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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贤知千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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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的右脚在地上踏出一片沙尘，四周的浊风突然像被什么力量牵引一般，在空中形成一个漩涡，直直地向着桀骜袭去。
桀骜的双臂黑雾缠绕，直接挡住浊风气劲的攻击，身体被击出数十米，地面凹凸不平的土石层层碎裂，石屑飞散。
他大吼一声，硬生生将气劲卸到一边，顿时一声巨响，地面被轰出一个大坑。
查尔的另一波攻击紧随而至，桀骜身上怨气翻腾，与他正面相抗。怨气渗入查尔的能量中，令他身形一顿，大脑有片刻混沌，原本已经稳定的嗜血yu望竟然隐隐有被激发的迹象。
查尔错身退开，手指上的心戒光芒闪烁，缓缓消除了浓烈的怨气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桀骜眼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突然问道：“你，莫非是浊化人？”
查尔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一个浊化人竟然有着这样的自控力？”桀骜看了看远处观战的千里，了然道：“我明白了，是她的原因，是她助你找回了自我。”
查尔转头看向千里，目光中透着几分柔和。
“哈哈，原来如此，你也和我一样，都是不容于世的恶魔。”
“我和你不一样。”查尔开口道，“我的灵魂还没有坠入地狱。”
桀骜嗤笑一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专门猎杀普通异能者，而不选择浊化生物作为力量来源？”
查尔面无表情，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浊化生物一旦死亡，灵魂都会被浊气所吞噬，再没有重见光明的一天。你现在虽然还能保有理智，但你的灵魂实际上已经污秽不堪。”桀骜像是找到对手的痛处，满脸兴奋。
查尔沉默片刻后才道：“你很在乎死后会怎样吗？我不在乎。只要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东西，做我想做的事，即便灵魂污浊，也能拥有一片澄净。”
这是千里曾经说过的话，他都认真地记在心中，并时刻做好了为此而战的准备。浊气的力量再强，也强不过他的意志。
桀骜神色一凝，眼中闪过几分异样，似愤怒，又或者是嫉妒。
“废话就到此结束，我们继续！”他的声音冷厉，浑身冒出阵阵黑雾，如同在风中燃烧的鬼物。
查尔也不多言，两人再次陷入激战。
土石纷飞，轰隆震响，整个山头如同被龙卷风肆掠一般。
远处一直关注战况的千里，突然将头转向某个方向，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又带着几分警惕。
有21人正在向这边靠近，大部分等级不高。他们行到半山腰，然后各自分散，呈扇形站立。
他们想做什么？
千里走到高处，用感知仔细留意他们的动向。
那21人从包中拿出几块晶石，晶石中蕴含着一股庞大而诡异的能量。
千里心头隐隐产生了危险的预感，就在那群人突然激发各自的异能时，她终于脸色大变，冲着正在激战的查尔和桀骜两人大喊道：“别打了，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山体发生剧烈震动，崖壁上出现了道道裂痕。
查尔丢下桀骜，迅速朝千里奔去。
震响依然在持续，那21人竟然以生命为代价，引发了一场大爆炸。碎石混杂着血肉，形成一股巨力，破坏着整座山体的结构，坚硬的岩石层也承受不了这种仿若毁灭一切的巨大力量。
千里等人身在峰顶，距离陡峭的悬崖不过数百米。随着山体崩塌，三人来不及逃离，相继向悬崖深处坠去。
查尔奔回来时，正好看到千里从破裂的山石间坠空，他毫不犹豫踏着崖壁跃去，桀骜也紧随其后，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向千里伸出了手。
千里动作利落地抽出背上的飞板，然后在空中一个翻身，拉住查尔的手就踩上了飞板。
桀骜保持着伸手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光芒隐晦难明。
无数山石向他们砸来，千里驾着飞板在坠落的碎石空隙中穿梭。
桀骜踩着石块，动作敏捷地借力跃步。
正在这时，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被一片青色笼罩，千里只感觉身体一重，原本正常的飞板像是失控一般猛地加速向下坠去。
