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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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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形容不出那目光中究竟饱含了多少东西,难以置信,震惊,狂喜,无措,疲惫,委屈,或许还有……恨……


    “……月……?”宫漓尘的声音颤抖且不那么确定。


    珑月有些呆愣看着宫漓尘,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是……?


    猛地被扑过来的宫漓尘抱了个满怀,那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力气,如溺水之人抱紧浮木一般的坚定,明明两人已经走到了尽头,却为何在她一觉醒来……似乎是噩梦结束了?


    而珑月这才发现,自己也瘦了,两副骨头抱在一起咯的生生的疼,这不是梦,虽然她不知道之前那个梦到底有多长。


    “不是让你走么?”珑月的声音沙哑响起,却在同一时间,宫漓尘的手臂瞬间收紧,几乎要勒断她的腰。


    “……不走。”宫漓尘久久才憋出这两个字,将珑月松开些,直直对着她的目光,咬了咬牙,“我若走了,你便不恨?”


    珑月轻轻叹了口气,“漓尘,不管说多少遍,我不恨你。”




炼狱后,大现朝阳 。。

“你撒谎!”宫漓尘坚定反驳道。


    珑月着实觉得这一觉醒来的形势有些不大好梳理,而她却不知为什么,睡了许久仍旧觉得疲惫,那是一种从心底幽幽散发出的疲惫,让她想不了太多复杂的纠葛,只选择长话短说。


    而宫漓尘信誓旦旦觉得,她说不恨就是撒谎,“那我不撒谎,你想怎样?”说完,又有些头晕目眩,慢慢闭上眼。


    “月……重新开始好么?”


    其实珑月倒觉得,宫漓尘是不是也与她一样,疲惫了所以选择长话短说,就连因为所以都没有了。


    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宫漓尘在这些日子里所经历的艰辛与反省,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她不知道,如今抱着的人,已经不同。


    重新开始,多么美妙的词,饱含了所有的憧憬与希望,如果世间一切错过皆能重新开始,那么这世间,是否还有悲剧存在?


    如果一切真的能重新开始,那么她所有的选择,是否也能洗牌呢?她还会不会选择借用一国亲王的身份寻找风魄?她还会不会心不设防与宫漓尘有那么多往事?她还会不会任由自己与那么多人产生纠葛?


    重新开始,这一句话便已是梦游仙境般的畅想,但她也知,重新开始,是一个人走到绝境之后才会有的期盼。


    宫漓尘,我已为你铺好了未来的路,只要走出去便是一片广阔天地,又何谈绝境?


    “漓尘……”


    “若无重生,不如早死。”宫漓尘硬声说道,他没忘记与粉衣女子的约定,如若珑月当真是要放弃,他要救珑月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堪受辱,也唯有早死。


    “漓尘,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我虽然如今是摄政王,论血脉上也说得过去,但是,我现在做的仍旧是谋逆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要诛九族的,你明白么?”


    “我与你无名无分,不怕诛九族!”


    珑月不明白宫漓尘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且有点儿……孩子气?


    闭眼朦胧间,一抹冰凉颤抖的唇附上她唇齿间,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让她不禁有些心疼。那似乎已经阔别许久的触感似乎震塌了她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信誓旦旦,那些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的过往,一点一点崩开,散碎在她记忆的空间中,一时间恍如隔世。


    她其实仍旧爱着他,爱情哪里是三言两语便能割舍?那么,明明相爱,为什么还要分开?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帝景天?为了溯?为了竹真?为了汐了了?


    似乎都不是,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漓尘,你也累了,就睡在我身边好么?”珑月强撑着眼眸看向宫漓尘,看着他小心在自己身边躺下,看他一直望着自己,不一会儿,再也经受不住心神放松的疲惫,沉沉睡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想看看宫漓尘的梦境,曾经她也问过珑雪,她们有入人梦境的能力,只是兴许看得并不真切。而她却无端相信,她能看见宫漓尘在想些什么。会有些疲惫,而她如今,不管疲惫与否,不都是在睡着么?




