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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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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婴?”
    五指扣紧,安铭竭力做出平常的样子,僵硬地敲着木门。
    他已经能嗅得到浓烈的血腥味,亦可以如同撕破一张薄纸一般撕破面前这扇上锁的木门……可他不敢。
    人都有逃避最不能面对的现实的本能,安铭亦是如此。
    “白婴,你……在里面吗?”
    如是又重复地敲着门,越是多敲一声,血液里的冰晶越是多冻结一层。
    视野里木门上的陈旧纹路一点点晕眩般扭曲着,时不时有些错乱地记忆潮水般涌现,打翻了四肢百骸中的全部理性。
    ——白婴,上课了。
    ——嗯,马上。
    ——白婴,别睡在桌子上。
    ——我累了嘛……
    ——白婴,回家了。
    “我在。”
    那声音略有一些气虚般的模糊,安铭却似堕入冰窟后又重新泡入温水中一般,按上房门的铜锁,铜锁立刻发出不支声。
    “你没事吗?”
    “我没事,你别进来。”
    这对话很怪异,两个人都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却莫名其妙地营造出一股仿佛很正常的氛围。
    安铭把手指贴在门上,隐约能感觉到厚重的木门后传来的高温。
    那是一种沸腾的血液不断蒸发成某张狰狞面容的预感。
    而对方并不是想拒绝他打开这扇门,而是拒绝他跨过这条界限,走到她现在应处于的范围。
    白婴的呼吸声很重,相对沉默了片刻,无声地笑着说道:“我刚刚……还在想,你可能会追过来,你就真的来了。”
    “你不想见我。”
    “是不太想见你,我现在可丑了……”微弱的气音徐徐散出,白婴那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留在这边,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哈~我在说什么呀,好像总是对你这么严苛。”
    安铭的额头抵在门上,低声道:“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是个接受不了失败的人。”白婴的声音慢慢低下来,时慢时快地说道:“我有个弟弟……叫小舟,他身体很弱,看上去很呆,就像我最初见到你的印象一样。他内向,不喜欢说话,总是跟在我身后,那时候尽管爸妈对我苛刻了点,但想到有个弟弟需要我保护,我就觉得生活一切都很好。”
    “直到他上学后,被一些纨绔子弟欺负,后半辈子变成了植物人,我想去报复回来……当然,生活是生活,戏说是戏说,我失败了。”
    “第一次失败后,我像是戏台上的傻瓜一样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没有偶然路过的白马王子,也没有撑着伞靠近的好心奶奶。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过了一夜……那是我体味过的,最痛苦的失败。”
    “好在我没放弃,为了报复回去,我第一次尝试玩命……有时候人的求生意志是很强的,所以最后我赢了,那个人落到了和我小舟一样的境地。”
    “那时候意外地,并不止是报复回来的快感,我觉得我本性上就是那种缺乏宽容的人……就像我杀过的那些人一样,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怕他们之中会出现你的脸。”
    颤抖的音节随着模糊的气声穿过门板的缝隙——
    “……我不怕。”
    “可我怕。人是会变的……我已经很久都不敢照镜子了,再有一会儿,我就不能像现在一样推心置腹地和你说话了。”
    “为什么?”
    “因为我,我要回家了。”
    心脏被凝滞的空气攥得生疼,木门后传来的温度再高,也无法融入安铭的皮肤半点。
    就像是一条掉进雪地里的蛇,茫然地挣扎,却不敌冬眠的笼罩。
    “不能……留下来吗?”
