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公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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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位祖宗一定得平安活着啊！
　　奶娘是一早就找好的；太医和宫女们抱着孩子去找奶娘了，黄青徐躺在床上，已经换下了一声宫装，只穿着里衣缩在被子里。
　　“听说母乳喂养对孩子好。”她叹了一句。
　　“你……”裴殊下意识就要反驳，然而求生欲使他及时打住，顺着她说道，“知道了，等你好些就让你喂。”
　　“……哦。”这男人突然不跟她呛着来了，她还有点不习惯。
　　“陈姑娘——”她刚起了个话头，就被他接过去：“别想她了，那个蠢货不值得你费神。”
　　“哦，那我睡一觉。”流了那么多血，还早产了一回，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就算在林三扇那儿养了几日也还是没完全恢复，她眯着眼，很快就要睡着了。
　　裴殊给她掖上被角，迷迷糊糊之际，她听见他小声说道：“不想当皇后就不当吧，都随你……”
　　————
　　陈都督的确是去平叛了，不过平了两个多月，怎么也打不败这伙叛贼。
　　明眼人都知道，他恐怕是跟叛军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一边向皇上哭着喊着要钱要粮，说他打不过，一边又跟叛军勾勾搭搭，做做样子，实则把钱粮都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皇上自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一伙乌合之众罢了，怎么可能打了这么久都打不下来？当他是傻子吗？
　　七月，新皇御驾亲征，南下平叛，不到半月，大胜而还。凯旋归来时，正好赶上皇子的百天。
　　这次回京除了带回叛军的人头外，还带回一个里通外国的奸细——陈都督。他也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用心险恶时正触到皇上的霉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的第一把火就是要收拢各都督府的兵权。
　　陈都督倒霉，也活该，所以不怪皇上拿他第一个开刀。
　　陈姑娘得知消息的时候白眼一翻，差点当场去世，等被救过来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皇上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角色。前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就跌落地狱，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
　　“我留不得你。”裴殊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叫人把她送回陈家，跟她爹娘一起流放辽东。
　　所有人都知道她进宫来是什么目的，如今她没名没分、以戴罪之身出了宫，有几个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就算相信，辽东苦寒，她未来能有什么希望？
　　“皇上……到底没下死手。”黄二郎安慰她。他有从龙之功，又是国舅爷，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的将军，带着队伍镇守辽东，顺带捎上了这一串流放的罪犯——当然包括陈家的老老少少。
　　辽东他去过，虽然难熬，但也不是不能活。他姐和外甥平安无事，连皇上都放他们一命，他也就不做这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最近为了给大皇子祈福，宫中上下都开始吃斋念佛，不杀生，不造孽，全民上下给大皇子积德。连带着他也变得慈悲起来。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他姐姐开心了，他也就开心了。
　　去腐生肌、剥皮刮骨，新朝若想长治久安，总要经历这样那样的阵痛和苦楚。不过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边关的黄二郎这样想，宫里的裴殊这样想，初为人母的黄青徐也是这样想。
　　————
　　春节眨眼就到。
　　众人商议着摆上一桌，正好今年爸妈都在，林三扇费尽口舌地把他们从老宅叫过来，在公寓里一起过年。
　　这是她跟白及的第一个春节，省去了“过年去你家还是去我家”的世纪难题，林三扇觉得倍感轻松。然而轻松是他们的，白及却已经为此愁秃了头。
　　“你觉得这个行吗？”他愣是拖着林三扇去了附近的商场，说要给她爸妈买见面礼。
　　林三扇：“你不觉得现在给见面礼有点晚了吗？”
　　白及：“也对，那我买份大的好了。”
　　林三扇：……重点不是这个啊喂！
