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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为契约的束缚力倒在地上的柯尔，然后蹲了下来，从斗篷下取出自己的魔法弩，换上了弩箭，直接将锐利的箭尖刺向了柯尔的脖颈。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安西娅的嘴角微扬，噙着一丝笑意。大概是受了人类的影响，往常在魔界对付敌人时，她是怎么冷漠怎么来，魔族们都很吃这套，觉得面瘫就是强大的证明。可是人类不一样，越是在危机时刻还能笑得出来的人，越会让人觉得疯狂可怖。
柯尔倒是很镇定，他也在笑，只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嘿，亲爱的主人，可以先让我站起来吗？这个姿势有些呼吸不畅啊。”
“有吗？”安西娅的手上又用了几分力，箭尖几乎要陷进柯尔的皮肤里去。
吃痛的柯尔在心里哀嚎：这女的一点儿也不好对付！
他想要往后挪一挪，可是契约的强制束缚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只有头部还算正常。
“没有没有！这姿势好极了！”柯尔赶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安西娅，试图换取一点同情。他刚才被火焰屏障逼退，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然后安西娅又用上了契约的束缚力，他现在可是以一个相当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就像……就像一只四脚朝天被毒死了的蟑螂啊！这也太丢脸了！
安西娅当然看得出来柯尔的眼神含义，不过一想到刚刚的事，她就没什么好心情。她收回了魔法弩，就在柯尔以为她愿意放过自己的时候，安西娅很自然地说：“既然你觉得这个姿势好极了，干脆保持这个姿势多待一会儿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说完，安西娅就站起身，从柯尔身边走了过去，打来房门走进去休息了。
距离晚饭还有起码两个小时，慢慢等着吧。
塞西莉亚这一觉就睡到了七点，还是托亚回来时关门的时候没注意、声音比较响她才醒了过来，一看时间顿时懵了：“什么？！”她只不过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都到这个点了？
听到塞西莉亚的惊呼，托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冲了过来。
室内的黑暗对他来说不成阻碍，结果来到客厅看见还躺在沙发上的塞西莉亚，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笑道：“看来房东小姐下午睡得很好呢。”
“托亚！”塞西莉亚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然后挠挠头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我这就去准备晚饭，你再等会儿。对了，柯尔还在房间里，也叫他下来吃饭吧。”
“嗯。”托亚一口答应下来，他还闻到了安西娅的气味，大概在房东小姐睡着的时候她也回来了，只是房东小姐不知道。
很自然地上楼叫人的托亚，在看到躺倒在走廊上的柯尔后，顿时不自然了：“柯尔，你这是怎么了？”只是话音刚落，他就停下了想要接近柯尔的脚步。
他闻到柯尔身上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毒液又像是火焰，有点熟悉，记忆里应该有这种味道的资料才对……等等，他记得柯尔身上不是没有味道的吗？
当初他还想到了记忆里的某个地方，可以把身上的一切都洗掉来着……叫什么来着？
托亚迟疑着，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地狱归墟？”是叫这个名字吧？
听到托亚说出的名字，柯尔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摆出一张苦瓜脸：“什么地狱归墟啊，我觉得我快要成废人了，托亚你快帮我去跟主人说说，我都保持这个姿势几个小时了！”
这个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哪里不对啊！托亚立刻跨过了还躺在地上死蟑螂状的柯尔，敲响了安西娅的房门：“安西娅，我有事找你。”吃饭什么的先放放，把柯尔的事问清楚再说。
于是柯尔又要继续在地上躺一会儿了。
安西娅给托亚开了门，然后就返身回到旋转椅上坐下，拿过办公桌上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你想问外面那只不听话的蠢货是怎么回事？”
