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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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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张嬷嬷这个忠心的奴才也自然会适逢其会的将主子扶住。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周语然在被张嬷嬷等人扶着回房时,心里还隐隐有些得意,她虽然丢了些脸,可到底没有任何损失,可萧靖北与凤止歌呢,成亲当日便气晕继母,他们又能得了什么好去?
……
周语然被送了回去,拜堂却还是要继续的。
就如萧靖北所说的那般,他还真的就让人去请了生母的牌位置于上座,而所有人都知道安国公萧立身中剧毒昏迷了十几年,是以凤止歌与萧靖北拜高堂时实际上就是对着一个牌位和一张空椅子拜的。
拜过堂后,凤止歌被扶着去了新房,待饮了合卺酒,凤止歌便留在新房,而萧靖北则去外院招待宾客敬酒等。
也亏得周语然确实在萧靖北的亲事上费了功夫,否则在周语然“晕”过去之后,喜宴不一定还能如此井然有序。
萧靖北回到新房时已是深夜了,虽然身上沾着酒气,但他眼中其实并无醉意,倒不是来吃喜酒的宾客们特意放他一马,而是他那张冷脸着实很让人难以鼓起勇气来灌他的酒,就算有那想要灌酒的,也大多都被闻越与宁修宜给挡了。
萧靖北进到新房的时候,凤止歌正在……吃花生?
花生是被撒在喜被上的,在喜被上撒枣子、花生、桂圆、莲子是由来已久的风俗,是取其“早生贵子”的谐音,有着美好的喻意。
饿了一天的凤止歌早已自己将盖头揭了下来,又将那累得她脖子酸痛不已的凤冠摘下置于一旁,这时便正在就地取材填肚子。而她身边的两名大丫鬟半夏与扶风,一左一右的立于她身边,双手摊着张丝帕,丝帕上则装着花生壳及果核等。
唯有李嬷嬷,在凤止歌身旁面带无奈地看着她。
“主子,您就再……”忍忍吧!
李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萧靖北便推门而入。
这时的凤止歌正将一粒花生往嘴里送,见萧靖北进来,她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花生上,一边吃一边口齿清晰地道:“你怎么才来?”
李嬷嬷面上的无奈之色更甚。
“行了。你们下去吧。”凤止歌挥了挥手。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李嬷嬷还是带着半夏与扶风下去了,毕竟,怎么说这也是主子与萧世子的洞房花烛夜,她们总不能一直杵在这吧?
至于萧世子……
李嬷嬷临出门前隐晦的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若是萧世子对这洞房花烛夜有什么旖旎情思的话。估计。他是要失望了吧?
待李嬷嬷几人退下,新房里便只剩了凤止歌与萧靖北两人。
儿臂粗的红烛静静燃烧,轻轻摇晃的光焰照出随之摇曳的一双人影。不用说什么做什么,便自有暧昧的气息萦绕于心。
萧靖北看着仍自顾自往嘴里扔花生的凤止歌,她容貌本就生得精致清丽,今天又经过细心妆扮,少了几分往日里的淡漠,倒是多出几分娇柔。
想到回来之前,闻越凑到他耳边说的那些话,许是这屋子里太闷,萧靖北下意识的就有些耳根发热。
嗯,闻越说的,进来之后要主动不能被动。
所以,萧靖北开始主动……的找话说。
“那个,你饿了?”
估计闻越要是知道自己连名声都不要了,连着在青楼出没了几天才从那些姑娘们口中讨来的驭妻一百零八招,被萧靖北拿来这样用,怕是要吐血三升了吧。
凤止歌闻言白眼一翻,只看她现在嘴一直没停也该知道她饿了,再说了,“你一整天不吃饭来试试?”