炼狱后,大现朝阳 。。

秋雨如丝夜夜凉……


    待到珑月能够起身下床,坐在宣软的椅子上在院中小坐的时候,院中已经撒满了金黄的落叶,还挂着些许水珠,乃是清晨一早飘落的些许秋雨。空气分外清新,杂糅着泥土的馨香,天边一抹淡淡的彩虹,衬着院中青砖绿瓦,怎么看她都仍旧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个家。


    谁也没有再提要离开的事,仿佛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众人的噩梦都已经过去了,大雨晴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彩虹。


    暖暖的一杯蜜茶,几块合她口味的点心,细细的品,慢慢的想,宫漓尘的梦境几乎颠覆了她对他的认识,甚至颠覆了她的世界观,恐怕需要她花很长的时间慢慢去梳理。


    而她从他的梦境中,和后来宫漓尘自己的说辞中也拼凑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昏迷了有近一个月,其间各路医者纷纷束手无策,最终还是个女子救了她,且那个女子脾气很大。


    就连她王府中的厨子也受过那女子的气,而她却从宫漓尘的梦境中看到了另一样东西,他与那个女子的约定,眼看便是一月之期。


    “珑雪,你是不是应该快到了才对?我有急事找你。”


    不一会儿,对面却传来了珑雪满腔的抱怨,“我说,姐啊,你前些日子睡得连精神都屏蔽了,一闲下来就是催我,我现在还在遥遥无际的大漠中,天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你那里。急也没用,我恐怕帮不上忙。”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一个月以后才毒发,据说症状是七窍流血。药是黄豆大小,莹白透亮的那种。”


    “谁中毒了?莫不是又是我那多灾多难的姐夫?”珑雪性味十足问道,话锋一转又来嘲笑珑月,“姐,人没有知识不可怕,没有常识却很可怕啊,小说看多了的人果然更加可怕。这个世界有什么毒药一个月以后才毒发?人是有新陈代谢的好不好?毒药又不是定时炸弹。”


    而珑月确实有些关心则乱,这个道理她岂有不明白?只是事情发生在宫漓尘身上,她就不得不小心些。


    “再者说,中没中毒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就算中毒也不会刹然猝死,眼底指甲肤色,很好辨认的。自己看去吧,我很忙。”


    说完,珑雪毫不犹豫的切断了联系,比起平日里婆婆妈妈的样子判若两人。


    忽然,半敞开的院门处闪过一道人影,黑乎乎的速度极快。


    “溯!”珑月大喊了一声,对溯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仍旧感觉难受。自从她醒过来见过一面之后,溯似乎很忙,没日没夜的忙,且她醒的时候他就更忙。而几天下来,珑月多少也明白了,溯乃是纯粹瞎忙。


    他仍旧会替自己准备衣食起居所有的东西,但都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溯很忙,忙着打扫整个王府掉落的枯叶,忙着给要过冬的鱼塘换水,忙着修剪落光了叶子的树枝……据说前两天京都有份产业惹了些麻烦,他还自告奋勇跑去客串了保镖打手。




炼狱后,大现朝阳 。。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仍旧一身黑衣的人,低着头,确是溯没错。


    他也曾为自己焦心忧虑,却在她醒来之后退却在一旁,她们之间不知何时似隔了一堵墙,他不再那么轻易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见面。


    “溯啊,最近很忙?”珑月笑着问道。


    溯愣了一下,重重点头,很忙。


    “再忙一点儿好不好?”珑月又问。


    溯又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珑月一脸不明,半晌,点了点头。


    “去书房跟着宫漓尘看奏折吧,他每天会抽出一段时间念给你听,你无需会写,但是,学会识字,好么?”


