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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法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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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娘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在廊下的几上,对晚绿道,“累了一天了,多少也吃点吧。”

晚绿无奈的抓起筷箸,扒拉着米饭,看起来没有多大胃口。

冉颜从身旁的一摞书里抽出一本书,这是晚饭时庵中送来的佛经,冉颜随手翻了翻,看见里面的字顿时觉得头如斗大——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全然不知所云。

就着灯光看了一会,冉颜抚额叹了一声,丢下书册便起身会寝房休息去了。反正她来影梅庵清修只不过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看不看得懂佛经也都没多大关系。

晚绿刨着饭,疑惑的看了看邢娘,“娘子怎么了?”

“许是……听到这么多寒心的事,心里不大舒服吧。”邢娘说着,伸手收拾摆了一地的书籍。

晚绿点点头,继续往嘴里刨饭,邢娘横了她一眼道,“不是说不饿么,我看留得这些饭还不够你吃。”

晚绿鼓着腮帮含糊不清的道,“刚才心里堵得慌,说一说又好受了,这些事儿跟我又没多大关系,我干嘛要放在心上。”

“没心没肺的样儿!”邢娘伸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是谁跟我保证说要把自己的心眼捏的比绣花针还细?”

晚绿翻了白眼,心想心眼细就要伤春悲秋,一片落叶掉了也要感怀半晌么!想是这么想,但心知若是跟邢娘顶嘴,恐怕就是没完没了,遂一言不发的埋头专心致志的往嘴里扒着饭菜。

邢娘坐在廊上看着晚绿粗鲁的吃饭模样,眼圈微微一红,“歌蓝真真是个让人疼到心坎里的孩子,自小便那样懂事,样样为娘子操心,人也端的生的好气度,学问也好,唉!只盼能辨出她的尸骨来,好生安葬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晚绿只顾埋头吃饭,小满也隐隐知道这件事情是几人心里的痛处,她也不便插嘴。一时无人应答,邢娘也似是浑不在意,喃喃道,“她那样好的孩子,定然能投个好身世……好在娘子也放下了心结,她知道了也会高兴。”

邢娘哽咽着抹了抹眼泪。

晚绿喉头发涩,狠狠咽下一口饭,嘟嚷道,“你就是成心在我吃饭的时候添堵,省下这一口饭。”

说罢又胡乱吃了几口,便伸手收拾,小满也过来帮忙。两个人搭手很快将廊下收拾干净。

影梅庵穷得厉害,天黑之后,除了供奉菩萨的前殿中还留着两盏微弱的油灯之外,其它地方没有任何照明。

荒郊蚊虫多,冉颜也不愿意在外面呆着,便早早的上榻休息了。时间太早,冉颜没有多少睡意,便思虑该如何处置手里这几张房契。

这个案子,魏娘从头至尾都没有杀人,严格算起来,她也是个受害者,所能判罪的,唯有她隐瞒自己的贱籍嫁入世家罢了,唐律有令,凡身份相差两个等级结为夫妇的,要判流放,为妾,要受鞭刑。

从两年多前开始到现在,这个案子一共死了六个人,殷渺渺、歌蓝、繁春、韩山、张斐、殷晚晚……算是个大案了,要送至刑部审核,刘刺史也很难从轻发落,且判刑还至少要等刑部的消息返回,一来一去少说三月,多则一年半载。

这段时间能否让东市那两家铺面为己所用?冉颜思量着。同时,她也隐隐感觉魏娘那日把东西交给她时,已经立了死志。

想着想着,冉颜朦朦胧胧有了些许睡意,有一阵飘渺的琴音隐隐传来,冉颜忽而想到,昨晚答应苏伏把伞扔进林子里的事情,连忙起身到墙角的箱子里翻找。白日她曾问过邢娘,说是把伞放在这里了。

翻了片刻,冉颜的手触到微微泛凉的伞柄,便拿了出来,转身从屏风上取了缎衣披上,便抱着素面的油纸伞出了院子。

月色皎皎,冉颜一出门,便听见琴音稍微清晰了些,但依旧飘飘渺渺,弹的也不知是什么曲,清幽古雅,仿佛远处林间流泻而出的小溪。

冉颜抱着伞驻足在果林边,听了一会儿,琴音袅袅收尾,她才将伞用力抛入林子中。

伞丢进果林里,触碰到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直至安静,冉颜也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心里惊奇的同时,未免觉得有些没着落,不禁伸头张望。

