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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世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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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坐在小摊前,听着当地一位大伯的话。
  他叫老黑子,真名从未告诉过鬼。
  鬼知道,这老黑子很厉害。知道怎么教他赚钱。
  他今天要去捞一比红贝。
  什么叫红贝?
  本州四面环海,捕鱼业养活了一大批海民。
  而尚且有富余的人,会来京都赌钱。
  在我们老天津,也叫骗官,欺仓,讹库,掏宝局。
  这宝局,说的就是赌场。
  具体怎么个骗法…
  鬼想起了老黑子的话。
  “你进去之后,见到墙上挂一串大钱,晓得那是给地头蛇的,不能要,摸了要断胳膊。”
  一进金贝场大门,鬼就闻见一股浓厚的烟草和鱼腥味。
  烟草在那时称为五石散,也叫淡巴菰,少数产自菲律宾,在江户被称为南蛮货,琉球也有。
  而许许多多敞开上衣,人头攒动,大汉们一身冒着热气,也不嫌瘟病湿热缠身,拥在赌桌前。
  嗓门震天,面红耳赤,盯着桌上的棋牌与骰盅。
  鬼又想起了老黑子与他讲的第二句。
  “进门,记得躺在大门前,横着躺,掌柜晓得你的意思,自然会去喊老板,开金贝场是为了求财,晓得你来卖命,会喊来十来个打手,先是赶你。”
  “哪儿来的杂种!挡着你大爷财路!真是晦气!”
  嘈杂声中,鬼一身脏臭衣物已成了最好的讹诈道具,门外的赌客纷纷避过他,仿佛一身好运气全让这脏孩子给糟蹋了。
  ……
  ……
  天子:“酒好喝?”
  苏绫:“清清淡淡的,没什么味道。”
  天子答道:“粮食比不得稻谷大麦甜栗高粱,自然没什么好酒。”
  苏绫点点头:“有道理。”
  又问道:“想去哪儿玩儿?”
  天子答:“不晓得,最近京都跑遍了,玩腻了。”
  苏绫:“去赌坊转转?试试你一朝天子的运气?”
  天子笑道:“讲什么呢!你在讥笑嘲讽我呀?”
  苏绫无辜道:“哪儿有!不都说龙脉天选么,你如果是皇上,那肯定有强运。”
  天子又摇摇头:“你有神眉鬼眼,去了,那不就是作弊?不好玩儿。”
  苏绫唏嘘了一会,心想着这丫头可不傻,也不好糊弄,于是拉起天子的手往门外去,也没征求她的同意。
  风一样跑了出去。
  ……
  ……
  “让那十来号人,打你头尾酮身,打到四面见线,差不多了,记得护着脑袋下阴。”
  鬼咬着牙,一拳拳印在躯干,老板也没真想让手下打死人,死人了还有赌客来求财吗?这不现实,太晦气。
  “自己憋着一口气,翻个身子,躺横了,再打一次。”
  记起老黑子的原话,鬼认认真真按着他说的去做。
  这四面见线的说法,是头腿腹背,都捶出了血线,才叫停。
  “别喊疼,别服软,喊一句疼,打死活该。”
  他蜷缩着,像是一尾虾,喉咙里发出阵阵咽气声。哼哼唧唧。
  掌柜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生怕这弱不禁风的小孩子让自己手下给打死了,刚想喊停,一旁的老板按住的他。言道。
  “规矩,不能乱。”
  鬼勉强翻了个身子,堵住大门。牢记着老黑子的话。
  “伤药管事会给,一般是军爷落赌桌的抵押物,见不得光,你要去后边儿伙房,让厨头给你烫一烫伤口,千万别让骨头断了,那是一辈子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双耳嗡嗡作响,浑身剧痛,打得那些安保武夫双手发酸蹭破了皮肉时,终于…
  老板:“走。”
  一声“走”,两袋子东西落了地,鬼拿起,褪下一身血衣,往金贝场后厨走,浑身热热的,湿湿的,他晓得自己快昏厥过去,瞧见个大水缸,一头闷了下去,清醒不少。
  浑身不知是血还是泥巴的垢。
  疼!
