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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女王蜂的征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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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绷紧身体，额头划过一丝冷汗。
后颈处冰冷的刺感，让已经麻痹的神经重新感到剧痛，只有这类猫捉老鼠的残忍游戏才能得到缓解。
林半芙一样样猜下去，扬起嘴角笃定道：“你恐高。”
白隐的指尖哆嗦一下：“没有！”
在狭小的地方待了太久，他只是……不太适应高处。
“哈哈哈哈，那就掉下去吧！”林半芙突然兴奋，抬手抓住白隐，扯向巨型花苞边缘！
白隐终于露出死寂之外的另一种表情，激烈地挣扎！“半芙……不要……！宁可你吃掉我，也不要把我推下去，求你了！吃掉我，就算以后回想起来也不要觉得愧疚！”
“作为食物你真是太不可口了，作为侍从也是个废物，不过还好最后能用渺小的生命取悦我！”林半芙狂笑着把他推了下去，注视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眼底蓦然蔓延红色血丝，“奇怪……我为什么……”
哭了。
为什么这种眼睛湿润的感觉，比大脑疼痛更难过？
身体落下的速度远超泪水，下一个瞬间，林半芙已经振翅飞到白隐身边！
重力加速度带来的可怕影响，让她接住白隐的手臂几乎当场断裂！
“……！”林半芙忍住疼痛没有松手，隐隐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
白隐失神的眼瞳迅速回神，像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一般死命环住她的腰肢。
林半芙享受被依赖的感觉，为了减轻重力不断下落，向地面靠近……就好像之前，她曾不顾一切接住过他一样。
但那次，白隐没有拿出一根树藤，如同现在这般果断地缠上她的脖子！
他竟然要勒死她！
颈部感到压力的同时，脑干处一阵濒死般的剧痛，瞬间夺走意识，让她进入凶暴的掠食状态。
林半芙赤红着眼睛撕咬他的脖子，鲜红的动脉血飞溅上脸，挂满睫毛。
食物的味道，真香甜啊……好想全部吞吃入腹！
风在耳边呼啸，白隐的身体被失重感包围，喃喃：“这样就好了，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会被你丢下。”
林半芙却完全没有听见，鲜血入喉的一瞬间，无数记忆从角落翻涌而出，让她连煽动翅膀都忘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下坠仍未停止，落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是谁和她许下约定，只要尝到鲜血，就要想起自己还是人类。
是谁？
☆、第87章
“我记得你……我在很久以前清醒过一次； 那时候答应过； 要带你回到天空下生活。”林半芙奋力煽动翅膀降下速度，飞过的地方洒落红雨，“白隐；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惜命呢？”
掠食状态的亚蜂思维中只剩撕咬的本能，幸好她没有长出口器，否则将他的脖子一口咬断都有可能。
白隐颈间被血染红； 却扬起久别重逢的欣喜笑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 但知道你是怎样的，不能看着你奋战了两辈子的事情被毁掉……所以就过来了。你想起我当然很好； 但就这样被吃下去也不错……”
林半芙是进入陌生之地也会成为核心的那种明星体制，看起来不容易接近却带着让人信赖的体质。他的本能渴望接近这样的人； 可理性必须承认，他无法成为这种人的唯一。
况且，一想象他只是林半芙生命中的一部分，更有可能被野性主导的她活生生吃掉； 身体就会涌出触电般的兴奋快。感……
林半芙按住出血部位的下端：“虽然大动脉的撕裂并不严重； 但至于这么高兴吗？”
白隐立刻打住扭曲的笑意：“没有； 我只是……有点头晕。”
