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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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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潘多拉出生,原本也没什么。直到了六岁的时候,考察队出了变故,那些穆勒家族的人想吞并我们,我母亲就想带着我逃入人类社会……但我实数化的过程中失败了,分裂出了两个逻辑存在。”安琢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眼睛,语调平淡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我们出去后,被发现并抓了起来,那些家伙挖了我的一只眼睛,拿我做要挟让我母亲交出公式。”
    白婴不禁嘶了一声:“那你——”
    “我母亲没说,最后我父亲来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抓了老穆勒的儿子,挖了他的眼睛给我移植上,又把他扔进毁灭终端里任他在潘多拉自生自灭……也就是现在那位‘斧鲨’。”
    斧鲨!
    白婴当然清楚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如果不是安琢把他骗出来杀了,她根本救不下禹都。
    “那安铭会怎么样?”
    “你很关心他?”
    “当然,”白婴表情坦荡荡地没有觉得他的语调很怪异:“多少也是我看着改邪归正的好少年,总要多担心一点吧。”
    “你明白自己的位置就好。”安琢的余光穿过白婴身后,看向她身后浓酽的夜色中。
    “至于安铭……他对我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妨设身处地地想,如果突然这世界上有了另一个你,比你强大,比你知道的多,甚至有意染指你所拥有的、本就不多的东西,难道你会不担心你被他所取代?他排斥我,只是本能地想证明他的存在不是虚幻的而已……不过,徒劳而已。”
    那雪城的一隅,寒月西沉所在的地方,一双眼睛倒映出城楼上两个交谈的影子。
    牙齿狠狠地咬住食指的第二个指节,瞳仁深处,血红纠缠。
    
    第九十四章 诡谋
    
    时节已入凛冬,整个城邑找不到一块不硬的水面,军营中四处架起煮雪大锅,水雾蒸腾而起,在冬日中颇有一番迷蒙的意趣。
    禹都来的将领们有些摸不着新王的意思,放在寻常,自然是先定计策再行军,而到了白婴这里,先行军到了最前线,才开始升帐议事。
    “……南都易守难攻,兽人虽败,实力仍强,明日之后我们不如直接来个入夜奇袭,强攻南都北门。”
    “依我看兽人大元帅新丧,再过一段时日,等到他们本部收拢力量,恐怕内部便要为大元帅的位置拼个你死我活,我方正好坐山观虎斗。”
    “那陈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赏雪直到一个月后兽人大军二渡冰海,再以我疲军攻南都吗?”
    “小辈,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太辅王面前你敢称分量?”
    眼看着帐下诸将就要拔刀干上一架,白婴终于揉着眉心出声道:“好了。”
    这就是北原军和禹都军的不同,北原军年轻气盛,又连战不败故,故而进攻性强;禹都将领资格老,论实力未必弱于北原将领,但行事喜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白婴所要做的,不仅仅是通过征战磨合收服禹都的军政势力,还要让这把落了灰的剑重放寒芒。
    “王的意思是?”
    “收复南都的确宜早不宜迟,陈老将军说的也有道理。”白婴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边想一边说道:“兽人有三族,羽族最强,鳞族次之,兽族再次之。禹都一战,兽族大军十存六、羽族十存四,本来是不需要平衡一下他们内部态势的,可惜兽族被我正面削过一次,力量就又不平衡了。若鳞族渡海后成功接应羽族……你们知道的,让兽人三族统一,对我们可没好处。”
    每一次战争带来的动荡都会动摇一个种群内部的势力结构,等到羽族和鳞族联合,他们会趁着大元帅之位空悬之际,一统兽族,按白婴的意思,在南都一战后,至少要让羽鳞二族和兽族为了元帅的位置争斗个三五年才是最佳目的,这样她才能腾出手来整饬整个妖族国土。
    “南都要收,可南都城中有八十万兽人大军,若是固守,我们恐怕要付出不少代价。”
    “没事儿,再等等,”白婴闭着眼睛像是有所想法,说道:“我就不信那城里的还坐的住。”
    仿佛是迎合她的话,不多时,一个副将从门外进来。
    “太辅王,巡卫捉到了一名南都降将,自称是陆姓。”
    众人闻言,一些守禹都的老将拍案而起:“陆氏攀附羊贼叛逆,请王允我将其军前斩首以告慰守城牺牲的将士!”
