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创业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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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你为什么这么暴躁？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吗？你完全可以指出来呀，打人就不好玩了。

　　　　他在脑袋里琢磨着再次见到罗攀时，要用到的台词。

　　　　“你在嘀咕些什么？”江半仙做完静功，来魁星阁串门子。

　　　　金坚跟在身边，一眼瞧出了洪琪的不对劲，转身就跟他的主人通灵。

　　　　感知完金坚的描述，才知是真的出了状况，忙问：“这次打你的人是谁？下手这么重，你要想报复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别、别。”洪琪忙摆手，看了这么久的《武林大事记》，江半仙的手段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罗攀是个心怀正义的少侠，眼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受欺负，都会挥拳相助，哪怕以一敌五。当然，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后来翻脸无情，大概，是因为洪琪的嘴巴不讨喜吧……，他道：“是罗攀，他不是个坏人。”

　　　　“你这么快就遇到罗攀了？”江半仙先是一愣，后微微点头，道：“嗯，这是好事。”

　　　　然而，洪琪跟他的认知水平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他絮絮叨叨地把罗攀如何救他，又如何揍他的过程，详尽地说了一遍，听的金坚快要睡着。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还好。”

　　　　见江半仙并不烦他话多，可见他说的还不够多。

　　　　于是，他又把心中对罗攀滔滔不绝的敬佩之情大吐特吐。

　　　　目的就是让江半仙感受一下这个霹雳少侠是多么的胆识过人，说不定，江半仙可以将他收归旗下。

　　　　铁血会只是个三流帮派，像罗攀这样的人才，呆在铁血会里，实在是宝珠蒙尘。

　　　　“除了崇拜，难道……你对他就没什么特殊感觉吗？”江半仙问。

　　　　“特殊感觉”？洪琪的小脸儿唰地红了。

　　　　红完又白，白完又红，反复几次，才恢复了正常脸色。

　　　　此刻，他心中清明。

　　　　既然认准了一个姑娘，就不可以再对其他的女人或者男人动歪念头。

　　　　未来的江湖一哥，自然要配一个秀外慧中、蕙心兰质的一嫂。

　　　　即便罗攀是个姑娘，他也不敢动什么歪念头。

　　　　跟他在一起，挨揍的可能性太大了。

　　　　而他，天生又是个病娇体质，怕苦又怕疼。

　　　　这时，洪琪忽然想起了明日午时的约定，他问：“老爷子你见多识广，可否晓得‘雁湖石亭’是个什么地方？”

　　　　“雁湖石亭？”江半仙叹道：“从前是个好地方。”

　　　　“现在呢？”

　　　　“人间地狱。”

　　　　“啊？”

　　　　“今晚，雁湖王会与漠北苍鹰在石亭一战，——灭门级别的生死之战，此事与江字世家无关，你不要偷跑出去看热闹，小心丢了小命。”

　　　　听了江半仙的告诫，他吐了吐舌头。

　　　　“雁湖王”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半仙走后，他立马就去翻看《武林大事记》。

　　　　果然，找到了雁湖王的生平事迹。

　　　　看完唏嘘又感慨，每一个成名人物，都拥有一副不平凡的长相，跟一场不平凡的生命。

　　　　他不禁怀疑，平凡如他，真的会成为江湖一哥吗？

　　　　雁湖王真名叫做雁北飞，白日里与他相约的那个白面书生，许是雁北飞底下的一个谋士，混于市井，扮作书生，帮人写信，顺便探听情报。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一帮乞丐里，独对不起眼的洪琪另眼相看，洪琪也是一头雾水。

　　　　到底要不要去赶赴那个奇怪的约定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

　　　　今晚过后，江湖上还有没有雁北飞这号人物，尚不好说。

　　　　他还是……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吧。

第十三章　雁湖惨案

　　　　第二天。

　　　　眼看午时就要到了，洪琪按耐不住他那颗充满好奇的小心脏，还是决定前往雁湖石亭一看。

　　　　地狱也罢，天堂也罢，生逢乱世，有人命值钱，有人命不值钱。

　　　　他洪琪的命，也就在江半仙的眼里是金贵的。

　　　　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前世的那场车祸重生后第一次浮现脑海，可见，他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真正濒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以至于，当黑暗里的那束光出现的刹那，她竟忘了要竭尽全力爬向光明。