即便落地； 眼前发昏的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变，体温也同时降低，还好找到了一片香味异常浓烈的阔叶植物林暂时躲藏，没有让血腥引来工蜂。
林半芙刚打算撕下自己上衣的布料给他包扎，想了想； 从白隐脏兮兮的衣服上扯了一块：“血勉强止住了，但你的脉搏虚弱，低血糖和贫血症状都有点明显，需要静养。不能让他们看出是我给你包扎，回去就说我想杀你又改变主意，伤口是你自己裹的。”
白隐艰难地大口呼吸保持清醒，靠在树旁点了点头：“回去……你还要回去吗？”
“我在那段时间说……要成为蜂王的统治者，林墨初没反对。以我对他的了解，那个不会考虑计划外的事，那么很有可能同样在考虑这个计划，否则他帮助那么多蜂王干什么？”林半芙站在一边，“我要留下来套出他的底细，这个任务太危险了，你一旦能够行走，就离开这里向军部汇报消息。”
从前她从被捆绑的蜂王人格中刚恢复意识，面对30年的记忆断层，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结局不明的毕容绮，离开蜂巢。
不过现在又有了新的目标。
思维开始迟钝的白隐，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她的意思：“好，你要跟我一起走。”
林半芙沉吟片刻：“也可以，得到消息我当然会离开，没必要和整个蜂巢对抗。”
只要用信息素控制，工蜂会遵循任何人的命令，林墨初对这项成果的运用比蜂王更熟练，而且这几天的根据观察，工蜂执行他的命令明显优于女王。
完全忠于她一个人的仅有艾佑，但那也是她最难使用的危险棋子。
“而且我既然清醒，大概瞒不了他多久。”林半芙摸到后颈，像拔下一根头发般轻轻拽动，却露出明显吃痛的表情！“以为把这种东西种进我脑子里……就能永远保险了？”
“啪！”
水母般的莹白蜂卵躺在掌心里，在枯萎之前被她单手捏爆！大半纤长的触手刚才被生生扯断，不甘的弹动一下，彻底失去生机。
蜂卵不止一次的接驳神经，在排异反应下坏死，接着重复下一次测试过程……她第二次破茧而出时忘记了这段经历，出于疼痛的自我保护机制。
那么然后呢？
如果破茧后并非蜂王，是不是又要接受新一轮地狱般永无止境的洗。脑？
林墨初做这些时没有半点留情，直接杀死了她一次，不给点相应的回报，怎么对得起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的感情。
从前林半芙最多想把他揍一顿，现在已经晋升到腰斩级别，直奔凌迟而去。
……
回到蜂巢深处后。
林半芙刻意养起了头发，永远落在肩头遮住后颈，对旁人来说最显柔弱乖顺的散发，却让她的狂气更加分明。
虽然白隐说可以用医用硅胶捏一颗差不多形状的蜂卵贴上去，但在他做好之前，需要伪装。
巢穴里照明的萤石被取下，搭建的电路也被挑断，可见度极低。
“……吾王。”林墨初得到允许后进入巢穴深处，对倚靠在鲜花王座上的女王行礼，“人类废弃的地面城市C市，现在生长着我族最大的一株蜂巢，统治的王自称阿尔翠西，至今没有被人类掌握全貌，我认为您选择那里居住极为合适。”
林半芙双眼在昏暗的环境中闪闪发亮：“你从前效忠的王就是住在那里吧？这么不遗余力的背叛前主，该说你识大体还是贱骨头？”
林墨初脸色阴沉一分，继续解释：“我和阿尔翠西的关系更像合作者，她提供蜂卵，我想办法为她加倍壮大族群……但请相信，这一切都会是您的。”
“说说计划吧。”
林墨初：“阿尔翠西曾不自量力的想成为众王之王，我设计为她捕获了几只王，拘禁在C市的巢穴里，为她诞下后代。目前那个巢穴的工蜂数量超过十万，无法斩杀殆尽，所以请您伪装成被捕获的样子，从内部突破，我有办法让那些工蜂不再听从阿尔翠西的命令。”
林半芙听得眉梢一跳，至少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林墨初除了自己不会生以外，有凌驾于女王上的控制工蜂的方法；第二，众王之王的计划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那时他与名为阿尔翠西的蜂王合作，如今只是换了合作对象。
“吾王？”林墨初敏锐察觉到她骤然凝重的呼吸，向前走了一步。
要被识破了？
林半芙短暂思考后直接扬手打了他一巴掌！“废物，竟然敢让我成为你的囚徒！连底巢养着的那个人类都比你有用许多，留下他还真是对了！”
一声脆响！
