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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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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不多,但谢昶之顿时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以甄从容的功夫,如果会伤手,说明刺客功夫不弱。他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荀司韶:“小姑姑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四哥你却为了避难躲到边关去!为什么?这不是我认识的四哥啊,我们一起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把你和小姑姑受的委屈,还回去啊!”
“你应该懂才对,我们出身世家,最要明白的就是顾全大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荀司韶自嘲一笑,“我若孑然一身,定然全然不顾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可我现在仗着荀家的势为非作歹,又怎么能不考虑荀家的大全?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要在边关打出一番我自己的天地来。”
谢昶之握着拳,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荀司韶说的没错,但他心里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别声张啊。后日我就走了,不用来送我,还有……”荀司韶拍拍他的肩膀,“我小姑姑,以后她若是回书院,可别叫人欺负了她去。”
谢昶之抬头,死死地盯着他,没说话。荀司韶与他对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言,转身回了马车,就在他准备离开的瞬间,听到谢昶之压着嗓子,对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
荀司韶自己也说不清楚,听到谢昶之这般说,心里是踏实还是不安,或者是,愤怒?
回来之后,他麻木地做着一切准备,收拾东西,交代下人。行尸走肉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甄从容的床边,才有些措手不及……
深夜,少女熟睡在自己的架子床上。她已经从荀老太太的院子搬回了自己的住处,却依然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不醒。丫鬟们也渐渐开始习惯,见她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只在外头守夜,不再陪护床边。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掀开帘子一角。映入眼帘的是甄从容毫无防备的睡颜,恬静安谧。他突然心想,若是之前,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擅闯小姑姑的闺房……估计在准备翻窗入室的时候,就被这位打成重伤了。
想想有些好笑,笑着笑着,他又觉得喉咙发苦。
月光带了一丝清亮,落在甄从容的脸上,黑灯瞎火的,反倒看不出她黑不黑了,荀司韶只觉得她侧脸的弧度,有些好看,鼻子小巧挺翘,长长的睫毛服帖的落在眼睑下方。
美好又宁静。
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他像是中了降头不受控制般,情不自禁慢慢低下了头,往下,再往下……
一个浅薄的淡淡的吻,像月光般,拂过少女的脸蛋……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偷香窃玉的四侄子……
有人可能要说,不理解为什么四侄子突然喜欢我们容容,其实这里只是算有些好感。
四侄子性格属于有些后知后觉啦。本文叫惊鸿一见也是这个原因,说的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容容有多好看惊艳到四侄子,而是说容容厉害,功夫好性子好,让大侄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印象在心里慢慢发酵,其实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被小姑姑吸引,后来得知小姑姑不是亲生的,有因为小姑姑舍命救自己,被刺激到了,就难免有些图谋不轨了……
顺便大家别怪四侄子,他去边关还有别的原因!(比如想办法治好容容什么的……)
第54章 世子妃
转眼间; 两个春秋辗转而去,又是一年初春,金陵城最后一次落雪后,春梅悄悄地开在了枝头; 明黄的小瓣儿半开着; 在乍暖还寒的早春里,平添几分暖意。
长江一带气候多变; 温差又大。前几日还有霜冻; 今天就出了好日头。梅花冻在枝桠上结成的冰里头,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荀府的园子里; 两个小丫头在忙着剪梅枝; 许是要带回去插瓶,专挑半开的和带花骨朵的下剪子。
“春兰姐姐; 前几日咱府门前好生热闹,敲锣打鼓的,在院子里头都听见了!”
“那是唐家嫁女; 从我们府上借道而过!唐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嫁的又是名满京城的凤已姑娘,怎不大摆排场?”
“唐大小姐出嫁了?嫁的是哪个大户人家?”
“说来也奇怪,唐大小姐竟是嫁了大长公主府的端木公子,我还当三小姐——唉!”丫鬟自知险些祸从口出,赶紧连连轻拍自己嘴巴,低声自言道:“瞧我这管不住嘴的,差点出事!”
