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当天才遇上穿越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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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神情夹杂在脸上，混到了队伍中，然后延伸到茉莉星遍布岩土的远方中。
　　看着看着，安吉莉娅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是一个母亲牵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站在原地，任母亲如何拖拽哄劝都不走。
　　——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茉莉星的这片军驻地上，他生活的背景色就是茉莉星的荒凉，他并不觉得如何，因为他没有见识过中央主星的绿荫如盖，也不知道九大行星的四季宜人。他童年的基调就是茉莉星没有绿叶的荆棘，是那无尽的岩土，是军驻地时不时出现的忙碌的军人。
　　而现在，他们竟然要离开这里，男孩还小，他不知道背后的原因，只觉得无法接受。
　　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指着一个方向，带着哭腔，声声质问：
　　“妈妈，我们要没有家了吗？”


第61章　
　　安吉尔！“辛迪惊惶着一张脸。
　　周围陆陆续续依然有居民在往外搬离，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的房子已经搬空了。
　　营地上发生的事这些学生当然也听到了，可真要说起来，他们知道的内幕其实也不比普通居民多多少。
　　他们听到的东西也大多都是“茉莉星上出现了一件大事，干系到驻军地所有居民的性命安危，所以要提前撤离”这个说法的各种延伸版本。
　　“我们也要跟着他们一起搬走吗？”辛迪站在安吉莉娅的旁边，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正在撤离的普通居民。
　　安吉莉娅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前方。
　　“应该不会。”
　　现在他们这群学生的安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事态严重，提前结束军训，将他们送回中央主星，另一种就是在剩下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依然留在茉莉星训练。
　　当然，这个训练的内容自然和之前不同。
　　为了学生安全起见，就算是让他们留在茉莉星，也不会让他们真正的参与这次战场，最多让他们做做扫尾和后勤的工作。
　　而安吉莉娅推测，这也是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在辛迪的心中，安吉莉娅说的话就没有不对的，所以在她听了安吉莉娅的回答后，心里也说不好是高兴还是失望。
　　跟随居民撤退，远离战场显然更安全，但是也违背了他们一开始训练的初衷，从某种意义上说——半途撤退，更像是逃兵。
　　只是留在这里，营地紧张的气氛又让人不安。
　　提升到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来来回回手中的武器就没有放下来过的士兵。
　　大量派遣的增援部队陆续到达。。。。
　　——像是一根紧绷到极点的弦，也许下一秒那根弦就会应声而断。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辛迪皱着眉嘀咕。
　　安吉莉娅眸光微闪，却没有说话。
　　就如同军部没有公布战争开启的原因，当我们对战争的结果没有显著的作用时，其实知不知道真相并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反而还会引起恐慌。
　　就好比现在，她要是告诉了辛迪我们站立的下方就有虫族在暗中潜伏，并且随时准备冲出来给你致命一击，辛迪说不定就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辛迪看着渐渐搬空的屋子，眼中浮现一抹哀痛，“这里马上就要发生战争了是吗？”
　　边境星从来不缺少战争，但是对于茉莉星这样危险系数不高的边境星来说，这里没有大型而危险的虫族，局面也控制稳定，爆发的战争一般都是小规模的。
　　可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搬迁，即便辛迪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能推断出，即将发生在这里的战争规模不会小。
　　“最多不会超过十天。”安吉莉娅轻声说。
　　十天之后，这场战争无论如何也会打响。
