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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王囚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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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荣庆气极反笑,“太子大婚之即,朕,乃至所有皇孙贵族都聚集在此,而太子府守卫并不如皇宫森严,这反贼倒真是用了心。”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虽眉眼里并未有任何一点惧色,但神色中的愤怒却是显而易见。
皇后气极攻心,险些晕倒,亏得夜伏堇及时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而底下在座的宾客也在瞬间乱作一团。虽都是见过世面的大臣,可此刻到底是生命悬在一线的紧要关头。尤其是那些个命妇,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只差哭出声来。
在那乱作一团的人群中,却只有一个人镇定自若。
只见他岿然坐在位置上,看着慌乱成一团的人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慢慢品尝着酒,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看着的一出好戏。
叶霜沫看着身旁还能静心喝酒的男人,忍不住有些气闷,“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听这响动,方知来人众多。你不也听刚才那人说,来者全是训练有素,且来人那么多,我们再是慌乱又怎样,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再说,皇帝不都还在此吗?乱军来,首先也是针对皇帝,你我倒是大可以放心。”
“七王爷……霜沫!”徐明珠趁乱跑了过来,紧紧拉住叶霜沫的手,“乱军来了,可怎么办才好?”
一听说有乱军来了,她吓得不行。表姐胆子比她还小,姐夫安慰她都来不及,何时会顾到自己?她本想去找敖舜尧,可看他一脸淡漠、与自己不熟的样子,她到底还是忍住没去找他。
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叶霜沫看着慌乱不堪的徐明珠,只有先安抚她,“没事的,明珠,别着急,这不你表姐和姐夫还在呢吗,还有皇上,别怕!”
“我表姐也吓得不轻,我姐夫正安慰着她呢。哎,你说怎么就突然有乱军来了呢?”
“这……”叶霜沫正要说话,却不小心瞥了一眼夜擎越。
而也正是这一眼,让她心下一惊。
——“孩子……我们以后再要罢。”
——“今日之辱,本王都一一记下了。他日,本王定要让这些人跪在你的面前,向你告歉。”
——“再忍耐一下,今日之辱,他日,本王都会一一洗清,你也绝不会像今日这样受屈。”
而此时此刻的他,淡定自若,想起他时刻准备着的大业,想起他的忍耐……
这一切,该不会就是他掀起的罢?
太子府是宫外的一处地方,守卫再是森严也比不上皇宫。而今日太子大婚,皇帝与皇后来了不说,还有各朝官大臣。若是今日发动进攻,有了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兵士,就算是夺位,也是一件易事。如此一来,交战少,百姓受的损失少,兵力也不会减弱什么。
思及此,抬眼在人群中搜寻古兰欣。不少一刻,果是看到了她。
单世谦本是将军之子,此时也配合着单老将军积极调动兵员。古兰欣一人坐在那里,与一般女子不同,脸上不惊不慌,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叶霜沫此时完全可以证实自己所猜测的事。这场叛乱,真是夜擎越所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听闻夜擎越因着太子府一事,虽被荣庆责罚,却还是请求留下来观礼,原来……不过是他想要借此机会发动叛变。
她心下一凛,强自欢笑,心里却也有几分苦涩。古兰欣到底是他爱的人,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今日所为,所以才能临危不乱。
而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忍耐、要为自己所受的委屈与不平一一记下并为自己讨回公道的男人,却一字也并未对自己说。
呵呵,原来,她不过还是一个笑话。
她心里酸涩,却还是对徐明珠说道:“明珠,你先去你表姐那里,你姐夫定会护你周全,稍后我来找你。”
将失去的都讨回来
“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待徐明珠走了,叶霜沫倒是彻底静下了心来,她重新坐下,扬着淡淡笑意问向身旁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瞳孔缩了缩,却没作声,只是回过头去,盯着前方杂乱的人群。
“是你,对不对?”等不来他的回答,她又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壶空了,他随手一扔,那壶便掉在地上,哐当一声便碎成了片。
“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他虽未正面回答,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是他!