  疼得在地上打着滚。
  直到伙房厨子按住他,拿着薪炭给他身上还留着血的淤青处烫上一个个疤,把淤血给化了,这才勉强能算个活人。
  他颤颤巍巍打开包裹其中一个。
  里面是让血染红的金贝,一寸见方,上面印着镰仓时代的今川家印。算是古代钱币,十分值钱。
  而另一包,则是伤药。
  不知何时,甲贺里那头,乳娘怀里的稻花,却大声哭了起来,怎么哄也停不下。
  ……
  ……
  隼领着路,一路去赌坊,路上行人中,鲜有认得这位武术教习的混混,他们求不到正统剑术先生的手艺,隼也指导过这些家伙。
  其中一位,引着他们到这家赌坊,在门外踌躇半天,门槛上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血。
  混混脱下衣服,当做地毯,恭恭敬敬引着隼苏绫天子一行人进去。
  顺手从墙上拿走了挂钱。
  双手递给隼,一边笑道:“玩得开心…”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鬼正步履蹒跚地,从后院一步一个血印,捂着肚子,往家的方向去。
  形单影只,孤家寡人。


第115章 十二回合
  时光飞逝,一眨眼,夏天的尾巴来了。
  苏绫送她到奈良,一路从山阳道走,尽是大城,能慢慢悠悠,旅行游玩,回到北地雪国。
  “你瞧,缘分像是公鸡打鸣时,早上点点滴滴的露。”苏绫唏嘘着,感叹着。
  “侥幸能汇成一条大河。”天子穿着一身麻衣,里边儿是和服,也叫吴服。
  话里的意思,是在问苏绫,愿不愿意与她同行。
  “我俩各自一端,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天子微笑着,彬彬有礼。
  “能看见大海蓝蓝,我会想起你话不过三。”
  隼戴着斗笠,一身防水皮裘,蟒袍打了一个个补丁。
  他听不懂她们的话,不过也晓得,自己理应听不懂。
  夏心璇倒是哭得很厉害。
  “你瞧,妆都哭花了。”苏绫调笑着。又略有忧愁演技浮夸道:“你要是饿着她咯。我觉着心灵感应上,我要来捏你的小腿。”
  天子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她们当日对夏心璇的解释:捏小腿是一种比较恶毒并且讲道理讲面子的惩罚方式,因为女孩儿的小腿一般都不会见人,捏得乌青也没关系。
  “你讲过好多好多次,不喝酒的。”天子说:“可是每次都无醉不欢。”
  苏绫轻描淡写反驳着:“你讲过好多次,你年纪小,叫我让着你些,多加提点,可心却比谁都要老。”
  她们对视着。
  眼中是莫名的默契。
  再也没了那种奇怪的尴尬感。
  ……
  ……
  “你不走?”
  土御门奇怪,这猫神不请自来,还送不走了。
  “你说过,天子有死相。”
  苏绫一对猫眼,在土御门眼中,有着奇妙的…不可言喻的,岁月感…
  没错,就是岁月感,什么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那一线野兽的瞳孔旁,还有着许多点点滴滴,如墨黑玄色玉石的斑纹。
  就像是大树的年轮,她心中的皱纹。
  “我也有死相。你应该看得出来。”苏绫嬉皮笑脸,一手箍着土御门的脑袋,十分亲昵。
  “喂~泰福,你晓得我在想什么吗?”
  土御门倒像是个初入道门的小童子,心虚地摇了摇头,双眼发直,有点儿走神。
  ……
  ……
  “说什么呢,谁老了!”天子嗔怒的语气,脸上却全是笑。
  渐渐地,笑也变得有些僵,有些难过。
  她瞧着一脸嘻嘻哈哈的苏绫,有点儿心疼。
  苏绫和她讲现实的小八卦时,天子开玩笑一样问过她。
  你想找男朋友吗?
  苏绫当时不假思索便答。
  “我的商品保值期很长,目前处于股市中的上升期。如果找了个贬值的货物,这笔生意怕不是要血亏?”
  天子晓得,她那是满嘴胡扯的倔强。
  一个女孩儿,又怎么会成天想着努力赚钱,努力地,为了自己活着。
  “阿绫!呜呜……阿绫!”
  夏心璇唤着苏绫的名字,她就像个小孩儿离了父母,哭得惊天动地。
  “别哭啊…别哭!”苏绫马马虎虎哄着自家宠物。
  “又不是见不着了,跟着你家天子姐姐出去玩儿呢。”
  夏心璇一脸鼻涕泪,答案叫苏绫哭笑不得。
  “我看不到大黑猫啦…它…它会不会不开心?”
