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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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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郎将军一别经年(二)

  岸边早有等待的家丁,见安怀与花落的小船靠岸,齐齐走上前来,引着他们朝备好的马车走去。
  花落因长久坐船,脚下猛一沾地,有些虚浮,刚刚跳上岸那一下若不是安怀紧着扶了一把,险些掉下水。这会儿走路更是加倍小心,唯恐被人笑了去。没走几步,便听得马车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里面的人一把掀开帘子,跳出来,蹦蹦跳跳朝前跑,清脆的声音带着轻灵的笑:“大哥!落落!我可想死你们啦!!!”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容早已一个箭步飞奔到安怀怀中,搂着安怀脖子蹦了两蹦:“太好了,太好了,我真都开心死了!”然后猛的朝花落跑去,一拳打在花落肩头:“小落落!见着姐姐开心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车里看不真切,我还以为是大哥带了嫂嫂呢!”
  “容儿。”安怀轻斥。花落笑着抬手也朝安容肩上轻轻打了一拳:“二姐,小时候的玩法儿,这会儿再用,可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我!”安容笑着瞪了一眼安怀,转头勾着花落肩膀朝车内走:“落落,快跟姐姐说说,最近家里怎么样?爹娘可好?大哥要娶嫂嫂了吗?娘看上了哪家姑娘?你的亲事说成了吗?”
  身后安怀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你学了半年……就学成这个样儿?”
  安容转头嘿嘿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哥,别看不起人,你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姑母家在长湘的十字东街。十字街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展开,临街的不是官家府邸,便是茶商大户,再有就是城中的买卖商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色小店开得倒也生意兴隆。
  有几家客栈,三四层的楼都住满了,光吃饭的一楼正厅就座无虚席,操着不同口音的人来来往往,聊的都是同一件事:昨儿金贵堂的局子开了个大的,有人连押了十次,次次押对宝,最后带着全堂的人,生生将庄家翻了个底儿空。
  “你们看,东街最安静了,过了十字口,就是府衙,里面的县令老爷姓许,长得像只瘦猴子,据说手段厉害,长湘谁也不敢挑他的刺儿。”
  “紧挨着的是将军府,嗨!这可比不上咱宋城的沈将军,里面的李将军充其量就是个带兵队长,府衙一有什么事儿,李将军就带着手底下的小喽喽出来耍威风,自我感觉了不得!”
  “对了,他还有个副手,叫郎谢,那小子倒是长的不错!挺豪爽洒脱的一个人,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惦记上了,有的都偷送了香包!咱姑母家那个宝贝闺女金枝……哼。落落,你一定要争气,把她比下去!我看你行!”
  “容儿,别胡说。”安怀伸手将安容偷掀起一角的车帘放下,看了一眼花落,见她老老实实坐着,并不随安容朝外看,心中赞许。又将目光转向安容:“如今我们兄妹三人来姑母府上叨扰,切记不可惹事生非,更不可妄加议论他人,招人话柄。”
  “哥,你忘了?想当年金枝兄妹去咱家的时候,也是住了小一年呢!还同咱一处上学,他们把咱家闹腾成什么样儿了?”
  安容愤愤,又转向花落:“落落,那会儿你还没来,不知道,那两人最是讨厌,什么都要跟我和大哥抢,偏爹娘还纵容他们。这会儿,我可不惯着他们了!他们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姐姐一准儿不饶他们!”
