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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道还不知道那栋公寓的情况吗？放心吧，既然我会将它交出去，一定是选了个好主人，放心吧。”
布雷迪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觉得就算是当初他接受整治所的笔试时，他的大脑反应都没有这么快。他的嘴唇抖动着，嘶哑着嗓子说道：“枫林区……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我就该反应过来的……我的上帝，人类、你居然把那栋公寓卖给了一个一无所知的人类……”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或者干脆掏枪给男人几下，不过先前去召集人手的队员已经小跑过来，然后朝他立正行礼：“报告支队长，队伍已经整合完毕！请做下一步指示！”
还谈什么指示！布雷迪很想这么吼道，可是看着男人笑吟吟的脸他就不想在部下面前丢了面子，他咳嗽一声，然后沉声道：“立刻上车，出发前往枫林区……19号！”
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具体地址，布雷迪瞪了男人一眼，飞快地离开这里。
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他现在带人过去也没用了——那里可不是他能管得着的地方。
不，应该说，不管是人界还是魔界，都没法管得了那个地方。
那边布雷迪还在车上想着怎么将枫林区19号被卖给了人类这件事报道给上层，这边塞西莉亚在看到狼人少年从后备箱里滚下来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害怕，反而是好奇地打量着还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狼人少年，就差拿树枝戳戳了——怎么还不动啊？
狼人少年似乎很配合塞西莉亚，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胳膊，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有蓬松的黑色卷发在，塞西莉亚也看不出来那里肿了多大一个包，不过想到刚才狼人少年被砸时的闷响，塞西莉亚忍不住有些同情。
“这里……是哪里……”狼人少年的声音意外的非常明朗好听，只是因为受伤和干涩的缘故，听起来有些虚弱。塞西莉亚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意，对狼人少年的警惕又少了几分。
“这里是枫林区19号，不过跟你说了大概也不懂吧……”塞西莉亚打量着狼人少年的耳朵和尾巴，“你……不是人类吧？”问这话时塞西莉亚还是有些紧张的。
狼人少年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连带的气势也变得锐利几分，问题是……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手还搭在后脑勺上，怎么看都像一只龇着牙的小奶狗，压根想不到是狼人。
“你是人类？”狼人少年幽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发着光，塞西莉亚一点儿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和第一次看到时想的一样：真是漂亮——她连原本想到的“危险”都给省了。
“我是人类。”塞西莉亚大大方方地点着头，有种自己在展开人类与狼人的友好交流的错觉。由此可以看出她的神经有多粗，能好好长大到现在也真是够不容易的了。
她又问道：“我是塞西莉亚·伊格尔，你叫什么名字？”
狼人少年恍惚了一下，他看着塞西莉亚灰色的眼睛，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视力很好，即使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他也能看得清楚塞西莉亚的表情。这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居然只是单纯地好奇着他的名字，想礼貌地称呼他而已。
名字？那种东西他多久没有使用过了？魔狼一族只把他当做族里不应该存在的废物垃圾，人类却又畏惧着他，把他叫做怪物，或者是给他标上偷渡者的编号……他几乎要忘掉自己的名字。
“托亚……”他想起了尘封起来的名字，然后露出难得的笑容，“托亚·拜厄特。”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托亚吗？”塞西莉亚伸手在托亚的脑袋上比了比，要她对一个比她稍矮而且一看就小了很多的少年用姓氏称呼，怎么想都太不自在了。