重力异能！
三人脑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名词。
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重力异能者隐藏在附近，千里之前一直在关注战斗，并没有完全放开感知，以至于忽略了这个潜藏的危险人物。不过即便提早发现，她当时大概也不会特别留心，因为普通异能者根本无法靠近两名领域强者的战斗力场。
然而，谁会想到有人竟然不惜牺牲21名异能者的生命，换取这个使用重力的最佳时机。
从数千米的高空急速坠落，就算是领域强者也是九死一生。
他们同时启动异能，清除重力的压制。但仅仅十几秒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作用。身体血液沸腾，大脑仿佛缺氧一般，难受得几欲呕吐。
“抓紧了！”千里突然喊了一声，双手紧握把手，身子伏低，努力控制高速下坠的飞板，向着另一边的崖壁飞去。
查尔一把抱住千里的腰，脸上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他早在心里决定，一旦摔到崖底，他会做千里的肉垫，护她周全。
这时，飞板又是一重，桀骜不知何时抓住了飞板的尾端。
千里和查尔两人也来不及理会他，一边闪躲飞石，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斜斜地朝一个方向坠去。
“我们要落地了，小心！”千里又大喊一声，然后紧绷身体，做好了抗摔的准备。
查尔看到前方崖壁中间出现了有一个狭长的洞窟，立刻明白了千里的意思，他一把将她连同飞板一起抱住，开启防护罩，身子侧偏。
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背部撞在洞窟的侧壁上，又猛地弹向另一边，几次碰撞后，两人连同飞板一起砸向地面，连连翻滚数十米，直至碰到洞壁才停止。
桀骜早在查尔第一次撞上洞窟时就松开了飞板，借着惯性翻身跳跃，但由于重力的影响，整个身体狠狠地摔落在地，砸出几个碎石浅坑。
桀骜吐出一口血，浑身的疼痛令他心中杀意凛然。
好个莱迪！为了解决麻烦，竟然使出这种绝决的手段。他知道莱迪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也不稀罕。真正让他愤怒的是，那个男人不该利用他决斗的时机来捣乱！当他桀骜是任人愚弄的傻子吗？
桀骜的手指猛地插入石壁，在墙面留下一片碎痕。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来，视线移向倒在不远处的两人。
眯了眯眼，然后缓步朝他们走去。走到近前，他抬脚踢了踢查尔的背，哼道：“你不是这么没用吧？撞一撞就重伤了？”
查尔毫无反应，事实上他伤得确实很重。因为千里在准备承受撞击时，下意识动用了灵气，结果与查尔的魔气相互排斥。查尔为了免除灵气的排斥，以便保护千里，竟然在关键时候收敛了自身的魔气和防护罩，以肉体硬抗了剧烈的撞击。
查尔再强，也是凡人之躯，在重力加成的撞击下，受了严重内伤，陷入昏迷。
桀骜蹲下身，盯着查尔看了半晌，然后向他的脖子缓缓伸出手。
这时，一只小手突然从查尔身下伸出来，握住桀骜的手腕。
千里清冷的声音传来：“桀骜，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更新时间越来越晚……都是混蛋桀骜的错！
☆、133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桀骜看着千里从查尔身下爬起来；哼笑一声。
“不想做什么，就收敛一下你的杀气。”千里冷冷说道。
桀骜敛了敛目，一把将千里扯到怀里，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看来他把你护得很好，那样的冲击竟然没受什么伤。”
千里偏过头用感知查探查尔的伤势；没有回话。
桀骜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来；低沉道：“你说；我现在就把你掳走如何？”
“外面全是重力立场；你要把我掳到哪里去？”
“总有消失的时候。”
“那到时候再说。”
桀骜盯着千里看了半晌；淡淡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我……把眼睛睁开；我不喜欢别人闭着眼跟我说话。”
千里缓缓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眼眸仿若南海黑珍珠，黑得浑然天成，蕴含着一种深邃的神秘感。
桀骜的拇指擦过千里的眼角，叹道，“真漂亮！原来黑色也可以这么美。小兔子，你的眼睛不能视物吗？”
“是。”千里并没有隐瞒。
“真可惜。”桀骜遗憾地低喃。
“可以放开我了吗？”千里语气淡漠，非常不喜欢被这个男人钳制的感觉。
