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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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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始至终戚行之皆一言不发的坐在椅上,戚绍余光望向这个相处多年的儿子,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
昭陵郡的街道上此时已乱作一团,戚王府的亲兵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云栈的下落,却无人想到这几人正走在昭陵的地下 。
这条密道的岔路众多,若不是安宁在前带路,还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颜歌仰着脑袋东张西望着,眼中充满了好奇 ,“你们在小戚的老窝底下挖这个,他不知道?”
云栈轻声道:“我们皆是剑冢中人,也更懂得如何避开他们的布局。”
颜歌问道:“通道的尽头是什么?”
云栈答道:“是自由。”
能做自己想做之事,不用再背着沉重的枷锁,是何等自在!纵然这条路凶险万分,他们也定然不悔。
众人此时已经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蜿蜒向上的石阶,安宁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望向云栈,眼神平静而温暖,“云爷,打你五年前救了我,安宁便感恩戴德,这份恩情今日终于可以偿还了 。”
云栈觉出不妥,皱着眉道:“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安宁脚步轻移,缓缓向来处退去,“也是五年前,发生了江姑娘的事,小安知道云爷心里只有她的位置,我永远不可 能代替她,可小安不怨,我早已非完璧之身,是你让我这个毫无尊严的下人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平静生活。”
云栈望着不断后退的女子喝道:“小安,你要做什么!”
小安却并不回答他,眼中隐隐有些模糊,“云爷每一次酒醉都只念着江千念的名字,我除了倾听,什么也做不了,但 这一次,小安放心了,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了,小安并不难过,而是替你开心。”说道这里安宁望向颜歌道:“顾姑娘 好像阳光一样快乐温暖,希望你能一直将这份快乐带给云栈。”
“安宁姑娘,你也可以给他这样的快乐。”颜歌并不完全理解安宁所说的快乐是何意。
安宁摇摇头笑道:“我是他的红颜,却不是他的归处。”她自腰间取出一只白玉珠串成的手链丢向云栈,“这珠子是 你曾经送给我的,昨夜我在菩萨前求了一晚,望它能保你平安,今生无缘,来世不见!”说到此处安宁猛的吹熄烛火 ,抬手按向通道旁一块石砖。
云栈刚接过玉珠链,突地火光熄灭,通道内毫无光线,登时漆黑一片,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那石砖竟是活动的机关,一块巨石自通道上方缓缓降落。
云栈忙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当眼前再次恢复光明,巨石却已将众人和安宁隔开,云栈心中猛的一紧,忙冲到那巨 石前试图移开它,他大喊着:“你胡说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为什么!”
安宁脸上的泪滴,跌落在石板上,“戚王府的亲兵在找我们,剑冢的人在找我们,连钟离将军也不会放过我们,聚秀 楼的密道不用多久便会被他们搜到,我如果不放下这隔世石,你们又能逃出多远!”
“安宁,我们一起走,能逃多远是多远。”云栈几乎用尽所有内力击打面前的巨石,颜歌见状也凝聚灵力在手中帮忙 推动,“安姑娘,人是求生,不是求死,你不要放弃自己!”
“隔世石用千年玄铁打造,你们推不开的。”安宁倚靠在巨石的另一边,抹去脸颊的泪痕,“云栈,你早该放下江姑 娘了,别让昔日的内疚纠缠一生,今日你能离开剑冢,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士为知己者死,安宁的喜怒哀乐只有你 明白,安宁此生无悔。”说罢她抚着巨石站直身子,再无半点拖沓,向远处的甬道走去,就回到聚秀楼,回到她来的 地方,也让她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纵然是纯净的灵力也撼动不了巨石,颜歌急切的喊着,“安宁!回来”可另一边却再也听不见女子的声音。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云栈已经说不出话,这巨石似是长在了泥土中,竟是纹丝不动。
他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珠链,拉起颜歌决然的向通道外走去。
颜歌心如绞痛,虽然与安宁只有两面之缘,但是她喜 欢'炫。书。网'这个率真淡泊的女子,她无力的垂下手臂,却感受到云栈心中 强大的痛苦和无奈。
如果人生的自由要靠无数生命去换取,那你还要自由吗?
这是个太难的选择,安宁帮他下了决定,眼下已经不能回头了!