“好的，塞西莉亚。”托亚顺畅地答应下来，同时改掉了对塞西莉亚的称呼。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塞西莉亚觉得，这位刚刚还很警惕她的狼人少年，怎么突然就对她亲密起来了？她的亲和力应该没这么强吧？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这时，托亚的耳朵动了动，紧跟着便是脸色一变——他听到了渐近的警笛。
一般的警笛声他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个警笛声里带着的人类听不到的声音，几乎让托亚想要咒骂：海妖族那群贪得无厌的家伙，连精神冲击都卖给整治所了！
塞西莉亚给他带来的轻松居然让他忘记了整治所，之前在城市里就险些被他们抓到，要不是人类看不到他，他也没机会掰开一辆车的后车盖钻进去，这才逃过一劫……
等等？托亚怔住，抬头看着捂住耳朵自言自语的塞西莉亚。
后者还在嘀咕：“这什么声音，好难听，头都有点晕了……”
托亚确定，从气息上来看，塞西莉亚绝对是一个人类，他相信自己的鼻子。可是，为什么一个人类可以看到他？可以听得到警笛里的精神冲击？她根本不具备那种力量！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便移到了塞西莉亚的手腕上，那里挂着一条银链，而银链上，坠着一把很小的钥匙，夜色中银光流转，还伴随着……金色的光晕。
他想到了魔界流传的那个传说——事实上，他在人界流窜也是为了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地点。没想到的是，现在那个地点就在……托亚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公寓。
塞西莉亚这时终于想到了自己报警的事，和托亚短暂的相处也让她觉得自己报警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没看托亚身上那么多伤口吗？他又没攻击她，一定是被冤枉了！
遇到了狼人，塞西莉亚的幻想变得更加夸张，什么狗血戏码都想出来了，她顿时生出一股豪气，转过身打算叫托亚赶紧躲起来。结果她才转过半边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扑倒在了地上。
托亚的眼睛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他朝着塞西莉亚微笑了一下，随即对着她的脖颈用力咬下！
☆、Chapter 。004
Chapter。004
塞西莉亚没有尖叫，因为她已经吓得头脑一片空白了。她遇到的明明是狼人，为什么会像影视作品里的吸血鬼一样咬喉咙？等等……咬喉咙了？
那怎么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塞西莉亚回过神来，满脸惊诧。
相比之下，反倒是凶狠地压制了塞西莉亚的托亚看起来比较疼——他的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急促。他挪了挪身子，靠着汽车的后备箱坐在地上，看着塞西莉亚的表情却很愉快。
托亚非常开心，开心得连左手手臂上传来的烧灼感都忽略了，他本来就长着一张丝毫不像狼人的、纯良又俊朗的脸，现在又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笑容也十分讨人喜欢。
塞西莉亚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这副模样，一下子又心软了。她没好气地瞪着托亚，又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你突然咬我做什么？”
“为了留下契约。”托亚说，“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不想被那些家伙抓走。”
他流露出怯意，又往里缩了缩，偏偏他现在脸色苍白的模样很有欺骗感，似乎很害怕。塞西莉亚很快想到：“我刚才听到的那个难听的声音，就是要抓你的人弄的？”
托亚飞快地点了点头，耳朵也耷拉下来，简直不像是狼人而像是垂耳兔。
本来就为托亚打抱不平的塞西莉亚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前半句话，就光顾着后半句了。也是她不懂得这里面的“常识”，要是让布雷迪听到了托亚的话，肯定会大骂托亚是个狡猾的混球——要不是这小子偷渡，他们整个整治所第七队第二支队，用得着连续两天忙着处理这事吗？
说不定还要抹两把眼泪：他都两晚没看到自家可爱的小公主了啊！
塞西莉亚伸手就把托亚的胳膊架了起来，然后磕磕绊绊地拖着他朝着身后的公寓走去：“你别怕，你先到这栋公寓里躲一下，我去跟警察们说是我报警有误……”
托亚看着那道近在咫尺的铁门，就差没咧开嘴笑出声了，只是刚跨进门，托亚就觉得脑袋一疼——跟刚才他强行与塞西莉亚签订契约时的感觉完全相同。他忍着痛一扭头：他的契约印记呢！
