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犬座计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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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杨杨点点头，喃喃自语，“原来我的噩梦，如此重要，水田秀之知道这个噩梦，他死了；小艾知道这个梦，她也有了危险。可是，做噩梦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删掉我的记忆？”
　　“你希望我删除你的记忆吗？”霍恩严肃的问。
　　“不，我不愿意。”方杨杨摇了摇头，还想问小艾是不是也自愿被记忆，可是她想了想，又觉得霍恩是对的。水田秀之已经死了，她不希望小艾再牵扯进来。方杨杨有些疑惑，“埃文娜是尤金教授的侄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要为她担心。”说完这句话，他们已经走到了尤金教授的办公室门口，霍恩不再说话。
　　尤金教授坐在方形长桌前，一脸严肃的表情。埃文娜站在他的身旁，满脸泪痕，看见方杨杨和霍恩一起走进来，她的双眼充满了嫉妒。
　　“你们先坐。”尤金教授的语气很柔和。
　　尤金教授看向方杨杨，这个女孩子从进门后，就一直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这个女孩子的脸长得小巧精致，她有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大眼睛，像只可爱的小猫咪。
　　尤金教授问：“你就是方杨杨？”
　　方杨杨本人对尤金教授从来没有敌意，尽管同事们将尤金教授形容成了令人畏惧的恶魔，尽管霍恩一直提醒她尤金教授很危险，但方杨杨仍然觉得，尤金教授看上去不像个坏人。
　　男人，尤其是老男人，他们对女人的吸引力，往往来自于一丝不苟的穿着，目光中的从容，以及谈吐中所显示的修养。
　　方杨杨露出甜甜的微笑，“尤金教授，您好，我是方杨杨。”
　　尤金教授看了霍恩一眼，霍恩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方杨杨小姐，深夜打扰，非常抱歉。我请你来的原因，想必霍恩已经解释过了。”尤金教授从桌上拿起手机录音，递给方杨杨。
　　方杨杨睁大眼睛，犹豫着该不该接手机，然而手机里已经自动播放埃文娜和水田秀之的谈话内容。
　　看着方杨杨不安的神情，尤金教授问，“你是第一次听这段录音吗？”
　　方杨杨摇头，她始终谨记霍恩说的话，只要不说出那个噩梦，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既然如此，她没必要撒谎。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而真话，往往最无懈可击。
　　“我在小艾那里听到过一次。”
　　“我很冒昧的请问，你和水田秀之关系如何？”
　　方杨杨身子微微一僵，她不知道尤金教授这么问的目的何在，她无助的看了一眼霍恩，霍恩却目不斜视，没有理会她的求助。
　　尤金教授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他是我的前男友。”
　　“原来如此，所以他死后，你是第一个到达案犯现场的人？”
　　方杨杨有些惊讶，随后，她皱起了眉头：“难道您怀疑我是凶手？所以才把我找来，当犯人一样审问？”
　　埃文娜冷笑，“方杨杨，我叔父出于礼貌才会客客气气的向你问话，换了我，你现在应该在刑讯室。所以，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尤金教授打断了她的话：“埃文娜，现在还没到你发言的时候，你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
　　“叔父，你不能怀疑我！”
　　尤金教授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埃文娜。
　　微笑时的尤金教授，令人如沐春风，可他一旦不笑了，整个屋子里瞬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的眼神就像是黑暗森林中的绿光点点，无声无息，却能勾起了方杨杨内心深处的最为恐惧的记忆。方杨杨终于能理解同事们为什么会害怕尤金教授！
　　埃文娜委屈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方杨杨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尤金教授继续和颜悦色的跟方杨杨说话，方杨杨想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然而，她再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对，除了凶手，我应该是第一个接触水田秀之遗体的人。”
