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万场-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听到此处,颜歌便觉得窝火,可转念冷静一想,这个木浮云解释的好顺,到像事先编排好的,想到此处,颜歌手中 短刀又上移了一寸,“你真是开饭庄的?木浮云?”
“是!”云栈仍旧不惊不慌答道。
“滴答。”鲜红的血液落在土地上,望见对方的右手深可见骨的伤痕不断流出鲜血,颜歌顿时将心中疑虑抛到脑后, “再这样下去这手怕是要废了。”
可云栈却并不以为意,他从衣襟上扯下一块碎布随意缠上,“不碍事,习惯了。”他身上比这深得伤疤已经数不清了 ,他自然不会在意。
顾颜歌却一把将那重伤的手拽到眼前,打开碎布仔细观察伤口,“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能这么草草包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她狠狠瞪了云栈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
云栈望向她离去的身影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追上去,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这 些年与他走的太近,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主子派青鹰和他一起来调查卧底失踪一事,不过是想让青鹰监视他,受够了平日的明争暗斗,他自是不愿和那些人呆 在一起,原本只想上山透透气,却没曾想竟误入此地。
此时才待好好打量四周,这里虽然亮如白昼,却看不见太阳,云栈脚下所站的是一块碧绿的草地,而正前方,则是一 大片亮黄色的花林,有一条小径恰可进入,云栈不由得走上前,端详这一簇簇奇异的黄花,这花看似优雅却又充满着 魅惑,让人忍不住想细细观赏。
“别乱走,小心迷路。”身后突然传来顾颜歌略带怒意的声音。
第3章 (二)天外飞仙
云栈道:“在下只是一时好奇。”
颜歌撇撇嘴,从怀中取出一瓶蜜浆和一株姿态绰约、颜色鲜艳的花木,“手给我。”
云栈伸出手去,颜歌将蜜浆涂抹于他右掌断裂的地方,随后又把花木的叶子撕成一条,在云栈手掌伤口处缠了几圈。
当蜜浆敷在伤口上,一丝清凉立刻沁入心扉,之前撕裂般的疼痛渐渐减缓,鲜血也被止住,待得颜歌将那绿叶缠上, 疼痛之感骤然消失,云栈几乎可以感觉到伤口处破裂的皮肉在缓缓生长。
望着顾颜歌不施粉黛的侧脸,云栈不由微笑,“包扎的手法还挺熟练。”
“我一个人在山里,有了伤口都是自己包的。”看到伤口不再流血,颜歌着实松了口气,拍了拍身下便坐在那碧绿的 草地上歇息,颜歌这才仔细打量起云栈,他棱角分明,鼻骨高挺,也算得上俊逸潇洒,可纵然他的语气一直温和恭敬 ,骨子里却始终有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怎么也不像饭庄老板,“手不疼了吧?”
“顾姑娘的药很好用,不疼了。”云栈语气温和恭敬。
“这是扶摇花的蜜浆,还有曼陀罗的叶子,山下采不到的,有镇痛止血之效!”颜歌如无其事的说着,突地觉出不妥 ,眼睛警惕的瞪着云栈,“你怎么知道我姓顾?”
望着颜歌满脸的疑惑和防范,云栈莞尔一笑, “其实我们在红墨酒坊早就见过了,只是顾姑娘未注意到我。”
“你也去那喝酒了?红姨人很好的!”颜歌这才放下心来。
“恩。”
“你不好奇万殊崖的事情?不好奇这是哪里?”村里的人总要打听她的来历,这个陌生人却不闻不问。
云栈摇摇头,“你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颜歌轻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琅峫山系十分庞大,其实万殊崖不过是琅峫山的门户,你现在才刚刚处 在山中。 万殊崖是姑姑设下的结界入口,这道结界‘只进不出,绝无回头路’,你既然已经进来了,我若不带你入谷 ,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以悬崖做入口,以死为生,呵呵,你姑姑肯定是个高人。”云栈面上平静,心中却不禁感叹这结界的神奇。
颜歌点点头,“姑姑曾说:世人不知死生本为一线,有死必会生,有生则必会死。人抛不开执念,就永远进不了琅峫 !”
