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点尸成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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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爷子可是许久不曾光临寒舍了。”他们两个因为政见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关系极为冷淡，几乎就差撕破脸了。
　　“是啊，今天我来也是很怀念啊，好久没吃李嫂的菜了。你家李嫂这个厨艺可一绝啊，好事不能独享，所以我把小秦他们也带上了。”季为民混迹政坛那么多年，要说脸皮厚也是一绝的。不过他今天也不是腆着这张老脸为了蹭饭的，季为民摸着茶杯就开口了：“待会那个小谢姑娘要来？”
　　顾天立点了点头应道：“是，我让儿子请他朋友来吃顿饭。”言下之意就是，这可是场家宴，麻烦你们这些不请自来的政敌哪来回哪去。
　　季为民可不管他话里的深意，又问了：“这个小谢姑娘，天立你打算怎么办啊？”
　　要比脸皮，顾天立也不差的。明明季为民问得是政事，顾天立却说：“哦，我这个人对儿女的事都很民主。我看我那个儿子对这个女孩可是喜欢得紧，我么，我当然不会棒打鸳鸯了。”
　　“碰”的一声，季为民把手上的茶杯砸在了茶几上，沉着声音就说了：“顾家老三，我问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丧尸横行，人类反倒被逼近这围墙里来，转化丧尸是全人类的大事。你将这姑娘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不管米国那边怎么说都紧闭这一张嘴，你真当你能藏着这姑娘一辈子吗！”
　　顾天立原来在家里行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战死了。季为民和顾天立那个走了好几年的爸爸是好友，这样叫顾天立也是有点那长辈的辈分去压他的意思了。
　　“米国我们不说，那一号基地和二号基地呢，你也不说！你说你是为了基地好，你自个想想，屏潭那边虽然小，但科研力量可都是米国来的，他们都没研究出个什么，光凭我们一个基地的力量研发大批量转化丧尸方法的速度得多慢！而且为了这个，我们还得小心翼翼地控制转化丧尸的数量，就为了不被别的基地发现？可笑！”
　　“顾老三，你自己想想你究竟在做什么！”季为民对顾天立说完这句就站了起来，然后换了一张笑脸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小秦啊，我人老了还是吃点清淡的好。我先回了，你们就留下来好好享用李嫂的手艺吧。”然后就拄着拐杖走了。
　　季为民留下来的不仅有他的亲信，还有一波两边都不站的中立派，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基地里担任的官职都不小。顾天立可不能将这些人都给赶出去，也只好黑着脸吃下了这个闷亏。
　　不过也得亏季老头给顾天立吃了这么一个闷亏，所以谢意欢所去的就不再是个鸿门宴，而是一个桌上坐满了看起来很厉害的人物然后气氛诡异的和谐的晚餐。自然卷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顾天立在对谢意欢打着什么主意，但至少今晚他什么也没达成。

　　真正的实验

　　顾天立捏着筷子一张不开心脸，桌子旁边坐着的可都没他大，也没有季老爷子那个胆子去拔龙须，所以桌上就营造出了一种全部人都在“吃吃吃”的怪异氛围。因为看着来宾的职位明显是国宴级别的了，可你见过国宴上所有人都在埋头猛吃的吗？
　　谢意欢戳着碗里的盐水鸭有些迷茫。整个桌上最自如也最满意当前状况的估计就是自然卷了，他一样一样挑选着谢意欢可能会喜欢的吃的菜，然后致力把她的餐盘给堆成一座小山。在自然卷看来，要是整场晚饭都在沉默的状态下进行完才是最好的。
　　顾天立本是打算借着谢意欢和自己儿子的关系，从朋友家长的角度开口，给小姑娘理一理当今世界和基地里的状况，然后在劝小姑娘站队的。基地里别看现在是他这一派独大，可那季老头什么时候消停过。谢意欢的出现就是一个契机，顾天立敢打赌那季老头也是拿冒绿光的眼睛盯着这姑娘呢。可现在不行了，季老头的走狗都在桌子上坐着，顾天立还没到和季为民撕破脸的地步。
　　今晚是不成了，所以他也懒得说话来缓和气氛。毕竟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何况顾天立他身居高位这么久，吃了个闷亏肯定是不开心的，一张脸比水煮鱼里的花椒还要黑。