　　尤金教授点头，他的桌子上摆着水田秀之死亡案的案卷，还有科潘警方的尸检报告。“警方断定水田秀之死于自杀，可是在我看来，水田医生没有自杀倾向，他死前还给我发过一封工作邮件。我怀疑凶手就藏在考古队，而你是事发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我找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方杨杨小姐，你不必紧张。”
　　尤金教授话里话外，都向着方杨杨，这倒是让方杨杨松了口气。看样子，把她喊来只是为了调查原因。
　　“从水田君死后到现在，除了您，再也没有别人怀疑过他有可能死于非命。尤金教授，谢谢你。”终于有人肯正视这件事，方杨杨对尤金教授只有感激。
　　“我想继续请问，那天你去找他的原因是什么？”
　　“小艾给我听完录音后，我很生气，想去质问水田秀之。结果我刚到他的办公室，就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钢琴边。我当时很生气，推了他一把，才发现他已经……已经离开了。”
　　尤金教授一边点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方杨杨，她看起来很悲伤，不像是说谎。
　　“那么，在这之前呢？你有没有见过水田医生？”
　　方杨杨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再度求助的看向霍恩。


第五章　调查风波起（4）
　　霍恩终于转过头看她，表情严肃：“不用一直看我，如果你真是杀死水田秀之的凶手，我也帮助不了你。埃文娜说得对，你最好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方杨杨点头，霍恩这是在暗示她，只要不说出那个噩梦，其他的一切真相都可以说出来。这一点，跟她刚才想到的，不谋而合。
　　“我最近有点累，工作时总会出点小差错，我本来不想找水田君看病，因为我们过去的关系，我总是尽量避免跟他单独见面。但那天埃文娜和霍恩先生因我而吵架，我不想让自己的精神状态，影响到工作，去找水田医生求助。之后，水田秀之判断我患上了‘轻微抑郁症’，建议我休假半年。拿到诊断结果后，我心里很难受，在宿舍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后，小艾拿着录音来找我，我这才知道，水田秀之的诊断结果，是埃文娜授意所致。”
　　埃文娜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方杨杨，你在冤枉我。”
　　“埃文娜，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没办法改变自己来迎合你。我进入考古队是希望能参与玛雅文化的研究，并不是想给谁当情人。这话，我已经跟你坦白过，今天当着尤金教授和霍恩的面，我还可以再说一次：只要我在科潘一天，我就不会跟霍恩先生有超越同事情谊的关系。”
　　方杨杨这么说，也是想再一次暗示自己，不要再跟霍恩走得太近。这个人很危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考古队里，人人都知道埃文娜喜欢霍恩，可埃文娜并不想让尤金教授知道这件事。
　　埃文娜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嗓音都变了，“你说的这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方杨杨并不知道埃文娜心里的想法，她只想和埃文娜和解，可现在埃文娜看起来好像很慌乱，并不像是在生气或者愤怒。
　　埃文娜见方杨杨不搭话，怒火更盛，“方杨杨，你以为将问题栽赃给我，你就能洗脱罪名吗？”
　　方杨杨见埃文娜眼睛都红了，忍不住反思，她到底说了什么，会让埃文娜委屈得掉眼泪。记忆中，埃文娜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
　　方杨杨见一向要强的埃文娜哭了，心里也不好受，放软了语调，“埃文娜，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栽赃你的意思。虽然你一直讨厌我，可我却欣赏你的坦诚，如果你说水田秀之不是你杀的，我绝对相信你。你的骄傲，让你不屑于说谎骗人。”
　　埃文娜没料到方杨杨会说这番话，连她的亲叔叔尤金教授都不相信她，方杨杨凭什么相信？
　　埃文娜又气又急，“方杨杨，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你们可以继续怀疑我。”方杨杨耸耸肩。
　　“方小姐，我很抱歉。都是因为我对埃文娜太过宠溺，让她形成了任性妄为的性格。经过调查，我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我现在认为，警方也许是对的，水田秀之死于自杀，是埃文娜的胡闹，间接造成了水田医生的意外死亡。我跟水田秀之见过两次，他是个学识丰富，很有见地的年轻人。我对他死，也感到很遗憾。”说起水田秀之的时候，尤金教授仿佛真的对他非常欣赏。
