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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花妖新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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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右边的右:我倒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在动手了。
……
天空阴霾,乌云蔽日。红色高墙将月老庙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看着缓步走来的何处风流,韩单竟有一种逃跑的冲动。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只想要远远的从他身边逃开,再无瓜葛。而停在鼠标上的手指却僵住了动作,任由他步步靠近。
'密语'何处风流:理由?
他在她面前站定。虚拟人物俊美妖邪的脸上不辨悲喜,而她却能清晰的在脑中描摹出他惯有的清冷神色。
'密语'莲姬:我累了。
那红色的衣衫在沉暗的天色里显眼夺目,像是一团火。
'密语'何处风流: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地让你和他在一起?
他现在的神色又是怎样的呢?倨傲又轻蔑的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韩单扶额苦笑。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这样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自己脑海里?就好像儿时做过的连线题,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飞快的将相应的表情配对起来,甚至逼真到模糊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
这让她既懊恼又沮丧。明知道是不该动心的人,却偏偏沦陷的彻底。
事到如今,又何必再费心费力的演下去。她咬唇。
'密语'莲姬:那么,纪少想要怎样呢?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将衣袂与发丝扬起。
'密语'何处风流:什么时候知道的?
'密语'莲姬: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韩单的?
她反问,他却并不回答。
屏幕上的移魂师抬手抚上她的侧脸。长久的,停滞。
“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怎么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他不再使用密语,而是直接将对白打在了公用区域频道里。“比方说,不动声色的把戏演完,然后假装你没有爱上我。”
韩单的呼吸一窒。他竟这样直截了当的将一切揭穿,而猝不及防的她脑中只有一片空白,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以为你能让我的日子过的更有趣一些,还真让人失望。”何处风流垂下胳膊,语带嘲讽,“稍微对你好一点就动心的话,是不是太轻贱了点?”
一道绿光滑过,瞬间,莲姬手中的毒刺没入他的心口。
可以容忍那些无所顾忌的恶作剧,可以容忍那些刻薄的言语,却无法容忍你这样践踏我的心。
积郁的愤怒附着在指间,接二连三地做出攻击,却终在血条将要见底时停了下来。
“怎么,下不了手?”面前的男子始终没有动,任由血量不断减少。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干掉你。”她咬牙。
“呵。”他轻笑,“你没机会了。”
霎时间,冷光灼眼。韩单心中一沉,却见他手中的短刀出鞘。只觉眼前一花,花妖便倒在地上。
'系统'您已被'何处风流'杀死。
他杀了她。
毫不犹豫的,一击致命。
这样决绝。
他紫色的眸子如同宝石,蕴含着华美而沉郁的光。
“如果要动手,就不要心软。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天色渐暗,雷声隐隐,闪电将远山劈成两半。
骤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落在地面上、水塘里,仿佛一张巨大而致密的网,将她牢牢的捆绑在原地,逃无可逃。而那些潮湿,正一点一点的腐蚀了她的心。
