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惊鸿一见-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头主子做了什么事,下面的下人难免能知道一些,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甄从容的院子里,也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
  “人都会有自己的幸事和苦衷吧,我倒是想念边关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甄从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提及边关,有些怀念,她出了会儿神才转头对荀芷淡淡一笑:“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说便是。”
  她实在不想继续听荀芷抱怨自己在陈氏手底下有多么艰难过活,人都有各自的过法,对她,不是冷眼旁观毫不同情,只是不愿意卷进二房的家务事。若是荀芷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不过分她也就随手帮了。
  被看穿了目的,荀芷“唰”得脸就通红,她小心偷看甄从容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没有嘲讽鄙夷更没有同情怜悯,就好像同窗之间没带笔墨,随手找她借一样似的。
  她似乎也稍稍安定下心,深吸口气,犹犹豫豫道:“表姑姑,可否借我……借我套头面……”
  “头面?”甄从容重复了一次,问她:“是要参宴的那类吗?”
  “是……表姑姑别怪我冒失,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问你借。下个月,下个月,就是菊花会,大伯母之前心疼我,说这次若是母亲不带我去,她会寻个头由头带我一道前往……她这么好,还替我准备了裙子,我已经没有脸面再麻烦她,让她给我准备其余的东西了……”
  她也老大不小了,按理说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世家子女不像寻常人家早早论嫁,但亲事却都会提前几年相看起来,以荀芷的年纪,左右只能再拖一年了,否则到了时候适龄的对象都有了婚配。
  陈氏这般性子,对妾侍庶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替荀芷张罗婚事?即便黄姨娘再会吹得枕边风,亲事却没办法插手。她这样的妾室连宴会都去不了,更没办法得知哪家儿郎是个好的,只得求到辛氏那边去。
  甄从容听完,沉默片刻,转身对念叶道:“你去拿我镜子下面的黄木盒子来。”
  “表姑姑……”荀芷知道她这是肯借给自己的意思了,一时喜极而涕,含泪拉着甄从容的手:“谢谢,谢谢表姑姑。”
  甄从容有些不自在的安慰她几句,默默抽出了手。
  她自搬来荀府借住,一开始也收了各房不少礼,其中不乏首饰头面,但这些都没办法转送出去。所以她只让念叶拿了自己来金陵以后,交代奶娘刘妈妈银楼买了的一些现成的头面。
  刘妈妈没读过书,对这些毫无主见,差点没挑花眼。好在当时芝兰就在身边,跟着宫氏的人品味都不会太差。替刘妈妈做主张,买了几样适合甄从容这个年纪带的。
  有掐金虾须的一套,有琉璃珐琅点翠的,有传统的金镶玉翡翠珠钗……
  因为是成品,样式往往不够新颖,但胜在做工分量都很足。戴在荀芷这样的庶女身上,也足够了,再贵重一些的,反倒身份上不合适。
  荀芷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套红珊瑚珠为主金丝绕线的头面,还配了一个虾须镯,这镯子纯金打造,分量虽浅,工艺却极为精细。将黄金打成虾须般纤细,层层绕出各种形状,其中点缀各色宝石,很是精致。
  她拿了东西万般道谢,也不好再叨唠甄从容,欣喜地离开。甄从容见她走了才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习惯和荀芷这样性子的姑娘打交代,说话累得慌。
  这样一想,同样极为恪守礼数,端庄娴雅的汤汶诗,却不会让她有这种别扭的感觉。两个人最大的区别,应该是汤汶诗虽守礼且内敛,但骨子里还是骄傲自信的人。而荀芷,不得不说,在陈氏和荀萱的打压下,哪怕她再小心掩藏,还是能看出内心的自卑。
  “姑娘,你为何要帮她?”芝兰不解地问她:“恕奴婢直言,四姑娘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可怜,奴婢所知,二夫人虽不喜她,吃穿用度上却从未克扣过。”
  “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处境……敢一个人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你不觉得也是种勇气吗?”
  甄从容轻轻笑着,她托着腮,盯着面前自己落下的饼渣子,又看看刚才荀芷坐过的地方,绿茶饼的渣子丝毫没落在桌上地上,应当是全数被她用帕子抹去了。
  礼数周到,可见荀芷有多不想落人口舌。
  主子的决定,自然也有主子的道理。再说,帮都帮了,还能怎样?芝兰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甄从容为什么要帮她,但还是提醒道:“二夫人自然是不会细查首饰的来历,不过三姑娘的态度,姑娘还是留心一些为好。”
  “我知道,”甄从容既然借了荀芷,就不会怕荀萱记恨,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轻一笑:“谢谢你提醒,不过我估计这段时日,她的心思应该都用在别的上了。”
  荀芷都尚且知道趁菊花宴给自己的将来谋出路,荀萱这般心大的人,怎么肯放过这次机会?


