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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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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内,已是深秋,依然繁花似锦,翠竹茵茵,是整个文家府邸最有生气的院子。

    嬷嬷在教习她背诵皇家的祖训,皇家的祖训繁多,嬷嬷的声音细如蚊呐,文臻听得昏昏沉沉,是爷爷命她背诵。

    “好了,你下去吧!”

    文臻拿起那厚厚的册子,上面上百条的祖训,看的头疼,不觉揉了揉太阳穴,爷爷除了让她背诵皇家的祖训,晚上父亲回来还要同父亲学习如何处理政务,了解朝堂之上的格局,一切都是在为成为皇后而做准备。

    锦儿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聿王来了。”

    文臻讶然而起,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锦儿,你说何人来了?”

    “聿王,还有新罗的世子,如今就在偏厅。”

    文臻眉间甚是欢喜,将那册子随意丢在一旁,“锦儿,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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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惹火烧身

    偏厅内,聿王与李舸正在于文彛辛募页#恼榇沤醵用磐庾呗妨私础

    文臻秀眉飞转,见轩辕罔极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情慢慢平复。

    毕竟还有外人在,祖翁虽疼她,却最在乎礼节,微微欠身盈盈一礼道:“小女文臻见过祖翁!聿王,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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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臻莲步轻移,来到文彛砼宰讼吕矗劢堑挠喙庖恢鳖┳判杓际嬲梗挥幸凰坷湟狻

    “表哥近日可好?”

    有外翁祖在,轩辕罔极一向都会刻意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外祖翁是这世上他最崇敬的人。

    “还好。过几日本王就要回禹州了。”

    文臻原本笑容僵在脸上,喃喃低语道:“这么快!”

    轩辕罔极与李舸继续与文彛辛淖牛恼槁淠淖谝慌裕撬档亩际枪掖笫拢⒉还匦模患堑玫蹦瓯砀绶⒐难裕⑺龌屎蟮摹

    可是如今半路杀出一个舞姬,并且得了皇上的同意,占着聿王妃的位置。虽然祖翁说过那名女子不过是表哥设下的雾障,让她安心的修习,等着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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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李舸道:“世子还没见过文府的练兵场,老夫就带世子瞧一瞧!”

    李舸也是个通透之人,看了看三人表情,忙不迭应承道:“是啊!老将军府邸,与其他的庭院多有不同。”

    “那是当然,文家世代从军,早就习惯了以军营为家。”

    李舸搀扶着文彛礁鋈怂忱沓烧碌淖吡顺鋈ィ膹|看着房门缓缓的关闭。

    这世上唯一疼爱的孙女和外孙,还不知道能够守护他们多久,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看着最疼爱的两个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希望文家能够再铸昔日辉煌,还大胤煌煌盛世,多年来在战场上的病痛累积成殇,他的时日似乎不多了。

    房间内只剩下文臻与轩辕罔极。

    轩辕罔极并没有动,神情幽然只是眸子里渐渐染了霜色。

    文臻见祖翁离开,盈盈起身一礼道:“祖翁说皇后有心将臻儿送去蛮胡和亲,是表哥化解危机,臻儿再此谢谢表哥出手相救。”

    轩辕罔极眸中一亮,果真这世上最了解他的是外祖翁,血脉中有着同样不屈服的倔强,有着同样的雄心壮志,对权力追逐的**,永远不满与安逸,那是男儿应该有热血豪情。知隐忍,待时而动。

    文家虽然没有昔日辉煌势力不容觑,当年母妃为何会被卫家谋害,全因文家有了和文家分庭抗衡的实力,他要想成大事还是需要文家的鼎力相助,文家的条件便是,臻儿坐上皇后的位置。

    这原本就是所有计划之中的一环,沐挽裳的出现不过是个意外,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更何况皇家子嗣。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文臻心中既惊又喜,这是第一次表哥如此笃定她的身份,承认她们之间的承诺。

    从她八岁那年,祖翁便告诉她,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她所要嫁的人便是聿王轩辕罔极。

