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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佛[系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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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呼延屠各仰头又喝了口酒,低头看她时笑得危险又迷人,道:“此话怎讲?”
苏棠趴在羊绒毯上,姿势极为不雅,索性往后直起身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道:“天道轮回,冤魂索命,施主身上背了不少业障。”
呼延屠各哈哈大笑,他的汉话十分标准,显然对汉文化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自然也听得懂苏棠的意思。
“小和尚,睁眼说瞎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苏棠不语,双手合十嘴里念了声揭语。
“若真如你所说有冤魂索命,我恐怕是就早死喽。”呼延屠各心态非比常人,事到如今还能笑出声,道:“你说说,我如今还能在这寻欢作乐,无非是那些所谓的孤魂怨鬼根本就伤害不了我分毫罢了。”
苏棠沉默,没有接话。
不过事实却是如他所说,那些怨气压根就不能伤其根本。
不详死气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影响颇大,可是对呼延屠各这样天生胆大狠厉之人来说,他们天生胆大命硬,若不是他在这死地待了不短的日子,恐怕怨气对他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甚至连让他夜夜难眠噩梦缠身都做不到。
仔细想想也是,连活着的时候都无力反抗,更何况死了之后呢?
苏棠恍惚间听到传来了一声呜咽,那是死于非命的众人无可奈何的悲哀之声。
“不过你们汉人有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能看出这里死过人应该有三分真本事。”呼延屠各晃了晃酒杯,对她道:“你若能让我睡个好觉,那你便能多活一天,若不能——”
“那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呼延屠各的表情极其恶劣,可事实上她的小命就是被他捏在手中,要杀要剐还真是他一句话的事。
洞外夜色朦胧,洞内烛光摇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苏棠盘坐着闭上眼,嘴里开始念着《清心咒》,声音不轻不缓,一字一句在耳边响起,如同来自遥远的吟唱有着安定灵魂的神奇作用。
呼延屠各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拎着的酒壶不知何时滚落,那块无暇的羊绒毯上顿时浸出一块深色,整个洞内酒香满溢。
在一旁守着的亲卫惊讶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看看到的这一幕。
呼延屠各一直以来入睡困难。旁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呼延屠各的亲信,每晚都是他守在身边,非常清楚他常常南望着夜空中的月而度过漫漫长夜。
所以他没想到,在这个玉面小僧的诵经声中,王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而且就连酒瓶滚到地上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
要知道,哪怕是在以往难得入睡的夜晚,只要有稍微一点细微的响声,呼延屠各都会立刻惊醒。
可是今天,他不仅没有被惊醒,反而睡得更熟了。
亲卫看苏棠的眼神顿时变了,之前是丝毫不放在眼中的目中无人,现在就好比是在看一个行走的神药,只要她念念经王就能入睡这可是比多少灵丹妙药都来得有效!
《清心咒》经由苏棠念出来,能安心凝神——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在一遍又一遍的诵经中,苏棠整理思绪,心中已经有了事情的雏形。
这群人来历不明,但是从这么多细节来看,他们在匈奴之中也是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
可是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们不顾自身安危,潜入地方腹地,设下这样的圈套呢?
用最简单的思维来想,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人那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但是如果是为了一个至关重要,甚至可能会影响两国交战时战局的人呢?
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有迹可循了,苏棠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据她所知,边境最近唯一大的变动就是时越。
战无不胜的时小将军的到来将会给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带来怎样的变化,苏棠不知道。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中,时越无疑是最大的眼中钉。
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率的办法,无非是从源头找出问题解决,若让她说,这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弄出这样的事来,目标是谁大概能猜到了。
匈奴人想要不惊动军方潜入腹地,单靠他们自己是完全做不到的,除非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不过也由此可见,时越的到来,不仅仅让他的对手害怕,同时也伤害了当地军阀之中某些人的利益。
否则不可能有人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事情的真相与苏棠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那现在问题就来了。
匈奴人的目标是时越,那这里大费周章就为了请君入瓮,那这个翁已经做好了,人什么时候来?
