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的挚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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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筱筱缓缓地上楼，这个时间点蛋糕店人很少，应该就是她了。
　　“你好？请问你是林雅吗？”
　　“余筱筱？”女生抬头，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摘掉耳机，她说道：“你都没怎么变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雅扎着一个丸子头，额前是卷起的空气刘海儿，妆容日常元气。
　　余筱筱呆了一下，因为——
　　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相比，林雅明显更加耀眼。
　　“你变化很大啊，我都不敢认了。”余筱筱坐到了她的对面。
　　林雅将另外一杯奶茶推到她面前，她笑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快十年了吧。”
　　小学三年级，也就八、九岁。
　　从那之后，两个小孩子再也没有联络。
　　“嗯。”余筱筱略显拘谨，她喝了一口奶茶，淡淡的芝士味，香气浓郁：“以前常去玩的游乐场，都拆了呢。”
　　“好可惜。”林雅咬住吸管，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女生，毕竟是小时候经常睡在一起的人。
　　“阿姨还好吗？下次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林雅说道。
　　余筱筱点头：“好。你这次回来住多久？”
　　“一个月吧。刚好要参加一个海选。”说着，她把手机打开，放到了余筱筱的面前：“喏，就是这个。”
　　“闪亮的青春？”
　　“嗯嗯，我都没想到会收到节目组的电话呢。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要是海选通过了就要经常来这边了——反正，你有时间都可以约我呀，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而且后来认识的人，都不像我们小时候那么单纯了。”
　　余筱筱终于知道为什么林雅看上去和同龄人不同了。
　　大概是，别人还在啃书打游戏的年纪，她就已经站上了闪亮的舞台。
　　林雅将奶茶喝光，又点了一份榴莲千层。
　　一开始的陌生感很快随着食物和小时候的回忆而消失。
　　两个人又一起去吃了关东煮，坐在那家熟悉的小店，当年的小摊贩已经有了自己的店铺。
　　林雅到现在还记得余筱筱家里经营的饭馆，她那个时候经常蹭吃蹭喝。
　　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晚上，这条街就热闹了起来。
　　这是一条美食街，余家的小饭馆就在最靠里的位置。
　　面积小，但是很温馨。很早之前就关门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开过。
　　房东询问过是否要转组给其他商家，余筱筱拒绝了。
　　林雅吹着空调，喝着汽水，吃着关东煮。
　　她说道：“我海选的那天，你要不要来现场帮我加油呀？”
　　“几号？”
　　“十二号。”
　　“可以啊，那天正好没课。”余筱筱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一下，她说道：“你也可以提前一天喊我。”
　　小店人来人往。
　　余筱筱却在惦记着地下城的事情。
　　可惜这次出来，没有带联络器。不过，她的个人芯片也可以通讯。想到这里，便借故去洗手间离开了坐席。
　　打开通讯页面，并没有收到消息。
　　唔，也对。自己才离开了一个下午，地下城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回去后，将剩余的食物吃光。
　　林雅现在住在姥姥家，在另外一个方向。她们约好了下次再会，便各自回去了。
　　余筱筱到家后，先是检查了一下猫咪的碗，发现还剩余一点口粮。
　　晚上不用再添了。
　　等到第二天，再准备新鲜的食物吧。
　　她走到浴室，决定好好的冲个澡。现在是晚上九点，时间不早了，如果再去地下城会觉得有点累。
　　换上干净的睡衣，她趴在床铺上，打开了联络器。
　　一瞬间收到了十多条消息。
　　内容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我快饿死了。】
　　余筱筱：“……”
　　晚上的小饭馆，一个人也没有。
　　阿斯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出神。
　　红妖精也回去了。
　　灰矮人做了一半的工程，因为余筱筱叮嘱过，晚上要停止施工。
　　阿斯就睡在阁楼，不能吵到他睡觉呀。
　　等了很久，也没见少女回来。期间发了无数条讯息，都杳无音信。
