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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她是个美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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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腾儿缓缓收尾,也顺便收拢了李君蒙的咆哮暴躁。草原上瞬间静谧得有点可怕,月色打下来,草地里两匹马儿亲密呢喃,而两人却早已纷纷被对方中伤。
“夫腾儿,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夫腾儿……”搭在夫腾儿肩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未曾改变过。”夫腾儿自嘲般笑了笑,抹干眼泪后便抬起了头。
“送我去煜国吧!我陪蒙图一同去玉阳关。你不是要去救语桑吗?如今……或许我能救活语桑,我服下了涸莲……再找一个善行针的大夫……应该……应该有用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或许我能,或许我还有点用……或许,还能换得夫腾儿在蒙图心中重一点的分量……”
“夫腾儿……”
“这是属于一个卑微又鄙薄女子的阴谋……夫腾儿坦言自己的想法太傻太天真,可为何我吞了涸莲,我被蒙图憎恨,更会被世人所不齿,我依旧觉得自己此刻很快乐……”和着泪水,夫腾儿笑靥如花:“因为这一刻,蒙图你看着我,我心里揣度着我,头一次想要读懂我……是吗?”
“如果我今夜不带着檀木盒逃出来,蒙图也会偷偷赶往西伶离我而去是么?这一次我主动将自己套进去了……给我这个机会……我想亲手救得我爱了十多年的男子,他心中的恋人……”
“蒙图……”夫腾儿向前迈了一小步。只一小步,她也觉得自己与李君蒙的距离要拉近了好多好多……她像男子般地坚强地活着,如今将所有包袱卸下来,却发现原来自……己也只是个渴望被爱的小女人……
“蒙图,你抱抱我吧!只当为了语桑,你重视我一回……当我是语桑的药引,是她的生命……抱紧我,让我尝尝被自己所爱的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只一次,只当为了语桑……”
李君蒙心中酸楚,还未来得及伸手,夫腾儿便软倒在她面前……
……
又是一轮冉冉东升的红日。
清凉的晨雾往马车内包拢过来,苏黎抚了抚语桑的额,长舒了一口气……桑儿又平安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
车外渐渐人声嘈杂,苏黎掀开车帘:有街道有青瓦木柱,街面上亦是商铺林立行人熙攘……这是属于藤尔腾草原边缘的一个繁华小镇。全然没有草原上的静谧与广袤。顺着街道极目远眺,直望向尽头:离漠北,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少说也需大半日行程。而这样的速度,已是马车所能达到的上限了。
“主子!”外头车夫的声音响起:“马吃不消了,可否容小的去前方换得一匹快马?”
“这儿能挑到脚力好的马匹么?”苏黎环视四周:这样一来,恐怕又得耽搁时辰了。不过他仍是命车夫停了下来,抱起语桑下了马车。
“也罢,让马休息,填饱肚子吧!……先歇息一会,王妃经不住长时间颠簸。”低头瞧了瞧怀中这张惨白的脸……他是真不放心语桑。
转身间已迈进了身旁的一家客栈。
客房内,小二打来热水送进房间,苏黎拧干帕子轻轻拭去语桑脸上一路的尘埃,又为她捂热了冰凉的手脚。
“现在是不是要舒服点了?一路颠簸了这么久……难受你也不说出来,心里有委屈也不讲出来……桑儿,你坚持住,无需一日了,最多一日,我们便能够到漠北……可途中颠簸就怕你吃不消。我们要在这歇息多久?一个时辰好吗……”
“……天地那么大,我们能找到李君蒙吗?”苏黎坐在床头,握紧了语桑的手放到唇边细细摩搓:“如果……如果找不到他,我就带你回家……我们先去藤尔腾,然后返回京都,我们回我们的家,去看那殿春园中最后一场繁华……来年,便让那块土地荒芜罢,我已提不起勇气再去花心思打理它们了……”
苏黎是在殿春园中找到的语桑。玄月朦胧,藏在花冠下的眸子却莹亮而灵气……而如今眼前这纸一样单薄的身子,整张脸已白得彻底……
苏黎倒吸了口气,他竟然想着要直接带她去藤尔腾了,他怕来不及……那是她神往已久的天堂,苏黎答应为她猎得红狐……
安顿好语桑,苏黎松了口气,打开了客房的门。
不想迎面走上楼梯口的,竟是……李君蒙。
李君蒙横抱着夫腾儿,在小二的引领下上楼,抬头时亦是一惊。
稍顿了顿,李君蒙抱着夫腾儿继续朝前走去。
苏黎没想到要让路,李君蒙也不绕道,停在了路中间。
苏黎气结,拳头拽得脆响,瞟了眼昏睡着的夫腾儿,抬眼时凌厉的目光射过去,直想一箭洞穿李君蒙心肺:为了语桑的病,他寻这个男人已经有多久了!只是因为桑儿已不可能属于他,所以他得不到的宁愿被毁灭是么……还是说……李君蒙也爱莫能助,是自己一开始便压错赌注了?可是他已没有选择……
“夫腾儿需要休息。”李君蒙终于冷冷开口:“等她休息够了,她若是点头,便有希望救得语桑……现在,她累了。”
苏黎心口猛的一颤。不由地忙抬起了脚,真退到了一边。双眼死死盯着李君蒙,一路目送,瞧着小二哈腰打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苏黎好不容易定了神:他刚说什么?是说语桑有救是么?……他果真能就醒桑儿?!苏黎听得清楚明白:李君蒙就是这般开口的!