    “老将军稍安勿躁,”劝下了他们,白婴说道:“先把他带过来问清楚情况,我们可没有巨隼监视地方的动向。
    不多时,一个双目赤红的青年被两个护卫拖上来,他右腿半瘸,大腿和背后都有着被野兽抓伤的痕迹,严重的几可见骨,一入正厅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开。
    “罪族……陆纠,前来领死!”
    “竟然是你!”刚刚还说要杀人的老将一脸惊怒地站了起来:“陆纠,当年四凶府中老夫对你多有期待,你为什么要举族附逆敌寇!”
    那叫陆纠的青年双拳紧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宋老……陆纠有心死国,但父命难违!”
    一句父命难为,白婴立刻了然,有些叛族并不是这些优秀的年轻人自己想,而是他的家族长辈所决定,他作为晚辈不得不受长辈约束……这就是妖族寿命长的弊病,腐烂的统治阶层不能有效新陈代谢,积毒会越来越深。这样一代代传下去,就算是个好苗子,也毁在了烂田里。
    那老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婴示意停下。
    “那你又是为什么在这时候回到妖族呢?看你的伤,是家族受到压迫,想在我这里戴罪立功?”
    陆纠远在南都,却也知道眼前的这是禹都新掌权的太辅王,他情绪激动,也顾不得什么偏见,哑声道:“罪族昨日偶听巨隼王筹谋,却为羊氏所卖,陆纠一家……皆死于兽人之手!陆纠不敢求功,只愿太辅王得知兽人毒计之后收复南都,为此陆纠自愿充为死营为大军填城!”
    充作死营,愿同袍踩着自己的尸身上城墙杀敌……这是一个军人绝望到极致才能说出来的话。
    至少白婴是看不出有半分诈降的意思。
    “找个大夫过来,让他一边治伤一边说,别流血流死了。”
    听了陆纠的话,白婴面色古怪……因为兽人这个计谋,是针对她曾经在扬武殿跟那些小朋友打着玩的时候用的雪崩计。
    羊氏向巨隼王进言说禹都大军按兵不动,必然图的是北门附近山上的雪崩坡,以火药炸得雪崩,再向城内进军,届时里应外合一举破城,而他们必须重点埋伏于南都北门东北角,倒是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白婴想起来了,当时她在扬武殿,羊氏的人也在场。
    “王胸中竟有此奇谋,为何不早说?!”
    “呃,这个……”
    众将们不禁为之扼腕,若不是羊氏贼子向巨隼王进言,这条奇谋足以让他们以最小的代价收复禹都。
    白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问道:“你听说这条计策的时候,是昨天夜里?”
    “王可是不愿相信陆纠?!”陆纠眼中血丝满溢,突然拔出旁边侍卫的刀架在自己颈前:“若因罪族贻误军情以至于南都无救,陆纠这便以死相证!”
    他说话间,刀已入肉半分,座中一人眼疾手快地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一掷,打掉他手里的长刀,随后迅速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打晕了他。
    安铭这一套动作不可谓不快,一些老将惊讶之余不禁心生疑惑……储王的身手似乎异于寻常天妖?
    “王怀疑陆纠之言有假?”
    “不,他没有说谎,但这条计谋恐怕没那么简单……好吧,现在看来,我们的优势又要加上一条了。”
    “王?”
    “敌方放弃了角力,转而想和我斗计,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优势吗?我差不多能定计了,你们过来,明日你们就……”
    日头偏西,议事厅才一一散去,白婴疲惫地揉了揉脖子:“安铭,我是让你旁听学习,不是让你杵在我身边当木头桩子,要不是你砍晕了陆纠我还以为你坐着睡着了。跟我说说,最近到底怎么了?”
    “没事。”
    “你以为你是小姑娘呢,说没事那就一定的有事。”白婴一阵心累,走过去半蹲下来看着他:“是因为安琢吧?”
    安铭抬眼,从对方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述那种陌生的感觉。
    白婴不是那么喜欢给人做心理辅导,但鸡汤文还是看过那么几篇的,拿过一侧的笔,让安铭伸出手来,左手写了个‘琢’,右手写了个‘铭’字。
    “你看,这两个字尽管都是镌刻的意思,但‘琢’字是刻在玉器上的,它价值高,被人所呵护,却易碎;而‘铭’字是刻在钢铁上的,尽管会被风吹雨打侵蚀出锈迹,但它坚韧、强大,能在战场上杀敌,威赫四方。”
    安铭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两个字,眼底深处盘桓不去的棕红色稍淡。
    白婴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别整天死气沉沉的,我这么优秀的精神模范珠玉在前,你还跟个自闭儿似的不是打我的老脸吗,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阵呢。”
    “那……你今天晚上还去找他吗?”