最近的一棵果树上,砰的一声,一面素白的油纸伞绽开,树上的果实纷纷如雨般砸落在地上。

素白的伞面移开,影影绰绰中露出一张宛如神祗的脸,他闲闲的倚靠在树上,一身素白中衣,墨发披散,将浑身的冷意冲淡了两分。

“我还道你这样一个冷然的人竟十分有才情,原来并不是你弹得琴。”冉颜缓缓道。

苏伏并未答话,而是用手轻轻拉开伞柄,剑锋摩擦的清冷声响传来,月光折射出一片雪光,原来那伞柄抽出之后,竟然是一把两尺来长得剑!

明晃晃的寒光反射在苏伏俊美绝伦的脸上,照亮了那双幽暗泛着深蓝的眼眸,一时间,他浑身的气质与手中的这把剑浑然一体,仿佛随时可能夺人性命。

冉颜心中紧了紧,她可没有忘记,苏伏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弄杀她的事情。

“帮我一件事。”苏伏轻轻落下树,将剑放回伞柄中。

冉颜沉静的眼眸看着他,“我能拒绝么?”

“当然可以。”苏伏用把伞支撑在身前,仿佛拄剑的姿势,宽厚的臂膀宛如一座坚实可靠的山,他薄唇微启,“不过,希望你仔细考虑。”

冉颜微微抿唇,他这话中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夜风轻轻,两人静静对峙着,冉颜十分不喜欢这种威逼胁迫,有时候她可以低头,但不是现在,“那要看是什么事情,若非我所愿,你便是杀了我也无用。”

“验尸。”苏伏直截了当的答道。

冉颜挑眉看了他一眼,心道一个杀手怎么改断案了?口中却道,“现在深更半夜,光线若是不充足,即便验尸也有可能出现遗漏。”

苏伏点头,转而询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冉颜张了张嘴,她有说自己同意了吗?

苏伏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道,“我知道你会同意,便如我从来不会拒绝杀人。况且,我也不是白让你做此事,事后会有报酬。”

“我可否自己挑选报酬?”冉颜微微一笑,眼中似乎有了几分兴趣。

苏伏见她也不再排斥,便道,“只要我能做到。”

冉颜满意的点点的,上下打量他一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让我看一次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苏伏一张脸刹那裂冰,一副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模样,声音也褪去了冰冷,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说,什么?”

“我呢,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看见特殊的人体都想亲眼看一看,发现变异人体或者特别奇特的思维方式,便想解剖分析。你算是我见过所有男体里,极度完美的一种。”冉颜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苏伏诧异的盯着冉颜,不禁震惊于她的爱好,还有她说她见过“所有男体”,这个“所有”究竟是多少?

冉颜唇角微挑,她提出这个要求,多多少少都有些戏谑的意思,然而事实上,从前世到今生,苏伏还是唯一一个完美到让她有过这种想法的男人。

第85章神秘验尸

苏伏被冉颜直直的目光盯的有点尴尬,幸而他向来心志坚定,只瞬间便恢复镇定,但对于冉颜这个要求,他当真不知道怎样回答,如果答应了,过后还真的脱光衣物让她看?

沉默半晌,就在冉颜以为他放弃的时候,却听那清冷的声音道,“好。”

冉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不了解苏伏,但他给人的感觉便不是个没有自尊心的男人,能让他答应此事,那么验的这具尸体是否很棘手?

“我想请教一件事,不知苏郎君可否为我解惑?”冉颜忽而想到一件事情。

苏伏长眉微蹙,“何事?”

冉颜还记得在东市避雨时的情形,“苏郎君既然是某府娘子的未来夫君,如此在我面前袒身露体,我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苏伏冷冷反问道,“那日小厮说:苏药师是我家大娘子看上的未来夫君。可是如此?”

冉颜心头一堵,这么明显的意思愣是让一句“未来夫君”给弄岔了,他家大娘子看上有能如何?若全苏州城的娘子都看上他,难道都要算到他头上不成?

