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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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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山川险峻,山路崎岖难行,水流汹涌澎湃,又因为气候湿热,多蛇虫鼠蚁,而当地诸族纷乱,以苗族为主,其 余的各民族和部落错落分布在山间,之间虽互不干涉,却也十分排外。
苗疆诸部表面看上去一派安稳和睦的景象,但内里纷争不断,因此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否则早已称雄南部。
绿树林立的院落,清晨的阳光不燥不冷的透过屋檐落在了地上,厅中央的素袍公子轻轻的摸了摸手边的兔子,那兔子 正坐抱着一个鲜红萝卜啃的不亦乐乎,突然被女子的声音吓得一颤。
“跟你一起去滇南?”顾颜歌明亮的眼睛陡然一闪,那个地方她常听说,似乎很神秘,却从未有机会见过,确实想去 看看,“云栈去么?阑珊呢?”
“都去。”公子戚淡淡道。
顾颜歌心想:我就三个朋友,都去南疆,既然不想回琅峫,不如就随他去,可是云栈曾经要送她离开,如果自己答应 去的话,云栈一定会生气……
看出来顾颜歌的眼睛转来转去,定是在心里犹豫,公子戚笑道:“云栈那头我会处理,你不是正想到处走走。”
“你们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吧?”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滇南。
“我们是去办事,你负责游山玩水就好。”
“办什么事?我能帮忙么?”听到此事,顾颜歌难免会好奇,她的生活这十多年来过于单调,如今来到这大千世界, 她恨不得能把曾经丢失的色彩,全部补回。
公子戚听得此话,略微想了想,故作神秘的答道:“抓大蛇。”
“抓蛇?这个我拿手,不用抓,它都会跟着我。”说罢还看了看正在啃着萝卜的老七。
“你怎么抓?”公子戚起身淡淡道。
“用它。”顾颜歌从腰间取下观天箫对公子戚道。
早就发现这女孩腰间的箫非同一般,却一直没有主动问起,如今这话题终于提起,公子戚便顺着颜歌的话道:“箫体 温润泛光,不像是金玉之器。”
“好眼光,不过它的来历我也不知道,滇南好玩不?”避开了公子戚的话题,颜歌将问题转向滇南,关于观天箫,关 于姑姑,她自是不愿多说。
知道对方不想回答,公子戚也没再多问,见老七将萝卜全吃完了,又递给它一根,随即对颜歌说道:“异族风情,虽 然有趣,也有些危险。”
顾颜歌一把上前将老七嘴边的萝卜抢了过来,对公子戚道:“你会把它惯坏的,再胖就跑不动了。”随即转过身对那 可怜巴巴的红眼兔子凶道:“到时候跑不动,让大蛇把你吃了!”
那兔子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赌气似的蹦到顾颜歌的肩上,拽了拽她的头发,似在报复。
顾颜歌也不理它,对公子戚道:“那我也去帮你抓大蛇?”
“不行!”门边突然传来云栈的声音,吓了顾颜歌一跳,转身问道:“怎么了?”
老七似也惧怕这不速之客,吓得在颜歌肩上缩着头瑟瑟发抖。
云栈也不答她,径直走到公子戚面前道:“滇南何等凶险,你怎么能让她去!何况我们去的不是滇南,是大荒!”没 有人比他再了解南疆,他深知蛊术诅咒的可怕,那些部族对待外来的人,从没有丝毫手软。
颜歌见状想上前去拉,“那到底是你大哥……”
哪知云栈一把甩开她的手,自己是想保护她,不要卷入这样的是非,为什么她偏偏不领情。
纵使云栈如此无礼,瘦弱的公子仍旧不恼,他缓缓站起身子,面色未变,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对云栈轻轻道:“有我 在,她不会有事,我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多平常的一句话,却让云栈登时哑口无言。
他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害的千念惨死,到如今仍不能释怀。
公子戚这是在告诉他,你不可以的,我却做得到。
淡淡的一句话,却似利剑,正中心口,令他毫无还口的能力。
颜歌想去,公子戚相邀,他云栈又何必劳心!转过身望向顾颜歌,这身月牙白的短衫很配她,越发衬得这清丽的身子 超凡脱俗,云栈将略微激动的情绪生生压了下去。
云栈冷峻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顾姑娘既然这么想去,大哥又能护你周全,我就不必担心了,我伤还未好,身子不 舒服,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转身便走。
颜歌望着那宽厚的背影,大荒她是知道的,姑姑口中好像也曾提过两句,传说中的上古遗地,沼泽遍布,可是她不怕 沼泽,也不怕猛兽,她只是想和朋友们在一起,看看这个天下,寻找亲人。
第22章 【番外】大打出手
…
始安郡的西郊不远处,青草遍野,林中不断传来声声鸟叫,竹林掩映后,显现出青竹小屋,屋前是篱笆围起的小院, 一块半人高的大石立在院门口,上书:摒缘居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大喝,那喊叫声与这优雅的景致格格不入。
“李易!你又骗我!都多少天了!你不说我要发财么!”万舒词一把揪起躺在床榻上的李易。
李易昨日与孟南烛斗酒输了,正浑浑噩噩的大睡,他梦见自己知晓了万物的奥秘,正坐在云端窃喜,突然被人一把揪 了起来。只得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道:“谁啊,扰我清梦!”