　　对于这样敷衍的结果，方杨杨并不接受，她冷嘲道：“那真的很遗憾。要是水田秀之在生前知道尤金教授对他如此欣赏，一定不会自杀。”
　　尤金教授跟方杨杨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从容的微笑，他将身体前倾，做好了倾听的准备，“为什么？”
　　“考古队早就有规定，项目组成员之间不能谈恋爱，因此，我跟水田秀之早已选择和平分手，我们之间只有同事之谊。但水田君生前无意中对我透漏过心事，他深深的爱上了埃文娜小姐，非常深爱，非常仰慕，可惜多次被埃文娜拒绝。如果他知道尤金教授对他另眼相看，一定不会因为绝望而选择自杀。”
　　话题转折太快，尤金教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语气里也透着意外，“照方小姐所说，水田的死亡原因，与埃文娜有关？”
　　“关于埃文娜是否有杀死水田秀之的嫌疑这件事，我刚才已经表达过自己的看法！我想说的是，如果水田君肯把真相告诉我，我一定会主动辞职，不让他感到为难。”
　　“是吗？”尤金教授交叉着双手，饶有兴致的盯着方杨杨，“方小姐的意思是，这份工作，比不上你和水田君之间的友谊？”
　　这个老狐狸。
　　方杨杨收敛了冷笑，垂下眼帘。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别紧张，方杨杨。
　　深吸了一口气，方杨杨再度扬起甜美的笑容，“尤金教授，从个人角度来说，我热爱研究玛雅文化，胜过我的生命。但是，如果我的个人利益，将危及到了朋友的生命安全，我会选择成全。因为，全世界不止科潘一处玛雅遗迹，但是，全世界只有一个水田秀之。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他也非常热衷于这份工作。”
　　当方杨杨说完这句话，室内安静了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就在方杨杨以为自己要被开除时，尤金教授再度露出他那无懈可击的微笑，“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热爱工作，对朋友忠诚，你的父母应该经常为你骄傲。看见你，我很惭愧，我把埃文娜教育得如此失败。”
　　方杨杨一直对埃文娜有好感，此时听尤金教授这么说，忍不住要为埃文娜辩驳，“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别人家的孩子’，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心理现象。父母总是会不断的留意别家孩子的优点，放大自家孩子的缺陷。其实在我看来，你把埃文娜教育得非常成功。在工作时，我经常讶异于埃文娜的学识渊博。她的脑子里就好像存着一台电脑，所有记录一旦进入她的脑海，几乎过目不忘。”说到这里，方杨杨收敛起假笑，十分认真的问：“尤金先生，恕我直言，埃文娜真的是您侄女吗？她不是您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我们私下里都叫她‘工作机器人’。”


第五章　调查风波起（5）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了保住工作，她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哈哈哈……”尤金教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敷衍，方杨杨几乎能看到他深藏于眼底的暖意，“谢谢你的夸奖。埃文娜十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双双死于刺杀，我常年忙于工作，把埃文娜的抚养工作交给管家和家庭教师，忽视了她对于家庭的渴望，导致她性格变得有些偏激狭隘。但是埃文娜一直很优秀，她在学习上从不让我失望。不过，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由她父母的基因所决定的。”
　　“您不必自谦，我能看出来，埃文娜对您的感情很深，是您给予了她爱与陪伴，她才会对您如此依赖。”方杨杨说。
　　尤金教授并不认可这些话，他也没必要在私人问题上跟方杨杨聊得太深入，呵呵笑了一声后，抬手道：“你不需要安慰我，埃文娜是我的孩子，她有什么小毛病，我比你更清楚。”
　　尤金教授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埃文娜莫名其妙的嫉妒心，它不会变成现在这么复杂。在你之前，我已经在艾心怡和修斯那里得到一些信息。我现在认为，是埃文娜利用职务之便来威胁水田医生，导致水田医生心理崩溃自杀身亡。埃文娜，如果你不是我侄女，我真应该把你交给警方处理。”