墙上的小壁灯探出了黑色的装饰支架，像个渔叉一样，趁着塞西莉亚不注意就砸地鼠似的拍到了托亚的脑袋上，疼得托亚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下子真是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
想给我家主人使坏？想得美，管你是什么契约，统统扔回去！
托亚确定这栋公寓向他表露出了不善的意味，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塞西莉亚带着他进来的，经过了主人的同意，这栋公寓也拿他没辙，就是没想到连契约都能阻断……
心下忌惮的功夫，托亚又被地上突然跳起来的鹅卵石砸到了脚腕。
塞西莉亚压根没发现自己的新公寓是“活”的，更没发现它对托亚的小动作。
外面的警车都来了，塞西莉亚也没时间把托亚好好藏起来，只能先打开大门把托亚放到门口，然后又赶紧关上了门。她皱眉看着公寓大门——看着厚实有什么用啊，怎么又没有锁？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了，跑出去又把铁门关好，嘀咕了一句：“那些人可别进去找到托亚了啊……”她也只能这么想着，转头跑去枫林区的入口，连车都不管了。
塞西莉亚这么急匆匆的，当然也看不到在她身后，黑铁大门上的栏杆如同液体般融化交织成一片，硬是变成了一堵毫无缝隙的铁墙，至于看似无害的栅栏？苍蝇飞过，只余焦炭。
布雷迪的内心咆哮着怒吼着，恨不得冲去警署把那个没脑子的棕发男人钉上火刑架，表面上还是沉着脸严肃地批评道：“伊格尔小姐，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他敢肯定这小女孩被那个狡猾的偷渡者骗了，至于藏到哪里去……还没感觉到从那边传来的可怕力量吗？就差朝着他扔一个空间风暴了！布雷迪的内心顿时苍老了十岁。
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会把这栋公寓卖给这样一个小女孩？瞧这模样，成年了吗？都被魔界的偷渡者骗了，该说她是单纯呢还是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有什么东西从高处降落到了布雷迪的鼻尖上，白白的一小坨，还带着可疑的淡黄水渍，看得布雷迪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发疯——脑子里想想都不行吗？给点个人*权好吗？他讨厌有个体意识还小气护短的公寓！尤其是这栋公寓还强得离谱！
塞西莉亚无辜地眨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布雷迪，满脸诚恳：“长官您请用……”布雷迪劈手把纸拿过来就往鼻子上一擦，结果没想到那张纸巾如此脆弱，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纸巾就裂开了一道口子，手指就这么按到了鸟粪上，弄得手上黏黏的。
附近的树上停着刚给布雷迪扔下了“炸弹”的鸽子，红色的眼睛转了转，立刻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笑得在打嗝，连翅膀都扑棱起来了，掉了好几根羽毛。
看到布雷迪的“惨状”，塞西莉亚更无辜了，她别开了脸：“可能是我之前用它来擦鞋的时候用力大了一些……”布雷迪旁边的队员已经不忍心去看他的表情了，他干脆地捂住了脸。
布雷迪恼火地瞪了身旁的队员一眼，不客气地将手指在队员的制服上一揩，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移回脑袋继续盯着塞西莉亚：“伊格尔小姐？”
“是的！”塞西莉亚赶紧抬起头来，保持严肃，“非常抱歉戏弄了你们，如果要罚款的话我也会承担起来的，不过……”她有些尴尬，“罚款不会很多吧？”
刚被当做擦手纸的队员狂笑起来，结果被自家队长一个后踢踹中小腹，直接滚到一边去装尸体了。布雷迪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做的表情，只是咬牙切齿地说：“不会罚款，但是请您记住，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又瞄了一眼公寓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力度更大，“或许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这里！”说完，他就转身大步离开了，也有别的队员把那位“尸体”拖走了。
塞西莉亚等布雷迪他们走了才拍着胸松了口气，她没想到会这么轻松过关。不过，那位长官说的“好好了解一下这里”似乎别有用意？她摇了摇头，决定先回去看看托亚的情况。
公寓的大门在塞西莉亚回来之前就恢复了原状，只不过等进到公寓里，她才惊讶地看着趴在门口换鞋处的托亚：“你怎么待在这里不进去？还是说动不了了？”
