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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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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给我!”云栈大喝道。
感觉到压在身体上的温度,颜歌睁开双眼,是云栈,她立刻抬起手将观天箫交到云栈手中。
第19章 (十六)逃脱鬼狱
“小心!”景阑珊在一旁喊道。
原来此时绮陌已经推开柴婆,像地上的云张和颜歌袭来,眼见长剑就要将二人刺穿,云栈不慌不忙接过箫,左手回挡 ,阻住长剑去势。
一切动作形如流水,没有半点拖沓,早一刻太早,晚一刻毙命。
景阑珊上前扶起颜歌,柴婆不断将意念注入长箫,冲景阑珊喊道:“从我怀中拿出一块翡翠,前方不到五十米应该有 处石台,将翡翠放在石台上,结界的入口就会开启,快点,他支持不了多久!”
景阑珊闻言立刻寻出翡翠,像那石台跑去。
剑顺着观天箫滑过,转瞬已到眼前,云栈身子一翻而起,稳稳落在绮陌身后,哪知,还没落稳,长剑又夹着风声呼啸 到眼前。
一个是闻名已久的剑圣绮陌,一个是深藏不漏的少年刀客。然而他手中此时却无刀,只有一柄长箫。
绮陌的剑不止快,而且准,云栈刚刚拆了上招,下招已到,勘堪避过,还未能喘气,又是一招袭来,招招刺向要害, 不留余地。“嘶”破空之声想起,剑峰向云栈脖颈刺去,他微微侧头,长剑却又随之而去,云栈突然将短箫竖起,打 向“绮陌”手臂,怨灵未料到此变招,略微吃痛,长剑一抖,剑势走偏,顺着云栈脸颊划过,俊朗的脸上立刻留下一 道血印。
顾颜歌见状险些叫出声来,此时才恨自己学艺不精,帮不上忙!
而景阑珊此时也已将翡翠放好,白色彼岸花前,空气不断旋转,凝结成了漩涡,那漩涡最初才拳头般大小,如今正在 缓缓变大。
她回头望去,正巧望见云栈脸颊受伤,忙向柴婆问道:“结界还要多久能完全打开?”
“快了!快了!再等等!结界一开,你带着颜歌先走!”柴婆闭上双眼,不断将意念注入观天箫内,催动箫体,如此 才能抵挡住身为怨灵的绮陌。
“你和云栈怎么办?”景阑珊焦急的扶起颜歌冲柴婆喊道。
“婆婆跟我们一起走!”颜歌向柴婆喊道。
柴婆脸颊微微抽动,语速却十分平静道:“她不会杀我的,你们先走,老婆子保证把他给你们送出去!”
云栈的身后伤口才刚刚愈合,如今剧烈的打斗下,伤口又崩裂开,疼痛使得他的速度和反应力大大下降,对手又是身 经百战的前辈,渐渐空门外露,绮陌寻得空当刺入,云栈纵然避过,也难免被剑气划出道道轻伤。
虽然险象环生,但云栈仍旧勉励支持,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绮陌”伤害身后的人。
“接的下我一百招!还能拦我多久!”
云栈听得此话,也不答她,突然反守为攻,变被动为主动,他运箫为刀,招式如流水般毫不停滞,一招的结束便是下 一招的开始,招招相连,毫无喘息,这套行云刀本是能致敌于死,如今却也只能缠住对方,“唰”长剑破出重重箫影 ,刺向云栈心口,云栈手腕一翻,将长箫抽回身抵挡,哪知绮陌那招只是虚晃,她止住剑势,微一反手,剑柄重重的 击向云栈胸前,巨力使得他向后退去,脚步一个踉跄,鲜血从口中溢出。
“云栈!”颜歌望着那宛若血人的身影,惊呼而出。
此时结界的门已完全打开,景阑珊和颜歌却不忍丢下同伴和柴婆,望着二人迟迟不走。
柴婆望向阑珊,“别犹豫,把颜歌给我带出去!”