　　他漠然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花圃中呼呼大睡的史莱姆，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从身旁走过。
　　他坐上了门前的小列车。
　　夜晚的地下城，万籁俱寂。以往这个时候，也只有余筱筱离开才会有一点动静。
　　列车经过了灰矮人的房屋。
　　有人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呢喃道：“执事官大人不是早就走了吗……”
　　那这个列车，为什么终点站还是交界处啊。
　　小绿皮停在了轨道的尽头。
　　这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阶梯，连接着余筱筱的世界。
　　阿斯从车里走出来，他在底下徘徊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抬起腿坚定不移的朝上走去。
　　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却在靠近的时候，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大概是，余筱筱的气味越来越清晰了。
　　阿斯来到了最顶端，这里有一扇门。他抬起双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束温暖的光洒入，他所处于的黑暗位置瞬间暴露。
　　余筱筱此刻正趴在床上，双手握着联络器，组织回消息的语言。
　　听到柜门打开，她抬头，就这样看到了来的人。
　　她呆呆的看着阿斯，完全忘记了说话。

　　第59章　chapter59

　　“……”
　　“……”
　　突然到访的阿斯与趴在床上的余筱筱互相看着彼此，忽然；　她从床上坐起身；　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饿了。”阿斯说道。
　　他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身后的阶梯消失不见。
　　“喵——”橘猫从窗台上跳了过来；　它落在床铺上，警惕的盯着阿斯。
　　余筱筱安抚道：“没事的，奶油。”
　　这里；　就是余筱筱的家。
　　阿斯缓缓地抬起头；　他看到了上方简洁的吊灯，干净的白色。
　　床上铺着凉席；　还有一件薄薄的草莓色被子。
　　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余筱筱有点紧张。她捏着自己的裙子，道：“你；　你先坐啊，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阿斯；　来，来这边。”余筱筱走到了客厅。
　　老房子的客厅并不大，茶几和沙发上都摆着一堆书籍。余筱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也太乱了吧。
　　她快步走过去，将沙发上的一堆书搬到了地上，腾出个位置后；　道：“你坐。”
　　阿斯沉默的走了过来。
　　他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茶几上的书本发呆。
　　余筱筱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后，她探头问道：“蛋炒饭，可以吗？”
　　“可以。”
　　最近在地下城的时间增多，家里没有太多新鲜的食材，只能做一些简单的食物。
　　阿斯的突然到访刚开始吓了她一跳，不过习惯后，反而有点小期待。
　　怎么说呢……
　　自己一直在领略卡利亚帝国的风貌，现在终于要带着异星的友人来了解地球——身为东道主，当然要好好的招待客人。
　　于是，除了蛋炒饭以外，余筱筱还特地准备了一碗水果。
　　“开饭咯。”余筱筱将宵夜都放到了茶几上。
　　本来是打算玩会儿手机就睡觉，因为阿斯，她也要跟着吃一点。
　　“今天，地下城还好吗？”她问道。
　　阿斯缓缓摘掉了小丑面具。
　　“他们吃完饭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说，明天会准时来报道。”他握住勺子，吃了一口炒饭，熟悉的味道。
　　余筱筱坐在毯子上，她穿着娃娃领的睡衣，吃饭的时候很小心。
　　“原来，你们都可以来这边啊。”余筱筱感慨道：“我还以为会有结界之类。”
　　“有。”
　　“那你怎么能来？”
　　“我设的。”
　　“……”
　　余筱筱吃着盘子里的饭，偶尔抬头，看着对面的阿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不太亮的缘故，感觉他脸上的咒文颜色又淡了一些。
　　就连他猩红的眼眸，看久了之后也不会再感到害怕。
　　青年身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凛冽，哪怕只是安静的吃饭，也让人不敢靠近。
　　“我今天见了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余筱筱轻声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又会唱歌，又会跳舞，还要参加综艺节目的海选。”