萧靖北抿唇不语。
一天不吃饭,这种事他还真的经历过,而且次数还不少。
当初周语然想尽了法子要害他,有时候与周语然派来的刺客周旋,能把命保住就是很大的幸运了,比起性命,肚子饿不饿实在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想到周语然,他便又想起了才知道不久的周语然的秘密,然后刚刚升起的那点子旖旎心思便迅速转为愤怒,周身更是不住往外散发着冰寒之气。
凤止歌对人的情绪变化本就敏感,察觉到萧靖北的异样,她抬头看过去,“你怎么了?”
萧靖北摇了摇头,转而说起旁的:“拜堂的事,委屈你了,也谢谢你。”
若不是凤止歌当时旗帜鲜明的站在他这边,他恐怕还真的要对周语然拜上一拜,只是,让凤止歌在成亲当天便惹人非议,也确实是他的错。
听萧靖北提起这个,凤止歌也有些疑惑,萧靖北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应该选在拜堂之前向周语然发难才是,莫非,周语然又做了什么让萧靖北忍不了的事?
只一瞬间,凤止歌便想到了被周语然养在宅子里的梁有才。
她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周语然和梁有才的事了?”
听到“梁有才”这三个字,萧靖北先是浑身一僵,然后眼中迅速聚起凌厉的杀气。
哪怕他一个字没说,这答案却是很明显的了。
不过……
“你也知道这件事?”萧靖北问道。
周语然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为免事情暴露之后惹来大祸,她的保密功夫自然做得极好,萧靖北与她同住安国公府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端倪,凤止歌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想到之前几次凤止歌所表现出来的消息灵通,萧靖北又有些了然。
凤止歌也没费口舌与萧靖北解释梁有才与林娘子之间的事,毕竟事关林娘子的**,她看向萧靖北,“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故意让周语然在所有人面前难堪?”
萧靖北闷不作声地点头。
这时他也觉得自己行事有失分寸了,虽然确实如愿让周语然面上难看。可是也并未给周语然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他与凤止歌,也许还会被人指责不敬长辈。
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是他愤怒之下太过冲动了。
凤止歌身子往后一倚,选了个舒适的姿势斜躺着,烛光照在她清雅与娇艳并存的面上,带来几分别样的魅惑。
偏头看向萧靖北,她眨了眨眼,“要是我帮你收拾了周语然,你要怎么谢我?”
萧靖北猛然抬起头。
受了周语然这么多年的毒害。萧靖北无时不刻都想将周语然从安国公府赶出去。只是前面那些年他忙着从周语然手里捡回一条命,近两年倒是有了些自保之力,却也寻不到一个可以将周语然赶出去的理由。
如今理由是有了,一旦周语然与梁有才的关系传出去。周语然便绝无可能再继续留在国公府做她的安国公夫人。可那关系到父亲的名誉。父亲好不容易有了痊愈的希望,萧靖北怎么能在这时让父亲为旁人所非议?
在如今的同龄人中,萧靖北绝对算是出类拔萃的。不仅家世出身高人一筹,还文武双全,又深得当今皇上青睐,二十出头便掌管锦衣卫北镇抚司。
可是,萧靖北便是读过再多书,武艺习得再好,他也如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男子一样,于内宅之事一窍不通。
所以面对周语然这样一个人,在不能直接出手弄死她时,他便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听凤止歌说可以替他解决掉周语然,萧靖北甚至有些喜出望外。
“如何解决?”说这话时,萧靖北身上的阴郁之气尽散,眼中甚至还有些亮晶晶的。
萧靖北身形高大,平日里又总是一张冷脸,这时的他却冷意尽退,如一个等着要糖吃的孩童般,眼中尽是期待,看着便让人想要掐上两把。
凤止歌见状手就有些痒痒的,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只怕真的就要化身狼女了。
撇开头,她道:“你放心,不会牵扯到安国公身上的,而且一定能让周语然主动离开安国公府。”
萧靖北一怔,然后眼中的喜悦渐渐扩大。
他以为凤止歌所说的收拾周语然只是让周语然吃点亏,日后再不敢与那梁有才往来,却没想到凤止歌的意思是要将周语然赶出安国公府。
这样的结果自然更符合萧靖北的期望,但若是让他来做,他只怕只能拿刀架在周语然脖子上以性命作要挟。