第39章 后悔
  陈氏这日上午才从兄嫂住的长公主府回来; 面带喜色,等着荀萱下学与她商量一番。
  陈氏出身不算显赫,其父陈德光那一辈曾在先皇还是太子时,做过太子洗马; 站对了边儿; 后便被封为宗正寺卿。只是此人没多少作为,只是运气好罢了; 以至于如今的小皇帝登基; 也不过是从三品升到了正三品的工部尚书。
  陈德光年近花甲,庶子众多; 但唯一的嫡子陈海尹却没混出什么出路来; 靠着祖上的光阴和老子的关系,面前进了翰林院做编修。幸的是陈海尹相貌不错; 仪表堂堂,乍一看也算做翩翩才子,俊秀端正; 入了当时惠怡公主的眼。
  说起这惠怡公主,也是个苦命人。她生母本是个宫女,打扫御花园的时候恰巧让先帝看对了眼,于是临幸了一回之后就抛在脑后了。但这宫女也算是运气好仅一夜便有了身孕。也不知是不是有这个运气没这个命,生惠怡公主的时候,居然难产身亡了。年幼的惠怡公主被丢给其他嫔妃养大,那位妃嫔又是个心大的,一心想着斗败其他妃嫔坐上皇后之位; 结果心有余力不足,后头把自己给斗死了。
  好在当时惠怡公主已经出嫁,当初她的驸马也是出身甄氏一脉,不想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不过堪堪双十年华便守了活寡。先帝可怜她自幼丧母,如今又遭丧夫之痛,膝下连一子也无孤身寡居,于是赐婚陈海尹尚了公主。
  对陈家来说,不无松了口气,也算是保住了在金陵的地位。否则以陈家这一代的资质来看,真的是很快就要潦倒下去。
  陈海尹尚了惠怡公主以后,生了三女二子,大儿子从武,如今在御林军已经是正四品的都司,小儿子倒是与其父一道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
  惠怡长公主自己就是苦日子里长大的,倒没什么公主架子,脾性温柔。今日陈氏拜访兄嫂,她还亲自主动提及,有意为自己的小儿子求娶荀萱。陈氏自然喜出望外,两人商讨了一番,虽无正式换庚帖,却也是给了口头承诺,各方面达成一致,就等陈氏回去请示荀二老爷和荀老太太了。
  所以荀萱一回府,她便按耐不住喜色,拉着荀萱笑道:“萱儿,你猜猜今日我去你舅舅舅母那边,发生了什么好事?”
  荀萱被逗笑了,她那舅舅抠得要死又迂腐,总不能送什么礼来了吧?
  “我哪里知道?母亲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傻姑娘,好东西哪里值得我这般高兴,这喜事啊,是你的大好事!”陈氏拉着她的手,往榻上坐,身边丫鬟很有眼色地想递个靠枕过来,被陈氏摆摆手打发到一边儿去。
  “娘,您就别卖关子了。”荀萱无奈道。
  “娘问你,你可还记得你陈闻表哥?”陈氏丝毫没注意到荀萱僵住的笑脸,兴致勃勃继续说道:“今日大长公主与我透露,似乎有意向我提亲,替陈闻求娶你,也不急着成婚,先定下婚事再说,左右我还想多留你几年,这事儿不急……”
  见她越说越像是敲定下来的样子,荀萱脸色大变,急道:“您已经与舅母换了我俩的庚帖?”
  “还没呢,总归还是要跟你那不靠谱的爹说一声的,还有你祖母,”陈氏说着说着,见女儿脸色不对,不解道:“萱儿,你怎么了?”
  荀萱气得要死,自己在为将来出谋划策,亲娘倒是先跑出来险些坑死自己,气道:“娘糊涂!陈闻表哥怎么与我相配?他不过是次子,舅舅又无实职,舅母与太后姑母也不亲近,如何是良配?”
  陈氏愣愣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陈闻表兄相貌堂堂,年少多才,早早就进了翰林院做编修,指不定以后前途无量!哪里不是良配了?”
  “哪里是了?陈闻表兄在翰林院都待了两年了才只混到个编修!若是,若是和舅舅一样,一辈子都在翰林院里头,我还有什么脸在同窗面前抬头做人?”