“不想放开怎么办？”桀骜不但没放手，反而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得更紧，两人近得呼吸可闻。
咔嚓一声，一把枪突然抵在桀骜的腰侧，千里冷声道：“放开！”
桀骜眯起眼：“能量枪在浊化之地可使用不了。”
他话音刚落，千里就扣动了扳机。桀骜意识到危险，以极快的速度闪开，能量波擦过他的衣角，斜斜射向山洞另一边，发出一阵巨响。
桀骜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目光落在千里手上那把趋浊枪上，问道：“这是什么武器？现在浊化之地也能使用机械武器了吗？”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千里将枪插回原处，转身几步走到查尔身边，小心地将他翻转过来。
查尔的身体强健，骨骼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主要是因为巨力撞击而造成的内伤。再加上他拥有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喝下药水，休息一会就能恢复。
千里从包中拿出一个简易箱，里面装有各种药品，都是一般佣兵必备。
桀骜奇怪地没有生气，只是靠在墙边，静静盯着她的动作。
“你为什么会跟在他身边？”他突然开口道，“浊化人就像定时炸弹，一旦失控，你恐怕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千里淡淡地回了一句。
“四年？”桀骜挑了挑眉，“那又如何？浊化人永远是浊化人，不可能再恢复正常，你最好早做处理。你若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
千里平静道：“由你代劳？不必了。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奇迹。宁愿时刻忍受蚀骨之痛，也不愿意放弃自我。相比之下……”
她站起身来，面向桀骜：“你又做过什么？”
桀骜微微一愣。
“为了力量不断杀人，拉着无数冤魂和你一起堕入地狱，最终沦为魔鬼的奴隶。”
“你说什么？”桀骜的表情骤然扭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冰冷地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我当然知道。”千里不闪不避，继续道：“问题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桀骜表情凝固。
“桀骜，你的事我不想管，但，不要伤害我重视的人。”千里掰开桀骜手指，又重新坐到查尔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这个男人，她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杀意。
桀骜脸上闪过愤怒痛苦之色，最后归于冷漠。
他幽幽道：“我若想杀谁，你阻止得了吗？”
“能阻止你的，只有你自己！”千里盘腿坐在地上，淡然道，“你可以为所欲为，但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什么希望不希望？”桀骜语带嘲弄道，“我天生就是杀魔！”
千里沉默下来，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异能，有些异能备受推崇，有些异能乏善可陈，而有些异能则令人憎恶。
桀骜觉醒的偏偏最可怕的那一种。
“哈哈。”桀骜斜睨着千里，发出几声意喻不明的笑，然后缓缓抬起黑雾缭绕的右手。
千里心头一惊，下意识捏住查尔的衣角，开口道：“天生杀魔又如何？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与命运抗争？”
“与命运抗争？”桀骜笑得更讽刺了，“你以为我没有抗争过吗？但最后结果得到了什么？我的父母兄弟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死在了我的手上！”
桀骜表情扭曲，浑身颤抖，怨气涌动。
千里倏地站起来，快步向他走去，周身灵气环绕，缓缓驱散那股阴冷的气息。
她抓住他的手臂，缓声道：“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
“由你来？”
“让我成为你的枷锁吧。”
“枷锁？”桀骜喃喃道，“还没有人敢做我桀骜的枷锁，即便是莱迪也做不到。”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被囚禁，完全是因为厌倦了乏味的杀戮，所有人见到他都是一副恐惧的模样，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无趣的很。莱迪承诺将他囚禁到死，却又不停给他送来活人供他杀。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莱迪根本不想让他死，只是想让他做他的刀。