　　嗯，女孩？阿斯默默地吃着饭，他抬眸看了一眼余筱筱。
　　“本来以为见面会很陌生，毕竟失联太久……”
　　“没想到，大家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要是她以后真的出道了，可能就无法像现在这样随时都可以见面了。”
　　少女的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阿斯身后的尾巴动了一下。
　　他忽然说道：“今晚，我睡这里。”
　　“哦……”余筱筱呆呆的点了下头。现在是晚上十点，再让阿斯回小饭馆的确有点麻烦。
　　吃完宵夜，余筱筱去收拾餐具。
　　阿斯跟在后面。
　　厨房本来就很小，两个人略显拥挤。
　　于是他走到了门口，默默地看着少女忙碌的背影。
　　“今晚就睡我妈妈的屋里，晚上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余筱筱带阿斯去了她卧室的隔壁。
　　母亲一直住院，但这个房间她有定期打扫，很干净。
　　她拿了一床新的薄被，并且打开了房间的空调，调好温度。
　　“那，我睡了？”她挥了挥手，道：“晚安。”
　　“……”
　　房门关上后。
　　阿斯抱着薄被坐在床上。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慢慢地裹上了被子，整个人藏在里面。
　　第二天。
　　余筱筱和阿斯一起去了地下城。
　　赫蒙把魔法的第一课，放在图书馆。小男孩和阿斯都是他的学生，前者从头到尾精神奕奕，后者则心不在焉。
　　但是，做初步运用的时候，阿斯果然很快就掌握了风系魔法的精髓。
　　下课后，阿斯回到了小饭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在楼上，而是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余筱筱。
　　“……”从昨晚开始，就觉得阿斯怪怪的。
　　至少以前，他很少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尽管他脸上戴着面具，却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赫蒙倒是找他说了阿斯学习魔法的情况，他赞不绝口：“我还第一次遇到这么聪明的学生，万事开头难，他却不用一分钟就领悟了。”
　　“等他学成了之后，就可以帮你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加入军团。”
　　“执事官大人，你想好让哪几个人来当队长了吗？”
　　“这个，我有问奥丁的意见。他像我推荐了两个人。”
　　地下城人员稀少，赫蒙来了之后多了一个人商量事情，余筱筱还是很开心的。
　　她说道：“上次一起吃饭的群人里，有两个是奥丁极力推荐的。莫瑞，以及沙罗。他俩可以分别当一队和二队的队长，你觉得怎么样？”
　　“选其中一个，当一队的队长就可以了。”赫蒙说道：“另外一个，当副队。军团队伍里，最好不要有两个哥布林当队长。我不是歧视他们，而是，一方的势力太过强盛，不利于公国发展。”
　　军团一共九支队伍。
　　团长和一队队长都是哥布林一族。
　　这诚意已经很足了。
　　如果再给他们权利，恐怕地下城要改名字为哥布林公国。
　　赫蒙经历过很多事情，他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意见。余筱筱想了一下后，觉得现在确实不着急二队的事情。
　　她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嗯。”赫蒙喝了一口小麦酒，他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了？”
　　“啊？”
　　赫蒙忽然笑道：“昨晚，阿斯去你家了吧。”
　　“……”
　　“不知道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咳咳。”
　　赫蒙脸上的笑容很暧昧，他咳嗽了两声，继续道：
　　“总觉得，今天的阿斯有点迟钝。不管我跟他说什么，他好像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反正在地下城，他也只跟你亲近。”
　　“你还是好好跟他聊聊吧，后面的魔法课程会越来越难，他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好办。”
　　——我也觉得他很奇怪啊。
　　余筱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都觉得阿斯跟自己关系很好，大概是因为，沉默冰冷的他每次开口都是因为余筱筱。
　　她看向阿斯坐得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小丑面具，在对着自己的笑。
　　只不过看到她后，又立刻撇过头，看向另外一边。
　　余筱筱：“……”
　　九点后。
　　余筱筱收拾了一下背包，离开地下城。
　　走之前，她说道：“小雅，记得给独角兽换干净的水哦。”
　　红妖精都住在了小饭馆。
　　三楼建好后，余筱筱特地分给来了它们一间房子。
