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世界-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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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无奈，也有信任。非常微妙。
　　苏绫分析道：“现在就是，你所有学生都在妖魔的手里，可能还被蛊惑了，你没告诉他们真相，单单一个人放掉了那群兔崽子，开始用双腿和吉普比赛……”
　　团子对十三岁熊孩子的破坏性有所顾忌，如果单单告诉那七号学生，你们之中有人被附身了。可能金鬃狮会现场表演手撕同学。而小豆芽刚好在那个节点让少爷一脚踢下了车，索性团子就这么下来了。
　　而妖魔也成功的掳走了这波学生。
　　这就是现在的状况。
　　“我也没办法。一切都是您。”团子讨巧卖乖。“都是您啊，屠龙的圣女，苏绫，传说中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英雄迟到之后才发生的小意外。”
　　苏绫：“行，这个锅我背。”
　　又是一阵无话，身后的小豆芽低着头，夜里只有那孩子默默诵读恶魔学识，一条条死记硬背的念书声。
　　苏绫：“小豆芽真的没有什么神恩吗？”
　　突然起了话头，团子拉低了帽子，捂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说他和他家少爷的天赋一样棒？”
　　团子：“因为……在某些方面，豆芽意外的帅气呢……”
　　他拦下了苏绫，“看……我们找到了。”
　　前方百米处，吉普车抛锚在大道中央。
　　“我看不见。你搞定？在我恢复灵视之前，我都是没法对付它们的。对了它们还是它？有几个？”苏绫视野中什么都看不到，感知力E级让她成了个星际韩宗，真实瞎子，不虚一切。
　　“别想偷懒，试试这个。”
　　团子递来一副眼镜，苏绫戴上就像是近视眼得到了根治。她看见吉普下边绑着五六号人。个个龟甲缚手法相当熟练，也不知道这届恶魔是谁教出来的。个个情趣性十足嘛。
　　“你也有神恩吗？团子。”
　　苏绫捂着下巴，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我告诉过小豆芽。我是一名传统的中式驱魔师，神恩的说法，在我们南茅北马里，也叫三魂，天地人。能化作各类的天赋，三魂可以用来当做武器，或者招呼神灵附身，就像是出马仙请的野神一样，这是每个人不同的个性，不同的灵魂。”
　　“灵体在我们的眼里，是人本身残留在世间的浮华一瞬，点点强生物磁场，就可以用自己的魂与意去中和、去消灭。”
　　“七魄为辅，化作感知，欲念与各类优秀的品格。也叫魄力。”
　　团子缓缓从风衣里，掏出弩，银色外观的弩箭看上去帅气十足，但交给了身后的豆芽。
　　“我也告诉过小豆芽，我天生就适合干这行，但是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敢这样，比如缺失勇气、乐达、上进心的家伙，特别是爱哭鬼，灵体都是怨念与古怪负能量情感的聚合物，更强大一点的，就成了恶魔。我们凡人都需要极强的博爱之心，来笑，来呼喊，来唤回邪灵心中最后一点良知……强烈的感染力，让魂魄重新找回颜色，往生成佛。”
　　懒散无感情的语气，仿佛团子的声调不提个八度，苏绫觉着这家伙浑身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负能量已经爆炸了，哪里来的上进心啊……
　　“最后我告诉小豆芽……”
　　阴影涌了过来。那黑雾中的触手探出，怪诞巨大的邪神降临。
　　“没有什么事儿，比让一个人追逐虚无梦想更加残酷，努力付出都是过眼云烟，最后一事无成。我早早就这样和他讲过。”
　　苏绫听着这话，回头看着豆芽……小男孩的双拳紧紧握着弩箭，却止不住浑身的颤抖。他在害怕，脸庞淌下汗与泪，怕到能哭出声。止不住哽咽。
　　“但是……”
　　嘶嘶…………
　　嘶嘶…………
　　苏绫再看向团子时，从风衣中，抽出了一口夸张的斩剑，苏格兰样式的骑士大斩剑……没有剑颚护手一类的东西。风格粗犷到让人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开过刃。