景阑珊素来理智,看到二人如此为了自己和颜歌,心中知道留下来毫无用处,不如走了让他们安心对敌,刚要回身劝 解颜歌,却见这素来柔弱的女孩眼神坚定起来,顾颜歌望了景阑珊一眼,也不等她说话,“姐姐先走!”还未等景阑 珊反应过来,顾颜转身用力一推,便将她送入结界。
“婆婆不能死,云栈也不能死,我没用,也要搏一搏!”说罢,也不顾身后的结界,和自己虚弱的身子,向绮陌冲去 。
绮陌见云栈负伤,刚要摆脱他,去阻止旁人离去,谁料那箫又从后方呼啸而至,她惊讶的望向这个年轻人,受此重创 也仍旧要缠着自己,只为给那些人一条活路,值得么?
云栈眼里却一如既往的深邃,他咬紧牙,吐了口血,重伤之下,刀势竟比刚才还要猛烈,一时局面竟倒转过来,绮陌 防,云栈攻,绮陌轻笑一声。“当”长剑与云栈的长箫相抵,面对绮陌,他没有半点退缩,深沉的眸子仍旧波澜不惊 。
“你就是个怨念,连出去的本事都没有!就会在这欺负后辈!”突然身后传来的叫骂声,这话着实戳到了它的痛楚, 令“绮陌”勃然大怒,回身望去,正是颜歌,她立刻放开云栈向颜歌追去。
颜歌转身便跑,借着身子轻巧的优势,与绮陌周旋,她边跑边向云栈喊道:“走啊!”
“一起走!”云栈一把冲上前拉起颜歌,二人一起奔向那结界出口。
在快一点!马上就到了!
二人双手紧紧的握着,眼看即将进入那漩涡之中,云栈却感觉到身后剑锋已至,他眉头微挑,一把将颜歌向前推出, 随后也纵身跳入漩涡之中。
绮陌眼见追赶不上,更是大怒,长剑直刺入那漩涡之中。
然而也只能到此为止,纵然只差毫厘,怨灵无法出去,在过结界的时候定会受业火焚烧而死,她不甘心!不甘心留在 这里!
空当晦暗的幽冥界上空响彻了女子的嘶吼声。
而柴婆就在这白色的彼岸花前望着离去的年轻人,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
“砰”的一声,颜歌重重的摔出结界,此时早已再外等候的景阑珊忙上前扶起颜歌,“云栈呢?”
颜歌忙回身望过去,在最后一刻他推开了自己,他会不会有事?
突地,空气似乎荡起涟漪,云栈从那涟漪中出来,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上。
他此时胸前身后,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似被血水浸泡了一般,景阑珊和颜歌见状忙上前扶他。
“怎么样?”“有没有事?”两个女子同时关切的问道
“别碰!”然而,云栈却皱着眉头冲二人喊道。
他此时体无完肤,轻轻一碰就觉得皮肉都要裂开一样。
景阑珊像他周身望去,皆是小伤,应是留血不多,没有大碍,正要取出金针止血,却赫然发现云栈后心的一处伤口不 断溢出深红色的血液,这血液与表层的皮肉之伤不同,难道!
景阑珊不敢多想,一把撕开云栈后背的衣服,只见一处深不见底的剑伤赫然醒目在眼前!
剧痛使得云栈连呼吸都觉得艰难,不由得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他紧紧咬着牙关忍受。
“怎么会!这么深的伤,我身上的药不够!怎么办……”
颜歌上前推开景阑珊,望向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心中陡然一凉,想起刚才离开结界的那一幕,定是云栈在她身后为她 挡住那剑,把她先推出来,她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一把抓住景阑珊,“救他啊!快用你的金针救他!”
景阑珊不再犹豫,她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让云栈服下。“这药是百草丹,不能起死回生,也能暂时互助心脉。”随机 将周身所有草药全部取了出来,瓶瓶罐罐摊了一地。金针扎眼间便已布满云栈全身,然而,血流也只是微微止住。
云栈苍白的嘴唇却微微的笑了笑,平静道:“不用急!命硬得很!没这么容易死!”
年轻的女医者头一次如此慌乱:“这里的药不够!没有墨旱莲和紫薇花,血止不住,他的内伤不轻,这一剑离心脉只 差半寸,必须内调外敷,好好静养,这荒山野岭,哪有这些东西!”