“你赢了。”打字的时候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眼角有温热的濡湿,仓皇的无处可去。“从四年前起,我就只是你剧目里插科打诨的龙套,我早该明白却心存侥幸。是我自不量力自作多情,竟然动了心。”
不再回避,不再躲藏。她将自己从未袒露过的情意藉由虚拟人物的口,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惯于将所有真实情绪内敛于心的女子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也没有人看见,坐在电脑前的她已然泪流满面。
那个本就不该有所期待的男人,最终变成了一个错误。因为放任了心,才会摔的这样疼。只怪自己,与人无尤。
“我只想求你一件事,请高抬贵手把我从你的剧本里划掉吧。从开头起,不留痕迹的,全部划掉。”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大雨倾泻,银发黑衣都模糊了轮廓,遥远的看不清样子。
他的话,一句一句的出现在对话栏里。每一句都像是将那把刀更深的刺进她的心。
“起初我以为你有点特别,原来不过和其他那些妞儿们一样,枯燥无味。”
“如果我不愿意放手,哪怕玩腻了,你也必须待在我身边。不过看在过程还算让人愉快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放你走好了。”
“收好的你心,因为在我的剧本里,你只可能是路人甲。”
心里有什么地方塌陷下去,变成一片无可修补的断壁残垣。而她手中的自尊和骄傲也碎成细小的沙砾,连同那滴坠落的泪水一起被风干,消失不见。
原来,心可以这样疼。
疼得让人生出了怨恨。
惊雷阵阵,闪电划破天际。
雨声中,有丝弦颤动,发出铮铮声鸣,千万道冷光断石裂金袭向何处风流,将他从莲姬身侧震开数米。
一直沉默的梦魇指间全是戾气,将横置胸前的焦尾琴弹出层层声波。被打落大半血条的何处风流几个起落跃至山石之上,手中的法杖雷光萦绕。
此时,世界频道刷过一条消息震惊了整个服务器。
'世界'梦魇:从今天开始,盛宴和暗阁对立。凡暗阁友邦皆视为敌对,凡暗阁参与的活动,盛宴帮众可以用一切方式阻挠。两帮禁商、禁婚、禁一切私下交往。
针锋相对,不计代价。梦魇的这道命令成为了《六界》史上最决绝的战书。同时,也拉开了这个服务器两大顶尖帮派之间的战争序幕。而暗阁的回应只有两个字。
'世界'何处风流:动手。
随着魔族合体时那声响彻云霄的鸟鸣,围绕在月老庙之外的暗阁和盛宴杀手们几乎同时拔刀出鞘。无数异兽嘶吼和刀剑相触的声音混杂在一处,振聋发聩。各式华丽的技能撞击产生的爆裂,让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搏击、斩杀,左右抵挡,一剑封喉。有人战败倒地,有人加入战团,头顶上的名字如同浸血般红得越来越深沉。
同样是配合默契的团队合作,同样是训练有素的参战成员,同样是水平高超的打斗技巧,这样的战争犹如一盘焦灼僵持的棋局,步步凶险胜负难断。
双方的王将之争则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战斗中一向安坐一隅的琴师已经开始移动位置,移魂风行者的何处风流在高速移动中只能勉强捕捉到蓝色的影子。对移魂师来说,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因而梦魇不停地变换位置,尽量将战线拉长,何处风流则用高速移动的贴身近战来压制他的远攻。
就像一场华丽的动作片,恰到好处的攻击角度,精密计算的技能冷却时间,揣摩对方意图后,对攻击的完美预测,让这场争斗媲美豪华版的PK示范教材。此刻她才明白,对他们而言,跟在她身后的完美加血,或是平常陪她做的追逃练习都不过是家家酒的游戏。他们的真实水平,只是看着,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心生敬畏。
在这样势均力敌的状态下,每一个微小的错误可能都是致命的,就像是踩在横跨万丈悬崖的钢索上,总有一个人会先掉下去。
她却忽然没有了看下去的勇气。
下线之前的一秒,是何处风流和梦魇短兵相接的一幕。
他幽蓝色的翅膀,是屏幕上最后的光。
然后,一切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雅安加油!
第五十七章
57、忘却;就如同小时候用橡皮擦过的笔迹,有些留有浅浅的痕迹;而有些则因为用力过大;变成了残缺的破洞。
那一夜,韩单坐在窗边;看着阳光一寸一寸的从天边亮起来,漫过高楼和街巷;最后照亮整个城市。然后带着打包好的一袋衣物,抱着唐伯虎,在晨光中离开了公寓。
推开房门;老佛爷正好练剑归来,扫她一眼说:“你是从僵尸剧组赶回来的;脸色怎么这样?锅里有红豆粥;快点去吃。”
“姐,你今儿怎么舍得回来了,那个帅邻居呢?”韩双啃着油条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搬走了。”她快速的喝完一小碗粥,叼着一只叉烧包整装出门。
“搬走了?”韩双扼腕叹息,跟在她身后念叨,“你没打听他新家在哪儿吗?好不容易碰见个高富帅怎么能就这么放走啊?”