万舒词自那日一起喝酒后一直等着李易所说的财源,哪知是望穿秋水而不得,以为自己被耍了,正一肚子火:“你不 说十二个时辰内发财么,这都几天了。”
李易这才缓过神来,望了万舒词一眼,皱了皱眉,也不理他,略微整顿了衣服,走到桌边,取出一块乌龟壳,演算起 来。
万舒词见状也不打扰他,靠在一边柱子上静静看着。
“不可能呀,卦象显示你的财已经到了。”也不等万舒词回答,李易又将脸凑过来,仔细的盯着万舒词看了看。“你 这么着急干嘛,没钱花了?”
“我的砌金双锏已经断了,总得打副上好的兵刃,材料不要钱啊!”万舒词从腰间抽出那伤痕累累的双锏放在桌上道 。
李易听罢觉得有理,“像你这仇家无数,奔波卖命的人,是得有个好兵器防身。孟南烛呢?”
“早上起来就去溪水边练功了,他可比你我刻苦的多。”万舒词叹道,知道李易在转移话题,万舒词也不再追问,这 几日他也没有再去月朗阁,他自知有愧,也不知如何面对段风迁,就一直在好友的摒缘居暂住。
摒缘居,摒弃尘缘,谁又能摒弃尘缘。
“万舒词!”
正在出神,门口传来了封清越的声音,这个女人泼辣蛮横,万舒词可惹不起,忙赔笑着应声,“清越,多日不见,你 又漂……”
“少来!前几日大哥那边来了消息,有样东西要交给你!”封清越说着,就一把将手中的信函,塞在万舒词手里。
“这 么 快‘炫’‘书’‘网’又有任务,他伤还没好,不如我去吧。”李易听罢从竹屋内缓缓走出。
封清越望见李易,连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微微低下头去,“李大哥终日忙着天机,不用担心他,小万那么厉害,肯 定没问题的吧?”说罢推了推万舒词。
万舒词此时早已打开信函,一眼看去,眼珠都要掉下来,忙唰唰的翻了几下余下的纸张,脸色大喜道:“这任务我自 己就好。”
李易望见他脸色有异,向那信函一撇,顿时也是双眼圆睁,“这财果然不小!”
封清越此时也好奇凑上前去,“是什么呀?”
信上端端正正的写着:速交小万,予其掌管。而余下的,竟是整条地锦街的地契。
“大哥好大的口气!整条街。”
随即立刻转身问封清越道:“东西什么时候到的,谋姿姐呢?”
“东西三日前就到了,我看你们没在山上,一猜便是来到这里。谋姿姐昨日刚回,随后就上山上去了,看样子心情不 太好,我也没敢多问。”
万舒词虽喜悦,但心下立刻明白过来,上一次的任务就是这整条地锦街的地契,结果他被那人重伤,幸好碰到姬谋姿 才能脱身,这地契如今既然送到他的手上,那肯定是姬谋姿去取来交给大哥的,清越说她回来时心情不好,莫不是和 大哥起了冲突?