　　“叔父，您在冤枉我！方杨杨工作能力弱，我曾多次与霍恩先生商量，将她辞退，可是霍恩先生每次都袒护方杨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想出这个方法。如果水田秀之真是自杀，那也只能怪他心理素质太差，经不起打击，他的自杀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坚持认为自己没错，有错的人是霍恩和方杨杨。”埃文娜越说越生气，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全世界的背叛，“妮娜告诉我，她今天早上看见霍恩从方杨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天方杨杨告诉埃文娜，她对霍恩没有想法，那时候，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因为那个旖旎的梦，她认清了自己对霍恩的企图心。
　　不过，她不认为这是她的错，有道是色令智昏，是霍恩长得太好，让她不自觉就被吸引了。
　　她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被美色所诱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但冷静下来后的方杨杨，仍然觉得自己不适合与霍恩成为情侣。
　　被埃文娜戳穿，方杨杨的脸憋得通红，早上霍恩用催眠术为她治疗噩梦，没想到霍恩离开时被别人看到了。
　　完了，从此以后，她就算想要跟霍恩保持适当的距离，只怕也没人相信了。
　　方杨杨正不知该说什么解释，霍恩忍不住打断了埃文娜的话，“昨天晚上古墓塌方，方杨杨因为救你，膝盖受伤，你不知道吗？我早上去方杨杨的房间里，是为她处理伤口。我坚持把方杨杨留在考古队的理由，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方杨杨突然出现，你现在应该躺在急诊室里。”
　　那么大的石头砸下来，不死也会重伤，霍恩这话半点都没有夸张，方杨杨确实救了埃文娜一命。
　　“她也受伤了？”埃文娜脱口而出，倒不是因为她怀疑霍恩说了假话，而是她忽然觉得内疚。
　　方杨杨为她而受伤，可她却在指责方杨杨，霍恩这句话，将埃文娜逼到了尴尬的处境。她有些犹豫不决，理智告诉她，应该继续与方杨杨争锋相对，才能证明自己没有错。可如果她继续对救命恩人咄咄逼人，会显得没有很风度。
　　埃文娜哀怨的看着霍恩，他真的对方杨杨没有动心吗？
　　不，她不相信。霍恩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他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里，藏着每个女人心里渴望的宠溺和温柔，可是他却很吝啬，只愿意将这样的宠溺和温柔给方杨杨一个人。
　　“方杨杨，你把衣服掀起来，让埃文娜检查伤口。”
　　方杨杨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霍恩。“不……不用了吧，就只是蹭了块皮。”而是，也不是在挖掘墓室内受的伤。
　　进入办公室之前，霍恩曾告诫自己不要撒谎，可他自己撒起谎来，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方杨杨自认为演技一流，可她的演技和霍恩比起来，那简直是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
　　埃文娜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别，不用了。”
　　尤金教授很讲究绅士风度，他当然也不会同意让方杨杨解开衣服验伤。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尤金教授心里，以霍恩在考古队的地位和资历，哪怕他真的跟方杨杨产生了恋爱关系，尤金教授也可以忽略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有霍恩在，方杨杨的存在对考古队的工作还造不成什么重大影响，也许留着方杨杨在考古队，更容易让霍恩露出破绽。
　　霍恩曾经是他的学生，现在是他的下属，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尤金教授却无法掌握霍恩的弱点。现在看来，方杨杨也许就是他的弱点。
　　“方杨杨小姐，今日凌晨墓穴塌方时你应该正在休息。请你解释一下，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挖掘现场？”尤金教授忽然抛出一个问题。
　　霍恩不再说话，他仿佛也在等待方杨杨的答案。
　　尤金教授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认定水田秀之的死与你无关。现在，我们只是随便聊一聊。如果不愿意回答，也没有关系。”
　　尤金教授的语气依然温柔，他的微笑依然无懈可击。
　　但是，方杨杨却是手心发凉，连舌头都有些颤抖。
　　在尤金教授充满审视的目光中，她变得极不自信：“昨天工作时，我犯了点小错，被霍恩先生批评。我睡不着觉，想着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公主墓。”
　　埃文娜忽然心情很好，她笑着问：“方杨杨，我记得霍恩的原话是让你提交辞呈。请问，你的辞职信在哪里？我怎么为什么没有收到邮件？”
　　“埃文娜，现在不需要你说话。”尤金教授语气加重。