  唉,金杞、金枝兄妹啊……花落险些忘了他们。
  姑母是安太傅的亲姐姐,嫁给了长湘最大的茶商,常家。如今常家供着宫中御茶,因此谁都不敢怠慢。姑母家的一对表兄妹,常金杞,常金枝,年岁和安家几个孩子差不多。金杞跟着姑父打点茶庄生意,金枝养在深闺,整天无所事事。
  金杞喜欢花落,上辈子花落在外面勾搭完郎谢后,回府无事做,便常同金杞表兄抛抛媚眼,眉来眼去。后被姑母发觉,心中不喜,更加一力撺掇花落与郎谢之事。
  金枝喜欢郎谢,见母亲胳膊肘朝外拐,心中不满,常以言语挤兑奚落,发泄嫉妒。后花落被郎谢当众侮辱之事传得长湘人尽皆知,此间也少不了金枝的大力宣传。
  不能怪别人极品,只因自己犯贱在先。花落懊恼的忏悔了片刻。一付紧锁眉头的模样,在安怀看来,却认作了紧张不安,便轻言安慰:“此去姑母家,娘已先同姑母去了信,为免打扰,咱们不同府中一处,住在花园两处院子里,有单独通往外面的大门,除了饭时,不怎么朝面。”
  花落朝安怀轻轻点了点头,两人目光有短暂的对视,被安容一声叹息打断:“唉!你们命好。哎,到了。”
  常府。地方上的富户,和当官的相比,府邸又有些不同。
  当官的都低调,越是高官,府中越摆设的简单,只一两件贵重的东西亮了身份即可。
  富户,则要尽可能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流光溢彩,金翠叠加,才能显足商力,招揽更多生意。
  马车进了高高的朱漆大门,往里走过五六间正房,下车后便有大队人迎上来,领头的姑父姑母忙着上前嘘寒问暖,见安怀温雅有礼,花落娇俏貌美,交口不停的夸赞。
  安怀引着花落一一给众人行礼。“这是姑父姑母,这是你表兄金杞,这是你表姐金枝。”花落一一叫了,随着众人往屋里走。
  “落落妹妹,路上舟车劳顿,可累着了?”金杞故意落后几步,悄声问。
  花落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也不言语,走快几步,追上安容,一同进了门。
  几口人在饭厅依次坐下,安容打厅后又郑重请出一位老妇,端庄有礼慢行至桌前,轻言笑道:“大哥,三妹,这位苏嬷嬷,是容儿的教引师傅,从宫中服侍多年,见多识广,深得太后赞赏。”
  “如今嬷嬷得了恩宠,告了老,不得闲,又费心教着容儿这个不成材的徒弟,每每念此,都感怀无比。容儿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会儿的安容,如换了一个人般,一颦一笑,一站一立,都仪态万方,雍容大度。语态亲切而又威仪可人,纤纤玉手里竟还攥着一方帕子,随着动作,舒展熟练的甩来甩去,发出一阵阵香风。
  安怀与花落心里暗笑,面上都恭敬去给那嬷嬷行礼。那老嬷嬷抬眼打量了一下安容的一对兄妹,微微愣然,浅笑着点了点头,却在坐下时不小心碰掉了面前的杯子。
  此事真乃千古奇事!安容手脚利索收好桌面,若无其事的伺候苏嬷嬷坐稳。心里激动万分:瞧瞧!瞧瞧!师傅也不是无懈可击! 
  与此同时花落的心里也在暗暗称奇。真有意思,上辈子这老婆婆也碰掉了杯子,可上次是因花落在门口与金杞多说了几句话,最后进来,时间比这次晚,都没来得及同安怀一起与嬷嬷行礼,竟也能赶到一起去?
  果真重生这事儿,奥秘无穷。
  饭桌上安怀同姑父姑母讲起最近的十五王之变,“多少人牵连其中,无奈只得叨扰府上,来避事端”,众人听得皆是叹然。
  金枝穿戴讲究,妆容精致,长相平平。因头发较少,又都紧紧束起,显得额头有些秃。她时不时朝花落脸上瞟一眼,目光与花落对上时,不说话,也不笑,冷冷挪开,似是未见。然花落却发现,她在盯着安怀时,却不似那般寒气逼人。
  金杞长得敦实,人一看就机灵,一双眼不住望向花落,每当同花落视线相对,便灿然一笑,嘴边还荡起两个深深的酒窝。后必是金枝桌底下狠狠给了他一脚,金杞张嘴无声痛呼,又做个无奈怪脸给花落看。花落后来干脆一心一意垂下头,仔细去数杯中的茶叶。
  饭后苏嬷嬷特意放了安容的假,让安容陪着兄妹好好逛一逛。花落同安怀连日奔波,早累得不想动,奈何安容无比雀跃,激动难耐,不好拂她一番心意,便坐着车出来绕着满长湘又逛了一遍,逛到最后,花落靠着车厢睡着了。
  梦中又回到了青水楼。玉案房下的曲鸣张着嘴疯狂扭动,随着一下下清脆的鞭响,尖叫与呻/吟萎靡香艳的传来,正看得起劲儿,被一双大手狠狠拉开,也看不清那人的眼睛,觉得唇上一软,他的唇触了上来。
  梦里的花落好脾气的很,直到那人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亲,又慢慢离开,她也不动不响,只瞪大眼睛傻傻去看。看来看去,也看不清沈仙的脸,衣服是没错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紫。
  沈仙轻轻叫她:落落,落落。
  花落张了张嘴,不知是答好,还是不答好,他向来也不用等她答,便接着往下说了,这会儿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叫。
  落落,落落。
  “嗳。”张了几次口,花落终于答出了声,瞪着眼睛再找,茫茫然间看到一双漆黑无比的清亮眸子。
  “沈仙。”花落不解的看向他。
  那声音停了片刻,便又接着轻叫:落落?