  “住嘴!”陈氏听得生出起气来,“不准你这般说你舅舅,哪有外甥女说舅舅闲话的!传出来你的名声就完了!”
  荀萱心急如焚,她本就心中自有计划,原打算万无一失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再与陈氏说,如今这情况,却是刻不容缓了。
  “娘,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下个月大长公主菊花会上,多少亲王贵胄到场,你要相信,以女儿的才容,该是能有更好的选择才是。”
  荀萱半遮半掩地讲,不准备把话说全。陈氏却变了脸色,她猜到了荀萱的目的,劝道:“萱儿娘知道你自幼聪慧又有主见,但听娘一句话,做那皇家世家的媳妇,并不会好受。你长公主舅母有是个良善的人,看透了宫里世家的险恶,早早就说过要学着荀家,底下儿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你嫁过去只要生下一子半女,站稳自己主母的位置,就算是一生顺遂了。”
  荀萱冷笑,“这话您居然还敢信?当初您嫁到荀府的时候,我祖母不也是这么要求我爹的吗?后来呢,我爹还不是照样纳了妾?”
  陈氏被此话刺激,好话说尽荀萱都不听。她难免也怒火中烧,瞪着荀萱,愤愤开口:“怎么,你觉得你爹纳妾没错了?那你与他商量自己的婚事去!若不是你爹那身份,你以为娘不想给你找更好的夫家?”
  她话音刚落,荀萱就上去捂她的嘴,环顾四周,幸而刚才下人们都被陈氏打发走了。她急红了眼,“娘您说的什么话?爹怎么了?他的事您不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知道呢?那顺亲王孙才从封地回金陵住,亲朋好友都没几个,我就不信他能知晓我们荀家的秘事。在外人眼里,我就是明正言顺的荀国公府嫡女,和前头两个出嫁的堂姐没有差别!”
  陈氏气闷,却也心知自己反应大了,她低头闷声闷气地说:“你竟敢把主意打到顺亲王那一脉,你想气死你祖母吗?”
  “她都根本不拿我当自家孙女,为了个甄家的外人罚我跪祠堂,我又何必在意她支持反对?”荀萱冷笑,“宫里头的那位就更不用说了,那位置能坐多久还不一定呢。”
  若是顺亲王哪日成功登上大统,那她指不定就是太孙妃,未来还有可能是太子妃,皇后……到时候,她要把如今看轻自己的荀司韶,甄从容,还有宫氏她们,一个个喊到面前来,看着她们给自己磕头下跪行礼……
  荀萱面露疯狂的神色,陈氏却在一旁看得难受。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也没什么手段,所以有时候许多事都是荀萱做主,没想到把这个唯一的女儿宠成了现在的性子,未来的路她有自己的主张,也不知是福是祸。
  “娘您放心,再不济,我就嫁给大长公主府里的景桓哥哥,也比嫁陈闻表哥好百倍,这事儿你就不用多想了,早些去公主府谢绝舅舅舅母便好。就说,就说我对陈闻表哥只有兄妹之情,没法与他做夫妻,两人有缘无分……”
  “建南候宠妾灭妻的传闻也不是秘密了,你怎么能嫁到他们家惹那一身龌龊事!”对于陈氏来说,她是受够了男人宠妾的气,如何能让女儿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去,急得当即从榻上站起来,严词厉色道:“这事儿你想都别想了,若是那庶子当了世子,等大长公主一走,建安候府哪有你们立足的余地?!”
  “娘您就放心,”荀萱笑着劝道,“阿欣告诉我,大长公主在菊花宴后,就要去宫中请旨,封景桓哥哥做世子,到时候,就算是建南候反对,也没有用了。”
  “就算如此,大长公主此人眼高于顶,早年就是宫里头最受宠的公主,后头先皇也极为敬重这个姐姐,一直以来风光无限”陈氏摇了摇头,并不看好,“不是娘说你不好,大长公主未必看得上我们家的家世。”
  “这又如何,”荀萱轻哼,不屑道:“只要景桓哥哥对我有意,他若执意要娶我,大长公主想必也束手无策。三叔当初要娶三审,祖父不是也不同意吗?最后还不是拗不过三叔的驴脾气!”
  陈氏想到此时,嘲讽一笑,“那是你三婶婶手段高明,江南来的狐媚子惯会勾引人,勾得你三叔死心塌地的,到现在别说妾室,连个丫鬟都不敢用,身边尽是小厮,也不知给你三叔下了什么蛊?!”