云栈踏上冰凉的石阶,推开面前的门板,习惯了长久的黑暗,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众人双眼微痛。
此地已离昭陵城约莫百米,暂无危机。
颜歌侧过头望向身旁这冷漠寡淡的男人,他的眼中竟有些模糊了,是光线太过刺眼,还是心中太过伤痛?
—
而安宁一路疾奔,片刻后便已返回了聚秀楼的卧室内,如她所料,戚王府的亲兵正在搜索整个聚秀楼,她几乎听见侍 卫走上楼梯,盔甲撞击的声音。
安宁缕了缕发髻,坐在妆台前,取出自己最爱的首饰,插在发间,峨眉轻扫朱唇一点,本就精致干净的容貌更显得粉 雕玉琢一般。
她理了理衣裙盘膝坐在窗边的古琴旁,修长的指尖拨弄琴弦,悠扬的琴声在指尖荡开,竟是一曲高山流水。
垂下眼帘,昔日相识的景象在线,她还是侍酒小婢,他确是高高在上的恩客。
房门“唰”的一声被推开,安宁的卧房转眼便被重重侍卫包围住,可她却全然不顾,只是在琴音中沉醉不休。
众人似是不忍心打断这优美的旋律,迟迟没有说话,倒是侍卫首领踏入房门走到安宁面前道:“这位想必就是聚秀楼 的头牌——小安姑娘?”
安宁仿若未闻,仍旧忘我的奏着手中乐。
那侍卫首领直起身,“云栈已成为朝廷侵犯,莫说是戚王府,钟离将军也在找他,安姑娘与云栈的关系众人皆知,许 多人见他们逃入了聚秀楼中,安姑娘可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他?”
安宁小指一勾,将最后一抹琴音奏罢,她爱抚着摸着面前的古琴幽幽道:“ 等闲烦忧扰梦煌,琴瑟已决歌不长,千载 离愁古难休,年岁抚去草尽黄!”她缓缓抬起下颚,微微一笑对那侍卫道:“我见过他。”
那侍卫首领眼中一亮,“告诉我他在哪,我保证你会没事!”
安宁横抱古琴站起身,“曲终人散了!”话音刚落她竟运古琴为棍,扫向眼前的侍卫首领。
未料到看似安静的女子竟有此一招,那侍卫首领被古琴重重击在心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古琴发出刺耳的杂响,两 端巨力的压迫下,琴骨也从中间裂裂开来,琴弦尽数崩断,借此时机,安宁扔下古琴纵身跃出窗外,“要找云栈,抓 到我再说!”
那侍卫首领被此全力一击打的心脉尽断,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嘴边狠狠吐出一个字,“追!”
众侍卫听罢纷纷跃出窗棱,向安宁追去。
安宁毫不停歇的向昭陵郡东南角跑去,那里有一条小河,刚刚下过的暴雨使得水流更为急迫。
沿途的百姓见状都惊恐的四散到一旁,身后的追兵更是穷追不舍。
她从未奔跑的如此畅快过,不多时便已到了那小河上方搭建的石桥旁,安宁喘着粗气望向身后近百人的追兵,她轻蔑 的一笑,翻身跃起,身形已经稳稳的站在了石桥的扶柱上。
想从此女口中得知云栈的下落,他们戚王府的人有千万种手段,但前提是她还活着!众侍卫中爆出一声大喝 :“抓住 她!”
安宁五彩的纱衣在微风中清扬,如荡在空中的波浪,她嘴角含笑缓缓闭上眼,张开手臂纵身跃向湍急的河水,“让清 水为我洗刷干净这肮脏的身躯吧!只求来世,能做一个简单平凡的女子!”