“邻居而已,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等等我嗳……”尾巴跟上来继续碎碎念,“邻居而已你会亲自下厨给人做饭?”
“人家水管坏了做不了饭呗。”
“真的只是普通邻居?”
“你好烦啊,小八婆。”
“我还不是关心你!”
坐公车去公司的路上,会经过一条长长的路,两旁种了香樟,高大而茂盛。摊开手掌,从树影间渗透下来的光线仿佛跃动的金色音符。
广播里在放一首大热的慢歌,苏远歌用动人的声线反复吟唱,让人沉醉。
“……
可以爱我吗?不要再这样若即若离,让我牵挂。
可以爱我吗?不要再让我苦苦挣扎,心乱如麻。
可以爱我吗?不想再看你为他哭了,放开手吧。
可以爱我吗?不想再做你世界里的,那个傻瓜。
……”
音乐流淌,韩单靠在窗边,闭上眼睛。
有一天,我终会找到一个人。
我会为他做可口的早餐,用顽皮的方式叫他起床,分别时像孩子一样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吻,与他分享我生命里所有的喜悦和悲伤。我会拉着他陪我去看日出赏雪景,走过长长的旅途,拍许多许多照片,堆满我们的小屋子。我会愿意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有着他的姓和我取的名,有着他的性格和我的眉眼,然后一天一天长大。
但这个人,不是你。
如果你爱我,该多好。我曾经这样期望过,也曾经忘记了你是纪云翊,将你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冒冒失失地藏进了心里。现在,我需要将你放回你该在的位置。
就像一场手术,会有一些疼,也会哭泣和不舍,然而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像眼泪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很快,关于你的痕迹会全部被抹去。很快,我不会再这样频繁的想起你。时间是技艺精湛的医生,它会将伤口包扎起来,平复成最初的样子。
车到站了。
阳光照在她化了淡妆的脸上,平和而沉静。一夜未眠的憔悴被修饰得看不出痕迹。韩单整了整衣领,迈进了公司的大门。
上班,回家,固定的作息,生活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样子,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对新工作逐渐适应,时而为混乱的管理模式头疼。
不再玩网游,很少对着电脑,闲暇的时候开始跟着韩双打打壁球,做做瑜伽。依旧会被老佛爷逼迫去相亲,也逐渐适应和对方谈笑风生,互相留电话号码,然后约见喝喝咖啡。帮着韩双张罗她新开的网店,有时客串几回客服。
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日历翻过一个月的时候,她才再次回到了那间公寓。
在婆家住烦了的阿洁跑回H城,程渊后脚立马跟了来,小两口蜜里调油形影不离。看见程渊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平时拿画笔的手掌起勺来十分的笨拙,韩单想去帮忙,被阿洁一把拉住,指指自己初具规模的肚子说:“让他学着做,不然我坐月子使唤谁?”
“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呐。”韩单颇嫌弃的斜眼看她。
“明明是未雨绸缪。”她挺着肚子洋洋得意。
许久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把程大画家打发去超市购物,她两则窝在沙发上谈天说地。从身上的衣服到千里之外的明星八卦,直到最后谈起韩单的老大难问题。
“单子,其实我一直都没敢问,你和纪云翊之间……”阿洁话说半句,欲言又止。
“委婉的说,他需要一个玩伴,我不太称职,于是主动辞职了。”
“这个变态渣男,活该订婚宴被人放鸽子。”
“放鸽子?”
“嗯,程渊说那天去得人很多,结果阮家小姐根本没到场,闹了个大乌龙,挺丢人的。”
“后来呢?”