苏棠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时越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交代在这了,那她的任务也就直接结束了。
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也要白费了。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时越,不能死!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是后天入v
我尽量再入v前多写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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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受伤
请君入瓮,对象还是时越。
苏棠给呼延屠各诵经,心里想着对策,到了后半夜,盘腿坐在那打坐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苏棠是被脸上异样的触感所惊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张俊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呼延屠各看到苏棠醒了,于是笑道:“你终于醒了。”
苏棠看着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微微蹙起了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由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呼延屠各不理她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友善,自顾自地说道,“我昨天晚上睡得非常好。”
苏棠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我身边从不养废物,但是——”呼延屠各蹲在她面前,笑得无比灿烂,道:“我可以养你。”
呼延屠各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尤其是那张脸还笑盈盈地看着你时,杀伤力简直是呈直线上升。
苏棠一时间没回过神,不由反问道:“你、你养我?”
呼延屠各点头,“只要你能让我每晚诵经给我听,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苏棠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稍作思考后,她却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她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同意了。
无他,形势逼人。
她如今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哪怕现在的呼延屠各看上去再怎么好说话,但是对方应该不会想听到她拒绝的回答。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苏棠心中的小九九和阴谋诡计都无处遁形。
见苏棠答应了,呼延屠各顿时眉开眼笑,好不快乐。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猝不及防被问及姓名,苏棠第一时间想到了了凡这个名字。
可是活佛了凡的名气太大,她不能保证匈奴人就一定没有听过,若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一定还能像现在这样对她。
苏棠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满意,来不及多想,在呼延屠各那能看穿人心的眼神中,她道:“我叫苏堂,是堂堂正正的堂。”
“呵——”呼延屠各轻笑一声,“你倒是有个好名字。”
苏棠本名太像女孩子,情急之下她只能同音换字,把海棠的棠换成堂堂正正的堂。
呼延屠各看着苏棠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伸出手在她光溜溜的脑门上摸了两把,啧啧咂舌,然后道:“要比起来还是你的脸好摸些,更软和——”
这么多年来,苏棠第一次被人摸脑袋,如遭雷劈,当场便愣在了原地。
呼延屠各像在逗宠物,边说着又伸手在苏棠脸上掐了一把,感受到手心那软绵滑腻的触感,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嗯……果然还是脸软乎些。”
苏棠望着呼延屠各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的推测产生了怀疑——
她是不是猜错了,就这样的人真的是来暗杀时越的吗?
不过不管是与不是,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夹缝求生的同时见缝插针,看看有没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苏棠整理下思绪,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大步朝外走去。
她发现自从答应了呼延屠各的要求之后,这附近的匈奴人都对她的行动几乎视而不见,他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装卸机关,没有人理她。
谁能想象昨天晚上,他们还曾对她冷箭相对,她差点就死于这些泛着寒光的冷箭之下。
苏棠不动神色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往前走着,终于找到昨晚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匈奴人,她上前问道,“我想问下昨晚和我一起被抓来的那个人呢?”
“他被关在了后面。”
对方倒是直言不讳,苏棠让他指明了路线,她谢过之后就去找人了。
没有阻拦也没有人关注她,这一路畅通,她顺着路寻过去,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被绳捆起来的甲午。
“大师!”甲午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看到苏棠全须全尾地站在他面前,这才松了口气,“您没事吧?”
苏棠摇头,伸手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明隔墙有耳有些话不方便直说。
“唉——”
苏棠深深叹了口气,冲着甲午摇了摇头,内疚道:“若不是昨晚月□□我们至此,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早知我们就该绕道而行便也没有了这无妄之灾。”
甲午虽不解苏棠为何突然提起这事,可还是附和道:“只要您没事那就好。”
“我没事,”苏棠双手合十闭眼念了声佛语,“我恰好于他们还有些用处,所以他们对我还算客气。”
甲午虽不知道苏棠被带走后事情的细节,但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大致也能猜到了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只要您没事就行。”
“罢了罢了,我看你没事就放心了。”苏棠朝他念了声佛语,转身便离开了。
只是苏棠边走边摇头,背影萧瑟声音沉重,“我就怕啊,这小阳春的月色迷人,担心有其他无辜者也遭此横祸,忧哉忧哉——”
甲午望着苏棠的背影,这么些天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具有大智慧的人。
对方特地跑过来,绝对不是为了说这么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其中肯定还有些他没有来得及参透的东西。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甲午闭目沉思,试图破解出苏棠话里话外隐藏着的更深层的含义。
“小阳春的月色……”
等等!
小阳春特指农历十月,十月之月,难道大师是在特指时越之名,却又不能直说特地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十月之月,月色迷人,害无辜者牵连至此。
甲午顿时瞳孔猛缩,这一切是有预谋的!