　　整场晚餐的确是在闷声吃吃吃的状态里结束了，到了最后，谢意欢也没有和自然卷的爸爸说上几句话。晚饭之后，自然卷提出要送她回去，谢意欢带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就和他一起走了。
　　不是想象中的见家长，谢意欢那悬挂了一下午的心脏也就落回了原位，不再担心之后却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虽然羞于承认，但谢意欢也是有那么一点期待趁着见家长把两人的关系确认下来的。
　　她是不是应该再勇敢一点呢……
　　谢意欢抬头去看自然卷，自然卷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加上街边的路灯相距甚远，谢意欢只能看见他侧脸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笔挺的鼻梁上画出一道弯弯的阴影，自然卷正垂着眼看脚下的路。
　　大概是察觉到了谢意欢的眼神，他侧过脸来对谢意欢眨了眨眼表示询问。
　　“今天没有月亮啊，明天说不准会下雨。”谢意欢指了指天对自然卷说道。
　　告白啊，还是等下一次吧……
　　自然卷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谢意欢指向夜空的那只手捉在手心里，应道：“嗯。”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谢意欢出门之前还在发愁，她的新家里似乎没有雨伞。不过殷勤的邻居裴青来给她敲门的时候就给她捎上了一把伞。谢意欢给他道谢的时候，裴青反倒说：“是我的疏忽才对，忘记给你的房子里准备雨伞了。”
　　“意欢就收下这把伞吧。我听同事说，二十一号会下雨，他果然没有说错。”裴青举高了伞，露出一双浅棕色的眼睛看着谢意欢。
　　谢意欢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看着裴青的眼睛，她又想不起来是哪里，最终只回答道：“是没错。”
　　今天上午的实验谢意欢和自然卷被安排在了两个实验室里，直到午餐时间，裴青才领谢意欢去见自然卷。自然卷被今早的实验折磨地筋疲力尽，又要不能在谢意欢面前流露出任何一丝的不正常，所以他的观察力也有所减弱，只是在谢意欢又一次点了红烧豆腐的时候多看了她谢意欢一眼。
　　谢意欢连续两天吃红烧豆腐，而何知朝也连续两天吃同样的食物，只是他是干吃冷馒头，远远没有谢意欢的红烧豆腐美味。
　　何知朝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类似于牢房一样的房间内，这房间里三面是没有窗的水泥墙，还有一面是精钢栅栏。何知朝眼下躺在地上的被褥上，慢慢地把冷到发硬的馒头一口一口地塞进自己的胃里。他的脑袋还没有脱离那些残忍的实验状态，何知朝每一口的咀嚼都牵动着神经，让他的脑袋一抽一抽地发疼。
　　何知朝打从下飞机起就没有再见过莫虎和陆逍遥了，这些人对他们的折磨从来都是分开单独进行的。不过何知朝猜测莫虎和陆逍遥大概就住在他房间的隔壁，每到中午的时候，他能听见守卫依次从隔壁的两道门洞中送馒头的声音，何知朝是最后一个拿到馒头的。
　　可今天，隔壁送馒头的声音只响起了一声，第二声就是那守卫将馒头塞进何知朝门洞内时发出的。
　　何知朝握着手里的馒头，因为太过恐惧，整个身子开始发抖。
　　为什么今天中午只送了两个馒头？
　　另外一个人怎么了？
　　死了吗？
　　是谁？
　　莫虎还是陆逍遥？
　　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何知朝发现自己在发抖，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他想要终结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却不想用死亡的方式。他才十五岁，他还没有找到他的妈妈。
　　他不想死。
　　童一贯已经两次被科研所拒之门外了。
　　他要求见何知朝，可三次要求都被驳回。童一贯每回去，那守卫就只和他装傻，不管他怎么说，守卫就只有一句“我们所里没有何知朝这个人，您不是科研所工作人员不能入内”。
　　童一贯回去以后就暗搓搓地黑进了科研所的系统里，他只查到了“科研所接收何知朝、莫虎、陆逍遥三位第一批实验体”。那一份文件童一贯没有来得及点开来看，接下来他也没有再检索到何知朝的讯息。
　　童一贯猜测他们应该是给何知朝编了号，编号大概就在那份文件里，不过他没有时间了。二号基地科研所的防火墙做的尤其好，童一贯只能躲开一两分钟，再接下去他就会有暴露的危险了。何况他现在是在网络技术部的办公室电脑上操作的，还有被同事发现的危险。
　　躲起来用自己的电脑？二号基地在这些方面做的比屏潭严密太多，童一贯到这边以后家当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别说电脑了，人连个电子表都没给他留。这和童一贯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难怪论坛上大基地里的人没几个，有也都在潜水装尸体。