  那也是人家有资本,有本事……
  这句话她没说,因为听出了陈氏语气里的羡慕和嫉妒,也不拆穿。毕竟,和她爹相比,三叔确实是个好男人好父亲,可惜她已经羡慕不来。她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将来争取,谋个好归宿。
  “三婶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就做不到?”荀萱说道:“景桓哥哥出身显赫,建南候府子孙又单薄,我不求将来后院独我一人,但至少如今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陈氏默默听着,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不会后悔便好。”
  荀萱抬着下巴宛然一笑,语气坚定:“那总要先给我后悔的机会。”


第40章 争
  菊花宴如期而至。
  每年九月秋之后; 百花渐渐凋谢,就轮到菊花盛开的时候。九九重阳节,菊是重头戏,大长公主每年必会在金陵城郊的别院办一回菊花宴; 邀请世家宗亲; 携拜帖前来。
  其实早在九月九之前,便有不少达官贵人; 私下搜罗菊中的奇珍异宝。除去绿云、墨荷、西湖柳月、绿牡丹这些珍贵品种之外; 还有极为罕见的十丈垂帘和凤凰振羽。据说后者瓣细卷曲,长短参差形如凤凰展翅; 色又红黄相映; 尤其招大长公主喜爱。
  金陵已经好几年没出过绝品的凤凰振羽,这一次; 不知有谁会携来让人大开眼界了。
  菊花宴花开十色,让万物肃杀的秋天,有有了几分暖色。这日早; 芝兰和念叶早早为甄从容准备赴宴的衣裙和妆容。
  宫氏前一日还特地让她泡足了一个时辰的百花露浴,以至于她的衣物都不需要熏香,身上自带了一股淡淡的馨香。甄从容起身时,念叶拿着裙子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孩子气地说:“姑娘身上的香味,闻着好舒服,真叫人安心。”
  一旁的奶娘刘妈妈听了; 笑骂她没个正形。她赶紧催促念叶帮甄从容换上衣裳。这次菊花宴她准备了一身六幅宫裙,金陵常见的贵重布料绫罗裁制,身份上还算过得去但并不出众。
  芝兰应甄从容的要求,替她梳了个单螺髻,攒着南珠包金簪,看着有些素,说了好半天才让甄从容同意,在侧鬓再加个山茶绢花。
  “姑娘,我瞧着还是差了点东西,”芝兰无奈地指指妆奁,“不若再簪两个珍珠翡翠,看着舒服些,太素了惹人注目。”
  甄从容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大长公主的宴会,众人必然盛装前往,若有人打扮的清素寡淡,反倒很突兀。遂还是点了头,让芝兰把簪子给自己戴上。念叶与刘妈妈在一旁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
  念叶道:“姑娘还是打扮打扮好看。”
  甄从容一笑,没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生的黑,并不十分好看,这夸奖也就没当回事。
  刘妈妈却是认真点头附和,“有三夫人的池子跑,姑娘这些时日肤色好看多了,也没从前那般粗糙了。”
  “若是要恢复正常白皙,估摸着还需要一年半载的,”芝兰笑着与她说:“三夫人那边有的是宝贝,奴婢瞧着夫人对姑娘好,全然当自己女儿一样,要是姑娘多去坐坐,指不定传家宝贝都掏出来给姑娘了。”
  “你倒是帮着我算计原来的主子”甄从容乐了,说的也是玩笑话,“三嫂对我已经很好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姑娘说的哪里话,三夫人既然把奴婢卖身契都给了姑娘,那如今姑娘才是奴婢主子,”芝兰掩嘴笑,“帮着自家主子又有哪里不对了?”
  念叶在旁边撇撇嘴,“芝兰姐姐嘴就是甜,哄的姑娘开心成这样。”
  芝兰拍了下她的胳膊,嗔怪:“哟你还吃上我的醋了,感情回回出门姑娘带的是我不是你?”
