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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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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作者:摇摆大红

文案:
曲公子长相清秀,性格文雅,这是作了什么孽哟,生不如死……
郎将军威风八面,洒脱豪爽,这是作了什么孽哟,半活不死……
秦少侠武艺高明,宽厚有礼,这是作了什么孽哟,不得好死……

重生归来的花落,出了上一世憋屈气,日子过得并不如想象中清净。
【竟然还有敢上前招惹的。】

冷处理不管用,好好说不管用。姿态也摆了,道理也讲了。
【本少爷就不信邪。】

那就只有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了。
【听说,这两年流年不利,少爷们纷纷落马,甚至有一个……真是造孽哟。】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落,沈仙,安怀,秦双 ┃ 配角:曲鸣,郎谢,秦远 ┃ 其它:架空重生





1、楔子

  红烛摇曳。
  大红的喜房,蒙着盖头的花落端坐床边,涂了大红蔻丹的指甲光润亮泽,显得双手纤长妩媚。眼下它们安安静静交叠而握,看似波澜不惊,唯有指尖偶尔一下不为人察觉的轻轻颤动,透露了新嫁娘的些许不安。
  几重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闹洞房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听床的乐头,回味无穷,怎可错过。
  十几个没资格去前厅吃菜喝酒的下人,聚堆抱团蹲在三门外取暖,暖着暖着,话头便起了。
  安府的这个三小姐,据说是顶顶的妙人儿一个。
  容貌艳冠全城,一笑风情万种,只消嘴角稍稍那么一勾,便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去。更别提那双眼睛,据说只消被她看上几眼,就什么都会依了她。被她看多了,便是软在她身上,也未可知。
  越说越不像话了。
  众人在寒风中均感知一股热气,便有人压低了声音别有意味的笑:“这么个妙人儿,怎么就……”
  才开了头,脚步声传来,众人肃立站起。新郎官秦远带着淡淡酒气,站在了门前。
  “大公子,侧夫人在屋里等着您哪。”
  喜婆们欢天喜地,一身喜服的秦远微微一笑,好一个侧夫人,宋城最会勾搭人的狐狸精,嫁到自己家了。
  挑开盖头,秦远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好看。
  酒气上头,秦远在桌边坐下,刚开的醒酒茶冒着热气,熏得他半边脸温热潮湿。
  花落在他注视下低了头。长长的睫毛被烛光一晃,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扇子般的阴影,玲珑剔透的鼻子下,红唇微勾,似笑非笑,满满的风情。
  许是注视的时间太长了,新娘子不安的挪动一下身姿,又极快的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只这一眼,眼波流转间便是万般的妩媚娇羞。
  秦远站起了身。
  “听说,你与曲鸣曾私定终身?”声音清冷无比。
  花落闻言一颤,委屈的抬眼,秦远漆黑的眸子玩味般的望向她,冷笑着朝她走近:“还有郎谢扒光了你的衣服,将你浑身上下都摸遍了?”
  花落咬着唇站起身,却被走过来的秦远一把按在床上:“安府真是好本事,算计到我头上来……”近在耳边的热气带着些许酒香,喷在耳边潮湿绵软,花落微微打了个颤,却如何能挣脱长年练武的秦远。
  三门外的人尽管只随着新郎官走到了二门外,也没有白等。据说新娘子那声饱含着痛楚的“啊”,让所有人,上下为之一震。
  当晚,新郎官威猛有余,体贴不够的事,便被各人带回家,与身下的婆娘一起分享。只是那时再想起新娘子娇滴滴的痛呼,却又有了更深的感觉,巴不得身下婆娘也如此这般一番。
  第二日晨起,秦府的正夫人并没等到侧夫人的奉茶。
  府中的红灯笼不知何时被白灯笼取代。晌午消息传出来,新过门的侧夫人,急病,谢世了。
  灰蒙蒙的天,不一会儿就刮起了风。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自天而落,风咆哮着吹过,又回旋回来,掀起一团团雪雾,吹得门楣上白灯笼呼啦乱响。
  作者有话要说:  



2、曲公子好久不见(一)