侍卫几乎同时喊出:“不!”却终究只能在桥柱旁抓了个空,眼见清丽的身影被溪水卷走,再也寻不出结果!她带走 了聚秀楼最美的身影,最悦耳的琴音,也带走了云栈的下落。
—
云栈等人从甬道离开后,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便到了昭陵城外一里地处的凉亭中,连番的争斗使得众人有些疲惫, 便在亭中歇息修整。
云栈兀自握着安宁留下的白玉珠链在亭中发呆,突然,心中猛然传来异样的疼痛,手中的白玉珠链应声而断,玉珠失 去了长线的束缚,噼噼啪啪的四散着洒了一地。
云栈陡然怔在了当场,颜歌灵力超群,也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她摇摇头蹲下身为云栈捡起散落的白玉珠,将它们用娟 布包好,交到他手中,“安姑娘那么沉着聪明,一定会化险为夷。”
“你不了解她。”云栈闭上眼,握紧手中的玉珠,强大的内力下玉珠化成粉末,云栈张开手掌任由风将这粉末带走, “她再也回不来了。”
安宁很清楚戚王府对待反叛之人的手段,她怎会给对方机会折磨自己。
正沉浸在伤痛之中的无法自拔,突地周围不断传来强大的杀气,使得云栈浑身本能的一颤,他睁开眼抽起莫炎刀直指 向树林中,众人见有异动,便也全神戒备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数道黑影突地跃出,“唰唰!”的拔剑之声响起,数十名剑冢死士长剑一抖将云栈等人团团围住。
一声轻咳响起,人群后显出一个身影,颜歌抬眼望向远处,惊道:“小戚!”
第59章 十四 【斩断情义】
戚行之却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静静的望了颜歌一瞬,便将目光调转向云栈,没想到再次相对时,他们便已被现实推到 了对立面,小戚清瘦的脸颊略微抽动,昔日沉静的深潭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怒火在胸膛中呼之欲出,他最厌恶的背 叛,终究还是发生在自己视为兄弟的人身上。
这个人与他一同成长,一起习武,陪着他接受剑冢,辅助他一点点将疆域收揽怀中,但现如今,当这柄利剑反转了剑 刃,指向他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云栈对对剑冢的了解是对他最大的威胁,这样的危险,他戚行之承受不起,整个戚家更受不起!
爱之深,恨之切,他已别无选择,戚行之后退一步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杀!”
刹那间,剑冢各杀手齐齐高举长剑,刺向包围在阵中的十余人,云栈所带的几名剑冢死士立刻与其杀做一团。
景阑珊再次摸向腰间,周身的毒砂已经用尽,再无法以此脱身,眼下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一面是杀手,一面是死士,没有人手下留情,没有人肯退让半步,双方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剑插入身躯也不吭一声 ,温热的血液飞溅了一脸也不皱下眉!这场厮杀人数不多,却因了双方的坚韧而打的异常惨烈。
但似乎来此之前早已得到了警示,这些围剿云栈的杀手们无人去伤害颜歌,那个沉默寡言的剑冢主人,到了这一刻, 始终不忘记维护那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云栈则早已被剑冢的“十剑阵”牢牢缠住,面对剑冢第一杀手,除了这以刺杀闻名的“十剑阵”,还有谁人能威胁得 了他!此阵是以十名用剑高手相辅相成,自不同方位袭击敌人,自创阵之日,还从未有人能活着从这阵中逃出。
莫说是云栈,连那柄精铁打造的莫炎刀也已然渐渐不支,在格挡到第七把剑时,长刀在数日连番硬战后终于自中间断 裂开来,而那名杀手也趁机毫不犹豫的推进手中长剑,径直刺在云栈肩胄处。
长剑透体而过,巨痛使得云栈手臂突然脱力,险些松开手中的长刀,但是这样的情境下,弃刀与弃命无异!