莱迪？果然是他，那么刚才的爆炸必然也是他的手笔。这个男人可真够恨，一出手就是杀招。千里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不过她现在需要注意的是桀骜。
这个男人突然频临失控，一旦杀意迸发，她和查尔恐怕都有危险。千里只能暂时出言稳住他，并利用灵气安抚。本来没有寄望他有什么回应，谁知桀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十分意外。
“若是你，我倒想试试。”桀骜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就像一头受恶魔驱使的猛兽，不断在痛苦与疯狂中徘徊，以杀戮来填补空洞的灵魂。或许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阻止他的人，禁锢也好，死亡也好，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事实上，千里并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束缚这个男人将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他身上背负的怨气早已铺就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迎接他的未来只有一个结果。
然而话已出口，再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千里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厌恶无所顾忌的杀戮，却无法鄙弃向往救赎的心。这个男人也许永远也得不到救赎，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减少他的杀孽。
但是，她真的做得到吗？空头承诺谁都会说，实现它，却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洞外的震荡已经停止，只是偶尔还有碎石滚落。整座隐龙山被毁掉了大半，再也不复原来的完整。
三人的洞窟异常安静，千里睡不着，抱着腿坐在墙边，她身边躺着查尔，另一边睡着桀骜。
查尔的伤势正在快速恢复中，而桀骜的情况却不太好，他浑身紧绷，体内怨气翻腾，每一根血管仿佛要爆裂，形状十分可怖。
千里放开灵气，将他笼罩，翻腾的怨气逐渐退散，桀骜紧皱的眉头也缓缓展开。
这个男人其实和查尔很像，都是被世人厌弃的生命，可怕又可悲。只是桀骜比查尔更加难以自控，充满杀戮与怨恨的异能随时都在折磨他的神经。她无法想象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感觉，那一瞬间，大概是万事俱灭，心死如灰。
她突然有种了悟，精神崩溃的桀骜肆无忌惮地杀戮，其实既是在求死，也是在求生……
千里摇了摇头，甩掉心中的杂念，开始用感知探查四周的环境。
隐龙山内部蕴藏着丰富的能源矿以及与之伴生的金精石。只是因为浊气的侵蚀，靠近外层的能源矿都已经失去了能源，变成和普通石头差不多的物质。探索者之所以将这里记录下来，大概是因为那些金精石。这是制造武器的上等材料，价值不菲，而且含量惊人，即便取之不不易，但对于那些有实力的家族或势力来说，也是重要的后备资源。
不过这对千里的作用不大，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座山洞深处的东西。一边是垃圾山一般的金属杂物，一边是蕴含着奇怪能量的晶石堆，另一边竟然藏着大片隐含生命迹象的卵。
洞中似乎还有一只活物，却并非浊化生物。
正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查尔突然一弹而起，满脸警惕，待看到千里完好无损地坐在一边时，才放松下来。
“千里，没事吧？”查尔凑过来问道。
“有事的是你。”千里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谢谢你，查尔。”
查尔抱着她蹭了蹭，脸上满满是笑。
桀骜也睁开眼，一眼就见到亲密的两人，心中不由得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片刻后，他猛地惊觉，自己刚才竟然安睡了几个小时，完全没有被恶梦惊扰。
他看向千里，目光炽烈。