“我去拿工具。”冉颜果断的答了一句,回身往院子走。

虽然她提出要求时,戏谑的成分偏多,但既然对方已经答应了,冉颜也不能失言,且不说她做不出这样的事,便是会耍赖,也不能在苏伏这样危险分子的面前耍,她所能做的,只是在没有惹怒他的范围之内,提高自己的福利。

冉颜回了寝房,迅速的寻了件简单的窄袖衣服穿上,把头发在头顶结成一个马尾,提上工具箱便回到果林边。

苏伏居然比她还快,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套了一件窄袖圆领黑衣,面上覆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冷而静的眼睛,他看着人的时候,就仿佛静候猎物的豹子,与方才那番微冷闲适的形容全然不同。

苏伏冲她微微颔首,“得罪了。”冷冽的声音发出的同时,手已经环上冉颜的腰,足尖一点,苍鹰般掠了出去。

冉颜只觉得自己耳边呼呼生风,两侧的景物模糊的迅速向后退去,起起落落十余次,四周的环境已经全然不同,平地之上,树木极少,入目之处皆为及腰高的草地,偶有略略起伏的土丘。

这样的环境令冉颜心底有些紧张,不禁反省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了,万一验完尸体之后,这个苏伏顿起杀心,在此处杀人灭口、抛尸荒野呢?

行了月么半盏茶的时间,冉颜看见不远处有灯火,灯火相当密集,明亮如白昼,而那旷野之上,分明是没有村落庄田的!

距离火堆还有百余丈远的时候,苏伏停下脚步,将冉颜放下,掏出一个面罩递给她,“把它带上,稍后你莫要说话,只需按我的吩咐验尸,验完之后,写在他们准备的纸上即可……最好能改变自己的字体。”

冉颜戴上面罩,心底觉得十分刺激,她一般在现场都是简单验尸,深入的解剖仔细检验多半都是在手术台上,或者病理实验室,有时候不得已也会在条件艰苦的地方验尸,却还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神秘的验尸,像是绿林侠客深夜聚首。

苏伏准备的这个面罩是将整个头部都罩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身后有及腰部的宽大垂带,披在身后恰能将头发挡住。

准备妥当之后,苏伏帮冉颜拎起箱子,在前面带路,领着冉颜往火堆那处去。

约莫距离还有十余丈的时候,冉颜才看清楚火堆旁边的情形,四个黑衣人跽坐在火堆旁,与苏伏很相似的打扮,只是体型略有不同,在四人旁边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前头,放着一只几,上面摆了香烛,还有一张两端被两个镇纸压住的空白纸张,一方端砚上架着毛笔。

那四人似乎早已经发现他们的到来,在距离不到两丈的时候,纷纷起身,冲苏伏抱拳行礼。

“就是此人 ?'…fsktxt'”其中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略略打量一遍冉颜,开口问道。

冉颜身材娇小,穿的是圆领窄袖衫,仵作有许多都是身材矮小形容极差的男人,所以几个人也不曾怀疑过冉颜的性别。

“是,现验尸吧。”苏伏道。

四人之中有三个人回头去看一个身量与苏伏相仿的黑衣人,那人淡淡的打量冉颜一眼,微微颔首。另外三人连忙上前,把棺材盖子移开。

冉颜得到苏伏的示意,才抬脚往棺材走去。她首先看见的并不是尸体,还是这具上好的楠木棺材,盖和壁都是整料,没有一丝衔接的痕迹,想必棺材底亦是如此。

后面不知是谁打了个响指,四面草丛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窜出来十余个黑衣蒙面人。

还是方才那个声音粗犷的汉子道,“点火把照明。”

“是!”

十余人齐声应着,便将手中的火把放在火堆上引燃,而后站到棺材旁边。

十余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将现场照得亮如白昼,虽有些投影的烦恼,但也勉强可以验尸。

“验尸结果越详细越好,主要验她是否有怀孕,还有死因。”苏伏道,

冉颜余光瞥了几上那张白纸一样,越详细越好的话,别说那一张纸了,便是再多十张也不够。

为首的那个人观察竟是十分敏锐,见冉颜的眼风,立刻与身旁黑衣人耳语几句,很快又加上了厚厚的一沓纸。

冉颜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收心敛神,举止更加小心翼翼,免得被那人看出什么来。

棺材的尸骨的皮肉软组织已经完全消失,并且有轻微的风化,这人入土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而且,棺材内十分清洁,并且有淡淡的木香,可见是为了放置这具尸骨,最近才定制的。

尸骨盆骨低而宽,明显是一名女性。然而因为入葬时间太久,甚至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风化,相对来说,很难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冉颜先整体对尸骨检查一边,发现女尸左脚缺了一根脚趾,除此之外其它部位保存完好。