　　　　手术台上，曾有个充满慈悲的苍老声音一直在跟她说：看到有光的地方，就爬过去，别怕，世人都要走这一步，别怕，爬过去，别怕，爬过去……

　　　　同时，另一个温柔而甜腻的声音也在跟她说：他骗你，别信他，他是个骗子……

　　　　心跳静止的那一刻，她被抛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准确地说，她的五指可能已经不见了。

　　　　她根本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她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吗？

　　　　前方的大门开了，不知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随后，一束柔光照了进来，卷起细细烟雾，朦胧曼妙，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这时，那两个声音又出现了。

　　　　“看到有光的地方，就爬过去，别怕……”

　　　　“别信他，他骗你！”

　　　　洪琪的脑子不够用，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阴曹地府还有抢人的勾当，难道是黑白无常打起来了？

　　　　就在她犹疑的片刻，一只大手将她揽了过去，洪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发出一声惨叫，登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瞧着不似天堂也不似地狱。

　　　　而她的身体，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一副了，长相依旧平凡，改变的，只是她的性别。

　　　　雁湖石亭到了，却不见那书生人影。

　　　　只见尸骸遍地，血水飘香，掩盖了雁湖从前的模样。

　　　　有人被箭射死，有人被刀插死，有人被劈断了脑袋，身首异处，更多的人抱作一团，抵死缠斗，共赴黄泉。

　　　　江半仙没有骗他，昨晚，这里确实发生了一场大战。

　　　　雁湖边的尸体没有被清理，雁湖的湖水泛起腥臭，可见，被灭门的是雁湖王一脉。

　　　　那个书生呢，他到底是不是雁湖王的人，此刻，又在哪里呢？

　　　　“臭小子！自命不凡是吧？爱装叉是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江字世家的厉害！”

　　　　洪琪正要去找找看，有没有那书生的尸体，不远处传来不雅的叫骂声。

　　　　不知江字世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半仙不是说过，雁湖一事，与江家无关吗？

　　　　他按捺下好奇心（怕无端被揍），正准备溜走，却听到一副熟悉的嗓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说你们以十敌一、好不要脸的。”

　　　　嘴炮技能max，一听就是罗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霹雳少年。

　　　　洪琪大胆走上前去，这才看清楚状况。

　　　　罗攀被十个腰圆膀粗的壮汉团团围住，其中五个洪琪认得，就是昨天被他用“铁血会的罗霹雳”七个字唬走的五个笨傻子。

　　　　没想到，笨人也懂“小人报仇，呆会儿再说”的道理，第二天就找上罗攀，这一次还带了帮手。

　　　　然而那五个人并没有认出洪琪，见他出现，面无表情。

　　　　可见，他们已经将他忘了。

　　　　唉，谁让他长了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

第十四章　握手言和

　　　　另外五个大汉是江字世家的人，他们穿着江家的“北斗”服。

　　　　只有有身份的弟子，才能穿各帮各派内部的特制战袍。

　　　　洪琪还在往那边小跑的时候，双方就交上了手。

　　　　罗攀干翻了一个江家弟子，但，他也没讨得多少好处去，脑袋，胳膊，大腿，全都挂了彩。

　　　　洪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迈步子，步子却迈不开。

　　　　江字世家到底是比一些不入流的小帮派体面（比如五旗门），还讲究个单打独斗。

　　　　唉，一边是他的衣食父母——江字世家，一边是他刚认识一天的罗霹雳，这个人救了他，后来又揍了他，可以说是双方扯平，他不欠他什么了，按理说，他应该置身事外，闲在一旁看热闹的。

　　　　但，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罗攀就觉的好亲切。

　　　　他那么凶，那么暴躁，那么神经质，那么不可理喻，胆小如洪琪，却一点都不惧他。

　　　　这种感觉，仿佛前世相识，莫名地亲切。

　　　　正在洪琪左右为难之际，另外五个杂派弟子中的一个开始叫嚣：“廖兄，对付这种武林败类，勿需跟他讲什么以一对一，干脆，大伙一起上，取了这小子的脑袋，回去下酒喝！”

　　　　另有一人在旁附和：“嘿嘿！还没吃过人头，不知道跟猪头肉比，味道如何。”

　　　　“试试不就知道了！”原先那人又道：“说不定呀，从此以后你就有了名头，就叫……‘专吃人头’莫大嘴！怎么样，帅不帅？”