    哀求。
    白婴不忍去听,单手遮住半张爬满了九婴纹的脸,焰色的眼睛从指缝里看着屏幕上机械的倒计时,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魔盒会彻底封闭,潘多拉会成为人类世界的一颗流星,就此两不相干,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战乱……只牺牲她一个。
    ——就这样吧,这个结局很好。
    安铭静静地在门外僵坐了许久,听见门内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时,泪水无声落下。
    “安铭,你看,太阳都落山了……快回家去吧。”
    ……
    “天上星,亮晶晶,飞到东,飞到西……”
    萤火闪烁在灌木中,夜莺低啼的矮林里,小孩儿坐在原木上看着天边渐渐染上紫色的火烧云,手里的猫尾草环已经编了三个,依次摆放好,红的是给新娘子的,紫的是给隔壁小芸的,黄的是给小芸家的虎皮猫灰灰的。
    这样愉快地想着,小男孩晃荡着小脚丫,正准备编第四个到时候,身后疲惫的脚步声传来,小男孩回头露出个笑脸。
    “大哥哥,你回来了,我的新娘子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小男孩就呆呆地看着安铭身后。
    十方监的最远方,赤红的火焰正窜天而起,黑烟消失在东方初上的夜色里。
    安铭坐在小男孩身边,低头张开手,怔怔地看着手心里断掉的烟杆。
    “她失约了。”
    小男孩看了看失火的方向,又把目光挪回安铭脸上,讷讷问道:“大哥哥,你哭了吗?”
    “嗯。”
    “是有很伤心的事吗?”
    “嗯,很……伤心。”
    小男孩撑着小脸,和他一起发呆了一会儿,也没有追问白婴的下落,呆坐着,等到最后一丝晕黄的天光在紫色的云朵间沉睡,他才拿出手里的金线草。
    “我娘说,金线草是最苦的东西了,如果你能忍得了金线草的苦,那世上的苦再苦也都是甜了。”
    夜幕将临的晦色斑驳落在眉间,微微干枯的金线草在唇齿间化开,如墨染般在死寂的心潮深处弥散开。
    这一季的死别,来得好早,好像他都没来得及看遍春夏,冬寒就已经过了。
    安铭看向远方,空寂的眼底映出万家迷离的灯火……那里没有一处是属于他的,亦没有一处是能让她为之驻足的。
    “……好苦。”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尘埃落定
    
    ——我不想在和谁先走的问题上磨时间,快走。
    ——你一直都是靠自我牺牲来实现人生价值的吗?
    ——哈?
    ——我不是很懂你的伟人思想,现在想试试,你让开。
    纷乱复杂的线条交错成冰冷的迷花乱像,无数成型的画面被切割开又无序重组,欢笑的,嚎叫的,嘲弄的,哭泣的,人的碎面像是碎玻璃一样嵌入灵魂深处,尖锐的疼痛与理性意识一并沉入麻木的黑暗深海。
    好久。
    从睁开眼睛起,时钟的滴答声已经过了三十响,散逸的焦点才慢慢凝固在玻璃窗上。
    ……这是哪儿?
    大脑混混沌沌地陷入思维固结,直到玻璃窗上模模糊糊地出现几张陌生的面孔,讨论声混杂着纷乱的脚步由远至近,更加吵闹的讨论入耳,白婴再次闭上眼,将意识沉入睡眠中。
    ……最后,是谁把我送走了?
    昏蒙间,白婴好像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倾斜的古怪的迷宫,只有牺牲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人,才能把其他同伴送离这个迷宫。
    她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的时候,身后又忽然出现一双手把自己强行推向入口。
    “2033年,7月7日上午11点45分,大脑主体波段区域性脱险,接下来是恢复阶段,注意营养供应,就这些。”
    “我们会照顾好这边的,您该去复检了。”
    “嗯。”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讨论声比之上次平静了许多,白婴苏醒的速度也快了许多,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玻璃窗,而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悬挂在架子上的吊瓶。
    本能地调整了呼吸,胸腔里空气涌入的微痛感让意识彻底清晰过来,喉咙里嘶哑地咳嗽了两声,白婴半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脚麻痹得根本动不了。
    身边一个熟悉的京腔对着自己说:“别费劲了,躺了三年,动不了的。”
    诶?
    白婴使劲眨了眨干涩的眼眶,旁边一个白色护理服的阿姨正放下消毒水,看到她醒过来,双手在温水里洗了洗,拿了一块热毛巾过来,掀开她的被子道:“别动啊,阿姨给你按摩一下让血液循环,有点疼是正常的,你忍一下。”
    白婴刚想问点什么,小腿就被捏得又疼又麻,不禁嘶了一声。
    “疼……”
    阿姨手上的动作没听,道:“疼就对了,要是阿姨这个年纪的人,像你这么耗,醒来后早就瘫痪了……年轻就是好,你说是不?”