  苏绫脸一拉,顿时觉着特尴尬,感情这丫头心思全在三哥身上了。
  一声口哨唤来三哥。
  “我…我能带它走么?”夏心璇小眼神往黑猫那儿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养啊?”苏绫又恢复了死鱼眼。
  “嗯…我养!”
  苏绫放了手:“走着。”
  夏心璇抱了抱三哥的脖子,给它挠着下巴,猫是挠不到下巴的,所以特别喜欢夏心璇的举动。
  这时候,夏心璇才反应过来。她又在踌躇。
  “阿绫,没了她,你会不会很无聊,很寂寞啊?”
  苏绫当时的表情,就像是死鱼眼的死鱼扑通挣扎了一下,然后随即再次化作一条死鱼,没救了。
  “和你家大猫玩儿去。我忙得很,忙到无聊的时间都没有。”
  随即转过头,天子还有话和她讲。
  “你讲我老了,你心里活着的,是个年轻人吗?”
  苏绫努努嘴,一身鲜亮衣裳,在天子面前打了个转。又打了个响指,双手一招亮了个相。
  夏心璇听着明白了阿绫的意思,连忙给人家把【烛龙愁】的红盖头披上,又将【钟山泪】耳环佩上。
  最后,是一副墨镜。
  苏绫抬了抬墨镜,潇洒状说道:“漂亮吗?”
  天子抿着嘴:“漂亮。”
  苏绫掸了掸衣袖:“潇洒吗?”
  天子忍着笑:“潇洒。”
  苏绫拍了拍刀鞘。
  “年轻吗?帅吗?是不是要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天子终于笑出了声。
  “你呀…真像只猫咪。”
  苏绫一脸不屑,又用浮夸的语气说:“所以啊,我跟你们这些老年人文青女很难解释。”
  “解释什么?”天子的眼里,满是不服输。
  “解释要打满十二个回合的拳击手,该如何勇敢的站到最后啊!”
  这句话叫天子一头雾水,又慢慢的,慢慢的,有些能够理解苏绫的意思了。
  她细声念叨着。
  “你喜欢拳击吗?”
  “喜欢。”苏绫的语气很平静。
  天子又追问:“为什么喜欢?”
  这句话,苏绫问过她。
  “小时候,我在孤儿院长大,我突然想去问问院长,我爹哪儿去了。”
  “院长和我说,我的野爹,是个拳击手,当时院长指着墙上的海报,下面一张五百多的体育馆门票。”
  “这么贵的啊。”天子呢喃着,她虽然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晓得这对苏绫来说,对那位孤儿院长来说,是个什么价。
  苏绫一字一句说道:“院长带着我,去看了一眼‘父亲’的样子。”
  “他是个奔三的汉子,一米七出头,又矮又壮。”
  苏绫的描述很简单,也很粗糙直白,因为时间冲淡了记忆…
  却冲不淡浓烈的情感。
  “他的对手,是个九十公斤级的冠军。”
  “那是一场表演赛,门票自然会水涨船高,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却能卖到如此高价。”
  “我后来晓得,院长在骗我。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喊了许多声。”
  天子问:“喊什么?”
  苏绫答:“一开始,是骂他,骂他无能、无力、无所作为,只能被动挨打,丢人现眼。到了第九回 合,我能看见他身上滴落的汗珠,看见他额头眉角擦破的皮,血流下眼眶,落在眼睛里。”
  天子捂着嘴,她能想象那种场面。
  苏绫比着双手形容道:“我能呼吸到场馆里湿热的空气,能感受到鼻血横飞的燥。”甚至能感同身受,擂台上那位拳击手,摇摇欲坠,渐要倒下的精神力与体力,灵魂与躯壳。场馆里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骂他的人,撕掉手中的博彩奖票。和下雪一样。
  “我大喊着:加油!”
  天子死死抿着嘴。双眼眯着,有些红。
  苏绫挥了挥手,“对不起呀,我无意让你感伤。”
  她接着说道:“他倒下了,在第九回 合,但很快,又爬了起来。从这时候开始,他一次次倒地,一次次爬起,每一次倒地,都混足了安全时间,在地上恢复着体力,直到裁判开始催促,他才爬起来。”
  “他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十二回合。最后,比分非常难看。”
  苏绫形容着那个“野爹”,“他几乎输到一无所有。”
  天子点点头,脸上满是难过。
  “但是…他还过手。”苏绫双手扶着天子的脸颊,给她一点点擦着泪,认真地说道:“你瞧,你老了。都晓得哭了。”
  天子噘着嘴:“我没有!”