    这娃的表述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哦好吧……人家已经挺累了,没事儿晚上找人是谈人生谈三观谈娃的教育是不太合适。
    白土匪深刻反省了片刻,道:“我不敢去,那天顺了人家两根雷…管没还……”
    离军营很远的一个房内,李师傅清点完一堆数量好像不太对的雷…管,眼角发抽地看着坐着写东西的顶头上司,他连耳机都摘了,而耳机那头隐约传来戴老师崩溃的声音——
    “你这是在抽什么疯,取消明年五分之一的课题转而研究硬度比铁高的钙镁硅酸盐矿物?大领导哭给你看啊!”
    “我乐意。”
    ……
    西川长云郡。
    长云郡的守将一开始都挺抵触这个新统帅的,自古任人唯亲多半会出问题,而且这人跟白辅师、现在的太辅王长得一点都不像,整天不干正事,东游西荡,不是爬山折树枝就是跑到河边看了一下午水质。
    人心浮动的时候,一件事让整个长云郡的军心瞬间高涨——那天西川兽人的首领来挑事儿,想把守军激出城,这个新主帅爬上城墙就跟人兽人族的首领隔空对喷三小时,内容从诗词歌赋到乡村俚语,天南地北侃大山,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花式言语嘲讽,最后把人喷得眼泪汪汪得都没词儿了,气得连战兽都坐不稳,于是就这样退兵了。
    咦这个画风是不是有点熟?
    总之,围观领教了他口才的众将领纷纷对这个怪人产生了心理阴影,升帐议事的时候整个进攻会议就只有从禹都陪行的杭子微敢搭话。
    “童帅,此计奇绝,若出手必能竟功,但纵深过长,若无大军接应,西都的反扑我们恐怕无可抵挡。”
    “兄弟你这古董腔调我怕,不过称呼不错,继续保持。”点了点地图,童子亦表情有一种罕见的煞意:“我们的策应就是南都的战况,你得相信你的队友。”
    “啊?”
    “说到这,我有点好奇,西都的精灵王族是不是都男的俊女的俏,砍着都心疼的那种?”
    杭子微呃了一阵,看对方也不像是色中饿鬼,只得道:“精灵的确以姿容见长,与地妖多有通婚。”
    “啧。”童子亦表情严肃:“那我得把我媳妇按紧了,万一被什么自由自在的小精灵拐跑了,我上哪儿哭去?这等危险的种族必须提前打死,明天就打。”
    杭子微:“……”
    
    第九十五章 血怒
    
    天色将明时,陆纠方醒,查看片刻,身上伤口俱已缝好敷上药,门外步卒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空气中传来炊烟的味道。
    妖族的耐饿性高,但想保持最佳的战斗状态,补给还是必须要跟得上。
    旁边臼药的大夫见他醒了,送上一碗药汤,道:“将军嘱咐我等要照顾好你,要赎罪,等你伤好,再上前线从步卒做起吧。”
    陆纠没有动,只哑着嗓子问道:“太辅王……还愿意任用我?”
    那老大夫也是个地妖,对统帅的好感自然是高一些,捋着胡须笑道:“放心吧,王的刀刃永远是对着敌人,只要诚心悔过,以王的仁慈,她永远会给你留一个机会。说起来,年轻人,看你敢在王面前以死相证,应该也不是什么卖国求荣之辈,你为什么要投敌?”
    “我母亲……是羊氏族人。”
    老大夫闻言,叹了口气:“先贤有叹,自古忠义不得两全,大约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好在昨夜又有南都叛族来投,待此间事定,王必是用人之际,你既然曾受诸位老将军赏识,可要沉下心来把握机会。”
    一听南都又有叛族来投,陆纠问道:“是谁来投?”