这小村庄的特殊地理位置,三面环山地处低凹,是设置陷阱引人走上死路的风水宝地。
更何况,此地距离武其实已经不远,但地处武都后背腹地,一旦有匈奴人潜入的消息,估计探子一定会将消息上报给主公,倒是若是被引入此地,加之精巧的杀人机关,敌在暗我在明,到时候那将成为必死之局。
这布下的可是九死无一生的毙命之局,到时候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甲午心跳加快,他必须想办法通知主公。
可是若他现在逃走,那么苏棠在此地必定将由座上宾变为阶下囚,更甚者还可能因此丧命。
再加上这里人多势众,他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好还是伺机而动。
否则的话,不仅消息传不出去,更甚者,一个不小心还会把两人都害死在这。
他只能谨慎行事,等待何时的时机再行事。
谁能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两人被抓起来后平安度过了三天,直至第四天,甲午感受到了众人在整装待发的紧张气氛。
他知道,机会来了。
甲午趁着众人忙着准备的时候,恰好他们会忽略自己这儿,所以准备挣脱缠绳子逃出去传信。
可是,还没等他使上劲儿,眼前里忽然看东西起了重影。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发现头越来越晕,不一会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呼延屠各被称为草原上的野豹,不仅仅因为他强大的武力还有他细腻如发的心思。
当初,苏棠和甲午两人出现在这附近时,他们的身份没人知道也查不出来,呼延屠各看似对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实际上却没有。
哪怕甲午这三天来一直都表现得像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但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呼延屠各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可能造成他失败的细节,他今天要让对方有来无回!
甲午这三天下来,吃了喝了送来的食物和水,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天下来也不见有什么事,所以才没想到平日里吃了没事的食物中会下药,虽然甲午已经小心再小心,喝的不多可还是中了招。
就在早上的水里,呼延屠各便下了可以药倒三头牛的迷药,哪怕一点点都能让人陷入昏迷。
甲午昏迷,苏棠在洞中不知外面发生的事,呼延屠各以防万一,也给苏棠喝的水中下了药。
这种药无色无味,苏棠谨慎也喝得不多,却还是沾了水后,没多久就昏迷了。
待苏棠昏迷之后,呼延屠各迈步走向倒在一旁的苏棠身边,俯下身将人抱起放在羊绒毯上。
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轻笑道:“呵,希望你有了好梦……堂堂正正的小糖糖。”
呼延屠各盯着苏棠的睡颜看了半响,然后这才起身离开,留下一室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金乌西落,月桂当空,
先行当诱饵的匈奴兵不负使命将人引到了这个山脚下,山上的人屏息以待,就等敌人入瓮的那一刻,他们便将成为箭下亡魂!
苏棠幽幽转醒,她体质特殊,原本应该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迷药,她却才昏睡了小半天就醒了。
她一看洞外的天色,联想到她自己莫名其妙的昏迷,立刻猜到了呼延屠各是打算在今天动手。
呼延屠各心细如麻,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他连她都不相信更何况甲午那边。
苏棠忽然有些绝望,甲午也中了招的话,那时越现在应该会被引入这个山谷的途中,她必须在他进来之前把消息告诉他。
否则进来,他们就入了九死一生的险局。
苏棠径自朝外走去,脚步虚浮,可还是咬牙往前走。
凭借着这几日观察到了的路况,苏棠小心翼翼地从山洞中逃出,没有惊动任何人,她从小路走出了山谷,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远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苏棠一喜,大步向前跑去。
没多久从小山丘上往下看到了下面的情况——
呼延屠各带领的匈奴兵被时家军追着,而呼延屠各正引着时越朝着布满机关的山谷中走去。
苏棠心急,正准备振臂高呼,不料对上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神。
呼延屠各从背后抽出一根利箭,对准了苏棠所在的方向,那尖锐的箭头对准着她。
她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下一秒,破风声而至,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左肩钉上了一根乌黑的利箭,她被这股大力掀翻倒在地上,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
苏棠眼前一黑。
血顺着肩膀往下流,她咬着牙深吸口气,站了起来,吼道——
“时越——”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说明天不能入V~
那正好,正好赶在入V前多更新一点~
夸我嘿嘿嘿~
希望过两天入V的话,希望小仙女多多支持正版~
比心心~
(对了,关于快穿文这个,一直都是哈哈哈,标签上有,但是忘了写标题上)
不过比起说是快穿,其实我觉得是慢穿,因为我会慢慢把每个故事写完整背景交代清楚,比如第一个故事格局大,所以写的也会很多很多
所以我是会把我想写的都写完了~嘿嘿嘿
第21章 三世因果经
“时越——”
那一声,已经耗费了苏棠所有的力气,右肩的伤口传来剧痛,失血过多以至于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力气缓缓流逝,脚下一个踉跄站不稳往前栽去。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时越有没有听到她的呼声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他真的进了山谷,那可是必死之局啊!