　　先不忙着吐槽二号基地，童一贯虽然现在所了解的何知朝的消息很有限，但他觉得消息有限恰恰是表明何知朝的情况不妙。
　　被称作实验体，之后的实验信息又被好好的隐藏起来，那些被隐藏的实验想来并不简单……
　　童一贯为自己所推理出来的信息所吓到。他担心那个守卫或许并没有和他撒谎，科研所里的确有可能已经没有何知朝这个人，如果何知朝已经死了。童一贯抖着手指就关掉了电脑，把卫衣的帽子拉到头顶，就冒着细雨冲了出去。
　　何知朝是他的朋友，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这个二号基地里仅有的一个朋友。现在，他的朋友有危险了。
　　童一贯不能放着不管！
　　童一贯冒雨第三次冲到了科研所的门口。那扛着枪的守卫也认得这个年轻人的脸了，有些无奈地走上前来把这个年轻人拦下，说道：“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所里没有这个人。我骗你做什么呢，所里面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都在我脑袋里刻着，我敢发誓真的没有这号人！”
　　童一贯现在有些相信守卫说的是真话了，他当时在屏潭看守何知朝的时候也是要保密的。何况，这个守卫只记得工作人员的名字，何知朝可不是工作人员，他现在已经是不知道编号多少的实验体了。
　　童一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守卫说道：“你告诉你上司，我要见何知朝……”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还……”
　　“你只管去回话，我叫童一贯，现在是信息安全部的技术员。我今天早上已经进入你们科研所的系统看过了，有明确文件记录你们将何知朝和他的同伴作为实验体收入所里。”童一贯攥着拳头，直直地看着守卫。
　　童一贯这段话有些吓到守卫了，那守卫看了童一贯几眼，最终还是转身进所里去汇报了。
　　童一贯站在雨里，长舒一口气，也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对这群科研疯子是有威胁的，而同时，童一贯也自信自己在信息安全上的能力与价值不输给这些生物学家之类的，他是不会被轻易灭口的。
　　童一贯的确没有被灭口，可他也没有如愿以偿见到何知朝。
　　那守卫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之后终于从科研所里走了出来，可他却不是来通知童一贯进去见何知朝的。童一贯看见那守卫出来，嘴刚刚张开，问题还没有问出口，肩膀就被狠狠地一推，然后双手被反扣在了背后动弹不得。
　　童一贯听见那守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童先生，我的长官让我告诉你，你的同伴还活着，但其余的也请童先生不要在打听。童先生的确是小有名气，我们基地也爱才，但再爱才也得分轻重不是？”
　　守卫这段转述的话让童一贯身体顿时比砸在他脸上的雨水还要凉，他没有说话，就这样被守卫一路押回了信息安全部。守卫直接把童一贯押到了部长的办公室，同时也给他的部长留了一句话。
　　“欧阳部长，我们长官希望您能好好管教手下，不然下一次我们长官就要替您出手了。”
　　守卫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童一贯踉跄着摸到椅子坐了下去，面如死灰。
　　他的部长走到他身前，拿酒红色的高跟鞋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打听到你那位何小朋友的消息了？”
　　她竟然知道？！
　　童一贯惊讶地就抬头去看，那人勾着红唇带着三分得色笑道：“怎么，你以为你真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混进科研所的系统？”
　　童一贯也是自信过头有些自大了，面前这人可是整个基地里唯一一个做到部长级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点过人的本事。科研所和军事的信息以及领导人的通讯安全可是由这个女人直辖。
　　欧阳婧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童一贯突然有些不厚道地想笑，可眼前这张脸的表情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她还是凭着仅剩的那么一点良心忍下了笑，说道：“以后你也放聪明点。你觉得你是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把科研所系统里的资料看个好，还是去威胁那位冷酷的科研所护卫长官顺便将你知道人家的秘密信息昭告天下的好？我可比那位长官更加了解你在计算机上的能力，也更惜才。”