    “是叫羊礼。”见陆纠色变,老大夫做了个让他冷静的手势,道:“羊礼向王进言说你的情报有假,特来揭穿你的‘狼子野心’,听说王已经采纳了他的意见……”
    ……
    羊礼觉得自己就像走在刀尖上,左边是通天之路,右边是无间炼狱。
    ——二弟,你记好,白九婴出身地妖,想坐稳权位,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兽人进攻禹都失利,我羊氏在禹都诸姓间已无立足之地。必要先派一人去她面前投降,待她与诸将在陆纠身上发完怒火后,你再去投诚并献上真实战况,便可踩着陆纠的尸体在她面前夺得一席之地。
    ——那白九婴怎会知道陆纠的情报有假?
    ——你放心,当日扬武殿中,老夫知她对这雪崩计早有防范,陆纠若敢说,必会被她见疑。倒是陆纠一死,要怎样为我族洗脱罪名,还不是掌握在你言辞之间?
    他不禁看了一眼中军战车上的女子,战场上和战场下完全是两个人,比之适才议事厅中的随和温淡,战场上简直面寒如霜,兵锋所指,那震天杀伐简直令他都不禁为之胆寒,这女子却连个犹豫的目光都没有。
    “王!外城已破!”
    “他们打定主意固守,只是外城没上心固守而已,内城北门五百步处必会出城来犯,传令调右军十个千户去顶上去。”
    “是!”
    如是这般半日由于,羊礼在旁战战兢兢地看着禹都大军以虎狼之姿猛扑南都,直至日上三竿时,外城已彻底被攻克,外城妖民都大多被安排暂时迁入大军后方不远的驻地城池中。
    “王,外城防御不可与内城相比,若是强攻,希望渺茫。”
    “容我想想。”
    羊礼一见白婴头疼,忙上来道:“王可是还在怀疑小臣的诚意?小臣愿意戴罪立功,一旦入夜我便会让家兄的势力暗开北门侧门,到时大军掩杀入城,南都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婴挑眉问道:“能开得了城门你羊氏一族当居首功,但你要如何证明你羊氏不是诱骗我军入城?”
    羊礼目露喜色道:“王若愿给小臣机会,傍晚之前,我兄羊公奇便会传信使与王一晤,届时必会带来兽人今夜的兵力布防图。”
    “好,那就……静候佳音。”
    ……
    重云掩月,白天的血污又盖上一层新雪,而雪地上,很快又被重重脚印踩得零落不堪。
    羊公奇着一身黑衣,立在巨隼王身侧,面上一派运筹帷幄。
    “王放心,我已派族弟引那白九婴自北门侧门进攻,她若敢入,必是死路一条。”
    “哦?你这么有自信?”
    “王明鉴,只有妖,才最了解妖。”羊公奇这么说着,眸中露出暗芒……二弟,为了我族延续,只得牺牲你了。
    如他所言,万籁俱寂时,一声鹰唳自长空倏然划过,昭示妖族大军入夜来攻。
    “不自量力。”巨隼王冷笑一声,一挥手,城中战兽骑兵如狼似虎地冲上城墙,那般凶恶之状,竟让攻城军士不敢抬头一望。
    便在交火渐至巅峰时,看似防备松懈的北侧城门倏然一开。
    大批妖军趁势而动,顿时杀入北侧城门。
    诱敌成功。
    巨隼王眯起眼,既然是诱敌,当然不能让对方一进城门就被当头一击,得等到他们至少进入一万有余再出手伏杀,待到他们惊慌撤退时,士气一挫,便能一举将溃军击退。
    妖族大军大批大批地涌入北城门,喊杀声掀得城中四处传出幼儿号哭之声,而就在这声音交织间,东北角一连串沉闷的爆响传来。
    正准备下令掩杀的巨隼王眉心一凝:“什么声音!”
    “这……像是城楼坍塌的声音?”
    巨隼王麾下这么一说,所有人脸色都巨变,忙从塔楼中走出去,看向东北角的高城。
    那本是一片供给雪崩坡的缓冲地带,由白婴规划督建,呈现一面扇形,因为是留给雪崩的缓冲地带,里面无人驻守,只在扇形壕沟的一圈有着大批兽人守军。
    而坍塌就始于那里,东北角的城墙此时就像是一个梯形结构被掏空了似的,里面本来的垒石填充物竟然是空的,不知是被火药还是什么的一炸,竟然塌出约七八米的大缺口。
    “南都城墙怎么会塌?!”