　　因为十天之后，如果再不发动进攻，驻军地内部的情况一定会被虫族察觉，一旦让他们知道然后主动出击，凭借位置的优势，我们这边会一下子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我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真正的战争。”辛迪最后强调了一句。
　　“相信我，那并不美丽，也不会有趣。”安吉莉娅淡淡道。
　　鲜血与硝烟，流离失所与生死别离。
　　——战争的背后，是我们无法承受的哀痛。
　　*
　　封闭的会议室内，卡洛斯坐在上首。
　　而他的下方，坐的都是茉莉星军驻地叫得上名来的高级长官。
　　显然，这是一次极为机密的内部会议——讨论的是决定着茉莉星未来的大事。
　　下面的两个军官因为发兵的时间争执不下。
　　一个坚持“要出其不意，尽快出兵，在虫族没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坚持“求稳为上，还是要更加详细的了解勘察地下隧道的情况后再说。”
　　大胡子军官听了这话，明晃晃的一个白眼翻给了对面，“还要勘察，怎么的你还要数数咱们地下总共有多少只虫族呗？”
　　对面的毫不退缩的顶了回去，“哦，您这么着急您就先下去，自己去打一架，想送死谁还会拦着你不成？”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谁都说服不了谁，吵得面红耳赤，要不是上面还有少将在坐着，这两人都能把桌子给掀飞。
　　卡洛斯白皙修长的双手交叉，抵在额前，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十分沉默。
　　但是谁也不会忽略他的意见。
　　作为军驻地最高级别的长官，军部也早就下达政令茉莉星上的一切军务都由卡洛斯处理，也就是说，无论他们讨论的有多么激烈，最终拍板定案的只能是卡洛斯。
　　几乎在这张长桌的人都发表了一遍自己的看法后。
　　卡洛斯终于开口：
　　“那就定在三天后。”
　　声音低沉，言简意赅。
　　他漆黑幽深的眸子环视众人，“那么，还有谁有异议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就算是刚才主张推迟观察叫嚷地声音最大的人，此时也将头垂得低低的，哪里还有刚才跟人互怼的豪气。
　　众人都知道，这事算是定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赞同这个安排的。
　　因为就如之前所说，在茉莉星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趁虫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越拖到后面他们就越危险——别忘了，虫族的老窝可是在他们的正下方，位置优越，真要要是它们反应过来，先发动攻击，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
　　卡洛斯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光屏上显示的是他们这段时间勘察的地下隧道分布图。
　　只见蛛网一样的隧道枝干，密密麻麻，引申出四面八方的通道。
　　薄唇轻动，是他再给这些军官细细的讲解这次战斗的作战方针。
　　营地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间会议室的灯秘密亮到深夜。
　　*
　　战争开始的时候，是茉莉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那是一天的伊始，是希望的开端。
　　整装待发的士兵表情严肃，他们排列整齐，听候调遣。
　　这一天，茉莉星极少见的起了水雾，初晨微凉，混杂着雾气，让人精神一震。
　　士兵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走出营地，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响动，一切平静自然，仿佛与他们之前的晨起的早训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支队伍正静静地守着一个出口。
　　像这样类似的出口还有很多，而每一个都有着这样的队伍在驻守。
　　带队的队长身形纤瘦，但是个子极高，他的耳边戴着一个微型的传呼机，此时传呼机里面像是下达了什么命令，队长双脚的脚后跟清脆的一磕，腰背一挺，沉声说了一句：“是！”
　　就好像下达命令的长官正站在他面前似的。
　　如果安吉莉娅站在这里，必然会发现，这支队伍她其实格外熟悉。
　　因为她曾跟着这支队伍外出训练过。
　　也正是那次的外出训练，才让他们意外地发现了地下隧道，也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是的，这支队伍带队的队长正是和安吉莉娅相熟的艾伦。