苏棠强撑着站了起来,借着皎洁微亮的月光,她看到他们一拥而上进入了山谷。
她的心一凉,时越如果死了,那她之前所做的都将前功尽弃。
“不行,时越不能死——”
苏棠捂着肩头上的伤口,试图堵住汩汩流出的血液,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她的体力也随之消耗得所剩无几。
之前来的时候,她只用了短短的一段路的时间,可是现在她要往回走,却几乎是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苏棠步履维艰,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强撑着往前走,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去的话,那么时越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将没有了意义。
这段路,她走的非常艰难。
肩头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右手落下,殷红的血在地上开出朵朵鲜红的血花,一路延绵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风中传来了的兵刃交接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其间还有愤怒的吼声还有绝望的嘶吼,交杂在一起汇成了一副人间炼狱的有声图。
苏棠的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变得苍白,可是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她隐约听到了机关上卡的声音,卯榫一合,那将成为让人无处可逃的必死的局面。
苏棠脚下加快脚步,走到最近一座小山之上,这个位置能很好地观察到下面,同时也让人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成为众矢之的靶子地。
苏棠想也没想直接站了上去,看着底下匈奴人和时越的军队交战在一起,这么小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排兵布阵,所以两方的人只能贴身肉搏。
看得就是双方的实力还有的人数。
时越的精兵个个身强体壮,是从一众普通士兵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再加上时越练兵有素,他们无论是单体作战还是团体战都是一股让人畏惧的生力军。
可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市井混混,匈奴人天生高大,在先天比时越的军队有着傲人的优势,这也是两方都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原因所在。
如果是在战场上,那这两方谁胜谁输还真不知道,但是在这里,匈奴人早就不下了天罗地网,那时越这方必输无疑。
苏棠站在山头,以手做喇叭,大声喊道:“快走,这里有埋伏!”
她自认为拼尽全力的吼声,实际上被夜风一吹,就只剩下一点余音,只够她自己听得到了。
苏棠因为手上加上又强撑着走了那么远,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好好站着就已经是意志过人了。
可是要想引起众人的注意,若放在平时可能还行,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几乎是是不可能的了。
月色迷蒙,山谷里却是人间炼狱。
他们听不见她的喊声,那她就帮不到他们,可是任这样下去,结局就只有一个。
而这个结局是苏棠最不想看到的。
为了避免这个结局,她只能再想办法——
人力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局面了,那她就只能通天地之力、借鬼神之便,达到她的目的。
对于苏棠而言,这个是最不想用的下下策,但是这却是当前唯一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可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不得不这么做。
哪怕她万分不愿。
苏棠在渭城能够超度那成千上万的死气,是因为她以身献祭,几乎是拼了全力才能顺利作法超度。
其实当时,还有另一种方法,是苏棠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的方法——
那就是用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血献祭,以慰藉那些枉死而痛苦不堪的灵魂,这样它们也能得到救赎,从而被超度安心去走奈何桥。
说白了就是以德报怨和以怨止怨,苏棠选择了牺牲自己一个人,安抚那些不堪而痛苦的灵魂。
那么多人的痛,全部加诸于她一个人身上,那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轻松简单。
痛苦绝望一层层地累积,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棠当初从渭城出来后,手腕上的伤其实不是最让她难受的,而是如同炼狱般的绝望才是她畏惧并害怕的感受。
而这里的情况虽然不如渭城的有所不同,但是原则上的解决方法还是只有两条。
苏棠一直不愿意用的第二种方法,如今却是逼着她不得不用。
她一直避免用这个以怨止怨的法子,可是逼入绝境,她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破釜沉舟了。
苏棠现在已经听不到底下传来的任何声音了,她现在只听到亡灵的哭喊——它们的痛苦,它们的不甘,它们的绝望萦绕在耳边。
现在,她必须给它们一个宣泄口。
她的能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她自己想办法在源头上直接解决,也可以直接简单粗暴地堵住问题的阀口。
问题是,堵住了阀口那她就要创造另一个宣泄口,她的能力便是放大它们的怨和不甘,相当于给它们的怒火添油加醋,让那痛苦与愤怒来得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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