　　“好的，筱筱大人请慢走。”小雅是红妖精里做事最稳妥的，也许是因为年龄比另外两只大一点，比较成熟。
　　余筱筱坐上了回去的列车。
　　她来到交界处后，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过头，看向躲在路灯后面的阿斯。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整个人侧身站在路灯后，原本完美的与灯柱融为一体，但是他的尾巴露了出来。
　　少女朝他走去。
　　“阿斯。”她轻唤道。
　　青年的身体微微僵硬，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孩。
　　余筱筱安静的看着他，眼神柔和。
　　他缓缓握紧拳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小丑面具，挡住了他最真实的表情。余筱筱忽然抬起头，触碰到他的面具。
　　两个人一起愣住。
　　“……”
　　三秒后，她连忙收回手，道：“抱歉。”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摘掉阿斯脸上的面具。但是她知道，他不想自己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有风从远方飘来，吹起了他的银色短发。他缓缓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在余筱筱还疑惑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一黑——
　　阿斯将小丑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
　　他沙哑的说道：“送你了。”
　　“……”余筱筱的心脏蓦地跳慢了一拍。
　　这面具，几乎与阿斯形影不离。
　　她双手捧着脸，感觉到耳根微微发烫。
　　嗯，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礼物……
　　“谢、谢谢。”余筱筱应了一声。
　　她戴着面具后发现，视线不会被遮挡，但是却有一种迷之安全感。
　　“那你怎么办？”她问道。
　　阿斯回道：“我有很多。”
　　“你今天跟着我，就是为了送我礼物吗？”
　　“……”
　　阿斯垂下眼眸，他的尾巴也静静地耷拉着。
　　少女等了一会儿后，没有听到回答。她心想，看来还有别的事情。
　　就在她琢磨着要怎么让阿斯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给你。”
　　他的手里，是一片黑色的、坚硬的，鳞片。
　　余筱筱：“…………”

　　第60章　chapter60

　　这鳞片；　余筱筱并不陌生。
　　她曾经在阿斯的尾巴上看到过；　只是没想到他会送给自己。
　　少女伸出双手；　接过鳞片。冰凉的触感；　表层摸起来像一块嶙峋的石壁。
　　“谢谢。”她轻声道。
　　但还是不知道阿斯想做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　问道：“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阿斯颔首。
　　他低着头；　默默地跟在余筱筱的身后。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卧室。
　　橘猫看到阿斯后，也只是懒懒的摇了下尾巴。
　　它继续舔毛。
　　余筱筱将面具和鳞片都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她问道：“吃西瓜吗？”
　　“好。”
　　少女去厨房；　将西瓜切成了小块，放到盘子里。
　　上面插上两根牙签。
　　她说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发现阿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院子。
　　九点多的小区很安静；　因为前方的路灯坏掉了一个，太晚的时候就更没有人愿意出来。
　　她推开门；　凉凉的晚风拂面。
　　余筱筱将盘子递给了阿斯；　又转身去屋里搬来两个板凳。
　　“阿斯；　我们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吧。”
　　地下城也有风，但是跟外面的世界不同。
　　阿斯，很少去其他地方。不是在寝宫，就是在小饭馆。
　　他走了出来；　坐到余筱筱旁边。
　　这是老区；　最高的楼房也只有五楼；　一楼的住户会有一个小院子。
　　旁边的小花圃里种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　靠着门的地方是一个鞋柜，里面放着两双运动鞋以及其他杂物。
　　矮凳子就放在门口，他们俩靠墙而坐，屋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了出来。
　　阿斯抬头，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
　　这个地方，很安静。
　　因为有绿植的缘故，宽大的叶子可以挡住他的身体，而且，只能听到远处的房子传来看电视的声音，鲜少有人路过。