“大哥深知,这吃喝玩乐的事,没有人比小万更拿手,几处剑伤,换一条街,值!”李易的话打断了万舒词的思考。
“什么叫予其掌管?赌坊妓院随便开?”万舒词回过神来问道。
“既然都要你掌管了,那自是随便!”封清越向李易靠了靠,对万舒词道。
“这下可好,我小时候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万舒词歪着脑子问道。
“什么梦想!”身后传来孟南烛的声音。
“做赌庄老板啊,然后开个澡堂给你,你天天在里面泡着,泡个够!”万舒词笑着对孟南烛道。
孟南烛也不生气,还道:“多谢。”
封清越听罢笑着蹦起来道:“还有我的我的!给我开个首饰店!再给李大哥开个卜卦的吧。”说罢,偷瞄了李易两眼 。
封清越对李易的心思,众人都是知道的,只有李易装作不知。
摒缘居,三个字已经将尘缘摒弃,他虽聪明稳重,却对情爱毫无兴趣,一心只在星轨天机之上。
四个人就这样熙熙攘攘的讨论着如何利用这些地契,虽漂泊江湖,他们却过得格外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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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奸商?”万舒词此时换了一套丝绸长衫,翘着腿在沁苑茶楼的二层露天小桌饮茶,他斜望着对街的商铺问道 。
“东家,下面的人打听了下,为首的是绫珞绸缎庄的杜老板,其次是金戈铁铺的赵老板,晋升米铺的张老板,还有… …”沁苑茶楼的李掌柜在一旁弯着腰赔笑道。
也不知是怎么了,十天前来了这几个黄毛小子,偏偏手上又拿着整条地锦街的地契,这地契素来是归西吴楼的,如今 不知怎么到了他的手里,他们这些老板虽心中不服却也万万不敢招惹新东家,这小子让他去打探此地奸商,欺他外来 无知,李掌柜就把平日里与自己不合的几人报了上来。
“停停,地锦街总共也没几家商铺。”万舒词略有些不耐烦。
“总共二十六家商铺,十三家正是东家所说的奸商,我还特意列了名单,供东主查阅。”说罢李掌柜将那名单递上。
万舒词从他手中接过名单,却看都不看一眼,便塞在怀中。
“无奸不商啊,李掌柜是明白人,不会欺负我等不知情哦?”李易笑问道。
“那,那是自然。”李掌柜答之有愧,言语间也有些结巴。
孟南烛一直在栏边观望楼下,此时看到那个俏丽的身影出现,“清越来了。”
不到半晌,“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一袭粉色的短衫,胭脂在脸颊轻轻晕开,眉描如墨,乌黑的长发也盘起了发髻, 银步摇随着女子的动作,发出叮当的轻响。
三人一望顿时惊呆,这定是经过一场装扮的,不知是为了见李易?还是为即将成为老板而欢喜?
“你要的东西。”少有的温声细语,封清越一把推开李掌柜,坐在了李易身边,将纸张递到万舒词面前。
万舒词心中感慨:沾了李易的光,这婆娘居然对自己态度也如此好。这才打开了李掌柜先前给他的名单,粗粗看过, “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李掌柜,我看在你和李易是本家,才想给你一个机会,哪知你这么不厚道。”万舒词举着那两张纸对李掌柜道。
“东主,我是尽心尽力为你办事……”李掌柜缓缓向后退了退道。
“进郁林郡之前我们就听说了,你李梦圆是地锦街最大的奸商!你给我的名单,恰巧与我朋友所给的完全相反。你所 说的奸商,却是良民那。”
万舒词说罢将那两张纸一并甩到了李梦圆的脸上。那李掌柜年近五十,被人如此羞辱心中自是愤怒,既然已被人戳穿 ,不如赌一把!李梦圆面色一变,大喝道:“哪来的黄毛小子,抢了几张地契便来老子这耀武扬威!老子今天就告诉 你们什么叫天高地厚!”说罢向后退了两步,身子一转,从桌底抽出一把长刀向四人劈来。
哪知这几个年轻人并不躲闪,那刀硬生生的劈下来,却突然没了动静。
李梦圆定睛望去,原来长刀已被万舒词用双指夹住,“小人动手也动口!此话果然不假!”说罢万舒词微微用力,那 刀硬生生的断成两截,震得李梦圆向后退去。
一旁的客人见状皆纷纷扰扰的四散开来,沁苑饭庄的伙计们听到声音却都从桌底抽出长刀赶了过来,一时间众人便将 四人团团围住。
“原来是家黑店!”封清越望见众人,笑道。
“李易,你不喜 欢'炫。书。网'打打杀杀,就负责拆店吧,清越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就陪李易拆店吧!”万舒词歪着头问道。
李易不惊不扰,放下桌上的茶盏点点头道:“好!”