凤止歌见状红唇向上扬成一个有些邪魅的弧度,道:“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萧靖北连连点头。
他若是某种大型犬类动物,只怕已经围着凤止歌不住摆尾巴了。
想到那个画面,凤止歌面上笑容加深,朝着萧靖北勾了勾手指,“过来。”
萧靖北一怔,虽不知凤止歌是何意,却也依言来到凤止歌身边,为了让凤止歌更好的与他说话,他甚至还没用凤止歌说便举一反三的半蹲在了床边。
凤止歌差点没笑出来,果然,平时越是看着冷冰冰的人,犯起傻来也越是可爱。
“笑一个。”凤止歌指了指萧靖北的脸,道。
萧靖北又是一愣,然后却有些为难。
倒不是他不愿意对凤止歌笑,而是他这些年游走于生死边缘,与人接触时也保持着这张冷脸惯了,根本就忘了要如何笑。
若是说这话的是别人,只怕他已经用浑身的冷气将那人冻成冰棍了,不过当对象换成他期盼已久的凤止歌,他却根本没想过要拒绝。
满脸严肃的想了好半晌,闻越那有些赖皮的笑容与宁修宜温文儒雅的微笑在脑海中不住闪现,然后,萧靖北才慢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是僵硬的笑容。
如果,那能算得上笑容的话。
凤止歌本是想调笑萧靖北一番的,但看到这里,原本的戏谑心理却全部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怜惜。
在萧靖北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后世时的自己。
不会哭不会笑,生命里所有的意义只在于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任务之余,便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般生活在阴暗里。
当初重生为寒素,她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那种状态里走出来。
那么,如今的萧靖北呢?他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个会哭会笑的正常人?
抬手抚上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这张脸上此时还保存着那僵硬得足以吓哭小朋友的笑容,凤止歌直至这时才突然发觉,自从当年在湖州顺手救下萧靖北,之后每次见到他,他在她面前便似乎格外的坦诚。
就像此时,明明不知道要怎样笑,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仍让这个僵硬的笑容在脸上挂了这么久。
“真是个傻子。”凤止歌喃喃道。
然后在萧靖北的疑惑中起身宽衣洗漱,待她洗漱完毕又换下一身嫁衣掀开锦被坐到床上,才发现萧靖北正面红耳赤地瞪着她。
微微一笑,凤止歌忍不住又小小调戏了一把:“时辰可不早了,你还不赶紧洗洗睡了,莫非还想做些什么洞房花烛夜应该做的事?”
萧靖北一听,便如被吓到了一般,顶着一张涨红的脸赶紧去了隔间洗漱。
待他洗漱好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凤止歌给他空出来的一半位置,迟疑了好半晌,这才伸手轻轻掀起被子,浑身僵硬的躺了进去。
躺在内侧的凤止歌无声的笑了笑。
这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两人本来都以为自己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而无法入睡,但实际情况却是,听着另一个人清浅的呼吸声,没过多久,两人便先后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120章 下马威
凤止歌是被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注意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她眼中下意识的闪过警惕,抬手便要往身侧之人颈间招呼去。
掌刀在离萧靖北的脖子两寸高时被硬生生的停下了。
凤止歌这才突然想起来,就在昨天,她已经成亲了。
已经成亲的人,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也幸好她及时停了手,否则,她大概会是大武朝第一个成亲第二天便亲手杀夫的人吧。
不过……
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一夜好眠,凤止歌双眼不由微微眯了眯。
因为当初在后世时的职业关系,她早就练就了几乎成了本能的警惕心,别说身边躺个人了,就算是从窗户飞进来一只苍蝇,恐怕都会将她吵醒,可昨晚……
是她的警惕心变弱了?