　　　　“帅”字一落地，“莫大嘴”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第一个抡锤上前招呼那个“不可一世”的罗霹雳。

　　　　随后，九个大汉你出拳，我出脚，有兵器的上兵器，赤手空拳的也爆发了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早就负伤累累的罗攀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其他人并未因此停手，对着罗攀继续拳打脚踢。

　　　　他的头在流血，他的手在流血，他的腿也在流血，他的下体……嗯，看不到。

　　　　总之，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住手！”

　　　　洪琪大喝一声，骇懵了别人，也吓傻了自个儿。

　　　　神使鬼差停了手的几个壮汉齐齐看向他，渐渐地，眼神由骇然转成了……嘲弄。

　　　　洪琪的小脸儿唰地红了，被这么多男人看着，还是头一回呢。

　　　　她内心里，还是个博士生待毕业的小姑娘呢。

　　　　这时，江字世家的五个人齐齐向他走来，洪琪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五倍。

　　　　他内心os：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到底晓不晓得，他洪琪是他们江家的座上宾呢？

　　　　江家那么大，他的画像跟他的事迹不可能传遍江家的每一个角落。

　　　　危急时刻，要不要抬出江半仙的名头呢？虽然，这么做很没出息。

　　　　但不这么做，他这小身板，怕是要再去鬼门关走一遭了。

　　　　他正在琢磨着，该如何委婉地道出他跟江半仙的关系，那五个江家子弟却在他面前两米处停下了脚步。

　　　　没有动手，甚至客客气气地对着他深鞠了一躬。

　　　　洪琪心中狂喜：他们认得我，他们认得我！不会挨揍了，欧耶！

　　　　中间那人大概是他们的头儿，又往前走了半米，恭敬道：“小兄弟，有什么吩咐吗？我姓廖，叫廖凡，您想叫我小廖，或者阿廖都可以。”

　　　　“廖……廖兄，”第一次给人“下命令”，洪琪的心情紧张极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着：“你们……你们离罗攀远点儿，该……该干嘛，就干嘛去！”

　　　　那五人微抬脑袋，愣了三秒，一声“是！”，再鞠一躬，撤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五个杂派弟子，一见江字世家的人都不敢乱来，想是遇上了厉害角色，再不敢为难罗攀，也拖着受伤的残体，不知去往何处。

　　　　洪琪小跑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罗霹雳，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郎中？”

　　　　习武之人，体质异于常人，洪琪初涉武道，懂的不多，不敢乱下判断，平白惹人讨厌。

　　　　罗攀没有说话，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半晌，才摇了摇头。

　　　　洪琪明白了，罗霹雳果然大非常人，他没事儿了。

　　　　那么，这里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他撒开了罗攀，正要起身走人，身后传来一声友好的邀请：

　　　　“扶我起来。”

　　　　洪琪回头，不知是否幻觉，平凡姑娘搭救落难少侠的故事，不是应该发生在小说里吗？

　　　　呜呜……如果他此时还是女儿身就好了。

　　　　“怎么，你不愿意？”

　　　　“我愿意！”

　　　　两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掌心纹路交合，似正在催化出一种奇异的力量。

　　　　江半仙说的没错，他对他，是有感觉的。

　　　　他好像……找到了他的第三只手。

第十五章　六朝楼

　　　　洪琪跟罗攀为什么会一前一后来到雁湖？

　　　　洪琪说，有个奇怪的书生，在西街一带写信为生，神秘地约他今日午时在此相见。

　　　　罗攀说，有个美貌的姑娘，卖身给六朝楼弹琵琶，暧昧地跟他说，雁湖石亭，不见不散。

　　　　两人一起来到西街口，却没有见到那个书生，跟西街的乞丐们一打听，都说没见着这个人，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回家去了。

　　　　再问这书生家住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大伙儿竟都摇头说不知。

　　　　这就怪了，西街一带混的人大家都是相熟的。

　　　　西街一带，乞丐居多，因而一个白面书生的出现还是很惹眼的，却原来，大家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

　　　　他性格好，有手艺，懂规矩，与人结善，还挺招人喜欢。

　　　　没钱的人找他来写信，他知人家有难处，便分文不取，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好似从不缺钱。