眨眼间苏黎已踹开了客房的门直冲向床边。
“桑儿你听到了没?李君蒙说能救醒你……”苏黎压制住满心喜悦,小心地将语桑托起揉进怀中,嘴角都盛满笑意:“你想要吃什么?我马上吩咐人去备……”苏黎兴奋难抑,忍不住高兴地在语桑脸上浅啄了啄:“桑儿,上天始终是眷顾我们的,刚才还郁结于你是否再受得住日夜兼程的颠簸……如今我们什么也不用怕了……”
而李君蒙,在将夫腾儿安置妥当后,便关门走出了房间,此刻已在语桑门口站定。瞧着依旧安睡着的语桑……只相隔两月!那还是他的语桑吗?苍白,瘦弱……这倔强又绝情的语桑,(炫*书*网。整*理*提*供)宁愿在他人怀抱中永远沉睡,也不愿在他臂弯里醒来……
李君蒙闭上了酸涩的双眼,调整心绪重新面对眼前的一切,往敞开的门上扣了扣。苏黎返过头,又重新将语桑稳放在榻上,盖上了被子。便起身迎了上来。
而此刻李君蒙多想冲过去,她想仔细看看她,哪怕是帮她掖一掖被角……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真正来到她面前,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个女人……
可是苏黎对语桑,一直以占有者的身份摆在李君蒙面前,瞧着语桑听话地窝在苏黎怀中……李君蒙却退却了,他也不得不认输:三年前,便是自己将桑儿拱手让出去的,如今……语桑已为人妻,早已不再属于他。
“蒙图……”听得身后有人语时,两个男人同时朝门边看过去。
夫腾儿已经醒来,悠悠站定在门口。
交织爱恨
夫腾儿跨过门槛,顺手带上了门。
四个人的房间,空气顿时变得有点拥挤有点窒息。
夫腾儿朝四周扫视过去,最后视线定格到了躺在榻上的瘦弱身躯上。瞧着语桑惨白的脸,夫腾儿心中亦是暗涌波澜:她和语桑是两个极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一个外表单薄心里却绝倔强而执着……
而上天终究是不公平的。语桑的倔强换来的是无尽的怜惜与青睐;而她的执着换得的……却只是个仓促的尾音。
夫腾儿一步步朝床榻边走去,不想被苏黎长臂一栏,截断了路。
“桑儿正在休息,不希望被人打搅。”说罢坐回床边,拢了拢被子,又将纠缠在枕间的断发一根根挑走……
李君蒙手指动了动,错愣在原地,看着苏黎细心为语桑打点好一切,他咬了咬牙并未出声。夫腾儿却忍不住冷笑起来:“若是不希望被人打搅,为何又要去打搅他人?长眠于地岂不是更干脆。”
苏黎拍案而起,床头的木几都快散架。
“夫腾儿!”李君蒙喝住了她。
“若不是你……语桑会落到今天这般憔悴?!”苏黎想起过往的点滴,心中郁愤,一手捏起夫腾儿下巴,掐住了她脖颈:“蛇蝎般恶毒的女人……”
夫腾儿被迫踮起脚尖,几乎要被吊在半空了,可是苏黎瞪着她,看着这个毁灭自己妻子的女人,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苏黎!若是伤着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听得李君蒙的喝声,苏黎愤怒着转过头:“什么意思?”