“回归自然,才能入境,这么说,你与我仍就在结界之中?”云栈挑眉问道。
颜歌目光透出赞许,“所以才叫你不要乱走,免得又惹乱子。”
结界内虽然仍亮如白昼,但外界约莫已是子时,颜歌望向那簇簇黄色的花朵,“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过第二道结界 了。”
云栈点头起身,“你说如何过,我照做!”
“摸这朵花就好!”颜歌指指面前那一簇簇黄花。
云栈微微犹豫了一下,心想:她如果要教我过结界,应是示范于我,如今却让我先触摸这诡异的花,定是有诈。
刚想借故推脱,他无意间却抬眼瞥见颜歌上扬的嘴角。
这丫头内心聪慧,面上的喜怒却从来不会掩饰,这一笑已将她心中的小算计全部拖出。
一个连掩饰都不会的女孩,又能有多深的心计!云栈摇头苦笑,随即便伸出手抚向那朵朵娇艳魅惑的黄花。
指尖触碰到花瓣,能感受到细小的绒刺,酥麻之感瞬间便顺着经脉游走而上,整个人也渐渐失去知觉,当眼前的光芒 黯淡下去的最后一刻,只余下颜歌模糊的笑颜。
颜歌上前一把扶住云栈,低头喃喃道:“对不起,纵然把你当朋友,但告诉你的已经太多了,我始终不能忤逆姑姑。 ”
—
画面在眼前渐渐明晰,湛蓝如洗的晴空,鸟儿清脆鸣叫环绕着漂浮的白云,潺潺流水顺着河岸流向未明的远方,直到 轻风揽过阵阵花香,才将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彻底唤醒。
云栈昏昏沉沉支起身子,虽然身体仍有些酸麻之感,但总算清醒了过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两层高的木楼,不远处屹立着一座石碑,绕过去,便是一脉清溪,水流正徐徐前进推进,当 目光渡过清澈见底的溪流,奇花异草各怀殊色的开在一处竹亭旁,偶尔清风荡过,群花齐颤,香风便扑鼻而来。
世间多是权力纷争,使得中原沃土战火连连,如今有幸堕入深山桃源,享受这份安静祥和,云栈竟觉恍若隔世,不禁 怀疑起这一切是不是黄粱一梦。
昨日如山魅一般古灵精怪的女孩又哪去了,他拄着身子站起来,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那些被绿叶包好的伤口, 提示着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望向木楼旁那座奇特突兀的石碑,石碑周围镌刻着繁杂的图腾,而中央却是一片空白,不知是未能完成,还是另有缘 由。
云栈缓缓走近,想一看究竟,这墓碑似乎屹立许久,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然而他却感受到这碑,有着一份与自己惺惺相惜的气息,不由得抬手触摸。
“住手!”顾颜歌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但已是来不及,石碑潜在的巨大力量,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果断的将云栈重重弹开,他被那股力量推倒在地,压住伤 口,新生的皮肉随即裂开,巨痛钻心,使得眉心一皱。
身后是颜歌急切的步伐:“浮云!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云栈摇摇头勉强起身,“不碍事。”
鲜血再次从伤口泉涌而出,连曼陀罗的花叶也包裹不住,颜歌急忙放下手中新采的蜜浆,轻拆开云栈的伤口,仔细包 扎:“你真不老实,这墓碑我都不敢靠近,你还敢碰!”
云栈却并不介意伤势,只是望着那墓碑,“这是哪位前辈,为何连碑文都没有?”
“我在这生活十多年,尚不知道这是谁的墓,我只知道,千万要离那碑远些!”
见自己撕裂的伤口又被颜歌止住血势,云栈心中感到些许暖意。
待一切妥当,颜歌坐下身递给他两个果子,“饿了吧!”
云栈应声接过果子张口就吃 。
颜歌瞪着大眼睛,“你怎么不问我那黄花的事情,你难道不怕这果子有毒?”