　　不过……他对自己这么抠门，对岳父岳母这么大方，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呢。临走之前，林三扇去了一趟商场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见白及正把卡装到包里。
　　“又买东西了？”
　　“没有，我……就看看。”
　　“真的？”林三扇狐疑道。没事掏卡看什么看？没看错的话，那可是他存了巨款的工资卡吧？
　　“真的！”白及立马牵着她往外走，生硬地转移话题，“咱们快点回去吧，该做饭了。”
　　“唔，是有点饿。”林三扇配合地点点头，然后肚子叫了一声。
　　嗯，白及是不会骗她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瞒着她，肯定是万不得已。
　　终于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进门就被孩子的哭声吵大了头。丽丝家的小霸道总裁已经够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将养得此起彼伏、余音绕梁，中间的天井就像一个天然的音响，3D立体环绕地播放着两人的哭喊。
　　林三扇：……所以说过年什么的最讨厌了！
　　未来女婿把礼物给岳父岳母时，发现他们正捧着丽丝的孩子爱不释手。第一次见面林妈就差点把他当成自己的外孙，现在虽然知道是个乌龙，不过金发碧眼、长睫毛、肥嘟嘟的小孩最可爱了！
　　除了不是亲生的，其余简直太完美了。
　　林爸幽幽地叹了口气，指着一老一小怒斥林三扇：“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啊？你妈现在已经沦落到只能玩别人的孩子了。”
　　林三扇：“……老娘生孩子就是给你们玩的吗？”
　　林爸完全忽视了她的暴跳如雷，冲白及的脐下三寸瞄了一眼。这一眼千回百转，意味深长，林三扇被激得差点把白及就地正法。
　　不就是生孩子嘛！只要、只要功夫深，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丽丝是第一次过春节，觉得满目的红色非常碍眼，但看到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还开心，只能勉为其难地忍住了——她绝对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五步远。
　　唔……火锅味道还可以，饺子这东西也勉强能入口。就忍这么一回吧。
　　黄青徐的身子还没大好，专门给她准备了养生的粥，她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就吃一口也不行吗？”说着筷子悄悄夹起一片羊肉。
　　“不行！”裴殊立马黑脸，但眨眼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挤出一个堪称和蔼可亲的笑容：“是粥不好吃吗？要不换一碗，我去给你煮？”
　　黄青徐抹了把泪，低头吸溜起来：“不了不了。”还是赶紧吃完去打麻将吧！
　　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林三扇都没想到给大家准备新年礼物，好在贤惠的老板娘白及想到了，吃饱喝足后郑重其事地给众人分发了礼物。就连根本没人想起来的背景板符大仙他也想到了。
　　林三扇这时才意识到他买的那些小物件是干嘛用的。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两声，忍痛咬牙道：“那个，这个月房租免、免了吧！”
　　林爸：“……林三扇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怕不是谁假扮的吧？”
　　林妈：“果然是有钱任性。”
　　“哇！”
　　“林三扇你真是活菩萨！”
　　“多谢老板！”
　　“金主爸爸我爱您！”
　　林三扇满意地点点头，钱花得不算冤，起码还换来了这么多顶高帽子呢！
　　把礼物交到林爸林妈手上的时候，白及结结实实捏了把汗，好在老两口虽然行事随意了点，当爹妈不靠谱了点，对女婿凶神恶煞了点……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林妈表现得非常惊喜，然后把白及好一顿夸，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白及松了口气。不过看到岳父大人的表情，他松了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了。
　　“不错。”岳父大人点点头，看起来非常平静，既不表现出不喜，也不表现出高兴，表现得非常客套、非常滴水不露——就像对陌生人一样。
　　白及提心吊胆：“您要是不喜欢，我再给您买别的。”
　　林爸望着挥舞着仙女棒、笑得宛若一个智障的林三扇，突然低声道：“我的确有喜欢的东西。”
　　“您说。”
　　林爸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视线在白及身上来来回回地走了一圈。
　　白及：……您不要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我要你——”林爸拖长了声音。