    溯还是有些发愣,他从来没想过要识字,或许偶尔会蹦出这样的念头来,但是,影卫需要识字么?肯定不需要,宫漓尘只是个幸运的另类男子。


    珑月等着溯的答复,然,她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了,恐怕一向倔强固执的溯不见得就会事事听他的话,“溯,我不可能一直都用北莫瑾的信枭,现在用着,旁人兴许都不知,但若捅开了,我就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日后我必须要培植自己的人,收上来的消息都会汇总到你那里,你必须得能看得懂。”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她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且有心思,护着溯不让他受委屈也就罢了。但是连日来溯的忙碌提醒了她,她要的是一个意气奋发的溯,溯的人生中心也不能唯有她一人足矣,溯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她不能。她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帮手,却不是一个园丁。


    溯似乎还在考虑,毕竟是很可能改变他人生的大事,但终究改变了他的信念,他还是有些许犹豫。


    “屋里那两个,别偷摸看着了,整日憋在屋子里不怕长蘑菇么?”珑月笑着喊道,一边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她身上的伤并不算重,其实大都归结于躺了一个月缺乏运动而已。


    而竹真和汐了了,自从她醒了只是安心了而已,比溯更甚,连面也不露,她这是养了两条鱼么?


    究竟是怕她还是有愧疚,她不愿去想,只是……就像宫漓尘说的,重新开始,一切重新开始总比一路走到黑要强得多。


    竹真和汐了了恐怕真有些被珑月前日子的事吓坏了,犹豫着打开门出来,竹真面对她仍旧心中有愧,看见珑月现在这副样子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他,手足无措低着头。而汐了了也没了那浑身的刺,低头悄悄翻眼看着她,又没主意一般看向竹真……


    “竹真,你也和溯一起去学好不好?也算跟他做个伴。”


    竹真其实方才也听见了珑月的安排,可仍旧有些为难,他如今也算年纪大了,这学识字……


    “了了,你都会些什么?”珑月转而又问道。


    汐了了一愣,他可是不需要学识字的啊,但也乖乖掰着手指数道:“琴棋书画……还有教坊中教的那些……我都会。”




救赎 (1)

“天下大义懂不懂?”


    “啊?”汐了了顿时一脸惊愕长大了嘴,要一个教坊里出来的小倌懂天下大义?这似乎很不靠谱的啊。


    “你过来。”珑月向汐了了招了招手,她现在这样,站着已经算是有些为难,“过来,我对你有交代。”


    汐了了犹豫了一下,挪动几步附耳过去,只听珑月几句细声耳语……


    “这……这……”


    珑月神秘的眨了眨眼,一脸怪异的笑,又对竹真道:“你也算是陪着汐了了,他胆小,宫漓尘一句话就能把他吓跪了。”说着,又小心伸了个懒腰,舒着气说道:“没事也能帮宫漓尘磨墨不是么?我可不愿再去做使唤丫头了。怎样?”


    看着珑月兴致那么高,竹真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点头应道:“好。”


    “那你呢?”珑月又看向溯。


    溯也只能点点头。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珑月兴奋的一拍手,却差点儿把自己拍倒。


    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未来似乎一片光明,入了宫漓尘的梦大睡两天,也改变了她太多太多。


    “你是愉快了,怎么不问问我愉快不愉快?”宫漓尘一步迈进院门,飘逸的长袖上还缀着两片枯叶,显然,他并非一路乘风前来,想必她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唯独漏了那句耳语。


    珑月轻一勾唇,“你这辈子有我一个学生,顽劣不堪不学无术,恐怕声誉全毁,我再给你多找几个,弥补弥补。”


    “推卸责任。”宫漓尘淡淡评价。


    “我要是负起责任,那才叫误人子弟。更何况,我打算明天起,抬着我我也去上朝。”


    宫漓尘微一皱眉,“这么快?”


    珑月也学他皱眉,“就这么快。”


    宫漓尘没好气给了她一记白眼,又用眼角余光扫向众人,终还是看向珑月,见她有一处衣角已经湿了,又皱起了眉,几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没人管你么?就让你这般在院子中受凉?”


    “天大地大,现在谁还敢管我?”珑月挑着眉无奈道,这些人现在避她唯恐不及,谁还会硬着头皮敢来关心她?说完一伸手,“抱。”


    宫漓尘将珑月抱起来,仍旧挺轻的,抬脚就要进门。


    “中午去我爹那蹭饭。”


    宫漓尘脚下一定,见苏慕颜?他抱着珑月去?