“你……”
“别说话,坐下来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些原本还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人如今是怎样的一个窘境。”说着,他看着远处,目光深远,唇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
他没看她,一手却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
“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有一个孩子跟着他的娘亲被迫迁至别处。临走的那天,好多人都站在街上看,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所以遭到上至朝官下至百姓的唾骂,发臭的菜叶,腥臭的鸡蛋,砸在他们的头上。”
“他娘亲护着他,挡下了那些污碎。她一路走,却并未流下一滴泪,甚至还带着笑。现在想来,该要怎样的心境,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笑着。”
“后来,他们到了要迁的那处地方,那孩子的娘亲却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便过世了。”
叶霜沫一听,心里顿时钝痛起来。
她之前听云丹说过,他三岁时便被荣庆赶到了凌烟郡,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听来想来都让人觉得心疼。
“你一定猜出来那个孩子是谁了罢?”他嘲讽地笑了笑,“所以,这些年来,本王一直不想要孩子。一来是不想有牵绊,二来是怕自己有一天给不了他保护。”
“之所以想要欣儿怀上本王的孩子,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本王成就了大业,有个储君罢了。可是该死的是,面对你,本王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现在这样的局势下,是万万不能要孩子的。可对上你的眼,本王却犹豫了,你说该死不该死?”
叶霜沫静静地听着他所说的这些话,心里起伏不能平静。他也会犹豫吗?他也会不舍吗?
她的面上却平静如初,可颤抖着的身子却出卖了她。
“二十多年了,没有哪一天不忍辱活着,为了大业,更为了我那死得冤屈的母妃。想当年,只听皇后一句话,口口声声说深爱我母妃的男人却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儿。呵呵,可笑罢?”
“今日,本王终于等来了今天,看着那些往日丑恶的嘴脸焦躁不安、担心哀哭的模样,本王就没来由地觉得开心。尤其是荣庆,看他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的样子,你都不会想到本王心里有多舒坦。”
也许,他的话是残酷了些,是冷血了些。可如此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那些乱成一团的人们,嘴上挂着嘲讽的笑意,眼里却有着薄薄的一层水雾,任谁看着也会有一番触动的罢?
她伸手反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摇了摇头,“不,还没有。本王这些年来所失去的,今日都要一一讨回来!”
那个英雄不属于她
“此刻还乱着,但本王还有事要做。你在这里待着别动,等下本王自会派牧桑过来接应你。”
夜擎越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来便趁着哄乱的人群向前走去。
叶霜沫咬紧了唇,虽担心他的安危,可她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就是听他的安排。
可是,他并没有趁乱马上离开,而是直直地朝古兰欣走去。人们闹腾的声音太大,加上与古兰欣所处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所以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是,她能清楚看见古兰欣在看向他时那一脸的温柔笑意,像极了迎到了凯旋而归的英雄那般,带着骄傲与自豪,同时也有着女人该有的娇羞。
他朝古兰欣伸出手,在那杂乱的人群中,将她轻带进怀,然后牵着她的手一齐离开。
看着那对壁人相携着离开,叶霜沫竟然还笑了。没有任何的伪装,是真心的觉得他们很般配,俊男与美女、英雄和公主。
可是,她的心啊,纠结在一团,隐隐地疼着,似乎在慢慢地碎裂。
他说,他会让牧桑来接她。可是,她却亲自带走了古兰欣……
也许,他方才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可比起古兰欣来说,他对古兰欣是爱,同时还有责任。而他对自己,则是责任,却无关乎爱情。
肚子隐隐有些发疼,似乎也受到了她情绪的影响。
她双手捂在小腹上,用最最温柔的嗓音说道:“宝宝乖,你爹暂时有些事……等一下,他就能来带你和娘一起离开这里。”
刚一说完,只听到大堂上夜伏堇说得一句:“给孤拿下!”