    这个信念一直在心中慢慢的生根发芽,直到无法自拔,有欣喜却也有失落,她若是成为皇后,就要与三千佳丽共侍一夫。

    宴会之上见到表哥对那女子宠爱有加,心中妒火中烧,是祖翁一直开解她身为皇后该有的修养便是宽容。

    心中还是隐隐的嫉妒,数个念头乍起,不过转瞬之间,强撑着展示女子宽容与大度。

    “臻儿心中甚是欢喜,不管表哥有多少个女子,只要表歌记得曾经立下的誓言。”

    从欢喜到凄然再到坚定,文臻眸子里闪过的一切情绪都牢牢的印在眼底,知道文臻根本没有那般大度。

    她心里面还是很在乎沐挽裳的出现,如今沐挽裳还在修养,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需要安抚,否者难保她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臻儿是说那名舞姬!她不过是太子送来的细作,用来做烟雾的,臻儿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文臻心中欣喜,喜溢眉梢,祖翁猜的果然没错,就知道表哥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细作。

    “如此甚好!”

    轩辕罔极微微敛起眸光,寂如寒潭的眸子看向窗外,他可是为那个女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的身子在服用过哥舒蘅送去的圣湖水,身子应该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彻底静养几日,就可以出发回禹州。

    也是时候向她讨要剩下的账册,虽然那些账册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每次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就莫名的愉悦。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似乎预见沐挽裳被他折磨挣扎反抗的模样。

    原本晦暗的瞳眸闪过一簇火光,犹如野兽见了猎物一般征服的**,所谓上~位者掌控他人生死,操控一切的**。

    轩辕罔极与李舸在文府用了午膳,难得聚在一起,宴间气氛和乐融融,波涛汹涌的暗流涌动。轩辕罔极不满喜舅舅仗着是长辈有求于他多次干预他的行动,两人关系一直不睦。

    用过午膳之后,两人坐上马车,朝着尚阳别苑而去。

    沐挽裳服用过李舸送来的丹药,身子轻松了许多,可以在院子里面走走。

    若不是宴玖替她挡下了鞭子,此刻躺在榻上的便是自己,亲自为宴玖涂了玉露,见她背脊上狰狞的伤口,更是心中愧疚。

    去厨房亲自煮了一锅鸽子汤,送到宴玖的房中。

    母亲去得早,父亲和弟弟就承蒙她照料,她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宴玖因为痒痛无法出门,怕是还要等上两日,心中已是心~痒难耐。

    门外,沐挽裳推门而入,“宴姐姐,我煮了一盅鸽子汤,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也不会落下疤痕。”

    宴玖很是讶异,只知道她是一名舞姬,没想到竟然会下厨煲汤。

    “让王妃亲自下厨,宴玖惭愧。“

    听到王妃二字,沐挽裳总觉得心里面发寒,不过是做戏当不得真,却又不能反驳。

    “宴姐姐是我该惭愧才是,若不是在御花园宴姐姐出手相救,怕是要被那蛮胡公主打死的。”

    “那本就是宴玖的职责。”

    沐挽裳已经舀了一大碗,递了过去,“挽裳只记得是宴姐姐救了我,既然是救命之恩就不能够不报答,这鸽子汤宴姐姐是一定要喝的,我煮了一大锅,趁热喝才有效。”

    轩辕罔极带李舸与夜铮回到别苑,见到沐挽裳手上提着食盒,不悦的拢眉,婢女们都去了哪里?她身子还有病,就到处乱跑。

    李舸却是微微的轻嗅,一股淡淡的香气窜入鼻息,“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鸽子汤的味道。”夜铮道。

    轩辕罔极阴沉的瞳眸晦暗,这是太子府哪来的鸽子汤,蠢女人,难道是将传递消息的信鸽拿来煮了吃了。

    大步的跟了上去,夜铮与李舸见轩辕罔极脸色阴沉,匆忙跟上。

    见沐挽裳进了宴玖的房间,三人在门口听得两女谈话,轩辕罔极眉间云翳掩月,直接推门而入。

    宴玖正在喝汤,见聿王前来,一口汤哽在喉间,差一点被呛到,“咳咳!王爷!”

    沐挽裳忙不迭拍打她的背脊,一眼冷瞪轩辕罔极,“这是女子闺房, 纵然是王爷也不能够如此擅自闯入吧!”