“你若有心害我,我早死了千万次了,我说过,顾姑娘不想我知道的,我便不知道!”云栈低头吃着山果。
顾颜歌语塞当场,这些年来山下之人无一不想探听她的底细,唯有这个人,不闻不问,完全的相信自己。
“颜歌你不吃么?”云栈的话打破了颜歌的心思。
“我只能吃这些!”顾颜歌抱起刚刚采撷的鲜花瓣,与一瓶新鲜的蜜浆,“姑姑不让我吃别的。”
说到这里颜歌的笑容渐渐淡去。
姑姑如果知道她竟带了个陌生人进谷,一定会很生气。
颜歌抬头望向天色,“你快吃吧,一会我就送你出谷,出去了,就再也别回来!”似不愿再说什么,颜歌起身像木楼 走去。
云栈自是听懂了她在逐客,心中竟生出几许不舍,不知是留恋这远离争斗的山谷,还是因为结识了这简单善良的朋友 。
可此时他手上的扳指却在暗暗鸣响,那声音微弱难闻,却不断提醒着他往事的惨烈,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他道:不 要让任何人再受到你的牵连!
云栈用力的摇了摇头,拼命甩掉那声音。
待得一切恢复平静,他方抬起头对着颜歌离去的身影道:“劳烦姑娘了,我一会就下山。”
他看不到颜歌的脸,看不见她的喜怒,可她怎会情愿呢?当初带他进谷,是情况所迫逼不得已。
如今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借口留下他,即使她已经寂寞了太久,太需要一个人可以说说话。
她孤身生活了十余年,习惯了周身的冷清,又怎会不希望有个朋友关心自己。
当一个人在垂死边缘而不放弃她,当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将信任和性命交付于她,谁又能不动容,可惜绝不能留这个外 人!
琅峫山的秘密何止千万,姑姑对她的恩情,她此生再无机会报答,姑姑曾说琅峫山才是她真正的家,颜歌唯一能为她 做的就是守护这个家。
——
此时的董家村正值正午十分,家家户户都在忙碌之中,而唯有一户农家院门紧闭。
“废物!”一声大喝响起,震得残败的棚顶落下缕缕灰尘,随即那名唤青鹰的灰衣男子拍案而起,步步逼向门口那人 。
回话的人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惧怕,“属下已派人在琅峫山中彻夜寻找,仍未发现云爷的踪影,琅峫山过于庞大,我 们人手不够,昨日深夜雾重,光线愈暗,云爷许是迷了路,被困在某处了。”
可他话音未落,突地屋舍内银光一闪,青鹰拔出随身长剑,直抵楚九骏的咽喉。
长剑触至皮肤,似已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而楚九骏却仍旧一座雕塑般的站在原地。
青鹰咬咬牙,终究一把将剑甩开,“再回去找,今夜子时之前我青鹰若见不到云栈,你们都不用活着回剑冢了。”
“是!九骏领命!”虽然长剑已然收回,锋利的剑气仍旧划破了楚九骏的肌肤,鲜血缓缓溢出,而九骏却仿若未见, 只应了青鹰的命令便转身离去。
——
琅峫谷中的两人却不知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颜歌数着桌上的药材叮嘱道:“这是新摘的曼陀罗,还有足够用七天的蜜浆,依靠这两种药力,七天应该可以让你手 上的伤愈合八成,还有,不要和任何人提谷中的事,就算是报答我了。”说到此处,颜歌微微停下了收拾包裹的手, “更不要再去万殊崖,下次你未必那么好命!”说罢便将东西打了个包袱塞到云栈怀中。
“多谢姑娘好意。”云栈拱手接过。
顾颜歌望向空中高高挂起的骄阳,“现在正午,再不走,天黑前你就出不了琅峫了。”
云栈点头应允,便随她向外走去,两人穿过小溪,入了一处古树环绕的密林。
这里满目都是几人环保的巨树,行了许久,才到了一片空地。
颜歌走到空地中间,从腰间取出一柄短箫,她轻轻呵气,箫声便徐徐响起,音域悠远清亮,恍若在呼唤着什么,果然 ,远方不久便传来一声类似人在唱歌的鸣叫。
“嗒嗒”的蹄声愈行愈近,前方的树丛簌簌抖动,随即便从中跳出一只形状如马,白首红尾通身生有虎纹的瑞兽,那 瑞兽见了颜歌如看见亲人一般,欢愉的抬起前蹄蹦跳着,颜歌将音域陡然一转,箫声如人声低语,略微怪异,似在以 箫与那瑞兽沟通,片刻后那瑞兽竟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这番景象使得素来淡漠的云栈也微显异色,“这是?”