“姐姐;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口误,说错了。”
“噢……说起来,据说唐家小姐是名满京城的佳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真想一睹芳容啊……”
“你怎得跟那些个倾慕唐小姐的多情才子似的!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喜欢看美人!“年纪更小些的丫鬟撇撇嘴,似是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我们府的表小姐也生的好看,人也好,笑起来就跟月宫的仙娥似的!”
大一点的丫鬟掩嘴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那都是我们家夫人的功劳,你入府晚不知晓,表姑娘刚来的时候,底下还有人笑话她又丑又黑呢。后来大病一场以后,我们家夫人天天帮着调理,表姑娘就白回来了,人也好看多了!”
“我们家夫人真是厉害!”
“我们家夫人宝贝可多了!噢对了,这话我就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放心吧姐姐,我保准一个字都不说!”
两人说着话,小心翼翼地抱着花枝,慢慢消失在梅树之后……
过了好一会儿,假山后面的少女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身边气鼓鼓地丫鬟,道:“念叶,别气了,我们走吧。”
“姑娘!你干嘛拦着奴婢,这两个丫头居然敢在背后编排主子!看奴婢不过去撕了她们的嘴!”
甄从容哭笑不得,“你近来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这点小事,不必理会。再说她们也没什么恶意,又是三嫂院子里的丫鬟,就别抓着不放了。”
“不过两个二等丫鬟,姑娘你若是去跟三夫人说,三夫人那么喜欢姑娘,没得发落了她们!”
甄从容闻言却收了笑,正色道:“人最忌讳的就是恃宠而骄,正因为三嫂对我关爱有加,我就更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去麻烦她。”
“那本就是她欠姑娘——”
“住嘴!“甄从容冷下了脸,难得对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严词厉色,“此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你若再说,别怪我罚你!”
念叶抿着唇,红着眼一言不发,僵持了半晌,才压着哭腔道:“奴婢就是,就是替姑娘不值,当初姑娘是何等洒脱肆意的性子,若不是……若不是出了事,姑娘也不用坏了身子……”
她强忍着哭意,浑身发颤,甄从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没再责她。
“好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的身子……有三嫂找来的西洋大夫调理,已经越来越好了,你不用担心,”甄从容心知她也是关心则乱,不再多说她,只迈着步子先走出来,道:“我们走吧。”
寒冬虽然过去,她却还披着厚厚的斗篷,通身雪白。这是宫氏给她寻来的狐狸毛斗篷,质地轻又蓬软,寻常人家有一小块作毛领就极奢,宫氏倒好,直接做了一大件斗篷让她围着。
这也是因为她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了。嗜睡,畏寒,哪怕是酷暑难耐的夏日,手脚也依旧发冷。虽然这两年来,她昏睡的毛病经过调理好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不能跟以前比。
念叶看得她单薄的背影,侧脸苍白,只觉得一阵心酸,咬着牙默默流泪。又担心被旁人看到,抬手擦了泪强自忍着,跟着甄从容一路到辛氏的院子。
虽已经开春,连续回暖了好几日,昨日却又突然转寒。原本各院早就撤了炭盆,昨日辛氏却极其贴心的单独派人送了上好的银丝炭到她院子里,生怕冻着她。
这份情,她是要亲自上门道谢的。
才到辛氏院子,下人通报之后,辛氏直接亲自走出来迎她。她满脸紧张地盯着甄从容,生怕她不舒服,急道:“这般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弄个手炉来!哦对了,再烧盆碳拿到我屋子里!”
后半句却是对身边的大丫鬟说的,交代完见丫鬟领命而去,才拉着甄从容继续道:“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坐着,有什么事,找丫鬟来跟嫂子说一声就好了!”
“没什么事,”甄从容笑了笑,“昨天收到大嫂送来的碳了,容容是来道谢的。”
就这么点小事,辛氏气得要死,瞪着眼埋怨道:“这哪里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大嫂对我多有照顾,我理当亲自道谢。”
“都是一家人!”辛氏感叹了一句,温和地对她说:“辛日芙儿来看我,你既然来了不若一道进来坐坐,估摸着她马上就要来了。”
她既这般邀请,甄从容自然不好拒绝,便点点头,跟着辛氏进了里窝。两人坐在榻上,丫鬟拿了炭盆放在窗下,这样开着窗既能看到外头的景色又不会太冷。
辛氏让人拿了果点让她吃,时不时拉拉她的手,就怕她冷着。都差点忘了有炭盆和手炉,哪里还会凉?