托亚关上房门，看了看室内也没有椅子可以给他坐，只能站着：“估计是惹到你了，契约束缚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我想问的是，他的性格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安西娅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杯子，“咣”的一声说明力度还不小。“我一回来那只蠢货就变成了一副轻佻的模样，袭击我不说，还打算尝尝我的血是什么味道？”安西娅冷笑。
看着安西娅的表情，托亚抖了抖，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赶紧说：“其实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地方，柯尔恐怕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虽然柯尔想装作不懂，但是他的记忆不会出错。
安西娅挑眉：“说说看。”食腐动物的资料库还是能信得过的。
“地狱归墟。”托亚说完，注意到安西娅不解的表情，又解释道，“那里位于魔界和人界之间，打个比方就像是界面通道上建了一座旅馆，两个界面里死去的生命都会去那里报道。”
“因为是生命死去后会前往的地方，自然没有任何东西，那里的住民也不会有任何气味。可是我刚才在柯尔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类似毒液和火焰的味道，一时又想不起来……”
安西娅像是想到了什么，招招手便有一本厚重的辞典从书架上飞了下来，然后稳稳落在了办公桌上，她“哗啦啦”地翻了起来，很快停在了其中一页上：“这个？”
纸上印着一滴黑色液体的图案，边上有解说，却没有命名。
“这是魔界至今仍未决定有效用途和名称的事物之一，编号03，后来随着魔界和人界交流往来，大部分魔族将它称作魔界的石油。易燃且含有毒性，会挥发形成毒雾，不易溶于水，不过可以用风系魔法将它凝聚成原本的液体状态，用火系魔法会形成大火消耗殆尽。数量倒是不少，虽然不知道来源，但是用产量来计算的话，每年大概会有五百毫升的这种液体出现。”安西娅念道。
托亚凑过去看了看纸上的图案，瞬间脑海里闪过了一幅场景。
蹲坐在虚幻如雾的门扉前的巨大生物，蓝得深沉几乎融于黑暗中的毛发，半闭着的一只红色眼睛，还有顺着龇起的獠牙向下缓缓滴落的黑色液体。
当那种黑色液体溅落在同样虚幻的地面上时，便会带起一簇黑红色的火焰。
他顿时扶住了额头：“我觉得我知道了柯尔的身份，也知道这个编号03是什么了。”
“是什么？”安西娅立刻问道，说出来还能去魔界的魔法公会换研究赏金呢！
“是地狱归墟的看门犬，而这个……”托亚指着图片，“是他的口水。”
安西娅沉默，然后将辞典“啪”地一声合上，直接砸回了书柜里——也亏得砸进去了。她抬起头来，用异色瞳冷冷地盯着托亚：“怎么又是一只食腐动物！”
托亚：……柯尔那家伙是狗！才不是狼！而且他不是食腐动物！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安西娅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正努力用恳求的眼神向她传递求救信号的柯尔，突然有点怀念原来的柯尔了。
她动了动手指，解除了柯尔的束缚，后者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只觉得四肢都痛得抬不起来。
“我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想到自己以前还钻研过的编号03居然是这只蠢货的口水，安西娅就觉得一阵恶心——其实制作魔法卷轴需要的墨水里也有某些生物的口水，但是一想到就是自己身边的家伙，恶心程度不是蜥蜴的唾液等等可以相比的。
柯尔扶着墙站了起来，想要翻白眼又担心刚才的惩罚再来一次，不由得老实了很多。
他看了一眼托亚，这只魔狼既然会说出地狱归墟这个名字，刚才又和他的主人待在房间里那么久，估计已经和他的主人好好聊过了，那还不如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于是柯尔很光棍地说：“我是地狱归墟的看门犬，就这样。”
安西娅手痒，又想掏魔法弩了：“就这样？”
“我也不知道更多了啊！”柯尔撇嘴，“我也是苏醒后才与前一个我共享了一部分记忆，他还把有关你的记忆都遮挡住了，不然我也不会想到你是这样的……”注意到安西娅的表情，柯尔赶紧把话咽了回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人界，记忆丧失了很多，只隐约记得要拿回力量。”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一小簇黑红色的火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是我帮小奈汀安慰了房东小姐后拿到的谢礼，等获得足够的分量，我说不定就能恢复原样，也就能恢复记忆了。”