“大小姐在婚礼上偷偷落跑,阮家主动道歉,也算给纪家保全了点颜面。结婚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内幕,总之后来两家合作的几个大项目都成了,看起来关系好的要命。不过我听说还有一种说法,说纪家出了什么问题,阮家故意让女儿落跑的。”
“纪家能有什么问题?”韩单不解。
阿洁耸耸肩:“这些富贵人家的破事儿想想都复杂。话说,你这另一半打算什么时候补齐?你家老佛爷都快急死了吧?”
她耸耸肩做无辜状:“缘分没到,怎么强求?难道我要去大街上随便拉一只来结婚?”
“未尝不可,事在人为嘛。”
“……”
两人热热闹闹的谈了一阵,考虑到孕妇容易疲惫,韩单便要告辞。临走的时候,阿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翻出一张卡来递给她问:“这是收拾屋子找到的,程渊说不是他的,我猜肯定是你的。”
韩单接过,眼神一暗。
“怎么了?”阿洁问。
“没什么。”她抬眼微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胎。”
“嗯,路上小心。”
转身向电梯走去,却不觉在对面那扇门前停了步。
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一切都不同了,巨大的圆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暗色的布艺沙发,一个戴着眼镜的男青年推门而出,手上抱着一堆书,看见她站在门口吓了一跳,问:“你找谁?”
“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你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太清楚,你是他朋友?”男青年挠挠头说:“我来看房的时候吓了一跳,巨型的床、衣柜和浴缸,其它居然什么都没有。花了这么多钱装修,连格局都改了,结果只租两个月。最后连家具都没搬走,全送给房东了。”接着补充一句,“你这朋友还真大方。”
她淡淡一笑,与对方礼貌道别,走进电梯。
手里握着的黑色信用卡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灼烧着肌肤。像是通往过去的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沉重箱子,重读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清晰的,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吻结束时他复杂表情;他说“你以为这是交易”时恼怒的样子;还有他摔门而出时的那声巨响。
辛苦铸就的防线轻而易举地一溃千里,让她有些沮丧。烦躁的情绪涌上来,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在楼梯口差点和提着大包小包的程渊撞个满怀。
“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他问。
“阿洁要多休息,下次有空我再过来陪她。”
“好。”
“那个……”她欲言又止。
“有事?”程渊问。
她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开口:“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洛霄的联系方式?”
时值傍晚,H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中心,金丰大厦二十层的咖啡厅。
拉小提琴的姑娘正在独奏《卡农》,打着银色领结的侍应生缓步走在侧前方,将她引至靠窗的位置。
男人坐在沙发上,翻看手里的资料,一边和站着的秘书说着什么。看见她时,将手里的纸放下,示意秘书先离开,笑道:“好久不见。”
眼前一身正装的洛霄让她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仿佛他与那个倒在沙发上叫嚷着再来一罐啤酒,在饭桌上展开筷子大战抢鸡翅膀的洛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她所熟识的洛霄脸上永远是一副慵懒而温和的神色,每一个动作都是随性恣意的,就像童话故事里居住在森林里的年轻男巫师,有着英俊的容貌和变幻莫测无可捉摸的心。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更像是财经杂志上用大版面长篇幅报道的平面人像,有着浮在表面的笑容和冷静锋利的眼神。
“抱歉,让你久等了。”许久未见,她在说话时带了些拘谨。
“我刚到一会儿。”他依旧眉眼弯弯笑得炫目,伸手抓着领带结问,“介意我稍微衣衫不整一下吗?”
韩单连忙摇头:“随意。”
“好在吃饭时间不用面对公司里那些老古板,不然我会疯了的。”洛霄扯掉领带,将脖颈处的衬衫纽扣解开然后结实地靠在沙发上:“边吃边聊,我饿坏了。”
这种情况让她无法拒绝,只得点头。
“鸡肉没你做的好吃。”他一面吃一面惋惜道。
“你吃那种家常小菜的机会不多,觉得新鲜罢了。”她笑。
“很怀念去你那儿蹭饭的日子,很放松,让人愉快。”他望着她,似在回味,“大概是我们无法体验的家的味道,所以让我们很迷恋,尤其是他。”
韩单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只默然。
“你来找我,是和他有关的事?”