封清越自是高兴能与李易一起,也不反对。
“他们鸳鸯戏水,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说罢万舒词转过身又对一旁的孟南烛道。
孟南烛早已习惯他的不正经,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望着众人。
“嗖”的一声一枚银簪飞过,“破嘴!”封清越骂道。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万舒词侧身躲过银簪,道。
李梦圆哪有心思看他们一个个嬉戏玩闹,大骂道:“宰了这帮小子!”
话音刚落,众人便冲了上去。
感觉面前刀锋呼啸而至,孟南烛赫然拉开手掌,一道水幕随之散开,“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挡在前面的几人皆被那 水雾打的鼻青脸肿,万舒词轻塌桌角,飞身而起,只这一瞬,他双手自腰间抽出双锏向人群中的李梦圆袭去。
李梦圆也是个练家子,见万舒词的双锏已伤痕累累,轻蔑的一笑,将身后的伙计向前一推,阻住万舒词的双锏,随后 扔开刚才的断刀自东南角的紫楠木柜中取出两柄金色短刀。那金刀在落日的余晖下出鞘,晃得满堂金光。万舒词此时 头也不回,左锏后刺,右锏右劈,瞬间便放到了两名伙计,径直向李梦圆走来。
“嚯,双锏对双刀,李掌柜还深藏不漏。”
“老夫学武之时你还没出生呢!就你那破铜烂铁也配和廉礼打造的碎水刀相比。
万舒词抬腿向后一扫,又放倒两人,他拍了拍衣裳对李梦圆笑道:“刀还凑合,却跟错了主人!”
与此同时,李易和封清越相视一眼,纵身从栏杆跳下,望着那沁苑茶楼四个大字,封清越正欲上前,却被李易一把拉 住,“你是姑娘家,这事还是我来吧。”说罢李易右脚点地,飞身而起,去取那牌匾。
封清越正欣喜对方如此关心自己,却见从正厅中冲出数名伙计,眉头微蹙,抬手摸向腰间的珠串,素手轻翻间,珠串 飞射而出,正击向来人面部,却见又有些家丁侍从拿着刀从茶楼后堂冲了出来,“哟,全家习武?”
此时李易已翻身取了牌匾下来,将那牌匾往地上一扔道:“唉,别砸了桌子,穷人家还能用,怪可惜……”
也未等他说完话那些人已经冲了上来,封清越的暗器虽然又准又快,却架不住人多,距离又近,转眼间那些人便凑了 上来,暗器在近处本就不适攻击,她今日又珠钗佩环的挂了一身,施展拳脚也有些局促。
“唰!”一缕发丝被削断,这着实引得封清越大怒,一时全然忘记要顾及形象,转过身一把抓住来人手腕扔到那地上 的牌匾上,道:“敢削姑奶奶的头发,今天就让你们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那人“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自 家牌匾上,沁园茶楼四个大字便从中间裂了开来。
李易见状摇了摇头叹道:“暴敛天物,多好的桐木。”众人哪容得他叹息,“唰唰唰”刀光四起。
李易不好斗狠,他轻巧躲过刀剑,抬手打向对方腋下,对方吃痛,便会放开刀剑,他穿梭于众人之间,转眼间便卸下 了众人的长刀。
封清越却不解气,气的跺了跺脚,硬抓了几个人全都丢到那牌匾上去。砸的牌匾吱嘎作响,咚咚声也不绝于耳,此时 正要抬手将身后偷袭之人拽过去,哪知抬起的手却被李易挡下:“他们也是受人摆布,你就点到即止吧。”
封清越见是李易,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见众人皆在地上呻吟叫痛,也就不再追究了,此时方才抬头向楼上望去。
楼上景象却更为有趣,众人早被孟南烛摆平,一个个鼻青脸肿,淤痕片片,孟南烛此时从旁取了个茶壶望着李易道: “失水过多,我先补补,你先打会。”说罢竟端坐着饮起茶来。
万舒词双锏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碰到那碎水刀自是不敢硬碰,李梦圆也是自幼习武的,不是三两下就能招架走的。
“叮当”一声脆响,砌金锏彻底被从中削断,万舒词略微一怔,叹道:“可惜啊,终于断了!”