查尔感觉到桀骜锐利的视线，满心不悦。他将千里抱入怀中，顺便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桀骜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我想去洞中查探一下，你们是留在这，还是一块去。”千里推开查尔，一边整理背囊，一边说道。
两个男人同时站起来，意识很明显。
千里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有特别的发现。
☆、134
第134章金麒
洞内有很多大小不一的不规则坑洞；但又不像自然形成，反而像是某种小型生物经年累月开凿的。
千里缓缓靠近其中一个坑洞，隐藏在角落的那只生物动了几下，却没有其他反应。
于是千里继续深入，她选择的这个坑洞内堆积着大量晶石，其中九成都已经失去了能量波动；捡起一颗带有能量的晶石查看，发现其内部能量精纯；在浊气中仍充满活力；只是没有适当的保存方法；以至于白白消耗。
千里的表情隐现几分惊喜；她一直在寻找可以代替龙语之心的能源；却始终没有结果，如今竟然在这小小的洞窟中有所发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不过这些晶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它们明显不是隐龙山的天然矿藏。
千里又捡起一块失去能量的晶石，形如鹅卵石，冰冷坚硬，即使失去能量，也比一般矿石的密度大，拿在手上颇有份量。
“这是什么东西？”桀骜用力踩了踩，以他的力度竟然没有将这些石头一样的玩意踩碎。
在桀骜看来，那些蕴含能量的晶石看起来就像某种廉价的红宝石，色泽暗淡；而失去能量的晶石，完全跟石头没两样，灰不溜秋的。
千里没有回话，只是耐心地从大堆散乱的晶石中，将蕴含能量的晶石一一挑出来。
查尔也上来帮忙，专捡有颜色的。
桀骜则抱着手在一边看着。
忙活了数十分钟，也仅仅只挑出了二十来颗。千里有些失望，这些晶石虽然具有龙语之心的特点，但能量明显不是一个等级，二十来颗的储备总量恐怕还比不上半颗龙语之心，完全属于需要持续供应的消耗品。
若找不到晶石的来源，终究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千里想到另一个坑洞中的生物卵，足有一两百个，但同样有大部分都失去了生命迹象。
她又朝那个坑洞走去，谁知刚靠近几步，藏在角落处的那只原本毫无动静的生物突然站起来，啪啦啪啦冲到坑洞前，挡住三人的去路。
这只生物不过巴掌大小，外形有点像蜘蛛，但又比蜘蛛灵巧可爱，四对足肢细长有力，身上甲壳质地坚硬，行走起来咯吱作响，像是某种机械生物，但它体内又具有活物的生理构造。
“这难道就是金麒？”桀骜喃喃道。
金麒是一种生活在崖壁间、以能源矿为食的金系生物，并没有攻击能力，但它能提纯能源，生产一种蕴含能量的晶石卵，也就是千里刚才“见”到的那些东西。
在浊气未曾出现时，金麒一直是科研人员最喜欢圈养的一种生物，极具研究价值。但随着浊气的侵蚀，金麒大量死亡。它们所拥有的特殊金系体质虽然能够使其免受浊化，却大大缩减了它们的寿命。
几座专门研究这种生物的基地在当年的大混乱中相继废弃，圈养的金麒失去了依附，野生金麒也在寻找生存空间的过程中逐渐减少。直到秩序恢复，金麒已经频临灭绝。到如今，偶尔只能在蕴藏着能源矿的悬崖峭壁间找到它们的踪迹。
千里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发现了金麒，更没想到的是，金麒竟然能够生产不受浊气影响的能源晶石！
但是整个山洞，似乎只有这一只存活……等等，前面坑洞中的卵，难道就是金麒卵？
千里心头一动，忍不住有些激动。若是将这些金麒卵带回去，是否能培育出更多金麒？
如今一想，千里便有些迫不及待。
挡在三人面前的金麒见三人似乎准备继续靠近，便疯狂地左右移动，并发出略带威胁的叫声，明显是在虚张声势，以期将他们吓走。
桀骜不耐烦，身影闪动，瞬间就将那只金麒抓在了手中，正想捏死，千里连忙阻止道：“别，制住就好，千万别杀它。”
桀骜沉默一会，还真的没有动手，只是略有些不爽地捏着它，任由它拼死挣扎。
千里走进坑洞，蹲下身捡起其中一个卵。
金麒发出刺耳的叫声，竟然带着几分痛苦和绝望，如针丝一般刺激着三人的耳膜。
桀骜眼中杀气直冒，手上忍不住发力。尖利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千里以为桀骜将它杀了，连忙起身走过来，却发现金麒并没有死，只是停止了挣扎，静静地看着她。
千里心中奇怪，随即感觉手心有种温润柔软的触感，原本生命力微弱的卵竟然逐渐活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灵气对金麒也有影响？
正思忖间，手上的卵竟然出现裂痕，一只细小的金麒艰难地从卵中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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