    轩辕罔极粗暴握住她白~皙皓腕,冷睨着她的眼,“鸽子是从哪里来的。”要知道他的信鸽每一只都很重要。

    沐挽裳只觉得手腕就要被他折断了,李舸忙不迭求情道:“王爷,沐姑娘应该是无意的。”

    沐挽裳当然知道信鸽的重要,同样愠怒道:“在王爷心中沐挽裳就是那般愚蠢的女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这信鸽是我用哨子引来的,是千娇阁的信鸽。”秋桐曾经教过她们如何引千娇阁的信鸽用来传递消息。

    这样的回答,轩辕罔极还是满意的,缓缓松开禁锢的手腕,已经变得有些红肿。

    沐挽裳横眉冷对,心中怨怒正盛,“现在王爷可以出去了吧!”

    房间内变得很安静,轩辕罔极并没有走,看着桌子上满满一汤盅,冒着热气的鸽子汤。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煲汤,她刚刚用过午膳根本就不饿,看了一眼李舸,想必他也很想尝一尝这个女人的手艺。

    “夜铮,去取两幅羹勺来。”命令道。

    所有人为之一怔,夜铮旋即明白退了出去。

    沐挽裳却是很惊讶,“这汤是给宴姐姐补身子的。”

    轩辕罔极见她不情愿,“很难喝!无法下咽!”沐挽裳被聿王冷冷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不是,很好喝!”只有宴玖喝了汤,宴玖忙不迭替沐挽裳辩解道。

    须臾,夜铮取了羹勺过来,盛了两碗出来,端到李舸与轩辕罔极的面前。这汤是为宴玖熬得,不用担心会下毒,无需银针试探。

    细细的品尝了一下,火候掌握的不错,材料下的很足,味道也很鲜美,还有一点中药淡淡的苦味。

    李舸却是细数着汤羹里面加了几味的中药,彼此间药性并不冲突,对不身体很有益。

    轩辕罔极放下羹勺,“看来你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到我房中,咱们也该将账好好清算。”

    沐挽裳知道他早晚逃不过,皇上寿宴已经结束,她是在讨要那本账册,早晚是要交给他的。

    “是!”

    见她声音很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轩辕罔极还没有完,继续道:“还有,每日一盅千娇阁的鸽子汤,送到我房间来。”

    沐挽裳是恨得牙根痒痒,这两只都是冒着很大危险,千娇阁的鸽子也是有标记的。真是惹火烧身,聿王的信鸽是不能动的,关乎着大计。只能够在外面去弄了。

    轩辕罔极眼角的余光瞥见沐挽裳狰狞的一张脸,自然知晓她不会再贸然动千娇阁的鸽子,无非是到外面弄,他也不会再喝她炖的汤羹,必定没有这一碗用心,喝过一次就够了,不过是找借口,将她每日叫到房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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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公平交易

    轩辕罔极走在前大步迈进卧房的门槛,李舸紧随其后跟在身后,夜铮留在门外把守。

    李舸心中有话要讲,在院子里面,害怕隔墙有耳,如今房间内只有两人,沐挽裳毕竟是个女子,李舸觉得轩辕罔极对沐挽裳有些过分。

    轩辕罔极凛然而坐,抬眸看着紧随其后跟进来的李舸,他总是一副温存谦和的模样,最近中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到不喜。

    微微敛起瞳眸,“什么事?”

    “王爷如此待沐姑娘似乎有些过分。”李舸直言不讳道。

    “你在心疼!或者说你在怜香惜玉?”深眸染上氤氲,愈发的浓郁,质问道

    李舸见聿王眉间愠怒,并没有与他争吵之意,只是就事论事,她们之间的交易他是最清楚,沐挽裳托付他保管的契约还在他的身上,只是不方便拿出。

    他们之间的交易与他来说不过是个局外人本不该管,他也是一个医者,就有足够的理由来管这件事。

    “王爷曾经用内力强行压制沐姑娘体内的寒毒,沐姑娘是如何受了风寒,聿王应该更清楚。如今沐姑娘身子刚刚好转,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他竟然知道那夜他与夜铮带着沐挽裳去了苍山断崖,他究竟还知道多少?