　　童一贯被欧阳婧这话说的一愣一愣地，抬头看她的眼神不知道有多傻。欧阳婧抬起一根指头就猛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蠢材！”

　　一颗星星也没有

　　阴雨天的夜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挂，看起来就像一块漆黑的幕布。
　　欧阳婧将放在窗外的眼光收回来，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九点半，也该差不多了。她关掉电源，拎起包走出了办公室。果然办公室外的大厅里，除了留下来值夜班的金兴和李慈之外，那个蠢材童一贯的格子间还亮着幽幽的电脑屏幕的蓝光。
　　她走过去踢了踢童一贯的椅子。
　　刚刚被冠名为蠢材的童一贯此时正在聚精会神搜索着科研所系统里每一条和何知朝有关的消息，也就是实验体A05号的消息。每一条都让童一贯看得触目惊心，尤其是看到那个A04的死亡照片的时候，童一贯觉得那瞬间，他全身血管内的血液都结冻了。
　　那个A04，童一贯认识。
　　之前在屏潭的时候，童一贯负责看守的人里就有他。是一个说话粗鲁，脾气暴躁，很有些江湖气的男人。可这个男人并不坏，他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常常将东西扔出窗外抗议，但他一次也没有砸过童一贯，尽管他可以。
　　这个男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也不应该连名字也被剥夺之后无名无姓只带着一个冰冷的编号死去。
　　何知朝也不应该不可以被这么对待。他不能让何知朝也这么死掉……
　　童一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他握着鼠标的手都有些颤抖。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椅子突然抖了几下，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童一贯惊吓地在键盘上按出一串乱码。
　　“我要下班了。”欧阳婧对上童一贯慌张的眼神说道。
　　发现不是其他同事而是部长以后，童一贯放心了，然后对部长的话露出了疑惑脸：“？”
　　下班？
　　童一贯随即对欧阳婧挥了挥手。
　　欧阳婧有些无奈地又补了一句：“我下班的时候不希望你的电脑还开着。”听不懂程序代码以外的语言的人也还真是有的。
　　童一贯的确比部里的一般人都聪明，但不代表他做的事情就有万全的保障不会被人发现。欧阳婧默许他黑进科研所里寻找资料，但必须得是在自己看管的情况之下。
　　欧阳婧这句话说得很清楚了，童一贯也只好乖乖地关掉电源，将键盘推回桌洞里。欧阳婧看见黑下来的电脑屏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踏着高跟鞋走了。不是今晚值班而且又被剥夺了使用电脑权利的童一贯也只好背起自己的包，拉上卫衣帽子下班了。
　　白天的雨到夜里越发大了，密集的雨点打在伞面上就像鼓声一样。欧阳婧抬了抬伞，看见了前面正准备在大雨里奔跑的童一贯。叹了声气，欧阳婧就踏着高跟鞋快步走了上去，将伞撑高了分一半给只戴着卫衣帽子挡雨的童一贯。
　　蠢材童一贯一开始都没发现，甚至跑出去了好几步，还是被欧阳婧一把扯住了卫衣帽子，才发现部长就站在自己身后的。
　　雨点声太大，加上他又满肚子的心事，刚刚根本就没发现。
　　信息部离他住的职工住宅有几公里吧，这人难道就想这么冒着雨跑回去？欧阳婧把伞塞进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童一贯手里，然后说道：“我家在前面左拐第二栋，先送我回去，然后你再撑我的伞回去。”
　　“谢谢部长。”童一贯没去看欧阳婧的脸，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茶香水味，他晕乎乎地就开口谢道。
　　欧阳婧点头收下来自愚蠢的下属的谢意：“恩，走吧。”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欧阳婧突然又开口了：“你朋友的事，我很抱歉。”四下没有人，欧阳婧所以才讲得露骨一点：“你今天的威胁也不是全然没有用，那边的人的确一时半会不会动你，也会因为你的缘故延迟对你朋友的那些……实验。但是你要知道，总共科研所里第一批被转化的实验体只有四位而已，迟早会轮到他的。相信你也看到了，科研所他们的实验进行得并不顺利。”