  宫氏一手教出来的,倒是都极会说话。这话说到念叶心坎里了,芝兰虽然能干,但毕竟自己才是从小陪着姑娘长大的丫鬟。
  这次菊花宴也不例外,甄从容只带了念叶前去。
  算好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二进门那边等马车了,甄从容带着念叶前去,只见辛氏与宫氏正说说笑笑相携聊着家常,她身后站着一身月白衣裙的荀芷,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头上戴的正是甄从容借给她的掐金丝珊瑚珠头面。
  荀芷眼尖,瞥见她过来,有些怯怯地冲她一笑,福了福身子:“小姑姑。”
  冲她点点头,甄从容对着注意到自己的两个表嫂说道:“大嫂,三嫂,对不住我到晚了。”
  “哪里晚了,马车都还没备好,”辛氏拍拍她的手说,“是我与你三嫂来得早了些。”
  宫氏原本含笑不语,闻言意有所指地说:“怕什么,比你更晚地都还没来呢。”
  辛氏知道她说的是二房,面色有些尴尬,便赶紧换了个话题问她:“怎么不见司韶?”
  “说是一会儿跟着马车过来,”宫氏叹道:“他现在这个年纪,哪里肯陪着我跟在我身边?还是大嫂你命好,儿女双全,女儿就是贴心。”
  “女儿的确贴心,”辛氏含笑安慰她,“你也别抱怨了,司韶是个好孩子,过几年等成家立业就知道孝敬你了。”
  “我哪里敢指望他成家立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混账一天到晚的瞎闹,”宫氏淡淡一笑,拿着苏绣团扇的手往辛氏后头一点,笑着说:“瞧瞧,这是哪家仙姑到了?”
  辛氏与荀芷还有甄从容一道朝着后头看,只见陈氏带着荀萱款款步来。荀萱穿了一身樱草色蜀锦宫裙,上有金线绣了牡丹纹,清新淡雅之极。看着素简但裙子足足有十二幅,用料之奢让人咂舌。
  不仅如此,荀萱还带了自定翡翠金丝花冠,精细华贵,又透着她这个年纪的娇憨柔嫩。翡翠与金丝的色泽,衬得她小脸细腻精致,温和静婉。
  她踏着缀满碎珍珠的绣鞋,施施然步到辛氏几人面前,一拜,“大伯母,三婶婶,表姑姑,劳你们久等了。”
  辛氏拍拍她的手,笑道:“来了就好,萱儿今日打扮很是好看,差点让我看花了眼。”
  “大伯母说笑了,”荀萱羞涩地低着头,似乎极不好意思,她扫了一眼甄从容,今日穿得并不出众,平平无奇的样子,让她心里舒爽不少。
  又冷不防瞥见辛氏身后默不作声的荀芷,荀萱十分欣喜地上去拉她的手:“四妹妹,我说怎么一早上没见你,原来你跑去叨唠大伯母了,我还当你今日不去了。”
  荀芷暗暗咬牙,怯生生地说:“三姐姐……”
  陈氏见了她也意外,没想到荀芷会跑去找辛氏当靠山,当即冷笑一声,“倒是会挑人奉承,大嫂,我劝你小心点,有的人就是农夫怀里的蛇,指不定你就了她她还反咬你一口。”
  荀芷浑身一颤,却依然低头不语,沉默地缩涩在辛氏身边。
  辛氏只当听不懂,装傻道:“就是个故事,哪有人平白无故救蛇的?左右也就帮帮自家人。”
  宫氏只与甄从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等她们说完,马车声也渐渐清晰,她拉着一旁甄从容的手,对众人说:“我看,不如容容就与我一辆马车吧。”
  辛氏嘴角一抽,统共就两马车,宫氏三人坐一辆的话,那么她便只能和陈氏荀萱坐一辆,加上身边带着个荀芷,这一路,还指不定不多精彩。
  荀萱心中暗叹,也深觉可惜,要是辛氏不在的话,她还可以嘲讽一番荀芷,刺激嘲讽她一番,省得出身卑贱还整日想着不该奢望的东西。
  马车缓缓而至,辛氏四人坐上了前头更加宽敞的那辆,宫氏与甄从容说着笑,上了后头的马车。她们两人一进去,原本吊儿郎当靠在车里的荀司韶立即起身坐好,皱着眉指指甄从容道:“母亲,你怎么还带她过来?”
  宫氏一团扇敲在他脑壳上,冷着眼纠正他,“什么她她她的,你就这么对你小姑姑说话?“
  荀司韶疼得嗷嗷叫,这亲娘究竟是不是亲生的?怎么忍心下手这么重,他咬牙硬忍,望着甄从容嘴巴里挤出句:“小姑姑。“
  甄从容冲他一笑,半点都不计较的模样,“四侄子。“
  荀司韶嘴角抽了抽,在她娘目光灼灼地盯着下,撇撇嘴,老老实实坐好。
  宫氏乐得他安分,这才有机会拉着甄从容左看右看打量,“这百花露怎得效果这么慢,你这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