“如今,只有夫腾儿有希望救语桑……也只有夫腾儿点头,她愿意来救语桑,语桑才有希望醒过来。”
苏黎不懂,收拢目光又死死盯住夫腾儿。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加重,见夫腾儿心一横干脆地闭上了眼,方缓缓松开了手指。李君蒙的那句话诱惑力太大,否则苏黎真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要断送夫腾儿性命。手一推,夫腾儿一个踉跄跌入了李君蒙怀中。
“需要如何做,才能救得桑儿?”苏黎迫不及待,开门见山。
“得听我的!”夫腾儿冷冷一笑。手仍护在脖颈处,雪白的颈项已多出了好几道沙红色的指痕。
苏黎满心质疑,朝李君蒙看过去:“她真能救得桑儿?”
李君蒙没有作答,扶了夫腾儿转身正欲离去。
“请留步!”苏黎将心中的躁怒强压下去,收拢了逼人气焰,低声开口:“……需要备好一些什么?若能救得语桑,苏黎愿备厚礼答谢两位……桑儿,她如今随时有可能走……”
听得木门“吱呀”的开合声,室内的紧张氛围也随之溜走。苏黎缓了缓紧绷的弦,顿觉手脚绵软,全身气力亦被抽干。
夫腾儿的话真的可靠吗?为何她会轻松答应救语桑……而李君蒙……
苏黎躺下身去轻轻搂住了语桑:“桑儿……李君蒙娶了夫腾儿,可傻子都看得出他对你依旧有情。这对夫妻唱的是曲什么戏?我应该信他们吗?可是夫腾儿说她能救你,也只有她能救醒你了……桑儿你坚持住,你快点醒来,我们回家好吗?”
这些日子苏黎自言自语,都快被折磨得发狂了。至少傍晚无忧无影赶往客栈汇合之际,瞧见他们的主子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主上!”
“去请得镇上擅长行针的大夫过来……若是夫腾儿请的人,我总放不下心……还需备好两架竹榻,以及镇暑的冰块若干……这些,都得赶在黎明为少夫人治病之前,办置妥当!”
无忧无影跪地领命:“此次,属下定不负主子之托!”
苏黎挥退二人,换了口气,可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冰凉的手,冰凉的唇……冰凉的身子。明日太阳升起之际,桑儿也会同时苏醒过来吗?为何他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屋内油灯早已燃尽,夜静谧得令人心慌。苏黎眼皮一直在跳,扰得他心神不宁,唯有将怀中的人儿环紧了,心里才不那么空虚。已至寅时,无忧无影还未回来。走廊上暗黄的灯透过纸窗门,隐约打了进来。
门外突然有人影晃过。
苏黎心口一提,下意识地将手收紧了,屏住呼吸朝门口盯过去。
悠长的影子缓缓逼近。苏黎悄悄将环在语桑腰间的手抽了出来,撩开被褥,不动声色下了床。屋子里一片黯黑,苏黎拿起桌上的佩剑,一步步缓缓朝门口逼近,也未能引起门外身影的察觉。手早已放在了门闩上……猛地一拉闩,不料人影一闪走廊处一阵脚步声滑过,迅雷不及掩耳!当苏黎打开门追出去时,那黑衣身影已经下了楼朝后门拐了过去!
来人是谁?没来得及多想,脚便已跨出长廊直朝黑影追过去……
靠近柴房时人影一闪,又已杳无踪迹。苏黎紧握着剑柄,缓缓朝柴房移步过去,不料“呼啦”一声轻响从偏角的围墙传过来,黑影已经跃上墙,返身朝苏黎的方向瞟了一眼,便纵身跳了下去。
“混蛋!”苏黎心中气急,持了佩剑便箭步踏上围墙翻转出去……
夜仍旧深沉,街道上冷清,苏黎循着方才点滴的脚步声一路追过去。那黑衣人会是谁?苏黎容不得语桑的安全受半点威胁,不管来人是何目的,挖地三尺也得揪出来!
……糟糕!
小巷拐口处苏黎猛地顿住了脚步,心也随之跌落谷底……桑儿!桑儿还在房间!
苏黎恨不能抽自己一记耳光!他太紧张语桑了,反而轻易中了他人圈套……调虎离山计!想到语桑一人仍留在客栈,心底便是一寒,拼了命的往回赶。
“桑儿!”苏黎冲进房间,直朝榻上跨过去,不想帐内已是空空。他发了疯似的在床上摸索着,可被窝早已凉却。
被吵醒的小二敲门进了房间:“客官,发生何……”
苏黎一把抢过小二手里的灯笼,往榻上一照……真的,什么都没了。桑儿被掳走了……
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火苗舔舐到纸衣,兴奋地吞噬着燃烧起来。
苏黎心跳急速,一把将小二撂倒便跨出房间冲向隔壁,破门而入。
李君蒙躺在榻上,外头动静这么大……他竟还没醒?苏黎一惊,忙捂住鼻口……室内的迷香味还未散去……房中不见夫腾儿的踪影。
那个女人,她要做什么?她将语桑带到哪去了?!苏黎后悔白日没有狠下心来掐死她!自己竟然轻易相信了她的话!