　　童一贯攥了攥拳头回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之后的一段路就只剩下了雨点声，两人都没有在开口说话。童一贯将欧阳婧送到她家楼下，告别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部长为什么要包庇我？”童一贯入职前有被前辈好好的教导过，像他这样的行为，在基地里一但被发现就是死刑。先前他们部门就出了一个一号基地的卧底，被发现以后，被当众枪毙了。
　　“因为你这个人太有趣了，而这个基地实在太无趣了。”欧阳婧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和童一贯挥了挥手告别。
　　只能听懂程序代码的童一贯一时无法理解，可看欧阳婧却并不打算给出解释的样子，于是只好挥手告别了。欧阳婧站在楼下，看着之前因为把大半伞都倾向自己而湿了半边肩膀的童一贯在雨中渐行渐远，脑海里却浮现出之前那张死于一枚子弹的下属的脸。
　　那是个和童一贯一样聪明的年轻人，准确来讲要比童一贯还要年轻。因为他之前一直偷偷地黑进由她亲自主管的机密系统里搜集信息，而且还将这些消息传递给中央一号基地。而且他最终还不是因为技术原因被发现的，是被他女朋友给举报的。
　　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欧阳婧去看他。他坐在地上，隔着栅栏还在对欧阳婧笑，他说：“对不起啦部长，连累你了。”
　　“我可以有后台的女人，你这点事连累不到我。”欧阳婧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打消了对方的担心。她的确是没关系，她身后可是立着家中父亲兄弟为基地牺牲的墓碑，上面不会轻易动她。
　　“那就好了。”对方听到以后露出一脸可以瞑目的轻松表情。
　　欧阳婧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她看了对方一会，然后蹲下来靠近他问道：“秦元，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卧底，为什么要把信息传递给一号基地？
　　秦元的父亲在基地里身居高位，还是季老爷子的心腹手下，可以说秦元全家都是前途光明的。他做的这件事，几乎对他毫无帮助，更像是在自毁前程。
　　那，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基地实在是太无趣了啊boss。”秦元依旧是笑着在回答，　“这个基地在自我封闭，越来越封闭，越来越无趣。自我封闭的基地简直就是在自杀。都是中央基地，就让一号来统治二号有什么不可以呢，信息应该是自由的。Boss，你真应该去一号基地的网上逛一逛。”
　　欧阳婧没有答应，她如今的安全富贵是用家人的性命换来了，太珍贵了，她不能将这个轻易毁掉。
　　第二天，欧阳婧没有去看行刑。她不忍心看见死去的秦元，可是行刑的次日，欧阳婧就在信息部的公告栏上看见了秦元的照片。照片上秦元倒在血泊之中，他那一颗比所有人都要聪明的脑袋被一颗冰冷的子弹贯穿了，所以他再也不会笑不能说话了。
　　可从此之后欧阳婧的脑海里经常出现秦元，他总是笑着在说：“这个基地实在是太无趣了。”
　　欧阳婧看着面前一片漆黑的雨夜，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是啊，这个基地实在是太无趣了。
　　之后二号基地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身在物资部的陈晓竞也因为这连续十几天的雨声心烦不已，眉头越皱越紧。他皱着眉头，一手翻着科研所的物资记录，另一只正在飞快地坐着记录。
　　可是他握着笔的右手突然就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抄得一连串数据，疑惑地用笔尖敲了敲白纸。
　　10月21日，科研所收五十公斤大米。
　　10月27日，科研所收两百公斤大米。
　　10月31日，科研所收一百公斤大米。
　　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波动？
　　是因为谢意欢转化了大批的丧尸吗？应该不可能，现在基地里并没有公布谢意欢的消息，也没有出现大批的陌生人，科研所难道会把这么多号人都藏在所里吗？就算是这样，那么为什么31号的粮食比起27号的又骤减了一半？
　　科研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颗星星也没有

　　李求真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实验床上的大宝贝，然后悄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