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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哨塔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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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重重摇撼,远处蹿起一股黑烟,巨响慢吞吞地传来。
司机没回头:“打下来了。”
王恪颤栗了一记。
陈虞抓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他笑了笑,逆光背向车窗,眼睛愈加黑沉沉:“没什么,这下真没什么了。”
军用车急刹。
陈虞往后视镜中看,对上司机嫌恶的眼睛。
A小队沉默地下车,从后备箱中取走武器。
王恪背好枪,回头等陈虞跟上来:“走。”
坠机点黑烟弥漫,方圆数公里内的居民早就被疏散,只剩稻草人孤零零地站在田埂边,歪着张笑脸迎接不速之客。
高纬度的落日金光灿烂,头部歪斜的客船也闪闪发亮。
机械人靠近舱门,举起锯状双手开始切割。
金属发出刺耳的呜咽,舱门在落地时被挤压变形,活像一团废纸。
“舱门开了!A1、A2预备!”
陈虞看了王恪一眼。他盯着瞄准镜,神态冷静,只眨了眨眼:“怎么?”
“恢复正常了就好。”
切割完成,舱门震颤数个来回,猛地开启。
一船的乘客推搡着涌出来。肢体不全,鲜血横流,个个状况凄惨,却对伤情一无所觉,只顾着往外冲。斜阳点亮了他们的面孔,一张张脸孔都全无表情,虹膜褪色透明,能看见细密的血管。
火|枪声响起,鲜血飞溅。
刚被鬼夺取身体的人体用普通子弹也能杀死。
一个小姑娘被舱门粗糙的边缘刮下了半边耳朵,拉着脖子歪向另一边的母亲往前跑,额头中弹,往后跌倒。她的母亲一无所觉,踩着女儿的身体继续向前,没几步也栽倒。
陈虞机械扣动扳机,内心平静。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就看不见每个人的样子,能瞧见的只有瞄准镜中的移动的目标。
异化的人不再是人,干掉他们不是杀人,是保护人类。
下一个目标出现,陈虞差点扔下枪。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肩膀脱臼,垂着两条手臂,头抬着,肤色很白,唇角有痣。
“怜姐……”
——
卡文火葬场,下次更新是周四,敬请谅解…3…
第22章 地下日 9 a。m。
王怜的身体一步步靠近; 突入射程。她的眼睛如玻璃珠,结局已定。
王恪始终没有动。
陈虞立刻明白他刚才为何失常:“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肯定不让我来。”
“你……”
“眼见为实; 否则我不会相信她会被吞噬。”王恪深吸气; 换弹夹; 扣一半扳机; “我可以的。”
目标已经趋近安全范围极限。
“A1?A2?你们在干什么?”
王恪语声几不可闻:“我……再等一等。”
“再下去就太近了!”陈虞反手抹了把脸,“你下不了手,我来。”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王恪抖得厉害; 想扣扳机,却根本握不住枪。
阴影落到两人身上; 王怜不笑不动; 睁着透明的眼睛俯视他们。
枪声急响。陈虞连打三枪。
王怜软软向前扑倒。
陈虞舒了口气。
可王怜的手指动了动,竟然匍匐着靠近。
被战斗本能驱使,陈虞举枪就补了一发子弹。
“小七……”王怜还努力向前爬,伸长手去够王恪; 异化的双眼挣得很大。还差一点点她就能碰到王恪。但她就这么断气了。
战场通讯中这时有人喊:“报告指挥台,船舱里面还有两个幸存的; 确认没被吞噬!”
“A队?”
“A队确认; 异化警报解除,可以进行救援。”
“B队入舱!”
王恪突兀地站起来; 没有看地上一眼,拨开麦梗往前走。陈虞木然起身,迈出一步,王恪将枪往地上砸; 低低发笑。
几乎是同一刻,太阳重重地坠到麦田后。
她驻足不前,天一下子就黑了。
这一夜很长。
凌晨的圣所静得可怕。
“坐。”分塔首席向导拉开椅子。
陈虞坐下:“您找我?”