托亚哼了两声没说话——其实他是说不出来话。这栋公寓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背后下套：塞西莉亚刚离开，就立刻给他下了十倍的重力术，换做平时他还能勉强撑着走一段，到客厅总该没问题的，可是他刚建立契约又被强制去除了，之前又被追捕，虚弱得差点被直接压死。
塞西莉亚当然不知道这些，她觉得这栋公寓棒极了。现在明明是初夏，外面到处都带着闷热感，公寓里居然这么凉快，室内的空气也很好，一点儿也没有刚装修好的房屋的那种味道。
她对于搬家到这里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当然，还是先看看托亚的情况。
连拖带拉地把托亚搬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塞西莉亚抹了抹额头的汗，反而觉得屋内更凉快了些。被解除了重力术的托亚也有了喘气的机会，他刚想舒服地陷进沙发里，就感觉皮质沙发变得跟荆棘丛一样，吓得他赶紧坐正了身子：“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包括这栋公寓。”
沙发恢复了柔软，看来是很满意他的听话。
真是凑巧，塞西莉亚挑了挑眉，从沙发上拽过一个白色的方形抱枕塞进怀里，冲着托亚抬了抬下巴：“请说。”这栋公寓里的东西真完备，她上次还打算买这种抱枕呢。
这是一场耗时超乎塞西莉亚想象的长谈，而且她的世界观更是因此彻底重建。
☆、Chapter 。005
Chapter。005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单一的界面，而是由两个界面组成，而这两个界面由官方命名的“人界”和“魔界”这两个名字来进行称呼。顾名思义，人界是人类们生活的地方，而魔界则是像托亚这种非人类种族生活的地方，在这个世界里，两个界面是相互平行又相互重叠的。
“相互平行又相互重叠？”塞西莉亚听不懂这个说法。
“因为是在同一个世界里，所以空间大小是一致的。不过两个界面的属性不同，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接触，也就是相互平行的。”托亚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取了一张纸巾，示范给塞西莉亚看。
他在纸巾边缘搓了搓，这张双夹层的纸巾就分成了两张。
“人界和魔界就像是这两张纸巾，共同才能构成一张符合标准的完整纸巾。”说着托亚又在其中一张上戳了个洞，将两张纸巾叠放在一起，然后捻住两角举起来给塞西莉亚看。
“如果其中一层上出现了问题，那么也会投射到另一张上，对于另一张或许没有影响，但是作为一张完整的纸巾，它就是瑕疵品，没有了原本的价值。”托亚耸了耸肩。
塞西莉亚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相互重叠指的就是这种状况，两个界面互相不接触，可是如果其中之一出了问题，就会影响到世界本身？那么另一个界面也会受到破坏？”
托亚点着头：“没错，所以为了维护好这个世界，人界和魔界都要保护好自身。可是，有时候一些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很可能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就来不及挽回了。比如上次地精族、矮人族和侏儒族搞了个锻造大赛，然后一窝蜂地跑去挖矿，好几座矿山都被挖空了，破坏了矿山附近的植被，冶炼时还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空气污染，等意识到的时候都来不及补救了，差点就要变成死亡之地。”
什么？塞西莉亚瞪大了眼睛，她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托亚在开玩笑吧？
“等一下……”塞西莉亚勉强去接受这种事，从她的认知来考虑，“你说差点，应该没有变成那个什么死亡之地吧？难道是精灵族帮忙的？”不是都说精灵们会自然法术吗？
托亚白了塞西莉亚一眼，嗤笑：“精灵族？他们觉得那几个种族活该，而且……”托亚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地精族他们长得太丑了，谁让精灵都是外貌协会的？”
塞西莉亚用力咳嗽起来，看来托亚在人界待了挺长时间的，这些词用得也太顺口了。
“那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塞西莉亚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找人界帮忙呗。”托亚又耸了耸肩，“交流所那边也不知道互相剥削敲诈了多少，人界最后出了巨量的草皮树苗，还派了不少……嗯，叫什么来着，绿化专家？反正就是派了这方面的技术人员来魔界指挥工作，才阻止了死亡之地的出现，至于空气污染就得慢慢来啦。”