这簇火焰应该就是编号03应该有的形态……安西娅有些头痛，上次在魔界，塞西莉亚拿到的那个什么“绿色”还没有搞清楚，这次又牵扯上了柯尔。
他说“前一个我”？柯尔是有两个人格吗？还要去收集编号03……
口水——光是想到这个词，安西娅就很有抓狂的心情。她抿紧了唇，然后转身就朝着楼下走去：“我去吃晚饭了。”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柯尔的打算。
柯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去：晚饭啊！而且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安西娅的契约对象，得跟着安西娅这个主人才对。只是想到刚才的惩罚……柯尔打了个哆嗦。
托亚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反正这是安西娅和柯尔的事，跟他没关系。
只是很快就跟他有关系了——吃晚饭的时候，托亚差点捏弯了叉子。
该死的柯尔！不要因为你家主人不好接近就把主意打到房东小姐身上啊！
☆、Chapter 。049
Chapter。049
对现在这个柯尔来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塞西莉亚；有安西娅做对比，柯尔觉得塞西莉亚实在是太体贴温柔了；几乎要喜极而泣。
考虑到塞西莉亚认识的是之前那个死板又不苟言笑的他；柯尔还特意镇定下来，用优雅的举止和风趣的言谈博取了塞西莉亚的好感。
塞西莉亚觉得好神奇，趁着饭后柯尔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她凑到托亚耳边小声道：“托亚；柯尔他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外向？”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干脆用“外向”来代替。
托亚心里的怨念完全可以堆积成山：房东小姐！那只色狗把你当做目标了啊！
所以他迅速地把柯尔的情况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说得再清楚不过。托亚原以为这么一来塞西莉亚会对柯尔产生反感并排斥；可是他漏了一件事：他不知道安吉拉的真相。
于是了解到柯尔真实身份的塞西莉亚，想都没想就跑进了厨房：“是在地狱归墟吗！柯尔你是在地狱归墟看到了倒霉蛋吧！那个你说不记得；你记得吗？知道他转世的情况吗？”
托亚好憔悴、好心碎，捧着玻璃心默默听着塞西莉亚跟他解释安吉拉的情况。不过等到听完，托亚的注意力也转移了。
虽然在鬼屋里被安吉拉整得够呛，但是托亚的性格比较柔软，尤其是在塞西莉亚的影响下，他也变得热心起来——不得不说这种变化真神奇，魔狼族一定会再次把托亚当做全族的奇耻大辱。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同样听完了全程的安西娅，直接将柯尔叫到了客厅里好好询问。
被塞西莉亚询问的时候，柯尔很开心，只是随即来自安西娅的召唤，就让他变成了苦瓜脸。当然，这种表情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安西娅面前的。
他老老实实单膝跪在客厅的沙发前，平静地问：“主人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
这种时候，他忽然非常理解另一个自己为什么是个面瘫了。
塞西莉亚很奇怪地看着柯尔，又看了看神态从容的安西娅，有些不解：怎么柯尔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平静了？托亚说柯尔换了人格，现在这是又换回去了？
托亚看出了塞西莉亚的不解，扶住额头拉着塞西莉亚去厨房：“房东小姐，有什么餐后甜点可以吃吗？”还是不要让房东小姐围观那个暴力魔法师的“询问”比较好，顺便还能牵住房东小姐的手，简直不能更棒！
塞西莉亚被转移了注意力，跟着托亚往厨房走：“有啊，今天从管理所回来的时候，坎贝尔推荐了一家烘焙屋的柠檬派给我，我心情不好不想去，他还找人买了一袋给我，让我带回来吃……”
……某个幽灵真的是太讨厌了！托亚又心碎了。
“说说关于倒霉蛋的事，塞西莉亚想知道。”安西娅说。
柯尔望着天花板：他和另一个他的记忆不是完全共享，所以他不知道在说什么啊。
注意到柯尔的表情，安西娅想了想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这回柯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摸了摸下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因为那个人类的灵魂有着很浓厚的天使族的气息，我也关注过——身边有天使族还能死得那么年轻的人很少见啊。”