他咬紧牙关一声大吼,忍着筋骨处传来的疼痛,握着余下的半截断刀,插入那名杀手的心口。
与此同时,第八剑已觅得云栈周身的空门袭来,他已来不及会回身阻挡,只得抬起左手握住那柄迅猛如虎的长剑。
锋利的剑刃将手掌划破,乌黑的扳指上染满了鲜血,闪过异样的光彩,他忍住切肤之痛牢牢握住剑刃,运力一拉,竟 生生将长剑从那杀手手中夺了过来,云栈一个上挑将长剑反手掷出,径直刺在那名杀手跳动的咽喉处。
乌黑的扳指似乎被唤醒,染在上面的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扳指不断低鸣似在呼唤着什么。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招摇山顶,姬谋姿正在静室中沉思,突地手臂上的腕环闪过异样的光芒,她觉出不安,秀眉微蹙的 凝视着腕环。
不出所料,金光愈演愈烈下腕环竟也发出声声鸣响,姬谋姿拾起蒲团前端方的尘香剑,担忧道:“难不成云栈有难? ”
自从前几日在琅峫山脚下一别,谋姿和云栈便再也没有联系过,这魂印之器只有遇到鲜血才会有反应,如今它反映如 此剧烈,云栈定是有了极大的变故。
想到此处,姬谋姿再不犹豫,她握紧尘香剑,起身从静室离开向山顶的茅庐走去。
待到了茅屋前,高傲的铸剑师也低垂下头恭敬道:“师傅,徒儿有急事,想求助凤鸟前辈载我一程,望师傅首肯。”
茅屋中传出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凡事你自有分寸,为师也不多言了,去吧。”
姬谋姿深知师傅一直不希望她卷入江湖仇杀之事,俯身一拜道:“谨遵师父教导,徒儿稍后便会。”说罢她便决然的 转身走向凤鸟所在的山洞。
而此时,刺向云栈的第九把剑已夹杂着呼呼风声袭来,他不知自己还能挡的住几轮这样的攻击,只有麻木的挥砍、躲 闪、杀戮,他倦了,真的厌倦了。
颜歌见形势危急,凌空一跃,运箫为刀挑开那人手中的长剑,执剑之人的剑冢杀手因为先前的命令,并不愿与颜歌纠 缠,剑花一挽再度向云栈刺去。
颜歌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观天箫重重击在那人心口,使得那名杀手后退数步。此时万舒词也不顾身旁的诸多纠缠 ,硬是受了背后一剑,他便纵身跃起,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十剑阵之中。
小万一把将云栈推出阵外,双锏不断挥舞勉力挡住杀手的围阻,冲云栈喊道:“大哥!走啊!”
云栈手握着断裂的长刀抹去嘴角的鲜血,对方人数众多,各个都是精英,如此僵持下去,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他不能 再让一个兄弟在眼前死去!他不能!
想到此处,云栈手执断刀望向远处的戚行之,“叫他们住手!我们二人的恩怨我们两个人解决!”
戚行之摇摇头,语气冰冷,“剑冢不会留下一个叛徒!”
云栈咬紧牙关,“你这是在逼我!”说罢他愤然起身向戚行之袭去。
戚行之却也并不感到意外,他身子一转自马鞍下抽出长剑,迎向云栈,二人招招毫不留情,这积蓄了十六年的仇怨和 不满,全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可是真的无情么?这剑招,这刀法,昔日他们是一起日夜练习的,如今就要如此相对?
刀剑相抵时,戚行之淡笑道:“拿我送你的刀来杀我,果然重情重义!”
云栈不削道:“若是兄弟,不会逼我至如此田地!”说罢他将断刀一挑,翻身再次袭来。
突地戚行之手中长剑一翻,径直刺向云栈心口,“是兄弟也不会背叛我!背叛剑冢!”
几乎与此同时颜歌转身间瞥见这一幕,可还由不得她阻止,剑尖已没入云栈的体内。
长剑刺入云栈胸前的那一霎那,戚行之心中竟闪过一丝犹豫,他似能透过剑柄感觉到云栈心跳的频率,那一刻小戚脑 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你真的要杀他吗?”