　　白及想起下午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意识地以为是要他赶紧跟林三扇生个孩子。正在脸红心跳、触手兴奋得颤抖之际，那声音幽幽道：
　　“——的元丹怎么样？”
　　白及一愣。元丹？他不是要杀了我吧？
　　他看向未来岳父，老人家虽然嘴角挂着笑，但眼神锐利，似乎要把他扎穿，顿时让他冷汗直流。不过只有一瞬间，林爸就侧过头去，好整以暇地看着院子里疯闹的几人，好像刚才说的话都是幻觉。
　　白及默默掂量了几秒，很明智地选择不再多嘴，不过整整一晚上，未来岳父的话都萦绕在他耳边，甚至害他给林三扇的东西也没送出去。
　　妖怪都有元丹，也称妖丹，存在于妖怪体内。元丹这玩意跟元神紧紧相连，妖怪没了元丹，就没了灵识，被打回原形，跟飞禽走兽别无二样，在他而言就是变回一颗树；要是元神没了，不但元丹会碎裂，整个妖都会魂飞魄散。
　　如果给了岳父元丹，他就会变成树……再也不能跟扇子姐在一起了，一想到这儿他就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可如果不答应的话，岳父一定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心更痛了。
　　生存还是毁灭，岳父还是老婆，这是一个无解的题目啊！不过岳父放着这么多妖怪不捉，为什么非要他的元丹呢，难道仅仅是考验他么……
　　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白及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因为思考人生哲理错过了最佳机会——或者说，其实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
　　林三扇早就冲过来，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准确无误地啃上了他的嘴。等两人晕晕乎乎的分开，各自回屋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是没能把东西送出去。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叹了口气。
　　下次，下次一定会抓住机会的！


第54章　屠龙少女1
　　正月初一；拜年；烧香；走亲戚。
　　鉴于林家所有的亲戚都在了；所以最后一步直接省略。
　　凌晨的时候开始下雪，直到早起雪还没停；林三扇一年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早起，就看到林爸青丝敷雪，衣袂翩飞，在院子当中……跳大神。
　　“叔叔真是……生龙活虎。”白及端着碗；把煮好的第一个饺子喂到林三扇嘴里。
　　“每年都是这样。”林三扇拍了拍白及的肩，“以后习惯了就好。”
　　院子里积了好几厘米厚的雪；两个孩子还没醒，终于得到了难得的清静。她饶有兴味地捧着碗，跟白及排排坐；静静地欣赏林爸上蹿下跳的表演。
　　嗯，比春节晚会精彩多了。
　　看得久了；她不由得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了啊！去年这时候老两口还在南半球潜水；只视频了半小时就挂了，晚上只有她和辰妃孤零零的两个人，符大仙匆匆露了一面；嫌她们鞭炮太吵；就躲回顶楼了。
　　现在她有了白及；一楼的胡离正跟ZK在窗户纸边试探；二楼的两位连孩子都生了；三楼的德林恩昨天晚上做了新年直播，一群刚孵出来的小虫子抖动着透明的翅膀在镜头前齐齐给大家拜年。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符大仙外，每个人都有cp，每个人都是he啊！
　　新年要许愿的话，我的心愿就是，让世界充满爱！
　　“啪！”
　　想得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跳大神的那位已经做了个神龙摆尾，帅气地把手里的软鞭向她一甩。
　　“呔！”
　　林三扇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跳……祭祀完了？”
　　“完了。”林爸开启了震动模式，原地甩起身上的雪。
　　“你……看看……碗里……的饺子……是不是……有硬币……”他边抖边说道。
　　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能体现出父母爱了。小时候她不懂，好奇问她爸这是在干什么，老头子神秘莫测地说道：“变魔术。”然后会把包着硬币的饺子变到她碗里。
　　……嗯，就当没看到饺子边上留的缺口吧。
　　她一口咬下，果然有一个硬币，“当”地一下吐到碗里，硬币滚了两圈，泡在饺子汤里不动了。
　　白及星星眼：“叔叔真厉害！”
　　林爸：“呵，雕虫小技。”
　　林三扇：“……”
　　“当！”又一声响起。
　　林三扇一愣，昨天可就包了一个硬币啊。
　　“当啷啷~”
　　院子里的几人停住动作，就连睡眼朦胧的林妈也探出头来：“吵什么？”
　　“哗啦啦啦——”
　　林爸瞪大了眼，指着大门口：“三扇！快去！发达了！”
　　林三扇长大了嘴，足足愣了十秒才跑过去。