“是鹿蜀,民间早就绝迹了,我给它起了个好名字,叫飞风。”
“你是要让它带我出谷?”云栈上前端详着那名唤飞风的鹿蜀,鹿蜀似是对他颇有好感,眼里盛满了笑意,云栈虽面 色未变,心想却感慨道:这奇兽竟如此通晓人性。
“才不是,我可舍不得他走,你向前看。”顺着颜歌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乍看是一片茫茫绿地,但略微留意,便可 察觉这篇绿地上树叶浮动,竟是一片漫长的沼泽。
“这沼泽还是蛮危险的,却是通往山谷出口的必经之路,除非身轻如燕,否则绝对不要以为自己可以过去,我已经和 飞风商量好,一会由它载你。”
“那你呢?”
“我?”似觉得有些可笑,颜歌摇头点着鹿蜀的脑袋笑道:“我嫌它跑的太慢。”
鹿蜀似有些不服,昂起胸鼻子哼哼的望向颜歌,云栈苦笑一声,便攀到鹿蜀飞风背上。
颜歌斜眼望着云栈,“抓稳了?”
“抓稳了!”
颜歌莞尔一笑,“那就出发!”话音未落,一抹身影已在云栈眼前闪过,随即他身下的鹿蜀也跟着颜歌跑去。
眼见二人即将塌上那片沼泽,云栈竟有些担心起她来。
却见那少女踏足之处,只是落叶微陷,沼泽上如一道清风掠过,竟未惊起半分涟漪,那名唤飞风的鹿蜀一时也追不上 这翩若惊鸿的身影,一人一兽竟好似在这危机四伏的沼泽之中追逐嬉戏。
常理推断,一个十七岁的女子,纵使日日苦心修炼,轻功也不可能有如此造诣。
第4章 (三)拂尽尘缘
他在俗世之存活二十五载,从未见过有人能有如此轻功,况且要奔走如此漫长的距离,而不依仗任何外力,不曾有过 一息的停歇,这样的轻功已经近乎飞翔。
思量之间二人已然过了这片不知名的沼泽地,行了不足一里地的距离,终于望见山壁上一处山洞,飞风缓缓停下卧倒 身子,示意云栈下来。
云栈低头打量,颜歌雪白的布靴,经过这一程奔走,只有鞋底沾有少许污泥,鞋面依旧洁白如洗,心中更是暗暗称奇 。
颜歌自是不知道他再琢磨什么,抬手指向面前的洞穴,“你该走了,入了山洞若有岔路一直南行,会被带到一处荒地 ,向东南方约莫走上三里地便会见到董家村的炊烟。这里是是琅峫山的中心,外面的人没我带领,不可能进的来。你 要是出去了,就别回来。忘记这里,也忘记我。”顾颜歌努力使语调变得平稳,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个朋友,虽然心 中对这位相处不足一日的朋友有些不舍,但既然注定终要陌路,那她宁愿绝情些,不留给他半点眷顾。
然而颜歌复杂的眼神却出卖了她,云栈虽然看破却不愿点破,他拱手一礼,“多谢你屡次相救照顾,以后若有机会再 会了。”
“不会有机会了,走吧。”顾颜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一瞬,云栈深不见底的眼中竟闪过一抹柔光,但这念想随即被他狠狠压下,黑色的瞳孔再度恢复了深海般的平静, “珍重。”他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入山洞。
顾颜歌这才回过头来,望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哎!又剩咱俩了。”
鹿蜀不快的蹬了蹬蹄子,好似再说,“有我陪着你还不满意啊!”
颜歌摇头苦笑,随即扭头返回原路,“哟,你还吃他的醋啊!好啦。我们该走了。”
鹿蜀不快的别过头去,却还是跟在颜歌身后,一人一兽渐渐消失于苍茫古树之间……
——
琅峫谷出口外的荒地上。
出了结界。云栈就算安然离开那恍若隔世的山谷,可他却仍旧忍不住回头望去。
可是再如何望,也望不到人间仙境的美景。他眼神有些落寞,口中轻声呢喃出了一直想说,却未能开口的话:我这样 的人,又怎能牵扯你入世呢,不如只做一抹浮云,永不相见。
那平时冰冷木讷的云爷此时也轻轻闭上了眼睛,脸颊轻微的抽动着道:“这世上绝不可以再有第二个江千念了!