没过多久,下面人就引着一年轻妇人进来。辛氏见了人,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迎她:“芙儿你来啦!”
只见来人一身金红色锦袍,典型的宗室命妇服。头戴珠翠,面容姣好,看着年纪并不大,不过双十年华,正是辛氏的小女儿荀芙。她一进屋,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解了斗篷,对辛氏一拜,面带三分笑,道:“路上结冰还没化开,马车走得慢,母亲见谅,女儿来迟了。”
“我哪里会介意这个,”她上前拉着荀芙,想到甄从容也在,回头却见她从榻上下来,要给荀芙见礼,赶紧按住她:“容容你就别见礼了,左右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
礼不可废,再怎么说,面前站着的都是世子夫人。甄从容被拉着也还硬是行了半个礼:“参见世子妃。”
“这位是表姑姑?!”荀芙望着她愣了一下,见甄从容行礼,直接上去拉她,开玩笑道:“表姑姑快别多礼了。”
“就是!”辛氏拍拍她,让她回榻上坐好,“芙儿是自家人,你看她这端庆王世子妃驾临,我都没去外头迎!”
荀芙嗔道:“什么世子妃,身份再贵重,我也还是荀家的女儿,来母亲这儿何必那些多余的客套?”
甄从容细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又想到刚才荀芙由丫鬟带着直接进了屋,因是常常回娘家探望。坊间都说端庆王世子宠妻如命,看来不是假话。
“说起来表姑姑真是吓我一跳,险些没认出来,”荀芙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打趣道:“小姑姑肯定没印象,前些年太后姑母寿宴上我见过您一次,当时都没想到,您白起来竟然这般好看!”
甄从容笑了笑,对于自己的变化,她也还没有习惯,有时候照照镜子,都会发愣半天。
“行了,少打趣你表姑姑了,”辛氏拿着帕子掩嘴,忍不住打趣她:“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小时候身子骨不好,面黄肌瘦的也不好看,谁想到病好了出落成现在这般!”
被辛氏揭短,荀芙也不气,反倒笑着吐吐舌头,坦然地说:“我就当母亲是夸我现在好看了。”
母子俩亲密无间地说着话,大多数时候甄从容都是笑着默默听。她很羡慕荀芙,辛氏一看就是个好母亲,她也曾听宫氏说起,辛氏当初怕下人照顾不好荀芙,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也难怪这对母女关系这般好。
若是她母亲还尚在,她是不是不会学功夫,像个寻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母女俩坐在榻上,说着体己话?
想着想着,她的神情难免有些恍惚。
辛氏和荀芙说着笑,冷不防转头见她在发愣,担心冷落她,便马上转了话题,对她说:“说起来容容下个月生辰后,就要满十五了,日子过得可真快,你初来的时候才不过十三,转眼间两年都过去了。”
甄从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两年多亏几位嫂嫂照顾,教了我很多东西。”
荀芙含笑看她,眼珠子一转,调笑道:“表姑姑十五啦,可有相看人家?表姑姑这般花容月貌,若是出去见见客,保准媒人要踏破门槛咯!”
说起终身大事,没有哪个姑娘不会害羞。甄从容也不例外,被荀芙这般说,立即面色有些泛红,低声道:“世子妃说笑了。”
“就你皮!哪有小辈张罗长辈亲事的!”辛氏横了她一眼,转头对甄从容道:“不过趁这个年纪,多出去见识见识,倒是应该的。你三嫂找来的西洋大夫前几日不是还说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对身体有好处吗?过一两月天气暖和些,便可以出去踏踏春了。”
荀芙闻言赶紧说道:“不若下个月底我请小姑姑游湖吧?每年三月十五,玄武湖中间的小汀都要办戏台子,到时候坐在画舫上,喝茶看戏,好不自在!母亲也一起来!”