    两条腿被按摩了好一会儿,白婴被慢慢扶着喂了口温水,觉得嗓子舒服一点了,才道:“阿姨,这儿还是潘多拉研究院吗?”
    阿姨一边给她脚底按着穴位一边笑着看她:“你看这儿这么静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人民医院了。”
    “那……”白婴稍有些急迫地问道:“参加潘多拉工程的那些人都平安回来了吗?”
    “哟,这阿姨可不清楚,都是领导才知道的。”阿姨看她眼神一暗,接着又说道:“不过疗养部里最近就只来了四个人。”
    四个……夏妍,童子亦,李师傅,安琢,应该就是他们了。
    白婴稍稍安下心来,问道:“他们都还好吗?”
    “还好,都在你之前康复出院了,最后那个外国女人才笑人呢,好像是个什么领导出事了,被她自己人追责,还向上面要求政治避难呢,最后只有一个石油小国的亲王愿意接走她。”
    外国女人?
    “等等,您说那几个人里,难道不是三男一女吗?”
    “不是啊,除了那个老外大妹子就是小夏和老李,还有一个生面孔,说是小夏的男朋友。”
    仿佛一根针冷不丁地扎进软绵绵的肉里。
    还是有人死了……
    白婴猛地抓住床边的铁栏,整个人就要翻下床。
    阿姨见状,怕她把针头挣脱了,忙过来按着她:“哎你干嘛!没瞧见管子还在你身上呢,躺下躺下!”
    “我……”白婴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焦躁的血色,半句话呛在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此时病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快步走进来一个人:“怎么回事?”
    听到这声音,白婴咳得更厉害了,后背被拍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抓住眼前的白大褂,红着眼睛道——
    “你……没死啊……”
    被说的人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你是出于什么逻辑觉得我一定会死?”
    白婴喘了好一会儿,才拍了一下他,道:“那你最后说的那么壮烈!”
    “嗯,可能我语言学不太好。”安琢转过头,对眼神怪怪的阿姨道:“你先出去忙吧,这边我看着。”
    “啊……哦。”阿姨呆呆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关上了病房的们,嘟囔着:“年轻真好……”
    白婴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安琢,道:“所以现在是b老窝大爆炸之后集体昏迷出现在病房然后世界和平的标准结局?”
    “一边按摩一边说。”安琢把白大褂脱下来扔到椅背上,挽起衬衣袖子,净了手后拉过白婴的一只手臂从肩膀处开始按起,满脸平静道:“你发疯后做的事情有点可怕,直接把人类界面和潘多拉的时间比例调成了1比8。5兆……倒计时的时候,我还以为来不及了,没想到做完断层处理还剩下二十多秒的娱乐时间,就和你多聊了一会儿。”
    白婴的表情微微扭曲:“……娱乐时间是什么鬼。”
    “这些细节问题都不重要,”安琢握着白婴的手腕,把五指□□指缝里慢慢活动着,继续道:“我不太明白你在想什么,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把潘多拉的时间调得那么快,潘多拉进入科技时代之后会对人类世界进行反攻这个危机吗?”
    白婴呃了一阵,讪讪道:“你都说了我发疯时候做的决定,哪能算数呢。”
    “好在就实际情况看来,你潜意识里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潘多拉的时间调快后,由于它和人类界面的能量不等,多余的部分会自然形成一个时间断层,这个断层是无法通过的,所以就像你说的一样,从此世界和平了。”
    白婴瞪着他道:“但你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世界和平皆大欢喜的感觉。”
    “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从你做下这个事情,到我帮凶的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全世界科学家尽心竭力研究了几十年、耗资百亿的潘多拉工程彻底宣告失败。”
    白婴:“……;所以你被上头骂了吗?”
    安琢冷漠地点了点头。
    白婴:“被骂了多久?”
    “半个月。”
    白婴:“那就是自打你从潘多拉出来就天天被骂?”