　　“但是……”
　　他是怎么藏下这玩意儿的？
　　那身风衣是小叮当的四次元口袋吗？
　　“这是我的神恩，也是我的天魂。”
　　剑是裁断生与死的公正，似门一样宽阔的剑身，又是现实与冥河的通路，棺材一般的刃纹，代表团子这位送葬者的身份，最后是似墓碑的铭文。
　　团子说的没错。
　　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个，而天、地、人三魂中，天魂化作这口兵刃，也是对恶魔最好的武器。
　　挥动巨剑，暴风卷起沙尘，一并涌向眼前的怪形，黑雾让这像是带来黎明的一击所迫开。
　　“你听听他的叮咛。”
　　苏绫退了两步，站在豆芽身边。她听见那声声带着颤抖的细语。
　　“不能逃……”
　　“不能逃………”
　　“不能逃…………”
　　“快动起来……”
　　“我的手脚！”
　　“快想想办法！”
　　“侯爵阶混沌种，不属于羊头恶魔……邪灵转化来的，可能是死在水里，像是章鱼，畏光，畏火……可是……”
　　“好可怕……”
　　“几乎动不了一步。”
　　光是眼前大魔的存在，就让豆芽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他所拥有的灵视，到底是好是坏。
　　但是……但是……
　　眼前团子一头扎进了黑雾当中，从雾中能看见不时空气激荡而起的黄沙，带着清冽的剑光，还有高速移动的驱魔师，喷洒出的圣水烫得那恶魔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
　　“德双手剑，半剑术。格斗能力一流……”
　　苏绫瞧见那口天魂大剑所到之处，对恶魔的混沌形态有着天生的压制。黑雾都让搅动的剑身清扫一空。
　　但是……
　　兀然间，她突然发觉，身边的小豆芽不见了！
　　那个小个子踩着双破鞋，一路跌跌撞撞哭着喊着，大喊大叫往战场中心跑了过去！
　　苏绫：“小心啊！”
　　豆芽满脸涕泪，似乎听见了什么。
　　“少爷……少爷！”
　　苏绫抬头看见几乎三四层楼左右的高度，高高扬起的触须卷着一个孩子。还昏迷着。一头金发，略显稚嫩的脸上，即使熟睡依旧是一副凶恶的模样，生得不怒自威。
　　跌跌撞撞的豆芽连滚带爬，莽撞不顾后果地冲进了雾里。
　　苏绫紧跟其后！
　　“少爷！！！醒一醒！”
　　豆芽捶打着恶魔绑住金鬃狮的触手根络，毫无作用，拳头磨破皮，流下血，疼得龇牙咧嘴，双腿依然因为恐惧而战栗发抖。歇斯底里的吼着。
　　“醒一醒啊！！！拜托了……醒一醒！”
　　侯爵无暇去管这只小虫子，面前团子的强势进攻已经让它产生了退意。
　　不知是豆芽的呼唤起了作用，还是摇晃过于剧烈。
　　金棕狮醒了过来。看清眼下的状况，却凶神恶煞朝着豆芽怒喝道。
　　“该死的垃圾！可怜虫！爱哭鬼！谁让你跟过来的！！！滚啊！”
　　团子之所以会脱离队伍，也是因为金鬃狮一脚将豆芽踢下了车。看得出，小狮子很嫌弃这仆人。
　　“我也不知道啊！！！！！”说着，豆芽狠狠一嘴咬住了触须根络，拼尽全力想要为那脾性极差的友人解围……牙齿崩坏好几颗……
　　明明怕的要命……
　　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这么冲进来了。
　　“我不要让你这种无用无能的家伙救！说出去下半辈子都是人生污点！本大爷才不会死在这里！你给我滚！你为什么还不滚！！！”
　　声声恶毒的呵斥，依然没法阻止豆芽的决意。
　　“要说为什么……”
　　大眼睛里反射出奇异的光彩，微微下垂的眼角，豆芽本来一副丧气的神态，都让盛怒变成吊睛凶虎的模样。
　　“不知道！！！”
　　咬着牙从嗓门里瓮声瓮气嘶吼。
　　苏绫就这么站在豆芽身后，一手抚上那只触须的脉络。
　　“嚟！！！！！…………………”
　　仿佛见了天敌，嚎叫声中带着恐惧与示敌威压，它让苏绫吓破了胆……畏缩着，要推开！要逃得远远的！
　　“果然……”
　　苏绫握紧右拳，直击。
　　砰…………
　　依旧是熟悉的子弹出膛破风之声。
　　圣焰一气贯通了整个侯爵的章鱼肉身。力道在躯干炸开，原本穿针攻击扩开了圆形的大坑。
　　团子还在正面与之嬉戏，结果让这一拳的动静吹飞出去滚了好几圈，捂着帽子，眼神中尽是玩味。
　　“校长大人……果然女人生起气来，都是最可怕的灾难。”
　　小豆芽惊呆了。