　　当初在艾伦第一次上报地下隧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连他本人也没报着多大希望，那次也只是例行向上级汇报工作，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他上级的长官并不在意他汇报的内容。
　　军人服从命令是天性，故而，在上级不同意调查这件事后，艾伦本身是无能为力的。
　　直到卡洛斯少将突然亲口下令，派遣大量部队去勘察那个隧道，艾伦才恍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之后就是一系列震动整个营地的调令，大量增援的部队让艾伦知道，曾经的那个金发小女孩，到底带他们发现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因为他们这支队伍是最先发现隧道的，之后的调查工作中，艾伦作为队长，自然被委以重任。
　　而他曾经慢悠悠的说“不重要”的上级长官，被无情的撤职，顶替这个职位的，是艾伦。
　　这是来自军部的奖励，艾伦心里清楚。
　　而他更清楚的是，一切都归功于那个沉静美丽的金发女孩。
　　当初在他汇报失败，上级冷处理的情况下，卡洛斯少将是怎样得知底下隧道的消息？
　　想起那个女孩古井无波的双眼，艾伦心中早已经有了论断。
　　心中各种思绪翻涌，然而在其他士兵看了，只是队长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一些而已。
　　艾伦将手中的烟掐灭，然后看向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将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准备的东西指的是燃烧球。
　　它是由一种稀有的燃料制成，一旦引燃，可以产生浓烟和大火，并且火焰的温度极高。
　　这是由众人商讨出来的战术，“先用火攻，打乱虫族的阵型，将他们生生从里面烧出来！”而他们守在外面的这些人，之后要做的，就是给那些惊惶逃窜出来的虫族致命一击。
　　几个移动机器人载着大量的燃烧球慢慢深入隧道，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没过多久，洞口就开始冒出熊熊浓烟。
　　从洞口内传出的温度的达到了一种灼人的程度。
　　也许是苦中作乐，队伍中有人调笑：
　　“这个方法好，一会儿要是饿了还能下去捡几个烧烤虫子肉吃。”
　　“别说，我还真吃过，味道好极了。”
　　“哦，得了吧，还吃虫子肉，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沾点虫子血就要去洗好几遍澡的！”
　　“那都是我刚进部队的时候，怎么那点事儿你到今天还能拿来说嘴！”
　　“我这儿带着黑胡椒，哪位伙计需要，我可以免费提供。。。”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气氛看似轻松，其实从他们一个个的都紧握着手中的激光剑就可以看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那样的调笑也不过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罢了。
　　艾伦的耳朵动了动，激光剑微微前移。
　　“来了！”他厉声道。
　　不用他提醒，因为从洞口传来的轰隆隆的振动声，大得让人没法忽视。
　　在洞口闪电般窜出第一个东西时，艾伦几乎没有看清，他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一砍。
　　凄厉的叫声，掉落在地的，是一个巨大的头颅。
　　——所有人都认出来，那是黑甲虫，它的体型巨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这样的黑甲虫，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这群乌泱泱的黑甲虫火烧屁股般从洞口中冲出，一路火花带闪电——还毫不含糊地飘着肉香。
　　所有的士兵都惊呆了。


第62章　
　　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型的治疗营地，用以救治伤兵。
　　第一学院的驭灵师学生们大多都留在这里，这里的大多指的是全部的驭灵师和绝大多数的修灵师。
　　而另一些不在这里的修灵师，这个人数甚至不到所有修灵师总数的十分之一，这些极少数的人，他们此刻正在底下的隧道空间里——真正的处在战场的核心。
　　而这些学生中，就有杰克。
　　当听到杰克要跟随军队参与战斗的时候，安吉莉娅其实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不敢置信的是辛迪，她捂着嘴，因为惊讶声音甚至显得有点尖锐：
　　“你不要命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和之前学生申请外出训练是两码事。
　　对于修灵师来说，在之前的训练中，跟随外巡部队是一个必须的要求，甚至就连驭灵师，只要你愿意，只要提交一个申请，就可以跟着部队外出。