“你们年轻人爱玩的东西,我凑什么热闹,”辛氏摆摆手,建议道:“倒是可以请些跟你小姑姑一般大的小姑娘。”
“对对,小姑姑有玩得好的手帕交,只管喊来便是,王府里的画舫大,十多个人没问题。”
辛氏内敛温婉,喜静不好出门。荀芙直率有趣,聪慧开朗,性子不像自己母亲,反倒和宫氏有些像。甄从容挺喜欢她的性子,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见她盛情相邀,便欣然应下,点头笑道:“世子妃相邀,我肯定是要赏脸的。”
她还是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说话,荀芙不免斜睨她一眼,故意嗔道:“表姑姑快别客气了。”
三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辛氏担心甄从容身子骨经不住,便赶紧赶她回去休息了。等她走后,荀芙才认认真真地与辛氏感叹道:“没想到这位表姑姑变白了以后,跟脱胎换骨了一样!这颜色好看过头了!我就没见过比她好看的小姑娘,纵然是唐凤已,要认真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的!”
“好了,收起你那副要做媒的嘴脸,”辛氏最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白了她一眼,警告道:“我跟你说,你这位小姑姑的婚事用不着你操心,之前也跟你说了,甄将军并非甄家亲子,记得不?”
“记得,那又如何?”荀芙不解地反问道:“这位表姑姑性子我喜欢,再说是不是甄家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依甄将军如今的身份,表姑姑还怕没有好儿郎求娶?”
“谁跟你说这个!”辛氏扶额,无奈地看她一眼,叹道:“我跟你说,到时候游湖,可别自作主张找些青年才俊过来,你这位表姑姑,你三婶早就看上了!”
荀芙:“???”
第55章 新故
“都说边关的冬季极为漫长; ‘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知此时回暖了没有,”宫氏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望着外头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发愣。
“边关虽然入春晚; 但那一带属干冷; 只要穿够棉衣,我觉得倒是不比金陵寒; ”甄从容认真想了一番; 与宫氏道:“三嫂若是担心,不若寄些衣物过去。”
“我哪里没有寄; ”宫氏苦笑着摇摇头; 无奈地说:“儿大不由娘,我在这儿担心得要死; 他倒是连封家书都不肯回!”
“甄家军虽然纪律严明,但爹爹自来体恤将士,三嫂不用担心。”
“说的也是; 这人不在身边,我就是容易想多,”宫氏笑了,摆摆手,让她喝茶,“不说他了,容容尝尝下面新送上来给我的普洱,虽不如明前的那些新茶; 但天冷的时候喝这个反倒舒服一些。”
甄从容从芝兰手中接过白瓷的小茶碗,细细地抿了一口热茶,只觉得刚刚被早春冷气吹得发干的口舌,一下子舒畅了。跟宫氏待得久了,喝惯了上好的茶水,她也能品个三六九等了。
“跟昨日的茶比,如何?”
她直言道:“我觉得,不如昨日的雪顶云雾。”
“你倒是个嘴叼的,竟能判个高下来了。”
甄从容摇摇头,“品不出,我不过凭感觉说。不过因为这个,倒是想到之前看话本子时看到的一则趣闻。”
甄从容养病的一两年,起初大伙都不敢让她出去走动,生怕身子骨出问题,所以她大部分消遣的活动就是看话本子。知道她看了不少好玩的奇闻逸事,宫氏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什么趣闻?”
“说是一家当铺老师傅,手下教的徒弟各个火眼金睛,凡是遇到假货,只需要一看一摸,就能分别真假。”
“这般神奇?这凭得是什么技巧?”
“哪有什么技巧,”甄从容想着有些好笑,“本也没什么暗藏玄机的东西,旁人问起来老师傅只说这些学徒从小接触的尽是真货,半点假也没掺。那些学徒见惯了真货,乍一看假的东西,哪有分辨不出差别的道理?”
宫氏大笑,扶着芝莲的手指着她道,“绕了个大圈子,容容你是在说三嫂我像那当铺的老师傅?”