第86章势在必得

冉颜在棺材前点燃苍术和皂角,然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翻看棺材里的尸骨。由于尸体入土时间较长,尸体及周围的信息、痕迹物证会随着环境、植物、天气的影响而逐渐消失,更何况,这具尸骨已经被移动过,初始的模样被毁坏,这无疑更加大了检验的难度。

根据白骨所呈现的一切,冉颜判断,这是一名二十四岁到三十岁的女子之间,盆骨有明显分娩伤痕,骨质整体泛着青黑,看上去触目惊心。这样的情形,应该怀疑死者生前中毒而死,至于中了何毒,冉颜最先想到的便是砒霜。

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中毒而死的尸体都会泛黑,也并非所有泛黑的尸体都是中毒。人体当骨头被氧化和被有机物降解时,也有可能会变黑。所以只能说可疑。

砒霜中主要成分是砷,如果死者确实是死于砒霜之毒,那么尸骨中必然含有砷,然而唐朝又没有先进的仪器,怎么能够确定死者的尸骨内含有毒素?

这的确是个问题,冉颜抽空瞥了苏伏一眼,他宁愿光裸示人也要检验的尸体果然很棘手,他是对她太信任,觉得她不能检验出结果,大唐就没人能检验出来了呢?还是拿准了任何人都检验不出,所以才敢张口答应,这次只不过是找个人来充数?

苏伏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只一瞬,便捕捉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那是一种自信、势在必得的笑。苏伏漠然移开眼神,继续看她检验。

观察完毕后,冉颜用手一点点揣捏尸骨全身上下,当手捏到一截脊椎时,明显发现有些异样。她招手令一个举火把的人靠近,垂头仔细观察,见胸骨第二三节部位有裂痕。

裂痕中残留着黑色物质,很有可能是尸体软组织氧化腐败时残留下的物质,所以这个裂痕绝对不是这伙人移动尸体时不甚而为,但至于是死者生前还是死后造成,还要进行进一步的判断。

这个部位靠近心肺,出现这样的裂痕就很值得推敲一下了。

冉颜继续向下揣捏,盆骨、耻骨、腿骨均很正常,到脚部时,她仔细观察了左脚那根断缺的小脚趾,切口处的骨头愈合完好,可以断定,这根脚趾头是在死者生前便被截掉,而且截掉之后,人至少还活了半年以上。

检验过后,冉颜走近几前提起笔,所有人都在等待她写下验尸结果,可她却写了一句话:可以损伤一部分尸骨吗?

她拿着这张纸递给的苏伏。

苏伏看了一眼,却将纸张握了起来,出声转达,“仵作问,是否可以损伤一部分尸骨。”

为首之人对旁边之人耳语几句,那人转达道,“可以,但是要告诉我们,损伤尸骨有何用途。”

冉颜躬身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交给苏伏,由他转达,“尸骨整体发黑,怀疑是中了砒霜之毒,但不能肯定,要经过一些方法检验之后,才能得到确切结果。”

为首那人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冉颜并没有忙着开始动作,而是又让苏伏借一把阔刀。从尸体上割下一撮头发,又截取了胃部附近的一段肋骨。

一众男人,看着这个仵作用刀锋锯骨头的时候,不禁从脚底板开始冒凉气,尤其苏伏还知道她是个女人,心底便更感觉怪异。

冉颜却兀自认真的检验。她先将肋骨放到火堆上方烤热,待到冒出一丝丝烟雾状的气体,然后飞快的将它靠近阔刀刀身。

这是一种极为简易的判断尸骨中是否还有砷的办法,1790年,一位化学家发现,如果物质中含有砷,那么在这种物质加热后,把凉的金属板置于蒸汽的上方,在金属板上就会出现白色的砷氧化合物层。

在条件简陋的情形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冉颜眯着眼睛,看见阔刀壁上出现的一层白霜样的物质,用小刷子轻轻扫在纸上,未免被风吹散,也不等旁人观看,便立刻包了起来。

而后,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检验了头发。

一般人大都认为,人如果是中砒霜之毒而死,死后毒素大部分都在身体里,其实不然,中砒霜毒死后,全身毒素含量超高的部分是头发。

存下许多砷氧化合物之后,冉颜继续去研究那截脊椎骨上的裂痕,这个裂痕在胸部第二、三节附近,靠近心肺,它伤在正侧面,裂口相当整齐,而且没有任何愈合的痕迹,推测极有可能是死后造成。