    安琢依旧冷漠脸:“习惯了。”
    白婴有点惴惴不安道:“最后上头对你的处理结果是?”
    安琢:“三年内没有法定公休假,课题加倍。”
    白婴:“难道就没有把你摘去顶戴花翎发配宁古塔之类的?”
    安琢:“没有,他们说把我放哪儿都不解恨,要把我后半生都压榨在研究院里,直到重建第二个潘多拉成功为止。”
    这特么不就等于孩子打架把同学打进医院了之后家长带着孩子来道歉,狠狠地熊了一顿后轻拍了一下屁股就揭过去的意思吗!!
    白婴顿时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抬起半麻的右手象征性地打了他一下:“那你虎着个脸到底是在不平什么?!”
    “婚假也没了。”
    “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在乎什么假不假的。”
    “因为以前用不上。”
    白婴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抓住左手抽回来,道:“既然你这边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去见小舟了?”
    安琢没说话,坐正了一会儿,在白婴脸色变化之前道:“……这件事我不想瞒你,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白婴整个人像是被消音了一样,掐了一会儿左手,道:“是我回来晚了吗?”
    “人民医院那边的病危通知单半个月前就已经下来了,我去的时候晚了点,医生已经在拔他的呼吸管了。”
    安琢的话顿了顿,看着白婴的眼睛说出下半句——
    “情况很恶劣,我就擅自用了些非常规的手段……结果不确定,很有可能孟舟醒过来之后不再是他了。”
    白婴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这是……什么意思?”
    “人类大脑是我的主要研究对象,孟舟的情况可以说他这个人的意识主体已经完全溃散了,我要把他溃散的碎片重新拼凑重组,肯定会加入我个人潜意识里的塑造,如果他能克服之后的排异反应,醒来后人格会彻底重组——也就是说,性格上会异于以往。”
    “总比死亡好。”白婴长舒一口气,背部靠在枕头上,疑惑道:“我爸妈……嗯,就是我养父母,同意你这么做吗?”
    “孟父一年前卷入哄抬股价的风波里,现在被金融公司追债逃到了国外,孟母离婚改嫁,去年是一周来看一次,现在是一个月来看一次……你明白吧。”
    从前孟母一直抱怨是白婴的存在拖累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她不在了,她也未必多爱孩子一点。
    想到这一节,白婴不禁叹了口气:“我想去看看小舟。”
    “现在?”
    “不行?”
    安琢看了看时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赫尔曼的残余势力都在疯了一样找他的死因,因为这个我调了太多便衣去查他们的行踪,可能不安全。”
    “不会吧,我这么一张大众脸……”
    安琢幽幽地看着眼前这张被黑势力悬赏了好几千万的大众脸,站起来从柜子里抖出来一张轻钢轮椅:“我送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孟舟
    
    直到从病房里出来,白婴才发现这个研究院远比她想象得严密,随意一个视角都能看到闪着红灯的鱼眼摄像头,一身防爆装的巡逻军人六人一组每隔几十秒就要从岔道口巡视过一组,从疗养部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防空洞的样子,她原本以为的太阳光实际上只是天顶上的人工日光灯。
    白婴是挺想问点什么,可周围贴满了‘保持安静’的标志,就连那些巡逻的军人看见安琢也仅仅是点头致意,她也就一直没做声。
    之后足足乘了七八分钟的电梯,白婴才明显感到气压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就是远处水坝的潮声。
    到这里为止白婴才从记忆深里深扒出一点印象,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出声道:“这儿水库旁边……出门右转是不是一个民政局?”
    轮椅顿了一下,速度放缓,慢慢地推着,安琢在背后道:“你想去办什么业务?”
    “我不想办什么业务,就是想起来当年我出车祸的地点应该离这不远吧。”
    “哦。”
    “哦什么哦,当年那个人是从你们这儿逃出去才来劫持我这个无辜路人甲的吧。”
    “那是个意外。”
    白婴回忆了一下,问道:“现在你总能告诉我当年那个精灵化的人是怎么跑出来的了吧?”