  花落眨眨眼,苦梅的气味。嗯?
  “落落,下车了。”安怀离近些,伸手将披风的帽子给她戴好:“见你睡着了,没叫你。到家了,容儿先一步去搬酒,晚上咱们三个一处吃。”
  花落木然的将披风紧紧,跟在安怀后面下了车。刚醒有些迷糊,脚下一绊,头磕在了安怀背后。
  安怀脊背一紧,微微偏头,待花落站定,扭回头,接着朝门里走。
  花落揉揉额头,望着大哥的背影发呆,然后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吹了会儿冷风,直到汗去了,清醒了,慢步跟着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22、郎将军一别经年(三)

  地下赌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花落小心翼翼穿过人流,朝最亮的那台桌子走去。
  一片哄笑响起:“郎将军,你别输红了眼,满场子里还赌些什么?你瞧你压这几手,是有多臭!”
  花落听了,挤到桌边朝台面上去看,冷不丁被一双手大力拽去:“老子就赌,这小子是女人!”
  郎谢双眼布满血丝,看去又狠又烈,头脑发热,下手没轻没重。“他妈赌不赌?敢赌压点子!”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郎将军这是输晕头了吧?这小子不是你带来的么?再说……众人不怀好意的朝花落上下打量几眼,心神领会的互相笑笑,便每人都抛了几块银子在一处:“男的。男的。”
  这边热闹,引得全赌坊的人都纷纷朝这桌挤,打探着郎将军又犯了狂,都上来凑趣:“男的!男的!”
  花落不安的想抽出手,胳膊却被越拽越紧,郎谢大手如钳子一般,五指都深深掐进她肉里。随着桌上银子越来越多,郎谢赤红的双眼散发着狂热的光,见全场都压了男,他放声大笑:“你们他妈的全输了!”
  两只大手朝花落胸前一抓,随着花落一声惊呼,“嘶啦”一声,花落的衣服被扯开扔到桌上,郎谢抓着花落的后脖子,将上身只围着一条裹胸吓得瑟瑟发抖的花落朝众人跟前推去:“看看,是男是女?不信?不信上来摸摸!”说着抓起身边一人的手就朝花落身上按。
  不要!不要!不要啊!!!花落尖叫,大哭拼命摇头。一双手既想去搂肩,又想去遮挡腰,上下忙乱,挡得住这里那里便露出来,众人看热闹看得高兴,有几只手不知打哪里伸出来,趁乱朝她背上摸了几把,三三两两粗糙的大手,有一只甚至还狠狠捏了她一把。
  郎将军!花落哭着将那些手打开,去拽郎谢的衣角。郎谢忙着用刚从花落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去裹桌上的大把银子,哪里顾得着理会:“去,去,别耽误老子发财,不在赢了多少,主要是这个独一份儿,他妈的痛快!”
  花落恨得放声大哭,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去,最后抽泣着醒来。
  梦里跑得太快了,醒来后还喘着粗气,嗓子里火辣辣的痛。
  “小……小姐?”两个丫鬟听到动静,忙进里屋,见了花落嫣红的双颊,其中一人低呼一声,伸手朝花落额前摸去:“哎呀,这么烫!不是病了吧?”