“等等，就这么帮忙的？！”塞西莉亚不敢置信，“这种时候不应该派魔法师吗？”
“人界哪有魔法师？”托亚又想翻白眼，被沙发捏了一次尾巴赶紧乖乖的，他解释道：“两个界面中不能出现超出本界面承受范围的力量，比如人界的炸弹在魔界可以出现，因为火药魔界也能自己做出来，可是不能出现原子弹，那根本不符合魔界的规则。”
“哦，”塞西莉亚这回反应得很快，“简单来说就是两个界面的发展路线不一样。”
“没错，魔界也有科技，但是和人界根本不一样，就好比你们用电灯照明，但是对我们来说只要用个光亮术就好了，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研究这个。”托亚回答道。
说到这里，托亚觉得话题有些不对，他不是要介绍这栋公寓吗？怎么扯远了？抬头看到塞西莉亚还兴致勃勃地瞪着他讲魔界的趣闻，托亚赶紧把话题正回来。
“当然，在承受范围内，两个界面中还是能出现另一个界面的力量的，不然也不会存在两个界面之间的通道，包括这栋公寓。”托亚迅速把话题转到了公寓上。
“嗯？”塞西莉亚也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
“就是为了让人界和魔界互相关照互相协调，才会有界面通道的存在，获得官方承认的人员可以借助通道在人界和魔界间穿梭，毕竟这个世界也不会想面临自我毁灭。”托亚说道，“通道并不会破坏界面之间的平行状态，但是这栋公寓做到了。”
这语气……听起来托亚挺高兴界面之间的平行被破坏啊。塞西莉亚奇怪。
“魔界早就有这个传闻了，据说人界和魔界之间是有重合度的，只是一般情况下重合度都很低，却有一个地方重合度高得吓人，只差一步就能完全重合，也就是天然的通道。”托亚拍了拍沙发，“而这个只差一步的地方，被某个家伙在上面造了一座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最后一步补上了，形成了天然通道不说，还受到了未知影响，有了异常强大的力量。”
塞西莉亚的手有点抖：“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当然了！”托亚兴奋地叫道，“我进来后可没开灯，这是它自己开的，还把我对你下的契约反弹回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托亚赶紧捂住了嘴。
“这么神奇？”塞西莉亚还没回过神来，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抱枕，这也是公寓为了她准备的？那能不能换一个颜色？浅蓝色会不会……
还没等她想完，眼前一花，塞西莉亚就发现怀里的抱枕变成了浅蓝色。
这下就不只是睁大眼睛这么简单了，塞西莉亚的世界观面临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险。托亚是狼人没错，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可是塞西莉亚又没见识过，哪怕托亚就在她面前坐着，表现得也很普通。现在得知自己的公寓这么不科学，还就在她眼前露了一手，她总算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要是让托亚知道了塞西莉亚的想法，绝对会对她的神经大条无语。
世界观重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要接受新的世界观更不容易，塞西莉亚这一沉默就是一个小时，托亚也不急，他待得舒服得很。这栋公寓不愧是位于人界和魔界的重合点，他这个魔界居民有种回到了老家的感觉，连人界对他的力量限制都不存在了，让他都忍不住想要嚎叫。
不过看着对面的塞西莉亚，托亚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只要她一个念头闪过，公寓肯定会把他扔到界面之间的空间漩涡里，那样的话他就完蛋了。说来也神奇，这栋公寓不知道为什么会具有了个体意识，而且每代只认一个主人，再强也没想过在人界和魔界闹腾。
两个界面对这栋公寓的说法纷纭，也流传了很久了，只不过它的固定地点一直是由官方保护，所以一般人类或者魔族都不知道它在哪儿。现在有一点问题：这栋公寓很随性，认主并不是上一任主人去世了，就立刻找下一任主人，起码托亚就知道，它上一任主人去世的时间，用人类的计算方式，已经过去近百年了。那么在这期间，官方为什么不把它看管起来呢？
有了这样一栋强大的公寓，能什么都不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历史上官方也受到了不少次打击，最后都只能悻悻地认输，如果看管起来、不让它认主不就好了？
让交流所的元老们过来只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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