    “当年赫尔曼的修复的毁灭终端终于连接好了潘多拉的波段后,这个叫崔斯特的人私自启动了潘多拉的终端并成功回到实验室,但老穆勒的班底早就改朝换代了,剩下的人就想把他带出境,途中,也就在这个民政局门口,他们被拦下,并发生了交火……你看到那棵树了没?”
    白婴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一棵几十年的老柳树主干中间一片生着青苔的焦黑色,啧了一声,道:“火箭筒打的吧。”
    “不,是靶场练习。”
    “这是外交事件吧。”
    “不,是可疑分子走到我方靶场练习范围内,我们并不知情。”
    白婴没话说了,道:“所以结果就是——你们靶场练习的时候,那个崔斯特就趁机跑到了前面的公交站劫持了司机和正在啃冰棍的我?”
    安琢点头:“以上就是基本情况。”
    白婴道:“合着全部过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多吃了一根冰棍,就多泡了三年浑水是吧?不,按潘多拉的年份来算……我牺牲了五六年青春啊。”
    安琢道:“我有个方案。”
    白婴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方案?”
    “我们可以出门右转讨论一下负责问题。”
    白婴面无表情道:“滚。”
    她说这个‘滚’字的时候,面前刚好停了一辆车牌号00x开头的越野车,车窗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好像从某个酒会上刚回来的男人一脸抓到逃课学生的表情直挺挺地瞪着他们。
    安琢一脸冷漠道:“你不是去开会了吗。”
    男人当场炸毛,吼道:“哦你个小白眼狼你知道老子为你在大领导面前和监督局的撕了多少口水仗吗啊?!”
    安琢:“撕完了吗?”
    “没撕完!”
    安琢向他很没诚意地挥挥手:“继续去撕吧。”
    “你以为这是谁找的麻烦啊!别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脸!”
    白婴的声音幽幽地插过来:“我觉得……应该是我找的麻烦。”
    针锋相对的气氛略一松,那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从车上下来,向白婴伸出手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副院长,蔽姓戴,戴小正。你的事迹我已经从夏妍的报告里详细了解了,我个人对你非常敬佩,对了,我是研究心理学领域的,所属的团队对你非常有兴趣,以后的工作中我们可以多交流。”
    不是吧突然……
    “不敢当不敢当……”白婴手抬到一半,旁边安琢就伸手把戴小正的手拍开。
    戴小正:“你今天是没按点吃药吧。”
    安琢:“她肌肉萎缩不能动。”
    戴小正怒道:“她人工复健早就做了好几天了,明明就能动!”
    安琢完全无视了他的话,把白婴推到越野车边抱到副驾上,对戴小正道:“你没有别的事的话,车借我用,你可以走了。”
    戴小正当即如同一个风中凌乱的弃妇一样,愤怒地爬到了车后座上从车窗里瞪着安琢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和她都不能离开研究院的范围。”
    安琢把轮椅放在后面后,绕过来坐到驾驶位上,问道“她也不行?”
    白婴也同样懵逼:“我是被敌国特务盯上了吗?”
    戴小正道:“那是一方面,总结报告的时候文件是必须有一份交给上面的过目的,你在潘多拉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外泄,但上面几个的老首长都知道了,昨天开完会还和我说很想把你调过去。”
    说话间车子已经发动了,安琢在那里冷不丁地说了两个字:“不批。”
    戴小正:“好歹也是老人家,给点面子吧……”
    安琢:“不给。”
    戴小正:“大领导会找你喝茶的。”
    安琢:“反正听话的时候也没少喝。”
    他们说话的时候,白婴一直在看着安琢挂的档位,等到越野车驶上了公路,才问道:“安琢,继无照行医事件后我有点心理阴影,告诉我你有驾照吗?”
    “……”
    后面的戴小正脸色也变了,道:“安琢,我记不得了,你去潘多拉之前科目二过了吗?”
    一片死寂里,安琢面无表情道:“……放心。”
    “放心你姥姥,给我下来!!!”
    ……
    繁忙的医院里,消毒水和杂沓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每个擦肩而过的人脸上都有着白婴所熟悉的淡漠。
    终于回来了啊。
    戴小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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