  花落坐起身,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待喘匀了气,歇了半晌,便愣愣发呆。
  “一定是昨晚从花园里吃饭,凉着了。二小姐也是,大冷的天,非要赏什么月,大公子也不知怎么了,由着她去。便是再高兴,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啊。”叫笋芽的那个将衣服轻轻给花落披上。
  “就是,可怜咱们小姐也要陪着喝。本来长途跋涉就没好好歇着,昨儿喝点冷酒,夜风一吹,可不就是凉着了。”蒜苗从桌上倒了一杯热水,递到花落手中。
  “小姐……不然我去找姑夫人,叫她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吃点药,发发汗,捂一捂就好了。”
  “姑夫人识得咱们是谁。依我看,还是先跟大公子说一声,叫他想办法。”蒜苗说着,就要朝外走。
  “回来。”冷冷的声音响起,花落眸子里的慌乱又变成素日里的清冷淡然:“打水去,穿衣梳洗,今儿姑母要带我去郎府做客,不能耽误。我没病,跟谁也不许说我病了。”
  两个丫鬟肃立片刻,轻轻应了声是,一前一后出去。待她们走后,花落自衣中掏出一个小小药丸,闻了闻气味,就着杯中的水吃了。
  过了早饭行至正厅,花落还是去得早的。常夫人正同金枝在那里喝茶,见花落进来,忙起身去迎,边打发丫头们去请安容。一会儿那边回说,安容今早起晚了,师傅正罚她做规矩呢,说是一天不让出屋。
  “这苏婆婆,也亏得她那样厉害,不然还真镇不住咱家这二姑娘。我们可是一天天瞅着,容儿那孩子越来越端庄。”常夫人拉着花落的手,瞧她手柔滑干净,又抬头细瞧瞧她的长相,笑说:“你这孩子长得真好,你娘说你不爱说话,到姑母这里可别生分,想要的,想玩的,尽管开口。你金枝姐不比你二姐,虽也一起跟着学规矩,倒没她那样紧,没事儿叫她带你玩玩去。”
  金枝听了,一声冷笑:“好啊,娘,今儿你们去哪儿,我也陪着妹妹。”
  常夫人听了,微嗔着瞪她一眼:“你大哥哥、三妹妹是客,头次来长湘,别府不去,与咱家交好的郎府可是要去认认的,难不成你也第一次来长湘?”说话间安怀也到了门口,常夫人与安怀客套几句,引着众人朝门外走。
  上了马车,只觉着才走了两步,便停了车,感情这就到了。
  郎府家早几年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自打儿子争气,从军中升了官,又得重用,近几年也慢慢风光起来,尤其是城中几家有闺女的大户,都赶着来与其熟识,其中用意不言自明。借子成贵,借子成贵啊,长湘这小地方,能出一两个年轻的官员,不容易。
  安怀从前方马上下来,走到车边去迎常夫人,见到随后而出的花落时,不禁愣了一愣,今儿为这场拜会,她还……特意多抹了些胭脂?
  郎府家没有常家那样大气派,进门过得几处假山景便到了正厅,郎夫人在门外等着,同常夫人携手而进时,不住打眼含笑瞄着花落:“这宋城里出来的姑娘,都个顶个儿的漂亮,原以为安家二姑娘已是天仙般的人物,不想这三姑娘一来,更是天下难寻的容貌。真俊,真好。”
  花落走在旁边,听了这话,眉毛都不抬一下,拉个小脸面无表情。常夫人陪着笑,暗中碰碰她胳膊,片刻后,只闻她低低应了声:“嗯。”
  “咱家这三姑娘啊,就是不爱吱声,见天儿也没有几句话,倒让姐姐见笑了。”
  一行人至厅中坐下,过了片刻,就听门外一阵马蹄,随着马儿一声嘶鸣,有丫环笑模笑样进来报:“夫人,少爷回来了!”
  紧接着门帘掀起,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头发乌黑,人高马大,走路仿佛都带着一阵风。几步便走到厅中,含笑看了看几位客人,先同常夫人去问好:“常伯母好!”
  他声音洪亮又有底气,听他说话,仿佛带着别人也欢欣雀跃起来,觉得精神劲儿十足。郎夫人见了自家儿子英气腾腾,在安怀这个太子伴读身边儿一比,也丝毫不逊色,心中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带着儿子一一指认:“儿啊,这是常家几位表亲,都是宋城来的,这是你安大哥,这是三妹妹。”
  郎谢同安怀互礼,见到花落眼中一亮。毕竟是宋城来的姑娘,比小地方女儿就是不同。
  瞧她娇羞柔弱,面上羞得微红,低垂了眼,如杨柳一般。安静,可人,真是惹人爱怜极了。
  “儿啊,我同你常伯母说说话,你们年轻人陪着也没意思,你带着大哥和三妹妹去咱家园子里看看花儿,自在自在去。”
  “哎!”郎谢等的就是这句话。“安大哥,我家园子里还有老爷子亲手种的数十种茶苗,你瞧瞧去,估计你们在宋城只喝过茶香,还没见过茶长呢!”
  安怀浅笑:“这倒真要一看,烦请郎将军带路。”说着,扫一眼花落。
  郎谢随即大大方方朝花落一笑:“三妹妹,请吧?”