  宋城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而且是第二次,人人都知道沈大少的心情不好。
  故而今天春风院里的曲儿都变了,往昔娇嫩妩媚的《一夜春风来》,变成了正经八板儿的《碧波踏青》,两个头牌姑娘一左一右,扇扇剥果,小心翼翼陪着笑伺候在沈大少身边。
  沈大少慵懒的半靠在藤椅上,狭长的眼睛瞟瞟这个,又看看那个,忽而夺目一笑:“有趣,本少爷难道还要你们同情不成。”
  两人忙道不敢不敢,说话间又情意绵绵靠上身来,还没等姿势放稳当,门便咣当一声被推开。闪身进来一个紫衣女子,上前二话不说牵起沈大少的手。
  “五弟,快走,娘要去禅婆寺上香,为你祈福转运,赶紧着,马上要备车马了!”说话间又迟疑看看男子身上的一袭红衣,一个蹙眉:“怎么还不换下吉服?”
  话说,全宋城的人都知道,今天,是沈大少娶媳妇的好日子。
  沈大少并不是家中老大。他上有四个姐姐,沈家依次照着女孩儿常用的诗、词、书、画起了名字,于第五个上,终于盼得了一个小子,沈氏夫妇激动得老泪纵横。沈家武将出身,门下文人墨客不多,沈老将军不惜放下身态,去宋城里挨家请了府中师爷,翻书引典磋商了十来日,终得大将军一拍大腿:“上天怜我!年迈得子,不能忘天!便叫,沈仙!”
  沈仙也不辜负这精心名字。打小便生得唇红齿白,与四个姐姐站在一起,花容月貌不相上下,沈府五朵金花实至名归。长到十几岁,倾国倾城的颜貌,风流倜傥的身姿,惹得满城姑娘围追堵截,一个个赶着上前甜甜的叫“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娶亲,自是多家挤破头。不说沈仙长得好,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被冠名宋城第一美男子。主要是沈老将军几场胜仗打下来,如今在朝廷颇受倚重。
  第一个相中的媳妇,是世交梁家嫡出的八小姐,据说样貌可人,温婉贤淑。当天沈府敲锣打鼓八抬大轿迎进府,沈仙抱新媳妇迈火盆时来了一阵风,偏巧吹落八小姐盖头。好家伙,沈大少爷不瞧不打紧,一瞧惊得手放了松,八小姐再偏一点儿就正落在火盆中。
  样貌可人没错,可没人说过八小姐眼下正犯天花。
  沈家差点因此事跟梁家结了梁子,梁家指天指地一翻保证,说是前儿还好好的,恐是得了什么急病,并未看死是天花,姑且瞒而未报,以大事为重。再大的事也比不过沈大少的命重,此门亲事在沈老将军的怒吼声中作罢。
  沈大少第一次娶媳妇,没娶成。当今圣上知晓,便笑说,此乃天意,只怪两人有缘无份,朕听闻御史大夫秦家二女儿能诗会画,快至及笄之年,这门好亲事,朕便做主了。
  事世难料,沈大少第二次娶媳妇,迎亲队还没全走出府,秦双小姐便抹脖子自尽了。临上路留下一句话:心有所属,不嫁他人。
  好在二小姐年纪轻,手劲儿小,还有的救。只是御史大人转瞬间已去了皇帝面前负荆请罪,摆出一付满门待宰的架势。
  消息传来,锣鼓喧天顿时便成了细竹拉弦,清丝小调中,沈大少微微一笑,摘下胸前那朵半拉西瓜大的红花,掉转马头,直接去了春风院。
  再后来的传言版本,便是春风院门口龟奴第一手绝密资料:沈大少来时神色与常时无异,依旧还叫了熟识的歌妓伺候,去的也是长年包下的逍遥厅。喝了两杯酒,吃了四个果儿,听了六支曲儿,赏了上上下下几十两银子。只不过被沈家大小姐沈诗拉着手走出门时,沈大少望着肩膀上从天而落的一陀鸟屎,神色不耐的朝脚边吐了口吐沫,捋了捋衣袖,轻启朱唇,狠狠吐出两个字:我、操。
  如此暴躁,是要潜心向佛了。
  宋城南面环山,西面绕水。过了城西的叶子河,便是禅婆寺。城西是一块开阔地界所在,几十户人家种了遍地的庄稼,禅婆寺巍然伫立其间,特别的显山露水,不近人情。
  宋城的寻常百姓,是不来此处上香的。禅婆寺一枝香便是十两银子,一支签要五十两,简直是要人命。
  据说庙门前那个要饭的瞎眼瘸子,赶好了一日都能得几两银子的施舍。