冉颜怀疑是凶手毒杀了死者之后,用刀剑刺穿心肺,以混淆仵作对死因的判断,于是她仔细的检查了与这几节脊椎相对应的肋骨,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左边第四根肋骨的上侧发现了一点点擦痕,也许这个擦痕在较新的白骨上能看的十分清楚,但这具白骨已经有轻微的风化,这一点点微小的伤痕,如果不是靠推测,根本不会被注意。

这一发现,让冉颜确定,死者是死后被人捅了一刀,其目的,有很多可能,有可能是为了泄愤;有可能是不放心,于是再补一下,让她必死无疑;有可能是为了混淆仵作的判断;还有可能是插入心脏的这把利器上面涂有大量砒霜……

而冉颜更倾向于后两个可能,如果是泄愤的话,怎么可能只插一刀?至少也得两三下才能达到泄愤的目的吧!她方才仔细查了一下,尸骨上并没有别的伤痕。

冉颜用酽醋泼在棺材前燃烧的苍术和皂角上,冒气一丝轻烟,她拉着苏伏从上面跨过去,示意其他人也跨一遍。

而后冉颜才跽坐在几前,将自己验尸所得到的结果详细的写在纸上,她也没忘记苏伏交代要改变字体,于是故意用左手来写。冉颜以前专门练过左手写字,字体极丑,但速度不慢。

足足写了五页纸,冉颜才顿手,又另外写了一张递给苏伏。

苏伏看了一眼,依旧将纸张窝起来,道,“仵作从尸骨的头发和肋骨上取到了砒霜毒的残留物,一共存了两份,如果怀疑,可以拿去试验一下。”

苏伏将两个包在纸包里的东西递给了为首的黑衣人,而后,将验尸结果也一并递了过去。

那人利用火把的光线,大致看了一遍,越看他眼中的惊讶越甚,从来没有一个仵作能把验尸记录做的如此详细,甚至连各种推测都写的一清二楚,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将刀子插入体内的角度和位置都画了出来,并且加以推测,是什么样的体位能够造成这样的刺入。

这些完全是冉颜的职业强迫症,她一旦做了验尸报告,就必然会详细到毫发,绝不会给任何人有质疑的机会。

“子期,这是哪里找来的仵作?”为首的黑衣人忽然出了声音,声音清爽,略带磁性,是一个青年人。

青年人却是对着苏伏说话。

冉颜猜想“子期”可能是苏伏的字,苏伏,苏子期。

“并非我辈中人,既然事情已经办完,容请告辞。”苏伏声音冷冽,响在旷野之上,令人不禁发寒。

那人也浑不在意,只轻笑一声,道,“后会有期。”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苏伏却不欲与他客套,冷冷提醒道。

冉颜见他转身离开,也连忙拎起工具箱跟了上去。

旷野中一片静谧,只有火堆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空气中弥漫着苍术、皂角与酽醋混合的微酸气味。

声音粗犷的男人举目看苏伏走远,压低声音道,“郎君,可要跟踪他?”

“跟踪?”青年嗤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悦道,“你有把握不被他发现么?你认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看见他手下留情过!”

男人沉默,以前郎君也曾派人跟踪过苏伏,可惜不止没摸清他的底细,还全部被杀了干净,而且连郎君也收到了警告,因着此事,郎君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青年唯一露在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自言自语的缓缓道,“子期,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便是倾尽全力也要取下你的首级。”

他这话中不无警告的意思,周围的黑衣人个个噤若寒蝉。

苏伏和冉颜走出约莫两百丈之后,绕过一个土丘,苏伏才携起她,飞奔而去。

他并未将冉颜送去影梅庵,而是直接携去了他隐居的竹院。

月中天,竹院里的一片鸡冠花正艳,在山风里微微摇晃。苏伏扯掉面巾,恍若无人的一边向屋内走,一边解开身上的黑色外衣,姿态潇洒流畅,一举手一抬步,无不俊。

冉颜怔了怔,心道,这不是就要兑现了吧?心里这么想着,连忙将累赘的工具箱撇下,跟了上去。

苏伏只脱到中衣,把头发松开之后,洗了手后披了件外衣,端起两杯茶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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