林墨初被抽的脸颊歪向一边，嘴角渗出点点血痕：“我们没有足以硬攻下那里的武力，而且目前的全部士兵也自那里诞生，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
声音已然带上愤恨。
“废物！”林半芙再次恨恨怒斥，突然露出残酷的笑意。
那一巴掌用的力气不小，半个手掌还是麻的，内心却划过一个大字——
爽！
看着林墨初只能强忍的模样，真是太爽了！
于是林半芙的笑容更真：“看到你可怜的样子也挺好玩的……那么就按你说的做吧，从内部突破，享受一下对手惊慌的神情，不是更有意思吗？”
目前蜂巢的全部工蜂都是他带来，用别人的子民攻击巢穴，工蜂会被混乱的信息素困住，无法执行命令。
“……是。”林墨初咽下一口差点被逼出来的心血，服从的点头，“那么这个巢穴就不需要了，我会将它处理掉，请您先伪装成被俘的样子，一切安全由我保证，您是唯一的王，我会永远效忠于您。”
终于与他利益一致的亲人，性格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只有切除前额脑叶才会变得温顺一些。
他想起那个因为林半芙死亡而被迫中止的前计划，考虑把它提上日程。
人蜂的愈合能力很强，但不代表无限，失去手脚不会长出新的，所以前额脑叶也不会再生。就像他这只半失明的右眼，如今因为疼痛进一步影响视力，以至于连那一巴掌都没躲开。
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吧，当林半芙被困在阿尔翠西的地方时下手，C市蜂巢的设备比这里齐全很多，能够在无菌条件下进行手术。
林半芙冷哼：“为什么是你处理我的巢穴？”
林墨初波澜不惊的回答：“吾王，您忘了么？您在何处，脉生花就绽放在何处，可只凭您是无法让脉生花开放的。”
只凭她，不行？
林半芙略微分神。
人类至今还不知道脉生花的秘密，只清楚它们生长速度极快，和女王一样数量恒定，而且永远伴随着女王出现。仿佛只要蜂王更换领地，脉生花就会跟随其意愿枯萎，在指定的位置绽放。
到底是女王催生蜂巢成长，还是脉生花内诞生了女王？
林墨初和蜂王一样都知道原因，但她找回了记忆也不清楚，否则不会几十年不更换巢穴位置，问题就出在这里。
举个例子，人类婴儿出生后就会做出吮吸的动作吃奶，这属于传承下的生物本能，而非后天培训得到的技能。
那么以此类推，蜂王关于催发脉生花的能力也属于“技能”，需要自行摸索。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最终，林半芙冷冷开口，在他离去后松了口气。
直接询问一定会露陷，只能寄希望于能够自行发现真相了。
时间正值午后。
在命令下离开巢穴的亚蜂嗡嗡的悬在空中，林半芙傲慢的凌驾在众蜂之上，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那株几十米的坚韧植物。
就像诞生一样，脉生花的枯萎也相当迅速，几天之内就会化为肥料，而在地球某处，女王的新领地会长出一株同样的宏伟巢穴。
作者有话要说： 一颗智齿长在和臼齿并列的地方，这几天半个脑袋呜隆呜隆的疼，还影响视力，所以这两天没更……
在这个智齿发芽的位置前面，以前长过一颗多生牙，形状像剑齿虎的犬齿，圆柱形，特别尖
（后来它被我拿来拆快递了，挺好用
（后来买蜂蜜店主送了个专门拆包裹的塑料片，更好用，我就把这颗牙扔了
☆、第88章
禁飞监狱围攻事件之后； 所有人都以为逃走的蜂王会在愤怒下发起疯狂反攻； 但战后的清扫工作已经结束，警惕地等待许多天，生活却仍然平静。
难道亚蜂的伤亡数量也超乎预料； 所以才会放弃攻击？
然而，事实却与人类的猜测不同。
那些来营救的人蜂并不是菲妮丝的子民，在撤离的路上； 重获自由的年幼蜂王褪去拟态； 用长达三米的钢铁身躯将营救蜂群击溃，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向自己的巢穴。
看来； 林墨初遵守了那条“无论如何都会保证她的安全”的诺言，派出士兵前来营救； 却在逼退人类后立即对菲妮丝发起袭击。
他的目的，只是想将这只蜂王从一个监牢带到另一个监牢而已。
连夜飞行直至黎明，菲妮丝终于抵达位于千灯城的蜂巢。
作为被毁灭的城市，那里已经被植物完全侵袭； 脉生花蓬勃生长压塌房屋； 枝叶破开用来遮掩天空的防御工事； 将曾经的地下藏身处彻底暴露在阳光里。