　　金币。
　　好多金币。
　　好多纯金的金币！
　　林三扇坐在金币的海洋中，咧着嘴差点笑成中风。
　　“这么多钱，从哪儿来的啊……”白及蹲在她旁边，感受到金币上传来的热度，深深地觉得这事不简单。
　　天上掉馅饼基本可以跟飞来横祸划等号。
　　这时，林爸突然大叫一声：“退后！”
　　林三扇一把扑倒背对着大门的白及，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不明物体擦着他们飞过。
　　那物体滚烫滚烫的，霎时间在院子里画出一个水坑，定睛一看，她叫了一声：
　　“……龙头！”
　　是的，这是一个巨大的黑龙龙头。它的两只眼已经变成了两个血洞，鼻孔无意识地“呼哧呼哧”喷着火。眼眶往上有一个坚硬的角，像倒着长的象牙，坚硬、锋利，反着黑色的寒光。另一边光秃秃的，断掉的那只角正好插在它的眼眶里。
　　粗糙的皮肤在脖子处被斩断，暗紫色的血液缓慢地从断裂处流出来。
　　手法老道，只有脊柱那块的伤口是平整光滑的，其他的地方皮肉翻飞、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被人生生撕下来的。
　　……这么天生神力？
　　此地不宜久留，林三扇拉着白及就跑。她终于知道这金币哪儿来的了，敢情是恶龙囤的啊！斗恶龙的不一定是勇者，还有可能是另一只恶龙。
　　三人躲在花园的假山后头：
　　“有人出来吗？”
　　“没有。”
　　“哎，动了，金币动了！”
　　“出来了！”
　　林三扇探头出去，做好了见到铠甲勇士的准备，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少女！
　　而且还是个手持大宝剑的……屠龙少女？！
　　————
　　这是多琳娜承袭勇士称号的第五年。
　　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她已经守护了这个城邦整整五年了。从十五岁父亲去世、传袭称号给她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终其一生跟恶龙死磕到底的责任。
　　屠龙勇士是她的家族荣耀。屠龙剑是她的终身伴侣。
　　这是它第二十次出手。又救下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一带荆棘横生，怪石嶙峋，群山耸立，是恶龙栖息的绝佳之地。这一片广袤的山脉中，栖息着数十只巨龙，它们的巢穴不定，它们最热衷的就是三件事：财宝，搬家，以及杀死人类。它们时不时地闯入村庄和城堡，抢走人类的金银珠宝，偶尔兴起，还会抓走公主、王子，在他们的巢穴中肆意凌虐，享受暴虐带来的快感。
　　多琳娜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五天，水囊里的水只剩一个底，四周又没有干净的水源，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恶龙的巢穴，她不仅要面临挨饿的危机，而且很可能会缺水而死。
　　恶龙的栖息地，就连一两只像样的野兽都没有，昨天早上她抓到一只巴掌大的鸟烤着吃了，从那时到现在，她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而现在，四周不但动物销声匿迹，就连绿色的植物也几乎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丛丛杂乱的荆棘。
　　她非常能挨饿，以往五年的经验已经把她的胃锻炼得非常强大，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东西，她也能保留体力，跟恶龙缠斗。
　　不过，现在的情况其实是有利的，因为动植物越少，说明她离恶龙越近。
　　循着线索一路追踪，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多琳娜快步往前跑去，很快，转过山壁，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空中，两只巨龙正疯狂地向对方发起攻击，狠狠地撕咬着对方身上的肉，喷出烈火烤在对方的伤口上。空中弥漫着血腥气和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而他们背后，是一个深得看不到底的山洞。那就是恶龙的巢穴了。
　　她钻到石头的缝隙间，计算着这里到山洞的距离，打算等它们分出胜负之后再过去。恶龙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经常因为抢地盘、抢财宝，甚至是分赃不均的问题打得你死我活。
　　她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等待它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她就能坐享其成了。
　　很快，半空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她看到体型较小的那头黑龙翅膀受了重伤，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直愣愣地朝山上的石壁栽去。