紧接着,她的脖子上便受到一记手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夜擎越换上早准备好的银色铠甲,头戴银色头盔,手中持一把泛着银光的细长宝剑。
在众多训练有素的士兵中,独他一人跨坐在高大的俊马之上,表情冷俊,眼神凌厉。这样的他,看上去挥斥方酋,别有一番气度。
牧桑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爷,所有外围的人都被清除掉,只等进殿了。”
盯着前方不远处那朱漆雕花的门匾,夜擎越眸子眯了眯,薄唇轻抿。
好一阵之后,他淡淡问道:“所有暗卫都准备妥当了吗?”
他的部署,是要精确甚至是精细入微的。今日一役,成败便在一念之间。若是成了,他便能为母妃讨回一个公道,也会拥有整个天下;而若是败了,那便是万劫不复,死路一条。
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所以,今日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回爷的话,所有部署已按爷之前计划的部署好了。就算荣庆要想从皇宫或是兵部调人手来,恐怕也是望梅止渴。”
“恩。”
他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笔直站在他身后那黑压压的一大片效命于他的将士,并未说任何话,只不过是高举起手中的宝剑。那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好几道银色光芒,如同一道道闪电。
剑起剑落,却也意味着前进。
“冲啊——”
当时就该杀了你
所有前来观礼的人全被制服,此刻正跪在太子府那偌大的院子空地上。
日子过得太过于太平,使得好多那些好久没经历大风浪的大臣们都变了脸色。而一个个原本打扮得富贵逼人的命妇们,此刻无不害怕得瑟瑟发抖,小声地抽噎着。
其实,他们的担心和害怕倒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那些将士冲进来,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以后,每一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将士。
这要是听话还好,若是稍不注意,那项上人头只怕是不保。
大堂之上,皇后一张脸早已经骇得花容失色,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心口。
荣庆坐在主位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年轻男子,一张脸似乎突然之间苍老了十岁。
“老七啊,好,真是好样的啊!”荣庆看了一眼跪成一片的朝臣与命妇,甚至还有那些个宫人们,阖了阖眼,几乎是咬着牙地开了口。
夜擎越站那里,背脊挺直,如同一棵傲然的松。
“儿子这些年来谨听父皇您的教诲,自是不敢有一丝不好。”
“怎么,你今日如此,是想来夺朕这皇位不成?”
“父皇严重了。常言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一个好兵。而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则就不算得是一名合格的好皇子。”
说着,他瞥了一眼此刻愤恨地站一旁的夜伏堇,扬起一抹近似嘲讽的笑意,说道:“父皇你不是曾经说过,要有远见,要有大志,更要有一颗居安思危的心。”
“这话,儿子只听你说起过一次,却牢牢记在了心上。儿子发奋努力,不想让太子哥哥有了今日的局面,儿子真真是惶恐。”
“夜擎越,你这卑鄙小人!”夜伏堇甚是激动,因想着他也许就要夺去皇帝之位,心里更是恼恨交加。
夜擎越充耳不闻,望着前面,唇角轻扯。
“朕真是悔啊!”荣庆苦笑着摇头,伸手握住皇后的手,轻轻拍了拍,“皇后,当日就该听了你的话,杀了这小畜生。现下可好,倒害你跟着朕一起受惊了。”
皇后摇了摇头,扯起一抹苦笑。
夜擎越听了,想起母妃,他不由得有些怒了。
“呵……父皇你还真该在当日便把儿子我杀了,不然,您今日的位置也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也说不一定,就算没有儿子我,照样也会有其他皇子觊觎着呢。”
“你这畜生!”
“谢父皇抬举。”
“皇上……”皇后颤着手握上荣庆的手,“等军士来了,一定要将这贱种好好惩罚一通才是。想当年,这贱种的娘便是个失德的女人,不削于皇上你百般宠爱,竟与别人暗渡陈仓,与人苟且。也是皇上仁慈,放了这贱种一马,想不到今日却深得如此大患。”
夜擎越笑了笑,随即沉下了脸色,“住口!你没资格提及本王的母妃!”