“吾王……您终于回来了！您只带走了一名侍从就离开巢穴； 还命令我等不许跟随，然后就一直了无音讯……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这名人蜂侍从被寄生时已经三十余岁，成熟迷人的叔系外表，却有着一把委屈巴巴的声音。
菲妮丝连夜高速飞行，落地后翅膀一软； 却推开他的搀扶：“不要问那么多，去取最纯净的脉生花汁液。我打算离开这里另择巢穴的地址，等太阳完全升起后就离开。”
“是！您要换巢吗？可是这个新巢才刚生长没多久……”
“此处已经不安全了。”菲妮丝沉下目光直奔寝殿，“快去！”
关押在禁飞监狱的经历，让她神经绷紧到极限，更加正视人类的威胁。
他们的躯体异常孱弱，连刚破卵的工蜂也能轻易撕碎，却凭借头脑在地球生生不息的繁衍。
菲妮丝从人类那里听到过一个说法，形容生命力旺盛时常用的比喻是“虫子般的”，但在她看来，人才是最难杀死的东西。
或许和他们一样发展科技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迁移了。
林半芙的出现，让菲妮丝开始怀疑林墨初煽动他离巢的动机……不如说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只是利益一致，对方刚好能提供她需要的东西，而营救后试图控制她，更加证实问题。
那么，此刻双方的关系就是敌人了。
林墨初造访过蜂巢几次，对这株脉生花的内部构造已经了如指掌，所以这里不再安全，必须离开！
另择新巢的路上有可能遭受人类和他的双重袭击，这点也要考虑进去，最糟糕的情况……连“种子”也会被夺走。
菲妮丝脑海中迅速梳理出几种可能，衣衫褴褛的飞向寝殿深处……喘息片刻，从橡木衣柜里挑出一件最喜欢的黑蓬蓬裙，展开巨大蜂翼。
“吾王，您的饮品。”侍从端着纯净的脉生花汁走进来，“我去取汁液时就发觉巢穴已经开始枯萎了，您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吗？”
“嗯，现在出发，我要去更温暖的地方培育新巢，然后繁衍子民。”菲妮丝对着镜子戴上与洋裙配套的颈环，才移开视线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脉生花是比糖分更好的体力补充剂，为什么她会开始犯困？！
难道侍从也背叛她了？
不对，是别人！
“哈喽，女王~”人蜂伊格嫣红的薄唇绽出笑容，蹲在衣柜顶端补上一支特效麻醉剂，“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结果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害我追了一晚才追上，这就是你作为王的胆量吗？”
背后拖着巨大的翅膀，身上却没有任何亚蜂的气味，也不像人类。
立在那里的似乎是个虚影，难怪能不引起骚动的潜入蜂巢。
“吾王，请把这里交给我。”侍从戒备地与他对峙，“你是谁？！”
“大爷的……”菲妮丝手中的杯子落地摔碎，硬撑着眨了一下眼睛，缓缓睡着。
伊格的速度可与蜂王媲美，侍从却因为担心王而束手束脚，悬殊的战力差距下，结果已经非常明显。
菲妮丝从消退的药性中苏醒，扶着额头打量四周：“脑袋……要炸了……”
不止脑袋，还有脖子。
颈部环绕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链子，钢铁倒刺扎进肌肤里，另一端延伸进墙壁，徒手无法拆下。
空气中弥漫着浅淡清新的熟悉香气，证明这里仍然在脉生花内部，却并非她的巢穴。
怎么回事，她在其他蜂王的巢穴里吗？
重新获得的自由极其短暂，新换的监牢倒是和她的寝殿差不多大，比禁飞监狱的条件好多了，门上却缠满变异藤蔓，长满密集尖锐的倒刺，颜色鲜翠欲滴，不似活物。
最费解的是，还有七八只雄蜂跟她关在一起，躁动不安的在一旁爬来爬去。
“女王，您睡着的样子真可爱，不过还是快点恢复本体吧。”罪魁祸首伊格，笑嘻嘻的站在牢门外，“毕竟你下半生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繁衍后代啊。”
菲妮丝恍惚一阵才恢复思考能力，锋利的目光缓缓移过去：“你说什么？”
伊格清清嗓子，想说的太多反而卡住，一脸为难：“该怎么解释呢，毕竟你们的脑子都不是很好用……”
“那就让我来说明吧。”