    “走吧走吧,丑女婿也得见岳丈,我爹不吃人,你知道的。”珑月一边催促着宫漓尘转身快走,一边趴在他肩上看向院子里呆愣愣的三人,挥挥手再见,换来的却全是无视。


    转过头又问道:“对了,千净流最近做什么呢?”一说起千净流,恐怕是她最没得担心的一个,她重病垂死的时候据说他也没忧虑过,一招醒来也没见他惊喜过,淡定的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前些日子据说是偶尔发现衣角处的刺绣,近日忙着向绣工们讨教。”宫漓尘淡淡说道。


    “呃……绣花?”珑月腾出只手来挠了挠头,又勾上宫漓尘的脖颈,“对了,你还可以再收一个学生……”




救赎 (2)

“他无需我教,比我会的更多。”


    “但他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出去了铁定会吃亏的,一块糖就能把他骗走,信么?”珑月歪着头问道。


    宫漓尘脚下一停,一脸正色冰冷看着珑月,一字一句问道:“你是在说我诡计多端?”


    “哈,论天下腹黑,谁与你争锋?”


    珑月笑得欢快,也让宫漓尘气笑不得,他曾经以为,他与珑月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再也无法享受以前的那种快乐,但是,短短几天,珑月却让生活一切变回了从前。他曾以为自此他们之间多少会有些尴尬,或者珑月变得小心翼翼,或者是他。


    可是,几次试探下来,珑月还是如往常那般言语不羁,而他,似也无需有愧疚的卑微,真的像以前一样,似乎从未改变。


    然,生活却也不见得是一成不变,珑月似乎在悄悄改变着什么,他感觉到了,却说不太明白。


    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仿佛就像是暴风骤雨后的刹然放晴,似乎一切的苦痛都过去了,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终究改变了什么,三言两语又怎能说得明白呢?


    苏慕颜毕竟有些上了年纪,本来身子就不大好,病了也没那么容易就能起身,休养中的声音仍能听出几分倦意。


    宫漓尘将珑月放在门口转身就想走,却被珑月一把拽住了衣袖,“我爹不吃人。”


    是,苏慕颜的性情温和,但是,这个男人也有杀伐果断的一面,此前的事并非是梦,他知道,苏慕颜如今最想除掉的就是他,只是没有借口,只是没有机会……


    珑月硬拽着宫漓尘走入苏慕颜房中,而苏慕颜一听是她前来,大为欣喜,却在看见居然宫漓尘随同的时候,猛地一皱眉,伸手拽下半边纱幔,显然是根本不想看见他。


    “爹,有没有感觉好些?”珑月就像没看见,让宫漓尘扶着她慢慢走到床边,突然一撩衣摆双膝跪倒在地,拽着宫漓尘也跪在她身侧。


    而之后也无任何铺垫过场,甚至没有给苏慕颜回神的时间,径直一指宫漓尘道:“爹,他是宫漓尘。”


    不是什么尘,也不是千净尘,更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男子,他就是宫漓尘,总有一天,她要让世人都知,她身边站着的就是宫漓尘,别无他想。


    宫漓尘吓了一跳,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珑月,虽说他不希望假扮他人,虽说他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以真正的身份站在珑月身边,但是,就这么突然来临,且……是在苏慕颜面前。


    而苏慕颜也显然惊得不轻,纱幔后的呼吸陡然低沉,珑月轻轻握住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感觉到那只手渐渐回握,久久回握。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颜才如回过神来一般深深叹了口气,“我早就有此猜测,你这个丫头,哪里是那么容易死心的呢。”


    珑月见苏慕颜果然没有大发雷霆,笑着转头向宫漓尘眨了眨眼睛,又笑道:“爹果然是天下最仁德睿智的男子,也多亏了爹照应,不然我人事不省的那段日子,漓尘还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是醒了也得死过去,谢谢爹!”