    沐挽裳亲手烹制汤羹,原本是想报答宴玖的救命之恩,谁料会人惹祸上身。

    聿王唤她前去卧房, 不是侍寝而是为了那另外的账册, 那账册似乎对聿王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聿王总是想尽办法折磨她,她大病初愈,聿王是不会让她清闲。

    午后,原本还晴朗的天空,乌云渐渐聚拢,暮色的压了下来,风中夹带着寒冷,冰冷刺骨。

    沐挽裳素色的长裙裹身,疾走而行。看着阴霾沉郁的天空,刚刚还很晴朗,看样子是要下雨。

    穿过回廊前往轩辕罔极所在的卧房,夜铮守在门外,沐挽裳前来不必通传,直接推门而入。

    即便不出门,轩辕罔极每日都会有很多紧急公务要处理,从禹州直接送到京城来。

    沐挽裳见聿王正在处理公务,“王爷,我是来抄写账册的。”

    轩辕罔极寒眉微蹙,她还算识时务,他手上还有公务,还没有功夫理会她。

    只是冷道:“坐下来吧!”

    从怀中将从前沐挽裳抄写过的已经整理好的账册丢了过去,“完成这本账册,可以当做指证太子的罪证。”

    沐挽裳坐了下来,取了一支笔,沾了些墨汁,后面的册页上开始默写,这关乎到西林家的仇恨,不敢丝毫懈怠,原本心中的不情愿烟消云散。

    房间内突然变得很安静,仿若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也很认真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轩辕罔极偶尔抬眸看上一眼,见她奋笔疾书,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迟疑,对于她惊人的记忆力很满意。

    垂下如扇的睫羽,继续批阅公文,却是瞧见了刚刚被他紧握住的手腕,刚刚似乎真的有些用力。

    外面细雨未歇,雨滴敲打窗棂,发出瑟瑟的响动。

    沐挽裳写下最后一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个多时辰过去,方才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针刺一般的刺痛,没有皱眉,最近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痛,为了报仇她一定要忍。

    沐挽裳将写好的账册,妥帖的放在轩辕罔极的面前,“王爷,账册已经写好了,沐挽裳告退!”

    轩辕罔极眉间聚拢,很是不悦,“你就那么怕我,恨不得马上离开。”

    沐挽裳神色从容,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轩辕罔极那张冰冷的脸,“王爷你我之间不过交易。我交出账册,王爷帮助西林家报仇,咱们公平交易。”

    轩辕罔极鼻中发出一丝冷哼,“公平!本王记得有人说过,救命之恩不得不报,那日大殿之上,可是本王救了你,你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原来那日最后将她抱住的是聿王,沐挽裳却没有一丝感激之意,聿王一步步的将她推向众矢之的,她才会在御花园中被蛮胡公主欺负,还是在殿中成为惑人的箭靶,这都是拜他所赐。

    她不明白轩辕罔极为何要如此对她,“王爷,我不欠你什么?账册陨石夜明珠,所有的好处都被王爷占尽了。”

    言语中聿王完全成为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一双寒眸如冰棱般盯着她,仿若穿透灵魂深处,窥探内心深处。

    指尖蘧然捏住她光滑莹润的下颚,眸光阴冷如刃,刺向眼帘,分明是已经怒了。

    “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招惹本王的,陨石夜明珠也是你献的,账册如今也在我的手中,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应该学着屈服想着如何取~悦本王,而不是向你父亲一样,一身臭脾气。过刚易折道理你应该懂,气节和尊严只会让你受尽苦楚。”

    沐挽裳横眉冷瞪,“卑鄙!”

    晦暗阴沉的冷厉眸光直视着她,冷冽的声音如寒冰灌入耳中,“本王要的是绝对服从。”

    蒙蒙细雨绵绵密密,冷雨粘腻腻的紧贴着滚烫的肌肤,并不觉得冷。沐挽裳心间懊恼,后悔当初去招惹聿王,如今身陷囹圄难以脱身。

    李舸站在雨中,手中撑着油伞,他是有些担心,一直在附近守着。

    见沐挽裳失神一般在雨中淋雨,忙不迭奔了过去,为她遮挡住风雨,“沐姑娘,身子刚好岂可淋雨。”