“嗯。”她惊讶于他的敏锐,将那张信用卡拿出来递给他,“可以拜托你帮我还给纪云翊吗?”
洛霄望着她,神色间依稀有几分早已猜中的了然:“虽然我很想帮忙,不过既然是他给你的,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没有权利替他收回去。”
她十分无奈,深呼吸:“那能告诉我他现在的联系地址码?我可以邮寄给他。”
“恐怕不能。”他回绝得很干脆,不给理由。
睫翼覆住眼睛,她勉强笑了笑:“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你……”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斟酌了片刻后问:“还在玩《六界》吗?”
她摇了摇头。
洛霄微微勾起唇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让他的笑看起来有几分萧瑟。“的确,抹掉一切交集才能彻底的忘了他。”
韩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此刻,这个男人就像是庞大迷宫的守护者,神秘的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断迷失方向,找不到归途。
“你是雪牙,对不对?”她忍不住求证。
“你一直很聪明。”男人轻笑,“时间不早了,楼下会有司机送你回去。”
她略颔首道别,转身离去。
洛霄轻叹一口气,看向窗外。
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晚,像是一个眼神妩媚的风尘女子,极尽妖娆。
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在一旁弯腰整理资料的秘书忽然听见他喃喃自语。
“早知道就不答应了,信守承诺什么的,和我真不搭呐……”
58、榴莲,是一种让人爱憎分明的食物。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她再度登陆《六界》。
许久没有上过游戏,看见熟悉的景色,有一些恍惚。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热闹的街市,拥挤的人群,脚踏飞剑掠过半空的人们,高大凶恶的野兽们沉重的鼻息,红裙黑发的花妖容颜如旧。仿佛时光不曾流逝,而自己亦从未离去。
好友列表里一片深灰色的名字安静的沉寂,而何处风流的名字已经不见。终究还是有什么被改变了,不再是最初的样子。
像从前一样,在NPC处接了跑腿任务,然后一路颠簸地在城里穿梭,领奖励的时候系统提示包裹剩余空间不足。
看着包裹里满满当当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叹口气,只得去钱庄“卸货”,意外的被钱庄的胖掌柜拦在了外面。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设置过钱庄密码,可是麻烦谁来告诉她一下,那个“您好,为确保您的财产安全,请输入保管密码”下面的输入栏是怎么回事儿?
见她一脸着急,韩双凑过来研究了半天,问:“你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你见过放着一包东西不偷,只弄个密码为难人的盗号贼嘛?”她飞去一个白眼。
“也对……难道是那人故意调戏你?”
“就算是调戏也该留封信什么的,一条留言都没有!”
“这个密码什么的,是游戏版本更新的新内容?”
“早就有了。一般有极品装备或者巨额存款才会设置,我一穷二白的根本不需要,所以从来没设过。”
韩双怜悯的看她一眼:“姐,你的人品已经衰到这个地步了啊……”
“……”她抓耳挠腮了半天毫无头绪,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点了右下角的“找回密码”。
“请在下方空格内输入您预留的密码提示问题。”
“问题一:我最不喜欢的水果?”
韩单把水果挨个想了一遍,斟酌再三,试探性地输入“榴莲”。之间输入框后面出现一个绿色的小勾,当即跳到第二题。
“问题二:我不能忍受别人吃的水果?”
她挠挠头,继续:“榴莲。”
“问题三:我闻见气味就跑远的水果?”
她一脸黑线:“榴莲。”
“回答正确,恭喜您成功找回密码,您的保管密码是‘liulian’。”
韩单翻倒。这给自己设置密码的人还真是对榴莲情有独钟,而且也够了解她。这种水果是韩单少数不喜欢吃的水果之一,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味道,每每看见都退避三舍。虽然知道营养价值很高,却入不了口。
一猜即中的她哼着小曲打开的仓库,愣住。
关上,再打开。
再关上,再打开,她揉揉眼睛。
谁来告诉她那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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