……
身着夜行衣的夫腾儿,背起语桑走上街道的尽头,直朝草原深处踏过去……夫腾儿此刻心里空虚得慌,纠得生痛。漫无目的只是一味朝前走。
茫茫原野中,黎明终于到来。夫腾儿答应要在黎明之际,配合大夫行医救醒语桑。可是如今,她还是用迷香缠住了李君蒙,又设计劫走了语桑。她背着语桑走了一个时辰了,累了便放下她。
将语桑放倒在草地上,深草上的露水渐渐染湿了衣裳。夫腾儿褪掉夜行衣,颤抖着双手,拂落了打在语桑脸上的露珠。这个小小的女人,自己究竟输给了她哪里……只一吞咽,喉头便隐隐作痛,夫腾儿低咒着,真想也这样朝语桑脖颈掐下去!她也要让苏黎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如今客栈内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时辰差不多了,人也该找过来了。
夫腾儿从袖中掏出两个锦帕扎好的药包,解开其中一个,撬开语桑牙关将包内之物塞了进去。又颤抖着打开了另一快帕子,心一横,仰头亦吞服下去。
草原上静谧,夫腾儿敏感地觉察到了附近的异动:有队伍潜了过来。她浅笑了笑,抱着语桑扶稳了,便起身。旭日已从草天相接处缓缓升起,光线柔和,却足以将人溺杀……这个美好的清晨带来的……会不会是,四个人的毁灭……
夫腾儿缓缓转过头,瞧着不远处屹立着的三两身影,周边埋伏的苏黎亲卫也渐渐现身。苏黎不可能只身赶赴西伶,他的隐卫,一直是追随其后。夫腾儿笑了笑:语桑你看,苏黎佯装镇定,可其实他在害怕!他负手立在那儿,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他不确定我是否在你身上动了手脚……幸福的女人,你的苏黎他什么都为你做了。而我,我从未得碰触过我想要的幸福……夫腾儿稍稍别过头,一旁便是李君蒙俊逸的身影。
“夫腾儿!”李君蒙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你骗我说会救语桑一命,骗我带你去玉阳关……这便是你想要的吗?!”李君蒙担忧地瞧着语桑,看着她斜靠在夫腾儿怀里,扬起的下巴尖尖的……瘦骨嶙峋。心开始一阵阵抽痛,他是不是要怪自己当时的犹豫不决……此刻他已完全明白过来:他爱语桑,就算不能拥有她,也希望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人,能够在他人的庇护下,快乐地活着……可有些东西总是觉悟得太晚!
“夫腾儿……你放下语桑,我放你回西伶,只要你将语桑还给我……”半宿的胆战心惊过来,苏黎眼中竟已再无杀气。他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把他的语桑完璧归赵,他要带着她回家,再也不盲目相信任何人了。
冷笑声从对面传来:“你让煜国的皇帝将我脚下的这片土地还给西伶人民……你若能做到这个,我便放了语桑。”
“痴人说梦……”苏黎哼哼。
“那便取你项上人头,来祭祀在这片土地上倒下的西伶勇士的亡灵!”夫腾儿仇恨心理发作,忽的扬高声音嘶吼起来:“苏黎!此次你的战马踏过草地,你们煜国又扼杀了多少西伶将士!煜国夺走了我的一切……若不让你也尝尝切身的痛楚,夫腾儿死不瞑目!”
“不是语桑的错!你先放下语桑!”李君蒙在一旁焦急地要唤醒夫腾儿理智,围在一旁的蟒骑亦是不敢轻举妄动。而苏黎却一步步朝夫腾儿逼近。
“在这座草原上撒下过热血的,不止有西伶的将士,更多的,是煜国的子民!适者生存这条规律亘古不变。西伶百姓身上留的是血,我煜国子民便能任人宰割?这浅陋的可笑观念,莫不是已困惑了十几年罢!可悲的是直到如今你还未曾察觉自己的偏激。”
苏黎一点点向前迈近,夫腾儿拽紧了语桑直往后退。
“你放下她,我给你让出道。”
夫腾儿冷笑。
“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夫腾儿手腕一转,忽的从袖中抽出了短刀。
“夫腾儿!”远处的李君蒙顿时慌了神:“夫腾儿你疯了!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如今怎能出尔反尔!”