“你刚才心理疏导的结果不太理想。”首席向导是个文雅的中年人,“我们该谈一谈。”
“您也许先该和王恪谈一谈。”
“他还在接受疏导。”
陈虞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让他参加这次任务。”
这问题堪称僭越,但首席向导还是回答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但战力不够。他的能力在这种事故现场必不可缺。况且……只要是神启者,甚至许多普通人,早晚会遇上这种事。”
“我不明白。”
“我三十岁才觉醒,契机很简单。我的妻女被吞噬了。”
陈虞嗫嚅:“我不知道您……”
首席向导看着身侧书柜中的相框:“当然,这次的事要更残忍。之后一段时间会很难熬,你作为搭档,千万不能放弃他。”
“他放弃我的可能性更大。”陈虞闭了闭眼,“老师,异化后的人类……真的不会保留意识?”
墙角的座钟数着分秒流逝。
“关于鬼吞噬人类、人类异化的机制……研究还不完全,”首席向导措辞慎重,陈虞竟然从中体察到一丝小心翼翼的恐惧,“从战场上的反馈来看,之前没有这样的例子,但目前实验室还没有足够的条件捕捉样本……”
她笑了笑:“但也不能证明不会有。”
“你不需要太为难自己,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没有错。王恪一定也理解的。”
陈虞继续发问,似乎已然忘了身份差距:“我应该什么时候去见他?”
首席向导讶然:“这不是任务。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见他。”
陈虞手指握成拳,缓缓挪到了唇上,仿佛这样就能封缄不该出口的话语:“可我并不想见他。”
“为什么?”
“刚才回程的飞船上,他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我……读不懂他在想什么,如果他不愿意告诉我,我怎么都弄不明白的。一直都是这样。”
“如果不想见他,你又为什么要问我?”
陈虞哽了一会儿:“我知道这么想是不对的。”
首席向导在她肩头轻拍:“如果他不愿意告诉你,你就该主动去问。语言就是无力的,人再怎么努力去传达感情,总会词不达意……但不说明白,心结就永远在那里。”
长书桌上的电话猛然响起,首席向导听了几句,挂断:“王恪已经回去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他的。”陈虞低着头退到门边,行了个礼,带上房门。她到底还是没问下去:见到王恪,她应该怎么做?如果他不愿意见她,她又该怎么做?
首席向导都未必能给她答案。
夜色中细雨绵绵,陈虞在宿舍楼前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先到了王恪所住的楼层。
他在房间里,而且还没睡。
走廊的灯早熄了,只是在门外,王恪的情绪就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她分辨不清里面到底是悲哀还是愤怒多些。
陈虞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叩门。
王恪走过来,却没开门。
“如果需要,我可以陪着你。”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语声重叠响起。
陈虞张了张嘴,将一口气咽下去,胸口却愈加憋闷。她拼凑起所能想到的最体贴的词句:“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叫我。”
王恪好像应了,好像没有。
她在门边抱膝坐下来。门缝底漏出一线灯光,她伸手去碰,半途缩回去。
走廊尽头有扇小窗,潮湿的夜里只有雨滴簌簌作响。
王恪在房中来回踱步,足音搅得陈虞也心烦意乱。她起身又坐下,数次想敲门却忍住。她知道王恪需要独处,偏偏放心不下。
那一线光突然被阴影分为两截。
王恪就在门边。
陈虞默默站起来,踏在他身影投下的黑暗里。
稀薄的光从她两侧往夜色中延伸。她好像就站在某条分界线上,再进一步是未知,后退是黑暗。
有那么一刻,陈虞竟然觉得王恪正与她互相凝视。
连通知觉的闸门打开了,王恪的心绪瞬间传递过来。如泥浆又似活物,黏腻又压抑,蠕动着刺痛着,过于强烈的感情挤得人心口作痛。
陈虞骇得后退一步,那不快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心有余悸,她大口喘息,却被另一个念头压得一激灵:
只是站在这里,她就会令王恪这样痛苦吗?她是不是在逼迫他一次次想起,是她补了最后一枪?