　　“吃西瓜。”余筱筱将插着西瓜的牙签递到了他的嘴边。
　　阿斯接过，他看了一会儿，才送进嘴里。
　　他摸索着上衣兜，很快，掏出了一块深紫色的石头。
　　“给你。”
　　“这是——”余筱筱借着灯光，她看清楚了石头的纹络：“大理石树的种子啊。”
　　史莱姆可喜欢这个小玩意儿了，时时刻刻抱着。
　　守了这么久，终于长开了。
　　阿斯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二话不说放到了余筱筱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无数次。
　　余筱筱就看到自己腿上堆积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愣愣的看着阿斯的衣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吗？不然怎么会掏出这么多东西！
　　“这些，都是给我的？”她挽了一下头发，看着腿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礼物”。
　　有深蓝色的纽扣，看着眼熟，应该是阿斯某件外套上的。
　　还有一个玻璃酒杯，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至于黑色围巾，看款式不像女孩子戴的。
　　余筱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办，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最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节日。
　　就是不知道阿斯为什么突然送了她一堆东西。
　　他说道：“我小的时候，有一个玩伴。”
　　“他是医生的儿子。”
　　“那天，我受了伤，他想要帮我包扎伤口，我很粗鲁的将他推开了。”
　　阿斯的……
　　童年？
　　只从史莱姆那里隐约了解到，阿斯小的时候除了两个哥哥以外，其他人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
　　“后来，他说……”
　　…
　　王宫舞会。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被请进了王后的房间。
　　侍女们站在门外等候。
　　那个和医生一起来的小男孩，大约八岁左右，看上去很机灵。
　　他趁着别人不注意，留到了大厅。
　　从长桌上拿起一堆食物，朝着拐角处跑去。
　　他撞进了一扇隐门。
　　在与舞会一墙之隔的地方，看到了坐在磐石上，抱着自己身体的同龄人。
　　听到动静，他回头，猩红的眼睛宛若地狱的魔鬼。
　　小男孩站在绿荫中，愣愣的看了他好久，才忽然扬起笑脸。
　　“小怪物，你叫什么名字？”
　　但很快，他看到了对方尾巴出血的部位，他惊讶道：“你受伤了？”
　　小男孩靠了过去，却看到他的尾巴重重甩在地上，一股风尘扑面而来，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咳咳——”他剧烈的咳嗽，摆手道：“我、我没有恶意啊，我的父亲是医生，我的愿望也是能成为一名像他一样出色的医生！能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吗？”
　　“不，要。”对方拒绝了。
　　小男孩坐在地上，他无奈的摸着卷卷的头发，笑道：“真是任性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要使出绝招了！”
　　“將將——”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豪气万丈的说道：“我要是能用石子打到月亮，你就让我帮你治疗，怎么样？”
　　“不要。”
　　“……”
　　小男孩泄气了一会儿，他又忽然说道：“那，我如果打到了月亮，你就告诉我的你的名字？”
　　他手里拿着小孩子才会玩的弹弓。
　　石头，也是从脚边随便捡的。
　　藏在黑暗中的小怪物，眸光微微一动。
　　他点了点头。
　　月亮。
　　卡利亚帝国的月亮，又大又圆，浓烈的绯色，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
　　这么遥远的距离，就凭一个弹弓，可以打到吗？
　　就算是最高级别的大魔导士，也不敢拿月亮做赌注。
　　那可是比黑暗巨塔，还要不可捉摸的存在。
　　小男孩瞄准了天上的血月。
　　他拉满了弹弓，小石子眼看就要飞了出去。
　　在最后的时刻，他突然换了方向——
　　石头she向湖中，激起一阵涟漪。而湖面上月亮的倒影，也变得摇摇晃晃。
　　小男孩用拇指蹭了一下鼻头，他臭屁的说道：“看吧！我就说我可以打到月亮！你输了！”
　　他双手叉腰，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我叫百加得，你呢？”
　　“喂喂——你可不能赖皮啊！我们说好的，只要我做到了，你就——”
　　“阿斯。”小男孩终于开口了：“阿斯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