救赎 (3)

“我并不见得睿智,也不见得就仁德。”苏慕颜仍旧有些不悦道。


    “那是爹谦虚,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说爹不吃人,爹是天底下最善的男子,菩萨心肠。而且,爹也知道,这段时间宫漓尘照顾我最多,人都瘦了好几圈,险些我醒过来他反倒累病了。再者说,爹哪怕是为了我,重病刚好,也不会为难他对不对?”珑月仍旧陪着灿烂的笑脸道。


    苏慕颜一声气笑,“少来这一套,那我问你,你之前带回的那个长相与墨岚相仿的男子是怎么一回事?”


    珑月眼睛骨碌一转,起身将纱幔搭好,又扶了宫漓尘起身,这才笑道:“爹啊,我现在是摄政王,多个王夫陪你打麻将不好么?再说,宫漓尘知礼懂礼,从来不觉得介意,两人好得就像亲兄弟……”


    “好了好了,你的事我不管,你如今长大了,再管着你的后果就是使尽心眼与我周旋,我也真管不了你。”苏慕颜有些无奈说着,摆了摆手坐起身,珑月赶忙替他穿好鞋,活脱脱一个孝子。


    “对了,爹,这事您可先别跟我娘说。”


    苏慕颜瞪了她一眼,“你跟你娘的性子越来越像,明知会惹人怒,却从不改变。”


    虽然心中仍旧有疙瘩,但苏慕颜明白,宫漓尘与珑月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拦的,不管两人合不合适,他说了不算。或许女儿长大了,他也是要放手,毕竟珑月不再像以前是个傻子。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离开床榻坐定桌前,吩咐下人多准备些菜,又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宫漓尘,琢磨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宫漓尘,其实我也能算是看着你长大,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之前做错的事……我看在月儿的面子上,不怪你。”


    宫漓尘一愣,几乎僵硬着直挺挺跪倒在苏慕颜面前,双手扶着地面深深叩首,身体甚至还有些颤抖。哽咽着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有多久,曾经早已就绝望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不再期盼任何可能的事。虽然珑月也说不怪他,但当年她毕竟还小,毕竟只是个不知人事的傻子。


    可是,苏慕颜不同,苏慕颜是纳兰席英的爱人,他从来没期盼过,有生以来会得到苏慕颜的原谅。


    “你如今的样貌与昔日不同,我就只当是你一直以来忠心的都是月儿而非珑馨,自此之后,你若再有背叛,前是后非一并算清!”


    “谢……相王。”


    恐怕常人很难体会这样的救赎对于宫漓尘来说有多重要,虽然珑月不曾怪他,虽然他也知纳兰席英其实并没死,但是,错了便是错了,做错了事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份原谅,就连宫漓尘也不会例外。


    那夜夜的挣扎与煎熬,真的是怕鬼来报应那么简单么?他不怕报应,但是那数年来深埋于心底对自己的谴责,足以让他彻夜难眠,他永远都记得,他是忠勇宫家之后,永远记得,身为影卫哪怕为主尽忠,也不该有违国家大义。


    他曾以为,此生负累便会追随他一直到死,曾以为,一次错,他的世界就再也见不到光明。




救赎 (4)

一顿午膳似乎吃得很愉快,就仿佛像个儿女双全的一家三口,珑月兴奋的不停给两人夹菜,虽说多少别扭了些,倒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意思。


    一家人,不仅仅是拥有一幢大房子而已,更加是一家人感情的交融,她相信,或许她治国的本事不如宫漓尘,但是,她有能力经营的起这个家。


    午后的阳光多少还有些温热的感觉,珑月走哪都得让宫漓尘抱着,细细看着他的唇色眼底,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她以为,据说宫漓尘在她病重之际也不肯再进食,将自己的身体也快折腾垮了,现如今却能稳稳当当抱着她,她总觉得,似乎是那所谓的毒药另有玄机。


    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猜不出,但是在宫漓尘的梦中得知,宫漓尘早就将那女子视作狰狞的恶魔,世间最恶毒的存在。


    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总觉得,是敌非友,仅凭一种直觉而已。


    “何时娶我?”宫漓尘突然淡淡问道。


    珑月一愣,绽开一个极其夸张的笑,伸手捏着宫漓尘的脸颊直到捏变了形,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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