颜歌此时才抬眼望去,这里只有一片参天林木,却不是琅峫,她不知这是哪里,心中焦急使得她头一次如此憎恨山林 。
“颜歌,你照顾她,我去找找药!”景阑珊起身冲颜歌道。
顾颜歌点点头,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道:“路上小心!”景阑珊急急的应了一声,便渐渐消失在茂林之后。
只余下云栈和颜歌两个人。
云栈从怀中取出三个圆柱形的木环,对颜歌道:“把盖子打开,对准空中,拉动底下的绳子,隔四个时辰,再放另两 个,每隔两个时辰,放一个。”
颜歌接过那木圈,按照云栈所说的,轻轻拉动绳子,一个亮黄色的火光“嗖”的一声从中向空中窜射而去,好像快要 抵达天边的云彩,又砰然炸开,星星陨落一般。
望着女孩好奇的神情,云栈微微笑了笑,他突然觉得好累。
“我累了,想睡会。”声音略微虚弱,如今他已经身心疲惫,江千念的身影仍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上又如同散了 一样。
“睡,你会不会像村里的老人,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颜歌手中紧紧的握着云栈交给她的木环,睁着通红的眼 睛问道。
云栈笑了笑,声音越发小,“不会,我还有好多事没做!”
颜歌静静的望着云栈身后的剑伤不断溢出的鲜血,将景阑珊留下的药膏冲开,心中焦急,可又毫无办法,她第一次觉 得这么无助,她好害怕他会离她而去。
轻轻的,她用袖子擦了擦云栈嘴角的鲜血,“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云栈没有回答她,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只留下顾颜歌一个人在山林之中,静静的等待。
——
“主子!有信了!”素来稳妥的浮影,竟也有些莽撞的闯入屋内。
公子戚本在喝药,听到此话,手中药盏一顿,“谁的信!哪来的信!”
“云爷有信了!刚才有下属看到咸阴山传来云爷的‘引星’!”
“咸阴山?”
“就在离琅峫不远的地方,手下以吩咐下面准备好,去咸阴山寻找。”
“我亲自去。”
“主子!怎用劳您大驾!”
“人心难得,做主子的不礼贤下士,谁还会为你卖命,他没能自己回来,而是发出讯号,自是被困在那了,招齐人手 ,现在就去。”说罢那个孱弱的身影轻咳了两声。
浮影听罢觉得此言甚是,为君者,先得人心。他抬眼望向那个孱弱的身子,此时那半杯药已经被他放置搁置一旁,他 的思路总是如此清晰,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冷静的将事情本质分析透彻。
虽然担心主子身体,但仍旧应了命令出去安排。
公子戚起身望向西南方的咸阴山,看不出他眼中的喜怒。
——
“颜歌!我找到几株止血的药,能支撑一阵子,前面有……”
“嘘!”顾颜歌听到景阑珊的声音,立刻回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时景阑珊才看到面色苍白的云栈,此时因血流过 度,早已昏昏沉沉的躺在颜歌腿上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暗,黄昏即将逝去,夜幕缓缓降临,即将看不到光亮……
从第一次见这个人,就觉得他不寻常,如今也是太虚弱了,才会睡得像个孩子般。
景阑珊脚步轻轻走到近处,轻轻蹲下,此时云栈脸上的血污已经被颜歌擦拭干净,脸颊上的剑伤也敷上了草药:他睡 得这么沉,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看到这里,却突然觉得云栈呼吸有些急促,察觉到不妥,景阑珊伸手一探云栈额头,这一触之间,脸色大变:“好烫 !”随机抬起云栈手腕,面色立刻紧张起来:“伤口感染了……”
“怎么会!”颜歌以为他只是睡下了,哪料到伤口已经开始感染。
“这里药不够,前面有溪水,你想办法帮我弄来些!”颜歌闻言没有半天迟疑,起身便要跑过去。
“慢着!”景阑珊忽然想到什么,撕下一长条裙布,递给颜歌道:“碎布分成四块,洗干净拿回来!”
颜歌接过布条,急匆匆向景阑珊所指的方向跑去,她好怕,怕他醒不过来。
景阑珊动作利落,云栈此时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不赶紧医治,不知道能拖到几时!景阑珊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捡了几 个枯枝,架起了火堆。
“嗷……”突然远方传来一声狼叫,景阑珊心中一凛然,此处荒山野岭,遇到毒蛇猛兽再所难免,云栈重伤,颜歌的 武功又不高,自己要如何保护她们。
容不得她犹豫,云栈的伤不能拖。景阑珊从腰间取出小刀,在火上烤的通红。
此时透过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远处模糊的身影,景阑珊感叹道:“好快的速度!”