  又连忙解释道:“不会哭的人才老了!”
  苏绫嘻嘻笑道:“我们都有一场不那么公平的拳击赛,你喋喋不休埋怨着那些强大到无法胜过的敌人,而我啊………想要不自量力去还手,去打满十二个回合。”
  砰!
  天子听见了她的心跳。
  苏绫紧紧抱住了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路从后脑勺,到肩,到背,到腰。
  那声心脏的跳动,就像是她年轻光鲜的外表下,那一颗年轻的心脏。
  天子在这一刻想了很多。
  她就像她说的那样…
  那是一种…能令人流下眼泪的力量。
  两人分开,天子狠狠擦着脸,有些丢人。
  “我…我…”
  有些不服气。
  苏绫又用那副微妙的表情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神不宁。
  ……
  ……
  “泰福,你能看到未来吗?”苏绫补充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很重要?”土御门又无奈答道:“占卜一事,有多解,有多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样啊…”苏绫点点头:“查一查比睿寺的主持,和京都哪些人有来往。”
  “查他干什么?”泰福奇怪,这猫神何出此举。
  “一刀斋的移魂术,是他教的吧?”苏绫语出惊人。
  “你…何出此言?”土御门其实也不知道一刀斋的移魂术从何而来。
  苏绫掐着指头算着日子,送走天子之后,自然要清查鬼身后那柄妖刀的烂账,还有活到明历时,为天子而死的【死之章】,其中的含义。
  她似乎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察觉。
  有件令人心神紊乱,不安到产生莫名恐惧的事,即将到来。
  就像是一个死亡Fg。
  ……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苏绫挥着手。
  天子给她发了条私信。“手机给我。”
  苏绫回头一笑,心里一阵窃喜。“要这个干嘛?”
  天子有些不高兴。“你不要啦?“
  “要要要切克闹。”苏绫双手一拍,诚心诚意道:“玩得开心!~”
  天子又扭扭捏捏说道:“我…我想想办法。”
  苏绫无所谓:“你得对付一个武则天,我晓得你有多难。”
  又开玩笑般说道:“要不你把家庭地址告诉我?我翻了墙带你出逃?”
  天子想着那电影里的桥段,脸一红。
  “嘤…”
  一声细微的答应,飞也似地回过头,一路小跑出去老远。
  苏绫嘴角微微扬。
  回过头时,那份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双眉紧皱。
  就像是一杯鲜醇的毒酒。


第116章 春秋大梦
  中秋月儿圆。
  苏绫时不时收到天子那头传来的信。
  一头白鸦,携着书信而来。
  “我说。”苏绫点开私信UI。
  “我们真要这样交流?”
  天子回道:“活这一世,不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原始的交流方式吗?”
  【对方已拒收您的信息。】
  苏绫喃喃道:“真是隔靴搔痒。”
  她矗立在比睿寺山道下。一句句念着。
  “望君启,莫要怀秋。”
  一步步踏上石梯。
  “北地很好,比想象中的好,佃户收了五十来人,说不上多健康,隼教他们往北走,去鲜花谷开了一块小田,高粱在这儿长的很好,还谢谢你寄来的天都种。”
  “它在哪儿都能发芽,不论是黑土、红土、还是一片黄泥巴里,它的生命力是那么强,就算是大地冻得硬邦邦,也能钻开那些冰渣,长出新鲜的翠绿色。”
  “我能想象到来年秋天一片褐红麦穗的样子,那一定很漂亮。”
  “天都有了消息,他们开始杀人。”
  苏绫顿了顿,书信上有许许多多脏印子,就像是泪痕。
  苏绫想着,这满清大屠杀终于来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简简单单八字,却是天子切肤之痛令人发指的痛责。
  “一笔书,万民哭。”
  苏绫敲着山门。
  一张熟悉的脸半掩着门,他鬼鬼祟祟,看见苏绫的模样,连忙关上。
  苏绫在门外细细将信读完。
  门里的Ghost,想起了稻花。
  上月来,乳娘和他讲,稻花出生时受了寒。
  活不太长。
  要他来比睿寺,找大功德佛求福报,结善果。
  他狼狈沧桑的奔走而去,往塞钱纳贡箱里投着红色的金贝。
  一脸慌张地握着主持双手,求主持帮他。
  恰巧,主持得知永兴寺遭难,宝藏院的脑袋让人敲了个粉碎。
  便同鬼说。
  “贫僧这儿有半命之法。”
  半命说的是什么?