    沐挽裳闻言,迷离的眸子看着那双温润的瞳眸,那眼眸里真真切切的担忧。

    一直守护的心岸瞬间决堤,她的心凄风苦雨,真的很冷,需要温暖。

    撑开身子将他抱住,沐挽裳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汩~汩而下,她的心很冷,只有在李舸的身上可以汲取到一丝温暖。

    李舸身子僵硬,有些错愕,没有问发生什么?只是那样站着。一只手抚上他的脊背,他还记得曾经答应过她,他的肩膀随时可以借给她。

    房间内,冷峭如剑的双眉拢在一起,手中一把合上的油伞被轻易折断。

    如果她真的没有气节与尊严,就不是西林雍的女儿,反倒会鄙夷唾弃,不过是想让这个女人看清现实,绝对依附自己。

    让轩辕罔极没有想到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却将她推到了李舸的怀中,这让他很气恼,一向冷寂的心中泛起滔天怒意。

    雨渐渐地稠密,急骤的雨如线滴落敲打着油纸伞,李舸感受到沐挽裳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不能够再让她呆在外面,将油伞交到了沐挽裳的手上。

    凌空将她拖起,“舸,送你回去。”

    沐挽歌站在窗前无趣的看着窗外密雨,整日憋闷在房间里甚是憋闷。

    刚刚去见过宴玖,得知姐姐沐挽裳去了聿王的房间,外面的雨一时半刻不会停歇,眼见着天就要黑了,姐姐今日或许会留在聿王房中侍寝。

    眸光遽成一线,那渐渐靠近的白色身影是世子殿下,被油伞遮住大半个身子,那身衣衫她是认得的,是姐姐的衣衫。

    如此想着,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沐挽裳收了油纸伞,抵在门口雨滴簌簌落了满地,李舸的鞋子衣摆已经湿透,形成大~片的水渍。

    “殿下,外面雨太大,暂且在房中避雨。”

    李舸见沐挽裳身上衣衫也湿了大半,定是要及时的换下来,否者刚刚好转的身体又要病倒了。

    “天暗了,舸不久留。”躬下~身子取了抵在门口的油纸伞,匆匆离去。

    从头至尾沐挽歌没有和李舸说上一句话,沐挽歌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李舸离开。

    沐挽裳并没有注意到沐挽歌的神情,她衣衫有些淋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忙不迭躲在屏风后面,取了搭在屏风之上的干净的衣衫穿上。

    沐挽裳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梳妆台前,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扯了下来。

    沐挽歌已经从失落中缓过神来,“姐姐不是去见王爷的,怎么会同殿下一起回来。”

    沐挽裳神情一顿,簪子停在半空,妹妹什么都不知道,一时之间无从解释,“是回来的途中下起了雨,殿下正好经过,见我身子弱便送我回来了。”

    沐挽歌将信将疑,半晌方才道:“殿下真是个好人。”

    沐挽裳蹙眉,最近总是看不见妹妹的影子,她似乎有心事?

    “白日里不见妹妹,不知去了哪里?”

    沐挽裳淡淡咬唇,支吾道:“我,我去练琴。”

    咱们冷的天她去练琴?心中些许疑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希望她卷入是非之中,平静度日。

    伸出手牵过她的手,柔若无骨,凝脂般修长,却是一双抚琴的妙手。

    “妹妹,姐姐最近忽略了你,你告诉我这些时日总是不见你,你去了哪里?”

    “没去那里,就在院子里面练琴,如果姐姐不信,可以去问崔护卫。”

    沐挽裳凝眉,倒是听宴玖提起过,崔护卫经常会偷偷的去听沐挽歌弹琴,崔护卫好像喜欢妹妹。

    看着沐挽裳审视的眸光,沐挽歌眸中渐渐有些别样的滋味,姐姐能够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而她什么都不是。

    “姐姐可是怀疑妹妹。”

    “不是,我是担心秋娘,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有我一个人涉险也便够了,姐姐是希望你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待身上的蛊毒解了,我去和王爷说,还你自由身,也可以嫁人生子,姐姐就安心了。”

    姐姐处处为他她着想沐挽歌心中惭愧,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姐姐,挽歌不该欺瞒姐姐的,秋娘却是找过挽歌。”

    “她让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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