颜歌用几片荷叶掬了一捧水,手中握着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的向景阑珊走去。
“他怎么样?”待得到了火堆旁,颜歌问道。
景阑珊从颜歌手中取过布条,敷在云栈的额头上,道:“还在发烧,你帮我个忙,扶起他!”
颜歌放下水,扶起云栈,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那沉重的身子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景阑珊细细观察云栈身后的伤口,将采摘的草药送入嘴中咀嚼,随后用短刀割掉伤口上坏死的皮肉。
感觉到怀中男子在微微颤抖,颜歌心想,一定好疼吧,在昏迷中也不得安稳。
阑珊将嚼碎的草药吐出,敷在云栈的伤口,用白布包好,让药效慢慢发挥,心下想:这药性太普通,找不到好药了,却 也能止血镇痛。
待得一切妥当,景阑珊将金针取出,又刺入后心剑伤周遭半寸,秀眉此时在景阑珊脸上高高蹙起:“不知还能封住多 久,此处缺粮少药,如何撑下去!”
—
另一边,公子戚一行人已经快马加鞭的赶至咸阴山底
“主子,咸阴山如此大,如何查找?”前方探路的楚九骏转身问道。
“先进山,不急!”公子戚坐在一批黑马之上,淡淡的望向前方道。
“不知云爷在哪,没有方向?”
“往那走。”公子戚抬起纤细的手指指向咸阴山的正中央。
在夜幕之中,偌大的咸阴山仿佛沉睡的巨人,不知会何时醒来。众人虽一头雾水,但没有人敢质疑公子戚的决定,他 的决断素来是对的,命令是用来执行,而不是提问。
楚九骏带人在前开路,众人缓缓进入琅峫山中。
公子戚轻轻咳了两声,山寒露重,他的身子着实有些难受,他太了解云栈,他没这么容易死,相处十六个春秋,二人 虽然隔阂日深,但对彼此的了解甚至胜过自己。以云栈的稳妥,既然放出了第一枚“星引”来告之大概位置,那么在 众人到达岔路之前,第二颗也不会太远了。
“药都备得了?”公子戚问向身旁的浮影。
“主子需要服药么?”浮影担心公子戚路途颠簸,身子不适,临行前已经吩咐人将药熬好,放进上等的牛皮水壶中。
第20章 (十七)缘起缘灭
“我是问,救人的药。”知道下属是关心自己而会错了意,公子戚并没怪罪。
此时才恍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浮影回道:“也备好了。”
云爷没回来,定是负伤了,或者有些别的情况,所以自然是要将药备上,以备不时只需,浮影跟随公子戚很久,处理 事情向来谨慎。
众人举着火把,向山中缓缓行去,沉默的咸阴山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咆哮,似在呵斥这些不速之客。
“嗖!”突然一抹明亮的火光冲天而上,直达天际随后砰然炸开。
楚九骏记住了那方向,随后回头望向黑马之上的公子戚。
“知道方向了?”公子戚对远处那个立马回身的男子道。
楚九骏点点头,策马带着一行人向那火光之处走去。
公子戚望着楚九骏的背影心想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只可惜如此贤才,却不能尽为我所用。
想罢,公子戚轻叹了一声,便随同浮影等人策马跟上……
—
“那是什么?”景阑珊见颜歌刚刚轻拉手中木环,便飞射出了那火光,之前在山中采药时,她便已看到此物,回来一 直忙于云栈的伤势,没有机会多问,在江湖多年的她自是知道那是联络的信号,此时不过是故意试探颜歌。
“我也不知是什么,是云栈让我过了四个时辰再放一枚。”颜歌少与外人接触,此次与景阑珊出生入死,心中早已把 她当做朋友,更没有多想,便照实回答道。
景阑珊没有说话,她望着昏睡的云栈,心中略微有些酸楚:我全力救你,你却始终还是最信她,江湖之人一定要如此 猜忌么……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心底的话,云栈皱了皱眉,竟昏昏沉沉的说起话来。