陌生的清澈女声像一泓冷泉，吸去她的注意力：“人类社会中不是有个说法叫‘分工’么……简单来说，你的工作就是留在这里产下后代，而我的工作是率领士兵攻击地下城，将人类从那里赶出来。”
菲妮丝：“你谁？”
隔着藤蔓，能看到开口的女人只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墨色短发下的柔软脸庞，有种空谷幽兰的惊艳感。
而背后一米有余的蜂翼，证明她是拟态下的女王。
“忘了自我介绍，吾名阿尔翠西，愿望是消灭人类，为此请求你的帮助。”
说话极为暴躁的菲妮丝被她谦卑的态度震住，缓了片刻才拿出平日一半的骂街水平：“滚，你叫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再说我族与人互为死敌，没有哪位王不想将其消灭，但需要后代就去自己生，育囊出了毛病就早点去治不孕不育！被一群与你毫无血脉联系的子民称为王，你也好意思？”
阿尔翠西温吞地开口：“我并不介意养育别人的孩子。”
“但老娘介意！”菲妮丝振翅飞来，在接近她之前就被不够长的金属链禁锢了行动。
结实的链子想要取下只能砍掉脑袋，否则再怎么挣扎，颈部也只是徒劳的渗出丝丝新鲜血迹。
阿尔翠西脸上根本看不出女王的气势，仍然温柔的诱劝：“难道你真以为我的侍从专程跑过去，只是要为你效忠而不收任何报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思考方式也成熟一点，我帮你夺下千灯城，只是没告诉你要付出的代价——留在这里为我繁衍后代。这不算欺骗，只是……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的合同我可没签过！”菲妮丝费力地伸手去碰牢门，扯断上面的几根藤蔓，一条手臂立刻麻痹。
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细长的植物，尖端分泌的枝叶中含有专门麻痹亚蜂的成分，没有充斥高压电的牢房那般危险得一目了然，杀伤力仍然不容小觑。
阿尔翠西微笑：“还没注意到吗？花了十年才培育出的藤蔓，提取物能够腐蚀你的皮肤，所以防御子弹的身躯也能被上面的小刺弄伤，即使身为王也逃不出去。况且你已经不是王了，只是我统治下帝国的一部分，不过我保证只要你配合，这里不会像禁飞监狱对待试验品那样对待你……毕竟，我已经厌倦用蜂王做实验了。”
菲妮丝捂着肿胀起来的右臂，狠狠向前冲去，却被脖子上的窒息感生生勒住！
阿尔翠西平静地看着，等她折腾累了才继续说：“我族与人是天敌，但天敌并非简单的‘吃与被吃’的关系，你吞食过很多人，但吃掉以后呢？他们不是会繁衍更多吗？我和你不同，只有我才认真思考着如何毁灭另一种生物，让自然环境不再适合他们生存，让他们的劣等基因被淘汰……就像人类崛起时其他物种陆续消失一样，我要将生物学上定义为‘人’的东西彻底驱逐到生物链之外，这才是灭绝，这才是真正的为了我族繁衍。”
原来如此……
菲妮丝震惊的下意识颤抖，发觉她从前做的那些，与阿尔翠西的野心相比的确太幼稚了。
但幼稚归幼稚，她不会因此放弃自由！身为一族之王，受制于人是绝对的耻辱！
“你在毁灭人类之前，要先毁灭其他族群的王？！这样的繁衍方式……”
“没办法，我们与异族的战争持续几十年，根本原因就是我族是领地动物，占据某一区域后便不思进取，而且彼此绝对无法合作。想象一下，当初上门邀请你毁灭千灯城的并非侍从，而是我，你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吗？我族的王都太骄傲了，需要有谁站出来将其统一，人类却是团结了全部力量来反抗。”阿尔翠西想了想，“如果没有你们提供大量稳定的子民，光凭我自己，无法制造压倒性的胜利。啊……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牺牲一小部分来换取绝大多数’吧，这颗星球曾经的统治者就是遵循这一法则繁衍至今的，他们将有限的资源集中供给一部分人，等到另一部分痛苦地死去，然后就可以宣布所有活着的人都非常幸福了。”
菲妮丝愣住，太多问题让她露出孩童般的迷茫表情：“那些被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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