　　就好比安吉莉娅，她的申请报告一路提交上去，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波折——这是因为军部是默许甚至是鼓励学生这样做的。
　　但是这一回不一样，这是实打实的，真正的战场。
　　这里不会有专门的人去看顾你的安危。
　　真正的战争是紧张的，血腥的，毫不留情的。
　　因此这一次，所有进入地下隧道的驭灵师都是有严格限制的，必须要有亲临战场的经验，心理素质过硬，等级要足够高，而对于第一军校的驭灵师们，军部干脆下达了一条明确的禁令——第一军校的驭灵师不得进入地下隧道。
　　能够进入第一军校的学生本就是来自各大行星的优秀人才，而第一军校的驭灵师的更是万里挑一，要是有一个人在战场上出了事，那不光会引来巨大的社会舆论和麻烦，从某种层面上说，也是联邦的损失。
　　所以这也是安吉莉娅还呆在外围的原因。
　　她的脑中是没有怕的情绪的，要不是有这条禁令，她此刻早就已经在地下。
　　但是这一切的禁令都是针对驭灵师的，修灵师自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军部并不鼓励这些学生下战场，但若是他们有着强烈的意愿，只要提交一份自愿申请书和免责书，那么，你就可以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真正接触核心的战场。
　　说白了两份签字的文件概括起来只有一个简单的内容——如果你在战场上出现了意外，甚至导致死亡，那么，一切都与学校和军部无关。
　　有些修灵师，即便有冲动的念头，看到免责书上吓死人的条例也会迟疑甚至退缩。
　　但是极少数的人不会。
　　就如同军部禁止了驭灵师下战场却没有禁止修灵师一样，修灵师的成长向来都比驭灵师要干脆粗暴的多。
　　培养一个高级成熟的驭灵师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仪器、材料、优秀的导师，缺一不可。
　　但是修灵师不一样，训练与战斗是永远的主题。
　　一个软趴趴连激光剑都拿不稳的修灵师，把他拉到战场上溜一圈，只要他能够活着走下战场，你就能看出他的气质与之前会是天壤之别。
　　——战争与鲜血永远是修灵师最直接有效的训练方法。
　　而杰克，心中无比清楚这一点。
　　而他更清楚，他心里喜欢上了一个优秀耀眼的人，优秀到了让他都忍不住自卑的地步，他只有拼尽全力追赶——不求与她并肩，只求他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哪怕是看着背影也好。
　　所以，这个决定，从他做出开始，便不再会有任何动摇。
　　杰克对着担忧的辛迪轻轻笑了笑，像是安抚，然后他又将视线转向安吉莉娅，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执拗的想从她的嘴中听到一些什么。
　　杰克想，说什么都可以，或许安吉会挽留，或许她会表示担忧，又或者是要自己小心。。。只要是她说的，就能给自己无穷的动力。
　　但是这次他却猜错了，安吉莉娅什么也没有说。
　　真正懂你的人并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她在辛迪惊讶的视线中，握住了杰克的手腕。
　　那一瞬间，杰克的心脏几乎跳停，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
　　安吉她——
　　安吉莉娅的精神力触丝慢慢收回，她放下手，然后对着杰克微微一笑。
　　“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除了跳动过快的心脏，一切都处在巅峰状态。”
　　是的，刚才安吉莉娅在为杰克检查身体。
　　——他在不久之后要直面鲜血与战争，安吉莉娅没有挽留，只是用她的能力，做了她能为他做的一切。
　　杰克恍然想起，多年以前，他与安吉初见时，她对着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灵力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而今，他亦步亦趋，竟跟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这么多年。
　　那一瞬间，杰克眼眶微涩。
　　辛迪看着两人，有些不理解，“安吉尔，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太危险了。”
　　安吉莉娅微微一笑，辛迪长久以来一直坚持，在安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将一切做到最好，但是，她很少去挑战超出她可以想象或者是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就好比这次杰克去地下隧道，在辛迪看来这是并不理智的。
　　“辛迪，他想去，我们是拦不住的。”