“告诉我……如果……铜鼓节我去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颜歌本以为他醒了,如今却又说着似醒非醒的梦话,皱了皱眉道:“都这样了,还念叨着,病好了再问吧。”说罢拿 起另一块洗净的碎布,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景阑珊静静看着颜歌听得此言面上竟毫无异色,心中又诧异起来:她本以为云栈那样护着颜歌,误以为二人是一对, 哪知云栈心中牵挂的却是那个叫江千念的女子;而颜歌,如今听了这样的梦话,也不吃醋,也不伤心,只是担心他伤 势。如此看来二人应该毫无瓜葛,只是朋友,可为什么,她却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嗷!”突然一声狼嚎声响起,那声音愈行愈近,“嗷!”此起彼伏的狼嚎之声传来,景阑珊闻得此声立刻冷汗连连 ,若是几只狼,也许可尽力一搏,如今听声,少说也有上百只,狼素来成群出击,此地荒山野岭,求救的信号刚刚发 出,定然没有那么快能到,云栈重伤,不能随意移动身子,否则牵连伤口,如何是好。
景阑珊正自焦急,颜歌却面无惧色,她素来长在深山,别说是群狼,琅峫山上什么奇珍异兽没有,在她眼里,那些野 兽和村里的猫狗没有什么区别。
树干的背后隐隐浮现几点绿光,那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暗夜之中悄然逼近,狼群齐心,这小小的篝火如何能阻止它们 。
景阑珊缓缓起身,双手在腰间一晃,十指间已夹满了银针,她挡在顾颜歌身前道:“我引开它们,你带云栈先走,不 行就想办法上那颗大树上去。”说罢景阑珊用下颚点了点离三人不远处的古藤树。
“为什么要走?”颜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道。
“少说上百只狼,不走留下来等着被吃么?”
“你是说它们……”颜歌指向黑夜中那数之不尽幽绿的瞳孔道。
不等景阑珊答话,顾颜歌已经缓缓起身,向那群狼走去,景阑珊望见,急忙想拉住她哪知却抓了个空。
眼见颜歌走出篝火范围,那群狼也将嘴张开,喉间咕噜咕噜的发出声响警告这个走近它们的女子,为首的一只白狼更 是微微俯下前身,抬起后爪,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颜歌取出观天箫抬至嘴边,望着那白狼的双眼,一眨不眨。
轻轻的一呵气,箫音弥漫开来,那些幽绿的眼睛先是一怔,随着箫音曲水流觞的铺开,那警惕的敌意竟渐渐被拂去, 被代替的是白狼眼中浮现的柔光。
景阑珊却是心中称奇:这两个人在她心里造成了太多的疑惑,这是在操纵野兽,这个看似单薄的女孩,又是谁,她的 师傅是那缥缈城的赢嬛?为什么柴婆说跟着她便有可能寻到顾青云,她们都姓顾,会有什么联系……
突然为首的白狼竟将身子趴了下去,像是在静静聆听,身后的狼群见首领如此,也都随着俯下身子,竟似家犬般乖巧 。一曲奏罢,紧张的气氛早已散去,颜歌走上前摸了摸那白狼的头,白狼也没反抗,顺从的亲昵在颜歌身边。
景阑珊见到此景怎能不咋舌惊叹:“你能操纵它们?”
“不是操纵,是交谈,世人都说它们是畜生,但其实我们在它们眼里与牲畜也没什么区别,你待它好,它就待你好。 ”颜歌的话虽不中听,却也在理。
“水……”突然传来云栈虚弱的声音。
二人立刻凑上前去,景阑珊察看云栈的脉息,顾颜歌忙取来刚才在溪边打好的水。
“他失血太多,如若再不好好医治,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我们就要在这坐以待毙么?如果没有救兵来怎么办?” 景阑珊焦急的望向颜歌道。
颜歌没有回答景阑珊,只是将云栈轻轻扶起,把水一点点的送入他口中。
她望了望手中仅剩下的木环,她等不到两个时辰了,是不是早放一点,那些人就会早一点来,于是她擅自做主了,打 开木盖,拉线,“嗖!”又是一声火光炸响在上空,颜歌望着那攒射而去的光道:“我相信他,不会有事。”
嘴上虽这么说着,她心中却没有底气,她默默的不停祈祷着:嬴嬛姑姑,如果你是神仙,如果你还念着颜歌的好,就 请保佑他吧,保佑他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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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是引星!”一缕火光翛然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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