  沈夫人带着四女一子,进门来便是每人三枝香,先行跪拜。次之拉过沈仙手,忧心忡忡走至庙堂深处:“高僧,请为犬子问一签,姻缘。”
  沈仙此时换了一身酒红长衫,眉眼处皆是笑意盈盈,听母亲如此说,客气朝那老僧一躬身:“烦请大师。”
  四个姐姐会心交换一个眼神,默不作声退后几步,实则立耳听着。沈仙跪身蒲团上,听那签筒一阵哗啦摇晃,片刻掉出一支。沈夫人忙探头去看。
  “贵公子人中龙凤……家道殷实……偏于姻缘上……”老僧拾起掉落出的竹签细细审视,急得沈夫人不住以手捶腿。“公子姻缘多折,屡次因而未果……实是命中犯了劫……”
  沈仙一脸无辜纯善,抬起澈清的双眼专心听教。“那高僧,要如何渡劫?”
  沈老夫人一目了然,招手叫来丫鬟:“高僧,这月的香火钱府里已备好。天气转寒,宫赐的银炭用着好,明儿我让府上拉来二十车,这个冬天够用了。”
  老僧眉毛一挑,忙又低头细细打量签子上的那句话,嘴里喃喃自语:“因果前定,徒劳无功。如此……也罢,老僧赠贵公子一面玉符。切记,要终日佩戴,满三年,此劫可破。”
  沈仙亲眼见老和尚自袖中掏出来一面小孩巴掌大的玉符,不禁皱了皱眉,还未等反抗,便被激动不已的沈老娘一把套在脖子上,顿觉脖上一沉,三年?狗都不带这么大的牌子!终、日、佩、戴!
  这边还没等道谢论赏,那边便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刚巧与要进门的一家母女撞个满怀。
  安怀的娘,沈仙见过,只是她身后这小小丫头,是谁?
  小丫头眼睛极大,睫毛又长又翘,眨眼间都要遮住了眼睛。小小的鹅蛋脸儿托得那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红唇不点自艳,更妙的是不作声时嘴角也悠悠向上,似笑未笑,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以沈仙长年混迹于春风院的一双挑剔毒眼看来,再过得一年半载,必定是个极世美女。
  看到此处,沈仙忘记了不快。
  见她头发还梳着两个丫髻,显是还没及笄。正要开口,那丫头一双清眸气定神闲毫不避讳的朝自己胸前直视而来,沈大少和蔼一笑,抓起那大玉片子朝她晃晃:“玉符!听说过吗?破劫用的!”
  沈仙自知,自己是何等的玉树临风,倜傥俊逸。曾有闺阁女儿闲下做诗,形容神仙哥哥的一笑乃是,霁月破雾开,满城桃花来。
  眼下自己一脸霁月,对面桃花却始终无动于终,低垂眼,默然跟在安夫人身后。
  老娘那头交待完后,与安夫人见面一阵寒暄,这才知道,眼前这小丫头,便是五年前安夫人来禅婆寺上香,收养的义女安落。
  安家圣宠正眷,安老爷乃当今太子太傅,大公子安怀曾是太子伴读,,二小姐安容自小被赐婚皇帝侄子。
  太子党,有保障。安府日子很舒畅。
  心宽体胖,闲来梦多。有那么一天,安夫人因梦来寺寻机缘,在寺外见到了才十岁的安落。
  那时的安落,还叫小可怜。跟着讨饭的到宋城。
  “想不到短短几年,竟出落得如此干净周正,眼下长得这样大了,快及笄了吧?”沈夫人拉拉安落的小手,又摸摸她的两个圆圆的小丫髻。“有福,真是个有福的!”
  安夫人怜爱的将安落搂至身前:“正是呢,下月行及笄礼。人不能忘本,带她来上香,念念菩萨。这孩子打小便胆子小,见人也不爱说话。落落,给安夫人问好,这是你四个姐姐,沈仙哥哥和你大哥常来往。等你及笄那天,叫他们来家里玩儿,就熟识了。”
  安落听闻,抬起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众人,不出声行了一礼,静静退至安夫人身后,再不出来。
  没见过世面。沈家几个姑娘心神领会的笑了一笑,便没兴趣多看。只有沈仙,瞧着那微露出衣衫一角的小小女孩,追着又看了几眼,却始终再也对不上她的眸子。
  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她那清亮的眼眸中,有一点点吃惊,怎么随后飞闪而过的,却是一丝说不出的……凌厉呢?
  作者有话要说:  