“可惜你的小命吧!”李梦圆大喝一声,便扑了上来,万舒词一低头,避过刀锋,右手一掌,正打中李梦圆心口,同 时左腿横扫而过,将李梦圆绊倒在地。李梦圆向旁一滚,翻身而起,又冲了过来,万舒词此时手中已无兵刃,双手交 叉,一把擒住李梦圆的双手道:“玩够了,李掌柜!”说罢微微用力。
那李掌柜吃痛,松开双手,双刀应声而落,万舒词将他重重向后一推,李梦圆便摔倒在地。
万舒词俯身拾起地上的碎水刀把玩,“我的双锏断了,拿这东西暂且用几天吧。”说罢望向地上的李梦圆。
“士可杀不可辱,你想怎么样,老夫悉听尊便!”李梦圆见败局已定,转过头去不看万舒词。
“啧啧,老头就是倔,你这么大岁数了,我杀你做什么?我平生最恨奸商,你偏偏是这地锦街头号奸商,我可容不下 你,东家我要收回别用了,你就带着老婆儿子走吧。”说罢从地上拾起一个凳子,拂了拂灰尘,坐下道:“以后可莫 开黑店,下次碰到,可不是拆店抢刀这么简单,对小人,我比他还坏!”说罢万舒词狠狠的瞪了那李梦圆一眼。
李梦圆听到对方不杀自己,忙起身望向万舒词,见他目光却无杀意,挥着袖子擦了擦脸,“你放我走?”
“五个时辰收拾行李,消失在这条街上!”万舒词敛去笑容,起身冷冷道。
李梦圆自知不是这几人对手,如今能捡回小命算是万幸,忙拉起身旁伙计慌慌张张走下楼,进内堂收拾细软。
“第一家搞定!”万舒词回转身对孟南烛道。
“他们在楼下等着呢。”孟南烛已经饮完茶,望了望楼下略微不耐烦的清越。
“楼梯太慢,就从这下吧。”说罢万舒词脚踏着桌子,借力向栏杆下纵身跃去。
孟南烛放下茶壶,也转身凌空一跳。“唰唰!”两道身影先后落地。
“噗,你的头发怎么短了一绺,莫不是要削发出家做尼姑!”万舒词一见封清越便忍俊不禁,她来时风姿绰约,此时 却发髻凌乱,一缕头发还被削断。
封清越听了此话,骂道:“打发个茶楼掌柜,还要那么长时间,你的破嘴还好意思说我!”
万舒词立刻躲在李易身后调笑,“我那叫玩耍,你这叫什么,哦~我懂了,李易要做道士,你要做尼姑!好个比翼双 飞!”
“呸!今天姑奶奶弄死你!”说罢封清越十指在腰间飞转,啪啪声不绝于耳,圆润的珠子向万舒词雨点一般打来。
“再凶!不给你开首饰店了!”万舒词好一阵左闪右躲道。
清越听到此话,又看到李易无奈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停了下来,不再和万舒词计较。
万舒词见对方停手,转身望向一片狼藉的沁苑茶楼,“此处就开个酒楼给咱兄弟!那其他的几个奸商,也统统赶走! 你们三个一人开个店子,再招点良民百姓来营生,我这个东家要肃清地锦街的恶势力!”
孟南烛道:“你还真敢做,不怕动静闹得太大,西吴楼的人找上你?”
李易摇了摇头,“还不懂大哥的意思么,他那八个字,就是叫小万放手去做。虽还不知道大哥的目的,但谋姿姐既然 拿了西吴楼的地契,他们定然早就盯上这了,咱们反而要拿出一个做生意的样子,这样尚可掩人耳目。”
昔日繁华的地锦街让他们四个一闹,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大哥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
万舒词望着西去的日头,渐渐陷入沉思…
卷二:冒险之旅•;大荒泽狱生死劫
第23章 (十九)出行滇南
“云爷!”
身后传来了清亮的声音,是景阑珊,云栈缓缓停住脚步。
“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吧,云爷?”景阑珊走到云栈身前。“既然阻止不了,不如随他们去吧,还有不到十日就要起 行南下,这么动气,对你的伤口不好。”
云栈回转身子,笑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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