而萧靖北的那双黑眸,却因掌刀带起的微风而在这时睁了开来。
看着凤止歌那近在咫尺的掌刀,萧靖北眼中闪过些微疑惑,不过他似乎也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下一刻便露出一个在凤止歌看来有些炫目的笑容来。
越是从来不笑的人,当他露出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来,便越是让人感到震撼。
凤止歌心里这时便有些震撼。
很难想象,萧靖北这种自小与死神打交道的人,也会有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
只是。为什么呢?
她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便听门外传来李嬷嬷的请示声:“主子?”
将警惕心的问题抛到一边,凤止歌应道:“进来吧。”
李嬷嬷应声推门而入,身后除了半夏与扶风跟着她进了屋,隔着房中立着的山水屏风,凤止歌隐隐可以看到,门外还成一排跪着四个容貌或娇艳或清纯或文雅或清秀的四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
这四名女子虽然跪着,但脸上却都带着明显的委屈,其中一个看起来格外娇柔的,此时正低头垂泪。不时还抬手拭着泪。
这女子本就长得娇弱可人。拭泪的动作更是柔弱诱人到极点,极易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另外三名女子,虽然并未如这娇弱女子一般无声哭泣,但面上的委屈与不服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偶尔还能听到她们低声说着诸如“我们是夫人赏给世子的”、“不能这样对我们”之类的话。
可以想见。方才吵醒凤止歌的那阵喧哗声。其来源便是这四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与萧靖北新房外的女子了。
凤止歌扬了扬眉,她们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的周语然。
这安国公府里。除了周语然之外,还有谁敢在她与萧靖北成亲第一天就让她心里不舒坦?
这么说,这便是周语然的下马威了?
自打房门一开,门外跪着的几名女子便不约而同的抬头往屋里望,就连泪美人那被泪水浸湿的美眸,也不着痕迹的瞟向了房中。
只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屋内立着的紫檀山水屏风将她们或明或暗窥探的视线完全挡住了。
出于某种心思,在门打开之后,跪着的四名女子哭泣叫嚷的声音陡然便变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萧靖北看向凤止歌,凤止歌很容易便从他眼中看出这个问题。
“没什么,不过是来自咱们安国公夫人的小小下马威罢了。”凤止歌说完,当着萧靖北的面毫无扭捏的起身,在半夏与扶风的服侍下梳洗起来。
萧靖北先是一愣,在看到凤止歌一点也不避忌他就在房里宽衣时,有些狼狈的迅速扭开头,那泛红的耳根很快便惹来一直暗中留意他的李嬷嬷三人一阵闷笑。
她们的新姑爷,好像有些太纯情了?
笑过之后,在凤止歌对镜梳妆时,李嬷嬷立于一旁说起门外那四名女子的事。
“主子,今天天还没亮,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张嬷嬷便领着这四人来了咱们院子,道是安国公夫人担心咱们院子里缺人侍候,特意将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丫鬟赏给主子与世子。”李嬷嬷说话的同时,眼中便现出了不屑之色。
话倒是说得好听,什么担心缺人侍候,实际上不就是想趁着主子尚未完全熟悉聆风院的情况时,往姑爷身边塞人罢了。
做母亲的往儿子身边塞人,这在世族后宅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归其原因,无非就是做婆婆的不喜儿媳故意让儿媳心里不舒坦,或者为了子嗣希望儿子尽快开枝散叶等。
但再不喜儿媳或忧心家族血脉传承的婆婆,为了双方面子上不至于太难看,也不会在新婚第一天便往儿子房里塞人,这就是在明晃晃的打儿媳的脸了。
而周语然如此做,显然就是想借此狠狠打凤止歌的脸。
昨天在喜堂里,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凤止歌和萧靖北让周语然没了脸面,如今逮着这个机会,周语然会急不可耐的还以颜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成亲第二天,婆婆便赏了夫君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性子刚烈些的,心中生怒自然会与婆婆据理力争,而那性子柔弱不敢与婆婆分说只敢将委屈咽进肚子里的,就算没难受得吐出一口血来,只怕也差不多了。
不过,在安国公府,这一切却半点也不成立。
一来,周语然可不是萧靖北的生母,便是继母她都还缺了一道程序。
二来,凤止歌可不是那些自小熟读《女诫》、《女则》以夫为天的本土女子,周语然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只蹦跶不了几天的秋后蚂蚱,而且就这点小手段。也激不起她的愤怒。
不过,既然周语然急着想要跳出来,她自然也会好好的还以颜色。
凤止歌梳洗完毕时,萧靖北已经将自己打理妥当了,比起被半夏扶风服侍着的凤止歌,他的动作显然快了不只一筹。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外面那四名女子的低声叫嚷与大声呼喊没有任何分别,听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已经足以让萧靖北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他的面色也随之倏忽沉下来。这时更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立于凤止歌身边。
见凤止歌妆点完。萧靖北猛然一个转身,大踏步准备绕过屏风。
“慢着!”凤止歌按住萧靖北的胳膊,“这么点子小事就值得你动怒?”