3、曲公子好久不见(二)

  回至安府,已是夕阳西下。
  一路上,母亲紧紧攥着她的手:“你当年答应娘的,可还记得?”
  花落低下眼:“记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该记得的事太多了,要从哪里记起?是从上辈子新婚之夜死在洞房算起?还是重生之日满门被灭算起?
  话说,满门被灭这事儿,一个人经历两次,真够背运的。不过也有好处,有了上辈子的成功逃亡,花落在听到仇家进庄的第一时间,便依靠前世的记忆,驾轻就熟窜进了最安全的那个柴堆。
  借着前方木柴缝隙,眼见着小十七身中数刀,死不瞑目;眼见着九叔的脸被砍得面目全非,血流如注;二叔杀了不少人,最后被砍得衣衫尽裂,血肉模糊。
  一切又从这里,重新开始。
  黑道黑吃黑,花落的爹作为举国闻名的大土匪头子,出来混,终归是还了。火光刚起时她拉扯着半昏迷的九叔找到了她爹的尸体,曾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花逐云,头被砍下了一半儿,瞪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愤怒的望着天。
  花云庄化为灰烬那会儿,八岁的花落望着漫天黑烟思考许久,不时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后背,灰黑脸蛋儿上满是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严肃。
  “那条道上的人,整日干些为非作歹的事,结了多少厉害仇家!你若恨,就恨你爹为什么是土匪!若不是他,你娘也不会落得众叛亲离,死得那么早。孩子,你娘未出阁时,跟我是好姐妹,我不能看着她孩子讨饭。以后,你只当我是你娘,以前的事,再不许想了。”
  “娘,落落以后不想了。”
  “好。这些事,跟谁也不许提!以后,你是安落,不是花落。花云庄上下几百人都死了,你爹死了,花落也死了!”
  “死了,都死了。”花落闷言重复。
  来灭庄子的,是各地散匪,人数众多,如狼似虎。不服花云庄常年当头,便揭杆起义,反了。
  庄子没了。大小姐也当不成了。花落与醒来的花老九相对两无言。花老九找块破布捆了眼睛,拿着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最后给花落的后半生指了明路:大小姐,黑道不是正途,靠不住,你一个女娃娃,还是要进豪门贵府,日后嫁个好人家。
  说进就进的?花老九曾是花云庄顶顶有名的智谋师爷,想想便有了主意:“你娘是秦府小姐,可自打嫁了你爹后,秦府不再认她。安府夫人曾是你娘旧友,据说交情匪浅,你娘死那会儿她还偷偷来拜祭过。九叔托人去找她,问问宋城里哪家没闺女,想要过继个女儿的。”
  没想到命真不错,安夫人一眼看上了花落,将她接到了安府当养女。
  掌灯时分,二人行至府中饭厅。见花落进来,众人看来看去眼睛转个不停,待立在旁的何姨娘片刻按耐不住,笑问:“怎么?以后落落也和大家一起用饭了?真是大孩子,不怕见生人了。”
  安夫人微微一笑,并不出声。何姨娘丝毫不以为意,笑着拍手:“我说什么来的,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胆子小也要上饭桌。总猫在自己院子,不出来见见世面,那怎么行。想当年二小姐未及笄那会儿,都随着老爷公子出过远门了。落落大了,夫人可就操心你一个。多出来走走,认识几个要好的小姐妹,日后帮衬的时候多着呢。”
  花落羞赧的低头不语,心中冷笑。上辈子她信奉了嫁人就嫁有钱人这一条,刻苦发奋,学习如何当社交花,如何手段高明的吸引男人,如何玲珑八面的应付男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成了宋城最美的女子,男人见了她无不神魂颠倒。
  她先看上了曲鸣,曲鸣看不起她养女出身,将她玩弄一番后娶了别人。
  她又看上了郎谢,郎谢好赌,一次赌红眼,输了后当着众人面,扒了她的衣服。
  沦为笑柄的花落,再不嫁真嫁不出去了,便心一横,使计蒙骗了秦老太爷,最后嫁给了秦远。
  然后,洞房当晚她便死了。
  ……背后一阵凉意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凄厉无声的哭嚎,想起往事,花落万分不自在。
  好在门外有了脚步声,一阵苦梅的香气传来,大哥到了。这几年安怀作为太子府第一幕僚,深得太子信任。这老梅树骨做的扇子,异常难得,太子只得了一柄,便赐了她。安怀随身常带,远远便能闻到幽香。