　　方杨杨面色尴尬，“埃文娜说的没错，霍恩先生的确说过，让我主动给他提交辞职报告。但是我……我不想离开考古队。昨晚发生塌方事件后，我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帮助修斯抢救了一些重要财产。能不能看在我昨天立功的份上，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
　　“霍恩，你的意思呢？”尤金教授看向霍恩。


第五章　调查风波起（6）
　　“方杨杨的专业能力，的确是考古队中最差的。但是，我身为考古队的负责人，需要从多方面来考虑。比如，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故，如果不是方杨杨在场，修斯和埃文娜只怕会有生命。老师，我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对，她还救了埃文娜！”说到这里，尤金教授微笑，此时他收敛了所有锋芒，又变成了一个和蔼的老绅士：“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犯错被老师骂。年轻人犯错没关系，认识到自己错误，提醒自己下次不在同一个地方犯错就很好。我认为，犯的错误越多，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方向。”
　　方杨杨半知半解，尤金教授是在跟她说话，可他似乎却另有所指。
　　虽然她没听懂尤金教授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她听明白了最关键的一点，她不用提交辞职信。
　　“您的忠告，我会牢牢记住的，尤金教授。”大难不死，终于逃过一劫，方杨杨觉得尤金教授真是越看越帅。
　　“油嘴滑舌！”埃文娜从鼻子里哼出声音，白了方杨杨一眼。
　　“埃文娜，道歉！”尤金教授始终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但这种稳定无波的语气和充满威胁的眼神，却更让人心生恐惧。“如果你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我想，你才是那个应该离开考古队的人。因为你的自私自利，水田医生已经离开人世。难道，你要把我费劲心思召集来的精英人才全部赶走才甘心？”
　　方杨杨心里闪过一丝窃喜，原来她也是精英人才？哈哈哈，虽然她是精英人才中的垫底，可好歹她也进入了精英的队伍中
　　埃文娜脸皮很薄，经常被霍恩说上几句就红了眼睛。
　　此时尤金教授当着霍恩和方杨杨让埃文娜道歉，她当然觉得更加委屈。
　　叔父向来言出必行，埃文娜明白，如果她今天不向方杨杨道歉，尤金教授绝对会让她考古队。
　　尤金教授一直盯着埃文娜，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就在方杨杨想要说些什么化解尴尬的时候，埃文娜忽然看向她，眼眶里还带着水光，语气十分勉强，“方杨杨，对不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埃文娜。”尤金教授还不肯罢休。
　　方杨杨从不认为，埃文娜需要向她道歉，有权不用是傻瓜。就连方杨杨自己都认为，她在工作中的表现确实不太好，埃文娜的赶走她的理由，也不是凭空捏造。
　　虽然尤金教授已经再次判定，水田秀之死于自杀，但方杨杨心里明白，水田秀之绝对不是因为受到埃文娜的威胁而自杀，他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因为她和霍恩的约定，方杨杨不能说出那个秘密，可让她眼睁睁看着埃文娜被尤金教授硬扣上一顶“害人性命”的高帽子，她心里实在不忍。
　　她才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
　　突然，一阵尴尬的声音响起，是方杨杨肚子里传出的咕噜声。
　　所有人全部看向方杨杨。
　　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厚脸皮成了习惯，方杨杨讪讪的笑了笑，“我今天睡了一整天，还没吃饭，肚子有些饿了。尤金教授，您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交代吗？”
　　尤金教授摇摇头，“今天的调查到此结束，方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水田医生之间的友谊，也终于明白了，水田医生为什么会自杀。”
　　“为什么？”方杨杨忍不住问。
　　“那段录音，我听了好几遍，水田医生跟埃文娜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常，只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普通对话。”说道这儿，尤金教授忽然站了起来，“小姑娘，爱情不是交易，说中止就能立刻停止，尤其是你这样美丽可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