他瞬时停下了手上的力道,不愿再刺入半分。
云栈却毫不惧怕,大笑一声,这笑声中似有着无尽的痛苦,这个自己曾经拼命维护的人,今日竟如此赶尽杀绝,他忍 住巨痛,毫不顾忌胸口的剑伤,身子向前一挺,长剑又没入躯体半寸,鲜血滔滔流出,染红了衣衫,染红了双眼。
“嚓!”莫炎刀也同时刺入了戚行之体内。
出乎意料的,当多年的愤怒宣泄而出时,他们彼此心中都念着一丝不忍,而这一幕也使得本来正在阵中砍杀的人们不 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兵刃。
阑珊深谙医理,这两败俱伤的打法看上去血流不止,异常凶险,但实际都避开了身上重要的血管经脉,并不会致命。 他们终究都对彼此怀有余地,今日的怨恨也是因为昔日投入了太多情意,多到他们自己都不愿面对。
颜歌不顾一切地推开阻挡着自己的身影,想上前劝阻,却被阑珊一把拉住,“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这伤无大 碍。”
对阑珊的信任使得颜歌心口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但是看着殷红的血液自二人伤口流出,仍觉得说不出的惋惜心痛。
小戚淡淡道:“我始终不愿相信你会背叛我,可你真的做了。”
云栈冷哼道:“就算不愿,你也一直在怀疑我,不是么?”说罢云栈一把拔出插在戚行之胸前的断刀,与此同时戚行 之眼中的杀气也缓缓敛去,他猛的拔出插在云栈胸前的长剑。
兵刃自伤口拔出,鲜血又缓缓流了下来,双方的人马也不再颤斗,忙关切的凑到自己的主子旁,忠心的剑冢杀手扶住 戚行之利落的自怀中取出纱布和伤药为他止血,而云栈却推开了凑上来的蓝山,脚步踉跄的转过身,他突然觉得很疲 惫,握住莫炎刀的手也缓缓松开。
颜歌忙上前扶住云栈,将灵力不断灌输入他体内,希望如此可以安抚他几近虚脱的身体。
戚行之对胸前的伤口视而不见,他抬起苍白的面颊望向颜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牵挂,“我派人送你回琅峫山,去 过你应有的日子。”
颜歌抬起头认真道:“不回去。”
小戚仰起头,此时日挂西山头,只有金色的余晖洒遍大地,她终究还是和他一样,厌倦束缚,对自由有着无尽的渴望 ,“
没想到这一次最先反对的人却是云栈,他厉声道:“不行!”
颜歌十分不解,“为什么?”
云栈低头不语,不知如何回答。
小戚盯着他刚毅的面颊淡淡道:“父亲不会放过他,剑冢也不会放过他,少了剑冢的仳护,他以往的仇家迟早也要找 上门,云栈,你有把握应付的了所有人?”
景阑珊不屑道:“这天下有一个地方就没有人能伤害他!”
戚行之微微一笑,“缥缈城么?或许吧……”
颜歌上前道:“我不怕。”
“你确定要跟在他身边。”
朋友有难,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江湖这个烂摊子里,何况这个人还是云栈,颜歌毫不犹豫道:“小戚,你不是嗜杀 成性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念在昔日的情意上放过云栈?”
云栈苦笑一声,不知是嘲讽或是无奈,“他若是感情用事的人,就绝对做不了剑冢的主人。”
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他们始终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此时胸口的鲜血已不再流淌,戚行之用衣袖拂去长剑上的血迹,转过头不再看她,既然她想要这样的生活,那他能做 的只有成全。
他闭上眼,似是自己也不愿面对这样的决定,“云栈,你我相识十六载,我给你十六个时辰逃命,这十六个时辰一过 ,剑冢格杀令便出,那时你我再不是兄弟。”
第60章 十五 【浪迹江湖】
云栈身子猛地一顿,骤然僵直,他想不到,一向冷漠理智的戚行之会为他破例,他想不到这个素来谨慎细腻的人会冒 这样的险,可是当自由唾手可得时,他对往日仍有一丝不舍。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向剑冢每一位杀手,这些人大多看着十分熟悉,应是曾被被派在他手下执行任务,最后目光定 格在小戚身上。
那些跃马并肩,驰骋杀场,挥鞭直指天下的情谊,当真说断就断了?
云栈缓缓收紧捂在伤口上的手掌,疼痛和鲜血使得他清醒过来,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决然的转过头向远方走去。
颜歌微微一怔,却是阑珊一把拉过她跟在云栈身后,她抬起头,目光正对上小戚,那一瞬,她在这个素来淡漠的人眼 中看到了一丝柔情。兔子老七似也感觉到这样的分别预示着什么,挣扎着从颜歌怀中探出头望向小戚。
直至颜歌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戚行之仍立在原处,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也没有人看得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名杀手,犹豫了半晌,终上前探身打破了沉寂,“主子,回去该如何对王爷交代?”
“云栈叛贼逃脱,彻查此次反叛之事,把受到牵连的人全部找出来。”戚行之淡淡的答了一句,便转身向来处走去。
这是他最后一次不理智,为了他曾经的兄弟,也为了他最爱的女人,至此以后天涯再见,便再无余地。
日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沉下,无限的漆黑蔓延开来。
经过连番赶路,云栈等人早已将昭陵郡远远甩在身后,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没有时间好好处理 。
一名剑冢死士感到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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