甄从容老实点点头,“跟在三嫂旁边喝的尽是千金一两的好茶,久而久之,哪怕我再是个榆木脑袋,也能分出好坏了。”
“瞎说,你本就是个聪明孩子,”宫氏叹了口气,望着她感慨,“若是我生司韶的时候身子骨没受损,大概也要再生个你这样的小姑娘,陪在身边,多贴心啊。”
荀司韶离开以后,宫氏经常跟着自己兄长找来的西洋大夫一起看望甄从容。两人两处久了,难免更加亲近,宫氏也跟她说了不少知心话。
甄从容知道宫氏当年是九死一生才生下荀司韶,使得身子受损无法再有孕。饶是这样,荀老太太也没说过她半个字,正因为如此,原本骄纵任性的宫氏,对荀老太太却是极为尊重。
宫氏冷不防提到痛处,虽然过去许久,她仍有些难以忘怀,神情难免恍惚了一会儿。甄从容不善言辞,更何况这事无法感同身受说什么都是无力的,索性只安静地陪着她,低头不语。
宫氏出了会儿神,便自己调节好了情绪,她笑着转过头,与甄从容道:“瞧我,岁数大了就知道啰嗦,跟你这没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做甚!”
“三嫂不嫌我嘴笨就好。”
“哪里会嫌你,今日还要多谢你陪我出来巡查铺子,”宫氏说道:“你看我也是个劳碌命,明明下面掌柜每个月都要跟我汇报一次,我还总觉得不放心,便得自己亲自看一遍这心里才舒坦。”
一旁的芝莲嘴巧地说:“那是主子精明,下面欺上瞒下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还是我们主子厉害,要不这金陵那么多夫人都有陪嫁铺子,为什么偏生主子的最能挣钱。”
“得了得了,就你嘴甜,说那么多我也不会给你涨月钱的。”
此言一出,连甄从容身边的芝兰都忍俊不禁。芝莲笑了笑,义正严辞地说:“奴婢说的可都是事实。”
主仆说着笑,不知不觉今日宫氏要巡查的铺子也到了。宫氏先行下了马车,甄从容在芝兰的搀扶下,随后小心地踩着脚凳从车辕上下来。
芝兰在下方谨慎地扶着她的手,提醒道:“姑娘,当心些。”
甄从容有些想笑,她突然想起两年前,自己还直接从马车上一跃翻到马背上,制住了发疯的白鹰。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如今的她需得身边丫鬟搀扶,连多走两步路都觉得喘。
本以为宫氏手下只有卖胭脂水粉、布料制衣的铺子,没想到今日来巡查的铺子,竟然是一家舶来杂货铺。
这家专卖宫家舶来品的杂货铺名为“舶来庵”,兜售宫家商船每次出海到其他海岸邻国购买或者用货品换来的奇珍异宝,整个大周唯有三家店铺,分别在国都金陵,江南苏州,和川蜀成都。
铺子外头摆着一排西洋镜,从大到小延伸到最外边儿。西洋镜与金陵的铜镜不同,光可鉴人,清晰可见每一根头发丝。此物也是舶来庵最受女人欢迎的货物,价格依大小而定,有钱的贵女们必要预定一块等身大小的,没多少钱的寻常人家,也会想办法弄一块巴掌大小的随身携带。
宫氏才踏入铺子,掌柜便立即看到了她,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前的高脚凳上跑下来,一溜烟赶到宫氏面前,行礼道:“东家,您来啦。”
“嗯”,宫氏淡淡地回了一句,她这次来不是摆威风的,见掌柜那么大阵势,便交代道:“我今日就是来随意看看,你们只管照平日里一样经营,不必管我。”
“是。”
她虽然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但掌柜哪敢懈怠。舶来庵生意兴隆,他自己忙得抽不开身,也还是喊了副手过来陪着宫氏查看店里的布局和各种供货情况。
铺子侧方挂了处帘子,后头是给身份贵重的客人专用的接待区,设有雅座和精致的茶点。宫氏带着甄从容巡视了一番铺子,一行人便坐到了雅座处,下面的人呈上来账本,细细地看着。
芝莲担心她累着,从马车上拿了她们带着的茶,拿进来泡好递给宫氏,道:“主子,喝点茶歇歇吧。”
“无碍,”宫氏摆摆手,冷不防看到甄从容安静又好奇地在打量店铺,便笑道:“容容若是有兴趣,你自个儿去玩吧,看上什么东西只管与三嫂说。”
甄从容也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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