陈虞慢慢后退,直到背靠走廊墙面。胸口犹如生长出藤蔓,扼住咽喉,她呼吸困难。这是她自己的感情。这一刻她毫无缘由地埋怨起王恪,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意识到社会情感失认有什么大不了,也不会学习分辨自己的情绪。
扶着墙,陈虞向楼梯口走。
她恍惚间听到门轴转动的声响,可回头时,一扇扇门依然紧闭。
门底透出的那线光也熄灭了。
陈虞再次见到王恪,已经是两天后。生活还要继续,体能训练也不能停。
“早。”王恪态度毫无异状。
“早。”陈虞看了一眼他青黑的下眼睑,转开视线。
两人沉默地加入拉练的队伍,绕基地晨跑。
十圈跑完时,太阳已经从树梢间升起,明晃晃的照得陈虞头晕。
“没睡好?”王恪递来一瓶水。
陈虞居然拧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瓶盖:“醒得有点早。”顿了顿,她才问:“你呢?黑眼圈都出来了。”
王恪揉揉眼睛,笑得若无其事:“今天就去医务室要褪黑素。”
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令人窒息,陈虞深吸了口气,还没开口,王恪便起身:“我该去射击训练了。中午见。”
“嗯,那么中午见。”
午餐时气氛只有更微妙。
陈虞问:“训练怎么样?”
“老样子。你那边呢?”
“嘛,就那样。”
“下午我进城,要离开几天。”
陈虞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当然是处理王怜的后事。她垂头:“我知道了。”
两人走到宿舍前,沿途无言。
“那我上去收拾东西了。”
“等等,”陈虞拉住他,王恪颤了一下,她立刻意识到他在忍耐,于是她松手,鞠躬,“对不起。”
刺入脑海深处的疼痛骤然袭来,陈虞捂住头,差点蹲到地上。
是剧烈的精神波动。
“抱歉……没注意屏障。”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没事。”
王恪无言看了她片刻,似乎有点悲伤,但这也是她一厢情愿的解读。他的心情他的想法,她从来靠猜。
“到了之后我打电话给你。”
陈虞知道王恪来自一个大家庭,境况复杂,现在更没脸多问,只说:“一路平安。”
但她接到王恪的电话已经是三天后。
“抱歉,之前家里一团糟,没空和你报平安。”
“没事,我理解的。”陈虞捏紧了听筒。
“我明天就回来。”
“我等着。”
王恪停顿片刻:“姐姐葬在城西,以后……一起去看她吧。”
陈虞将阻在喉头的东西咽下去:“嗯。”
又是沉默。这一刻陈虞竟然想笑,原来她和王恪也能客客气气地说话,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她想发脾气,想对着话筒吼,让王恪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但她不敢。
“阿虞?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就先挂了。”
她盯着收发室挂钟的表盘,吐气:“你继续忙吧。”
只打个电话的功夫,外面已然变天,丛云密布,雨落如带。陈虞回到房间时,浑身湿透,却懒得动弹,直接歪地上了。紧贴皮肤的湿衣服渗进寒意,这样会生病,她竟然觉得这样更好。
次日王恪很晚才回来,陈虞没见到他。
再后一日,似曾相识的对话循环往复:
“没休息好?”
陈虞随口扯了个谎:“看书不小心看到半夜。”
王恪却没如往常那样拆穿她:“熬夜不好。”
“小七,”陈虞忽然改口,“王恪,我们好好谈一谈行吗?”
对方深吸气,开始揉眉心,仿佛她的提议让他十分困扰:“阿虞……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那不是你的错,姐姐那时候已经异化了,之后的事也只是拟态。你没有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想要我怎么想?”王恪立刻缓和了语气,“阿虞,我不想和你吵。”
他破例的温柔反而伤人。陈虞呼气:“你就想这样过下去?”