  花落站起身,跟在安怀身后垂首向外走。
  厅后几步远就有一条通往花园的回廊,再往前,是石子路,两边儿的茶苗,散发着淡淡的香。在雾霭层层中,水气扑人,恍如仙境,有别样的美。
  “听说三妹妹喜爱读书,写得一手好字?”郎谢在前带路,同安怀一一指着茶苗,怕冷落了后面的花落,回头问道。
  “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花落的声音不大不小,仍低垂个眼,慢慢走着。
  “啊?”郎谢愣然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花落,又不解的望向安怀。
  安怀轻轻咳了两声:“啊,我三妹说,她爱看书,有空儿就学文。”
  “啊!”郎谢恍然大悟,爽朗的笑起来:“你瞧,咱这大老粗,显见着书读的少,竟都听不懂,出丑了,出丑了!哈哈哈!”
  这回郎谢不敢轻易找花落搭话了,同安怀两人一路说笑,进了园中凉亭,候在那里的下人,端上各色小吃水果,一个大托盘上,小小的茶盅有四五十个之多,整齐的码放着,里面是各种深浅不一的茶。
  “来,大哥,三妹妹,长湘没别的好,唯独茶水,还有些看头。你们在宋城,喝的都是好茶,但肯定没这里的鲜亮,来,看看哪个合口味,回头我叫人送去府上。”
  安怀见那小小茶盅光透清亮,里面茶水各有不同,大有兴趣,随意拿起一盏慢慢品着,果见清香入腹,回味悠长。
  那边花落也拿了离手边最近的一盏,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研通天柱响,摘绕蜀山明。”
  安怀一口茶险些呛进嗓子里,忙将嘴里的茶咽了,这回不等郎谢问,主动解释:“她说好喝。”
  郎谢这会儿的笑,便不如刚才那几声来得自然:“哦,哦,妹妹……妹妹出口成章,厉害,哈哈,厉害!”
  两句话抛出去,花落得到了真正的休息,喝茶,赏景,再也无人打扰。只剩安怀,同郎谢一句一句你来我往的应酬,家长里短,沿途风景,茶叶好坏,天气如何,倒好像他是来相亲的那个。
  郎家极力留着吃饭,常夫人自是不能应下,说改天叨扰,带着两个孩子回府。马车上,常夫人悄声问花落:“你瞅着怎么样?”
  花落面红耳赤,吭哧半天,常夫人离近了听,只听清一声:“嗯。”
  回了常府,吃午饭时,金枝同花落相对而坐,还一脸悻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时不时翻来一个白眼。到了晚上,面上却和颜悦色许多,等花落吃过饭回了院子,金枝竟遣丫鬟送来几本诗书。
  “表小姐,我们金枝小姐说了,听闻表小姐爱看书,喜诗文,特意给表小姐送来几本好书。还说若是不够看,她那里还有,表小姐尽管取去。这几天苏婆婆教新规矩,等学会了,我们金枝小姐便带着表小姐去各处走一走,玩一玩。”
  花落啼笑皆非,你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辈子没吃鱼,熊掌自个儿拍上来了。
  小院儿今晚很是热闹,送走了金枝的丫鬟,又迎来了安怀。
  “下次再有这事,我万万不跟着你去了。”安怀一见面就说。
  花落“哦”了一声:“其实我……”
  “其实你病的挺厉害,脸上发热多拍些胭脂能挡挡,鼻子里出不来气可没好办法,说话闷声闷气,怕是嗓子也在疼。”安怀递给丫鬟一个纸包:“我下午去城里医馆取来的药,发汗退热治伤寒的,给你们小姐煎了,趁热让她喝下。”
  两个丫鬟出去,见花落不言语,安怀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诗书,想起在郎家花落甩出来的那几句,忍不住一笑。又转身朝花落温言说:“昨儿不该纵容容儿那样喝酒,还由得她赏月吹风,怪我了。”
  花落心里蓦然一下出不来气,缓了缓,斟酌片刻,慢慢出来一句:“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哦,那就再让娘给你寻觅着。容儿还没出嫁呢,你不急。”安怀一笑而过,不再追问。却也没有立刻就走,直到丫鬟端药进来,看着花落喝了,嘱咐丫鬟们几句,方回了自己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23、郎将军一别经年(四)

  当夜,花落一身黑衣,趁着没人注意,从府中窜了出来。
  深夜里湿润微凉的空气让她打个喷嚏,她紧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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