苍茫空山中却无人应他,只余下一眼望不尽的古林,和这个紧紧握着布包的男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亥时,云栈已走了许久,按理说离董家村不会很远了。
“云爷!”漆黑的夜幕中,借着半月微弱的光亮楚九骏隐约望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正缓缓走来,依着身形,感觉那正是 众人寻了一天一夜的人。
不远处随即传来了那人影的回应,“九骏?”
众人听出那是云栈的声音,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九骏举着火把快步迎上前,火光瞬时将云栈所处的周遭照的亮如白昼 ,楚九骏望向云栈层层包扎的右手,蹙眉道:“云爷受伤了?”
“不碍事,山路冗杂,迷了路,直到今日天亮才寻得途径下山。”云栈抬眼扫过众人紧张的神情,“青鹰又为难你们 了吧?”
“鹰爷只说子时前还没见到你,就让我们不用活着回剑冢。”楚九骏默然陈述,好似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云栈冷笑一声,“呵呵,他越发没规矩了。”
楚九骏没有答话,只是为他递上一件黑色斗篷:“山上阴冷,小心受凉。”
“回去吧!”云栈接过斗篷披在身上,便向董家村若隐若现的灯火处走去。
——
自从上次云栈失踪了一天后,几日来日子过得也算平静,青鹰虽然对云栈诸多不满,但到底尊卑有序,,他也不敢造 次。加上云栈数日来一直只在屋中静养,没再山上,青鹰抓不到把柄做文章,只好默不吭声的相处下去,只是这无形 之中,二人的积怨又加深了一些
这一日天刚微微亮,新的一天开始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此时木屋的床榻上却有着一个被梦魇住的男子苦苦挣 扎。
耳边不断传来她的声音,凌乱的语句却串联起那些往昔。
“这颈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拿它和你做交易,你要帮我!”
“化月之灵,我愿化作青灯,受尽百载烈焰炙烤,只为照亮他前行的路程!”
“云栈!你又丢下我一个人,可我原谅你了!铜鼓节,你一定要来!”
“萨盘之神,我乌藏千念,奉上血肉皮骨,永沉化月之江,愿得不灭精魄,护他此生,永无异志!”
古老的咒语在女子唇间轻轻唱响,那一刻痛苦骤然消失,她苍白的脸颊扬起笑容,随即血雾砰然炸开,似是湮灭了整 个天地。
女孩深褐色的眸子越沉越远,床榻上的人想伸手去抓,往事却如若捏碎的水中影。
“千念……不要!千念!”
挣扎中云栈一拳打在了床棱,巨痛将他从梦魇中唤醒,零碎的画面拼织在一起,使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冰冷急促。
她离世五年,他便被这梦魇缠了五年。
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滴落,云栈大口喘着粗气 ,仍沉在梦中无法自拔,平日里沉静自若的模样早已不见,他抬起 手慌乱的摸向颈前,直到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颈环,才渐渐安静下来。
云栈轻轻将颈环放于里衣内,只有当冰冷的银环紧贴着被汗水沁湿的肌肤,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静,也将云栈丢失的三魂七魄拉了回来。
“咚咚咚!”
“谁!”云栈蹙眉冷冷道。
“青鹰拜见云爷!”
“门外候着去!”云栈十分不悦。
青鹰也不生气,笼手笑道:“家中来信了,云爷不看?”
木屋内沉寂了片刻,随即只听“吱嘎”一声,一扇轩窗径自开启,只听屋内传来云栈的声音,“信留下,你可以走了 !”
青鹰脸色一变,瞳孔渐渐收紧,他紧紧咬着下唇,抬手狠狠将信掷入屋内,低哼了一声便负气离去。
云栈抬手接过那信,只见暗黄色的纸张印着银白色的花纹,信口处用蜜蜡封印。
这哪是“家书”,而是剑冢密帖。见封口处蜜蜡完好,云栈便拆开来看。哪知只是一眼,素来平静的他脸色顿时布满 怒气,他指尖将那密帖攥的咯咯发响,随即一把将它甩向空中。
在空中飘舞的密帖上只有十六个字:“计划有变,留守董村,查看琅峫,其余勿管!”
密贴尚在半空,便径自燃烧了起来,还未等落地,便化成灰烬。
云栈步至轩窗前,望向青鹰离去的方向,眼中杀气尽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