    有兽人降临惊呼出声,却无人回答,因为对方显然是早有预谋,在东北角的城墙塌陷同时,上面巍峨的雪山就颤动了一阵,仅仅轰隆隆地落了几片薄薄的雪层,惊得城中战兽惊慌四散,但却并没有出现雪崩的迹象。
    下一刻,那缺口就像是洪水泄闸一般,被妖族大军直接扑入。
    巨隼王有那么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看着满城慑于自然伟力的慌乱战兽,他可不觉得那伪雪崩是个巧合,且不论那东北角的城墙是如何塌的,单单这对雪崩的计算,就昭示他小看这个对手了。
    巨隼王终于失态地大喝一声:“向南门撤退!”
    谁也没注意,兵荒马乱中,羊公奇佝偻着身子,悄然退出了指战台。
    暗夜之中,巨隼悲唳,一夜浴血。
    “……末将无能,那巨隼王身有巨隼相伴,被巨隼接走我等追击无力。”
    “我懂的,只要有那些老沙雕,恐怕没人能抓得住这些羽族的贵族。”
    白婴跟着中军进城时,眼角扫过东北角颓圮的城墙,眼中寒色微闪……我手中过过的地图,你也敢拿来对付我?
    ——你所控制的区域,制造一个不可控的优势时,必须同时留下一个只有你才知道的致命破绽。
    都是战神教得好,不知道西川那边谁那么倒霉跟战神正面干上了……呃,不会又是鹏昊吧。
    白婴如是想着,远处看见安铭满身烟灰地从东北角走过来,目露尴尬道:“我真没想到那几个那么细的□□这么大威力,你没事儿吧?”
    安铭摇摇头,他的耳朵暂时被震得有点听不清楚人说话,恐怕得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转头看向白婴路前方,十几个衣着华贵的贵族夹到迎在正街侧,个个面色期待。
    “罪族在敌人麾下隐忍多时,终于盼见王智解南都之困囿。”
    白婴顿了顿,对身后目露恨色的将领道:“带储王去找大夫。”
    “王,羊氏不可轻信!”有将领急道。
    “放心,我有分寸。”白婴心里知道,接下来的画面,她至少……不想让小孩子看。
    以羊氏为首的叛族本来惴惴不安,见白婴语焉不详,又看她身后不远处,羊礼正随军而来,心下稍定,便热情地引白婴前往洗月台。
    白婴一踏入洗月台的正厅,不禁讶异出声。
    金银玩器、刀兵之物、美酒堆了整个议事厅,简直不像是个讨论战争的地方。
    “……以我对巨隼王的偶晤,他应该不会放任手下这么荒唐吧?”
    “王明鉴,”羊公奇一揖到底:“这是这些时日那些兽人在南都搜刮之物,一部分赐予我等诸族作为拉拢,现下被我等拿出,现愿充作大军抚恤。”
    白婴拿起主位前的木案上放着的一只镶满宝石的匕首,垂着眼道:“但,既然是从百姓手中搜刮的,按规矩难道不应该一一记录归还吗?”
    “王能救南都百姓于水火中,少许奉献,南都百姓自是乐意。”
    “哦?”白婴忽然笑了一声,殿外跟进来的将士一时间面沉如水……他们在拼杀流血,羊氏两次卖主,难道太辅王会接受这群叛臣?
    白婴问道:“你们以为拿钱买命,就能抵消你们投敌的罪名吗?还有那陆纠,虽然因假情报被我惩处,但现在看,你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那北门的伏兵,可能给我一个解释?”
    羊公奇面不改色道:“陆纠此子一向狼子野心,下臣唯恐其误导王,才派了我弟前去给王通风报信,我等的确是诚心为王师开门以供方便,只是那巨隼王奸诈,临时抽调镇守主门的兵力,这才碰巧遇上大军,若王不信,大可提审我那些开城门的二百士卒,他们绝无害王师之心。”
    “这倒不必,你既然亲弟弟都能派过来,这点细枝末节我倒也不用再审。”
    羊氏众人面露喜色:“多谢王信任。”
    “信了你我就中你的计了。”
    羊公奇脸色倏变:“王此言何来?”
    白婴突然踢翻了木案,上面金玉宝物扑落一地,整个人如同九幽之地归来的恶鬼一样,怒喝道——
    “想在我面前装白莲花?你祖宗我十二岁就出来跟人学下套,遇到的心机婊比你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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