　　他张着嘴，鼻青脸肿，嘴边还有血，牙齿落了几颗，说话都漏风。而他看见的……
　　苏绫浑身的圣光几欲溢出体表，影征下是露出灿烂微笑的大白牙。
　　“不错！出人意料的帅气！”
　　还有直挥而来的拳头，揍在他脸上，摔了个大马趴。
　　“嗷。疼疼疼疼……”
　　可是……浑身的伤痛似乎好了那么一些。【血疗】产生了作用。
　　苏绫推了推眼镜，大喊道：“团子！你这家伙挺有眼光嘛。这个小屁孩儿！果然天赋很棒啊！”
　　团子耸耸肩，收了剑，依然是那副阴沉模样。形容着自己的倒霉学生。
　　“一锅关东煮，烧了两天两夜的开水，也会开始滋生细菌。不同的食材有不同的味道，口感都不约而同成了烂泥。”
　　“而最后剩下的骨头……”
　　苏绫神采奕奕，仿佛发现了一块金子。
　　“却出人意料的帅气！”
　　【他在某个胆战心惊的夜里…】
　　【挥着软弱无力的拳，一点点捶打着纤细的神经。】
　　【直到……破了皮肉。】
　　【直到露出骨头。】
　　【Vol。1】
　　【乳牙】
　　【悄悄冒出头来，仿佛舔着舔着，它就会多长一点。】


第355章　蜃楼
　　……
　　……
　　“他就像个古怪的哲人。”
　　苏绫给脚板绑上布条，豆芽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就像是一群童子军，在这孤独荒凉的沙海中心，接受狗头军师，最高元帅的检阅，身后是五个形色各异的孩子。
　　而团子，半夜踩着一块荒石，双手张开，仰着脑袋，聆听着风，渴望着雨。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诗。
　　远远能听见蒙语还有中文混搭，传来的各类句子。
　　“属于你，流淌冰冷血液，向我诉说真理。”
　　苏绫在满是星与月的黯淡天色之下，恍惚间让这一幕所震撼，仿佛那个男人已经与这片天地成了一体。
　　“生命与金门，一同闪闪发光。”
　　那种咧嘴大笑，但早已死去的眼神。颓败与丧气和格格不入的表情。很难形容出那份气质。
　　“浮华世界有蜃楼，像我们共同的影子，互相成了扼喉之痛。”
　　拉开棺材板，看见个活生生的醉汉。向你活灵活现，谈着佳酿半疯不癫。
　　这就是苏绫的感觉。神秘而平凡，带着敬畏去观摩团子的金身神像，却说不出有多疏远，是个……
　　“铠甲中，面具下，双眼里，有百家灯火，万姓烛光……”
　　也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苏绫作为校长，友好地朝着那五个小朋友打着招呼，也包括豆芽。副校长还在那头发着疯，已经开始脱裤子撒尿了。相当不讲究。
　　“是个妙人。”苏绫内心暗道，“捉摸不透啊……”
　　“那个……”
　　小豆芽扭扭捏捏的，简直比女孩儿还害羞，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或者说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向校长展示自己。
　　后边儿金鬃狮一脸不耐烦，原本碧蓝清澈的眼睛，倒是因为粗鲁狂怒的表情成了三角眼，超凶。
　　“磨磨蹭蹭的！给我快点滚过去啊！别来碍事儿！浪费本大爷的时间！”
　　豆芽让人一脚蹬上屁股，一个踉跄跪在苏绫面前，双手划开了道道口子。疼得龇牙咧嘴。
　　“喂！你这家伙！居然对我的仆人动手动脚！？”
　　苏绫看去，感情豆芽还不是让金鬃狮踢出来的，而是……
　　那个土耳其少年，胡狼。满头白发，眯着眼，一脸笑意。血色的唇和眼，因为白化病失色后，瞳孔也随之成了像是野兽的鲜红。
　　“哎呀……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这可是在校长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我可是在帮你啊。向日葵……”
　　“你这混账银毛！”金鬃狮拧着胡狼的衣领，扯近了，唾沫星子横飞，一身朋克的金属装饰叮当作响，“你再说一遍那个词，我要扯断你的舌头！”
　　胡狼的脸简直表情包一样“滑稽”，不经意瞥着苏绫这头：“啊！要死了！校长！救命啊！~我打不过他的……”
　　要多假有多假。
　　苏绫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这群熊孩子还真是能来事儿。