夫腾儿拔开刀鞘,一步步后退,淡笑着朝苏黎望过去:“你莫要后悔……”忽的刀锋一转直朝语桑捅去……
“桑儿——”
“夫腾儿——”
苏黎抱过语桑后,李君蒙亦箭步冲上来,接住了绵绵倒下的夫腾儿。
苏黎冷汗出了一声,左右检查语桑并未受伤……瞟过去却发现,那把匕首刺入的是夫腾儿腹中……瞬间围拢过来的蟒骑全被苏黎止退。李君蒙颤抖着手抱住了夫腾儿软下来的身子,只瞧见乌黑的血液从口中渗出……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君蒙抱紧了夫腾儿,一脸痛苦与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
“蒙图,谢谢你……谢谢你……抱住的是我……夫腾儿好高兴,蒙图选择了叫我的名字!”刀刺进身体,夫腾儿却展颜微笑,脸上溢满了幸福。
“我当然会抱你!傻姑娘,你是我的王妃啊!……你事先服下了什么?”为何会有污血从嘴角流出?!李君蒙眼中的焦急绝无半分虚假,慌忙在夫腾儿身上找寻着:“快告诉我!解药放在哪?”
夫腾儿笑了笑,摇摇头,又瞧了瞧不远处窝在苏黎披风下的语桑……淡淡开口:“已经来不及了……语桑……语桑也服下了……”
夫腾儿话未说完,一旁苏黎的脸瞬间惨白,将语桑裹紧在风衣里,朝无影嘶吼过去:“快马!叫大夫!”
“桑儿……”李君蒙转过头,瞧着马背上的苏黎焦急身影离弦箭似般地远去。夫腾儿吃力地贴近李君蒙耳边:“王爷……妾身,想要告诉王爷一个秘密……”
李君蒙返过头来,掏出绢帕将夫腾儿嘴角墨黑的血拭去,夫腾儿靠在他怀里,缓缓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只大手……眼角的泪水也淌了出来:“王爷,悄悄告诉你:夫腾儿没有食言……”夫腾儿微笑着:“待到语桑醒后,王爷代我向语桑赔罪……是夫腾儿当年太过自信和狂傲……”
“你先别说话,我们回镇上,想办法将刀拔出来,将毒逼出来!”说罢便要抱起夫腾儿。
“没用了……”夫腾儿虚弱地摇头:“夫腾儿执意求得谢罪与解脱,这……已经不再是当年语桑服下的红豆粥那般简单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要这样待自己……”李君蒙心中纠痛,一路下来,他根本没能理解夫腾儿所有的举措,而夫腾儿对他,却了如指掌。这才是他真正的结发妻!李君蒙心头的缺口突然被打开,疼惜不止。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夫腾儿缓缓抬眼:“因为,世间有很多傻女人,他们选择为爱疯狂……她们对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夫腾儿……夫腾儿深爱着蒙图,可是蒙图看不到。蒙图,夫腾儿爱你你知道吗?那个蠢女人,她爱了你十几年,心也痛了十几年。在大漠中,你看着那一地散碎的夕阳,她便躲在角落傻地瞧着你;你为了心中的抱负去了苍岭,她一路追随,来到煜国,到得京都……尔后她随你回西伶,你在半路中将语桑迎上马车,她在车厢对面闭上眼假装小憩佯装镇定……那个傻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而在你眼中却从未出现过她的影子……”
“别说话了……”李君蒙内心翻江倒海,眼角血丝缠绕:“先别讲话,撑着点,我们这就去看大夫!然后……我们一起去大漠,我带你回大漠!从此不再分离……好吗?”
“夫腾儿!你别睡……看着我的眼睛……别睡过去了!是我的错,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没能看到你……如今你睁开眼,好好瞧瞧我!”
夫腾儿吃力地睁眼,嘴角动了动,声音喑哑:“我曾经残害过采菱母子两条人命,手上已沾满鲜血……”
“我们一起去向苏黎请罪!”
“王爷,夫腾儿吞了涸莲,你怪我吗?”
“那是王上送给我的王妃的……夫腾儿是我的王妃……”
“如果,我真狠下心刺中语桑,你会恨我吗?……蒙图,我怨你,我讨厌语桑,我恨苏黎……蒙图说得对,我变了可我自己未曾觉察。夫腾儿早已被这些爱恨交织扭曲灵魂了……可残存的理智告诉我那是蒙图最爱的女人,我下不了手……”
眼中朦胧的血色一点点弥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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