　　　　性格也算不得孤僻，挺喜欢跟人聊天，不嫌弃他们乞丐佬穿的破烂。

　　　　如今想来，他与人交谈，从来都是听多说少，听到有用的情报，脑子记不住，还可以顺手记在纸上，乞丐们大多不识字，不懂他在写些什么。

　　　　真是套路深啊！

　　　　潜意识里，洪琪已经把他当成了雁湖王的手下。

　　　　“想什么呢？半天不听你絮叨，还挺不习惯。”罗攀问道。

　　　　西街口离着六朝楼有一段距离，二人骑马前行。

　　　　罗攀骑着他心爱的坐骑——天翼，快如风，猛如虎，跟他的主人一样，威猛矫健。

　　　　洪琪也有马，是他自个儿挑的，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俊如龙，狡如狐，取名步景，意为一步一景，——骑着它，到处去看好风景。

　　　　洪琪第一次骑马，双手死死地抓紧缰绳，紧张的不得了，哪里还有聊天的心情。

　　　　马儿平地疾驰，洪琪就趴在马背上，几次还想双腿去夹马肚，都被罗攀一鞭子抽了回去。

　　　　他是想跟罗攀共乘一骑的，被罗攀严词拒绝了。

　　　　他说，他的马背，只有他心爱的姑娘才可以坐。

　　　　而他，此刻正在赶去见他心爱的姑娘。

　　　　临近六朝楼，马儿歇了下来。

　　　　“真不敢相信，救我的人会是你。”罗攀瞧着洪琪气喘吁吁的怂相，道：“你也是江字世家的人吧，而且，职位不低吧？”

　　　　洪琪猛喘了几口气，才道：“误会误会，我不是江家的人啦，只不过，我跟他们的老大——江半仙有点交情。”

　　　　接着，洪琪把他跟江半仙于破草庙中相识的经过，以及江半仙对他的“错爱”都告诉了罗攀。

　　　　“还有这等好事？真是呆子有呆福。”罗攀道：“若你有朝一日真的创建‘拾柴帮’，别忘了算我一份，我给你当打手。”

　　　　“别，”洪琪道：“铁血会的二当家，我怎么敢挖？”

　　　　“少在我面前提‘铁血会’三个字！”罗攀的心中涌起怒火，脸上闪过怒色。

　　　　得，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洪琪马上闪到一边去，尽量跟他的拳头保持距离。

　　　　“我与铁血会，早已恩断义绝！”

　　　　“铁血会”二刷。

　　　　他不许别人提，自个儿却提个没完没了。

　　　　这种感觉，洪琪很懂。

　　　　不许在我面前提小a，权当他死了。

　　　　你说，小a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说，我到底哪里配不上小a，哪里比不上小c那个妖艳贱货？

　　　　罗攀与铁血会，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呢？

　　　　洪琪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第十六章　不见芳踪

　　　　敢去六朝楼的人都是有钱人。

　　　　六朝楼有六**宝——珍馐奇味，琳琅彩玉，仙乐飘飘，美人如画，岐山香茗，雪山佳酿。

　　　　作为一个已被铁血会除名的二当家，罗攀显然不是什么土豪。

　　　　六朝楼的宋妈妈对他却很是客气，只因他是嫣儿姑娘的心上人。

　　　　嫣儿姑娘姓凌，是个色艺双绝的妙人，但她卖艺不卖身，弹得一手好琵琶，宋妈妈若拦着她见罗攀，她便手艺也不卖了，去慈心庵里当尼姑。

　　　　唉，自古至今，这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更何况，罗攀还有腹肌，以及那一身挡也挡不住的兽性荷尔蒙。

　　　　宋妈妈上楼去请嫣儿姑娘，罗攀跟洪琪等在下面，一个喝酒，一个喝水。

　　　　洪琪挪开一段安全距离，问他：“你跟铁血会闹掰了？”

　　　　“告诉你也无妨，”看着洪琪一副好奇又怕死的怂相，罗攀已懒得出拳，他道：“一个月前，铁樵，也就是铁血会的大当家，因为不甘心东岭坡上那块地被江字世家的人强占，心中不忿，出门找乐子时喝酒喝过了头，匪气、胆气跟着都来了，就派我趁夜摸黑烧了那一带新收上来的粮食，大概有……几百车吧。江半仙什么人？江湖第一诸葛，没几天就查到了铁血会头上，铁老大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江家对着干，于是，把我推了出来，说我自作主张，鲁莽行事，坏了道儿上的规矩，任凭江家处置。”