　　“死期将至！…………”
　　那头副校长还在唱着奇怪的词儿。
　　“幽灵是我所爱。”
　　“死期将至！………………”
　　“恶鬼是我所爱。”
　　“死期将至！………………”
　　“邪魔是我所爱。”
　　“死期将至！………………”
　　“万物皆我所爱……”
　　一手指天，黑手套的指间却泛着奇异的幽光。
　　一手大拇指比着心。仿佛团子面前不是荒漠，而是百万人潮人海的演唱会现场。
　　苏绫没答话，也没闲工夫去管那些小孩子的嬉闹，她在那刻看见了团子高高瘦瘦的背影。孤掌难鸣的尴尬。还有……
　　灵视全无的她，看见团子面前，那一条幽邃黑暗的“沙漠河流”。
　　仿佛其他孩子都看不到……
　　仿佛那是团子自己口中说的“海市蜃楼”。
　　难以描述的泥流，还有不时蠕动的漆黑蛋白质组织，弱如水，稠如沙。一并像是果冻一样，有了生命，从天际这头，奔流到那头……
　　那是什么鬼东西……
　　苏绫走到了团子身侧，而蜃楼离近了，就消失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
　　团子没答话。
　　反倒是许久没上线的Sera，在用旁白叙述着故事。
　　【贤者之杯唤来了屠龙的圣女。】
　　【久熄的薪柴，再一次拾起当做碳笔，教授学识，传承文明。】
　　【很累了。尽管有一条冥河，不过一个睡袋和一本色情杂志，就能解决疲劳感。如果有PyBoy新刊的封面女郎，和一份披萨，再好不过。】
　　【卫星基站通常不会照顾这片第三世界的沃土，谁知道红海对岸，是世上最富饶的黑色金矿。】
　　【没带手机，真是糟糕。连时间也快忘了。】
　　【她不会还看着我吧？和古代人怎么交流？这时候如果有BBS论坛，应该能找到和女孩子谈话的方法，但是……女孩子？】
　　画风两极化上下限简直惊悚。
　　欲念表达和理性思维堪称无懈可击，他脑子里就在想这些？
　　苏绫当时就惊了。
　　这种半白不白的内心简直像个精神病人，不过……
　　却意外的正常，从行为上，视旁人如无物，哪里都像是自己的家，能没事儿人一样发疯，但却不越矩半步。意外的可靠。
　　经由这些信息，苏绫基本可以确定……
　　自己真的是由加拉哈德异世界召唤而来，而且还可能在这个平行架空世界生活了很久，在TRGCH有自己的职位。只是突然由玩家代管角色，就像个失忆的……
　　失忆？
　　苏绫虽然不知道这个词儿代表什么，但是牢牢记下了。
　　刚才Sera有讲过团子的内心世界。
　　【连时间也忘了。】
　　很重要！绝对很重要！
　　【乳牙】的标题，也是在提示苏绫，铭记时间。
　　“老师……校长？”
　　苏绫回过头，看见豆芽怯懦的大眼睛，以及高高扬起的双手。
　　“我叫豆芽……来自中国。中国河南。”
　　“有灵视……说不上多精通猎人的技巧，但是……这些……”
　　豆芽慌乱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口口兵器，都是仿造品，木匠手艺看来很溜，小木弩雕的活灵活现，就像是团子手里的那把。
　　“我都会用！”
　　“神恩……没有。”
　　说道这儿，他自卑地低下了头，缩着肩，仿佛又能掉下泪。
　　“反正……我也是没有才能的那种人……”
　　苏绫双手突然拍上了豆芽的肩。豆芽抬起头时，又一次看见了苏绫的牙。像是弯弯月亮。
　　“挺不赖嘛！”
　　团子突然如释重负一样倒在睡袋里，仿佛苏绫的目光能杀人，离开他的身躯时，才从刑台上逃过一劫。
　　苏绫：“呵……”
　　“副校长……团子，怎么了？”
　　苏绫别有深意，看着小豆芽的双手，掌心的划痕结了疤，轻轻松松止了血。又不知是冷嘲热讽，还是刻意为之……
　　“他啊……和你一样。”
　　语气俏皮。
　　“是个处男。”


第356章　自我介绍的时候请谦卑一些
　　“金鬃狮！本大爷的称号！你啊！本大爷有听说过！挺厉害的！”
　　小狮子抱着双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等豆芽开口，一手推开豆芽。但是……
　　给苏绫的印象挺不错。
　　因为，这小少爷可没对着豆芽屁股来上一脚，相反，他相当护短……
　　仿佛只有他能欺负豆芽，谁都不许。
　　苏绫：“你知道我？”
　　一旁睡袋里副校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小狮子仰着头，像是给后边儿的学弟们科普着什么超稀有知识：“当然！不过只有本大爷知道！本大爷是德意志和英国的皇室联姻重臣之子，知道这种事情显然是理所应当的啦！”