  众人坐定,满屋子人凝神屏气,等着听安老爷训话。安太傅赞许的望了一眼安夫人,朝花落方向点点头:“如今落落大了,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安夫人含笑答:“下月及笄,我想着,外头都说下一拨蟹大肥美,叫各家女眷来热闹热闹,也算认认人,省得以后去了哪儿还要一一再记。”
  安太傅点点头,舒心出了一口长气:“也好,只是到时叫得全些,不要厚此薄彼,让别人生了嫌隙。”又看向何姨娘:“染香,到时候你帮衬些,人来得多了,夫人一人恐照顾不周。”
  “那是自然。”何姨娘忙着应承,见今天老爷心情不错,轻声慢语含笑说:“老爷。到时候请几家公子,与三姑娘挑选挑选,夫人为这事,伤透了脑筋。”
  安太傅闻言神色一敛,自己家三女儿是养女这件事,满城皆知,虽几年来自己与夫人疼爱之甚不亚于亲生儿女,奈何此亲非亲,谈婚论嫁起来,怕是难如心愿。
  饭时不语。安落随着大家用饭,留心看众人如何动筷,如何饮茶,看了一眼,便能有模有样学出来。大家虽在吃饭,却都暗暗留心,见她不出丝毫差错,心里都对她另眼相看。只有安怀,对她的悟性了如指掌,倒不觉得有多吃惊。只是望着她的两个小团髻子的时候,心里不禁在想,她若是将发散开,用簪子挽起,不知是什么模样。
  夜深人静。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熄灭,安府众人先后歇下。花落的小院,一如往常般宁静。
  花落此时却不在屋中。
  “九叔,你帮我去一趟关城。”
  城外树林,周身黑衣的花落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随着额头渗出的汗珠,眼睛也分外黑亮。手中的剑凌厉狠烈,招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舞得剑光咄咄。
  “还是不行?三年了,还是加不上内力?”被叫做九叔的独眼瘸子支着拐,若有所思倚在树下。“是不是哪里练错了?”
  随着狠狠一剑,一棵树被破膛而穿,树枝巍然不动,已是极快极猛的身手,花落却犹自不满,回手闪电般抽了剑,想了想,冷着一张脸微眯着眼睛:“九叔,你放心,总有成的那一天。”
  听了这话,花老九腾出只手将走近的女孩额前散发拂开,挑着粗布袖子最细致光滑的地方轻轻给她擦了擦汗。
  “大小姐,九叔还是觉得,你这条路走的不对。”
  “不对?”花落嘴角笑意盈盈,眼中却凝着一股冷冽:“难道还要像上辈子那样憋屈?九叔,都说天道好轮回,上辈子不死,这辈子怎么能天下无敌。这次,九叔,你就等着吧,他们一个个,谁也跑不了。”
  上辈子新婚之夜,自己屈辱的趴在床上,像狗一样。自己的夫君,秦远,为了增加玩兴,将滚烫的一壶醒酒茶,倒在了自己背上。谁知热水一烫,自己的背上竟浮现出字来,是江湖难寻的灵雀剑谱。
  江湖传言,灵雀唤醒,天下横行。这剑若练成,很厉害。
  痴迷于武功的秦远,当场喜得就……将她后背的整皮剥下。
  花落眯着眼,一张脸刚才还灵动如花,现在却透着冰人的寒意。
  花老九见她如此,叹口气,知她心意不可转,便直接问:“及笄快到了,那曲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花落眼中恨意一闪,反手将剑一劈:“他自会找上门来,我只遂他的意便是。”
  “九叔,就因为他,我上辈子特别怕自己嫁不出去,于是更加见了男人就想扑,贱到没边儿。高不成低不就,受了许多杂碎的气。这辈子,我左右要讨回来。”
  身后的树,零零落落掉下几片叶子。花老九挪动一下身子,吹掉肩上的树叶,回头抬眼看了看大树。想起刚才花落随手劈下的一剑,心中一凛。“大小姐,你这功夫,已经够火候了。我活了大半辈子,只听说过有人剑落许久,挨剑的人血才喷出。这都过了半天了,这树被你劈成两半,竟不动不倒。倒是叶子,先行断了梗。”
  “嗯,快是够快,力道一般。不过,对付那群王八羔子,足够了。他们尽管找来,有几个灭几个。”花落面无表情,满脸是大人的郑重:“九叔,我累了。对了,今天在庙前那个傻小子戴的玉符,是你刻的么,也太大了,那小子戴上像个戏耍的猴儿。滑稽透了。”
  花老九哈哈一笑,正想夸耀一下自己又和庙里和尚狼狈为奸,赚了多少银子得了多少好处,见花落小脸满是困意,又忙想催她赶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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