萧靖北依言停下脚步,但看向凤止歌的眼中明显带着不赞同。
他冷心冷情的过了二十余年。直到濒死时遇到凤止歌。他才觉得生命里总算透出了一缕阳光。所以没有人能明白,在得知与凤止歌的亲事将成时,他心里有多感激上苍的厚赐。
他期待了这么久才娶回来的妻子。却在新婚第一天就被周语然如此作践,这又岂能算是小事?
想到周语然,萧靖北眼中又是一道厉芒闪过。
他这些年就是忍让太多了,才会叫周语然以为他便是她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看来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周语然知道知道,这国公府可不是姓周!
这样想着的同时,萧靖北身上自然便有一股凛冽的气息向外散发。
但是下一刻,一只温软细腻手轻轻握上他因自幼习武而起了一层茧子的大手,也成功让他身上的凛冽一瞬间便尽数消散。
萧靖北偏头看向凤止歌,眼中的冷色如冰雪消融一般,渐渐换上淡淡的暖色。
“不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吗,这种内宅小事不是你该管的,昨天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周语然的事我来处理,你只管等着,三个月之后,保管叫周语然主动离开安国公府!”凤止歌说得极为自然,仿佛她的一番话并非决定着一位国公府的当家夫人的去留,而只是在说今天吃什么这种小事一般。
便是李嬷嬷及半夏扶风,也丝毫不觉得凤止歌的话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萧靖北心里一片柔软。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旁人这样护在身后。
他轻轻点头:“好。那我先去书房,今天阿越与修宜要过来。”
却是半点也没想过要与凤止歌一起去见周语然。
见凤止歌点头,萧靖北又看了看两人交握着的双手,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转身大步出门而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还特意在那四名女子身侧顿了顿。
那四名女子见状心中一喜。
夫人将她们送往聆风院之前可是与她们明说了的,只要她们能抓住世子爷的心,将来夫人自然会为她们作主,别的不说,至少一个姨娘的名分是跑不了的。
从一个服侍人的奴婢翻身做主子,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力?
更别提,世子爷虽然性子冷清了些,但长得丰神俊朗,如今又得了皇上的宠幸,她们跟着世子爷,将来还指不定会有怎样的福气呢!
有着这样的心思,四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见萧靖北停在她们身边,又察觉到萧靖北正在打量她们,四人更是极力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在萧靖北眼里,娇艳的更显娇艳,端庄的更显端庄,便是那低头垂泪的,也刻意让自己低头时一截白皙的脖颈尽数落于萧靖北的眼中,只盼着能以此打动萧靖北那颗冷硬了二十余年的心。
若是,还能借此让世子认定新过门的世子夫人是个不能容人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四人心里又是一番计较。
而萧靖北,将这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想到她们是奉了周语然的命来给凤止歌添堵的,萧靖北便有了抬脚将她们踹出去的冲动,若不是有凤止歌先前的那番话,这四位美人只怕是逃不过滚着出去的命运了。
想到凤止歌,萧靖北心里又是一暖。然后冷哼一声便大步离开了聆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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