　　一副等待别人夸奖的样子……仿佛这种态度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不过苏绫看起来……这熊孩子现在倒是没了狗腿，有点尴尬。
　　豆芽却神采奕奕睁大了眼睛，一副很羡慕的样子，止不住说道：“哇………超！！！！厉害！”
　　小狮子很受用的模样，微笑点头道：“你！是贤者之杯召唤来的圣人！屠龙的魔女……”
　　“是圣女。”队伍里传来小姑娘的纠正。
　　小狮子恼火地挠了挠头，有些心虚，说实话他功课并不好。
　　“反正！就是所有邪崇都惧怕，只要出战，没有什么妖邪能敌过一个回合的……英雄！”
　　说起英雄两个字，小狮子却有些气短，仿佛很羡慕，又很不甘心，而豆芽眼睛却越听越亮。苏绫已经在小少爷口中成了神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苏绫捧腹大笑，毫无形象。
　　“当然啦！我就是英雄！在最危急关头出来给那些坏东西致命一击的英雄！”
　　呼噜声停了一阵，像是呼吸道堵塞，团子翻了个身，谁也没看见，那对死鱼眼皮稍稍抽了那么一下。
　　“小子！你很对我口味嘛！不对友人拳脚相向一定是个很可靠的家伙！”
　　小狮子眼中满是不屑，但又流露出些许崇拜，安分守己跑到豆芽身边时，又恢复了那份趾高气昂。
　　第三位，胡狼。
　　不知道为什么，苏绫总觉得这白毛白眉红眼睛在哪儿见过……
　　非常熟悉，非常讨厌的感觉。
　　那种眯着眼，脸上挂着的神经质假笑，还有一股从灵魂里透出的阴冷气质，不似男人的古怪魅力，虽然尚且年幼，但有些过分阴柔。简直像柔软的蚕丝棉枕头里，藏着响尾蛇毒牙。
　　那个孩子声音尖细，像是捏着嗓子，但不似太监那般难听，有种不自然的“自然”感，“老师。胡狼。”
　　苏绫依然报以标准“新月笑”，但是双眼仿佛盯上了猎物。但那男孩儿感知到苏绫的敌意，仿佛更开心了。像是开着玩笑一样挥着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哎哟哟，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毕竟，我会害羞的。让老师亲切关注的话。别人也会很不服气吧？”
　　“哪里人？”苏绫咬牙保持微笑，说实话她很讨厌这个小鬼。
　　胡狼对答如流：“土耳其，南岸，至于哪里就不用提了，因为是个小地方。提了老师这种大人物，也不知道的吧？”
　　苏绫：“白化病？”
　　胡狼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眯眯眼看上去很亲切，但更多的是危险，“天生父母给，我也没办法呀。就像老师您，是不是也有这种天赋异禀呢？”
　　从语气中，看来这孩子很讨厌自己的血统，还暗嘲了一波苏绫。
　　苏绫大手一挥，勾肩搭背就把这不太听话的小家伙拉了过来。像是好兄弟一样亲密。
　　“哎哟！~姐姐就喜欢你这类型的，骨头硬啊……”
　　白发少年有些慌神，眯眯眼也保持不了了，失神的瞬间吞着唾沫，脸上突然浮现厌恶的表情，只保持了短短一刻，却叫苏绫完完整整看在眼里。
　　“老师……请不要这样。”
　　好不容易苏绫才放开这小家伙，胡狼让苏绫莫名其妙的亲昵弄得说不出话。也不敢对视了，小眼神瞥着一旁地上的杂草，就像是那儿有宝贝一样。
　　苏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有没有梦想呢？”
　　胡狼又恢复了那种让人难受的态度。
　　“梦想啊，当然是成为老师这样的英雄了。”
　　苏绫：“那小英雄，现在就说出你的真名吧。”
　　这句话吐出来，团子突然挺尸一样坐起，说了句梦话就倒下继续睡了。
　　“披萨不要加虾我海鲜过敏！！！”
　　“呼………………”
　　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而其他四个学生，都是一脸惊异地打量着苏绫，仿佛苏绫刚才手里比着刀子，就差捅进那白毛孩子的脑袋了……
　　说出真名？
　　开什么玩笑？
　　恶魔就是靠真名念咒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