但到底还是反应不够快，两根深绿色的藤条齐齐地从她左肩穿透，献血立刻喷涌出来，其他众人也是条件反射地闪身避开。
　　“喂，这样太浪费了，也不先说一声，如果煮汤的话……”钱雨燕懊恼地站起身，避开了打斗的主要范围，靠近门口的李虹和李豪已经退出了餐厅，她也打算挪过去让地方。“我告诉你们，损失太大可别后悔！”
　　“就是！血豆腐也很好吃，我们好久没涮锅子了！”这是楚秋第一次出声说话，可纪柳已经顾不得注意。
　　手中只有一双筷子，扔过去的瞬间就被空中飞舞的藤条抽飞，异能者太阴险，米雪的藤条居然从地板上爬到她身后发动偷袭。她唯一做出的正确应对就是用手里仅剩的勺子割断了藤条。
　　“你就看热闹吗？废物！”米雪大骂道，她本来以为一击就能得手的，但没料到这女人居然能反击，而且，她的藤条被对方抓到手里，整个人差点被怪力生生地扯过去，幸亏她急忙放弃了那几根藤，就这样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然我干嘛？”普普通通的刘昊杰抱着双臂懒洋洋地坐在离他们最远的首座没有动，“冻到你的藤条你又怪我。”
　　纪柳边打边往门边挪，但仍然小心警惕着四周，门口有已经退出去的李豪、李虹、钱雨燕和徐志远，万一再来一次偷袭自己可是腹背受敌。
　　距离门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纪柳再度眼疾手快地抓住米雪的藤条，然后趁机会另一手举起身边的椅子就从门口扔了出去。
　　“咣当！”果然，椅子在掉落到门外走廊之前被什么东西攻击了。
　　“小人！”纪柳暗骂道，这样狭窄的空间对她的力量攻击不利，但对米雪更差，虽然逃到走廊这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对冰系异能者更有利，可是她也有机会撞开大门逃出去。整个小区虽然大，不过她体力好啊，大门再坚固她撞不开难道还爬不过去吗？她又不是只知道摇门的丧尸。
　　一旦被纪柳抓住了，米雪就会立刻下意识地放弃这几根藤条，而就趁这个松懈的机会纪柳窜出了餐厅，而此时，超过七八米的距离，冷不防一颗冰弹正中她的左肩，瞬间就将之前被击伤的地方包裹了起来，甚至还在蔓延。
　　普通的刘昊杰终于出手了，他的表情仍然一点异样都没有，看起来都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给买到的猪肉做速冻保鲜。
　　纪柳根本没管身后，三两步窜到公寓门口同时右手用力将左肩的冰壳子掀开。原本那个拳头大的冰弹分布在那块是有一寸多厚的，可是这玩意居然慢慢地延展开来试图包裹她身体更多的部位，因此就被分摊变薄了，纪柳直接像是揭螃蟹盖一样掀掉了冰壳子，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刘昊杰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从前无往不利的冰冻攻击居然没有奏效！今天他的冰弹包裹全身的速度居然变慢了，而且，冰弹除了那一坨冰之外还能造成人体快速降温，这一波攻击应该让对方在冰壳子蔓延全身之前血液就凝固了啊！
　　听到身后的脚步追了上来，纪柳根本没回头，眼看着就要冲出公寓了，她做好撞门的准备。
　　“咔嚓”没想到刘昊杰居然发出了一发巨大的冰弹击中了公寓走廊外的单元门，因为方才那一弹空前失败，这一发他凝聚了大量异能，整个冰弹有篮球那么大，平铺到大门上也很厚实，而且为了维持温度和厚度，他马上又连续发了几个小冰弹填补，掏空了他所有的异能。
　　异能用完只好好好吃一顿，再休息休息就还能恢复，可一旦这个猎物逃出去，只要暴露在整个小区公共范围内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知道17幢根本控制不住这个猎物的时候，就会伸手，那时候这坨肉到底归属谁就未可知了。
　　“嘭！”纪柳用全身的力量撞向了大门，但是厚厚的冰层让大门纹丝不动。
　　在纪柳试图第二次撞门的时候，米雪已经赶来了，她的神情很是狰狞狼狈，因为从来没有一次战斗让她这么丢脸的，扬手的瞬间又是十根藤条冲向了纪柳。
　　纪柳早就发现这个木系异能者的毛病了，她总是将所有的藤条都往一个位置攻击，而且，如果是双手分开攻击的话，最多俩位置，所以她只要看准一两个有代表的目标就能妥妥的抓住藤条，这是米雪一直都失败的根本原因。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双手根本就只是挡在胸口的主要位置就没怎么费力抓住藤条，然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努力地和米雪拔河，她一侧身就将藤条直接按向了大门上覆盖的冰坨。
　　刘昊杰的冰坨本身就能让碰到的东西迅速降温，藤条也不例外，他方才自己都说过担心米雪战斗的时候误伤队友，所以这些藤条一碰到冰坨就立刻变脆了，还没等碎掉呢，和之前一样立刻放弃这些藤条的米雪再度催生了藤条进行攻击。
　　这个时候的纪柳已经不像之前的慌张了。
　　她虽然总是经常倒霉，但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