王恪难得噎了一噎:“是。”
她顿时无话可说。于是一天,两天,三天,一周,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过去了。
王恪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可陈虞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有时甚至觉得,他清楚她早看破了他在表演。
“你过来一下。”实战训练课上,教官看了陈虞一会儿,下巴微收。
“教官,您找我?”
“我就直说了,这两周你状态很差。”
陈虞垂眸:“是。我知道。”
“你们的情况……我也不是不清楚,但这样下去影响战力可不行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战场可不是演练,一点疏忽就足以致命。”
“您说得对。”
“今天你先休息一下,好好想清楚。”
陈虞将辩解的话咽下去:“是。”
离开附魔兵器训练场,她茫然无措地在附近转了几个圈子,突然有了主意。
陈虞大喇喇地混进了射击训练场。来观看搭档训练的人不少,她并不显眼。抱臂在进门处转了一圈,她很快找到了王恪的训练号。她隐匿气息踱过去,站得很远。
王恪的射击姿势一直很标准。
他瞄准了很久,扣动扳机。
7环。
平时他极少脱出8环。
下一发子弹,5环。
再下一发,脱靶。
王恪显然又想摔枪,但忍住了,最后摘下了射击眼镜,重重往地上砸。
教官走过去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再次开始训练。
脱靶,6环,脱靶,脱靶,脱靶。
陈虞眼力好,教官脸上竟毫无惊诧之色。那平静的样子……倒好像已经习惯王恪这异常的状态。她终于意识到:半个月来王恪就是这样训练的。
他口中的老样子就是这样子。
王恪换了把枪继续,陈虞已经不想再看。
夏季的又一场雨停了,空气闷而湿,踏出去的每步都分外黏腻。陈虞来到行政楼、说明来意,开始填一张又一张的表。首席向导又找她,两人谈了很久。
这一天陈虞在行政楼的螺旋阶梯上来回跑,走多了竟然产生错觉,好像这半个月的事也是回旋的台阶,怎么走怎么往上爬,最后只回到原点。
她知道王恪并无恶意,但他的态度令她痛苦。她比意想中还怕疼、更胆小。
办完繁冗的申请手续,陈虞本以为心头会轻松一些。可回到宿舍她只觉得身体分外沉重,倒头就睡。
醒来时是深夜,有人在疯狂敲门。
陈虞捂住耳朵,用薄被裹住头,翻了个身。
管理员被引过来了,外面闹哄哄的,她依然没开门。她就在这说话声中再次睡过去,外面的人到底都在说什么,她都没去听。
清晨五点,陈虞睁开眼。
世界清静,闹剧结束了。她这么想,准备提前晨跑清醒下。
拉开门,王恪失去支撑,软绵绵地倒在她面前,显然是靠着门板睡了一晚。
陈虞看着他,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王恪就那么仰卧着,揉了揉眼睛,盯着她笑,眸中黑沉沉:“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开门了。”
她不答话。
王恪抛出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解除结合?”
——
十几天没写,存稿要用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虐吗?忆苦思甜。
第23章 地下日 9 a。m。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用完了!更新通知……请见微博@兮树
这章不适合小剧场,请用心去感受(不)
以下为正文:
——
“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有害无益。”陈虞竟然挤出了一丝微笑,“你比我更会讲道理,也该明白分开更好。”
她跨过王恪往外走。他坐起来,拽住她。
陈虞回头,王恪嘴唇绷成发白的一条线,却不说话。
于是她抽手。他攥得用力; 她不免花了很大力气,一边挣脱一边呼吸困难; 犹如硬生生吞了千根针下去; 每吸一口气; 都扎得胸口疼。
陈虞到底还是挣脱了; 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王恪跟上来,却不再试图拉住她,只是固执地紧跟在十多米开外; 任她走得忽快忽慢,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
血气上涌; 陈虞恼火起来; 索性沿着圣所围墙绕圈子,就等王恪走不动放弃。
一圈,两圈,三圈……
太阳短暂露了个脸便躲得没影; 转眼大雨倾盆。
整整七圈。
陈虞陡然转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恪的脸孔被雨水冲得发白:“撤回申请。”
“然后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与其这样,我宁可解除结合。”
“你的怨气似乎比我还深; ”王恪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口气也变得尖锐,“我也要问; 那么你想怎么样?要我责怪你、怨恨你,你才开心?”