合血
“住口!你没资格提及本王的母妃!”夜擎越眉峰紧拧,又看向一旁的荣庆,“当日,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母妃也不会枉死。我母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而你,仅仅是因为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话,便认为我是母妃不终所生的孩子。荣庆,每每想到我母妃因你而死,我便恨不能亲手杀了你。”
“今日,我站在你的身前,无需再受到你的轻视与白眼,这种感觉可真真是让人舒坦。”
当年不过是因为皇后看沈妃得皇帝大宠,担心后位不保,于是找了机会说夜擎越是沈妃不甘寂寞与别人所生的孩子。
荣庆当年本是极宠沈妃,可滴血认亲时,两滴血不能溶在一起,这厚重的绿帽子压得他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本是想将夜擎越杀死,再将沈妃打入冷宫,可后来兴许是为了面子着想,怕别人笑话他这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养了一个别人的孩子,而这一养就是三年。于是,荣庆提出划给他们母子一块辖地,好生生活,但从此沈妃再不得进帝都。
“当年之事,我一直觉得有蹊跷,我母妃当日百口莫辩,但今日,我还是想看看,到底这皇后所言是否如实。”
说着,夜擎越使了个眼色,常乐便自前方端来了一碗清水,递给他。
接过那碗水,夜擎越看了一眼荣庆,“父皇,不知道二十几年后,这事实会不会改变一些?”
皇后见状,双手握得死死的,一张脸早已没了血色。
“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这水,便是方才你们所喝过的白水,只不过凉了而已。父皇,为了儿子的这份好奇,你便委屈一下,与儿子合一下血,如何?”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宝剑,朝着指尖轻轻一划,一滴深红的血便滴进了碗里。
“混帐!”荣庆怒极,认为这无疑于是要他这皇帝跟着玩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可此时此刻,又哪能容他不许?
“皇上,得罪了!”
乐微一欠身,随即朝身后的两个将士递了个眼色,荣庆便被制住。那将士一人按住他,一人拉过他的手,用刀在他的指尖上划了一下,同时将那碗递过去,接住了他掉下来的那一滴血。
两滴原本静静躺在水碗里的血,却慢慢有了变化。
只见两滴血似乎是受了什么力道的驱使,正慢慢地朝彼此靠近。那细微的变化,却让在场的人的心跟着被牵动。
当两滴血全部溶在一起后,荣庆的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
夜擎越,那个他厌恶了二十多年的他以为的野种,竟然……是他的儿子!
他看了看夜擎越,双唇颤动,高大的身躯无疑也是激动颤抖的。嘴巴翕合,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最后,他看向一旁脸色白得吓人的皇后,好半天后,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贱人!”
“皇……皇上,你听臣妾说……臣妾当年……”
荣庆再听不得其它,又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皇后吃痛,一下跌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里除了害怕,似乎再也没有其它。
“你这贱人,你这狠毒的贱人!朕恨不能将你千悼万剐!”
“父皇!”夜伏堇哪能见得自己母后被如此对待,出声想要制止。
荣庆却并不理会,“虽朕今日还不知道事情的结局,可朕当日既能立你为太子,那今日朕便就可以废了你!”
夜伏堇一时无话,只得心疼地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皇后。
而皇后一听此话,更是顾不上脸面,爬过去抱住荣庆的腿,哭着央求道:“皇上……皇上,求求你……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请你看在我们夫妻恩爱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要为难堇儿了。”
“皇上……臣妾求你,臣妾给你磕头……”皇后说着,当真磕起头来。一个接一个,响亮非常。
可对于这声响,除了夜伏堇的心疼,却并未引起任何人的侧目与怜悯。
荣庆看向夜擎,脸色难看,眼神复杂。那其中,悔恨、心痛、自责,还有道不明的尴尬与苦痛,使得他颤抖得更厉害。
“老七……朕的孩儿……”
愤怒与挑衅
“老七……朕的孩儿……”
荣庆伸出手,想要去抚摩夜擎越,却被他一脸厌恶地闪身躲过。荣庆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讪讪地笑着,“是啊,是啊……你该是恨朕的……”
这份恨,有他的,还有沈妃的。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终于等来了今天,可见他心中的那份仇恨是有多沉重。
呵呵……只怪当时的自己,被迷了心,分不清对错。
或者该说,是因为太过爱了,所以才会容不得半点背叛。
只是,是对是错又怎么样,逝去的人不再回来,他犯下的错终究不可逆转。
皇后还在那不停地磕着头,平日的风光与气度全然不见,此时此刻,她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前程的母亲,平凡的母亲。
夜伏堇虽有着野心,可此刻看着自己的母后为了自己如此这般,心里疼痛不已。
他跪在荣庆面前,向他求情:“父皇,是人又谁能无过?求您看在我母后这么多年来一心为你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罢?”