“按照地狱归墟的性质，通过我的检验，进入地狱归墟的大门后，就会洗去灵魂上的一切。大门在两种时候开启，分别是有灵魂进入和有灵魂离开，不过灵魂离开又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灵魂重获新生，另一种……”柯尔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是被我吃掉。”
安西娅的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弹指一个火球术对准柯尔的嘴砸了过去，柯尔赶紧躲过。她弯起嘴角：“这种话如果在塞西莉亚面前说，我就扒了你的皮。”以塞西莉亚的个性，恐怕光是听到这种话就会吓得脸色苍白。
柯尔泪目：“被我吃掉的其实已经不是灵魂了，只是维持我的生命的能量。那些都是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转生的可能性的灵魂，就算不被我吃掉，也会变成维持地狱归墟运转的能量，区别不大。”
“哦，”安西娅毫无音调起伏变化地答应了一声，“下次记得一次把话说完。”
和托亚情况不一但是同样碎了一地玻璃心的柯尔，在哀怨的同时看到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塞西莉亚，后者手上还捧着一个藤篮，里面装着虽然冷却但是仍然香甜的柠檬派。
柯尔转过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安西娅，一副“等我吃完再说好不好”的表情，看得安西娅一阵头疼，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去吃吧，吃完继续说。”
于是刚在餐桌上吃得饱了的柯尔又跑去吃饭后甜点了。
塞西莉亚也不在意谁先谁后，让柯尔拿了一块，才端着藤篮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一块递给了安西娅，才自己拿了块：“坎贝尔说这家的柠檬派很好吃，安西娅你也尝尝。”
安西娅“嗯”了一声，把竖得高高的衣领拉下来一些，一手拿着一手兜着吃起了表面烤得金黄的柠檬派，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则是跟托亚一样给坎贝尔记上一笔：身为魔族公会的负责人，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吗？总是刷他们家房东的好感闹哪样？
幸好塞西莉亚没说鬼屋之行还是坎贝尔搞的鬼，不然托亚和安西娅真的要磨爪子、擦弩箭了。
柠檬派的味道确实很棒，塞西莉亚回忆着坎贝尔说的那家烘焙屋的名字，打算以后自己去买点。手上的一小块柠檬派还没吃完呢，托亚突然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柯尔。
塞西莉亚也跟着将视线移过去，然后就真切感觉到了柯尔的性格变化。
即使服装打扮仍然是刚才那副散漫的模样，柯尔看起来也变了样子。眼神和表情都变得更加平静，不像刚才那样带着浮躁，动作上也更加优雅恭敬，一举一动都标准至极。
“原来的柯尔回来了？”塞西莉亚想都没想就问了一句。
托亚的脸色复杂，这家伙一回来，那种毒液和火焰的气味就消失了，他才会发现异常，不过他是怎么变回来的？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啊。
安西娅大概是最冷静的人了，她无言地看了柯尔好一会儿，然后低头看向茶几上放着的柠檬派。她原本拿着的柠檬派已经吃完了，尽管用一只手兜着接碎屑，还是有一些落到了身上。
这对安西娅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一个火焰之掌拂过去，烧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柠檬派的香气也被热度扩大了。安西娅又拿起了一块柠檬派，她给自己加上的火焰之掌还没消失，那块柠檬派因此被加热，香气四溢——柯尔的视线也移了过来。
这家伙的重新出现，还真是和柠檬派有关啊……安西娅在心里抽了抽嘴角，然后将手里的柠檬派递了过去，语气平静：“既然那个人格没有把话说完，你就来继续……”
她的话音未落，便因为嘴角边瞬间的柔软触感睁大了眼睛，手掌一颤柠檬派就掉了下来，被柯尔动作迅速地接住，放回了藤篮里。
柯尔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很淡却很明显，他的舌尖从唇角边掠过，有一种邪气的美感。
全程围观了的塞西莉亚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扭头想跟托亚说两句，又看到托亚张大了嘴，同样是一副惊讶的模样——说不定还有惊恐的成分在。
感受到安西娅周围的空气温度升高，塞西莉亚预感到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赶紧叫了起来：“奈汀！立刻把安西娅和柯尔送回房间里去！给他们的房间布好防御阵！”