　　　　“哦，”洪琪点点头，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道：“原来江字世家的人一直在找你，你们不是偶遇啊。”

　　　　罗攀叹道：“想不到我罗攀跟着铁老大出生入死多年，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唉。”

　　　　“老大？”这人看着长了个狼样，内心还怪柔软的，他道：“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认他作老大？”

　　　　“不错，这么没义气，根本不配做人老大！”罗攀恨声道：“本想今天带嫣儿一起远走高飞，嫣儿却失约了，没有出现在雁湖石亭，不知她……”

　　　　这时，宋妈妈下楼来，说：“不巧了，嫣儿姑娘不在。”

　　　　“不在？”

　　　　“是啊，要不罗公子，您改天再来？”

　　　　“哦，走吧。”

　　　　如此失魂落魄，这不像是罗霹雳的作风。

　　　　他在想，这是上天要他再回铁血会一次！

　　　　若不是嫣儿拦着他，并以终身相托，以他的暴脾气，当天就去找铁樵算账了。

　　　　没错，他现在就要回铁血会，找铁樵讨个说法，顺便跟他一刀两断。

　　　　洪琪正要劝他此事须三思，迎面走来三个醉汉，手搭着肩，人挨着人，螃蟹一般在路上横行。

　　　　“兄弟咋整成这样了？”瞧着眼眶青肿、周身是血的罗攀，其中一人道：“有老大没？没有就赶快加入我们狂狮会吧，兄弟我罩着你，身后还跟着一百来号兄弟，以后啊，看谁还敢把你揍成猪头，哈？哈哈……”

　　　　狂狮会是个什么门派吧？洪琪听都没听说吧。

　　　　该不会是那人大白天喝酒喝醉了，发白日梦梦到的吧？他在想。

　　　　罗攀笑了，他问：“你们从来没被这么揍过是吧？”

　　　　罗攀笑的“十分友善”，洪琪在心里默默地为眼前这三个醉鬼点了三根儿蜡。

　　　　“有老大没？没有就赶快加入我们狂狮会吧，兄弟我罩着你……”

　　　　按理说，这话没毛病。

　　　　除了有点儿啰嗦，定语、补语太多。

　　　　但，罗攀又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第十七章　雁翎是谁？

　　　　三个狂狮会的醉鬼不时发出惹人讨厌的爆笑，一直在说话的那个人看来特别喜欢说话，又听他道：“兄弟，你是不晓得狂狮会有多威风。自从加入了狂狮会，就再没尝过被打的滋味。挨揍是什么滋味？我已经不记得了，呼哈哈……”

　　　　“是吗？”罗攀不声不响地走到他们跟前，问：“你们想知道我是谁吗？”

　　　　三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人满身是伤，还差点破了相，无非是个倒霉鬼。

　　　　那个特别喜欢说话的人正要开口说话，一个硕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接着，一阵猝不及防的裂酸痛感将他击倒在地。

　　　　此刻，他终于回味起了挨揍是什么滋味。

　　　　他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看起来痛苦极了。

　　　　罗攀下手没个轻重，只顾自个儿痛快了就好，那人怕是鼻骨已断。

　　　　另外两人见兄弟受伤，急红了眼，忘了判断眼前这个轻狂少年的实力，一哄而上。

　　　　罗攀收紧拳风，抬腿便是一脚，生生将一个看起来足有八十公斤的胖汉踹飞了五米远。

　　　　先前已在雁湖跟别处受了重伤，这一脚用上了他仅余的两成内力，罗攀渐感不适，落地的身势有些颓。

　　　　另外一人见他下盘不稳，起了“趁人之危”的歹意，抄起一把匕首，踱到罗攀身后。

　　　　洪琪也看出来罗攀的疲态，仓促之下，来不及多想，倒地一趴，死死抱住了那名“凶徒”的小腿。

　　　　那人一不留神，关键时刻，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乞丐佬拖倒在地，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把他蹬到一边去。

　　　　这时，罗攀的体力恢复了一丢丢，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过身来，瞧见凶徒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心中又惊又怒，几步上前，一脚踩在那凶徒的臂弯上。

　　　　那人吃痛，惨叫一声，不由地松开了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