　　辛迪看看安吉莉娅，又看看到现在目光都舍不得从安吉莉娅身上移开的杰克，突然有些泄气，她咬了咬牙，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
　　“两个疯子！”
　　是的，她不赞同，但不代表不理解。
　　就如同她现在拦不住杰克。
　　她更拦不住安吉莉娅。
　　杰克最终还是毅然的走了。
　　而安吉莉娅受制于军部的禁令，只能留在外围的营地。
　　然而，即便是最外围，也足够让她意识到战争的残酷。
　　越来越多的伤兵聚集到这里，他们每个人都身上都至少划着一个老大的口子，从里往外汩汩地流着鲜血，能自己步行走到营地的已经算是轻伤。
　　更多的人，都是被运输机器人或者担架抬回来的。
　　营地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几欲流泪。
　　这里除了第一军校的学生，还有本来就驻守在茉莉星的驭灵师，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被选中进入地下隧道，另一部分人就负责战场外围的救治工作。
　　按理说，无论如何，他们也比这些学生经验丰富，这些学生也应该听从她们的安排和调遣。
　　绝大多数学生也的确是乖巧听话的——这其中就包括安吉莉娅。
　　她向来不是个愿意和别人争论的性子，更何况，在驭灵师这个领域，从来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因为实力会证明一切。
　　早就已经说过，驭灵师是鄙视链最残酷最严格的职业，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足够的天赋，你就可以将别人的荣耀踩在脚下，只要你愿意——而这种从属与制约关系，是无视阅历年龄的。
　　也就是说，哪怕茉莉星原先驻守的驭灵师比安吉莉娅更年长，甚至比她级别更高，但只要她们的实力无法压制安吉莉娅，她们也就无权参与评价安吉莉娅的所做的事，更别说调遣了。
　　一开始，这些自诩年长的驭灵师对安吉莉娅冷淡的态度是有些恼火甚至不满的。
　　——因为她既没有对着上级的恭敬，也不存在畏惧。
　　她的脸庞足够精致美丽，却缺少她们想要的表情，于是，这些驭灵师将安吉莉娅的态度定义为冷淡。
　　其实了解安吉莉娅的人都会知道，这就是她一贯的样子。
　　这些驭灵师的态度在她们发现安吉莉娅的救治速度不亚于她们的时候开始转变。
　　在她们看见同样的时间内安吉莉娅救治的人比她们多时开始难以置信。
　　在她们发现自己精神力枯竭，效率下降的时候，安吉莉娅却依然游刃有余的时候开始胆颤和惊惶。
　　而这之间态度的转变从头到尾没有超过两个小时。
　　从那之后，场中没有一个驭灵师会对安吉莉娅做的事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脸面去派遣她做什么。
　　对此，安吉莉娅的态度一如当初。
　　变化的是她们，不是她。
　　安吉莉娅甚至感觉不到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味的营地内，还会有这样的人心涌动。
　　就如同她们不理解她一样，她也理解不了她们。
　　安吉莉娅此时的全幅心神都放在了被她救治的人上。
　　精神力紧绷到了极点。
　　她是累的。
　　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就算她的天赋再高，经验的缺乏永远是一个现实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足以给安吉莉娅造成太大的麻烦，但是却会过快的消耗她的精神力。
　　安吉莉娅没有经历过这样一次性不间断的治疗这么多的重伤患者，她曾经治疗的经历能够让她在精神力的消耗与恢复中达到一个平衡。
　　但是现在不行。
　　伤兵源源不断，但是她的精神力是有限的，恢复是需要过程的，即便是到后来，安吉莉娅凭借她优越的感知能力，已经将这个消耗降到了最低，但是依然不行。
　　可安吉莉娅却没有停——比起她的疲乏，当然是战士的命更重要。
　　营地的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有机器人抬着伤兵进来，守在外面进行初步筛选的驭灵师在判断这个人的情况后，脸色骤变，然后她高喊一声，“灵力暴动，一级治疗！”
　　灵力暴动！
　　对于修灵师来说，这是比受伤流血更致命可怕的事情。
　　安吉莉娅刚处理完一个士兵的伤口，听了这句话，她瞬间抬起头。
　　“送到我这里。”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一般来说，像灵力暴动这样级别的伤者，是不应该给一个学生治疗的。
　　但是场中负责协调指挥的驭灵师只是淡淡地朝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又专注到手上的事情。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门口负责分级筛选的驭灵师也清楚安吉莉娅的实力，当机立断让机器人将伤者送到安吉莉娅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