　　“轰”的一声巨响，那只黑龙从山上滑落，消失在巨石和荆棘丛中了。
　　而胜利的那头龙也受了伤，背部到尾巴上的金色鳞片本来是一条顺滑的曲线，现在在中间断了一块，应当是被对方咬下来的。不过正是这条金色的线，让多琳娜确定：她找对地方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爬到了那个山洞。几乎是在她进来的一瞬间，里面的龙就被惊动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它肯定早就能闻到入侵者的信息。
　　多琳娜见到恶龙的兴奋早就盖过了饥饿带来的无力，轻轻抽出剑，她冲对手挑了挑下巴：“来吧。”
　　恶龙被她挑衅的举动激怒了，不过它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跟人类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他们手中的剑能穿透钢铁般的鳞片和肌肤，直接刺穿它们的心脏和喉咙。
　　它喉咙中发出低吼，向多琳娜撞过去，多琳娜一个发力，蹬在石壁上，借着石壁的反作用力，用力一跃，跳到了恶龙的头上，死死抱住它的头。
　　恶龙飞快地甩动脑袋，锋利的尖角重重打在她的肩上，透过外衣，划破了她的手臂，差点把她甩出去。闻到人类的血腥味，恶龙体内的暴虐因子几乎一瞬间被激起，它扇动翅膀，咆哮着向洞外飞去。
　　一旦到了空中，多琳娜先发制人的优势就彻底丧失了。
　　她受伤的那只手臂干脆直接抱住恶龙的角，任由它在皮肤上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另一只手抽起剑，一个猛扎，狠狠穿透了恶龙的眼球。
　　“嗷——”
　　一声巨大尖利的吼叫从身下传来，恶龙向前冲的动作瞬间被打断。被剧痛刺激，它在原地疯狂地滚动起来，用身体不断地撞击着山洞，甚至不惜撞断自己的一只角，也要把头上的那个罪魁祸首直接压成肉饼。
　　就在它再次撞向山洞的时候，多琳娜眼疾手快，用断掉的那只角狠狠刺入它另一个眼球。恶龙被剧痛刺激得浑身颤抖，连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而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多琳娜踩着还插在恶龙眼眶里的角，一个用力，跳上了他的后颈。一剑刺下。
　　只要切断脊柱后面的那块神经，恶龙就会立即死亡。这一剑下去，扭动的身躯立马停止了动作，翅膀无力地垂了下去。“轰”的一声，恶龙轰然倒地。
　　多琳娜又狠狠往里刺了半米，整个没入它的皮肤。确定恶龙已经彻底死了，这才拔出剑，切断他的颈骨，冲龙头狠狠踢了一脚，利落地跳到地上。
　　山洞里面是恶龙抢来的财宝，几乎满地都铺满了金币，多琳娜对这个没兴趣，她只想知道被它抓走的人在哪儿。摸黑走了十几米，她终于见到一个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男人。
　　她冲倒地不起的男人伸出手：“跟我走！”
　　男人似乎伤很重，浑身被紫色的龙血覆盖着，看不出到底伤势如何。他听到多琳娜的话浑身抽搐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他没有衣服。
　　她赶紧解开腰带和扣子，把外衣裹在他身上，问道：“还能走吗？”
　　男人重重地咳了几声，沾满血污的手抖了抖，身子一歪，靠到了她的肩头。
　　“我背你。”她叹了口气，把袖子剪掉，扎好手臂上的伤，然后把他五花大绑地捆在自己背上。一手托着他，一手撑着剑往外走。
　　满地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币和珠宝，其中还混杂着血，她脚下一滑，呲溜一下顺着金币堆成的小山滑了下去。
　　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把男人换到上面，自己胸刹、脸刹，直到停下的那一刻，她发现——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第55章　屠龙少女2
　　美貌干练的少女长发飘飞；安静地坐在树下；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剑；听着它被风抚过时发出的轻鸣。
　　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画面；但是林三扇却生生被吓出了一滴汗。开玩笑，这少女可是单枪匹马砍死一头龙的人好吗！
　　她脚步顿了顿；试探地叫了一声：“多琳娜？”
　　多琳娜抬头一笑，像是在问“怎么了”。
　　林三扇拍了拍心口，笑得还挺好看的，不笑的时候简直太恐怖了。
　　“那个男人醒了。”
　　多琳娜不用林三扇带路；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三步并两步地爬上楼梯；冲进了二楼的房间。
　　“你感觉怎么样？”她冲床上的男人问道。男人眼神迷离，刚想说话，又重重地咳嗽起来。
　　“你不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