“原谅?”荣庆一听,冷笑出声,“可是,谁又来原谅朕?谁可以让沈妃起死回生?”
“父皇,我母后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使再强大,即使她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可她到底也还是个女人。是问,一个女人,因为害怕和太过爱你而做出了那件事,又有什么错?”
“又有什么错?”问话的是夜擎越。
只见他淡淡地看向夜伏堇,唇上扯着笑意,但那眼神却如地狱之神般冷酷无情,“是啊,在你眼里,别人的性命不过是你们自保的工具。”
说着,他一扯站在夜伏堇身后不远的叶知秋,一个旋身,便将叶知秋扯过来站在自己身边。他看着跪在荣庆面前的夜伏堇,冷冷一笑,玄即一爪扯下了盖在叶知秋头上的大红绣凤盖头。
叶知秋原本得知乱军来了时就害怕不已,此时早已经骸得不能言语。平日她对夜擎越虽面上客气,可言语与眼神间的讽刺意味却是十足。加上她对叶霜沫也是不算好,不知道他今日会不会连本加利地对待自己。
“太子,救我……”
按规矩,这新嫁娘的盖头,只有新郎才可以掀开。可夜擎越今日之举,无疑让很多人惊讶。尤其是夜伏堇,虽他算不得喜欢叶知秋,可三拜之后,她已经是他的妻。而夜擎越之举,真真是让他愤怒不堪。
夜伏堇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夜擎越怒道:“夜擎越,你别太过份!”
“过份?”夜擎越盯着激动气愤的夜伏堇,玩味地笑道,“太子觉得本王这便就算过份了,未免也太玩不起了。”
说着,他一手勾起精心装扮过的叶知秋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本王一没要她的性命,二没轻薄于她,太子方才一说,似乎是言重了。”
叶知秋瑟瑟发抖、张皇失措地望着夜伏堇,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夜擎越狠狠一捏。
她一吃痛,顿时一张小脸苍白一片,倒也忘了开口。
“说起来,太子其实才是过份的那一个呢。你三番五次地轻薄本王的王妃,倒叫本王好生不悦。”
夜伏堇一听,心下一凛,随即便又笑道:“说起来,你那妃子倒是诱人得紧,光是盯着她的人,孤便心痒难耐了。本想大婚之后抢了她过来,让她为孤沉沦……”
夜擎越眼睛危险地眯起,剑尖直指向他,“住口!”
叶知秋踉跄了两下,心里又气又恨。好一个叶霜沫,竟还敢打起太子的主意了。
皇后听罢,竟忘了磕头,望着自己的儿子,嘴巴张了张,“堇儿?”
荣庆听了,气得大吼道:“混帐东西!”
夜伏堇倒是一派轻松模样,他望着夜擎越,挑衅道:“怎么,七弟这就怒了?看来,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这样就气成了这样,那等下不是还不用等孤动手,你便倒下了?”
夜伏堇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好一阵之后,他转头大喝一声,“带上来!”
你是在找她吗
“带上来!”
夜伏堇这一声大喝,夜擎越倒没放在心上。
这里都是他的人,即便是皇帝或者夜伏堇的人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担心,毕竟皇帝还在这里,到时可以拿他作人质。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这时,牧桑从外面直奔进来,附在夜擎越的耳边,神色凝重。
夜擎越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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