  鬼不太明白。
  大概,是指将自己的寿元分给稻花吧?
  仪式的过程很痛苦。
  就像是那黑衣僧人,拿着刀劈开了鬼的魂魄。
  佛堂前,一缕缕烟气香雾聚成黑云,像个大妖怪。
  “稻花…”
  鬼咬着牙,呜咽着,念叨着养女的名字。
  “稻花…”
  “稻花…”
  他是个脏孩子,自然从小没有饭吃,见过最美的花,是稻花。
  百年之前,有个男人一把火烧了这寺。杀了许许多多僧。
  他的名字叫织田信长。
  自称法华宗信众,一手灭佛。
  从此比睿寺的残党,骂他叫域外天魔首,第六天魔王。
  黑衣僧收了鬼的半条命双手合十,让他出去。
  鬼一步步往归乡路走,双目失神,如行尸走肉。
  他想着,是不是回到甲贺里,就能看见一个健健康康的稻花。
  推开门,却瞧见另一个背井离乡的孤魂野鬼。
  ……
  ……
  鬼翻了墙,从山野乡道往上下滚,他畏惧着那女人,她好像处处都克着自己。
  他像是一条见了猫的老鼠,仓皇逃窜。
  苏绫推着门,发现没锁。
  门后空无一人。
  传来一声黑衣僧的戒言。
  “香客来我天神小路,带了纳贡物吗?”
  僧人端坐在大殿门前,大殿前满是枯叶杂草。像是许多年都没人扫过。
  苏绫摇摇头,晓得自己中了套。
  “天神小路…”
  天神小路是大和的民间传说,自踏上此路,要纳上七两金子,一斗酒,才能回头,而且回头必然会心力大损。
  “百年了。”黑衣僧长吁出一口气。
  苏绫晓得,她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这个点儿突然将剧情推到此处,实然是做了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你坏了贫僧复仇大计。”黑衣僧说道:“来了,就别走了。”
  苏绫不明白,慢慢的…慢慢的又想明白了。
  如今天皇信佛,那百年前火烧比睿寺的冤魂,德川氏肯定要回来祭拜一番。
  而自己却阴差阳错撞上了枪口…
  真是…有些巧合到难以置信。
  黑衣僧旁有两口剑。
  一口是【大德世典黑光太刀…村正】
  一口是【笼钓瓶…村正】
  鬼身负的那柄剑,是第三把妖刀。苏绫当日看见的名字叫。
  【影胧八具酮切…村正】
  皆出自千子村正之手。
  那黑衣僧突然开始唱起和歌,调子凄凉,有无尽悲意在其中。
  苏绫一头雾水。
  不知过了多久,苏绫不敢妄动。
  “为什么我现在才见到你呢?”
  黑衣僧的声音发颤,苏绫兀然觉得双颊一疼,那两点戒疤又出现了!
  “人生太短…相见恨晚…”
  “鸣神…”
  黑衣僧唱着唱着,突然化作了一具枯骨,成了飞灰影沫。
  意义不明…
  苏绫不知道那黑衣僧想着什么。
  只得打趣儿一句:“真鸡儿神秘啊…”
  上前拿起宝贝,才发现…
  她似乎已经困在了这座寺中。
  来时路一片漆黑,远方有三盏明灯,那又是一座山门,门后,是遥遥相望的自己。
  就像是一面诡异的镜子。
  天神小路,估计让这僧人做成了一个法术,一个结界,本该将必杀之人困死在这个强大的法术当中。
  苏绫走了过去,与自己虚影重合的刹那,又走到了另一头。
  依然是寺院大门,还能瞧见里面的大殿。
  苏绫摸着下巴:“有意思…”
  ……
  ……
  【您的好友苏绫已下线。】
  夏心璇突然瞧见这条信息时,心中突然一紧。
  她坐在谷场的高粱地里,在高高搭起的马草垛子上,双腿耷拉着,小嘴微张。
  “阿绫…”
  大黑猫睡了,脸愈发白,眉心那白毛长开,隐隐要往全身去。
  就像是千绪那样。
  “怎么了?”天子见夏心璇自言自语着。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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