同样处于围观状态的奈汀立刻动手，安西娅和柯尔就从客厅里消失了，紧跟着二楼便传来了一阵轰响，塞西莉亚缩了缩脖子，扯过抱枕盖在自己脑袋上，蔫蔫的。
“那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感觉不到魔法元素，单凭楼上传来的动静，托亚就知道房间里发生了怎样惊人的情况，他也直接恢复成了魔狼的形态，趴在了地上，懒懒的也不害怕。
见识过奈汀的本事，托亚已经练出了公寓里发生什么也不会惊讶的神经了。
看到魔狼形态的托亚，塞西莉亚的眼睛一亮，扔开抱枕就从沙发上挪开，挨着托亚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托亚身上，觉得这一身灰黑色的皮毛摸起来真是舒服顺滑。
托亚表示他一点儿都不羡慕刚才肆无忌惮亲了安西娅嘴角的柯尔了！一点儿也不！
至于刚才柯尔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托亚瞥了一眼还放在茶几上的藤篮。
安西娅能猜到的，他也能猜得到，恐怕柯尔的人格会换回来就是因为柠檬派，可想而知他有多喜欢。不过刚才没有去拿安西娅手上加热过的柠檬派，而是直接吃掉了她的嘴角上沾着的柠檬派碎屑……那家伙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吃，说不定还有调戏的成分在。
居然敢对炎魔下手，不愧是地狱归墟的看门犬！托亚有些佩服。他又扭头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后者还在饶有兴致地给他顺毛——他也好想那么做啊！
☆、Chapter 。050
Chapter。050
第二天安西娅笼罩着一身的低气压去了执法所上班，把布雷迪警官他们都吓得战战兢兢。
炎魔的魔法能力早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就体会到了，刚加入执法所的时候；炎魔可是和第七队的总队长直接打了一场，后者美名其曰“新手测试”；其实谁不知道那个战斗狂是手痒了。
虽然总队长的魔法很差，但是武力值比起兽人来也不遑多让，安西娅明明是魔法专精，身体素质和体术技巧都比不过总队长，两人却打了个平手——还是因为战斗场要被拆了两人才暂停打和。
于是安西娅轻轻松松获得了执法所的承认，相处愉快。
刚进入执法队工作的时候，同行的队友对安西娅感觉还不错；觉得炎魔也没有那么凶残。
事实上那段时间安西娅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社交恐惧症，想着只要不过多交谈相处，应该能渐渐适应执法队的生活。再怎么说这也是塞西莉亚努力为她找来的工作；安西娅不想让塞西莉亚失望。
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炎魔；身体长久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比起大脑思维要快得多了。
在发生了几次想和安西娅拍肩打招呼却被火焰魔法轰炸的惨案后，执法队的人终于明白了安西娅有多凶残，于是乖得不能再乖，总队长很高兴：这群喜欢挑事的家伙总算安分了。
所以在发现今天安西娅的心情非常差的时候，各位队员拉响了最高级警报，不能更小心翼翼。
偏偏总队长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很开心：“今天有一个大家伙哦！”
总队长！众队员抓狂，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察言观色啊！
安西娅侧头看了过去，眼神冰冷：“在哪里？”摆明了是想要大开杀戒。
总队长咂着嘴摇着食指：“安西娅，这次的大家伙不能交给你哦。”
默默在手里掖了一个炎爆弹的安西娅面无表情地说：“原因。”
“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啊！”总队长很开心地拍着安西娅的肩膀，用力之大，让安西娅的肩膀一沉，身子都歪了歪。众队员不忍目睹接下来总队长的惨状，纷纷移开了视线。
安西娅正打算把手里的炎爆弹对着总队长的脸砸过去，却听到了总队长接下来的话。
“魔族公会的坎贝尔你认识吧？他需要一个护卫，就交给你了。”
众队员发现，安西娅居然消除了炎爆弹，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危险的笑容：“好。”
这不科学！众队员这下子就是惊恐了，那个幽灵公爵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安西娅了！
他们的猜测还真没错，昨晚用各种火焰魔□□番炸过柯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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