陈虞哆嗦了一下,仿佛突然觉得冷,却毫不退让:“说实话就那么难?”
“实话?”他轻声重复; 嘲弄地摇头,“我有什么实话可以说?”
内心涌上股冲动,恨不得将一切破坏殆尽。陈虞徐缓而清晰地说:“你介意我补了最后那枪,你觉得我杀了怜姐,你……无法原谅我,你甚至不想见到我。”
天地间只剩雨声。
王恪过了很久才轻声问:“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想的?”
“你能说你没有吗?”问题出口,陈虞才发觉,原来她还有那么点残存的祈盼:她希望王恪给出否定的答案。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雨水流进眼睛里,陈虞一个劲眨眼,有温度的水滴便再次淌出去。开口都变得困难,吐出的话语也并非本意:“我能说的都说完了,就这样吧。”
王恪的嗓音终于有了些微的颤抖:“就因为一厢情愿的揣测,你要放弃我?”
“不是揣测,我看到了。”陈虞别过头,抱紧了双臂,“你射击训练的样子……我看到了。”
王恪凝视她:“然后呢?”
“我不想看到你那样子,”陈虞艰难地吞咽,后半句她说不出口。
“因为我变弱了,所以你不愿意继续和我搭档了?”他吐字很轻很淡,每个音节却沉沉叩在她心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这不是她真正的想法。陈虞越焦躁,说话就越词不达意:“既然我让你那么难受,甚至影响到了你的能力。你何必委屈自己--”
“完全不在意姐姐的事是不可能的,但我还不至于幼稚到那种程度。到底是谁无可理喻、乱找借口?” 王恪发起火来反而冷冷的,只有眼睑发红,“我没有委屈自己,你想要解除结合是你的事,但不要拉我做挡箭牌,摆出一副都是为我好的样子。”
陈虞的唇舌好像被锁住了,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她抓住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不假思索说出口:“如果你真的不怪我,为什么我每次想和你好好谈谈,你都只会找借口敷衍?你想要继续这么过下去?”
她闭上眼,在脑海中将这半个月两人间的对话过了一遍,轻轻地笑:“每次见面只会问你吃饭了没有,睡得好不好,训练怎么样,回答的还都不是真心话。这,这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你想要的?”
王恪辩解了一句:“久了自然就过去了。”
“你说得是多久?一个月?半年?三年?五年?”
他冷然反问:“你就那么没耐心?”
陈虞全身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凉还是愤怒:“我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天。”
王恪深呼吸:“你就铁了心要解除结合?”
“你……看着我,看着我问。”
王恪怔了怔。
陈虞重复,姿态前所未有地低:“小七,你看看我。”
王恪慢慢调转视线。但只是刹那,他便感到痛楚似地别开脸。
“要看着我很难吗?”陈虞忽然平静下来,此前无法出口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从舌面滑过,“你难受,为什么却不愿意见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愿意让我分担?是不相信我?还是看见我反而更痛苦?”
王恪闭了闭眼。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也令他无所适从。
天边传来闷闷的雷响。
陈虞骇得一跳,自嘲地笑笑:“实话说,我现在这样看着你,就很难受,难过得受不了。你越若无其事,我就越内疚,我就一次又一次地想起我做了什么。你说得对,是我乱找借口。”
她从来没将自己的内心这么剖白过,多少希望对方能给点反应,哪怕是驳斥也好。不如说,她希望得到的就是惩罚。
王恪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他只是死死地看着她,不置一词。
在这样角力般的对视中,陈虞忽然意识到,他并不明白,正如她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明明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甚至有精神结合互相连接,他们依然无法互相理解。
比起因只能旁观王恪自我折磨而痛苦,也许被他真的怨恨要更轻松些。
陈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结论的。可过程不重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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